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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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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夷是被泠涧拎起来的,正痛得俊脸扭曲,忿然地抬目看向焱殇和青鸢。
    “二位,把在下关了关了,吊也吊了,我能不能走了?”
    “不能。”焱殇和青鸢异口同声地说。
    “你们……”黎夷脸涨成紫红,哧呼地大喘了会儿,恨恨地说:“不要欺人太甚。”
    “黎大人,我今日若不抢先一步把你吊起来,尉迟荣就会把你关去我们找不到你的地方,你就将成为他们威胁我们的把柄。”
    青鸢从马上滑下来,从怀中拿出锦帕递给他,但才伸到他面前,两只大手同时伸了出来,黎夷是拍掉锦帕,焱殇是夺走了锦帕。
    “我又如何能成为威胁你们的把柄,你们戏弄我还不够吗?”黎夷厌恶地看着二人说。
    “黎大人,太后当年生的是孪生子,其中一个脚底有月形胎记,生下来便没有气息。”焱殇把锦帕还给青鸢,沉声道:“我已让人去查过你的身世,你并非黎府亲生,黎府人丁单薄,在你还是婴儿时就买入府中,换掉了当时的女婴,那女婴没活过冬天,而你就成了黎家上下捧在手心的黎家少爷。而卖掉你的人,正是当年为太后处理我兄弟尸骨的接生嬷嬷的远房亲戚。”
    “荒唐!”黎夷满脸不信,甩了甩脚,“脚下有胎记者千千万,说不定别人也有,我就是黎家的人,你们休要胡说八道,而且这世上哪有这么多失去爹娘的孤婴。”
    “因为打仗啊,男人们都得上阵杀敌,女人哪顾得上这么多孩子,战争中牺牲掉的,往往是孩子居多,你们能活下来就是幸运。”青鸢小声说。
    “我绝不信,请放我离开。”黎夷呼吸渐急,用力挥了挥袖子,强行挤开了挡在身前的几人,要往远处走。
    “你这时候走也没地方去呀,再说了,我今儿让你受苦了,让我补偿你一下再走嘛。”青鸢拽住他的袖子,温柔地说。
    “你……居然三番四次地拽男子的袖子,水性扬花,不知廉耻。”黎夷更怒,脸上一阵红一阵青,大声指责。
    青鸢被他当众责骂,顿时石化。
    人群里有窃笑声,青鸢转头看,只见泠涧正掩嘴偷笑。她拧眉,恨恨地瞪了泠涧一眼,不满地说:“想当日某人追求我的时候,又不敢明说,天天骂我水性杨花,从这一点看,还真是有血脉一承之疑。”
    焱殇嘴角抽抽,淡淡地说:“若是他人,今儿我就打落你的牙了,看在你牺
    牲自己,为我们报信的份上,放你一马。”
    “谁牺
    牲自己了。”黎夷顿时急得跳脚,想骂,又只会那么几句单调乏味的词。
    焱殇一群人也不再理他,摩拳擦掌,准备进城。
    黎夷气闷地看着这群人,从齿缝里憋出了句,“一群疯子。”
    “黎大人,看你有没有福气和我们这群疯子做兄弟了,若有这福气,我请你大醉三场。若没有这福气,我会斩了你的手脚。”
    焱灼转头看他,眸子里全是温柔的月光,那好看的嘴角扬起,看得令人心醉,偏偏说的话狠得让人心底发麻。
    “怕你们不成?”
    黎夷被彻底激怒了,夺了一名侍卫手里的缰绳,要往马上面爬。可怜他被吊了许久,胳膊早就酸痛无力,身上每一根骨头都不像自己的了,哪有力气往这高大的战马背上爬?眼看就要出丑,他死咬牙关,额头青筋怒起,死拽着马鞍不放,不让自己滑下去,成为他们的笑柄。
    这时,一只手伸来,扶了他一把。
    他扭头,正欲大骂,却见泠涧满眼春
    光朝他笑,他一个激灵,仿佛天神赐了他满身的力气,飞快地爬上了马背,躲开了泠涧的手。
    “我知道你,你不要碰我!”
