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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冥婚庆司-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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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林影咬咬牙说。
“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一颗星星陨落之前,会爆发它最后光芒的。”安倍光说了一句没有头绪的话,疲惫的双手,迅速结出阴阳印。
“你们,就在我最后的光芒中,消失吧!”安倍光的声音透着疯狂,他身下的阴阳法阵也迎合着手中的阴阳印发出光芒,一如他本已经黯淡的身体,开始发光了。
他的身体开始消失了,确切地说,他的身体是被发出的光撑胀到了极限爆炸了。
整个空间都被光芒照耀,地面上的草木,一接触到光芒化成了灰烬,不说诸葛磊感到了怎样的压力,即使藏在三虚化影术中的林影,都感到那光芒中的危险。
“唉,真可恶。”林影骂了一句,声音中却没有透出多少慌乱,只有问出能阻止唤火雪力量的方法的遗憾。
林影念出了法术:“三虚言灵术,虚之巽风。”
虚无的风,从四面八方刮来,安倍光最后的光芒竟然被虚无的风吹散了,变成一条条光路,光路随即也被吹动得不再规则。
终于,风停了,光散了,林影从三虚化影术中走了出来,她扶起了颓然坐在地上的诸葛磊,却愁眉不展。
因为一切还没有归于平静,北方的冰山依然在融化着,空气中的潮湿变得越来越甚。
“二师兄?”林影看着垂头丧气的诸葛磊,唤了唤他的名字。
第五十七章 嗜杀之人
诸葛磊像是没有听见,瞳孔放大,眼神涣散,呆坐在地上没有做任何回应。
林影无奈地再唤着他:“二师兄?二师兄……。”
“你耍猴呢?”诸葛磊突然激动地说,当醒过神来看着林影的时候,想要道歉,却犹豫了半天,只是叹了口气。
林影没有和他计较,知道诸葛磊虽然看起来是个三十多岁的人,但真实年龄远超她数倍,可多年的封闭式的训练,让诸葛磊的心性如同小孩子一样。
其实诸葛磊虽然是灵魄骨,但心智远不如同龄之人,别看他在与哲成佳和谢晓雨战斗的时候,诡计迭出,其实,他只是听从黎德伦的指示去做事而已,他是一个正宗的低能儿,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本来就存在着问题,靠着几十年的不屑学习,才能赶上其他人的脚步。
林影想要扶起他,但诸葛磊像一滩烂泥一般,根本无从着力。
“二师兄,你别这样,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林影心中焦急得不得了,安倍光虽然死了,但唤动火雪的力量并没有停止,而且现在田梦梦和冯京生更是生死未卜,但诸葛磊这幅样子,她又怎能安然离去。
“你说,我是不是只是个工具。”诸葛磊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怎么可能呢?你是我的二师兄啊。”林影说。
“我对师傅来说,只是个工具吧?就像我对李元霸一样。”
林影想了很久,才说:“我们师兄妹几人,包括白师,对师傅而言,都是工具,这也是师傅直言不讳的。”
诸葛磊咬咬牙,没有说话。
“但是,你不一样!”林影话锋一转,一转,让诸葛磊眼中闪过一丝光彩,但旋即又消失了。
“别安慰我。”诸葛磊说,“你们几个人都是天纵奇才,只有我……。”
“你错了!”林影说,“我从小最会察言观色,我从小看着师傅看你的眼神和他看自己儿子的眼神是一样的。我曾经听师傅讲过,他为什么会收养你的。你和他的经历很相似,都是年少失亲,无所依靠,过着飘离零落的日子,只是,你比起师傅更惨。”
“是啊,谁让我是一个低能儿呢?就算,我不是低能儿,也追不上你们。”诸葛磊懊丧地说。
“师傅对你有过要求么?”林影反问道。
诸葛磊仔细回忆,黎德伦对佘行义等人的训练是极其严格的,却反而处处对诸葛磊极为放松。
“师傅,曾经给我们说过,他不求你能帮助到他,甚至,希望我们保护你,你难道真的不懂师傅那样一个被力量熏心的人,为什么要留你一个灵魄骨的人在身边么?你真的没有发现,师傅是把你当儿子一样在疼爱么?”
