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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行-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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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两名牛录的小动作李源和他旁边的步枪手并不知晓,因为他此时的视线已经被一片白雾所笼罩,待到白雾散去时,他们的面前除了一地的尸体已经没有一个站着的活人。

“上刺刀,搜索前进!”

“嚓嚓嚓……”一阵上刺刀的声音响起,步枪手们纷纷抽出了腰间的刺刀套在了枪管上。

李源抽出了腰刀指挥着军士们小心翼翼的向着前方前进,军士们遇到躺在地上的清兵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捅上一刀再说,许多原本只是失去了战力的清兵就这样被活活捅死在地上,米尼步枪上的三菱刺刀会把他们的血全部放干。军士们做这种事时还无心里压力,因为在战前庞大人就曾经说过,除非上头特别吩咐,在战时一般不需要留活口。

庞刚放下了一直举起的千里镜,对于米尼枪的效果他表示很满意,不过他也对这些枪那昂贵的“价格”表示了一些小小的不满。

“唉,如果兑现这款步枪能够不需要钨矿就好了……”某人陷入了幸福的烦恼之中。

第一百九十九章 报告

仁川东部一座山脚下有一座小山村,这座昔日平静安详的小山村此时已经成了一片火海,到处都是哭泣哀嚎的声音,数百名身穿红色盔甲的骑士正骑着高头大马在村中来回驰骋,他们有的人高举着长刀在追逐着四处逃窜的村民,有的举着火把在四处纵火,碰到男子就是一刀下去,若是碰上年轻女子则一把抢上马,与村民们的哀嚎哭泣不同的是,这些骑士们发出的则是兴奋的嚎叫和恍若野兽般的尖啸。

在这些骑士当中有一名年约四旬,脸庞消瘦,一双三角眼总是不是露出凶芒的将领,他身穿身着精良的红色镶蓝盔甲,脑后拖着一根细长的金钱鼠尾猪尾辫,总喜欢抚摸着唇边那撇八字胡,他就是带着手下来打草谷的正红旗甲喇章京古哈托。在他的身后拥立着十几骑身穿白色铠甲,神情彪悍的骑士,看情形属于隶属于满清最为精锐的白甲兵。

看着那些村民在大清勇士的铁蹄下身首异处或是跪地求饶的情形,古哈托的心中充满了一股莫名的快感,他转头对身边的白甲兵们满意的说道:“看到了吧,这些低贱的村民不肯把粮食和女人交出来的结果就只能是成为我们的刀下鬼,用他们的头颅来赎冒犯大清勇士的罪过。”

“大人说的是。”古哈托身后一名面色狰狞的白甲兵咧嘴一笑,牵扯到面上的伤疤后更是显得狰狞。

“那些卑贱的蝼蚁,他们只配在我们的刀剑下瑟瑟发抖,我们大清勇士以勇武征服天下,连大明都在我们的马蹄下颤抖,这些更加卑贱的朝鲜人就更不用说了。”

说完,周围的白甲兵们都大笑起来,一股血腥残忍的味道都从他们的笑容中渗透出来。

就在他们的笑声尚未停止的时候,从西边传来了一阵疾驰的马蹄声,从这些马蹄声传来的一刹那,这些白甲兵的笑声顿时嘎然而止,一眨眼的功夫后这些白甲兵原本背在身后的大弓依然被他们翻手握在手中,一根根利箭已然搭在了弦上,清军中最精锐之称果然名不虚传。

以此同时,原本尚在村中抢掠的清军也纷纷停止了掠夺自动集中到了古哈托的身边。

不多会,急促的马蹄声就来到了村口,一名在前头观望的白甲兵大声并报道:“大人,是咱们自己人。 ”

听了前头放哨的白甲兵的禀报后古哈托挥了挥手,那些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这才消除下来,一名白甲兵摇头骂骂咧咧道:“他娘的,是哪个混蛋跑得这么急,我还以为是那些朝鲜的乱民和骑兵来袭呢。”

“大人,是穆杜卡牛录、额托真牛录以及十几名弟兄过来了。”村头放哨的白甲兵又传来了消息。

“穆杜卡、额托真这两个家伙来这里做什么,难道怕老子在这里吃独食吗?”古哈托暗骂道。

“马上把他们都叫过来,我倒要问问他们,他们是怎么办的差?”古哈托的眉头不为人知的皱了一下,仿佛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似的。

很快,两名身着牛录样式铠甲的清军立刻出现在了古哈托的眼前。只见他们连滚带爬的到了古哈托面前,尚未说话眼泪鼻涕就涌了出来,大声痛哭道:“大人,不好了,明军打……打过来了!”

