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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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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博奕眼中锐光轻闪而过,微微一笑,低声说:“公主累了,坐下吧。”
画师勾完最后一笔,太监们把画先拿到君漠宸的面前,他看过了,才呈到君博奕的面前。君博奕看完了,才抱拳道:“父皇,此人与当年的焱容圣确实相似,看来,大元余孽死灰复燃,想要挑衅我天烬,父皇,儿臣请旨,出征讨伐这些余孽,定将他们诛杀于大漠之中。”
君鸿镇堆满褶皱的眼皮轻轻抬起,冷锐的眼神扫过君博奕,落到君漠宸的脸上,低声说:“十九弟如何看待此事?”
“太子殿下所言极对,不过,此事还是交给臣弟来办吧。他从臣弟手里夺走了人,臣弟要洗雪耻辱。”君漠宸放下茶碗,平淡地说。
“那就再让公主把大元城的位置好好回忆清楚,十九弟,这事就由你来办。今晚你就留在宫里,与公主一起,把地图画出来。”君鸿镇轻掸袖子,起身往花园深处走。
【我回来啦,从明天开始固定更新时间,每天下午两点和晚上八点各一更哈,不定时会加个更哈。】
☆、两个男人47
“朕想一个人静静,你们在这里陪着公主,把图画出来,博奕,要多向你十九叔学。”君鸿镇制止住身后跟上的人,阴冷的视线掠过了众人,落在青鸢的脸上,“公主就辛苦一下,画完了图,朕会重重赏你。”
“小女不敢。”青鸢福身下拜。
脚步声远了些,她才直起腰,扭头看向君漠宸。他还是那副面瘫样,无端让人心烦。
“画吧。”他抬眼,好看的唇微微一扬,似笑非笑地看着青鸢,“公主最好说得仔细一些,不得有半分差池。”
青鸢白他一眼,走到画师身边,顺手拿了一支笔,在砚台里轻轻一蘸,略一沉吟,在纸下画了起来。
“这是什么?”君博奕看了一会儿,惊愕地问。
“他的浮灯阵。”青鸢垂着长睫,一笔笔勾勒着那些浮在半空的琉璃灯。
“浮灯阵?”君博奕扭头看向君漠宸,讶声问:“皇叔可知这个?”
君漠宸微微侧脸,深幽的目光沉静地落在青鸢的脸上,淡淡地说:“公主未免把那人说得太神奇了,世间哪会有此物。”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宸王虽神勇,不也被人给一箭穿透?”青鸢的话听似温婉,却透着讽刺之意。
君博奕浅浅一笑,低声说:“公主不得无礼,你能获救,也是皇叔拖着病体,牵制了那些贼匪,才让我有机会救下公主。”
难不成还要谢她?青鸢抿紧粉唇,歪了歪脑袋,继续画画。
她知道,成年男子封王之后,是不得在后宫过|夜的,君博奕都不能例外,而君鸿镇却偏留下了君漠宸,这是何道理?
画上琉璃灯成阵,盏盏玲珑剔透。贵族用的彩墨都是掺进了宝石粉的,各色名贵的宝石硬生生碾碎成粉,画出的东西被光一照,光芒闪耀。
“公主才貌双全,这天下,无人再胜过公主。”君博奕站在她身边,声声赞叹。
他爱赞就赞,青鸢也不说话,粉唇一张,轻轻咬住笔头,眉头微皱,一双水眸轻合着,想着在大元城里的经历。她知道,就算她不画出大元城,思莹也会说。是她小看了思莹,居然凭着自己保全了清白。她若不尽快弄出卫长风,一旦思莹在这后宫得宠,她可就麻烦大了。她现在要怎么从君博奕这里下手呢?头疼!