“可是,我只是个没用的人,我就算用几十年的努力,显得不那么笨,但是,我永远只是一个弱小的灵魄骨。“诸葛磊有些动容。
听着诸葛磊的丧气话,林影重重地叹了口气,也不再扶他:“师傅,不是一个好人,从某种程度来说,他的疯狂,让他几乎不能被称之为人。
可是,我现在还肯叫他一声师傅,只是因为,他至少做过一件好事,虽然不是对我,但是,我已经能感受到些许温暖,为何生之为当事人的你,却毫无知觉呢?
好吧,你用几十年的努力,能在头脑上追上其他人,为什么要否决自己在道术上的努力呢?“
“灵魄骨,是无法战胜仙人骨的,永远!”诸葛磊怔怔地说。
“余亦辰是最没用的凡人骨!”林影说完,转过身去,只留下发着呆的诸葛磊,在快消失在诸葛磊的视线中时,林影又转过头说,“从前没有人把你当过工具,未来也不会,除了姐姐,你是我最亲的人。我还要去找方师叔商讨如何阻止这场灾难,二师兄,你自己考虑吧,无论你想干什么,请你对自己的人生负责!”
“对自己的人生负责”这句话是余亦辰说的,他总是带着一脸嬉笑的表情,去讲述一些道理,无论其他人的反应是什么,不变的是他的笑脸。
诸葛磊愣愣的看着林影的背影完全消失,他的大脑好像有无数种想法在撞击着,却又像是一片空白。
……
“你是说,就算守阵的人死掉,也无法阻止这场灾难么?”方志晨抖落出最后一支香烟,看着美丽得如同女子一样的役豪丞说。
役豪丞点点头,他连点头的姿势都是那样优雅,如同不食人间烟火。
方志晨斜着眼睛说:“那似乎很无聊,我有些想离开了。”
“你在说笑么?”役豪丞说。
“当然了。”方志晨挑起剑对着役豪丞,“就算无法阻止这场灾难,也不能让你们如愿吧,你们最终的目的还是召唤蚩尤的力量不是么?那我就杀了你,阻止这场灾难的最后结果吧。”
“一点都不好笑啊。“役豪丞说,“你不过就是想杀我而已。”
“没错啊。”方志晨话音刚落,下一刻,血剑已经触及了役豪丞的眉头,只是被役豪丞手中的羽扇挡住前进的去路,羽扇被刺了窟窿,那窟窿迎着血剑的光彩,好像是正在流血一样。
役豪丞并没有因为受到突然袭击而慌乱,反而淡然地说:“我真是有些奇怪,为什么,一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人,会突然变得像现在这样嗜杀呢?”
“有么?”
“你一定是没看过自己的眼睛,从平淡如水,到现在的疯狂嗜血,从什么时候开始呢?”役豪丞借着羽扇将血剑卸去。
“从我杀了第一个人开始!”方志晨说着话,血剑又挥出了数次,但都被役豪丞的羽扇一一挡住,羽扇的羽毛看似柔软,实际韧如钢铁,交错之间竟有金属“咣当”之声。
“你一直在隐藏自己的杀人**对么?”役豪丞眼见有破绽,右手指着羽扇直接打向方志晨左肩。
方志晨早有预见,侧身一闪,原来是故意卖了个破绽,当人把所有注意力集中在右手的时候,他的左手特别是肩部,就会自然地放松,方志晨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役豪丞几乎感到方志晨的眼睛闪了一下红光,想要收手却已经慢了一拍。
血剑刺个正着,鲜血飞溅,役豪丞忍住痛楚,不露半分怯态。连叫也没叫,方志晨想要拔剑再起,但血剑好像是焊进了役豪丞的身体中,难以拉动分毫。
役豪丞因为肩伤,已经痛得流出冷汗,嘴唇变得煞白,眼角微微抽搐起来,神情却是安定自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是不是一直在隐藏自己的杀人**?”
方志晨没有理睬他,只想将血剑拔出,但役豪丞身上爆发出一股劲气,将方志晨撞飞了出去。
“回答我啊。”役豪丞看着从地上站起来的方志晨说。
“应该是吧,或许也不是。”方志晨说。
“这是什么意思?”役豪丞将肩头的剑柄扯了下来问。
“你知道的,如果一个人控制着一个法宝,他可以收发自如,但是如果他同时控制着千百种法宝,那么那些法宝一旦出手,他可能想收也收不回去了。”
“受教了,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就和那千百种法宝一样,如果不杀人,我可以保持住自己的冷静,保持住自己的儒雅,哪怕,我战斗得快死去。但是,只要我杀一个人,就像法宝出手一样,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杀人的**啊!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选择自己留在那大厅中,让他们离开么?”