    “我是鬼吗?”泠涧忍不住拧眉。
    青鸢脆声大笑,指着他说:“活报应来了!泠涧,你艳
    名远播,还敢笑我。”
    泠涧脸色一绿,上马就走。
    “你别惹他,他这人极小气。”焱灼笑容满面,策马近来。
    “他还敢打我不成,他打得过焱殇么?”青鸢有些得意地抬了抬下巴。
    “你若再给人递帕子,拽人袖子,我先揍你。”焱殇慢吞吞地说。
    “你敢!”青鸢挺挺肚皮,满脸冷笑。
    “来日方长。”焱殇低眸看她,一字一顿。
    青鸢感觉到一阵妖风从背上刮过,凉嗖嗖地,让她汗毛倒竖。
    “我问心无愧,我不拘小节。”她赶紧辩解了一句。
    “若我给女子拽袖子、递帕子呢?”他又问。
    又来了,老生常谈!青鸢坐直,正色道:“王,我是女人!”
    “王后,女人又如何?女人不应当三从四德为上吗?”众男子都露出不解之色。
    青鸢指天,一本正经地说:“错,上天一直赋予女人胡搅蛮缠之特
    权,是你们不懂得好好欣赏。”
    “我看只有你才会说出如此谬论,也只有我能容忍你的胡搅蛮缠!”焱殇哭笑不得。
    “明明还有……”青鸢收住了话,嘻嘻地笑,侧身往他怀里蹭,“而且,我会回报你万分的温柔与爱。”
    四周马蹄忽急,大家都飞快地跑开,远离这双能雷死人的爱侣。
    终于安静多了。
    焱殇环着她的腰,慢慢地往前行去。她有身孕,不能像以往那样策马狂奔,一切以孩子为重。
    “尉迟荣在上面呢。”青鸢小声说。
    “我知道。我的人一直在盯着尉迟荣,半月前他以查奸细为名向老爷子讨要令牌出了幽州,还真的是一路为大元百姓查案平冤,还甩掉了我的人。可惜他百密一疏,没料到焱灼和泠涧也一直奉命跟踪他,直到见到他与一个男子会面后,焱灼才确定他在为敌人通风报信,所以前日就传消息给我了。我早上故意率众人出城,就是引他出来。我让你与佳烟在一起,哪知你又不听话,跑出来了。”
    他说着,一巴掌拍到她的小屁
    屁上,小声训她,“以后再敢不听话,我大的小的一起揍。”
    “你敢。”青鸢瞪眼睛,有些不爽,原来这一切又在狐狸的爪子里,枉她还以为又要为他立功了。
    “你呀。”焱殇摇头,小声说:“我说过能护住你,你就只管给我生儿子,以后专管享福。”
    “听上去还不错。”青鸢眯了眯眼睛,快活起来。
    “当然不错。”焱殇感叹,“若你再也不胡乱递人帕子,就更不错了,我的面子都要被你给撕光了。”
    “哦。”青鸢吸吸鼻子,小声说:“知道了。”
    “当着外人,你为什么不能这样温驯?”焱殇转过她的小脸看。
    青鸢想了想,认真地说:“我也要面子,你运气太好了,千万人中挑中了我这要面子的。”
    焱殇被她击败了,忍不住拧她的小鼻子,“我还真有福气!”
    青鸢想了想,犹豫着问:“你这回为什么又不告诉我。”
    焱殇抚额
    ,无奈地说:“南月他们都不知晓,我是怕被你言中,飞飞和黎夷他们都有问题,那不是前功尽弃吗?我知道你一向喜欢当女侠,喜欢保护弱者,所以让你和佳烟在一起,哪知你女侠瘾如此大,要飞上城墙当城主。”
    青鸢的脸涨得通红,气恼地说:“女侠怎么样?”
