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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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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漠宸并不看她,携着青鸢的手,慢步蹬上井台,挽起锦袖,亲手舀了一瓢水,递到青鸢的唇边。
    “尝尝这水,我花了十年时间,找到的最甜的地下河水。”
    青鸢张嘴,咬住了铜瓢,得夫温柔如此,她复夫何求?哪怕就是为他死了,她也甘愿。
    正在想,他的眉眼间突然荡出笑意,“多喝点,雄豹子。”
    “去!”青鸢拍了他一下,夺了铜瓢,咕噜咕噜地喝了半瓢水,干脆利落地一抹嘴唇,“大元王,我若是雄豹子,莫非你还是母豹子?”
    君漠宸的笑意僵住,往她脑门一拍,小声责备,“注意场合。”
    “是,我的王。”青鸢放下铜瓢,娇滴滴地福身行礼。
    牛角号和锣声突兀地响起,侍卫策马疾奔,手中锣鼓慌乱敲响。
    “暴风雪来了,都赶紧回去。”
    君漠宸神色一变,拉着青鸢就走。
    “沙漠也有暴风雪吗?”青鸢小声问。
    “有,还非常冷。”君漠宸眉头紧皱,步子越走越快。
    人群飞散跑开,议论声纷起。
    “今年真是古怪,二十多年了,王妃病故那年,沙漠下过雪,这还是第二次下这么久时间的雪。”
    “好在快赢了,也不用呆在这鬼地方了。”
    青鸢扭头看,只见浮灯夹在人群里,跟着侍卫快步往王宫的方向走,二人视线上,浮灯向她笑了笑,那眼神让她感觉特别地暖,特别地安全。
    或者,是因为他是修行高的大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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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晚上,青鸢终于领略到了沙漠里的暴风雪是何种销|魂滋味睫,轻声说:“你听我说完再批判我行不行?”
    “你说,最好能让我满意。”他双手撑在她的腿边,高大的身子弯下来,直视她的双瞳。
    青鸢轻轻吸气,手掩到心口上,“十六年前,我叫陆蔓,那年我二十一岁,有一个条件好得让我不敢想像的男人追求我,我很开心,与他坠入爱河。但是,他是为了他的心上人,所以才接近我。因为我的血型很特别,正好与他的心上人血型吻合,我的心脏最适合移值给他的心上人。所以,他把我迷倒了,把我骗到他那里,让人划开了我的胸膛,取出我的心脏……于是我死了,去见阎王。我很不甘心,缠着白无常不肯投胎,他就把我送到这里来了……”
    屋子很静,在火光跳跃中,他的脸色勿明匆暗,眼神也复杂难懂。
    “真是冻傻了。”他就这样盯着她许久,终于摇了摇头,手指在她的嘴上敲,“阿九,你这是想保护他,还是逗我玩?”
    青鸢翻了个白眼,她就知道,说出来也没人信。
    “看看,小阿九挖过心,身上有没有刀疤。”他突然动手了,推她躺下,拉开她的小袄,把脑袋从她宽大的中衣里钻了进去。
    “啊……”青鸢傻眼了,他滚烫的唇隔着薄薄的布料咬住了她,不轻不重地扯。
    太刺激了!
