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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白皇冠-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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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良又说:“不过你应该也听说过,这次这部剧的主演是个戏霸,够红,够大咖——那种真有地位的。在以前演戏的时候就直接说过‘男一男二要分清楚,谁是主谁是次’这种事情。而且在片酬上,你也吃亏了一点……戏份虽然多,但片酬和之前《归人》剧组中的也没差多少,一共65w,真要仔细算算把成本分摊到时间上,你还亏了不少。”
“追求的层次暂时还没那么高,有戏演就不错了。”江兴随口笑道。
“嗯,先演着吧。机会确实很不错了。”陈良点点头。
“那我看看……”他说,“这部电影两个月后才开机。你之前接的几部电影电视的配角,最早的是《约定》中的席安和《青城雪》中的时少飞。这边的戏份都不多,赶着紧点半个月能处理掉。”
“再接下去是《一九xx》和《枪响》,这两部的戏份稍微多一点,尤其是《一九xx》……”
在说道这里的时候,陈良又看了看基本剧本之间的对比,倒是抬了抬眼:“你更喜欢《一九xx》?这个角色——嗯,憨厚,实在,二愣子一个……再加上是个全剧差不多烟熏火燎在泥地里打滚,打算换换荧幕形象了?”
“对的,差不多了。”江兴说,“我之前演出的《无字经》、《苏式传》,再加上《归人客栈》,虽然归人做了一个翻转,但是这几部本质上的角色都是贵公子一系列的。戏路有点限制了。”
陈良并不说太多,在意识到江兴在接片子时非常有自己的想法和坚持之后,他就很少提过多的意见或者强制要求对方要接什么片。
他继续说:“《一九xx》和《枪响》,这两部的戏份还是比较多的,总共合起来保守点估计,也要四十天……这样一算,你基本不休息就再开始去外地拍摄,转换得过来吗?”
江兴对于陈良的疑问,只回答了一句话:
“就是为了锻炼一下角色之间的快速转换能力。”
闲言不赘,等最后几天的休息准备日一过,江兴就正式进入了《约定》与《青城雪》的剧组参演。
剧组对于扛起片子的主演的要求,当然是在一定时间内专心致志地演一部戏,但对于配角来说,就没有那么严格了。
他们不一定会负责不太重要角色的住宿费,也不会要求配角一定要将其戏份全部拍完再走——有些是一下子拍完,有些则分散在每天的特定时间拍摄,这都是演员可以通过公司和剧组商量,会在合约签订之前确认下来的。
这前面的四部戏,江兴是为了锻炼自己快速切换角色的能力的。所以总是两两纠缠在一起拍。
拍摄《约定》与《青城雪》的时候,《约定》是在上午,《青城雪》是在下午。
拍摄《一九xx》与《枪响》的时候,因为两个剧组之前的距离有点远,所以《一九xx》是在单号,《枪响》是在双号。
总体来说,这样子拍摄很有一种挑战自己极限的味道。
江兴预估了一下未来几个月的日子,也有了一种淡淡的痛并快乐的感觉……
《约定》是一个横跨了一个时代的电视剧恋爱故事。
故事中讲述着一对男女从幼年到老年的恋爱过程。
幼年时期两小无猜;青年时期一方家庭大变,另一方不离不弃,为了帮助女孩子,那一方还排除万难的将女孩子迎娶过门;等到那家庭大变的一方跨出艰难的境地,另外一方却又从军远行;女孩子在家照顾着两个家庭,每一个月每一年等待着自己的丈夫,可等到两年之后,丈夫音讯全无;等到五年之后,部队凯旋,丈夫成了死亡名单上的一员;女孩子没有离开,她一天都没有过过夫妻生活,却心甘情愿地照顾着男方的父母,还千方百计地攒钱,就为了在这物资匮乏的年代,去丈夫牺牲的战场看上一眼;而这个时候,被俘虏的,又逃脱了敌军控制,但此时已经身处在和国家关系恶化的外国的丈夫,也正为了回家,千方百计的努力着……
《青城雪》就是一部脱胎于武侠原著的商业电影片了。
说是商业片,但该片的原著不错,改编过后的剧情也还有点儿意思。
它是一部爱情武侠剧,却不是男的正派女的魔教的经典模式,而换成了女的是武林正道名宿之女,男的是江湖小魔头的设定。