一只蜜蜂落到画上,青鸢伸手就赶,笔尖的墨飞起来,正飞溅到她的鼻尖上。
“弄脏了。”
君博奕笑了起来,拿了锦帕,附身过来给她擦。眼神、动作,莫不温柔如和暖春风。
“太子殿下别弄脏手。”
青鸢不适应他的亲密,匆匆伸手一挡,不想指尖正好摸到他的脸。
咣当……茶碗碰到桌子的声音从二人身后传来,青鸢扭头看,君漠宸已经起身走了过来,面瘫脸上略带了些许不耐烦。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48】
☆、男女搭配48
“倾华公主,你可画完了?”他扫了一眼青鸢,拿起画纸。
画上琉璃灯璀璨,灯下小湖鳞鳞,她在湖中,那人在湖畔。大风刮来,他黑袍猎猎,青丝飞舞。
这人栩栩如生,宛若在眼前。
七天七夜,她与他在一起。
不管是憎恶,是愤怒,那个人的脸还是刻在她的心里了。
君漠宸缓缓抬眸,幽暗的视线停在她的脸上,喉结微沉,凝声说:“公主,这是大元城?奉劝你一句,莫要拖延时间。早点剿灭大元余孽,你也早点出宫。”
“皇叔,还有时间,让公主慢慢画。”君博奕脸上闪过一丝不悦,挥手让画师走开,自己入了座,替青鸢磨墨、调色。
这君漠宸也不是好惹的人物,不惹为妙。青鸢垂下双睫,快步绕到桌后,挨着君博奕站着。笔锋落下,印象中的大元城在纸上慢慢完整。
说实在的,她佩服焱殇那个人,能在大漠里建立起这样瑰丽的城市,尤其是晚,如同身坠梦中,若能与心爱的人一同站在城墙之上,看琉璃灯火,多浪漫啊……
心爱之人——这词从她脑海里滑过时,心口突然剧烈裂痛起来,好像有什么尖锐的东西要从心里钻出来一般。
她忍了忍,没在这二人面前表现出来。若你太弱,总有人抓住你的弱点,让你不得不向他屈从。她不想那样,她得强硬地站在这里,保护好自己。
那痛呵,很快就漫延侵占到她身上的每个细胞里,让她忍不住地发抖。难道上官薇下的毒,还没有去干净吗?
“你怎么了?”君博奕快速起身,扶住了她的手肘。
“热。”她抿唇笑笑,眸子轻眨,忍回莹莹泪光。佯装成扇风,手从心口上轻轻拂过。
君博奕转头,让人取了扇子过来,给她轻轻扇着。
青鸢手肘压在心口,手心往脸上扇,眨着眼睛笑,“好多了,谢谢太子殿下。”
美人一笑,万花失色。君博奕的神情都有些恍惚。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有请。”一名宫婢勾着头,快步过来,给几人行礼。
“那你先慢慢画,不要着急,来人,给公主煮一壶薄荷茶。”君博奕交待完,又取了帕子给青鸢擦额上的冷汗。
青鸢一把夺了帕子,皱着鼻子,嗡声嗡气地说:“太子殿下快去吧。”
这模样,实在娇憨!可她哪是想作出这娇憨的样子来,实在是痛得受不住了!
君博奕这才大步走开。
青鸢长舒一口气,突然察觉到君漠宸正盯着她看。偏过头,只见他双瞳如墨,似冷漠,又似探究,那张薄唇轻抿着,带着无尽的薄情之意。
她可不想在君漠宸这里找到半分同情怜爱,索性不理他,坐下去认真画画。
“为什么画二人在湖畔?”他盯着她的侧颜,沉声问。
“深夜寂寂难熬,男女在一起好混,打个架,一混就过了。”青鸢痛得要死了,随口回他。
☆、有背妇德49
良久,未听君漠宸发出半点声响。她扭头看去,他正满脸嫌弃地看着她。
嗯,她方才这番话也算是大逆不道、有背妇德的了。只是,君面瘫你管我说什么?她突然生起了玩心,眯眼冲他一笑。
青鸢的眼睛最好看,清澈明亮,如山涧小泉映着月光,又如两块华美的宝石。一笑,弯成月牙儿,温嬷嬷曾说过,一见她笑,就觉得生动得让人忍不住想凑过去,往她眼睛上亲上一口。
君漠宸表情明显扭曲了一下,随即转开了脸。
