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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一世(女尊)-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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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抓我们到底是要做什么?”
长烟一边听着墨柳的话,一边看到墨凝已是支撑不住,她走过去扶着墨凝,道:“阿凝,你先躺下再说吧。”
复对墨柳道:“柳哥哥,是我连累了你们,她们是毒门的人,要我做点事情。事情做好了,就会放你们两出去,到时我们就可以团聚了。柳哥哥,你自己要不要紧,阿凝的身体看样子很差,我去给你们请个大夫来吧。”
毒门的人?难道是为了自己那两本书,可是为什么提都不提呢。先不说这个了,墨柳回道:“长烟,你忘了我本身就是个大夫吗。阿凝是肺腑受伤,需好好调养。而我自己,是当初不慎被毒药反噬,慢慢调养,当无大碍。只是这里的药,我们实在不敢用,所以拖到现在。”
长烟想了想道:“柳哥哥,她们要我做事,目前应不会出手伤你们。你开一下方子,我让她们配好送来。不管怎样,眼下你们的病,不能再拖了。”
墨柳点头,又问:“长烟,她们让你做什么?会不会有危险,如果危险的话我宁愿与你困在此处,也不愿你涉险。”
“傻哥哥,如果我不能做事,她们又岂会将你我困在此处。我要去做的事,并不危险。你安心调理身体,等我的好消息,好吗?”
是啊,不能做事,那就是死路一条了吧。墨柳回道:“好,我等你。”
长烟又对墨凝道:“阿凝,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只有今天才是最重要的吗,所以放宽心养伤,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墨凝道:“长烟,我们没事的,会开始用药。你自己要小心,如果事情不成,你,你就不要再来了。”
长烟盯着他道:“我一定会回来,你要相信我。像柳哥哥一样的相信我,明白吗?”
墨凝点头,他只是不想她再涉险,也许还是自己对她的信心不够吗。
长烟安抚好二人,与之道别。后随青衣人出了宅子,立在风中,两眼茫茫,不知前路在何方。
回首又见她
曾经想过很多次,再见她会是什么样子。
然而此刻,回首又见她。他,竟然无法言语。
西岭辰像往常一样下朝回府,只是今日进门前,他神使鬼差,回首一望。长烟在他府门外十米的地方立着,静静的看着他。
她穿着云白的长衫,一根白玉素簪,像一朵白云,缥缈,不定。她曾是他晴朗天空的一抹亮色,只是后来,不见了。
他遣人去找过她,去了清风城,柳凝坊的人说她回了流地;去了流地,她娘亲说她又回了清风城;又回来,没人知道她和墨柳墨凝去了哪里。仔细寻找过,他们似是去了赤炎,只是寻找他们的似乎还有一拨人。出什么事了?他让手下加紧寻找,却在赤炎边境的一个小镇失去了踪迹,再也寻不到。
有谁知道这半年来失去她的音讯他有多担心,自别后朝中发生了多少的事情,他苦苦支撑,只在夜深时想着她,看着她题的那行诗,若是无情,何必“窗含西岭”,何必“千秋雪”。他后悔过她道歉时自己没有回头,后悔过允了她离开。自己究竟要的是什么?不过是在她眼中,在她心中。不过是再次相逢,他会拉紧她的手,不再分开。他是西岭的贤王,可他终究还是个男儿;他会为西岭大业贡献毕生,可他亦有他的期待。
何况,自萧远口中无意的一席话,当时似是自己的胞姐西岭蕊将她赶出了自己的世界,只是因为她不配。而并不是他以为的醉酒之事,她畏惧的拉远了与自己的距离。他的事情,配与不配,何时轮到他人插手。所以,他遣了人去找她。
自他回到洛京,西岭蕊就拼命的撮合他和吏部尚书的女儿。她,还是自己的胞姐吗,吏部尚书的嫡女,那样唯唯诺诺,人云亦云的纨绔女子,给他做妇君?可笑。为了皇位,为了吏部尚书的支持,她竟然要出卖自己胞弟的幸福,真让他失望。