但这个小魔头还有另外一重身份,恰恰是朝廷打入武林的钉子。
自古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
励精图治的少年天子在奸党与权臣的包围下,以幽微之心机,阴厉之手腕迅速清除乱党,巩固自己统治地位。在一批势力倒台、另一批新兴势力上台的情况混乱之中,肃清朝堂的少年天子已将自己的目光对准那不听话的江湖人士,草莽之辈。
一场注定轰轰烈烈却起于微芥的武林大血洗运动,在女主角名宿之女顾雪、男主角小魔星潭小刀于青城山下碰面之际,已初露端倪……
如同刚才所说的,在《约定》之中,江兴饰演的是一个懦弱的中年男人。
这个懦弱的中年男人就是《约定》中女主角的父亲。
他出生地主家族,上头生了七个女儿之后才得了他这么一根独苗,从小到大全家千娇百宠,含在嘴里怕坏了,捧在手里怕化了,他倒是没有养成骄奢狂妄的习性,但却不能经受挫折,也不能容忍贫苦。
在富贵的生活过惯了,人近中年最需要地位的时候,却因为家里因为地主的出生一下子被判断为成分不好的时候,这个中年男人在一夕之间经受到了家产全部被抢被充公、自己被人拉着上街游街示众、父母因为打击而先后死亡,几个姐姐和他们的夫家全部倒霉……等等苦难。
他每天晚上都想过要死亡。
但这个时候妻子就抱着大哭喊着父亲的女儿,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他好像是为了女儿和妻子才活下来的。
但是到了后期,等到家庭稍稍脱离苦难的时候,他又迅速地恢复了老爷的做派,每每有一点儿的钱又出去装大款找面子,这样的后果就是让家里的两个女人总吃不上好的穿不上好的……
再倒回头来。
当年他没有死亡,是为了他的妻儿,还是只因为,他只是单纯的,既恐惧着现实,也恐惧着死亡的未知与痛苦呢?
《青城雪》之中,江兴饰演的时少飞在人性上就是比较正面的那一种了。
他算是典型的有出身的少年才俊,钦慕于顾雪,但因为其性格酷厉,并不很得顾雪的喜欢。当潭小刀横空出世并与顾雪有了暧昧之后,因为嫉妒和对魔教中人天生的敌视,时少飞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违背道义,为了杀魔教中人,利用所有可以利用的,其手段在一次次的血腥与暴力之中,逐步变得比魔教的人还要可怕。
以正义为名,行魔鬼之事。
却以此为理所当然。
时少飞最后也理所当然地死了。
当人变成魔鬼,哪怕他自诩正义并确实以正义为起点。
他所行之事所得的结果,也决不是他最开头所想得到的。
这两部戏的两个角色,对于现在的江兴来说,都已经并不复杂了。
他的挑战正在于如何在短时间内,将两部戏的角色都往精益求精地方向去演。
而这样的切换,说实话,比江兴所预想的,还要再复杂一点。
一个上午一个下午的转换,比以同样的强度单独饰演一个角色,疲惫很多。
一个上午一个下午精益求精的切换,比以同样精益求精的态度对待单独一个角色,更疲惫了不止一倍。
江兴在最初时候,甚至不能一下子准确地抓准每个角色的大方向,比如在饰演席安的时候,他太想沉浸进去,却会在一个不自觉之间露出了属于时少飞的狠厉和意气风发,而到了时少飞那边,情况又往往相反,他会不自觉的露出席安的疲惫和无措。
好在江兴因为入戏困难,对于自己的表演总比那些容易进入状态的人更多一分审视,因此在这个时候,他总会立刻切换回来,将之前的差错描补过去,拍完了之后也会向和自己对戏的演员及导演道歉。
其实这个真正要说起来,还是江兴对于自己的要求比导演对于第三第四演员的要求高得多了。
有几次导演已经觉得“嗯,反正是配角,也不用太苛求”、准备把这一条放过去的时候,江兴的道歉已经到了,这一下导演就想“原来对自己有更高的要求吗,那好吧,现在时间还充裕,就精益求精一下吧……”
这样几次下来,江兴的进步十分明显,两个都差不多十五天的戏份,在第三天的时候,江兴已经不会弄串了,而等到第九天第十天的时候,他已经比较能够将自己的演技发挥出来,当然百分百和超水平是不可能的,一来角色的设定就比较薄弱,二来因为注意力分散了,江兴的准备和之前相比,也确实不太充分。
但这时候百分之百没有,百分之八十是肯定有了的。
正如之前那些和江兴合作过的对于江兴总是持肯定态度的剧组,现在这两个剧组对于江兴的进步和认真也十分地满意。
这样的满意到了什么程度呢?