    “小骗子,哪里有疤?我给你留个记号,免得再跑出去和人私订终身。”他低哑地说。
    “面瘫君,你再给我阴阳怪气,我给你私订八回终身,看你耐我何!”青鸢双腿乱踢,拳在他肩上乱锤。
    “你试试。”他的语气有些狠,动作也有点狠。
    “试,试……我不敢试……”青鸢很没种地认输了,喘得快透不过气来。
    “爱撒谎的小骗子。”他咬着她,含糊地说着,手已经滑到她的腰下面去了。
    “谁是爱撒谎的小骗子?你自己没见过世面!”青鸢不乐意了,用力在他背上锤了拳,咚……
    君漠宸的牙一用力,青鸢便不管不顾地尖叫起来。
    外面的风雪越来越大,屋子里的温度也渐渐升高。她坐在他的腿上,身后是熊熊的柴火,身前是他滚烫的怀抱,大棉被包在二人身上,他们拱动着,纠缠着,像两只在冬季里挤在一起取暖的豹子。
    反正就没有哪一回安静温柔过,都闹腾得满身大汗,惊天动地。
    有一种爱情,就叫惊天动地,青鸢喜欢和他这样的惊天动地……倒是一种不错的取暖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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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榆州郡。
    君博奕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他赶到此处两天了,这里距离幽州和凉州都很近,他还没决定去哪里。
    现在情势不容乐观,依着凉王所说,凉州和白头山都危在旦夕。幽州是君漠宸的地盘,暗道纵横,他去了不会有好果子吃。
    “皇上,大好消息,沙漠里这两天有暴风雪,把他们给围住了。”华桐大步进来,双拳对击,兴奋地说。
    “真的?”君博奕一喜,飞快地转身看向他。
    “你看,密信。”华桐把信交到他手中。
    君博奕匆匆看过了,大笑了起来,“太好了,天助我也,来人,立刻安排下去,在幽州、凉州重兵防守。没有他的消息,他的人不会进攻,正好给我们机会摸清他们的位置。”
    “连老天都帮我们。”华桐把信叠好,丢进了火盆里,看着火苗儿乱飞,乐滋滋地说。
    “卫长风那里有消息吗?”君博奕看着密信成灰,抬眸看向华桐。
    “是,他还在幻尘宫,听说幻尘宫弟子们已经在他面前跪了七天了,他还不肯执掌宫印。”
    “真是个怪人,高官厚禄不要,偌大的幻尘宫也不要。”君博奕拧眉,面露不悦。
    “可能他就是淡泊名利的人吧,而且在顾尚宫那里受了情伤,总要时间恢复。”华桐替卫长风辩解了几句。
    君博奕慢步走到太师椅前坐下,脑子里浮现出青鸢巧笑嫣然的模样,眼神柔软了许多。
    “宏王还没有消息,幽州内外都搜遍了,捉到的大元人严刑拷打,也问不出来。”华桐小声说。
    君博奕似乎没听到,眼神直直地看着脚边的火盆,半天没反应。
    “皇上?”华桐轻唤了一声。
    君博奕缓缓抬头,眉头微拧,“阿九这时候也在大元城里?”
    “哦。”华桐点头。
    君博奕又沉默了会儿,小声说:“很冷啊。”
    华桐愣住。

  ☆、王爷威武雄壮136

屋子里只有炭火噼哩啪啦的响声,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得君博奕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皇上,莫非……”华桐犹豫了一会儿,低声问:“莫非对顾阿九动情了?她可是……”
    君博奕没出声,低头看向地形图,手指沿着上面的墨线轻轻滑动,最后落在白头山上。