不过那个萧远,将这等事泄露给他,其心叵测。胞姐居然将这种人视若至宝,言听计从,焉知这一次不是他搞出来的事端。真累啊,累的时候真想听那人的声音,哪怕只是一声,“皓雪”。
那人,此刻,就在眼前。
真的很久不见了,长烟忽然发觉。西岭辰身着紫金官服,修长挺立,玉树临风。他,还是那样的完美,完美的让人挑不出一丝疏忽。只是,他的眼中,多了丝凛冽。快有一年不见了,大家都变了。人总是要成熟,成熟到开始疏离。
不过只是一瞬,在他见到自己的那一刻,他眼中的冷冽疏离消失了,取代的是他一如既往的微笑,春风拂面,明月入怀。真好,他还是他,长烟心中长舒一口气。绽放了一个夏花般的笑容,唤道:“皓雪。”
自别后,风絮满城
“长烟。”西岭辰站在原地,看着长烟一步步向他而来。
“皓雪,第一次见你穿官服,感觉真特别。”长烟笑道。
特别吗?是怎样的特别?那,你喜欢吗?西岭辰很想这样问,不过这样想也太不矜持了,西岭辰有点羞于自己的想法。“特别吗?长烟,那是因为你不常见我,这官服日日要穿的,对了,你什么时候来的洛京?”
“我今日刚到。”
刚到就来看我吗?又是问不出的问题。好像今天见到她,自己就变得不像自己了,西岭辰暗想。“安顿下来了吗?这次来,是有事要办吗?”西岭辰问。
“没什么大事,只是来看看。我住在祥乡客栈。”长烟回道。
“进府一叙吧,如果无事。”西岭辰期待的邀请道。
“正有此意,皓雪,难道你不请我用膳吗?”长烟谑道。
“怎会?求之不得。请……”
贤王府并无变化,只是园中深秋的花,都开了。花如其人,紫色的木槿,像他的坚韧;赤金的宗禅佛尘,像他的脱俗;桃色的粉切,像他的华贵。坐在“听松风处”的小亭,长烟犹记得去年初秋,她还曾在这里教他吹奏那曲“问天”。只是今日的她,心中不复当日的纯净。墨柳和墨凝还在等着自己去救,代价之一便是她要嫁他做妇君。嫁他,应该是西岭国很多女儿的梦寐以求,只是她不在其列。
他,甚好;他,可谓是她的知己。只是男女之情,于她,不曾想过。也许是因为在她心中,他一直就是那峭壁上的花。如今这般的接近他,她心里是愧疚的。
嫁给他,受益的人当与庙堂有关。究竟毒门,是谁的爪牙,她不能断定。只是定不是西岭蕊的意思。他的胞姐替他选的,一定会是她自己的左膀右臂。昔日,皓雪曾说过他母皇中意的有三位皇女,大皇女西岭奕,三皇女西岭琪,还有就是他的胞姐西岭蕊。那么这个幕后人,应是其他两人之一。
嫁给他,应是想削弱西岭蕊背后的某股势力。作为西岭蕊的胞弟,西岭辰的姻缘很有可能会被西岭蕊拿来作为缔结盟约的一种交换。这应该是一股强大的中立势力,使得皇女们都想拉拢争取。而长烟如果嫁给西岭辰的话,西岭蕊很有可能因少此盟友,在争夺皇位的棋局中出局。
究竟会是谁?西岭奕还是西岭琪,她真想和西岭辰一起来分析这幕后人,他对朝中大局,当比自己知之更多。只是刚刚念至,便想起那毒门门主之语:“若是你失了那西岭辰的信任,做不成第一件事,你也不必再来,他娶其他人之日,就是你替你那两个男人收尸之时。”皓雪的信任,她有时也不敢断定。
她犹记得去冬请辞之时,皓雪曾横眉冷对,让她心灰。他其实,不曾挽留过自己呢,有的,只是质问,这委实不像他一贯的作风,不过他却是那样对自己了。作为西岭的贤王,皓雪的心思,有时真是莫测。比如他和胞姐感情很好,却看不出背后有多支持西岭蕊被立为太女;比如他开办了柳凝坊,却不愿在洛京开家分号;再比如对自己,也算是忽冷忽热。虽然她并不知道,西岭辰对她的忽冷忽热,只是男儿的矜持与真情之间的徘徊。
如今,当先了解这西岭国中的局势,再做打算。长烟尚在暗忖,西岭辰已递过一杯茶来,道:“长烟,尝尝这月沼夷南的玉树观音,是新茶,尚能应个秋景。”长烟接过,茶器是千峰翠色的缥瓷,内盛金黄茶汤,幽香扑鼻。观之,其色明润;闻之,内含兰香;品之,醇和微涩。不错,上乘的正炒制法。真是良辰美景,说不出的惬意,可惜,她心有异事。
“此茶果真不错,一品正炒。皓雪,近来一切是否安好?”长烟道。
安好?西岭辰顿了顿,道:“自别后,风絮满城。”
长烟扑哧一笑,“皓雪,有那么多烦恼吗,这句话从你口中说出,真让人诧异啊。”
“为何?难道我应该没有烦恼吗?”