    “女侠……我爱。”焱殇低笑起来,半晌,捧着她的脸认真地说:“阿九,谢谢你今日帮我拖住他,不然我赶不回来。其实我这几日并非犒劳军士,而是赶去上游看有何办法解开水困,每日都很犯愁,怕水真的冲垮了堤坝,让百姓们遭殃。城外的人看到黎夷后给我送信,我真怕不能及时赶回,让你落到他的手中……所以很谢谢你保护了自己。”
    青鸢抿唇,小声笑,“你是顾我面子,还是认真的。”
    “认真的,他总有办法把你从府中诱出来,你能在他的手中全身而退,很好。”焱殇笑道。
    “真会安慰人,这些不都在你的棋局之内吗,我又白表演了一回,让你笑话而已。”青鸢做了个鬼脸,深深吸气。
    星光之下,河水滔滔,却远没有之前的狂猛之势。焱殇的马停在了堤坝上,指着河水上游傲然道:“阿九,我从上游把水堵住了。”
    青鸢崇拜得双目放光,捧着他的袖子小声说:“相公威武,看样子我真要当天下之母了,我就怕我肚子太小,装不下天下。”
    “小傻瓜。”焱殇爽朗地大笑起来。
    青鸢决定从此之后当一只爱吃爱喝爱玩的大米虫,有夫如厮,何苦劳心?女人奔波劳累一生,其实追求的不过是一个家而已,她穿越两世,终于得到了自己的家,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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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焱殇的回城,城中的sao乱已经平息,城外的百姓被引至南山附近暂时安顿,焱殇还令城中大户打开米仓,把米面送出城去,解百姓燃眉之急,再疏导他们往幽州等城池分散。
    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焱殇总能临危不乱,把一切梳理得井井有条。在过去的年月里,他虽人不在大元人中,却能得到年轻一辈的将领的心悦臣服,和他过人的智慧和本事分不开。大元人需要一个有魄力,有担当的王者,而他正是这样的人。
    尉迟荣被缚住双后,跪在厅中,面色死灰地看着坐于正前方的焱灼。今日审问,焱殇没来。
    “尉迟荣,为何要帮敌人呢?”焱灼不解地问。
    “我一家上下数十口人,都中了毒,只有他有解药,我已经经历过了一次失去家人的痛苦,再不想经历第二次。大元国又如何,大元国根本护不住我的家人。”尉迟荣惨笑几声,闭上了眼睛,冷冷地说:“事已至此,我只能对家人问心无愧,你们要杀要剐随便吧。”
    “蠢货。”焱灼长眉微皱,低声说:“你死了,你的家人也保不住,说出你的主子是谁,我会把你的家人救出来。这天下,还没有泠涧解不了的毒。”
    “哼,泠涧在他面前,算什么?”尉迟荣的嘲笑声中掺着深深的惧意,布满血丝的眼睛猛地瞪大。
    “不是君博奕,他是谁?”焱灼逼问道。
    尉迟荣沉默了片刻,低低地说:“凤芹。”
    “他已经死了。”焱灼立刻说。
    “他没死,我们数日之前还见过,此人深不可测,你们不是他的对手。”尉迟荣严肃地说。
    “能杀他一个替身,就能杀他两个、三个……这人就是高陵熠吧?”焱灼笑笑,语气平静。
    “谁?”尉迟荣意外地看着他。
    焱灼见他露出这表情,便知他实在不知内情,于是挥挥手,让人把他带下去。
    “高陵熠真是狠角色,搅得大元和天烬一团糟。”焱灼转头,看着坐在一边的泠涧笑,“你给他治了那么久的病,居然没有发现异样,看来尉迟荣有些话说得很对。”
    “瘫子,你腿不疼了吗?”泠涧脸色大变,猛地站了起来。
    “生什么气,这是现实。”焱灼笑笑,推着轮椅的轮子往外走,“我要去见王,你要不要一起来。”
    “不去。”泠涧沉着脸色,重重坐回去。
    “一起来吧,被人耍了这么久,你不想知道是如何被耍的吗?”焱灼扭头看了他一眼,温和地说:“泠涧,我们还有硬仗要打,不要赌气,待打完了仗,你想去哪里都行了,我不会再留你。”