四周一阵寂静……紧接着爆发出了一阵哄堂大笑。

古哈托更是笑得从马背上滑了下来,他抱着肚子大笑道:“穆杜卡,额托真,这个笑话并不好笑,你们要是想跟着爷打草谷就明说,说实话这种借口真的很烂啊。”

古哈托说完还笑着用马鞭轻轻各抽了俩人一下以示心中的不满,但是很快他就觉得不对劲了,这两个人还是哭丧着脸呆呆的望着他,任凭脸上的鼻涕眼泪就这么挂在脸上。

古哈托的笑声渐渐低了下来,立刻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他一把抓住了穆杜卡的衣襟,原本有力的手臂微微有些发抖,声音也瞬间沉了下来:“你们说的是真的吗?”

“是的,大人,我们没有说谎,我们驻扎在海边的人马完了,全完了啊!”

望着两位滔滔大哭的下属,古哈托的心仿佛坠入了无底的深渊,他松开了穆杜卡的衣襟,粗壮的身躯摇晃了两下,随即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大声吼道:“这不可能,那些明军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他们离咱们可是有十万八千里地呢。即便是他们打过来,难道前面的驻军都是纸糊的吗?连一个警讯都发不出来?”

一旁的额托真凄然解释道:“大人,那些明军不是从陆地上过来的,他们是乘船从海上过来的。”

“你们这些该死的混蛋,我留在那里足足有一千二百人,还有五百名骁勇的精骑,怎么会这么快就被那些明军给全歼了?他们来了多少人?一万还是两万?”在古哈托看来,明军没有一到两万的精锐根本就没有办法歼灭自己拿一千多精锐。

“大人,明军到底来多少人我们也不清楚,但是在我们来之前我们看到他们已经从船上卸下了三千多士卒了。”

“三千多?”古哈托犹如被一支被人掐住了脖子的公鸡,声音奇异的在一瞬间拔高了八度后突然停了下来。

“你们一千多精锐竟然被三千多明军给全歼了?难道你们都没睡醒?还是一个个躺在地上任凭那些明军杀死?”古哈托的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大人,不是的,我们、我们……”二人羞愧的低下了脑袋,不敢抬头望自己的上司。

“说!你们为什么会被区区数千明军杀得大败,这里一定有什么原因,快说!”古哈托暴怒起来,对于自己麾下士卒的战斗力他是很清楚的,古哈托曾几次率部南侵,对于明军的站立他也有很直观的了解,他深信,仅凭他麾下一千多人的勇士足以和七八千明军硬憾而丝毫不落下风。若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全歼他留在海岸上的一千二百多士卒明军至少要出动一到两万多人有十倍以上的兵力才行。

可现在竟然有人跑来告诉他,自己的军队被三千多甚至是更少的明军给全歼了,这个消息不亚于努尔哈赤突然显灵这么荒谬。

“是真的大人。”额托真咽了口唾沫,润了润干渴的嗓子接着说道:“那些明军全部乘坐着十艘大船,从海上冒了出来,然后乘坐着数十艘小船向海滩那靠近,原本我们想要在海滩上用弓箭把他们射回去,但是他们竟然在船上装了火炮,而且这些火炮打得很远,我们不得不向后退了两里地。当他们上岸时,布拉托带着骑兵想要向他们冲锋时却被他们用火器全部打死在了海滩上,我们见况不妙……”

额托真磕磕绊绊的把海滩上发生的一切都说了出来,古哈托和众白甲兵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他们觉得自己像是在听一个神话故事。鸟铳能在三百步外伤人,你不是在说梦话吧?你确定你说的是鸟铳而不是红衣大炮?