“有是有的,不过总是见你从容不迫的样子。听你会感叹,是以此言。”
他,能不烦恼吗。去冬从清风城回来,西岭辰心中因长烟一事,颇为郁郁。他因她百般纠结,却无人可诉。而年关将至,他分管的户部与礼部皆是不得安闲,忙的不可开交。
好容易出了正月,一年一度的春猎到了。女帝带众皇女及诸多大臣去猎场围猎,谁知女帝却被一凶性大起的猛虎袭击,折了三根肋骨,肺腑也受了重伤。他因心情沉郁不曾参加春猎,据说当时女帝身边只有三皇女在旁,而猛虎重伤了女帝,三皇女却不曾救得驾,还是及时赶到的大皇女西岭奕,一箭射杀了那猛虎。后来侍卫查探,那猛虎似被人灌了刺激性情的烈药,所以才会伤到武功高强的女帝。至于三皇女,她自己辩称当日全身无力,虽全力施救,那猛虎却无视于她,只将女帝作为目标。这番话孰真孰假,难以断定。只是正值盛年的女帝西岭放,却是因此而日渐衰弱。西岭辰作为女帝最宠爱的皇子,心中担忧母皇的身体,常常进宫侍奉。女帝安慰他不必担心,但是朝中事倚重于他的,却越来越多。
至于胞姐西岭蕊,自他从清风城回来后,就三天两头的拉拢他和吏部尚书的嫡女吕琴,似乎他参加什么样的宴会,都会遇到她。而且此女人虽喏喏,却像块狗皮膏药一样,老是粘着他。天知道他们之间根本没什么共同语言。每次无话可说时,那女子总是找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来逗趣。要知道平庸不是错,恶俗就绝对让人难以容忍了。所以他现在真真对此女避之不及,望而却步。而此女的缠功也非比寻常,隔不了几日就送礼物上府。眼光又差,根本不了解西岭辰的喜好,所以每次的东西,都叫西岭辰打赏下人了。对于亲自送礼上门搭讪的吕琴,他是从来都让下人回称不在的。
吏部尚书在朝中立场本是极为中立,因了西岭蕊牵线其女与西岭辰之事,在朝中也渐渐支持西岭蕊。明眼人一眼可见的交换,西岭辰自不会点头。西岭蕊只央了他多与吕琴相处,不要直接回了吕琴,看在她是他胞姐的份上,他暂时忍了。何况,他也没什么精力来应付这等事情。
今年对西岭国来说,可算是流年。夏天的时候南方居然突发了百年一遇的洪灾。冲毁良田无数,受灾百姓之多,历年罕见,而灾后又是疫情。因涉及大笔的救灾银两,女帝将此事交给了他办。他在朝中多方调度,仔细安排,忙的是焦头烂额。尽了全力筹划落实后,这事总算是平了。待他秋天去视察的时候,百姓们已都有了安身之处,所到之地百姓皆是跪谢西岭这个全心全意为子民着想的贤王。
眼下是深秋,女帝已有立储之意。大约新年后就会宣布太女头衔归谁所有。近来三位皇储人选中,大皇女西岭奕和十皇女西岭蕊,均与朝中大臣过往甚密。局势到了此时,也算是收官阶段了。三皇女西岭琪的父君皇贵君德君自然也没闲着,只是西岭琪却自动请缨去了北方遭受雪灾的府道。今年的天气真的是太坏了,还没入冬,北方居然骤降大雪。多数百姓均是措手不及,不曾准备,故而少不了官府的接济筹措。按说此等关键时刻,西岭琪在朝中为好,不过她自行前去北方,要么就是心有子民的大贤之人,要么就是她已笃定这太女之位。无论如何,西岭辰都只能先观望,务必了解实情再做打算。而雪灾的赈灾之物,少不得他又要调配归置,交与那西岭琪,因而最近也是忙的团团转,不曾得闲。