青鸢用笔在他胳膊上戳了一下,小声说:“不知宸王何时去攻打大元城?我有个小妹妹还在城中,我想拜脱宸王把她救出来。”
“到了时候自然会去。”君漠宸拂开她的笔,俊脸上浮着浅浅一层凉意,“请公主恪守妇道,不是什么人都会怜香惜玉。”
青鸢被他噎个半死,悻悻然扭过头,专注画画。心口的痛还在继续,不过已不如方才那般猛烈。
“公主,薄荷茶。”权和亲手捧着一只青瓷茶壶过来了,薄荷味儿直往风里飘。
青鸢向权和道了谢,正要接过来时,君漠宸却拦了过去,长指揭开茶壶盖,低头闻了一下,手指抚过了壶口,淡淡地说:“给本王沏一壶黑叶茶。”
“是。”权和赶紧把薄荷茶放下,转身去为君漠宸煮茶。
君漠宸拿了一只茶碗,浅浅倒了一小碗,递给青鸢,“不要再浪费本王的时间,喝了这碗茶,一个时辰之内给本王画好。”
青鸢心中怄气,瞪他一眼,一口喝尽了茶水。凉凉的薄荷味儿,里面还有种特别的味道,初到舌上时,有点儿涩,入喉便化成了微甜。她突然想到了焱殇舌尖上的味道,也有点这淡淡的涩味。这茶水像他的吻,滚烫的迎过来,又滚烫地攻进她的唇里去。
见鬼,怎么能想得如此……放……浪……
薄荷茶饮下,她心口的痛悄然消减,轻轻搁笔。
“快画,公主再耽搁本王的时间……”君漠宸曲指,在纸上敲了敲。
未等他说完,青鸢就抬眸看去,秀眉忿色拧紧,“怎么样?”
君漠宸眸子寒凉,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那本王就断定你与大元余孽相勾结,必会……”
“大刑伺候?”青鸢嗤之以鼻,嘲讽道:“堂堂弑神,也会威胁弱女子?”
“你是弱女子?”君漠宸面无表情,眼中有一丝嘲弄的光隐隐闪动。
青鸢脖子僵了一下,好笑地回道:“我不是,我有三头六臂,还有尖牙满口,咬一口也会疼的,宸王试试?”
面瘫对她的娇憨视而不见,淡然道:“赶紧画。”
青鸢冲他皱皱鼻子,不满地嘟囔,“好像我欠你八百贯钱一样,凶什么凶。”
☆、简直变态49
君漠宸薄凉的眼神扫过来,盯得青鸢浑身难受。
这人很冷,别人送他弑神之名,他也配得上这二字,浑身上下散发出让人畏惧的冷酷气势,看你一眼,会让你觉得被无数把冰凉锋利的刀,贴着皮肤慢慢游走,忍不住浑身发僵,似乎血都被他这一眼给冻住了。
有太监匆匆过来,附在君漠宸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君漠宸冷瞳抬起,看向眼前一株含苞待放的朱艳牡丹。声音不急不缓,冰凉刺骨,“让葛龙宇为先锋,十日之内,带他头颅来见。”
青鸢拧拧眉,他是说焱殇吗?如此轻怠他人生死,让人心里不舒服。况且焱殇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到时候也不知道谁取谁头颅。
晚霞漫天,铺了一地的艳丽。
她在这位置上已经坐了足足四个时辰,每画成一张,君漠宸都会提出若干问题,只能坐下重画。他仔细得令她心生愤怒,又不是她建的城,她如何知道那城墙上有几块砖,地上有几个石头,湖边有几棵树。
额上覆着一层薄汗,她抬袖擦了擦,肚子里又咕噜叫了起来。君漠宸能耐饿,她不行,她还没用早膳。
“我饿了。”她把画笔一拍,愤怒地看向君漠宸。
“画完才能吃。”君漠宸不为所动,甚至连眼皮子也不抬。
“没力气。”青鸢差点就尖叫起来。
“画完才能吃。”君漠宸的语气平淡无波。
“你是复读机啊?”青鸢恼火地问。
君漠宸终于抬眸看来,双瞳里漫起一丝疑虑。
“算了。”青鸢抓起笔,抹了把汗,在纸上胡乱抹着颜色。按他的要求,这座城以一百比一的比例下笔,每座房子的朝向,窗户,门前几棵树……简直**!他是复读机,但她不是摄像机,怎么可能记得清?
