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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空间之医等商女-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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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电话,叶晨便准备抓起衣服出门。
萧子腾问她:“出什么事情了?”
叶晨不想让萧子腾知道这件事情,又把他卷进去,皱了皱眉头,疲惫道:“堂里紧急出了些事情,我要赶过去处理。你自己一个人在家里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
萧子腾深深地看着她,许久,点了点头。
叶晨抓起衣服,很快就出了门,拦了辆的士,直奔龙门。
房间里,萧子腾看着叶晨匆匆离开的背影,眸色渐暗,转身拿起手机:“喂,帮我查一件事情。”
叶晨到龙门的时候,邢骁正在和底下的人说着话,见她过来,连忙迎过来,低头道:“堂主,是我们办事不力,没有保护好您弟弟,请您责罚。”
叶晨疲惫的揉了揉眉心,道:“现在不是追究谁的责任的时候,我弟弟现在到底是在哪里?”
邢骁垂下了头,艰难的说道:“据探子的消息,程安国今天下午秘密去了一趟您家那边,临走时似乎带着一个孩子。”
“该死的!”叶晨拳头捏紧,冷眉紧凝。
邢骁单膝跪地,头垂得极地,沉声道:“程安国去的时候不是一个人,而且还有好几个人作掩护,引走了我们在暗中保护的人手,可见程安国对于我们布防的熟悉。我怀疑,这是有预谋的。”
叶晨快步走了进去,道:“查!给我查!程安国才刚刚出狱,程家也已经被查封,他到底是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能量!”
她突然停下了脚步,想到什么说道:“程安国越狱的事情,程家那边是什么反应?”
邢骁低头道:“据我们在程家的探子说,程安国曾经找过一次程家家主,让他将家族的财产传给他,程家家主不答应,程安国就面色阴沉的走了。”
叶晨坐到椅子上,面露思索之色。
邢骁看了一眼叶晨才继续说道:“程安国还说,程族鑫已经死了,如果程家家主不把财产传给他,就只能留进棺材里了。到时候,还不是任由他的处理,还不如现在就乖乖的把财产给他,少做一些无用功。”
叶晨手放在椅子上,无意识的敲打着,思索。
程家家主有二子一女,长子程安国,育有一子,程族鑫。
次女程安然,嫁到龚家,育有一子,龚屹然。
幼子程安峰,比程安国小上近20岁,因是幼子,平时极受程家家主宠爱。
不过,六岁时,一次家族外出时走失,至今生死不明。
这样说起来,程家自程安国一死,真的就没有顺序继位人了。
叶晨冷笑,如果要是遇上程安国,程族鑫这样的不肖子孙,她宁愿把钱全部捐出去,也不会留给他们。
不过,凭着程安国的手段和心肠,只怕捐出去的钱也会被他硬生生夺回来吧。
程家家主对于程安国的了解显然比她清楚,但是却对于程安国的威胁无动于衷。
这其中,很耐人寻味。
邢骁犹豫了一会才说道:“堂主,你有没有觉得,这件事,很像是道上人的手笔。”
叶晨低头暗忖,确实,如此熟练的手法,精密的配合,还有对于他们埋伏在身边保护的人的了解,不是道上的人,很难做到这个地步。
“龙门的人,在北省,还有谁敢动?”叶晨眉梢冷凝,声音比冰还冷。
邢骁摇头,不解。
在北省,原本还有一个萧堂会时不时和龙门作对。
但是自从——,萧堂便一直对龙门退让再三,凭着萧堂堂主对于堂主的态度,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
那么,会是谁呢?
叶晨揉了揉眉心,满脸疲惫。
铃铃铃——
叶晨的手机开始振动起来,上面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邢骁,叶晨对视一眼,眉宇一凝。
叶晨拿起电话,打开免提。
里面传出程安国的声音:“龙门堂主,久违了。”
叶晨眼睛一眯,冷笑:“确实是久违了,我都没有想到还能再见到程局长啊。”
程安国声音阴测测的,仿佛从地狱传来:“堂主没想到会见到我,我对龙门堂主可是思念已久了,今日,特邀您到城郊一聚,怎么样?龙门堂主,您答应吗?”
叶晨冷笑,勾唇:“程局长敢提出这个要求,想必是已经有足够的条件让我去了。既然这样,我还有拒绝的机会吗?”