不过一年的时间,这么多的事情压在他身上,他能不称愁吗。长烟听了他的一席话,安慰他道:“皓雪,这一年你真的是辛苦了。不过西岭的千秋史书上,定少不了你的荣光。”
“我不过是个男儿,用不着人人称颂。我想做的,不过是我们国家的子民,皆可安居乐业,幸福延年。”西岭辰回道。
“皓雪,你当真是大贤之人。西岭有你,幸之又幸。”长烟由衷的赞道。
若国得我幸之,我又得谁幸之?长烟,你可知道?西岭辰心中暗叹。
有你的快乐
凉风习习,想起长烟已订亲的夫郎,西岭辰一抹暗愁浮上心头。他,不是两年前初见她时不解情事的懵懂少年,不是一年前与她因一丝误会而黯然神伤的倔强男儿,他早已决定,再相逢时他会拉紧她的手。只是她的手,早已牵着另一个男人。
思及此,西岭辰问道:“长烟,你这次是一个人来的洛京吗?”
“是的。”长烟回道。
“墨柳和墨凝与你不在一起吗?”
“……”
见长烟不答,西岭辰又道:“长烟,春天的时候,我曾差人去找过你。可是后来失去了你的消息,分别后你还好吗?”
长烟此刻心中涌上了太多的事,不过眼前不是回忆的时候。如果毒门放人的要求之一是她做西岭辰的妇君,那她定是不能有夫郎的了。于是思忖片刻,她道:“皓雪,我现在是一个人。春天的时候,我与墨柳墨凝去了赤炎,原本是想见识一下赤炎南部的繁华。不想在赤炎边镇,遭遇了山贼。我们为了逃脱落水,不幸失散。后来我溺水失忆,被人所救。等我两月前恢复记忆去找墨柳时,他亦不复前事记忆,且嫁与人夫。而墨凝,也与他相同。所以,我没有再打扰他们的生活。男儿家能有个好的归宿,就是一件幸福的事,尽管这种幸福不是我给的,你说是吗?”
长烟看着西岭辰,却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西岭辰的心里,百感交集。他欣喜,长烟如今没有夫郎,那她可以做自己的妇君了。他替长烟伤心,因为他知道她心中是有墨柳的。他感慨,人世无常,转眼世事已轮回几度。
待他回神,却发现长烟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他看向那双黑濯石一样的眼睛,幽深寂寂,他有些迷失,突而慌乱。他掩饰般别过头,看向亭外的花,道:“长烟,你看深秋了,这些花就要凋零。可是明年,它们一样会再开。所以,你的幸福一样会再次降临,对吗?”
“是的。”长烟笑道。西岭辰的脸红了,真是少见,不过确实很美,美的让人心中激起点点涟漪。
秋风萧萧,奈何日暖。西岭辰取出陶埙,轻轻吹了曲《清江引》。雁啼红叶天,人醉黄花地,芭蕉雨声秋梦里,知谁与共?
长烟听后,让小厮递上古琴,淡淡和了首《梧叶舞秋风》,只是将曲意另解。但得梧叶伴秋风,何须怅凛秋!
