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第14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扑通……
又是一声水响。
高陵熠跃进了海中,像一尾矫健的鱼儿游向小十。小十小小的身体被他捞起来,他仰躺着,让小十的小身子靠在他的胸前,两条小胖腿踢打蹬水,两个人居然游起了泳。
“小十……”青鸢叫了一声,水没过了头顶,吃了满满一口咸涩的水。
她挣扎几下,浮上来,又叫了声小十,又往水下沉去。
三次之后,她没力气了,一身衣裳沉甸甸的,像在身上套了上百斤的棉袄,压榨干净了身上最后一滴力气。
她闭上眼睛,疲惫地垂下了双手。
想像过好多种死去的那一幕,偏没想到,会在小十的面前淹死了……
哗啦啦的水声近了,一只大手抓住了她的肩,把她拽出了海面,咸咸的风涌进她的鼻子里,她张大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睁开涩痛的眼睛看高陵熠。
“没用的东西。”高陵熠嘲讽道。
青鸢咬牙,不顾一切地抱住了他的手臂,不肯再松开。
高陵熠面上的神情微微松动,随即拖着她往小船上划去。小十就在船舷边趴着,正试图再往海里面跳。
“明日回岸。”他把青鸢往小船上一丢,唇角噙上一朵狂傲的笑。
青鸢抖了一下,把小十搂入怀中,愕然地看着他。他真的练好了,准备回去了?那、那她不是可以去见焱殇了吗?
“想也别想,从明日起,小十跟我睡。”他跳上小船,长指捏着她的手腕,用力一掐。
青鸢痛得冷汗直冒,却还是不肯松手,“你休想把我和小十分开。”
“那就三个人一起。”他神色阴冷下来,手掌捧着她的脸,突然就松开,摸上了小十的脸蛋,迅速把一丸药塞进了小十的嘴里。
“你给她吃什么?”青鸢急了,摇着小十的小身子,让她把药吐出来。
“你敢离开半步,小十就成一堆可爱的小骨头,全看你自己怎么选。”高陵熠长眉一扬,张狂地说:“我大功已成,从今日起,你别想再逃开我的掌心,我让你躺着,你就不能站着,我让你站着,你就不能坐着。”
“你怎么不去死。”青鸢骂了一句,在小十的背上连连拍打,“乖宝贝,快吐出来。”
“小鱼干。”小十咂着嘴,意犹未尽地说:“还要,还要,小鱼干。”
“那是药啊……”青鸢头疼极了。
“爹,小鱼干。”小十拉着高陵熠的袍子,脆生生地唤他。
青鸢头更疼了。
小十这么小的东西,到底怎么知道爹是种什么生物的?难不成是这高陵熠故意的?她一个激灵,抬头看向高陵熠。
高陵熠把小十抱起来,猫腰钻进了船舱,没一会儿,里面传出了小十的笑声,还有甜糯的酒香飘了出来。
高陵熠一直很冷硬凶狠,但小十就是喜欢和他在一起玩,青鸢沮丧至极,小十到底什么眼光,要认贼作父!
船舱里,高陵熠正给小十换下干爽的衣裳,小十一边拉扯他的头发,一边抓他的耳朵,嘻嘻哈哈地笑个不停。
高陵熠的动作停了停,
拉开了小十抓头发的手,嘟囔了声含糊不清的词。
小十的手又抓了上去,这回是摸他的脸,摸到他布满了红色暗纹的脸颊。肉乎乎的小巴掌在脸颊上不停地摩挲,让他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高陵熠,疯够了,给她解药吧。我保证不跑。”青鸢钻进来,忍声吞气地求饶。
“你的保证没用,她吃了药才是保证。”高陵熠看也没看她一眼。
青鸢抿抿唇,又说:“那你给我吃,吃十颗八颗都行。”
“不如吃上一箩筐。”高陵熠冷笑,双腿蹬了蹬,开始脱自己身上湿透的衣裳。
青鸢赶紧扭开了头,放低姿态,“行,一箩筐就一箩筐,她还是个孩子。你看,她这么喜欢你,我们大人之间的恩怨,就不要牵扯到孩子身上了,好吗?”
