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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剑流云-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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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伴随着项飞云的自地上站起,两个劲球之间的情形又有变化。只见这一大一小,一青色一金红的两颗劲球,其各自律动竟忽而变得协调一致。大时同大,小则同小,随着青色劲球对周围能量的不住吸纳,金红色劲球也在同时开始吸纳青色劲球的内部能量。
如此又过一阵,“砰”“砰”“砰”连声大响,山间地上,水晶劲球之外的整个空间内,气劲爆炸声轰然不绝。而每一次爆炸,青色劲球都再行扩大一次。到得爆炸声息,这整片山地数丈之内,竟都被青色劲球包围。而此时项飞云体外的金红色劲球,也急速成长膨胀至直径丈余大小。红色金色两种能量,于其中运转循环的更趋流畅自然。体内灵镜心莲,莲瓣更已开始慢慢绽开。
这时只听得云尘的声音又复高声吟道:“试问禅关,参求无数,往往到头虚老。磨砖作镜,积雪为粮,迷了几多年少?毛吞大海,芥纳须弥,金色头陀微笑。悟时超十地三乘,凝滞了四生六道。谁听得绝想崖前,无阴树下,杜宇一声春晓?曹溪路险,鹫岭云深,此处故人音杳。千丈冰崖,五叶莲开,古殿帘垂香袅。那时节,识破源流,便见龙王三宝。”
随着云尘吟唱,只见这蓦然增大的青色劲球内部,竟突然间万象杂陈,各色光芒齐耀,一个个七色气旋在里面不住翻腾移动。项飞云这时却已闭上双目,紧锁精神,对周围一切不闻不看,只低眉垂首,一意关注于体内心莲绽放。
只见灵镜心莲在这内力外力的共同作用下,大约过有一炷香的时间,莲瓣终于全部绽开。只是一开又合,合拢之后,再行慢慢复绽。这次等及绽开,却仅用了半个时辰左右。绽开之后,又复合拢,等到第三次全部绽开,前后竟不及一刻钟时间。这次绽开之后,却不再行收合,一刹那自五叶莲瓣之上,不住有莹莹毫芒四射,光彩流溢,由内而外,金光红晕莹然遍布。
至此,覆于外围的青色劲球已然停止外扩内缩,而项飞云体外的金红色劲球却是不住渐渐扩大,同时将青色劲球内部能量一一逐行吸纳。这样,再过得约半个时辰,金红色护体劲球终于增至与青色劲球同样大小,两个劲球渐行重合。
此时云尘的声音复又响起道:“佛即心兮心即佛,心佛从来皆要物。若知无物又无心,便是真如法身佛。法身佛,没模样,一颗圆光涵万象。无体之体即真体,无相之相即实相。非色非空非不空,不来不向不回向。无异无同无有无,难舍难取难听望。内外灵光到处同,一佛国在一沙中。一粒沙含大千界,一个身心万法同。知之须会无心诀,不染不滞为净业。善恶千端无所为,便是南无释迦叶。”
吟罢再道:“恭喜飞云,在你的全面努力和我的佛心印不断激发下,你体内的灵镜心莲和晶球能量已完美合二为一,自此功力大进,灵镜诀又上一重楼。”
话方说完,只见在水晶劲球前方三丈外,蓦然现出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老者。这人一身青衣,身材高大魁伟,随随便便往前方地上一站,即有一种云停岳峙之势,不问可知,自是龙神谷的高手云尘。
项飞云道:“多谢前辈援手相助,飞云感激不尽。”
云尘哈哈一笑,语气较之先前,更觉温和平易,道:“飞云是何时猜到我真正用意的?”
项飞云道:“前辈提醒飞云莫忘记身上责任之时,飞云已有些疑惑,及到出手之际,每到紧要关头,前辈总是留力不发,那时飞云始能确定。前辈一片良苦用心,飞云感激之至。”
云尘道:“既是如此,飞云可知我先前为何会有那一番说话?”