    “谁要赌气。”泠涧脸色更坏了,扭头看向一边,不理会焱灼。
    焱灼喟叹,独自推着轮椅的轮子,慢慢吞吞地穿过了庭院,往焱殇的书房行去。
    青鸢趴在书案边睡着了,焱殇和冷阳他们正在看地形图,高陵熠一行人逃出城后,不知藏身何处,一定要在他赶回国之前拦截住他,除去这祸患才对。
    “只怕拦不住他,而且我们现在要面对的并非是他,
    而是君博奕逼近的大军。”焱殇仔细听他们分析了几道逃离的路,沉着地摇了摇头。
    “好在已知他的身份,可以一次肃
    清他安
    插
    在我们中间的耳目。”南月神情有些沮丧,今日之事,他居然被焱殇排除在外,让他多少有些不痛快。
    “你不回去陪佳烟吗?她今日受了惊吓。”焱殇扭头看他,平静地问。
    “臣先告退。”南月抱拳,转身要退下去。
    “你如今要照顾妻小,所以我才让你不跟着我们去最危险的地方。”焱殇看着他的背影说。
    南月激动地转过身,朗声说:“就算有妻小,我们当年说好共同进退……”
    “嗯,大战在即,好好陪她。”焱殇向他挥了挥手。
    南月顿时一身清爽,大步往外走去。
    青鸢转过头,睁着朦朦胧的眸子看向外面,月光洒了一地,像银粉似的,一扫之前几日的阴霾之气,空气里是好闻的花香,岁月静好,若无战事,更好。突然,她看到白无常站在面前,一脸倦容地看着她,她吓到了,伸手想抓他,他却和风一起,散掉了……
    她惊醒了,猛地坐直身子,只见一室亮光,外面又是阴沉沉的天气,昨晚的月光和白无常是梦?
    揉了揉太阳穴,刚站起来,就听到了外面传来冷青的声音。
    “王后,浮灯主持来了。”
    “浮灯主持,是小珍珠醒了吗?”青鸢顿时兴奋起来,三步并两步奔出去。
    浮灯一脸倦容地站在院中的白梅树下,眼中布满了红血丝,缓缓抬起双手,小珍珠卧在他的掌心,风吹动它柔白的羽,就像一团雪,被浮灯怜惜地捧在掌心。

  ☆、213。我们回去狠狠折磨报复他【213】

“小珍珠醒了吗?”青鸢奔过去,小心翼翼地从他的掌心接过了小珍珠。
    小珍珠乌黑的眼睛缓缓转动,发出了虚弱的鸣叫。
    “小心肝你醒了。”青鸢温柔地抚着它的小脑袋,小声说:“幸亏你没事。”
    小珍珠的小脑袋在她的掌心蹭了蹭,慢慢转头看向浮灯。
    “浮灯主持,太感谢你了,我怎么感谢你才好?”青鸢感激地说。
    “世间万物皆有灵性,这小雀是灵性之王,你有福气,能得到这小雀的陪伴。”浮灯并起两指,在小珍珠的头顶上轻拍三下,温和地说:“也正因为这小雀护主心切,不分昼夜飞出来,才给它自己赢来了机会,逃出生天,再晚一点都没救了。籼”
    “浮灯你真厉害,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人,我太崇拜你了。”青鸢朝他竖起右手大拇指,由衷地赞美他。
    浮灯泛红的眸子里涌出一丝异样光华,凝视她半晌,突然说:“再坚持一段时间,都好了。”
    “嗯?”青鸢微怔了一下,猜测他可能是说现在的困境,于是笑道:“我能坚持的,谢谢你关心。既然来了,进来喝杯茶吧。”
    “我还有事,你进去吧。”浮灯垂下眸子,转动着掌心佛珠,转身往外走。
    “浮灯,浮灯……”青鸢追上前去,轻声说:“浮灯你脸色不太好,休息一会儿、喝碗茶再走吧。”
    “不了,王后进去吧。”浮灯步子微缓,迟疑了一下,还是探出了拇指,在她额心上推了三下。
    他的神情温柔极了,像宠着一个孩子。
    青鸢缩了缩脖子,贪婪地享受着他指尖上的温暖。
    “阿九。”焱殇的声音从屋檐方向传来。
    青鸢转头看他,快活地冲他举起了小珍珠,“相公你看我的小珍珠回来了,它会告诉我们太后和卫长风在哪里。”
    “小珍珠……”焱殇眼中一亮,大步奔了过来,长指在小珍珠的背上摸了摸,压抑着激动的心情,低声问:“小珍珠,太后和卫长风……活着吗?”