    “皇上,臣要见皇上。”
    凉王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旆。
    君博奕双手在太阳穴上轻揉了片刻,低声说:“江夏王本来就不济事,年轻的时候也算是一员猛将,但这十年来越来越昏庸,吃喝玩乐,不务正业,手下不知道混了多少大元的奸细进去,才导致大败。燕来将军本来还能力顶半壁江山,但那年遇刺身亡之后,让君漠宸独揽大权。袁杰虽是老将,但为人贪财,上次弄丢许镇南一事,到现在也无法说清楚。左志林,许衡都只有三十出头,经验不足,无法与焱殇相抗。朕眼前居然只有这凉州王以前会过大元人,还能抵挡一会,朕虽讨厌看到他,现在也不得面对他……”
    “若卫长风肯留下就好了,他确实是一个人才。”华桐遗憾地说窠。
    君博奕眉头锁得更紧了,鼎盛之时,天烬有九大将军,个个能横扫千军。但自从大元国灭亡,天烬国一国独大之后,这些人开始居功自傲,奢糜之风盛行,酒池肉|林里泡过来的将军们,只怕连如何排兵布阵都要忘了。只有焱殇,这些年以君漠宸的身份,南征北战,练出一身本领。
    “臣的计谋本来万无一失,是焱殇那小人太阴险狡诈,臣愿意领兵出战,灭了大元狗|贼。”
    凉王继续在外面大喊大叫,脚在地上走动时,跺得咚咚地响。
    “这凉王好|色,听说……他和一头猪……”华桐又好气又好笑,压低声音道:“朝堂上下莫不拿此事取笑,就算皇上现在给他千军万马,他也立不起威严,皇上还是不要理他了。”
    “为什么不理,就算多了一面盾牌在前面挡着,而且他对边境最为熟悉,”君博奕摇了摇头,厌恶地说:“就让他进来吧。”
    “太后是在后宫憋久了吗,专与皇上作对,把这小人弄来,一定会惹麻烦。”华桐小声抱怨,大步过去拉开了门。
    “皇上,臣,负荆请罪来了。”凉王光着膀子,背上背着木枝,跪下就磕头。
    “皇叔快请起。”君博奕快步绕过桌子,扶起了凉王,满脸痛惜地说:“皇叔怎么这么不爱惜身体?这么冷的天,若着了风寒如何是好?华桐,还不赶紧把皇叔的衣服拿上来。”
    华桐从门外凉王随从手里接过了衣袍,看着君博奕亲手给凉王解下了木枝,抖开衣袍,披到凉王肩上。
    凉王受宠若惊,快速套上了两只袖子,一揖到底,老泪纵横,“皇上,臣让皇室蒙羞了,臣一定要一血这耻辱!”
    “这不怪皇叔,都是焱殇太阴险,给凉王下了绊子。”君博奕扶他坐下,亲手倒了碗茶给他,“皇叔先缓一下,我们再谈退敌之事。”
    凉王假惺惺地抹了眼泪,握着君博奕的手摇了摇,长叹道:“皇上年纪虽轻,但宅心仁厚,胸怀宽广,一定会成为一代明君。”
    君博奕笑笑,温和地说:“还要皇叔鼎力相助才行。”
    华桐为人耿直,这二人的你来我往假到让他胃里直翻腾,恨不能吐凉王满脸。忍到无法再忍时,他干脆扭过头,佯装去拔弄炭火,躲到一边去。
    婢女进来,给二人上了热茶,掩门出去。
    君博奕坐回桌后,开门见山地说:“皇叔的计谋确实不错,只可惜功亏一篑,让焱殇逃掉了。现在全天下都说是凉王因为女人暗杀了宸王,尤其是君漠宸手下的天羽林军,莫不以此为耻辱,要找皇叔您的麻烦,是朕压住了他们,告诉他们,这是大元人的阴谋。”
    “多谢皇上的信任。”凉王放下茶碗,满脸羞愧地连连拱拳。
    “朕已经调兵遣将,和云罗达成约定,一同出兵,此次一定要将大元人困死大漠,永无翻身之日。”君漠宸说着,突然话锋一转,“但是,大元城的兵马毕竟是少数,他们的精锐就潜|伏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朕现在还找不到南月他们的位置,也分辩不出哪支人是真正的天羽林军,哪支人是大元军,很头疼。不知皇叔可有办法?”