又是两个时辰,月上中天。
她终于画完最后一笔,忿然丢开画笔,瞪着他说:“宸王请过目。”
太监把画举到君漠宸的眼前,繁华的城池映入眼中,亭台楼阁,湖泊静池,菜园小屋,俱在画上。
这就是她脑海里的大元城,不过她另加了个东西,在城门口立了根高柱,挂了个稻草人在柱上,写了君漠宸三字,再恶意地在他头顶上立了只秃头乌鸦。
“焱殇说了,一定会活捉你,把你吊在这里,供城民鞭打戏玩,宸王一定要珍重。”青鸢板着脸,快速说。
“那就谢公主提醒。”君漠宸站了起来,让人捧好画。
权和此时端了一碗清粥、一道小菜过来,低声说:“宸王给公主备的晚膳。”
“你给我吃草。”青鸢挑着盘中两片青菜,气呼呼地看君漠宸。
“你已不是公主,先惜命,才有命。”君漠宸看也不看她,转身就走。
远远的,君鸿镇冷冷地注视着这边的动静。看着君漠宸走远,手指轻轻一勾,太监立刻附耳过去。
☆、小娇人50
“把她带到朕的行恩殿。”君鸿镇眯了眯眼睛,眼中全是兽光。
太监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陛下,倾华公主命硬、不吉啊。”
君鸿镇转过头,神情凶狠,不见半分白日里的温和态度。太监一个激灵,赶紧跪下给他磕头,膝行退下。
君鸿镇摘了朵身边的娇艳的牡丹,在掌心里揉碎,满脸的yu色,死死盯着青鸢娇小的身影,仿佛立刻就想伸出大掌,把她拖入怀中,拆骨入腹。
青鸢把粥和青菜全倒进肚中,一滴汤也不剩。胃暖暖的,心脏也不痛了。正懒懒伸着腿时,一名白脸皮的太监快步到了,给她作了个揖,尖细的嗓意透入耳中。
“圣上宣倾华姑娘见驾。”
青鸢听着他的声音,如有无数细针扎入,顿感浑身不适。何况已这么晚了,老家伙召见她难不成还是想与她谈谈人生理想报负?
但,她人在天烬,身不由已,只能硬着头皮跟太监过去。
行恩殿在皇宫南边
香雾妖娆氤氲,青鸢脚步更缓,眼前这条华丽的玉石道就像一条埋满炸药的死亡之道,让她惧怕。
她怕的,不是死,而是又一次受辱。这回可是个可怕的老东西,若当场拉着他下地狱便罢,就怕无从反抗,活活受欺。
层层锦幔揭开,前面是宽敞的大殿,没有她想像中挺着光光肚皮的老皇帝,只有——卫长风!
她一喜,当即快步扑了过去。
“四哥。”到了他面前时,她硬生生收住脚步,看向从帐后绕出来的君鸿镇。
“公主。”卫长风克制着,凤眼微阖,双拳紧抱,长揖到底。
“术师免礼。”青鸢也只能克制,退了两步,轻声软语。
“术师说,公主当七嫁,才能免去克夫命,嫁过七人,也算是世间奇人了。”君鸿镇坐于前方的龙椅之上,袍袖轻拂过扶手上的黄金龙头。
“小女命硬,陛下大可把小女安置到蛮凉之地,以免伤到贵人。”青鸢福身,怯生生地颤抖,这颤抖也有讲究,抖太快了,会
君鸿镇死死盯了她半天,淡淡地说:“太子想要|你。”
“小女不敢。”青鸢赶紧跪下,额头俯地。
“你过来。”君鸿镇身子微微前倾,手伸向她。
青鸢犹豫一下,起身过去。君鸿镇拉住她的小手,覆着厚茧的手指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抚动,良久,才一笑。
“真嫩,朕更想要|你。”
这话说得很轻,只有青鸢听到,而且语气里饱含着狂烈的攻占意味。
“卫长风听旨。”他坐直了,手不松,堆着褶皱的眼皮抬起,看向卫长风。
卫长风转过身,紧绷的身体微微弯下。
“卫长风乃世间奇才,即日起,你就是我天烬皇族的大术师,赐住星华宫。”
那是掌控星象的宫廷设置,所有的大事都要先由术师推算日子才能进行。
☆、我让你嫁七人52
青鸢并不高兴,卫长风若也身陷深宫,他们如何脱身?罢了,能从大漠深处逃出,如今和卫长风在一起,没理由逃不掉!