“不好。”高陵熠轻飘飘地回她两个字。
青鸢顿时无计可施,想揍他,可揍不过!想跑,可没地方跑!
她瞪着高陵熠的背影,牙关痒痒。
“顾阿九你记着,从你上这个岛开始,这辈子就别想离开我了。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你的命是我给的,我就要攥在手心里,你哪里也不能去,也去不了。若你执意想逃去焱殇那里,也行,我会把你和小十的白骨送过去。”
高陵熠威胁十足的话语钻进她的耳朵,让她不寒而栗。
这人……只怕是疯了!天下美人数不胜数,霸着别人的老婆算怎么回事?
————————————分界线——————————————
大元皇宫。
卫长风放下一封折子,抬头看门口。许雪樱端着一蛊汤过来了,冷青他们看到她进了院子,立刻上前去行礼问安。
他眉头微微皱了皱,这假夫妻一做就是一年半,许雪樱毫无怨言,在这里一心一意地帮着焱殇和阿九守着这个家。他每次要走,许雪樱就会生死跟着,紧拽着他的衣角,一步不落。
一年了啊!
他在这里扮成焱殇过了足足一年。
阿九还在世上吗?
听说焱殇到了东海边上,不知道这回有没有收获?
“喝汤,刚煲好的。”许雪樱进来了,柔柔地说。
“谢谢。”他低下头,没看许雪樱。
“很累吧?”许雪樱抿抿唇,走到了他的身后,给他敲打肩膀。
卫长风赶紧避了避,小声说:“你不必这样。”
“没关系,我也不会做别的事。我向你承诺过,只要你在这里帮忙镇着,我就当你的丫头伺候你,反正你也不习惯宫女靠你太近。”许雪樱固执地靠近去,继续给他按捏背部。
卫长风的背有些僵硬,尴尬地说:“真不必如此。”
“要的要的,修运河的事,还有北边治沙,开矿,件件事都得你亲手督察。你又不熟悉,全都得一件一件地学着做。这都是我们欠你的,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许雪樱认真地说。
卫长风站起来,拉开她的手臂,眉头轻皱,“你这样也行啊,他们回来之后,你怎么办?”
许雪樱笑了笑,小声说:“就这么办,阿九是王后,我只是替她在这里看着。我答应过她,若她不在,我就得替她照应这里的一切。做人就得这样,要信守承诺,要对得住自己的心。他们回来之后,我就可以去办粹银号的事了。”
“那黎夷呢?”卫长风忍不住问。
黎夷在京中逗留了大半年了,数回进宫求见,其实都是想见许雪樱。
许雪樱脸色微红,沉默了会儿,轻声说:“我心里只有家人,别的事都不愿意想。而且……”
她看了看卫长风,把话吞回去,小声说:“别说我了。过几日你得南下,去看看那边运河的事。你们幻尘宫的人在那里办得很好,你也能和他们聚聚。”
这也是个痴人。
卫长风眉头微展,点头说道:“你呢?要不要回去拜祭你母亲?”
许雪樱微微一笑,小声说:“难为你还记得,我当然想去,还以为你不愿意带着我这碍眼的人。”
“哪有……”卫长风一阵窘迫,赶紧说。
“你都不愿意喝我给你煲的汤,昨天的汤是倒掉了吧?”许雪樱指雪白的汤蛊,笑着问。
卫长风越加尴尬,拳抵在唇边,含糊地说:“可能是有些咸。”
“那你尝尝看,看今天的咸不咸。你病了那么久,现在应该要好好补补身子才对。”许雪樱揭开了汤盅盖子,温柔地说:“这是阿九告诉我的,你喜欢喝金银菜杏仁猪肺汤。”
卫长风只好拿起了汤勺,舀了一口抿入唇中。
汤煲得确实很好,很鲜美,不过和阿九做出来的味道还是有点距离。
“你喝吧,我先回去了。”许雪樱抿唇笑,小声说:“还有,泠涧说,你身上的毒素还未完全
清去,不要喝太浓的茶。我都交待冷青他们了,可是他们说你总爱喝。别这么固执,身子是自己的,你也想好好地等阿九回来,不是吗?”