程安国哈哈大笑,阴沉说道:“龙门北省堂主,今晚十二点,城郊小树林,就在我儿子死的地方,你一个人来,否则——”
电话里面传来一阵小孩子的哭声,隐忍,但是听得出很害怕。
是叶天!
叶晨紧紧捏起手掌,长长指甲嵌进肉里,她自浑然不觉,冷声道:“好!我相信程局长是守信之人,断不会为难一个孩子的。”
程安国笑得很嚣张:“如果龙门堂主守信,我自然是不会为难一个孩子的。若是,龙门堂主不在乎这个孩子的命,那么我自然也没有什么顾忌了。”
叶晨眉眼冷然如冰,缓缓放下电话,浑身释放的冷气几乎要将人冻僵。
电话那头已经挂了,只剩下嘟嘟的忙音。
邢骁听到了对话的整个过程,连忙按住叶晨的手道:“堂主,你不能去!他们一定埋伏了重兵,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这件事是我的责任,我替你去。”
叶晨推开邢骁的手,眉梢凝起:“不行,程安国这人很疯狂,他说了让我去,就一定要我亲自去才行。”
然后,沉声,冷静道:“你带人埋伏在山下,如果出了什么事情,一定要救我我弟弟。程安国的目的在我,只要我到了,我弟弟的安危便已经得到了保证。”
邢骁着急的说道:“那您呢?您怎么办?”
叶晨没有说话,只是那冷凝的精致小脸已经说明了一切。
邢骁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闷声道:“不行,我不答应!堂主你不能这样!我要替你去!”
叶晨看着邢骁,眼神里面满是威严:“这是命令!龙门的规矩,堂主的命令没有人可以违背!”
邢骁被气的说不出话来,梗着脖子与叶晨对视。
叶晨岿然不动,漆黑的瞳孔死死的盯着邢骁,丝毫不让。
半晌,邢骁败下阵来,垂头:“堂主,你一定要小心。”
叶晨微微点头,拍着邢骁的手:“一定要保证我弟弟的安全,一定!我弟弟的命我就托付给你了!”
邢骁狠狠地点了点头,棱角分明的脸上满是坚毅。
叶晨交代完,转身离开了龙门。
晚风卷起她的裙角,乌黑如墨的发丝掀起,狂舞。
寂寞的夜色中,纤细的身子此刻看起来那样的单薄,像是一个隽秀的青竹。
明知这是很有可能是一条不归路,她却不得不去。
她一步一步踏进这无边的夜色,一轮银白的月亮悬在她的头顶,渐渐放大,清亮的月光打在他清秀的五官上,让她的轮廓更加冷冽。
绿裙纤弱,月光银白,夜色浓黑,去路未定。
叶晨到城郊的小树林的时候,夜色已经很深了。
一贯寂静少人行的小树林里,此时围满了众大汉,笑声,说笑声,吵吵嚷嚷。
林中生着篝火,红红燃起的火苗像是巨光砸破寂寞的夜色。
叶晨收敛起自己的气息,跳上附近的一个大树,隐住自己的身形。
居高临下,视野极好,俯视着全场,叶晨冷冷勾唇。
程安国还真是看得起自己,这里足足有五十多名大汉,还有不少是带着家伙的。
叶天被绑在一棵树上,嘴里被塞着白色的布团,睁大着眼睛看着周围的环境,眼睛里面有着不安,唯独没有畏惧。
身边只有几个大汉在喝着酒,烤着肉吃,大声说着话。
程安国正在另一边和一个黑衣的中年人说着话,两人窃窃私语,商量着什么,并没有注意到这边。
叶晨悄悄摸到那些大汉的身后,将一个小小的瓷瓶拿了出来,将其中的粉末很小心的撒到了那些大汉的肉上,还有酒中。
粉末无色无味,细如粉尘。
特别是在夜色中,除非视力极好者,旁人无法发觉。
轻巧的跳起,来到另一棵树上,脚无声落在一根细小的枝桠上,借助着繁密的树叶掩住了自己的身形。
然后,拿出药瓶,如法炮制。
转眼间,一个小瓷瓶的药粉就已经见了底。
这是叶晨前段时间刚刚研究出来的,具有蒙汗药的效果,但是比其更加隐蔽,效果更加猛烈,容易下手。
原本这个药材还在实验阶段,叶晨没打算拿出来用的。
谁叫这些人自己送上门来!