项飞云道:“前辈深意,飞云仅或略知一二,还盼能予详示。”
云尘道:“一来未入龙神谷前,我和若无本是好友,是以于他之逝,格外痛心。然则伯骞之言,不免令人生疑,自然便要先做一番查证。”
项飞云道:“前辈之所以会在飞云和方进决战之际出手阻止,想必亦是为此。”
云尘一笑,道:“不错,事情未得查证前,我自不能让你先行伤于方进枪下。”
项飞云俊脸微红,道:“飞云惭愧之极,晚辈确还不是方进的对手。”
云尘道:“也莫说是飞云你,就是我要正面硬接他这一枪,至少也得使上九成功力。何况你又无问情剑在手,自然更是不敌。”说罢再行一叹,接着道:“多情枪果然名不虚传,而浪子神枪竟有如此后人传世,当真令人赞叹。”
项飞云苦笑:“幸好他当时在关键时刻凝枪不发,否则飞云此刻绝不能仍站在这里说话。”
云尘道:“方进能在关键时刻拼着自己被枪劲反挫之力所伤,而凝枪不发,确是难得。但飞云你能为他舍身挡住我那一击,岂非同样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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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一十八章 方寸之间(三)】………
项飞云道:“飞云当时只想与方进公平决战,一时不自量力,冒犯前辈,尚请见谅。”
云尘道:“英雄出少年,你若非能为他舍身当我一击,我也许便不会有方才那一番出言询问而直接便要向你出手。”
原来当时项飞云和方进决战,方进一枪疾刺,隐于林后的云尘担心项飞云不敌,便行代为出手迎击,岂知反被项飞云以飞鸿枪阻止。项飞云因阻云尘负伤,再出枪时已自不及。而方进见此,竟将全力刺出的一枪硬生生停下,自己亦因而受枪劲反挫之力所伤。是以当时方进一枪刺出,未及刺中对方,而两人反皆受伤流血,正为此故。
项飞云这时又行叹道:“但无论如何,云师之殁,飞云虽是无心之失,究亦难辞其责,前辈方才所言,直如当头棒喝,令飞云警醒良多。”
云尘道:“这亦是我的另一层用意所在。咱们习武之人,一个人武功高低,尚在其次,但若是善恶不分,敌我不明,那就有失大节了。”
项飞云道:“前辈所言,晚辈自当谨记。”
云尘忽然话题一转,道:“不知飞云于现下圣域之事,持何种态度?”
项飞云既知云尘是龙神谷高手,自然明白他所指的是沈括伯骞之事,当下道:“不瞒前辈,飞云与沈括早有誓言在先,此行赶赴天圣城,是要助其执掌圣域君主之位。”
云尘一叹,道:“果然如此。可是飞云是否想过,此番沈括和伯骞两人之间,若是战端一开,圣域势必因此愈加分裂衰弱,而周边异族,对此又均是虎视眈眈,倘或圣域因此而亡,则飞云你又情何以堪?”
项飞云道:“这个晚辈也曾想过,但即便没有沈括,伯骞无才寡德亦不能服众,圣域之乱,伯彦圣君在日,已渐形成,绝非起自此始。既如此,我们何不另择贤能,匡扶社稷,以图山河再整,圣域重光?”
云尘道:“沈括其人如何,我尚不清楚,他若果是天成公后人,原也有资格坐这圣域君主之位。只是时机不宜,此刻异族虎视在侧,巫邪魔三国大军,均枕边而驻,一俟我圣域有变,立便大举侵入。沈括于此时起和伯骞争位,只会徒为圣域添乱,使国家更增危机,非但难以成事,动辄还会两败俱伤,致使渔翁得利。”
一顿再道:“然而伯骞就不同,其父伯彦治国多年,早已为大众所接受认可,天圣城内,更大部皆是其旧有心腹。伯彦既殁,伯骞继承君位,合情合理,理所当然。何况伯骞纵有小瑕,尚无大恶,若有人加以从旁辅助,不难成就大事,那时功业既立,威势自生,又何言不能服众?如此来看,则伯骞继位,非但可立消内乱,反而能予圣域带来统一的契机。不知飞云以为如何?”
项飞云道:“前辈见谅,在回答前辈这个问题之前,飞云想先知道龙神谷在此事上的态度如何?”
云尘道:“这个好说,我不妨以实言相告,虽说现下龙神谷众高手之间,意见也不一致,但就整体而言,自谷主以下,同意支持伯骞的占绝大多数,此事可说已成定局。”
项飞云道:“请恕晚辈斗胆直言,以前辈方才所说,则龙神谷之所以作出支持伯骞的决定,理由在于伯骞因着伯彦的影响,目前实力占绝大优势,统一起圣域来较为容易。因此就算他伯家昔日这君主之位得来的有失光明正大,也可以忽略不计。沈括既不合时宜,就活该倒霉,他沈家二百七十三口人命即便被伯氏兄弟当年一朝窃位,血洗屠杀殆尽,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不知是否如此?”
云尘听言,脸上微现讶色,道:“飞云一向说话,少有如此激烈,不知这次却是为何?”