    凉王沉吟一了会儿,低声说:“这次暴风雪来得突然,大元城若位于大漠之中,定会与南月他们暂时失去联络,这是大好机会,我们可以趁虚而入……”
    君博奕点点头,低声说:“朕也是这样想,朕想放出消息,皇叔在金贝岭一带围住了焱殇一行人,南月他们说不定会来相救。”
    “此计虽好,但……”凉王捧着茶碗,轻啜了会儿,严肃地说:“南月不容易上当,这一回,臣就是在想诱他们出来,但他们居然按兵不动,连探子也没有派出一个。而且,若他们真的打过来,臣担心顶不住,坏了皇上的大计……”
    “这一点请皇叔放心,朕自有办法,皇叔先回去做好准备,后日辰时开始行动。”君博奕微微一笑,站了起来。
    凉王无法再推脱,只好起身,又恭敬地行了个礼,“臣接旨,臣定当粉身碎骨,以报皇恩。”
    “天色已晚,皇叔先下去休息,明日一早再出发。”君博奕笑得愈加地温和可亲。
    “臣还是现在就出发吧,还要回去做准备。”凉王深揖毕,转身出去。
    华桐这才长舒一口气,跳起来,快步过去关上了门,小声说:“皇上,若让臣每天与皇上说话,臣宁可把舌头给剁了。”
    君博奕认真地看他一眼,低声道:“先帝以往这样与大臣说话,朕也觉得不自在。看多了,朕就明白了,权术,即心术,若不能笼络人心,又哪来的人心臣服。”
    华桐想了会儿,耸了耸肩,“皇上说得对,总之,臣对皇上忠心耿耿,也勿需如此说话。”
    “但天下有几个华桐,几个耀然呢?”君博奕苦笑,再度埋头于地形图上。
    “皇上,臣很担心宏王,若他也在大元城里,这么冷的天……”华桐看向窗外的鹅毛大雪,担忧地说。
    君博奕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在心里暗道:可惜,他有那样一位母亲。
    能得大元城的秘密,他又岂能不知君耀然在何处?只是,有些事是不得已而为之。他要保住自己的天下,就得有所牺牲。为了他的天下,他也没什么不能牺牲的。
    “对了,皇上,如何引蛇出洞?”华桐转头看来,小声问。
    “幽州和江夏之间隔着白头山,凉王佯装围困大元军,吸引他们的视线,你带人攻打白头山,他们一定在白头山上留有精锐之军,得了白头山就把幽州和江夏分隔开。”
    “那,若真有人去打凉王,我们要不要救?”
    君博奕想了会儿,点头,“救,正是用人之计,一定得救下凉王之兵……”
    华桐眼睛瞪大,压低声音,“皇上的意思……”
    “他手下的兵,以后就归你统领。”
    君博奕索性挑明,凉王出了这么大的丑闻,成了天下的笑话,军中不会有人服他,这正好是给他手下几名大将立威的时候。君漠宸“已死”,他现在急需新的领军人物,统率天羽林军。
    华桐又转头看雪,低声说:“听这里的老人说,沙漠里的暴风雪很少见,上一回还在二十多年前,下了整整五天,天地一片白色,像是给谁唱丧歌。这一回,不知道是给谁唱丧歌。”
    君博奕看了他一眼,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三个字,君漠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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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幻尘宫里极为清静。
    卫长风独站一池温泉边,静思怔立。此处山高,山巅白雪覆盖,像历经沧桑的老人,孤寂地看着尘世,温泉里的热汽氤氲萦绕,从远处看,他就似站在云雾之中,一身紫衫被风拂动,仿佛随时会随风而去。
    他极适合这紫色,华贵里带着冷漠,冷漠里带着疏离,把世间的一切都排斥在他的世界之外,他的心里,脑海里,只有顾阿九住得进来,而且牢牢盘踞着,日夜不休。
    “长风在想什么,如此入神?”一名长相清秀的青衣男子缓步走近,柔声问他。
    “想阿九。”卫长风坦然地说。
    男子点头,和他并肩站着,看向那池泉水,轻声说:“你说师叔不许你锋芒太露,依我看,根本就不必他下令,长风你根本就没有入世之心,若没有顾阿九,我真以为你会是个和尚,不好se,不贪财,不恋权。你最大的爱好就是顾阿九,她除了长得好一点,胸脯大一点,到底哪里好了?”
    “说话注意些。”卫长风脸色一沉,转身往小山坡下面走。
    男子慢步跟上,继续说:“长风,你第一次来这里,觉得这里怎么样?”
    “很好。”卫长风点头。
    “师叔怪性子,教出的徒弟也是怪性子。”男子笑笑,小声说:“若不是我拿着师叔的信物请你来,你只怕一辈子也不会知道你的师傅居然是幻尘宫的人吧?”