两人彼此一笑,相视莫逆。
转眼入冬,岁暮天寒。这些日子,西岭辰幸福的如在云端。尽管朝中事还是那样的纷乱繁多,可是他,已有她每日的相伴。
他习惯了每日下了朝,就在府中“听松风处”的小亭见到长烟,看到她的微笑。他习惯了一入府,就听见那袅袅的琴音。长烟说她巳时就会开始弹奏,只为他下朝入府就能听到她的琴音,不至疲倦。他习惯了下午吃着她做的独一无二的点心,带着甜蜜批阅奏章。他习惯了每日将朝中事诉与她听,两人共商共析世事,长烟,总是能给他不同的解决之道。他习惯了每次休沐日与她京郊远足,那些熟知的风景,因她越发如诗如画……
西岭辰面带春风的神情,女帝也看出个七七八八。于是这日下朝后,女帝西岭放留住了他。问道:“辰儿最近陪母皇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不知是否有了心上人?”
“母皇……”西岭辰娇嗔。
“我儿为何这般神情,堂堂西岭国的贤王,何事不能决断?”女帝西岭放谑道。
“儿臣不敢欺瞒母皇,儿臣确是有了心上人。只是对方未曾表白,所以儿臣也没能禀明母皇。”西岭辰回道。
“哦,是什么样的女人,竟然让我儿动心至此,还胆敢不表露心意?”女帝笑问。
“她目前只是一介白丁,只是儿臣的产业之一柳凝坊,是她替儿臣缔造。”西岭辰道。
女帝是知道西岭辰自封王后麾下经营了一处商号,而且在西岭国经营的有声有色,三国也均有盛名。虽说商人在西岭的阶层不高,不过她从不轻视。一个国家的繁荣,少不了商人的推波助澜,鼎力相助。只是商人多眼浅重利,却不知辰儿心中这位女子可是那攀凤附龙的市井之人。于是她道:“辰儿,你对她可了解的透彻?母皇知你心存高远,那女子可是能与你并肩之人?母皇总在想,难道这世上竟无人能配的上我儿的阳春白雪?如今果真有了,母皇又有些不能置信。”
母皇对他的珍惜,对他的重视,西岭辰素有体会,感念颇深。不过母皇的顾虑,他相信在她见到长烟后定可消除。于是他道:“母皇,您若是不信,不若见见那人可好?只是……”
“只是什么?”女帝疑问。
“只是儿臣恳求母皇,若是觉得那人真的不错,请母皇为儿臣赐婚。”西岭辰羞道。
女帝西岭放看着面前的西岭辰,他虽带着羞态,目光却无比坚定。辰儿已经十七岁了,如今出落的丰神俊朗,如琢如磨。他的出色,胜过了其父君清扬,因为扬儿心中只有她,而辰儿心中还装着黎民百姓,还装着西岭千秋。他的容貌是那样的绝世,他的才情是那样的出众,他的胸怀志向又是那样的高远。这样的男儿,是她最骄傲最为倚重的孩子。那么,就让她看看他的心意吧,看看那个能入得他眼的女子。
于是女帝说道:“如此辰儿就带那女子进宫一见吧,果如你所言,母皇会替你做主。”
“谢母皇。”西岭辰心中欣喜,他与长烟的事,终于走出了第一步。
贤王府,夜。
用了晚膳,长烟如以往一样辞别回客栈。西岭辰却留住了她,称还有事要说。不得不说,今天的西岭辰,有些特别。他下朝后换了烟粉的云锦长衫,绯玉的簪子,形容似是修饰过,越发的俊美。几缕散发总是不经意的轻拂着他的面颊,慵懒,透着一丝妩媚。这样的西岭辰长烟从未见过,不禁让她的心跳加快了一些。用膳时又一直欲语还休,奇怪啊。
他与她立在风中,月色皎洁。
西岭辰凝视着长烟,道:“长烟,我想告诉你,有你的快乐,我甘之如饴。我希望这种快乐,是永远。母皇想见见你,你可愿意?”