众大汉浑然不觉,仍然大笑着喝着酒,吃着肉,快意畅谈,气氛十分活跃。
叶晨趁着那些大汉不备,在黑夜中鬼魅一般的行走,转身便来到叶天绑的那棵树的身后。
她警惕的看着四周,贴着树干,轻手轻脚的解开了叶天的绳子,小声道:“小天,是我。等下我解开你的绳子,你就使劲跑。跑到山下就会有人救你的。”
叶天差点惊呼出声,随即反应过来,小声道:“姐姐,你快走,他们设下了埋伏,快点走。”
叶晨拍了拍叶天的肩膀,小声道:“小天,姐姐没事。你先保护好你自己,快跑!”
说完,用力将叶天朝着山下一推。
叶天借势跑出好远,顿下脚步,咬唇,含着泪看着山上的方向。
接着,朝着山下跑得更快。
这个时候,他不能任性,成为姐姐的拖累。
叶晨看着叶天朝着山下跑的身影,轻轻舒了口气。
方才,凭着她对于混元诀的掌控,一走进这篇树林,就已经发现,这个树林已经被铁桶般的围了起来。
插翅难飞。
刚刚叶天跑的方向就是她方才上山的方向,那里的敌人都已经被她秘密清理过了,基本上没什么危险。
只有将叶天安置好,她才能少一层顾及。
就在这么一瞬间,药效便已经起作用了。
几名大汉喝的正酣,突然一大汉说着说着话,声音愈来愈小,最后软软的倒下,打起了鼾。
几人哈哈大笑,嘲笑着那人道:“老董的酒量越来越差了,这才两杯呢,就倒了···”
说着说着,几人也感觉面前一片模糊,接着倒了下去。
七倒八歪。
瞬间,数十人就已经被放倒了,皆是呼呼大睡,不省人事。
叶晨勾唇一笑,轻巧的跳上另一棵树,无声无息的又掏出一个小瓷瓶。
如法炮制。
她身形轻盈如猫,动作轻微细小,娇小的身子隐在重重叠叠的树影之中,一时竟没有被人发觉。
黑暗中,一个个人的意识被干净利落的收割。
树林口,婆娑大树在黑夜中投下黑黢黢的树影,燃起的篝火映着摇摇晃晃的月光在重重叠叠的树影中穿过,杂着数声孤鸦的凄叫。
以黑色皮衣的胖子斜倚在几人合抱的大树下,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吐出一个烟圈,狠狠地将烟头扔在地上,碾碎。
呸了一口气,那胖子骂骂咧咧道:“妈的,都这个点了怎么还不来!他妈的,那人不是吓得不敢来了吧。”
旁边的大树的黑黢黢的阴影下,程安国的身影被黑暗包裹,冷冷道:“不会!她一定会来。我了解她。”
胖子斜斜睨了程安国一眼,邪里邪气的说:“姓程的,可是你说的,只要抓住那个女的,就一定可以引出萧子腾的。要是没有应验···”
说着,皮衣胖子眼角下垂,露出一个危险的笑。
程安国的声音未动,阴测测的说道:“你放心,对于对手,我相信没有人会比我更了解他们。”
胖子看了程安国一眼,却发现他全身隐在黑暗中,分不清夜色与人影。
他暗暗提了心神,看着程安国的眼神凌厉了起来。
这个人,事成之后一定不能留!
他就像那种隐藏在暗处的毒蛇,阴冷的看着你,摸清楚你的一切,然后等待时机,在你最危险的时候给你致命的一击。
这种人,太危险!
叶晨这边,在连续放倒了二十余人之后,终于出了意外。
一个意志力稍微顽强一些的大汉在昏迷前,终于喊出了一句话:“老大,有人偷袭!”
说完之后,就沉沉睡去了。
这一声,却也彻底的暴露了叶晨。
皮衣胖子和程安国两人对视一眼,双双跑了过来,看见伤病残将的状况,齐齐骂道:“该死的!”
那皮衣胖子踢了那些大汉几脚,骂了几声,一声令下:“剩下的清醒的,快给老子捉人,她一定还在附近。我就不信,这么多人好抓不住她一个小丫头!”