    卫长风摇了摇头。师傅一生性情淡漠,酷爱吹笛,他以前不知那笛声代表什么,后来才懂,笛声是情殇。师傅和师伯同爱一名女子,那女子却爱上了师伯,所以他便主动退出,继承师祖衣钵,当了大术师,把幻尘宫留给他的师弟,继续研习拘魂之术。如今师伯去了,把幻尘宫留给了大弟子洛川。
    曼海国每一任的大术师都是幻尘宫的人,只是这世上无人知晓罢了。两百年前,他们就以皇宫术师的身份为掩饰,在这里建起了世上最神秘的门派。术师不仅会占卜,还会拘魂。只是拘魂之术格外凶险,所以在师祖那一辈起就失传了,后来的三代掌门努力研习,也未能重捡拘魂之术。
    “卫长风,你不会笑吗?”男子突然拦到了他的面前,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
    卫长风又摇头,淡然地说:“洛川,不要再拦着我了,你骗我上山,我也顺便把各位师弟留在此处,都是师傅的徒弟,你以后多照顾一些。”
    “长风,我记得第一次和师傅去京里见你和师叔,你就这样忧郁,这世上有什么事可以让你笑出来?只有顾阿九吗?你信不信,我去杀了她。”男子脸色一沉,脆声说。
    “那我会在你出手之前,杀了你。”卫长风平静地说。
    “卫长风,难道你的生命里只有一个顾阿九?”男子恼了,一拳捶在他的肩上,“你是男人,你还有很多事可以做。我们幻尘宫被江湖和官府盯上了,麻烦多得很,我找你来,是帮我解决麻烦,不是看你来对着这泉水发呆的。”
    “我不会解决麻烦。”卫长风点头,轻轻地把她推到一边,大步往前走去。
    “卫长风,你为了个女人变成这鬼样子,你到底要不要留下来?”男子气得跺脚,锦袖一挥,指着他大声说。
    “我不会留下来的。”卫长风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
    “卫长风,你回来。”洛川气急,手掌一挥,身边的一棵大树被他打得震个不停,叶片乱飞。
    婢女们匆匆围上去,小声劝道:“公子不要与这呆子动气,他太不知好歹了。”
    “这人真怪,高官厚禄不要,幻尘宫也不愿意留,非要独来独往。”
    “掌嘴。”洛川脸色一沉,气哼哼地拔腿就追。
    婢女们只好退开,眼睁睁看着他去追卫长风。
    “卫长风,你等等我。”
    “洛川你不要跟着我,我习惯一个人。”
    “卫长风,我带你去找姑娘去,包你忘了顾阿九。”
    二人在下山的路上越走越快,身影渐渐没入密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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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雪第三天。
    青鸢感觉自己的骨头已满是裂缝,拿小锤子敲一敲,能碎满地。
    “王妃,喝点羊肉汤暖暖。”姝娘端着热乎乎的羊肉汤进来了。
    青鸢欢呼一声,抱起碗就喝。***鲜美的汤进了胃,整个人都暖和起来。
    “又是单给我做的呀?”青鸢抹了嘴唇,脸上有些愧色。
    “哎,冻死了好些牛羊,不吃也不行啊。”姝娘摇头,长长叹息,“那些豹子都冻得受不呢,嗷嗷地叫,叫得人心里发慌,也不知道这雪还要下几天。”
    “不会下多久啦。”门外传来甜美温柔的声音。
    打开门看,许雪樱和一名长相姣美的女子站在门口,那女子手里还捧着一件雪色的狐皮袄子。二人身后的婢女收了伞,弯腰给二人打掉裙摆上的雪花。
    “母亲怕顾尚宫不习惯,令我拿件新袄子过来。芸桃,把袄子放下。”许雪樱让芸桃把袄子放到桌上,目光投向桌上的羊肉汤。
    “哦,这是王让我做的。”姝娘赶紧解释。
    “没事,顾尚宫身子弱,经不起这样的大寒,多喝点。”许雪樱大方地笑笑,往四周看了看,轻声说:“若是还冷得受不住,把这窗子上也挂上牛皮吧,虽然暗一点,但挡风严实。”
    “来,王妃先试试袄子。”芸桃笑着展开袄子,往青鸢背上披。
    这女子长相娇媚,眼皮上有一颗色淡的红痣,相书上说,有这种痣叫妖痣,极喜迷惑他人。这女子分明是用粉极力掩盖过了,但还是透出了些许红色。
    许雪樱见青鸢盯着她芸桃看,小声解释,“芸桃是我妹妹。”
    她有妹妹?青鸢有些糊涂了,不是说她是许贞怡唯一的女儿吗?