卫长风突然有些恍惚,觉得这不是许雪樱,而是阿九站在面前。
但阿九不会这么温柔地说话,她总是脆嘣嘣的,能让这里的风都热闹起来。
“大皇子?”
冷青的声音传出耳朵中,让他惊醒过来,往前看,许雪樱已经走远了。
“南下的事怎么办?”冷青看看汤盅,低声问他。
“我也不懂,让大家议着办吧。”他把汤盅推开,低声说:“你们拿去喝吧。”
冷青不解地看着他说:“属下不明白,王后特地炖给大皇子喝,情深意重,大皇子怎么就不领情呢?”
“你也知道她是王后。”卫长风平静地说。
冷青挠挠脸,奇怪地问:“这有什么不同吗?”
“我毕竟不是他,若阿九……不回来,她就一直是王后,而我却不可能一直是他,保持距离为妙。”
卫长风坐下去,拿起折子看。这些东西很复杂,疆土纷争,人情世故,势力平衡,确实不容易。他假扮焱殇这么久,已经有些吃不消了。
“那南下的事,我就交给他们去办了。”冷青抱拳,退了出去。
卫长风抿了抿唇,朱砂笔在折子上画了个圈,盯着上面的一个地名喃喃低语,“曼海,曼海,当初若没出曼海,今日我们在何方?”
扑嗖嗖,一只画眉落在了窗子上,叽叽喳喳地歪动脑袋。
“没消息吗?”他失望地摇了摇头,用朱砂笔去点画眉的眉心,“世上的鸟数以千万计,哪个角落去不了?为何没有一只看到她的踪影,难道是真的不在了吗?”
画眉飞起来,盘旋数圈,远离视线。
他苦笑几声,继续埋头看折子。他总是心软,不够坚定,所以只能一步一步地离青鸢远了,现在连亲自去找她都没办法办到。
所以,他这一辈子注定要与她生生错过了吧?
————————————分界线——————————————
焱殇这是到的第一百一十九个小镇了。
高陵熠可能来的地方,他都用脚一寸寸地丈量过,找寻青鸢走过的痕迹。这里是查出来的高陵熠出现过的最后一个地方,若这里还没有,他真的要绝望了。
他跳下马,大步走向了路边的茶棚。
“客倌请坐。”卖茶的老大爷用布帕掸了掸长凳上的灰尘,笑眯眯地请他坐下。
他把弯刀往桌上一放,扭头看向不远处的小镇入口上的牌坊。
“这里最近有生人来吗?”他端起茶碗,低声问老大爷。
“这里是海鱼贩子们最爱来的地方,生人可多了去了。”老大爷笑着打量他,“客倌找人啊?”
“嗯。”他从背上拿下包袱,从里面摸青鸢和高陵熠的画像。但手伸进去之后,立刻变了脸色。
画像不见了!
他飞快地扯开了布包,在几件换洗衣裳里翻找装着画的木匣子。
“客倌掉东西了?”见他神情慌乱,老大爷赶紧过来,弯腰往桌下看。
“嗯。”他拍拍额头,有些沮丧,或者是掉到上一个落脚的地方了。晚上拿出来看阿九的画像才能睡着,也许就在枕头下放着呢。
“罢了,你这里有笔墨吗?我重画一张。”他伸手往怀里掏银子,又楞住。
银子也没了!
“该死。”他拧眉,把包袱推开,从手指上取下了扳指给老大爷。
“老先生,我的银子丢了,这个可抵茶钱,并请你拿笔墨来用吗?”