树林顿时骚动起来,人群开始走动,交谈声,骂咧声喊叫声惊走了睡鸟。
就在这时,树林口传来一人失控地惊呼:“是她,她来了。”
众人顺之看去,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黑寂夜色中,由远而近缓缓步来一人。
笑容恬淡,步履沉稳,气度浑然,闲庭信步一般。
着雪白色及膝雪纺长裙,脚上是一双简单的帆布鞋,及臀长发挽起一个简单优雅的髻。
皓腕如雪,肌肤若荔,柳腰盈盈。
清纯典雅的完美交融。
在这墨般的无边夜色中,纯净的白色,显得那样惹眼。
众人眼神被定住了一般,死死瞪着来人,惊呼声屡屡不绝。
没想到,她居然真的来了。
没想到,她真敢一个人来。
程安国终于从黑暗中显出了身形,阴测测的笑着:“龙门门主,不,还是叫叶小姐好了,您可总算你来了。”
叶晨微笑,闲闲的看了身后那些不省人事的大汉,向着程安国挑了挑眉:“怎么样?我送给程局长的大礼,程局长满意吗?”
那皮衣胖子顿时就怒了,作势便想上前让人捉住叶晨。
程安国却依旧微笑着,像是听不懂叶晨的话一般,笑道:“叶小姐说笑了,叶小姐人来了就是最好的大礼,又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意思是,你现在人已经到这里了,之前那些反抗又有什么用。
叶晨垂眸微笑,小巧如玉的下巴勾出温婉的弧度,从鬓角垂下的一丝秀发掩住她冷冽的眸光。
她巧笑倩兮,道:“程局长当真如此认为吗?”
程安国眼一眯,冷光迸射,盯着叶晨。
那皮衣胖子却早已不耐,看着两人的唇枪舌剑不停的撇嘴,向后招了招手,小声吩咐道:“等下,你们悄悄到后面去,我们来个包抄。”
手下几人得令,纷纷向后退去,渐渐隐入身后的黑暗。
叶晨冷冷勾唇,看着那皮衣胖子的动作,眉尖凝起一股冷厉。
在她面前玩偷袭?
问过她的《混元诀》没有!
叶晨双手抱胸,看着程安国浅浅的笑着:“程局长,看来你这次找的帮手不怎么样啊。”
程安国皱眉,看着她,面色阴沉。
叶晨微笑,双手握拳,指缝中数十根蓝光凛冽的赫然出现。
身形灵巧一转,翩然如蝶,裙角翻飞,众人只感觉眼前银光一闪,接着就失去了知觉。
咚咚咚——
林中响起多处重物坠落的声音,伴着几声乌鸦的惊叫。
仔细看去,每个人的眉心上都插着一根细细的银针。
二十余人皆是正中眉心!
一击!
仅仅一击!
那皮衣胖子呆在了原地,惊恐的看了看叶晨,又看了看地上二十多名昏迷的大汉,腿开始发软。
皮衣胖子连连后退,见了鬼一般,话不成句:“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叶晨挑眉看着皮衣胖子,眯起了眼:“我倒是先问问,你到底是谁?有胆量卷进这趟浑水里面,难道你不怕龙门的报复吗?”
“还是——”叶晨慢慢抬起头,一缕寒光从眼角射出,“你是有恃无恐,另有目的?”
那皮衣胖子膝盖发软,一下子跪倒在地上,连连道:“女侠,女侠,我错了,我有眼无珠,我不该招惹上您,求你饶我一条生路吧。”
磕头连连,求饶不断。
叶晨扬起眉,这人,又在弄什么把戏。
她刚想有动作,程安国便又开了口:“叶小姐,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这个地方,我的唯一的儿子程族鑫,他就是死在这一片树林里面。”
程安国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甚至是带着笑的,那种很温和的笑。
叶晨皱眉,漆黑的瞳孔中闪过一丝警惕。
叶晨不答话,程安国也不恼,自顾自的说道:“当时,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的全身都是血,身上那个位置都已经裂开了。你知道吗,他看见我们的时候,他的眼睛还是瞪得圆圆的,我知道,他是要我们给他报仇。”
叶晨微微皱眉,说道:“那个事情不是我做的,我敢保证。”
程安国看都不看她一眼,依旧是温和的笑着:“是啊,叶小姐,这件事当然不是你做的,你那样的性子又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情呢。可是这件事情却因你而起,因此这件事还是应该算在你的头上,至于那些杀了族鑫的人,我会一个一个的去亲自找他们讨债的。”
‘因她而起?’叶晨皱眉,不明白程安国的意思。
程安国却丝毫不顾叶晨的感受,接着笑说道:“叶小姐,你也不用担心黄泉路上孤单,马上就会有人来陪你了,现在,那个人恐怕已经在路上了。第一个是你,第二个就是萧堂堂主。”
说着,他温和的笑脸突然狰狞起来,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在寂静的空间里听起来如同厉鬼的嘶叫:“放心!你们都得死,你们都得下地狱!杀掉我儿子的每一个人,都得下地狱!哈哈哈哈哈哈。”
程安国已经疯了!