《约定》剧组的编剧甚至灵光数闪,抄刀将本来没有多少戏份的女主父亲又加了好几场戏,将本来还有点模糊的人物形象给结结实实地深化了一番。
这边不得不说一下,剧组和剧组是不同的。
《青城雪》因为是改编自原著,原著已经是一个很完整的故事了,所以在剧本上边,从开头拍到结尾,基本就没有编剧什么事情。
而《约定》并不,《约定》是原创剧本,其主负责编剧是影视圈中的老人,在以前的剧组里就是出了名的爱改剧本,一个剧本从开始拍摄到结束拍摄,剧本的大动工就能出个三四五版本,其他的小动工更简直数不胜数。
本来剧本的编写编剧说了作数,要不要这样拍导演说了作数。
但《约定》的剧本这样一改,还改出问题来了。
因为江兴饰演的席安的加戏,剧中另外一个饰演女主追求者、勉强算是男二的演员直接让经纪人和剧组说戏份被压制不干了。
导演及编剧及剧组其他工作人员:“……………………”
江兴虽然没有一直跟着剧组,但他的人缘不错,在事情一闹出来,没等他第二天去的时候,就有人悄悄给他发了短信告诉他这件事。
江兴这时候正在陈良车子上。
陈良从后视镜里看着因为手机的短信提示音而从横躺慢慢坐起来的人一眼,说:“好在你还没有红到哪里都有记者跟着拍,所以我的车子也暂时不用换单向可视玻璃,嗯?”
江兴笑笑,但在点开短信看了两眼之后,眉头就微微皱起来了。
“怎么了?”陈良问。说话间,他的手机也响了,他空出一只手把手机的耳塞塞进自己耳朵里,接起来说,“喂?……”
一通电话的时间倒是不长。
几句话还不到一分钟的时候,陈良已经挂掉电话,他先问江兴:“看你刚才皱眉,发生了什么事?”
“嗯……”江兴说,“《约定》的剧组里演男二号的沈千林因为我的戏份增加,让经济团队和剧组闹,说是不演了。”
“哦——”陈良意味深长。
“怎么?”江兴说,“你的口气有点特别。”
“我在感慨你的人缘还真不错,这种事情上也能比我更快得到消息。”陈良说着敲了敲自己的手机,“刚才接到了电话,也是在说这件事的。”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说破了天不过是剧组和沈千林的扯皮而已。
陈良继续悠闲地开车,然后问江兴:“你其实不知道还好点呢,一个电视剧的剧组,还不是主演,不高兴你也可以直接不演。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就当做不知道了?”
