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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个师父学河蟹-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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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然都不告诉我一声,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她撅着嘴,不高兴的埋怨道。

  钟靖伸出手,熟稔无比的揉揉苏烟的头发。就仿佛这个动作,他已经做了千百次一般。

  “小丫头还是这么没规矩。见到璃儿还知道叫一声璃姐姐,看到我就只会叫阿靖了。”他微蹙着眉,明明是责备的语气,却因为嘴角边那丝宠溺的微笑而大打折扣。

  “哦?”苏烟狡黠的笑笑,说:“你要是不嫌别扭,我也可以这么叫你啊。”

  她拖长了声调,故意学着黄蓉的语气,清脆的唤了一声,“靖哥哥。”

  “扑哧……”这声笑,却是五六个人的叠音。

  钟靖的后背僵了一下,尽管没有回过头来,但他身后的人却顿时一阵紧张,立马又恢复了屏气凝神的严肃状态。

  “算了、算了,”钟靖无奈的摇摇头道,“你还是按以前的叫吧。”

  他半搂着苏烟走向卓曜,伸出手,微微一笑道,“好久不见了,卓曜。”

  卓曜眯了眯眼,眸子缓缓扫过钟靖搭在苏烟肩上的胳膊,眼底飞快的闪过一道阴冷的光芒,面上却不动声色的伸出了手,应付道,“是啊,哈哈。”

  “噢,对了,忘了介绍一下。”钟靖一副忽然想起来的样子,将苏烟稍稍往前推了些,说:“这是苏烟,我的……”

  他顿了顿,低头看了眼苏烟,带着笑意道,“好妹妹。”

  这三个字,在他的舌尖上慢慢打了个滚,然后才吐了出来。不知怎的,就沾染上了些暧昧的味道。

  一时间,钟靖身边的属下们,都用眼角的余光,悄悄打量起‘钟妹妹’来。

  好妹妹?卓曜心下冷笑。你们一个姓苏,一个姓钟,这得饶了多大一个圈,才能让你俩‘妹’到一块儿去?

  他微垂下眸子,掩住眼底翻涌着的暗流,“呵呵,不劳钟少介绍了,我跟烟儿本就认识。”

  “哦?”钟靖假作吃惊的问道,“原来你们还是朋友?噢,对了,你家斐然好像和我们烟烟是同班呢。哈哈,这世界还真小。”

  钟靖拍拍明显不在状态的苏烟,强忍着心底的笑意,一脸严肃的说道,“别这么没礼貌,卓曜比你可高了一辈儿呢,快叫叔叔。”

  叔叔?卓曜的脸色阴沉沉的。

  他想告诉钟靖,自己是苏烟的男朋友,不是什么叔叔。他还想让钟靖,把搭在苏烟肩头的那只碍眼的手拿下来。他还想质问苏烟,她跟钟靖到底是什么关系,怎么一见面就搂搂抱抱的。

  可是,这些话都因为旁边那个正紧紧抓着自己胳膊的女人——裴姵,而没有立场去问了。

  卓曜不易觉察的吐了口气,心里有些挫败。可苏烟却还偏偏好像故意气他似的,竟恭恭敬敬的对他弯了下腰,喊道,“卓叔叔好。”

  ‘嘎巴’一声,卓曜好像听到自己脑子里的某根弦给断了。

  “苏烟。”他眼里闪过丝怒意,控制不住的往前跨了一步,可立马就被钟靖给挡住了。

  “卓少想要跟烟烟聊聊,也不急在这一时啊。”钟靖的眼中不乏警告,脸上的笑意却丝毫未减,“中午我和你七哥他们约在会所见面,一起?”