项飞云此刻不禁又想起天狼谷之时和沈括并肩抗敌的情形,那时沈括方一露面,甚至其身份尚不能确定,伯骞即立行决意全力扑杀。就连自己一向敬重有加的天灵将祺瑞,也在那时说出要杀沈括以安圣域的话来。
他此时心情就和那刻一般,当下慨然而言:“不瞒前辈,飞云自幼出身贫寒,少小流浪之时,也常遭受人欺,是以对这等恃强凌弱、以势凌人之事最为深恶痛绝。依着龙神谷众前辈的意思,飞云斗胆再问一句,倘若现下沈括和伯骞互换位置,沈括处于伯骞的地位,则龙神谷是否亦会毫不犹豫地杀伯骞而支持沈括?因为这样圣域才能尽快得以安定。再者诸位前辈可否想过,伯彦圣君昔日在时,圣域又为何会行分裂?其根本原因,一在于伯彦圣君仁则有余,却非治国之器;二在于其君主之位得来的不够光明正大,难服众人之心。这数十年来,若非有云师之助,伯彦又勤于国政,日夕不怠,只怕圣域早就乱作一团。伯彦圣君尚且如此,试问伯骞又怎能使圣域发扬光大?说到底,龙神谷的大多数支持伯骞,只怕未尝没有私心在内。”
项飞云这时情绪激动之下,有些字句便说得极不客气。云尘闻言,大声喝道:“住口!飞云你怎敢出此大逆之言,数说龙神谷的不是?”接着再一声长叹道:“飞云可知我今趟来此见你,意欲为何?”
项飞云道:“事至目前,前辈来意已是再行明白不过,若飞云猜得不错,前辈此来,当时为了说服飞云放弃沈括改而支持伯骞,不知可否有错?”
云尘道:“半点不错。但飞云对此事的反应,却委实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飞云可否知道,只要你现下答应放弃沈括,圣域沈伯二人君位之争转瞬即可化解。”
项飞云道:“前辈的意思可是说,只要我现在答应放弃沈括,龙神谷便要对沈括立下杀手不成?”
云尘道:“不错。情势如此,不得不为。”
项飞云冷笑道:“好一个‘情势如此,不得不为’!只是你们既顾忌我圣师城,却为何又丝毫不将月映城放在眼里?”
云尘微笑道:“飞云勿恼。因为月怜晶直到此刻,亦未公开表明支持沈括。换言之,那就是她现在仍采取继续观望之势,只要给她得知沈括大势已去,月映城便会立行改弦易辙。因此上我们对月映城可暂不作理会。”
项飞云听到此才不由暗吸一口凉气,至此方彻底认识到事态的严重程度。倘若事情果如云尘所言,则现下自己一句说话,已足可决定沈括的生死存亡。
但倘若拒绝了云尘所代表的龙神谷的提议,则自己亦将会首当其冲,成为龙神谷首要除去的目标。
此时他也方才明白,为何一上来云尘会故意施恩,助自己促成灵镜心莲和晶球能量的结合,而在功成之后,却又并不立行撤去覆于自己身外的青色劲球。
那是他在向自己表明,他既能相助自己增进功力,亦可毫不费力地将自己毁去。
此刻,非但是沈括,即使自己的生死也已悬于一线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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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一十九章 分寸之间(四)】………
“方寸”!
随着说话,云尘原布于项飞云身周的“方寸”之劲果然又已开始隐隐发动。
项飞云亦暗自戒备。
一时间两人均是一阵沉默,各自不言。
沉默如死。
良久,云尘又行长叹一口气道:“飞云应当知道,就算撇过你是若无的心莲传人不谈,只看在和云筝的情分上,不到万不得已,我也绝不愿与飞云你生死相对。”
项飞云道:“前辈敬请见谅,飞云斗胆再问一句,若是晚辈断然拒绝此一提议,龙神谷又准备如何对付在下呢?”
云尘闻言,一双慈目意蕴复杂地看了他一眼,道:“据伯麟师兄之意,自是将飞云一并除去,不过飞云放心,云尘却绝不会那样做。”
项飞云道:“多谢前辈体谅。”
云尘道:“你也莫要谢我,我只是保证绝不伤你性命而已。”
项飞云道:“未知前辈此话何意?”