江兴:“……”
他心道话说得真是漂亮……
两个人合作得久了,江兴也逐渐了解陈良了。
他发现陈良其实是一个挺老派的经纪人,虽然对娱乐圈的门门道道都很清楚,经纪人的各项要素也都不欠缺,但在对于艺人的本职工作上,陈良的要求似乎很高。
陈良对于艺人努力拍摄是持肯定态度的。
对于艺人的任何破坏形象的私生活,也管得很严。
而艺人如果对自己的事业马马虎虎——虽然陈良目前手下只带着他一个艺人,但估计演戏也好唱歌也好——他在说起的时候总会不由自主地带出轻蔑和不以为然的口吻……
总之经纪人和艺人追求和目标相似,总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江兴没有再深入想下去,他琢磨了一下,说:“我给编剧打个电话试试对方的口风吧,我这边无所谓……那个角色加得再深其实也就那样,没有了无所谓,就是有了,我这里也不过多拿个几万块的事情而已。”
他一边说话一边拨通了《约定》编剧的电话,把自己的意思委婉地提了提。估计这话正说中了这部剧本编剧的心,正处于风口浪尖的对方在电话里就直接对江兴开始吐槽了:
“……麻痹的自己不满意戏份不满意价钱,你说啊,你在签合约之前说不行吗!说我改了你的戏份压了他的戏,笑不笑死人了,你们两个一开始都是走偶像的,现在让他和你换角色,你看他敢不敢?一个懦弱的中年人,呵呵,分分钟让他人气丢光!”
“还以为自己是个什么腕儿了,之前才拍过一部电视剧的主演而已!你就没有主演的戏份了吗?”
“就是仗着自己的公司还行吧!”
“我就在这里放话了,看三年之后还有没有人记得刚出道没多红就敢这么难搞的艺人!”
江兴安慰了对方两句,也没有深说,只把自己的态度表达到了,就把电话挂断了。
接下去剧组和沈千林怎么沟通的,江兴没有再过问,反正确实也不是他的事情。
事情的最后,江兴的戏份还是改了,沈千林也依旧在剧组中演戏,出现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意,看上去十分的随和,一点架子也没有。
又有人把背后的消息悄悄透了一点给江兴。
说都拍到这个时候了,也不能换人吧?是剧组最后吃了点亏,把沈千林的片酬又给上浮了个百分之二十。
而这个时候,江兴已经完成了《约定》与《青城雪》的拍摄,开始了《一九xx》和《枪响》的进度。
53第五十三章 拍摄进行时2
二愣子是贫苦农民出生;祖上三代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刨食,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没有攒下一亩的土地。家里一夫一妻加上五个孩子,最困难的时候;五个孩子只有两条花裤子;谁要出门就谁穿裤子。搁个十年后,他家这成分这贫苦;才是要竖拇指赞上一声顶呱呱地好的!但在当时代,穷成了这个样子;除了苦,还是苦。
蒋昇出身权贵,祖上三代;中举当官的不知凡几,哪怕到了现在,除了占据有一座城市是这座城市的话事人之外,也和各地的军阀有着极大的联系。最风光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呢?不止在国内根基如大树辐射,前往国外的时候,也被国外的官员接待。要换个十年后,这要么是全家出海要么是全家遇难的节奏,但目前为止,他们依旧烈火烹油。
这两个人物的设定在现在为止,并没有任何相似之处——要换成相对的话,那倒还恰当。
但在一个特殊而广大的背景之下,一些本来没有任何联系的人,常常会被命运之手奇妙地联系在一起。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弱势,弱势,弱势,弱势;欺辱,欺辱,欺辱,欺辱。
有志之士深知国弱,则民被欺,他们相互奔走,高呼着“皮之不存毛将安附焉!”,去西洋,仿西学,走西方政权,试图以变革而救国。
而普通的百姓,也许打字都不识一个的百信,从自己的生活智慧中,也能得出这样朴素的结论:两个村子争水,强装的村子争到了水,他们的庄稼地丰收,我们的庄稼地无收,三年之后,我们的村子没人了。
所以从上到下,从富到穷,从明智到愚昧。
绝大多数者,都有一个相似的信念:
让我过得更好。
我想过得更好,只有我国家过得更好。
二愣子就是以这样一个极为朴素的念头踏上当兵的道路的。
那时候大家都穷啊,他也没有拿队伍什么东西,管个饱饭就好,至于铺盖和衣服啥的,家里凑凑,左邻右舍再凑凑,一根麻绳捆好了,行,就可以上路了!
他十五岁参军,年纪很小,当了三年兵后,十八岁的老兵,已经是一个班的班长了。
这消息要是传递回家里,谁人不得“啊”地一声就惊叹起来,老家的爸妈兄弟,以后走路也带着风,说话也能比别人高几个音节呢!