  卓曜的眼里暗了暗,看向苏烟,可苏烟的眼中却是一片平静。

  她静静的站在钟靖的身后,小小的手,始终温顺的任钟靖握着,就好似那个男人便是她的天一样。

  旁边的空调呼呼的在吹着冷气。那股冷意,从卓曜体表的每一个毛孔,慢慢的渗透了进去,一直钻进了他的心。凉凉的。

  他的手紧了紧,喉咙里有些发涩,却还是慢慢的吐出了一个字,“好。”

  钟靖点点头,正要带着苏烟往外走,却听到卓曜又说道,“请稍等。”

  他扭头看向售货员,说:“把这条手链给我包起来。”

  一直被忽略的裴姵,这会儿才又高兴了起来,“不用了,我戴着走就好。”

  精心描绘过的脸蛋,真可谓笑颜如花。她又贴近了卓曜些,甜甜的说道,“谢谢卓少了。”

  卓曜却面无表情的拂开了她的手,语调平平的说道,“这不是给你的。”

  他掏出支票,回身就着柜台写下了一个数字,撕下来,递过去道,“拿着这个,够你买十条链子的了。”

  食指和拇指夹着那张薄薄的纸的一角,极清淡的语气,却是伤人至极。

  卓曜就是这样子。对于自己不在乎的人,真真是连一分心思都懒得花。

  裴姵死死地咬住唇,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那张支票。若在平时,她定会欢天喜地的收下,可是今天,她却做不到。

  她没有去看苏烟,可她就是能想象到,苏烟此时嘲弄的表情。仿佛在说:看吧,最后这些还是我的。不管是链子,还是男人。

  这一刻,凭着女人的直觉,裴姵已然认定,苏烟便是卓曜的新宠了。并且,在以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这个小女孩大概都会稳坐卓曜女友的宝座。

  可是,她凭什么?

  她凭什么能同时得到,这样两个优秀男人的眷顾?

  裴姵眼里闪着嫉妒且不甘的光芒。她知道,此刻跟苏烟叫板明显是不明智的行为,可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不,我不要支票,我就要这手链。”裴姵头一次用这样执拗的口气,跟卓曜说话。“要是卓少您不肯送,我自己买就是了。”

  卓曜阴着脸,不吭声,手却仍然举着。

  裴姵的眼眶慢慢红了。她从自己的包包里掏出了钱夹,转身对售货员道,“链子我要了,刷卡。”

  “裴、姵。”卓曜眯了眯眼,声音淡淡的,却隐藏着些微的怒意。“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识趣儿的女人。”

  眼泪啪嗒一下掉到透明的玻璃上,水渍就这么浮在台子上,上不去也下不来的,就好像裴姵这段时间的心。

  尽管她明白,对于卓曜这样的人而言,自己不过就是个宠物罢了,可真当她听到,他用‘识趣’二字来形容自己的时候,心里还是不免痛了一下。

  整整三个月,她战战兢兢的呆在他身边。从一个普通的,干干净净的戏院学生,堕落为一个可以在床上配合他做任何事情的情妇。

  早上起床后,强忍着身体不适,带着一丝窃喜,为他准备早餐,熨烫衬衣。她也曾经有过不切实际的梦。要是能这样过一辈子,该有多好。

  不只是为了他的钱,更因为他的人。

  可这些话,她却从来没想过告诉他。因为,他不会有兴趣听的。

  至于以后,她大概也再不会有机会说了……

  人啊,果然是不能走错一步。从她第一次找卓曜要钱开始,她便失去了说爱他的资格了。

  裴姵抽抽鼻子,也不在意是否会花妆了,抬手抹了下自己的眼角,对售货员坚定的说道,“去刷卡,马上!”

  “噢,好……”售货员迟疑着接过了卡,可还没来及走呢,就又听到钟靖充满威压的声音,“慢着,这个我要了。”

  “这……”那售货员这次可真是懵了。看着这几个人,她都没法得罪,可偏偏这一款链子,店里又只有这一条。

  裴姵的委屈与愤怒,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

  她扭脸看向钟靖,不管不顾的,近乎讥诮的笑道,“钟董,我知道您是这家商场的董事,可你大概没权力干涉专卖店卖什么吧?!还是说,就连GUCCI如今都是您的囊中物了?” 