“你是带头的人吧。”
“这只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我知道自己这次不杀人不行了,我不想被人看见我那个样子,特别是,我最爱的人。”方志晨的脑海中浮现起翁雪茜的身影,“役豪丞,准备好承受我的杀戮了么?”
役豪丞不屑地笑了笑,将脚下的剑柄一脚踩碎,说:“你的法宝已经没有了,你怎么杀我?”
“你想笑死我么?那样的东西,我想造多少就造多少!”方志晨说着摘掉了眼镜,身边的白色灵气完全变成了血气,准确来说,他的血气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奇异过,那气体游动的时候就像是灵气正在流血一样,血液慢慢将周围的灵气也染成了红色,血气聚集在他手上,又变成了一把通体血红的剑。
役豪丞打了一个寒颤,但他的注意力不在那流血的灵气和血剑上,而是在方志晨摘除眼镜露出的一双眼睛上!
第五十八章 阴阳血羽扇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呢,眼眶中的瞳孔,分不清黑色与白色,只有一篇红色,那是血的红色,好像还带着一股难闻的血腥味。
役豪丞被那双眼睛震撼了,甚至可以说是被吓到了,役豪丞杀过的人不少,也见过不少杀人如麻的人,但是拥有这种眼神的人,他所想要杀的,绝对不止是人,而是他所看到的一切!
这样嗜杀的眼神,让久经百战的役豪丞都有想要掉头逃走的冲动,他突然注视到,方志晨竟然的嘴角稍微咧开了一下,像是在发出苦笑。
“你,你想到了什么么?“役豪丞让自己尽量镇定一点。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个人,准备地说,是一条蛇吧,我曾经以为他是个人,所以看见他那种将人类生命当游戏的做法,非常不满,其实,只有我知道,我是在害怕,害怕自己变成和他一样的人!可是,今天无法避免了啊。”方志晨是在说佘行义。
役豪丞皱了皱眉头说:“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用知道。”方志晨的声音变得如鬼魅般幽幽传来,役豪丞只感觉那声音由远及近,然后本已经受伤的肩膀,透来一阵凉风。
“噗嗤”一声,役豪丞本就受伤的肩膀,又被血剑刺了进去。
“很不错的反应啊。”方志晨赞赏地说,役豪丞虽然肩膀中剑,但是他还是在一瞬间,抽动羽扇想要挡住这一击,但那一剑的力量着实强大,即使羽扇韧如钢锻,但也被穿透,直接刺进肩膀。
“哼,谢谢夸奖。”役豪丞的声音有些颤抖,“小心了。”
役豪丞瞬间拉动羽扇,不顾羽扇在划动间被拉破一条口子,想要直取方志晨,他确信这一击能够命中目标,因为他已经像上次一样,让血剑焊进自己身体里,方志晨此刻握着剑柄想要拔出血剑,那行动自然会迟缓下来。
但方志晨却不顾遗失手中武器松开了剑柄:“我不是说了么,这样的剑,我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果然,只是须臾之间,方志晨手中又重新聚起了血剑,将羽扇挡开,剑尖一挑,直逼向役豪丞。
役豪丞也非凡类,电光火石之间,他向后仰着脚一瞪,几乎是滚着才躲开了这一击。
方志晨看着他一身的灰尘,连帽子都掉落掉了一边,全无刚才翩翩美少年的风范,嘲笑着说:“有些人就是学不乖啊。”
役豪丞并不在乎自己的样子是否狼狈,只是举起血剑端详起来,他的羽扇上,被血剑划破的种种破损消失不见,只有几片羽毛上,还泛着点血红色。
“或许吧,”役豪丞仍在端详羽扇,“我只是想要多沾染一点你的血而已。”
方志晨静静等待着役豪丞会说什么。
“你的行动太快了,我很难让你流血,好在,你的血剑其实都是用你自己的血做出的。”
“我就告诉你吧,如果,我还能保持平静,那我的血剑只有三种形态,我需要花费很多力量才能,以气凝剑,当我进入嗜杀状态的时候,我可以很轻易地用气凝出血剑,你的羽扇上沾染到的的确可以说是我自己的鲜血。”
“我很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呢?”