他的眸中含着期翼,他的眼中溢着深情,他是那天边寒星,如今在她眼前;他是那崖上雪梅,此刻在她手边。要摘吗?不摘吗?长烟心中一阵吸引,一番感慨,她与他,终究纠缠至此。情事,已纷扰。心事,却难诉。皓雪,这样至诚的男子,她却为了要救墨柳墨凝的性命这般蓄意的接近他,这般刻意的扰乱他的心湖。如今,她成功了,她不觉得开心。有些事,她本就愿意为他做,只是带了目的,一切索然。不过这事态,还由得了她选择吗?
于是长烟压下心中愁绪,灿然一笑,道:“皓雪,不知道你的母皇喜欢什么,但愿,她能接受我;但愿,我能一直给你快乐。”
妇君
西岭国的皇宫,庄严肃穆,气势磅礴。
长烟随着西岭辰一路蜿蜒,不多刻到了其父淑君君清扬的宫里。君清扬的燕然宫,清秀典雅,玲珑剔透,好一派温柔暖乡。奇花异草无数,看得出此宫主人必是极受宠爱。
女帝西岭放正与淑君在赏梅。但见宫门处相携而来的两人,男儿面若冠玉,若树临风;女子瑰姿艳逸,风华绝代,好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女帝心中暗叹,这女子容貌与辰儿到算的上是般配。
长烟见眼前的中年女子英气逼人,知是女帝;而旁边与西岭辰有七分相似的温润男子,定是淑君君清扬。于是上前叩拜行礼。
“草民令长烟,拜见陛下,淑君。愿陛下龙体安康,愿淑君芳颜永驻。”女帝见其举止风雅,进退得当,从容淡定,到也欣赏。赐她平身,一同赏花。长烟称谢起身。
正值时节,园中梅花竞相开放。女帝对长烟道:“令卿,如此高洁之花,明霜傲雪,卿有何词称颂啊?”却是开始考量长烟的才学。
长烟不欲言行出挑,见女帝轻拥身边的淑君,宠爱之情备至,道:“为问清香绝韵,何如解语梅花。”
女帝听后笑道:“令卿,你在是说辰儿吗?倒也妥帖。”
西岭辰闻罢脸腾地红了起来,嗔道:“母皇……”
长烟看了看西岭辰脸上可疑的红云,又见女帝有意活跃氛围,亦道:“陛下,长烟见陛下与淑君伉俪情深,一时情不自禁,是以有此句。还请陛下务怪。”
女帝道:“此语不错,淑君堪称是朕的解语花。所以朕是不会怪令卿,只是令卿还须吟出些像样的诗词来,否则岂不是空负了这等美景。”
长烟称是,随口吟道:“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断魂。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须檀板共金尊。”
众人听罢皆点头,未料女帝又道:“这首诗意境不错,只是偏男儿气息了些,扬儿觉得呢?”
西岭辰闻言急忙看向君清扬,眼中暗含请求,希望君清扬不要为难长烟。
这孩子,还没和人家怎样,就这样帮着外人,真是男大不中留啊。君清扬微微一笑,道:“陛下,这首诗咏出了梅花的神清骨秀,梅枝的奇姿逸态,梅香的清幽淡远,意境可称绝境。令卿的才学可见一斑。不过,扬儿也觉得没有吟出梅花的气节。不若让令卿再吟一首添些雅兴,可好?”
女帝笑道:“扬儿说的极是。令卿,你再吟一首吧。”
长烟略略回想,又道:“雪虐风号愈凛然,花中气节最高坚。过时自会飘零去,耻向东君更乞怜。”
“不错,无论遇到什么样的挫折也能保持高风亮节,令卿说的极好,不过在我这,令卿当不会怀才不遇的。”女帝赞许道。
“谢陛下厚爱。”长烟谢道。
西岭辰见母皇已是赞许,心中悬石方落。长烟吟的这几首诗,他听来觉得极好,不觉为她骄傲,暗有一丝欣喜上心头。
严冬冱寒,滴水成冰。女帝身体终是虚弱,微微轻咳。淑君见状赶紧道:“陛下,这梅花也赏的差不多了,不若我们到室内品茶,可好?”
女帝道:“如此就尝尝扬儿的吉岭巅叶,好茶大家同享,如何?”