  裴姵的当众挑衅,让钟靖不由的一怔。可只眨眼工夫,他便又恢复如常了。

  因着钟家在军区的势力,以及他本身的优秀,自小他便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

  前些年在国外读书的时候,别人都在忙着泡吧把妹,他却没有闲着。他将自己在股市基金里所赚的钱,通通都投进了他认为有潜力的行业或是公司。

  而其中,便包括这家在三年前进行了高端改造的西德商厦。

  几年过去,当初的那些发小们,这会儿或是事业刚刚起步,或是靠着家里才勉强在桐城占下一席之地,但不管怎么说,却已经鲜有能和他相提并论的了。

  钟靖玩味的上下打量着裴姵,直到她在自己的眼光下,不自在的别过了头去,才轻笑着说道,“是,我的确是无权干涉专卖店的销售。”

  听着这近乎示弱的话,众人眼中都闪现出了一抹不可思议,可紧接着,就又听到钟靖加重语气,继续说道,“但是,作为这家商场的董事,我大概还是有权利决定,它是否要提前结束营业的。”

  身后的经理马上便反应了过来,走过去对裴姵鞠了个躬,说:“小姐,不好意思,我们商场今天暂停营业了,请您先离开。”

  然后,他便直起身,对着顶上的摄像头打了个手势。约莫五秒钟过后,商场内的所有刷卡机就都灭了灯了!

 

捂脸大哭跑走……

你买不了,我帮你买

  “你、你们……”裴姵气的几乎浑身发抖。她嘴唇哆嗦着,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此刻,那售货员就算再没眼色,也知道哪头才是大BOSS了。

  她麻利的将链子从裴姵的手下褪了下来。甚至当着几人的面,又特意拿出细绒布,将它仔细的擦拭了一遍后,才小心的装进了盒子里。转过头,带着十二万分的恭敬,对苏烟哈着腰道,“苏小姐,您的链子,请拿好。”

  苏烟不甚在意的接了过来,看看一脸淡漠的卓曜,又看看委屈的几乎快哭出来的裴姵,忽然感觉有些可笑。

  就是这个女人,上一刻还以为卓曜会是她的依靠,而对自己不屑一顾。孰料到,只不过几分钟的功夫,她们的角色就完全颠倒了过来。

  苏烟摇摇头。男人啊,果然是靠不住的。

  她转头拿过自己那个并不起眼的书包,从里面掏出了一只白色的皮夹子,直接翻到最内侧,伸手一抽,竟就拿出了一沓红票子!目测约莫有二十来张的样子。

  售货员那美丽的唇角,不自然的抽动了一下。这个小丫头到底是谁啊?居然没事背这么多现金上街?

  钟靖皱了皱眉,指指苏烟的钱夹问:“你这是……”

  “没什么。”苏烟摆摆手,“我平时没这么抽风的。不过晚上要去音乐学校交下一期的学费,那边又暂时刷不了卡,所以才事先提现的。”

  她略微点了一下,却还是不够,想了想,卓曜的钱夹似乎还在她包里呢,便也拿了出来。江湖救济嘛。

  苏烟将三千块推给售货员,微微一笑道,“卡刷不了,我应该能用现金结吧?”

  “能、能,当然能。”售货员忙不迭的答应道。看着旁边经理的脸色,就算苏烟提出要用卫生纸结,她大概也只能先说‘能’了。

  苏烟满意的一笑,这才打开了手中的盒子,将那链子又拿了出来。然后,出乎众人意料的,拉过了裴姵的手,慢条斯理的为她系了上去。

  裴姵的手僵直着,眼睛死死地瞪着苏烟,不知道她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苏烟为她戴好了,退后一步,带着欣赏的眼光打量着。“不错,果然还是你的手适合它。怪不得卓少那么多钱你不要,非要这链子呢。”

  她的眼睛没有离开裴姵,手却刷的一下,自卓曜的指尖飞快的抽出了那张支票。然后,低下头瞄了一眼,伸出手指轻弹了它一下,似笑非笑的对裴姵说:“这链子,既然你买不了,那我就帮你买下了。”

  卓曜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再看看裴姵那几乎变绿了的脸,差点没笑出声来。

  也就是苏烟能干出这样的事儿来了。拿他的钱买了手链‘送’给裴姵,再把他原本要给裴姵的支票收走了。她是不气死裴姵不罢休啊!