方志晨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说:“当一个人激动的时候,心脏跳动的频率远高于平静的时候,心脏跳动得越快,血液流动的速度也就越快,当我陷入嗜杀状态的时候,我会越杀越兴奋,换言之,杀的人越多,我就越强大!”
“唉,我开始后悔让你在大厅里,肆意杀人了。”役豪丞说。
“后悔?”方志晨的眉头挑了挑。
“哦,别误会,我并不是为他们的死感到悲伤。”役豪丞眯着眼睛说,“他们死得其所!只是,我后悔他们的死让你变得更强,早知道,我就阻止你了。”
“一个真正把人命当儿戏的人啊,真令人恶心,就像我讨厌自己一样。”
“你已经强到了让我感到战栗的程度了,不过还好,”役豪丞扬了扬手中的羽扇,羽扇上白下黑,颜色分明,上面的红色血渍分外刺眼,“羽扇终于沾染到了你足够鲜血。”
方志晨注意到役豪丞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胸口看,遂问:“你在看什么呢?”
“这把阴阳血羽扇,是我阴阳师一门的法宝,当他沾染到敌人的鲜血后,就算拼着毁灭也会狙击到敌人,我是在观察你的心跳频率。”
“看到了什么?”
“跳动地很快!我几乎能听见血液流动的声音,不过,不久之后,我的羽扇会让那颗心脏不再跳动!”役豪丞自信地说。
“你有这个本事么?”方志晨说完就想攻上前去。
“不要轻举妄动啊,羽扇已经在狙击你了!”役豪丞说,“你已经踏入了阴阳血羽阵了。”
方志晨听完之后,真的止住了动作,并非被役豪丞的话震慑住,而是他切实感到周围传来了阵阵异动。
天空中莫名得飘落下羽毛,白色纯洁的羽毛缓慢地下落,那些羽毛看似美丽,其实暗藏危机,它们一碰到方志晨那流血的灵气,就似在将血渍吸收一般,片刻之间,血气完全被无数轻柔的羽毛所掩盖。
方志晨试着用血剑触碰了一下那些羽毛,但羽毛一附在血剑上,无论方志晨如何用力,都不能甩掉,而且隐隐之间像是在腐蚀血剑一样,让血剑越变越小。
“我的法宝所召唤的阴阳羽毛,所附着的东西,不论是你的血剑,甚至你的血气,都会被腐蚀的干干净净,除非,你有远胜过我阴阳血羽扇的法宝。”役豪丞说。
“更强的法宝么?”方志晨说,“我有啊!可是,我并不打算使用。”
役豪丞不信:“不要逞强了。”
“如果,我出剑的速度,超过腐蚀的速度,会怎么样呢?”方志晨说。
“你能刺到这漫天的羽毛,一根不少么?”
“当然能!”方志晨将附满羽毛的血剑仍在地上,但他手上又马上多出一把血剑“血浴三式第一击,繁星染血!”
言毕剑舞,便看得漫天的羽毛突然全变成了红色,原来是方志晨用剑连刺飞羽,羽毛腐蚀着他的血剑,他就马上凝出另一把血剑,连连刺出,他的速度极快,刺出之时,连满天繁星都会沾染上血气,何况这些羽毛。
役豪丞只看到前一刻,羽毛变成红色,他想再用阴阳血羽扇,再唤出羽毛,但下一刻,那无数血剑刺出的血点,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被击打得连连退去,站定之后再看看自己身上出现了无数正在向外沁血的伤口,或浅或深,好在深的伤口没有出现在要害处。
方志晨周围铺满了羽毛,那些羽毛想要挣扎着飘起,却像是被身上沾染的血渍压迫着,都有气无力地躺在地上。
“不可能,我羽毛的移动都是无规律的,这么多无规律地移动,都在狙击你的心脏,就算你出剑再快,也不可能毫发无伤。”役豪丞喘着粗气说。
方志晨指指自己红色的双眼说:“难道,你以为我红色的双眼是装饰么?它现在只能看到一片血红,任何与之不一样的颜色都会分外明显,即使你的羽毛是无规律运动,但是,在红色的视野中,他太显眼了!你还想凭那些软绵绵的羽毛狙击我么?”
“好可怕的杀人狂!”役豪丞说,“既然阴柔的白羽无法狙击你,那就试试刚猛的黑羽吧!”