“哎,不要了,出门在外,谁没有个难处。一碗茶水而已,你喝吧。笔墨么,我得去找人借借。”老大爷推回他的扳指,向几个喝茶的人赔了个不是,大步往前面的面摊跑去。
他闭了闭眼睛,深深吐气。这一年多走下来,心力交瘁,相思折磨得他每日如处冰窖之中。
“客倌,这是笔墨,这是面。”老大爷回来了,端着一只大木盘,里面有墨砚和纸笔,还有一碗牛肉面。
“我没叫面啊。”焱殇奇怪地问。
“是那边的姑娘请你吃的。”老大爷指了指对面的面摊。
他顺着老大爷的手指看过去,面摊前停着两辆马车,上面挂着戏班的旗子。二十多人围坐在面摊前,其中一桌坐的都是年轻姑娘,有一个正扭头看向他这边。见他看过去,于是向他微微笑着点头。
他拧拧眉,把面推开,低声说:“不必了,替我谢过那位姑娘。”
老大爷乐呵呵地说:“那位姑娘说了,这是感谢公子去年的一饭之恩。”
去年?他不解地朝那女子看过去。
女子已经低下了头,和身边的
人小声说笑去了。
他去年给过谁一碗饭?
他收回视线,磨墨画像,这些杂事统统被他抛到了脑后。
“哟,可真漂亮。”老太爷在一边看着,捋着白须,连连点头。
“这是我夫人。”他眼中流露出一线柔光,沉声说。
“真漂亮,她和你走散了吗?”老太爷同情地看着他。
焱殇沉默地点了点头,细心地勾勒着青鸢的衣裳。她的样子深镌在心里,每一笔都用情在画。
“哎,真是可怜人。”老太爷帮他磨墨,招呼身边的人都来看,“你们看看,是不是见过这位夫人。”
人们围拢过来,对着画像指指点点,无非是好漂亮之类的画。
“我好像见过这位夫人。”温柔的声音从他的身后响起来。
他身躯一震,猛地扭头看。只见那位请他吃面的女子正微蹙蛾眉,指着画像说:“去年在哪里见过,她好像……好像有身孕!这里,好像有个小小的痣。我去唱曲,她就在窗边坐着,我一时惊艳,就多看了几眼。”
“对、对……她在哪里?你在哪里见到的?她和谁在一起?”焱殇激动地一跃而起,一年多了,头一回听人说见过她。
“哎,若我知道你是在找她,去年见到你的时候就能告诉你了。”女子同情地看着他说。
“你是?”焱殇疑惑地看着她问。
“去年在客栈里,你赏了我十枚铜钱,若不是你,我真熬不下去了。”女子脸一红,小声说。
焱殇没什么印象,摇了摇头,指着画像说:“你是在哪里见到她的?”
“在南城。”女子想了想,坚定地说:“从这个小镇过去,曼海的南城。”
“南城!”焱殇抓起了弯刀和包裹,拿着画就走。
“喂,现在去不了。”女子紧追了几步,拦在了马前。
“请让开。”焱殇客套地说。
“南城那里的路被山洪冲垮了,你现在过不去。”女子小声说:“我们也是去南城唱戏的,正是因为路垮了,所以在这里停下了,在这里已经等了两日了,今日是出城来玩玩的。如果你不嫌弃,我们明日一起过去。”
☆、263。大家都在这里(一更)【263】
大家都在这里(一更)【263】
“不必了,姑娘请让开。”
焱殇淡淡扫她一眼,一勒缰绳,马儿从女子头顶一跃而过。
女子吓得人往后一仰,手里的琵琶甩了出去,柔软的身段弯成了虹。罗裙一角垂进了一汪泥水里,摆动时,泥点飞溅,惊得四周的女子连连娇呼醣。
“四姐,没事吧?”两个小姑娘围过来,扶住了女子。
“没事。”女子垂了垂长睫,淡定拿出帕子擦去身上的泥污,扭头看向身后呙。
“四姐,那个人是谁啊?”小姑娘伸长脖子张望,好奇地问:“他找的人是他妻子吗?”