    小珍珠眨了眨眼睛。
    “太好了!”青鸢一声欢呼。
    “太后她在哪里?”焱殇心中尽是狂喜,颤声追问。
    小珍珠虚弱地啾鸣几声。
    “回来了……啊,他们回来了……回来了!”青鸢兴奋地跳了起来,一手掐着焱殇的胳膊用力摇,“我就知道,我的四哥不会丢下我不管的,我的四哥一定会回来的。”
    “嗯,你的四哥,你怎么没欢呼几声你的婆婆?”焱殇满眼的笑,伸手拧她的鼻子。
    “我的婆婆,我伟大的婆婆和四哥,他们回来了!快,我们出城去接他们。浮灯,我们一起出去,我给你买最好喝的素酒!”青鸢脆声笑着,拉着焱殇的手扭头叫浮灯。
    白梅树下,浮灯的身影已经不在,风摇梅花落,一地素白。
    “咦,他走了?浮灯主持今日怎么怪怪的?”青鸢不解地看着被风卷得乱飞的梅花,喃喃自语。
    焱殇眉头微拧,敏锐地闻到了风里卷来的一丝血腥味儿……这院中无人受伤,小珍珠因为从小服用草药调制的小米,所以它的血不是这种气味,只可能是刚刚到来的浮灯受伤了!
    “走吧,小珍珠说太后和四哥就在城外,四哥受伤了,他们进不了城。”青鸢用帕子包好小珍珠,轻柔地把它放进小篮子里,拎着它往外走。
    “走吧。”焱殇收拾杂乱的思绪,让人备好马车,带着青鸢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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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长风挣扎了一下,脚和手腕上的铁链哗啦啦地响,锁得太紧,磨得皮rou生疼。他侧了侧耳朵,听到了倾心太后微弱的呼吸声。
    “太后?”他低声唤道。
    “长风啊。”倾心太后转头看他,见他醒了,惊喜地说:“你醒了就好。”
    “我们在哪里?”卫长风哑声问。
    “一间小石屋,在你身后的墙上有一个拳头大小的石孔,已经天黑了,没有月亮,很黑。”倾心太后往他身边挪近了一些,用手背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眉头锁得更紧,他的额头更烫了。
    “什么时辰了?”卫长风推开她的手,取下了蒙着眼睛的布。
    “不知道,我也才醒不久。”倾心太后无奈地回道。
    卫长风用力撑着墙站起来,铁链又是一阵乱响,但是这样的动静,并没有引来看守,这让卫长风隐隐有些奇怪。
    “有人吗?”卫长风大喊了几声。
    “没用的,我早就喊过人了,没人来理会。”倾心太后也爬了起来,扶住了他的手臂。
    “想必是他们不敢来见我,怕我从中察觉出端倪,猜出他们的身份。”卫长风俊眉舒展,渐渐镇定。
    “不是天烬人,就是云罗人。”倾心太后仰头
    看着石孔,内疚地说:“就是连累了你,让你跟着我遭罪,若不是为了救我,你早就从大漠出去了。”
    卫长风沉默了半晌,平静地说:“不必放在心上,有些事命中注定。”
    “不过,你既会卜命,不如给你自己卜算一番,看能否化解此难。”倾心太后半是玩笑半认真地说。
    “呵……”卫长风低笑起来,继尔开始咳嗽。
    “长风别生气,我想开个玩笑。”倾心太后赶紧给他轻轻拍背,连声道歉。
    “我没有生气。”卫长风转过头,淡淡地说:“我只是没有想到,世事如此离奇,我居然会和太后一同落难。”
    “我知道,你们男人都想着英雄救美,落难之时也有美人在身边相伴。你最委屈的就是这件事吧,得和我这个黄土埋到腰上的老婆子共居一室。”倾心太后轻笑起来。
    “你和阿九还挺像的,不管什么时候都能笑得出。”卫长风缓缓运气,拽动铁链,想用内力把铁链拽断。
    “别忙活了,白费了力气。”倾心太后摁住他的手,担忧地说:“你还病着,我们想想别的脱身之计。”
    “挖个地洞?或者化成一阵风?”卫长风勉强笑道。
    “那我就化成妖风吧,卷走外面那群天杀的恶贼,让长风你回家去。”倾心太后笑道。
    卫长风楞了半晌,苦笑道:“若非知道你是焱殇的亲娘,我真会怀疑你是阿九的娘亲。”
    “哎,你是三句话不离阿九……若你是我儿子,我一定替你把阿九抢来……”倾心太后无奈地摇头。
    卫长风靠着墙站了许久,低低地说:“若我有你这样的娘亲……”
    “如何?”倾心太后好奇地追问。
    “一个阿九已让我无法招架,再加一个你,我估计活不长。”卫长风转过头,眸子在黑暗里灼灼闪亮。
    “你的眼睛……”倾心太后愕然地看着他的眼睛,小声问:“疼不疼啊?”