他忍着伤痛挥动羽扇,黑色的羽毛像一把把钢刀,铺天盖地地冲向方志晨,方志晨前方一片黑暗。
“血浴三式第二击,血漫三军”方志晨迎着黑色羽毛挥动出一股强劲的血气,三军皆足陷血池之中,黑羽更是能挡其威,都被尽数扫开。
役豪丞也被这股劲气刮开,腰腹间衣着被割破,横飞出去。
“刚才的并不致命!”方志晨说着,所有血气突然都收敛了,整个人如古井无波,连半分声响都没有,但剑尖却指着役豪丞,他是要用“血浴三式第二击,血浴无声”了。
他感到有些异样,原来是一根漏网的白色羽毛,升了起来想要攻击他的心脏。
“我不是说过,我能预见到所有的动作么?”方志晨说着,一缕血气射出,白色羽毛便被击落。
“不!我等的就是这个时刻!”役豪丞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说到!
第五十九章 心若蒙霜
方志晨听见役豪丞说了一句透着诡异的话,刚想做出回应却觉得胸口传来一阵疼痛,那股疼痛好像阻碍到了他的气血运行,连力量使不出来。而且那疼痛好像向着胸口,越来越深入。
那疼痛最初还像是针尖刺破皮肤的微痛,而后那痛感却愈来愈重,乃至蔓延到了犬神每一个毛孔。
方志晨的力量随着痛感的加剧,渐渐消失了,流血的灵气颜色越变越淡,甚至是他一双红色的眼睛也渐渐恢复成了黑白分明。
随着眼睛的血色淡去,方志晨眼中的世界重新变回五光十色,他终于看清自己胸口插着一根羽毛——一根血红色的羽毛。
“难怪我会看不见,”方志晨强忍着疼痛说,“原来,你还有这血色的羽毛。”
役豪丞的状况并不比方志晨好,他在强劲的血浴三式下,全身被插出无数血动,腹部的伤口几乎致命,洁白的阴阳袍几乎被鲜血染成红色:“这不是血色的羽毛,而是羽毛的血!”
“什么东西?”方志晨暗中集结着全身的力量想将血色羽毛逼出。
“阴阳血羽扇,白羽轻柔,黑羽刚劲,而血羽则是暗藏杀机,羽毛的血液重新凝成血羽,即使羽毛被击退,也要血溅三步。其实那血羽不止是我阴阳血羽扇的一部分,也可以说是其本体。即使你能杀死敌人,也阻挡不了敌人的血溅到你身上,你输得不冤!”役豪丞说。
“我输?”方志晨的眼中竟挤出笑意,“我还能继续战斗啊。”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么?”役豪丞说,“你没有能胜过我阴阳血羽扇的法宝,所以不停地变化出血剑来与我抗衡。你用的可是自己的血啊!你有多少血可以用呢?刚才的血浴三式是你最强的杀招了吧?”
“是又如何?”
“那果然不出我所料,你已经是强弩之末,不得不使出最强的杀招来与我速战速决!”役豪丞说,“我的血羽已经封闭了你的嗜杀之心,现在的你,没有那可怕的心,力量应该也弱了吧。至少你的眼睛已经恢复原状了。”
“其实,我应该感谢你。”
“感谢我?”
“是的,你这根血羽封闭了我的嗜杀之心,我终于又变回原来的我了,虽然力量弱了不少,但是,我终于不用变成那个连我自己都憎恨的怪物了。”
“那就用你的死亡来感谢我吧。”
“我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啊。”方志晨说着,强持着那把血剑,忽然展开攻势,漫天血剑的影子,“血浴三式第一击,繁星染血!”
“这次换做我能跟上你的动作了。”役豪丞说着,天空又飘下了白色的羽毛。
方志晨现在再也跟不上白色羽毛诡异地掉落轨迹了,血剑虽然刺出无数,却挡不住漫天的羽毛落下,血剑上沾满了羽毛,方志晨的身体也被白色的羽毛覆盖着。
方志晨终于切实地体会到被腐蚀什么感觉了,就像是阴柔的火焰在周身到处灼开,只用拼命用灵气抵挡才能免于身体被熔化。
“我就说是我赢了。”役豪丞说,此刻的情形的确是役豪丞占据了上风。
而翁雪茜与方志晨的情况如出一辙,都是先占尽了上风,却反被人扳回一层,形势急转直下。
翁雪茜想要张开嘴,唤动言灵术,却无论如何也张不开嘴,她几乎能肯定只要自己一张口,就能将眼前的人杀死,但是,她张不开嘴。
“来啊,来杀死我第二次啊!”眼前的人说,那人并不是役若霜,而是郑丹——也就是翁雪茜的小姨郑雪柔!被翁雪茜亲手杀死的郑雪柔!