云尘道:“因为云尘亦知这样勉强飞云实在有些强人所难,所以,早为飞云想了个折中之策。”
项飞云道:“晚辈愿闻其详。”
云尘道:“既然先前提议飞云难以接受,不如我们各退一步,只要飞云答应于今趟天圣城沈伯君位之争中置身事外,绝不介入,则云尘在这里敢向你保证,龙神谷绝不会再行派人前来为难飞云分毫。”
一顿再道:“云尘这个提议,恐怕已是龙神谷对飞云你的最后底限,而这亦完全是看在云若无的情面之上,生死存亡,凭君一决,望飞云三思而后行。”
项飞云又行一阵沉默,忽然开口道:“飞云心意已决,前辈可以出手了。”
云尘再目注项飞云半晌,脸现惋惜之色,道:“飞云的勇气固然可嘉,但你要知道,即使方才相助,我也仅是用出**成真劲而已,若然此番全力出手,飞云你焉有命在?”
项飞云道:“晚辈既已决定,便生死无悔。前辈无须再劝。”
云尘见项飞云如此,再行长叹一声,身子向后退开半步。
“砰”,随着云尘后退,原布于项飞云外围的青色劲球突然爆炸开来,而后竟然立行散去。
项飞云正不知此举何意,只听云尘又哈哈笑道:“不如这样吧,云尘和飞云你打个赌如何?飞云若能在一日之内,破了我的‘方寸’,走下此山,则一切任君自便,天圣城你去也罢不去也罢,云尘绝不再行阻拦。”
项飞云心知肚明,云尘能说出此番话,已是违了龙神谷的初衷,再者今日形势如此,自己若然破不了他的“方寸”,那即使仍欲上天圣城,亦是有心无力。想到此,洒然一笑,道:“前辈高义,飞云感激不尽。既然如此,飞云今日就和前辈打下这个赌约。”
云尘再行一笑,道:“稍后出手之际,我绝不会有丝毫保留,必当全力以赴,这点飞云犹须谨记,若闯不出去,万万不可硬闯,枉自送了性命。”言罢忽而仰天一叹,道:“若无啊若无,我所能为你做的,也只有如此了,希望你莫要怪我。”一句话说完,并不见如何动作,人已消失不见。
项飞云等了半天不闻动静,又不见青色劲球重行结起,心下奇怪,连唤的几声“前辈”,亦无人应答。心道:“难道云尘前辈竟这样走了?”又待半晌,仍无动静,不由心下暗喜,遂道:“既然如此,我且下山去再说。”说着举步就行。
可是他这一举步抬足,才蓦然发觉情形不对,原来自己竟已半点动弹不得。周围一切虽然看来仍与先前无异,但却尽被一股看似无形的真气充满,自己竟似欲要挪动一寸也是难比登天。
他大骇之下,运力于腿足,再行向前迈出,这次劲力使处,倒是在空中前挪半尺,可是那却并非已然突破了云尘置于自己周身的气壁,而是但闻“咯吱吱”声响,这处气壁在他的强行使力下略略向内凹陷了半尺。且当他右脚抬起踏到这半尺远近距离,已然力尽,稍一松懈,又行“砰”地弹回原处。
项飞云这下才明白,原来云尘布于自己身外的青色劲球并非随着方才“砰”然一声散去,反而是呈无限倍的扩大了,充塞于这山林空间之中,其内部气劲,更是增强至匪夷所思的程度。这等功力,只怕即使云师在世亦无法办到,龙神谷高手,确然已处于武者的巅峰境界,当真名不虚传。
他又行出拳试了几次,和方才情形并无两样,知道再试亦是枉然。于是重行全力催动灵镜诀,释放自身内劲以抗。这样随着灵镜诀的再次发动,身周淡淡一圈金红色气劲又复逐渐显现。只是纵然此趟全力施为,而其时体内内劲因着灵镜心莲和晶球能量的完全结合,较之先前已然增强数倍,亦只是勉强撑开身周方圆两尺之地,再无法前扩半尺。最后也只得放弃,无奈下唯有先行坐地调息。
这时云尘的声音忽然再度响起道:“飞云请恕云尘以大欺小,只因这‘方寸’之劲,欲要威力尽显,便须全力施为方可,得罪处尚请见谅。咱们的赌约从此刻正式开始,至明日此时,以一昼夜时间为限,届时飞云若仍不能突破我的气劲而出,便须遵守约定,退回圣师城,不再插手天圣城沈伯之争。君子一诺,绝不能反悔。
“只是云尘最后还要再行嘱咐一次,此方寸之劲能自行不断吸纳四周空间能量,已几欲整个自然之力融为一体,可说遇强愈强,生生不息,飞云能破则破,若不能破,绝不可勉强,切记量力而为。云尘言尽于此,咱们明日此时再见。”说罢四下里重行恢复寂然。
项飞云抬头看时,只见西天最后一抹夕阳恰值此时隐于远处山峦背后,原来说话间不觉光阴飞逝,早至傍晚日暮时分。耳中闻得虫鸣唧唧,流泉声声,满目景色虽幽,然空山寂寂,总不免有些孤独凄凉之状,不由又行微微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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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 有女同行(一)】………
此时,方进一身白衣正走在山下通往天圣城的另一条林荫小道上。苍茫暮色,孤单人影,本应不胜萧索,但他的人却偏是行得标枪样挺直,浑身上下,在在透出一份说不出的骄傲自信,就如他掌中的多情枪一般,纵然这一天暮色,也掩饰不住他那与生俱来的绝世神采。
蓦地,他的脚步停下,道:“你一路跟了这么久,已经可以出来了!”