    “疼,终于知道阿九当时的疼有多痛苦了。”卫长风平静地说。
    倾心太后这回没打趣他,微微用力地拍打他的胳膊,轻声说:“孩子啊,你再这样,我心要疼碎了……情字伤人,没有什么药可以医治,你得熬下去,熬到不那么痛的时候才会解脱。”
    “太后呢?”卫长风反问。
    “我?”倾心太后低笑几声,苍凉地说:“我这辈子还有殇儿可以依靠,也算熬到底了。”
    石室里静了会儿,太后突然抓住他的手指,小声说:“长风,有人来了。”
    卫长风心神一凛,耳朵微微动了一下,侧向声响传来的方向。
    是人的脚步声,很轻,这人会武功,还是个女人!
    “什么人?”他沉声问。
    脚步声在不远处停下,好半天之后,传来了开门声。
    黑漆漆的,倾心太后也看不清来人的模样,只闻到了一阵特别的香气。紧接着,有器皿碰到地上的声音刺耳响起。
    “饭。”女人轻轻地说了一字,转身退开。
    倾心太后伸出双手,摸索着过去。地上摆着两只大碗,饭是热的,闻到了rou香。
    “慢着,你是……你是大元人。”太后突然一个激灵,转身看向女子退开的方向。这种香是大元的女奴常用的,是用大元国独有的一种碧荆花炼制而成,贵族家的女奴爱用此香。
    门砰地关上,铁锁上锁的声音过后,一阵死寂……
    “难道是许家人?他们居然如此对我。”倾心太后一阵颤抖。
    “太后受的背叛还少吗。”卫长风接过了倾心太后递来的碗,摸索一遍,是铜碗。
    “能出去了。”他把两只铜碗里的饭倒掉,语气里终于有了几分轻松。
    “用这碗砸开铁链?”倾心太后犹豫着问他。
    “太后可以试试。”卫长风眉角轻抽,好笑地反问。
    “我可砸不开,就指望你救我了。”倾心太后抿抿唇,坐到了一边。
    “身上可还有饰物?”卫长风把碗扣在一起,又向倾心太后伸出手。
    倾心太后往身上摸索半天,把攒扣中间那枚半个指甲壳大小的玉珠拽下来,小声问:“这个可以吗?”
    “可以。”卫长风把玉珠捏在指间,开始敲击铜碗。
    倾心太后听了半晌,无奈地说:“长风这是要击碗唱曲不成?”