叶晨看着他,忍不住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树林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叶晨想起方才程安国的话,眉心紧紧一凝,有些不敢向后面看过去。
这里很危险,暗处还有很多对方的人没有解决。
她不想他因为她而涉险。
脚步声愈来愈近,伴随着落叶枯枝被踩碎的声音格外清晰。
叶晨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安国!你放弃吧。”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沧桑,悔恨,喟叹。
这是,程家家主。
叶晨猛然回过头去,看着来人。
龚屹然与程依兰一左一右搀着程家家主缓缓爬上山来。
没有萧子腾。
叶晨轻轻松了口气,随即,挑眉,程依兰和龚屹然还有程家家主怎么会在一起。
“爸——”程安国突然止住了声音,看着来人,睁大眼睛。
“安国,收手吧。”程家家主拄着拐杖,越走越近,看着程安国,叹道。
“不!你们都是害死族鑫的凶手,你,还有你,你们都是!没有人能够阻止我,只有杀了你们,我的族鑫在九泉之下才会安心!”程安国阴测测的笑着,手乱指着前方。
那里面甚至将程家家主和龚屹然指进去作了凶手。
程家家主喟然一叹,道:“从小,你便是这副模样,不肯自己吃一点亏,睚眦必报,还爱斤斤计较。我一直念着你是家中长子,对你多加忍让,没想到,居然养成了这个样子。”
最后,他长长一叹,声音低到了极点:“安国,这么多年了,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当年老三是怎么走丢的吗?”
程安国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张大嘴巴,惊讶的看着程家家主。
程家家主苍凉一叹:“当年我中年得子,对老三宠爱有加,没想到,就是因为这个,居然引起了当时已经二十三岁的你的嫉妒。你会害怕他与你争夺财产,所以,故意将他放在人流量最大的游乐园,然后去旁边看着他被人贩子带走。这些,你真当我这些年都不知道吗!”
最后一句陡然提高,炸响在寂静的空间,像是一记醒雷击在程安国的脑海。
他身体颤了几缠,忍不住向后退了几步,直到扶住背后的树才堪堪站稳,摇着,连连喃喃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你怎么会知道的···”
程家家主的拐杖在地上敲得笃笃作响,恨恨道:“安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辈子,我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老三,当年,我明明已经知道了你的那些想法,却没有来得及阻止!”
他顿了顿,似乎是哽咽道:“你知道吗?你一年前让人去撞死的那个美容店老板就是老三,他最终,还是死在了你的手下。真是孽债啊!”
叶晨震惊的看着程依兰,既然程依兰的丈夫是程家家主的三子,那么——
程依兰就是程安国的弟媳?
这个世界,可真是太小了···
程安国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身形隐在黑暗中,只余那一双眼睛空洞的可怕。
半晌,他突然吃吃的笑了起来,似狂似癫,看着程家家主,质问道:“所以,你是把你儿子的帐算在了我儿子的头上,所以不肯给我我儿子一个交代,让他冤死是的吗?因为我杀了你最宠爱的三儿子,所以你不肯将程家的财产留给我了吗?你说啊!是不是,是不是!”
程家家主敲拐杖的声音顿了一顿,接着,那手竟然怎么都动不了了。
轻巧的檀木拐杖,此刻竟重似千钧。
程家家主看着面前陌生到他都认不出来的程安国,苍凉一叹,老泪纵横:“这么多年了,没想到,没想到,安国,我真是没想到,这么多年,我只在你心中留下这么一个印象···”
那干枯的面容上,深深的悲戚竟比夜色还浓。
龚屹然连忙上来扶住程家家主,搀着他,站稳。
叶晨看着程安国,忍不住摇了摇头,程安国真的已经疯了。
这种人,他的眼里从来就只会有他一个人。
叶晨微微垂眸,看向程依兰。
程依兰却瞪大了眼睛,张大嘴巴,惊恐的看着她的,身后。
“小老板,小心——”
尖利凄厉的叫声几乎要刺破人的耳膜。
最后一幕还有,还有龚屹然那几乎要扯破喉咙的嘶吼和痛苦要扑过来替她挡枪子的表情。
叶晨猛地回头,瞳孔剧烈一缩,对上了一个。
黑洞洞的枪口。
是那个一直缩着头装怂的皮衣胖子!