    “我姓瞿,我父亲后来娶了贞怡夫人。”芸桃掩唇娇笑,绕到青鸢的身后,把她的长发从领口捞出来,啧啧地叹:“王妃头发真好,跟缎子似的。”
    “芸桃也长得漂亮呀,跟三月的桃花似的。”青鸢也笑嘻嘻地夸她。
    “谢王妃夸赞,那芸桃就当真喽?”芸桃笑得愈加清脆。
    “王来了。”门外的婢女齐齐下跪,磕头问安。
    屋子里几人往外看,君漠宸正稳步穿过纷飞大雪,往这边走来。
    “哥哥回来了。”许雪樱先一步迎上前去,接过了君漠宸的披风递给芸桃,又用帕子给他打掉肩头和袍摆上的雪花。
    “吾王吉祥。”芸桃抱着他的披风,福身问安。
    “芸桃姑娘来了,你父亲可好?”君漠宸点点头,目光直接落在青鸢身上。
    她坐在炭火边,冲他做鬼脸。
    “父亲很好,让小女转达对王的问侯。”
    “瞿大人年事已高,所以朕没召他回城,幸亏没来,不然他老骨头会冻得散架。”君漠宸开着玩笑,走到了青鸢面前,把冰凉的双手往她的脸上捧。
    “冻死我了。”青鸢连连摇头,拉着他的手指抱怨。
    许雪樱眼中滑过一丝伤感,转开了头。
    “王与王妃真是恩爱。”芸桃往许雪樱的手上轻掐了一把,笑嘻嘻地看着君漠宸说:“听哥哥说,那晚王给王妃放了好多焰火,很漂亮。”
    “我家小阿九没见过焰火,让她见见世面。”君漠宸坐下来,烤着火,扭头看她们二人,“你们无事,就先退下吧。”
    饶是芸桃再甜的嘴,也被他这一句给噎到了,也不好意思再叨叨,行了礼就要走。
    “哥哥……”许雪樱走过来,把一只小瓶子放到桌上,轻声说:“你身上的刀伤一冷就会疼,让阿九给你把药揉到旧伤上,能缓和些。”
    “下去吧。”君漠宸点头。
    许雪樱这才转身往外走,腰还是挺得直直的。
    姝娘给二人掩上了门,留二人在屋里坐着。
    “你身上疼啊?”青鸢往他怀里偎去,手在他的背上轻轻地揉。
    “有一点。”君漠宸摸她身上的狐皮小袄,笑着说:“你穿成这样,真像只小狐狸了。”
    “我本来就是狐狸精啊。”青鸢掀掀眼皮,小声问:“芸桃也是你姨母所生吗?”
    “不是,她是瞿白将军的女儿,瞿白将军有一子一女,夫人死后,与我姨母成婚。雪樱后来才改成母姓,她生父姓周。”君漠宸揽紧她,缓声说。
    “为什么不继续姓周?”青鸢不解地问。
    “周氏一门当时投降了,姨母气愤,亲手射了他一箭,带着雪樱跳了崖,所幸掉进水里,活了下来,从此之后就改成了许姓。”
    “真想不到,你姨母还挺刚烈的。”青鸢赞叹道。
    “人无完人,我姨母性子暴烈,还有些刻薄,但大是大非面前,我佩服她。她当时一跳,救了好多人。”君漠宸笑笑。
    “哎……”青鸢故意叹所了,莞儿一笑:“这样,你还是把你的小表妹娶了吧……”
    “你这小妖物,我若娶她,你别和我闹。”
    “我才不闹呢,我大方得很。”青鸢摇头晃脑地举起了右手,做剪刀状,“我会更爱你,与你做一对相亲相爱的好……姐妹!”