    “别出声。”卫长风立刻低斥。
    倾心太后吓了一跳,立刻掩住嘴。
    石孔处落下一团小小的黑影,叽咕地叫。
    卫长风听了会儿,学着黑影叽咕,那黑影很快就飞开了。
    “你在唤鸟?为什么不直接唤,要用铜碗?”倾心太后不解地问。
    “我受了内伤,运不了功,所以声音传不远,只能借助铜碗敲击出一种山雀求
    偶的节奏,引雄鸟前来。”卫长风低声解释。
    “原来如此,长风你的手敲疼了吗?”倾心太后又内疚了,拉着他的手连连搓动,好像这样就能把他的内伤给治好了。
    “太后,我手上的皮都要被你搓掉了。”卫长风无奈地把手抽了回来。
    “哎……”倾心太后一声长叹,幽幽地说:“若我年轻,就凭那时的医术,也不会让你吃这么多苦头。”
    “你不要再搓我的手,我也少吃点苦头。”卫长风实在忍不住,嘲讽了她几句。
    “好、好,我不搓,你继续。”倾心太后赶紧点头。
    扑嗖嗖……
    又是几声响,小孔处又出现了一只鸟,渐渐的,越来越多,还有鸟往石孔里钻,在石室里乱飞乱撞。
    “躲到我身后,听我指挥。”卫长风站了起来,小声叮嘱。
    倾心太后乖乖地躲到了卫长风的身后,等着他下命令。
    没一会儿,那道隐于黑暗里的门又被打开了,几支火把探了进来,亮堂堂的光线充满了整间石室,也让倾心太后看清了来人。
    这回来的都是彪形大汉,而且确实是大元人!
    这时往石室里钻的鸟越来越多,有些还往小门外飞去。
    “怎么回事,怎么有这么多鸟?”几个人急急忙忙地闯了进来,用火把往外驱赶鸟儿。
    卫长风突然大声说:“谁的钥匙掉了。”
    其中有一人停下脚步,低头看向腰带。
    卫长风手里的铜碗出手,狠狠地击中他的脑门,他顿时头破血流,栽倒在地上。
    倾心太后这时时候飞奔过去,把他腰上的钥匙给拽了回来。另二人见状,马上扑过来抢钥匙。卫长风又飞出一只铜碗,把跑到前面的人击倒,另一人抓住了倾心太后,但卫长风手上的铁链也缠上了他的脖子……咔地一声响,鼓着青筋的粗脖子被硬生生地勒断了。
    倾心太后迅速打开了二人手脚上的铁链,捡起了两只火把,递给卫长风一支。
    “出去,这道门外面没有守兵。”卫长风大声说道。
    倾心太后犹豫了一下,举着火把冲到了卫长风的前面。
    卫长风一楞,赶紧拖着铁链追了出去。
    石室外面就是山林,还有几名男子围在火堆边烤火,听到动静,纷纷转头来看。倾心太后一眼就认出这几人就是那日借口为许家人抢女人、把他们捉来的恶贼。
    “怎么跑出来了?”那几人赶紧跳起来,摸起放在一边的刀就冲向了二人。
    “退开。”卫长风挥动手里的铁链,击中了最前面的男人,砰地一声裂响,那人半边脸都凹陷了下去。那些山雀也围过来,对着三人没头没脑地攻击。
    倾心太后再胆大,也看得胃里直翻涌,赶紧捂着眼睛躲到了一边。
    卫长风受了伤,但有群鸟帮着他攻击对付这三人,还算轻松,没一会儿就放倒了三人。
    “长风你没事吧?”倾心太后已吐得三魂去了六魄,勉强镇定下来,转头看向卫长风。
    “我没事。”卫长风摇头,唤过最近的一只小鸟,把它抛上天空。
    鸟儿飞去的方向是幻尘宫,他早已向幻尘宫的人传回了信,让他们赶来接应,算算日子,应该到了。
    “你的人是不是……被君博奕给控制住了?”
    倾心太后终于问出了卫长风最担心的问题,他在大漠里公然帮着阿九,捉弄了天羽林军,君博奕和华桐都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对他和颜悦色,只有势不两立。他虽说通知了幻尘宫的人,但不能确定他们是否及时离开,是否收到了他的传信。
    “罢了,先回我那里吧。”倾心太后扶住他。
    “我只送你到山下。”卫长风低声说。
    “哎,你真是倔啊,与我回去又如何?你难道不觉得天天出现在殇儿面前,与阿九说说笑笑,是对他最大的报复和折磨吗?”倾心太后无奈地说。
    “你是他娘吗?”卫长风傻眼了。
    “哎,我为了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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