“陛下请松手……疼……”她微微侧头,装成羞涩,要抽出被君鸿镇握住的手。
“公主与术师,感情笃厚。”
君鸿镇掌中用力,抓得她手痛,青鸢受不住,慌慌抬眼看他。他眼神阴鸷贪婪,燃着熊熊yu火,看得她毛骨悚然。
“陛下,当记星象所示”卫长风往前走了两步,恭敬地长揖到底。
大殿里气氛突然僵冷,就当青鸢快撑不下去,想不顾一切一脚踹上去时,他突然用力把她拉进怀中,一手扣着她的小脸,迫她凑近唇边,微带酒意的呼吸往她脸上直拂,让她差点没吐出来。
“嫁七人,明日,朕就为你招婿,成亲当晚就杀了那男人。”他贴着她的耳朵,恶狠狠地说。
青鸢浑身发僵,拳头捏了又捏,警告自己不能冲|动。
君鸿镇终于缓缓松开了手,青鸢只觉得掌上细骨都要碎尽了,痛得发颤。君鸿镇能文能武,能斗能装,他打败十多个兄弟登上皇位,比最凶恶的狼还要凶恶几倍。青鸢想从他的狼爪下逃走,只怕得多想些法子才行。
“卫长风你留下,公主先回去。等着洗干净伺候朕,朕可不怕你什么克夫命,朕想要的人,没有能逃掉的,不得再与太子和宸王来往,否则术师就为你陪葬。”君鸿镇终于敛去瞳中锐色,冷酷地挥手。
青鸢咬牙,深福身子,不去顶撞他。
从卫长风身边过去时,她忍不住转头看他,轻声说:“我住在御花园。”
“好。”卫长风抬眸看她,微方的下巴微微收着,幽黑的瞳中全是忍耐。
青鸢拔腿就走。
忍吧!她和他,都是在漫海的皇宫里忍过来的。
学术法的过程也痛苦,每每出错,都会换来师傅严厉的惩罚。寒冬腊月,他和她一同受罚,小小的她跪在雪地里,他在假山这边,她在假山那边。后来,她爬去他怀里,他抱紧她。她在他怀里念背错的诗词,他一遍一遍念着术法……最后一遍遍告诉她,别怕,我会保护你。
那些地狱般的岁月时光,因为有他,才不显得那般绝望。他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让皇后对她的毒打越来越少,后来仅是罚跪,或者用冰水浸过了手,迫她抄写佛经。但,绝对比打得像半死不活的狗强!
长年劣境相伴,青鸢早就离不开他了。
若能出去,此生一定厮守。她脑中蓦地闪过这句话,心里酥了一下,又痛了一下,毕竟……她已不洁。
她心里突然难受得不行,忍不住回头,装成看景,悄悄往大殿中看去,他还弯着腰,正在回君鸿镇的话。
☆、她付出的代价53
灯火璀璨,越发显得殿中人的身影有无边寂寞。
两个寂寞的人在一起,是更寂寞,还是会暖暖成双?
青鸢不知道答案,在逃出曼海前,她没有生起过这样的念头,她只想救出温嬷嬷,伺候她安度晚年。
但这时候的青鸢是那样渴望有个人可以依靠啊,她在害怕,她在发抖,她在痛苦。
她太渴望摆脱这样的日子了,她不想再受人胁迫威逼,不想再被人控制操纵,她想去看秀丽山水,饮美酒甘泉,她学了一身本领,她能过上好日子的,她不想成为君鸿镇掌中玩|物。
**噩梦,梦里君鸿镇和焱殇交替出现,压在她的身子上,如同一遍遍地凌迟,她尖叫着醒来,胸|脯急剧地起伏着,一抹脸,满掌冷汗,而白丝中衣都被汗水浸湿透了,喉咙里又干又辣,难受得紧。
呆坐半晌,她僵着脖子缓缓下榻,桌上的茶壶空空的,她失望地丢开茶壶,拿了只水杯,去外面浇水的小井里打水喝。
长长的青丝轻拍她的纤腰,白色中衣有些大,被汗水浸湿的丝绸紧粘在身上,包出一身玲珑浮凸。弯腰时,过大的领子敞开,露出雪色一片,芍药半团。手腕依然在痛,君鸿镇差点把她的腕骨给捏碎了,端不稳水杯,只能靠左手去舀水。手一偏,水顺着秀气的下巴往下淌。
一道祈长身影斜斜过来,覆在她的影子上,她惊喜地抬头,脱口便唤,“四哥……”
话音才落,一把冷漠的声音从头顶飘来,“深夜露寒,为何还不睡?”