女子唇角微弯,淡淡地说:“不知道。”
“那四姐为什么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难道是相中了?”两个小姑娘互相看了看,吐了吐舌尖,掩嘴偷笑。
“呵,谁知道呢……”女子拍了拍衣袍,慢步往回走。
“什么意思?”两个小姑娘不笑了,狐疑地看着她。
女子走了几步,扭过头,笑吟吟地冲小姑娘招手,“小八,过来。”
“来了。”穿着藕色布裙的小姑娘跑过去,仰着脑袋看她,“四姐有什么吩咐。”
“我要出去一趟,班主如果找我,你就说我去看布料去了。”
“可是班主说晚上要单独去刘员外家里唱戏,你不能缺的。”小八犹豫了一下,小声说。
“没事,替我挡挡。到时候我万一没回来,你可以穿我的衣裳上去,我那段你也会唱,又戴了簪花面具,他们认不出的。得了赏钱,你就自己拿着。”女子抚抚她的头发,轻言慢语地说。
小八的眼睛亮了亮,有些不自然地说:“可我唱得没有四姐好。”
“很好啦,去吧,好好准备一下,说不准就红了,成了班里的头角。”女子冲他皱皱小巧的鼻头,拉了拉她的手指,转身往前走。
“她去哪里?”几个年纪稍长的女子走过来,看着她的背影好奇地问。
“买点东西,走吧,我们回城去。”
小八摘了朵小花,簪在了辫子上,摆弄着乌黑的发辫,兴奋地往水坑另一端跳去。
“疯丫头们,拿好东西快走吧。”女子们挽着手,说说笑笑往马车上钻。
几个小摊前的男人们一直朝这边看着,不时小声议论哪张脸蛋漂亮,哪个身材玲珑,又是谁家请来的戏班子,一晚上要多少银子……直到马车走远了,才继续吃吃喝喝。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那位叫四姐的女子又施施然地回来了,坐在茶摊前叫了一碗茶,低头细品。
暮色渐浓,一只乌鸦飞过路口,停在了路边的枯枝上。马蹄声渐近,惊得枯枝上的乌鸦展翅就飞。
女子扭头看去,唇角扬起了一抹笑意。
焱殇从马上一跃而下,大步走近她,一抱拳,严肃地说:“姑娘,南城一半已是云罗地界,请问你是在哪边见到她的。”
“我只记得那客栈叫桃花居,至于现在属于哪边,实在不知道。我也是因为谋生计,从那里经过,叫什么路也不记得了。”女子为难地看着他。
焱殇拧眉,仅凭一个桃花居,确实无法快速找到消息。天烬兵败的时候,云罗囤集在天烬和曼海边境的大兵突然出兵,占去大半曼海国境以及天烬以东的五座城池。尤其是南城,中间隔着一片深入陆地的狭长的海,把南城分成了南北两半。
冷阳匆匆带人来收复的时候,又遭遇了云罗兵马强有力的反击。焱殇一去不归,卫长风一直不醒,朝中无人坐镇,冷阳和南月他们根本不敢离开卫长风身边太久,所以只能任由云罗发展扩大。云罗如今掐紧了曼海和云罗之间的关卡,并且筑起了长达数百里的城墙,坚不可摧。
桃花居若在云罗的制辖之下,他就得费些功夫。
“难道在桃花居在云罗那边?”女子起身,担忧地看着他,柔声说:“如真如此,那公子就得找一面通商的出关令牌。”
焱殇握紧缰绳,扭头看向远方。想过云罗去,就得在半晚偷摸过关,或者是寻到一面出关令牌。
但这二者都很冒险,根据冷潭的情报,城墙守兵坚不可摧,几乎无死角。而通商令牌登记到人,一面令牌出事,牵累者往往达数十人。
这一切都说明,云罗国中有高人指点!高陵越自那回刺杀之后,时而清醒,时而昏睡,朝中大权皆落入四大亲王之手。高陵熠和青鸢一直沓无音信,也无人探得他半点消息。也不知道这云罗国中的高人会是谁?