听得此语,左侧身后道旁树上先行传来一声娇笑,一人道:“你能发觉有人跟踪这并不稀奇,但你又怎知跟踪的人就一定是我?”
方进:“这也许是因为你身上的味道与众不同,别忘了姑娘你方才曾被在下抱过。”
树上之人正是丽清纶,闻言再行一阵娇笑:“那也能算是抱人家么?”
随着说话人已飘了下来,笑吟吟落在方进面前,一双明眸滴水样盯着他道:“隔这么远你都能闻得出我身上的味道,那是什么样的味道?你这人的鼻子难道是狗鼻子不成?”
方进却不答:“你一路跟踪我所谓何事?”
丽清纶嫣然笑道:“是否一定要有事人家才可以找你?”
方进:“我一向喜欢独行。”
丽清纶用手一理颊侧青丝,道:“那也许是因为你以前并没有遇到过像我这样的女孩子,否则你就绝不会这样说。”
然后笑眯眯地又道:“其实我只是忽然对你这个人感兴趣得很。”
方进冷冷道:“可是我却对你不感兴趣,一点兴趣都没有。”
丽清纶再用手指卷起自己胸前一绺长发,道:“我知道很多男人在女孩子面前都不敢说真话,是么?”
方进:“我只知道你若没有什么事情最好不要再跟着我。”
丽清纶忽然幽幽一叹,道:“你的确是个很奇怪的人,也是个很可怕的人,我当真想不到你今日竟然击败了项飞云。”
方进道:“你错了。第一,我和项飞云适才均未向对方出手,所以实际上方才那一战可说并没进行。第二,如我所料不错,当下次和他再相见时,项飞云必定已启封了问情剑,那时,我未必便能胜他。”
丽清纶的眼睛陡然一亮,道:“我果然没有猜错,原来当真是那隐于林后的老不死云尘搞的鬼。但你却为何如此肯定项飞云必能在近日启出问情剑?”
方进:“我不知道,也没有为什么,那只是一种直觉。”
丽清纶:“直觉?”
方进:“是的,直觉。”
丽清纶:“可是你却很肯定。”
方进:“我能肯定。也许在开始说这话之前我还没有把握,但现在我已能肯定。”
丽清纶:“这又是为什么?难道你竟也有一种方法可以感知旁人的内心?”
方进不答,反道:“你难道不觉得只这片刻前后,项飞云的功力已然猛增数倍有余?”
丽清纶道:“原来你真的能感应到,看来飞云今次在那个叫云尘的援助下确实得益匪浅。”
方进:“但云尘却绝不是去帮他的。”
丽清纶娇笑:“是吗?难道你以为那个云尘竟是来杀他的?”
方进:“不错。”
丽清纶的脸色已开始微微变了变,道:“这次你是否也能肯定?”
方进:“能。”
丽清纶道:“可是你现下却仍然在继续往前走路?”
方进:“我为何不能往前走路?”
丽清纶:“你既知那个云尘是来杀项飞云的,难道就不为他担心?”
方进:“我为什么要担心?”
丽清纶:“飞云既是你的决战对手,你难道能眼睁睁看着他就这样被人杀了?”
方进:“我不需要为他担心,他也绝不会就这样被人杀了。”
丽清纶:“这你可把我搞糊涂了,你不会是以为飞云他今趟还能在那个云尘的手上逃生?”