可惜当时到处都是战火,自己和自己打,自己和敌人打,敌人和敌人也不是那么对付。
二愣子写了的许多信,最后也就只能压在自己小小的包袱之下,没事拿来看看,聊作安慰。
这些信件的内容,大多也都是比较平常的,比如说:娘哎,隔壁家的二丫还好吗?嫁人了吗?当初说是要等俺回去的,但俺琢磨着这两三年都是没指望啦,就让二丫嫁给狗蛋吧,俺可是知道那小子每次看二丫眼神都不太正哩——
又或者说:爹哎,俺们家的那只老公鸡还好吗?俺手里攒了点钱,按照几年前来说,购买一头小牛了,不知道现在小牛还是这个价吗?俺最近已经托回乡的兄弟把银子给带回去了,随着银子有兄弟写的张字条,本来想带信件的,但是兄弟走得急,大家有太多东西要带了,没好意思说,就等着下一趟再有兄弟走让兄弟带……
每一天就这样过,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盯着敌军和敌军的炮灰。
在三年的第一个月。
这个位于孤山上的小据点没食物没武器,守不住了。部队决定撤退,但撤退也不是这么简单的,需要有人留下来拖住身后的敌人。
二愣子所在的小队当仁不让的抢走了这个任务。
送死嗨。
谁不知道呢。
但没办法啊,总要有人去的。
最后的弹药和食物被悉数留了下来,大部队轻装从简,快速离开了。百人小队在坚守过三天之后,减员一半。剩下的几个人将所有东西聚在一起大吃大喝一番,约好了说反正大部队也走了,现在就这么几个人,也不他娘的一枪一枪放,直接化被动为主动,突袭去吧!
这话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同。
四十七个人胡吃海塞,又喝了酒,半夜到了点儿,一起拿着炸药包就摸向敌军的营地。
一开始的计划说好了是班长上的。
班长班长,思想要先进,行为要果决,这样也才能起到一个带头的作用嘛!
而且说实话,天天打战天天看着人死,一百个人中死到只剩下四十七个,两个熟面孔就有一个要画上红叉叉,就算一开始害怕,到了现在也麻木了。
打仗这事,孬种是干不好的!
大家都是真爷们,头掉下来碗大个疤,眼睛也不待眨一下的!
二愣子在泥浆里小心翼翼地匍匐着。
天上大雨倾盆,周围时不时就是地方探哨扫来的一睃子弹。
没中,没中,没中,还是没中!
瞎了个jb的什么准头。
二愣子在心里讪笑,心忖着这妈了个逼的,要是他们的装备换着我们来用,早就就这一窝的人全部突突突突突突掉了!
天地里只有月光和敌营的火光。
大雨夹着细碎的石头和沙子打在脸上。
毒蚊子和毒虫子就大咧咧地在士兵沾着泥水的脸上吸血。
在山里带上一年,脸皮就会比城墙还要厚。
匍匐着的所有人都没拿这当一回事,蚊子那根又细又小的jb还不知道刺不刺得进去呢。
他们看着月光估着时间,看着火光算着敌营换班的距离。
时间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
有时候它总会给人制造一些错觉,比如说一辈子那样长吧?可它能和一刹那那样短;比如说一刹那够短了吧?可是它能和一辈子那样长。
当如同鸟鸣的开战的哨子吹响了之后。
二愣子过了一刹那,又过了一辈子。
他的世界变成了一顿一顿的,他跟着自己的队友跑出去,四十七个,他没算错,一个都不少。
在奔跑的过程中,他看见了越来越近的敌人,敌人也看见了他们。
敌人慌慌张张地端枪,可二愣子他们已经兵临城下!
再说了那jb不准的准头能干个什么东西?