“公子?”女子轻轻摇了摇他的衣袖。
焱殇收回视线,目光落在女子牵着他衣袖的手指上,不悦地皱眉。
女子赶紧松手,尴尬地说:“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公子顺利过关。”
“什么办法?”焱殇翻身上马,随口问。
“我们戏班子唱了今晚的戏,
明天就过去了,是南城……哦,现在叫东夏城的一位大富商请我们过去唱戏的,公子不如和我们一起吧,也算是我报答公子当时的好心。”女子犹豫了一会儿,小声说:“只是要委屈公子装成打杂的,帮我们扛扛行李。”
焱殇把弯刀挂在马背上,淡淡地说:“不必了,我自己想办法过去,谢谢姑娘相告。”
女子微微一怔,还想再努力一把,但焱殇已经策马而去。
“这人怎么油盐不进!”女子脸色一沉,跺了跺脚,抱着琵琶就往前走。行至人少的路上时,她左右看看,从袖中拿出一只小指头大小的木头,丢到了路边的草丛里。淡淡的香味飘开,一只黑尾雀飞落下来,衔起小木条,飞快地没入了暮色天际。
————————————————————分界线————————————————————
焱殇进了城,打探的情况与那女子说的一样,路确实被冲垮了,还未修好,他只能在小镇上停留一晚。海风拂到脸上,淡淡的腥味儿,还有微热的空气,让他都有些不适应。他从怀里拿出一方锦帕,捧在掌心看了会儿,又小心翼翼地放回怀里,用袖子抹了把汗。
有关青鸢的一切,他都格外珍视。
街上传来了热闹的锣鼓声,他走到窗边看了一眼,街中有几株凤凰树,其中一株格外茂盛,上面系满了红绸,挂着无数贝壳风铃。
树前摆了一个大戏台,人群正渐渐聚拢。同坐二楼吃饭的人们也站了起来,围到栏杆处张望。
“一年一度龙王祭,这刘老爷还真舍得花血本,这戏一唱就是六天,三个戏班子轮流
上,办得可真热闹。”
“能不热闹吗,他女儿嫁给郁知州的儿子了,长子长媳,这事又交给他来办,这可是要撑面子的大事。”
“是啊,而且这龙王祭可不是小事,一年上头就指着过了秋天那头道网,若能捕上满网鱼,这一年可就好过喽。”
“哎,我们曼海以前每年龙王祭不知道有多隆重,现在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去,哪里还是曼海,曼海早就被天烬国给灭啦,我们现在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国人。”
大家摇头叹气,散开回座。
焱殇手摁在心口,感受着那方锦帕带给他的温暖。这地方以前就是青鸢生活的国度啊,若当年他没有强行带走她,现在她在哪里?若那年他不以这种方式带走她,她现在又在哪里?他和她的开始,是不是可以换一种方式?当年太谨慎,害怕一个错误,葬送多年心血。但步步小心过来,现在他又何尝不是葬送了他的幸福呢?
“公子,也赏一个?拿个符,可以供去龙王台前,给家人保平安。钱随意给就行,诚心就好。”店里的小厮捧着托盘来了,笑眯眯地看着他。
托盘里面放着一堆红色的木牌,还有一堆铜钱和碎银。焱殇想了想,拿了块木牌,放了一锭元宝。这是他方才在在镇上的钱庄取的,他带的银票也快用光了,粹银号在这边也渐渐没了踪影。
小厮眼睛一亮,赶紧把元宝从铜板里捡出来,紧抓在掌心,冲他点头哈腰,“公子心真诚,一定心想事成。”
焱殇苦笑,他失望了太多回了,但愿这一回真的心想事成。
“把愿望写上去就好。”小厮特地给他拿来了笔墨,在一边殷勤伺候。
他沉吟了一会儿,在木牌上郑重地写下二字:团圆。
希望他的小阿九回他身边,希望他与爱妻早日团圆,这一辈子,都不要再分开了!