翁雪茜脑海中依稀回响着役若霜刚才说的话:“我之所以叫若霜,并不是因为我能唤动冰霜的冷冽,而是因为我能让你的心变得冰冷。”
那时,翁雪茜便感到自己的心里突然一阵恶寒,好像被什么东西突然闯入,然后眼前的役若霜突然变成了郑雪柔。
“役若霜,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翁雪茜喝问道。
“我不是役若霜啊,我是郑雪柔啊,也是被你杀死的郑丹啊!”役若霜将郑雪柔的声音学的惟妙惟肖。
“这只是一个变化术而已,只是变化术而已。”翁雪茜在心中不停地对自己说,但只要一看到这个郑雪柔,翁雪茜的脑海中就不停地浮现起郑雪柔死时的情景。
役若霜看着翁雪茜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她这个法术叫做,阴阳冷心咒,中术的人眼前会浮现最令其害怕,最令其心寒的事。
即使,中术的人知道自己眼前的东西是假的,但是脑海中也会一次次地出现,那些她不想见到的东西。
以心攻心,心如蒙霜。
“我郑雪柔,”役若霜用郑雪柔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这话,“出生在一个以言灵术纵横千年的大家族——郑家!”
翁雪茜感到役若霜每说一个字,都犹如当日在八门杀阵中,郑雪柔死去前在自己耳边说这话,每一个音符,都让自己的心灵蒙上一层霜,那些冰霜覆盖着心脏周围的血管,让其像是被冻伤一般抽搐流血。
“郑雪柔”继续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明明是父亲最小的孩子,却得不到一点该有的爱护,偌大的郑家,我感受不到一丝家的温暖。好在,我还有个姐姐。唯一一个将我当做亲人的人。只有她,在我才能感受到片刻的温暖。”
役若霜注意到,自己提起姐姐的时候,翁雪茜的眉角止不住抽搐了几次:“啊,好像还有更有趣的事啊。”
翁雪茜感到,心中那阵冰寒蔓延得更深,心里藏着的东西好像被更深入地剖开,于是役若霜的话语,让翁雪茜心中更难受了几分:“我的姐姐,啊,我的姐姐,就是你翁雪茜的母亲啊。
雪茜,你知道么?
当我备受漠视的时候,只有姐姐会将我紧紧抱住,那是多么温暖的回忆啊。
可惜啊,姐姐走了!姐姐不要我了!郑家又变成了我一个人的郑家!
那个时候,我发现自己其实是个道术上的天才,我醉心于修炼,但我知道,女子是不能成为郑家家主的,那我修炼这些有什么用呢?
直到一股神识来到了我身边,他叫黎德伦。他教给了我重新认识力量的方法,于是,我以为学习道术是为了强大,强大到让所有人都害怕。
当我足够强大的时候,黎德伦劝我让我帮助他,可是,我怎么能舍下郑家,我知道姐姐虽然离开了,但是,她爱着郑家的一切,所以,我不能离开,我想我的思想并没有完全被他污染吧。“
“好古怪的人生经历啊。”役若霜喃喃自语,但她不敢感叹太多,她必须要用这个术,将翁雪茜的心完全杀死,稍有松懈,让翁雪茜回过神的话,死的人会是自己,所以,她只能继续挖掘起那些回忆。
“那时候我陷入了一个怪圈,想着活下去的目标只是为了变强就好了,我是个天才,每个人眼中我都是一个天才,以天才的身份这样庸庸碌碌地活着,或许不错,我对自己说。
直到,我遇见了一个人,将我的自信完全毁灭。“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役若霜止不住好奇起来。
进一步探究翁雪茜的内心,役若霜看到了那个人,他在翁雪茜面前出现的时候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带着一个很大的帽子,脸上的神情看不出阴晴,但出现在郑雪柔记忆中的他,还是一个小孩子,无论走到哪里都牵着一个更小的女孩,从小女孩的眉宇能看出,那就是日后的林影。
役若霜念出了那个人的名字:“哦,那个人叫做林少维。”
第六十章 郑雪柔之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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