  苏烟却不理会满脸笑意的卓曜,只带着些意味不明的眼光,上下打量着裴姵一身的名牌。

  “还有,裴小姐,我再给你一句忠告。在这个世界上,不是你有钱,就什么都能买到的。”

  “而同样的……”她顿了顿,才意有所指的轻笑道,“也不是你有东西可卖,就一定能永远卖下去的。”

  苏烟的话,就好像一记耳光,狠狠地抽到了裴姵的脸上。

  她直觉脸上火辣辣的,周围人异样的眼光,简直令她无地自容。

  羞愤之下,她不禁声音尖刻的喊道,“是,我是卖不下去了,可你也不见得就能卖一辈子!说到底,你不过跟我一样,就是个……”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打断了裴姵接下来的话。

  黎默眼神阴鸷的盯着她,一字一字的说:“戏子,管好你的嘴巴。否则,它就别想再张开了。”

  谁都没有注意到,黎默是从哪里钻出来的,俱是一愣。

  裴姵在片刻的怔仲过后,两眼立刻变的通红。

  要知道,虽说她家境不好,可从小到大,父母对她却也是百般疼爱的。而跟了卓曜以后,不管卓曜底下怎么折腾她,但当着别人的面,却也一向是宠着她的。

  这样子当众受辱,可谓是她生平头一遭。

  “你是哪里来的小贱人,居然敢打我?!”裴姵气极之下,不禁尖叫着拎起包,狠狠地砸向黎默。

  形象不要了,气质也不要了,至于面子什么的,早就已经丢光了。

  这会儿,她根本就是依着本能在做事了。

  卓曜心下一惊,下意识的便想出手阻拦。要知道,黎默可是黎家的掌上明珠,若裴姵真动手打了她,饶是他出面也不好善了了。

  黎默却轻蔑的一笑,退后一步,看也不看裴姵那貌似‘来势汹汹’的攻击,一个后悬踢便踹飞了裴姵手中的包。

  “唔!”裴姵在冲力的作用下,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的仰躺到了地上,喉中发出一声痛呼。后脑勺重重的磕上大理石地板,撞出了沉闷的一响。

  几乎整个楼层的顾客都围了过来,对着躺在地上疼的直哼哼的裴姵指指点点的。此时,就算卓曜再不待见裴姵,也不得不站出来为她出头了。

  他跨前一步,挡住了保全想要来拖人的步伐,面无表情的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你说干什么?”黎默鼻子里发出了一声轻哼。“当然是要把这个疯子弄出去。”

  卓曜紧了紧拳,却是看在苏烟的面子上,才强自压抑着怒气道,“黎小姐,请你注意自己的措辞。裴姵毕竟是我的人。”

  黎默早就在等他这句话了,当下便一扬头道,“对嘛,既然这样,那就请你照顾好你的人,别再来招惹我们烟儿了,OK?”

  从前天无意中看到了苏烟的日记开始,黎默就对这个卓曜憋了一肚子的火。

  有什么了不起的啊?好像全天下的女人都合该围着他转似的!