“这愿望好,龙王一定会保佑您的。”小厮奉承着,指着下面的戏台说:“公子看那里,那里的大榕树很灵验,公子去那里把木牌挂上,再上一柱香,说不定明天就能和亲人团圆了。”
焱殇心中一动,这小厮一句话真打动了他的心。
他吹干木牌上的墨迹,大步往楼下走。
人头攒动,大家都在往树上挂木牌。锣鼓声,说笑声,戏曲声挤了满耳。他围着树看了几圈,选了个自认最能接受香火供奉的地方,纵身一跃,把木牌挂了上去。
“你挂这么高,你相好都看不到。”有人在他身边撇嘴说。
他扭头看,这人伸长了手,满脸嫉妒,分明也是想挂去那好位置。
“那你就挂在相好看到的地方吧。”焱殇随口回了一句,转身走开。
戏台前的人越来越拥挤,他不喜欢这样的环境,于是快步走向客栈。接连跑了十几天,他也乏了,要回去要一壶茶,回客房去歇着,再想想如何顺利通过云罗关卡。
男子脸色更难看了,骂骂咧咧地瞪着焱殇,趁焱殇走远,立刻抄起了一根木棒,朝他挂好的木牌上打去。
扑嗖嗖地好几下,把木牌给打了下来。这人乐滋滋地一抬脚,把木牌踢开,然后把自己的木牌挂了上去,这才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手,绕去戏台前看戏了。
——————————————分界线——————————————————
众人拥挤来去,一只只脚踩在了木牌上面,把墨字踩得模糊不堪。
一双翡翠色的小绣鞋停在木牌前,圆嘟嘟的小手捡起了木牌,举到圆溜溜的小脸前看了看,张开小嘴巴就牙。
“小祖宗,这个能吃嘛!”温柔的嗓音传来,素白的手指夺去了小家伙咬着的木牌。
“小鱼干。”小家伙不甘心地追着她要木牌。
“小鱼干有这么好吃吗?我看你应该叫小鱼干。”青鸢又好气又好笑,想把木牌拴回枝头。
“我的,我的,我的……”小家伙不干了,扭着小胖身子,哭闹起来。
“真是惯坏的脾气,别人挂在这里是要祈福的……”青鸢说着,想把木牌挂回枝头。
“爹爹……”小十委屈地往人群里跑。
青鸢只好摘下了木牌,追了过去。她对这孩子总感到亏欠,在岛上关了那么久,也没吃过好东西,更没见过一般孩子能见的一切,小猫小狗都是木头刻的,也不可能有玩伴。成天就呆在咸鱼堆里,总以为小鱼干就是世上最好吃的东西。
小十捡的木牌,她也不能强行拿走,索性准备给她。
小十已经回到了马车上,找高陵熠诉苦,但她能说清楚的话不多,说来说去只有小鱼干。
青鸢压根就不想和高陵熠同车,但今日才上岸,她还没机会逃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你娘亲就是个蠢物。”高陵熠斜斜睥她一眼,冷笑道:“她心里头想的事,还以为别人不知道,其实全在脸上写着。”
青鸢夸张地冲他挤了挤眼睛,抱过了小十,拿帕子擦干净木牌,递到她的手里,小声说:“掉在地上的东西不能往嘴里放,而且这是木头,上面还有漆,吃了会肚子疼。”
小十拿着木牌往高陵熠的嘴里放,咿伊呀呀地笑,“吃,爹,吃……”
青鸢哭笑不得,说了会肚子疼还要给高陵熠,还真是亲闺女啊。
高陵熠握住小家伙的手腕,把木牌拿过来,推开了窗子就要往下面丢。
“你给她玩呗。”青鸢心中大爽,故意说。
小十踩着他的腿站起来,伸长了小胳膊要抢木牌。
“不给如何?”他黑着脸,恶狠狠地说。
“你也就能在我们母女这里耍狠了,有种下车去绕一圈啊。”
青鸢手一伸,把木牌夺了回来。现在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