众人称是,一同进了燕然宫的偏殿。
屋内暖意融融,茶香四溢。
女帝道:“令卿,不知你对当前世局有何见解啊。”
长烟道:“陛下,在下一介草民,不敢妄论国事。”
女帝道:“卿此言差矣。天下大事,匹夫有责。辰儿十岁时就做了篇《三国策》,名动朝野。卿难道不如十岁时的辰儿。”
长烟闻言道:“谨听圣命。不知陛下欲让长烟谈论何事。”
女帝道:“今日不拘。卿可畅所欲言。”
长烟闻罢,才道女帝今天真正的考量刚刚开始。如此就畅所欲言,磊落便好。于是说道:“今天下三分,我西岭国可谓实力最强。虽国土不及赤炎,然局势稳定,子民安居乐业,百业竞兴。我国态度一直中立,与赤炎,月沼邦交均为不错。月沼资源丰富,国土略小,然民风开放,也可算国泰民安。只是赤炎一直对其虎视眈眈,而且旧时贺霓国和卓蔺国的依附,也让赤炎介怀。故两国虽暂时停战,将来恐有大战。天下合久比分,分久必合。作为西岭,虽近些年不曾有大战,仍需做足准备。此为外局。
就内局而言,庙堂之上,陛下当尽早立储。无他,唯局势明朗,方可避免朝中势力明争暗斗,内耗过多。
今年西岭灾疫偏多,各方筹备已见襟肘。与我国久安于世,民防已松有关。吏治恐细察,防护需新加……
长烟乃乡野之人,大局不察,斗胆呈上言,还请陛下恕臣妄言之罪。”
女帝听罢,紧盯着面前的女子。十六岁,韶华正好,才华出众,难得的是有一分清醒的心,一份磊落的胸怀。辰儿有此女相伴,当可琴瑟和鸣,展翅翱翔,不至被束缚了手脚,不至明珠暗投。
思及此,她问道:“令卿,朕对你十分赏识。闻卿未娶,不知卿可愿嫁与辰儿做妇君。”
长烟闻言,起身叩拜,道:“谢陛下恩典。长烟能得皇子,不胜荣幸。”
女帝见状笑道:“贤妇君平身吧,待礼部挑的吉日,你与辰儿便完婚吧。”
西岭辰与长烟同上前叩谢。他的心中,无与伦比的欣喜。
听闻此事,西岭蕊大为光火。令长烟,这个阴魂不散的女人,居然又到了皇弟西岭辰的身边。而且还取得了母皇的赞赏,成了皇弟订亲的妇君。生生的搅黄了她与吏部尚书的结盟。原本她想就算皇弟真的不愿嫁那吏部尚书的女儿,只要能敷衍拖到立储后也是好的。如今吏部尚书已是完全倒戈,对她不予理睬。
她心中那叫一个恨,于是到了贤王府。果然见到那女子与胞弟正琴瑟和鸣,情意绵绵。西岭辰见胞姐来意不善,欲不让二人相见。西岭蕊道:“皇弟,听说母皇给你旨了个如意妇君,你何必这么藏着掖着,难不成是怕那小白脸丢了你的颜面不成?”
西岭辰道:“皇姐何出此言,去年若不是你,长烟与我又何至今日才订亲事。”
“皇弟不要忘了,那小白脸原是有亲事的。如今来纠缠你,你不觉得奇怪吗?”西岭蕊不甘心的说道。
“皇姐休要乱言,长烟的亲事已取消了。毁人姻缘,就是皇姐眼下要做的事吗?”西岭辰质问。
西岭蕊也不欲真与西岭辰翻脸,毕竟眼下他在母皇眼前说话的分量,高过她们这些皇女。于是她悻悻道:“但愿皇弟真的擦亮了眼,不要让那些悭吝小人迷了心智。”说罢告辞。
长烟心中尴尬,原本没有的事,如今到真的叫西岭蕊一语中的了。西岭辰见长烟面色难堪,遂安慰她:“长烟,皇姐心直口快了些,你不要介意。”
长烟道:“皓雪,说真的,你真的是值得更好的人。你皇姐说的也没错。”
西岭辰嗔道:“长烟,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样说。我的心,你真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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