    君漠宸又低低地笑了起来。
    “君漠宸,我怎么这么喜欢听你笑呢?”青鸢扭过头,小手在他的脸上轻轻地摸,啧啧地赞他,“这皮肤,真滑溜,让我咬一口吧。”
    她说着,果真抱着就往他的脸上咬,硬生生给他脸上留了两个牙印。
    “你能咬别处吗?”君漠宸摸着牙印,哭笑不得地看她。
    “我爱咬哪里咬哪里。”青鸢乐不可吱地晃晃小身子。
    君漠宸爱死了她这副乐呵呵的小模样,第一晚遇上她,她蹲在他身边偷他的东西时,就是这样乐呵呵的语气——哎唷,天上掉下个死人来,金银财宝送上门……
    他当时就懵了,哪来的小妖物,对着一身是血的男人,居然还能念出这样的话。
    “哈哈哈……”青鸢听他说那晚的事,笑得前俯后仰。
    她知道,这话她绝对说得出来。
    她搂住他的肩,乐呵呵地说:“我改改,应当是……天上掉下个威武雄壮的汉子!”
    “小东西。”他宠溺地拧她的鼻头。
    “对了,求你件事。”她皱了皱脸,轻声说:“听说豹子都快冻死了……别把你的人质给冻死了,那你就少了一件利器了,多送点被子去吧。”
    “你到底是担心我少了利器,还是担心他冻死了?”他凝视她的眼睛,低声反问。
    “都担心。”青鸢咧嘴一笑,“吾王宅心仁厚,福泽天下,一定会有福报的。”
    “若我不送呢?”他拧拧眉,问她。
    青鸢一挺|胸,脆生生说:“那我送啊,我一定会有福报的,老天一乐,说不定给我多掉几个威武雄壮的汉子下来。”
    君漠宸语塞。
    “王爷,为了我的生命里只有你一个威武雄壮的汉子,给他多送几床被子……唔……”青鸢的嘴被他用嘴给堵上了,但他是咬,不是吻,用舌尖勾出她的小舌头,用牙齿去咬她。
    “我今儿一定要尝尝,这条小舌|头到底什么做的!”他摁着她乱动的肩,由咬变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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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爱就用力爱(一更)137

“是针做的,专扎对我不好的人。”她瘫在他的怀里,依然嘴硬。
    “那我瞧瞧。”他一手掐她的小脸,一手去拉她的舌头。
    青鸢傻眼了,她仰着脖子,舌尖在他的指间,眼角余光瞟到墙边的铜镜,这模样简直蠢极了!
    “君漠宸你滚开……”
    她一说话,唾液直流,气得小脸通红,双手在他的胸口上乱扑腾旆。
    君漠宸松了手,眉眼舒展,满唇温柔的笑。她总让他的胸膛里充满了一股热热的气流,让整个人都暖烘烘的,不管有多少烦恼,都在她这里烟消云散了。
    “真是烦人哪,这是我的舌尖,不是柳树枝,你这样扯着像话嘛!窠”
    她跳起来,凑到铜镜边用帕子擦嘴角的唾液,小眉头紧皱着,小声抱怨。
    “不是威武强壮吗?”他眉头轻动。
    “不是。”青鸢用力丢开了帕子,坐下去,仔细地补了些胭脂在唇上。
    “打扮这么漂亮?”他走过来,拿过她手里的胭脂盒子看看,又放到鼻下轻嗅,一股甜甜的香钻进鼻子里。
    “姝娘给我的。”青鸢托着腮,手指轻轻戳向铜镜里的他,“你看吧,你这么高大,我这么娇小玲珑,我们一点儿也不配啊。”
    “顾阿九,你还能在自己身上多用点华丽好听的词吗?”君漠宸哑然失笑。
    “能啊,我还玉洁冰清,眉目如画。”她小脑袋轻点。
    “原来眉目如画……”
    君漠宸用指尖在胭脂盒里滑了一下,顺手往她的脸上抹。
    青鸢夺回胭脂盒子,侧着脸看铜镜,脸颊上一道胭脂痕,一直抹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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