  既然他能说的出那样的混帐话,就难保以后不会做出那样的混账事。

  苏烟的身体是受不得这种刺激的,与其以后闹到无法收场,还不如现在就结束这一场闹剧。

  黎默不动声色的扫视过在场众人。

  今天的时机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所以她才会在明知苏烟不喜欢她的堂姐妹们的情况下,依然硬拽着她一起来了西德,目的就是要让这几个人在这里来一场激情碰撞。

  方才她一直躲在暗处看戏来着,本想让这个卓曜跟钟靖翻脸,闹的难看,没想到卓曜还挺沉得住气。

  她正谋算着该如何加把柴呢,正好就听到裴姵在那边说些不干不净的话。几乎是出于护犊子的本能,她就这么冲动的跑出来,给了裴姵一巴掌。

  像裴姵这种女人,她家哥哥身边每天都在来来去去的更迭。说白了,不过就是一群高级的鸡而已。这样下三滥的人,凭什么说烟儿?

  卓曜立马便意识到了,黎默这是故意在抓他话语中的漏洞。

  这样小儿科的把戏,令他不自觉的便发出了一声嗤笑。

  他没兴趣跟小姑娘耍嘴皮子,可是,他却不得不顾忌苏烟的感受。

  卓曜直直的看向苏烟,沉声道,“烟儿,我刚才不是那个意思……”

  “行了,不用说了。”苏烟立马打断了卓曜的话,“先送裴小姐去医院吧,医药费记得找黎家要。等你处理完她的事儿,再来阿靖这里找我。”

  “烟儿,他这么过分的人,你还见来做什么?!”黎默一听,立刻恨铁不成钢的拽过了苏烟的肩膀。

  “默默。”苏烟的脸上淡淡的。她慢慢的拉下了黎默的手,轻声道,“现在过分的人,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今天想更半章的,奈何群里的孩子翻了天,只好来补齐鸟……= =

同志们,我的更文字数同你们的花花数量是成正比的!所以,请不要大意的用鲜花淹没我吧!

黎默番外(上)

  很久很久以前,在钟庆林还不是钟部长的时候,我爸爸只是他身边的一名勤务兵,对他忠心耿耿,为他挡过子弹,帮他抗过罪,受过处分。

  我曾经不明白,爸爸为何会对钟部长这样死心塌地的,但是随着钟部长的步步高升,爸爸也渐渐成为了军区的领导,我好像就明白些了。

  钟部长是个非常讲义气的人,只要你真是一心为他,他便绝不会亏待你。带点江湖草莽的气息,但我却并不讨厌。

  后来爸爸的官做大了,有了自己的人脉与手腕,身上也充斥起了威严的气息,但他在面对钟部长的时候,却依然像十年前一样,恭敬的,无条件的服从着。

  只要他一有时间,便喜欢带着我和哥哥到钟部长家做客。其实说是做客,简直就是去做钟点工。

  他会把我赶到厨房,帮张嫂烧饭。叫哥哥到花园,帮王叔整理花草。自己就跑到钟部长的书房去,将那些本就干净亮堂的桌椅板凳,拾掇的更加齐整。

  钟部长劝过几次,可看爸爸坚持,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也是因为这样,令我和哥哥在面对钟家人时,总会有种抬不起头来的感觉,好像我们天生就该是他们家的佣人一般。

  那天,钟璃小姐在下楼时不小心撞到了我,当时我手里正端着一杯要给她送去的果汁。杯子一晃,果汁撒了出来,溅到了她的鞋上。

  钟璃当时就火了,对我大喊道,“你是怎么做事的?连这点活儿都干不好?真是笨死了!还不快给我擦干净?!”

  我咬着唇,却不动。我不是他们家的佣人,也没有领他们家的薪水,为何要被她这样呼来喝去的?

  钟璃见我不服气的瞪着她,不禁讥诮的一笑,说:“干什么啊?不服气啊?你别忘了,你们家是靠谁才有了今天。既然是来报恩的,就别把腰杆挺那么直!快擦,我还赶时间呢。”

  钟家的保姆跑了过来,蹲下来,连声打圆场道,“小姐,我帮您擦吧。”

  钟璃却一把推开了她,手指直指向我,说:“不要,我就要她给我擦,眼睛瞪那么大做什么?要是放在几十年前,你不过就是我们家的包衣奴才,硬气什么?”