方进想都不想:“能。”
丽清纶忽然又笑了,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已经让我越来越感兴趣了,简直感兴趣极了。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很奇怪,可是更为奇怪的是我却每一个字都非常相信。”
方进:“你还是最好不要对我有兴趣。”
丽清纶笑得更甜:“说实话,我实在不相信你对我就没有一点感觉。”
方进:“你说的话已经够多了,已经可以走了。”
丽清纶慢悠悠道:“哦,是么?我若继续跟着你,你难道还会杀了我?”
方进:“你最好不要去试。”
丽清纶明眸一转,道:“你为何总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动不动就想瞪眼杀人,须知这样会吓跑很多女孩子的。”
方进却已不答她的话,继续迈步前行。
丽清纶转过身子,尚未举步跟上,蓦地冷气森然,那柄鬼泣神惊的多情枪枪尖已然抵在她粉颈之下。
瞬间一阵寒意直透脊骨,丽清纶勉强笑道:“你难道真的想要杀我?”
方进没有说话,只是把枪尖再行向前一送。
多情枪冰凉的枪尖已触及丽清纶颈上肌肤。
丽清纶忽然一笑,道:“其实我也并不是一定要跟着你的,只不过我也恰巧要往天圣城去而已。”
方进又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撤枪,转身,一言不发,继续前行。
丽清纶“噗嗤”笑了:“这是不是说我已可以跟你一块儿走了?”
方进似已打定主意不再说话。
丽清纶幽幽叹一口气道:“其实我们两个人既然是同路,做个伴又有什么不好?你一个人难道就从来没有感到过寂寞?”
方进仍不答。
丽清纶:“有时我总忍不住在想,你这个人的童年究竟会是个什么样子的?什么样的生活经历方能造就出你这么奇怪的一个人来?”
见方进仍不接话,不由又行跟前一步。可是她步子方一加快,多情枪尖就又在她脸前出现。
丽清纶笑了:“你这人虽然有时很冷酷,但有时却又天真的像个孩子,你知不知道,这样子动不动就用枪抵住人家女孩子是件很没礼貌的事情?”
微微一顿,接着又道:“就算我们还不是朋友,再怎么说也该算是熟人了,何况我又是个女孩子,对你只有感激并无恶意,说什么你也不该这样冷脸对人家的。”
方进突然道:“你要去天圣城我不管,路自然也可以各走各的,但切莫靠得太近,否则到时别怪我没提醒你。”
丽清纶吐了一口气道:“你总算是肯和人家说话了,一个人无论再怎样,也总该有个可以说说话的朋友的。这样子他的生活才有情趣,他的人生也才有光彩,若是只为了报仇而活着,那实在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方进:“你也知道若一个人身上背负仇恨活着会很痛苦?”
丽清纶轻轻叹道:“我当然知道,也许我非但知道,还比任何人都要体会深刻得多。”
丽清纶在说这句话时语调竟突然变了,变得说不出的哀伤沉痛。
方进:“哦?”
丽清纶:“你当然也听说过我师傅的事情。”
方进:“对不起,我听说的事情并不多,我这一生只有一个目的,除此而外,其他事情我一向都懒得理会。”
丽清纶再行轻轻一叹,道:“其实说到底,我和你都是一样的人,身上肩负着师命,要找云若无及其家人子弟寻仇。”
方进:“我在听着。”
丽清纶:“当年我师傅被云若无狠心抛弃,她亦因此对其恨之入骨,日思夜念一心只想报复。这些年来她老人家为此所受的痛苦我比谁知道得都清楚。她为了向云若无寻仇,不是每天每夜拼命练功,就是把自己关在秘室不眠不休地炼毒。仇恨已占据了她的整颗心,毁了她作为一个人的任何正常生活。”
丽清纶微微一顿,似在整理思绪,接着再道:“久而久之,她的脾气变得越来越暴烈。尤其是当她每次向云若无寻仇失败回来,那时她不是以种种耸人听闻的方法不断折磨虐待自己,就是残酷地以玩弄其他男人为乐。后来因为炼毒,致使容颜被毁,自此整个人更是心情大变,性子每每乖戾之极。”
丽清纶说到这里停住,向方进道:“你知道吗?作为师傅唯一的嫡传弟子,我日日服侍在侧,每当看到师傅这种种情景,我的心里是何等感受?我每次都是看得心惊胆颤,不寒而栗。我知道就是仇恨,师傅之所以如此就是因为对云若无噬心椎骨的仇恨造成的。
“可是每次在旁边看到我就又要不止一次地暗暗问自己:师傅这样做值得吗?我们这样子恨一个人值得吗?就因为这满腔仇恨而毁了自己的一生,这样子有意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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