“你怎么还在宫里?”青鸢垂着双手,小脸上浮着倔强,冷冷反问:“莫非也被我迷上了?”
“倾华你一向都这样自信?”他的语气愈加淡漠。
“如何?宸王若看不惯请向后转,向前走。”青鸢又低腰舀水。
“公主在本王面前如此强硬,没有用。”他的影子矗立不动,双手负在身后,站得笔直,如一棵青松。
“再不走,我要叫人了。”青鸢恼了,这人脑子进水了吗?半夜跑来讽刺她。
“自便。”君漠宸走到一边的石桌前坐下,低眼看向被风吹到桌面上的艳色花瓣,伸手拈起,在掌心里拔弄,动作云淡风轻,像在拔弄着别人的命运。
青鸢又灌了一杯水,一抹唇,转身进屋。
“公主过来坐。”他未抬眸,缓缓一声。
“自己坐着,愿你坐得舒服。”青鸢一脚迈进门槛。
“若你想与你的四哥出宫,就过来坐好。”他的声音又追过来。
青鸢心一动,飞快扭头看他。
“能让你出宫的,这天烬国中,唯我一人。”他终于抬眸,瞳光冷漠。
青鸢分不清他话中真假,此人半夜敢坐在这里,还敢与她说这番话,能耐不小!
“代价呢?”她问。
☆、让她跟着他54
他把掌心的花瓣一丢,淡淡四字,“跟着本王。”
“赶紧走吧,皇上正喜欢我呢,小心凌迟腰斩。”她大怒,冲他皱了皱鼻子,转身要走。
“公主到底哪来的自信,觉得我天烬男子都会心仪于你?”他的视线从她的眉眼一直往下,停到她脖下三寸的位置,嘴角噙着嘲讽的笑,“还是,公主爱用这种法子引人注意?”
青鸢顺着他的目光看,顿时羞得满脸通红,赶紧抱紧双臂,逃回屋里。
“一日为限,过时不侯。”他淡漠的声音传进来。
她噎了满喉咙的火,无处可喷。匆匆换完衣裳,从窗口看出去,他已经走了,桌上丢着一张白纸,在微风里轻扬一角。
青鸢好奇地出去看,纸上只有一个字,明。
龙飞凤舞,字透纸背,豪气中透着一股子冷意,连墨都是冷香。
但这是什么意思?明天?日月?
这是打哑谜啊!她举着纸,迎月来看,翻来覆去,猜不出这字的意思,心烦意乱中,随手把这纸叠成了一只小老鼠,往桌上一丢,走了。
谁爱猜谁猜,总不会从这明字里吼出一句反清复明来,那她才真叫找到组|织了啊!
这一晚再未能睡着,卫长风也没来找她。
一大早,她就无精打彩地拎了只小桶,去花园里浇花。这时她才弄明白,这小园子里只有一栋小屋,只住她一人。
她是皇帝和太子看中的人,权和怕惹麻烦,把人都调走了。园子外有围得铁桶一般的侍卫,还有看不着人影的暗侍。
君漠宸应当是熟悉地形,才能溜进来的吧?
她看得出君鸿镇那人极多疑,是不可能信任别人的。权力越大,越不想放手。每个皇帝都恨不能活成万年老乌龟,所以历史上才会出现诸多前去求采仙药、炼制仙丹,甚至有用童|男童|女来满足长命之需的恶毒皇帝。君鸿镇只怕是恶毒之王,很难应付。
想到此处,青鸢又犯愁了。今日要怎么熬过去?如何再见卫长风一面?