他居然利用程家家主和程安国吸引住所有人的时候,偷袭!
一颗子弹朝着叶晨的胸口直直的飞过来。
转瞬间,只剩下咫尺之距!
危机之刻!
叶晨冷静的眯起眼,运转起全身功力,发出最快的速度,向右边猛地一偏。
嗤——
子弹没入胸口的声音。
叶晨看着自己的胸口一朵妖娆的血花绽开。
她急忙摒住呼吸,运转混元诀,封住全身经脉,防止大出血。
还好,她躲得快。
只是右胸,虽然伤重,但是不致命!
叶晨脑里面疲倦一阵阵袭来,这是伤重的信号。
但是此刻,她还不能睡!
大敌当前,她绝不能就这样倒下。
就在这时,她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怀抱暖极了,像是南极冰封多年见过的第一抹暖阳。
这个味道,她认得,很安心。
耳边传来温柔的声音:“对不起,我来晚了。你好好休息,这里,交给我。”
她面上浮起一个淡淡的笑,浅浅睡了过去。
萧子腾温柔的抱起白裙被鲜血染红的叶晨,漆黑的眸色一点点变色,风暴在云集。
漆黑的眸子里,一股嗜血的鲜红正在凝聚。
“敢伤她者!你们都得死!”他冷冷站起身,看着皮衣胖子和程安国。
那狼王一般的眸子里,狼王一般的愤怒此刻降临。
王者之威,震慑大地。
“萧子腾,没想到你命还那么大,那么多的关卡都被你闯了过来!不过,现在你恐怕也已经精疲力尽了吧,我就不信,你还能打得过我们这么多人。”
皮衣胖子痞子一样的扶着枪,笑道。
萧子腾白色的衬衣上面已然被鲜血染成红色,黑色的紧身西裤上面多道伤口,头发凌乱。
像是一头受伤暴怒的狮子。
他的眼瞳渐渐染红,手逐渐捏紧,牙齿几乎要咬碎。
又一次!
又一次!
又一次他看着他最亲爱最想要保护的人在他面前受伤,血染白裙。
他的眼前又浮现出六年前的那个雨夜,豆大的雨滴打在人的身上生疼生疼。
眼前的一切都被雨水模糊,空气里面是彻骨的寒意。
他像一个疯子一样抱着她的尸体,眼睁睁的看着她的鲜血和着雨水一点点流入下水道。
她绝美的白裙一如今日,那胸口的一朵血花都是那样的刺目逼人!
他就那样抱着他,抱着她直到天明。
直到手中的尸体慢慢变冷。
那一张笑靥如花的脸就那样一点点凝固那一夜冰冷的雨里。
每一次他回想起来如坠冰窟。
一种无法救赎的冰冷。
所以,他恨,恨着萧曜,恨着龙门,恨着龙门里的每一个人。
而他却偏偏遇见了她。
正如他之前问过的一句话,为什么你要是老爷子的人。
为什么要是龙门的人。
后来,他才明白,当你真正遇到那个人的时候。
愈深的恨意便会化作愈缠绵刻骨的思念。
可惜,他明白的太晚。
那些错,已经铸下,再无法挽回。
但,这些不应该由她承担。
他铸下的债,他一人来偿。
他很霸道,霸道到遇上她之后,他不允许她的生命里再出现任何苦难!
现在,他又一次看着他最不想失去的人眼睁睁的倒在自己的面前。
这一次他不允许,决不允许。
不允许她的离开!
伤了她的人,全部要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他的瞳孔已经一片赤红。
晶亮的瞳子像是最最妖冶的红宝石!
他缓缓站起身,将温柔地叶晨抱起来,送到了程依兰的手中,低下头:“麻烦你,送她去医院,我这里还有一点事情要处理。”
龚屹然伸手便欲去接,萧子腾却不肯松手。
程依兰温柔的抱过叶晨,向他坚定的点点头:“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小老板的。”
萧子腾弯下腰,向她鞠了一躬。
那弯曲的脊背,重似千钧。
他弯下腰,却站得愈直。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弯腰求人,只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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