  我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钟璃。一个九岁的女孩子,居然就能说出这样尖酸刻薄的话来。

  可是,我却知道,她说的都是事实。

  如果没有钟部长,我爸爸大概还只是一名普通的勤务兵,我们一家四口仍然挤在一间阴暗的小房子里,妈妈依然要为了几毛钱的菜跟别人讨价还价,哥哥还在穿着一身破旧的球衣,在学校被同学瞧不起。

  至于我,就更不会变成今天别人口中的‘黎小姐’了。

  钟璃见我还在发怔,便一把抢过了保姆手中的细绒布,硬塞到我的手里,扬着头问:“怎么?难道是磨墨磨久了了,就不会使擦布了?”

  听到钟璃这话,我才终于恍然大悟,明白了她今天为何非要跟我过不去。要知道,这几年我常常出入钟家,她对我虽谈不上热络,但也一向还算客气。

  原来,昨天钟部长送我的那方砚台,终究还是惹毛了她。

  昨个儿下午,钟部长难得有时间,便叫我和钟璃一起到他的房里练字,说谁写的好,就有奖励。

  我在毛笔字上可是下过苦功的,钟部长一看我的字就极喜欢,当场便把那方已跟了他许多年的徽砚赠予了我。

  我本来不敢收,但见钟部长坚决,最后也只好受了。

  钟璃在一边撅着嘴,满脸的不高兴,“爸,那方砚台我找你要了好久,你都舍不得给呢,怎么今天就把它随随便便送给一个外人了……”

  钟部长好笑的摸摸她的头,说:“你要那砚台,纯粹就是看它好看,要去玩的。可人家却是写得一手好字,真能派上用场的。更何况,默默怎么能算外人?”

  没想到,就这么一句话,便让她记恨上了。

  我叹了口气,心里有些无奈。我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引得他们父女失和,如果羞辱我一顿,能让她消了这口气,那我忍了便是。

  紧紧手中的绒布,我慢慢蹲了下来,眼睛里忽然有些酸,所谓‘寄人篱下’是什么感觉,我今天算是尝到了。

  我抬手触上钟璃的鞋,可还没来及擦呢,就感到被人大力的扯了起来。

  回过头来,是钟部长震怒的脸。他生气的对钟璃质问道,“钟璃,你这是在干什么?!”

  钟璃眼里闪过了一丝胆怯,可马上便不服输的直起了胸膛,“让黎默给我擦鞋咯。反正她来咱们家就是来干活的,有什么不对的吗?”

  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掌不做声,只是苦笑。

  是啊,没什么不对的。

  我爸爸是给钟部长干活儿的,我就是给钟部长的女儿干活儿的。这算不算代代为奴了?

  钟部长却被钟璃的话彻底激怒了。

  他用力的从我的手中扯出了擦鞋布,当着一屋子人的面,狠狠地丢到钟璃身上,骂道,“你给我滚回屋去闭门思过!下回再让我见到你找默默的麻烦,我就把你送回英国去!小小年纪,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混帐话!”

  钟璃大概还从来没被钟部长这样骂过呢,一时不禁有些傻了。几秒钟过后,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大喊道,“我明天就回英国找妈妈,再也不要见你了!”说罢,便扭身一阵风似的冲回了房。砰的一声,重重的摔上了屋门。

  钟部长却不理她,只攥紧了我的小手,抬起我的脸,看到我通红的双眼时,眸子里清楚的闪过了一抹抱歉与心疼。

  他拍拍的我的肩膀,说:“璃儿年纪还小,不懂事,你可别跟她计较。”

  我吓了一跳,赶紧抹了下脸,摇摇头道,“钟部长您千万别这么说,我不会的。”

  钟部长的手一顿,随即皱紧了眉,不悦的说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叫我钟伯伯。你爸爸跟了我三十几年,就跟我的亲弟弟是一样的。在我眼里,你就是我们钟家的孩子。下回再这么生分,就不要来了。”

  “我……”我心里一热,从未想过高高在上的钟部长,会和我说这样的一番话,不禁有些不知所措了。

  钟部长摸摸我的脸,温和的笑了。但当他把视线转向楼下的司机佣人们时,眼光立马便凌厉了起来。

  “还有你们。”他牵着我的手走上二楼,俯视着这一屋子的人,冷冷的,一字一字的说道,“要是再让我知道,谁还敢让黎小姐干活儿的话,我就把你们统统都开掉!连这点家务都做不好,我养你们干嘛?”