“姑娘。”权和从花径深处过来,乐呵呵地叫她。
“权公公,有何吩咐?”青鸢赶紧打起精神,笑脸迎上。
“皇后娘娘今儿要陪皇上出行,想戴牡丹花,你赶紧去折几枝最好的。”权和满脸堆笑。
青鸢脸上的笑浅了浅,活见鬼!都不是些省油的灯,男女齐上啊!
“权公公明示,今儿是单有皇后去,还是有别的美人相陪?皇后平常喜欢素净还是富贵?”她环顾园中的姹紫嫣红,柔声问。
“皇后当然要有皇后的威仪,听说是三品以上嫔妃相陪。”权和含糊地说。
青鸢看他一眼,步入花丛中,用花剪剪下一枝红牡丹,再剪了一枝黄牡丹。
“权公公稍候,我去净手。”青鸢用金盘装好牡丹,扭头看权和。
【各位妹纸中秋快乐!】
☆、向皇后示好55
权和笑着点头,走到一边坐下。
不过是奉上牡丹花,却偏来叫她亲手送去。青鸢关上门,匆匆从柜子里拿出几块丝帕,利落地裁剪,折叠。
她从未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过这件事,待完成的时候,鼻尖上全是热汗。
权和在外面不耐烦地催促了几声,她匆匆把做好的东西放进了托盘中,和那两枝牡丹一起,用锦布盖好。
权和要揭开布看看,青鸢歪歪头,躲过他的手,笑道:“权公公,牡丹有灵性,别让太阳给晒蔫了,若失了美感,皇后娘娘就看不上了。”
权和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皱皱眉头,缩回手。
“那姑娘随皇后宫的人去吧,洒家是园子里的人,去不了皇后宫。”
“是。”青鸢笑眯眯地点头,快步走向花径尽头。
来接她的婢女中,有一位容长脸的女子,她认得,正是那日为她和思莹验|身的大宫女,看来此人是秦兰的心腹。
宫里人最忌讳碰别人的东西,所以这女子只问了句,可剪好了,便引着她往前走。
玉藻宫是先皇后时的寝宫,君鸿镇赏给了自己的这第二任皇后,宫殿从外面看,甚至让人感觉有些小气,远不如一路上看到的嫔妃寝宫金碧辉煌。但进了宫门,立刻发现这里的玄妙。
天烬国冬冷夏热,这里的宫殿居然是用黄铜为墙,上雕凤凰飞天。中间夹空,若是冬天,便令人在墙中烧碳,若是夏天,便注入冰水,再以水从屋顶淋下,循环反复,跟空调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样的屋子造价极大,建成如此规模,实属不易,也只有皇帝和皇后能享受。
殿中正笑语连连,青鸢捧着托盘进去,里面却一下子静了下来。众美人都好奇地看向这个有着超强克夫命的曼海公主,美艳各有千秋,都胜过已过华年的皇后。不过,青鸢没看到思莹。
“皇后娘娘千岁。”青鸢跪下去,把托盘举高。
“倾华辛苦,素月,快呈上来吧。”秦兰凤目中冷光闪过,红唇噙笑,傲气地抬起纤指。
青鸢抬眼看,秦兰穿了身淡青色的便服,大红、大紫,甚至白色,都不能配她的衣裳。
带着青鸢过来的大宫婢从青鸢手中拿了盘子,快步走到秦兰面前。又有一位宫婢上前来,揭开了锦布,里面只有一朵白色牡丹,还是绢制。
秦兰笑容浅了,盯着青鸢问:“权公公没向公主说明白?”
“说明白了。”青鸢笑道:“皇后娘娘,只有这朵花儿才能衬出您的端庄贵气。”
“一朵绢花?”秦兰的笑容完全消失。
“皇后娘娘容禀,”青鸢抬眼,露出满脸怯态,“这是我曼海皇宫秘传公主的花艺,请皇后娘娘让奴婢为娘娘展示。”
☆、男人只爱新鲜56
秦兰盯着她看了半晌,才冷冷抬指。
素月把托盘端到青鸢面前,青鸢起身,让素月拿来清水,用指尖沾了,往绢花上面洒去,再用绢帕轻轻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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