二愣子轻蔑地想。
一个人倒下去了,一群人冲。
一群人倒下去了,一个人还冲。
在到了地点马上该要拉向炸药包的时候,一直跟在二愣子身边的副班长突然劈手将二愣子拿在手里的炸药包给夺过,他大吼了一声:“队伍还要你指挥呢!”说着一把将没有防备的二愣子给推到,自己冲上去,再跑过十数步后就拔掉引线——
跌倒在地的二愣子因为惯性直接在地上滑行了半米,整个脸都埋入泥坑里。
他抬起头,泥巴将整他的张脸都给糊住,碎石又给他额角划了一道口子,血和泥和水,将他的脸调成了失败的颜料盘水彩画。
他抬起头,后跑两步的战友冲他喊一声班长你没事吧!然后又跑了。
他抬起头,刚刚好看见前方炸出一朵嘹亮而巨大的火花。
火花接二连三的在地上绽开,一声巨响,一声巨响,一声声巨响地动山摇。
最爱把什么“大丈夫真汉子流血不流泪”啊,“人死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啊,“死算个球人死**朝天”啊这种话挂在嘴边的二愣子一下就被这些太刺眼的礼花给薰得眼泪鼻涕横流。
他从地上爬起来,嘶声叫骂:“我去你妈个逼——赵二牛你跟我争班长就算了——你还跟我争勋章——我和你不共戴天——你给我等着,我不找你分出个是非对错这事不算完!——”
他拣起倒在地上的战友的炸药包。
他冲上去,枪眼在他身上出现,砰,砰,砰。
他再次仆倒,火线被拔掉。
拿着手里的炸药包炸了。
他飞上天空。
抱着炸药包的十跟指头像蒲公英的种子,成熟了,姿态优美的四散飞落。
他头一次和月亮这么接近。
月亮,像个烙得不好有洞的大饼。
蒋昇坐在圆桌后,他直直地盯着电灯看,周围会议的参与人士你一眼我一语,一开始还算克制,但中途就变成了你骂娘我骂爹,但这也是做作,因为等中途过完到了结果,就又变成他们一群人针对他了。
蒋昇面无表情地坐着。
等他们讨论出结果了。
他抬了抬手,打开腰间的皮套,拔出手枪,对准在座的,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个人,打开安全栓,扣动扳机——
“噗!”
一朵火花跳出枪口。
他对着众人笑上一笑,自桌面上的铁制烟盒中取出一根烟,凑近枪口的火苗,点燃,咬紧齿间,深深吸上了一口。
“说完了啊……”
“不好意思啊,我刚刚好像没听清楚,你们得出了什么个结论来着?”
会议结束了。
蒋昇将烟别再耳朵后走上城墙。
仗还在打。
打,打,打,打,打。
一开始以为友邦不会打仗的,打了。
一开始以为可以精诚合作的,打了。
一开始以为以为以为以为以为的,反正全部都是要靠打!打打打,先打出个胜负来,其他再说!
就好像现在。
他亲自调准着炮口,对着国人,轰出炮弹。
想要钱,枪。
想要钱学知识,枪。
有了知识想要站到台上说道理,枪。
站到台上说道理后想要证实道理是正确的,枪。
蒋昇眯着一只眼睛,在打完第一炮之后,双手稳定的,打出了第二炮。
他在寻找对方主帅可能会在的地方。
杀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他在国外留学的时候,也是风花雪夜书生意气啊。
有用吗?以为有用,实际上一点用处也没有。
只有枪。
你拿着,就有人跟着你,就有人听你的,就有了保护自己和国家的东西!
……可是有枪有炮然后呢?
如果这些就是全部。
他呆在这里,阵地的第一线,粮草供给断了,再没有支援是为了什么?
他手底下的数万精锐。
死了多少了?
死一个,就是在剜他心口的一块肉!
烟草也没有了。
蒋昇将自己的铁制烟盒拿下来,爱惜地摸上了一摸。
他那把打火机枪,给一个还才十几岁的少年拿去玩了。
隆隆地炮响将耳朵也几乎震聋,这时旁边扑过来侍卫官,对着蒋昇大喊大叫。
蒋昇同样喊道:“什么?什么?我听不见了!”
侍卫官连比带划,试图将蒋昇从大炮面前扯开来!
蒋昇闹了半天才明白过来,对方是说这里太危险,要带他走了。
唉——
蒋昇在心底悠悠地长呓了一声。
他不危险,这剩下的近万人就危险。
他不坐在炮前,这剩下的几万人每一个就都坐在炮前。
一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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