黎默番外(中)

  自从那次过后,我便也成为了钟庆林的追随者。

  尽管潜意识里我也知道,这不过就是那些上位者收服人心的手段而已。但是,就凭着他当时看我的眼中,那一丝真心的疼惜,我便愿意当那个被收服者。

  ‘黎小姐’越来越多的出现在了人前。只因为钟庆林的一句话,便再没有人敢瞧不起我了。

  于是,我很快便融入了这个所谓的上流圈子,戴起了同他们一样的假面。我以为,我会这样过一辈子。

  没有真心的朋友,更不会有无私的付出。有的,仅仅是利益的交换。

  一切都在那天被打破了。

  钟伯伯牵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他告诉我,这个女孩叫苏烟,是他的干女儿,比我小一岁。

  我看着苏烟,感觉很不可思议。

  她的脸上,泛着虚弱的苍白,身材很瘦小。五官尚算精致,可是一双眼睛却没什么神采。

  这……真的会是钟家的孩子吗?

  当然,我没有把我的惊异表现出来,只是很恭敬的,恭敬到近乎虚伪的弯了下腰,招呼道,“苏小姐你好,我是黎默。”

  苏烟却嫌弃的撅起了嘴,鼻子眼睛都挤到一块儿去了。

  她甩开钟庆林的手,噔噔噔跑到我的面前,仰头看向我,极认真的说了一句:“你真丑。”

  我一下子就愣住了,随即便不受控制的笑了出来,是苦笑。

  这钟家的女儿,不论是不是亲生的,有一点倒都是出奇的相似。那便是她们的体内,好像都含有刻薄的因子。并且一个比一个厉害。

  很显然,钟伯伯很宠她。

  因为,苏烟当着这么一屋子人的面,说出这样没礼貌的话来,他非但没有一句责备的话,反倒宠溺的把她抱到了怀里,说:“调皮。”

  极轻的音调,就仿佛声音大了,都会吹跑他怀里的纸娃娃一般。

  意外的人不只我一个。

  钟伯伯一向就不是一个护短的人,甚至在某种程度上,他对自家孩子还有着更高的要求。因而,他对苏烟非比寻常的宠爱,不禁引起了周围所有人的好奇心。

  “我说老钟啊,你是从哪里弄来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娃娃?咱们几个回头也去抱一个去,哈哈哈……”钟伯伯早年的战友,在一边打着哈哈试探道。

  钟伯伯却只淡淡一笑,用手温柔的抚了抚苏烟的头发帘,四两拨千斤的答了一句:“是老朋友家的孩子了。不过以后,也就是我钟庆林的孩子了。”

  交头接耳的声音,顿时轻了下来。不同的眸子里,却闪过了同样的疑惑与深思。

  钟家的血脉一向不多,苏烟今天被这样高调的请出场,到底是偶然,还是钟庆林刻意为之?

  就在这一片静默中,钟伯伯忽然站起身,牵着苏烟的手,缓缓走到了我的面前。

  “默默,钟伯伯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这样郑重的语气,令我不自觉的也紧张了起来。“您说,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都愿意做。”

  钟伯伯笑了。他拉过我的手,将苏烟的手放进了我的手心。那软软的一团太过温暖,令我下意识的就想甩脱。

  因为,我早已不适应这样的温度了。

  可钟伯伯却立马攥紧了我的手,一字一字的说:“ 默默,我希望你以后可以照顾烟儿,把她当成自己的亲生妹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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