“这么说留守在海岸上的勇士们全都牺牲啦?”古哈托的脸色变得青一阵红一阵,如此大败阿敏贝勒就是砍他十次脑袋也不为过。

但是更让他心疼的是经此一役他的甲喇在正红旗中就从一个主力甲喇变成了一个打酱油的可有可无的角色,没有二十年的时间根本就回复不过来。

“这些勇士得用多少时间才补回来啊。”古哈托心疼得捶胸顿足。

看到甲喇章京大人痛心疾首的样子,身边的白甲兵和众士卒脸色也呈现出了一种铁青灰白之色。他们的地位和他们甲喇的实力是相匹配的,一个只剩下三百多名士卒的甲喇今后无论是旗里的地位还是物资的分配上都只能沦为下游。

这时,穆杜卡苦着脸道:“大人,您先别心疼那些勇士了,那是咱们以后才开始考虑的事,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要如何向二贝勒解释这件事,否则就大祸临头了。”

“是啊,我们那位二贝勒的脾气可是出了名的暴躁,真要是把这个消息就这么直接告诉他,咱们全都得被他们塞到麻袋里做肉饼。”

“好吧,那你们告诉我你们有斩获吗?”想了想古哈托咬牙切齿的问道。

“没有。”穆杜卡二人的脑袋都快垂到肚皮上了,俩人恨不得地上突然露出一条裂缝好跳进去。这个消息说出去他们以后都没法见人了,堂堂一千二百多名正红旗的勇士和一千明军决战,几乎全军覆没后竟然发现自己连人家的毛都么有损失一根,这可真是天大的耻辱啊。

看到二人的神色后,古哈托的脸更黑了,他一咬牙,对身边的十几名白甲兵道:“现在你们马上把村子里所有人的脑袋都砍下来,装饰一下后立刻带上,我们马上带上他们去给二贝勒大人报告这件事,你们知道吗?”

“大人,难道您要学汉人那边杀……嗯在首级上做手脚?”一旁的众人全都吓了一跳……

第二百章 狡辩

所谓杀良冒功就是指,杀害良民去冒充敌人(古代邀请战功是要数人头的),冒领战功的事。

古时候,当兵打仗,立功授奖的标准很单纯,一般来说,你砍的敌人越多,功劳就越大。明朝正统年间,军人报功,要拎一串人头去登记,如果是男人的脑袋,每颗记功一次,赏二两到十两银子;如果是女人的脑袋则不记功,也不赏钱。

这是大明朝的一个正面激励法,鼓励当兵的多杀敌人,而且只杀敌方男人,因为男人即便不是战士也肯定是准战士。可在具体实施过程中,正面激励却变成了负面激励,那些当兵的杀起女人来很是兴高采烈,可对杀男人却提不起兴致。原因有二:首先,杀男人成本太高,很容易就会付出生命的代价,女人比男人更好杀;其次,女人的脑袋可以冒充男人的脑袋,而且冒充起来不复杂,只需要在报功之前,给那些脑袋粘上胡子,或者剁去咽喉以下部位,再把脸剥掉。

这样就能轻轻松松的领取赏银,这样的事情经过几百年的演变早就成了明朝镇守九边士卒们的一个重要的钱财来源。

当然了,事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明朝士兵这种劣行也早就被蒙古人、满洲人所得之,这也是他们平日里嘲笑明朝的一个重要理由。但是,今天这些清兵们发现自己的老大也要向昔日自己嘲笑的敌人一样开始杀良冒功,心中的惊愕是可想而知的。

穆杜卡装着胆子问道:“大人,咱们这样做能行吗?”

额托真也在一旁帮腔道:“是啊大人,要是让二贝勒知道可咱们这些人全都活不了。”

听了这俩人的话,众人纷纷把目光转向了哈巴托,觉得这俩人的话都很有道理。有人说既然这么容易造假,那赚钱也太简单而来,虽然抓几个女人回来砍头银子不久滚滚而来了吗?其实不然,虽然古代男女都留长发,砍下来的脑袋血肉模糊,腐烂发臭,即使不冒充,也难辨男女,更何况经过技术处理呢?放心,朝廷有办法。报功的,提人头上来,当着兵部官员的面把这团血肉模糊的人头扔进水里,人头浮上水面,后脑勺朝上是真货,后脑勺朝下就是假冒了。

虽然这个方法用科学的道理解释不通,但古时候人们就是用这样的办法来检验战功的真伪的。 当然了,其他的还有检查头皮,检查牙齿等等方法来检验人头是否真假的方法,这里就不一一叙述了。

可即便有了这么多检测方法,当兵的杀良冒功之事依然层出不穷,伪造首级的手段也是越发的高明,跟后世制造假币者有得一拼。

这不,古哈托这位向来以勇武著称的甲喇章京为了活命也想到这个法子了,从鄙视造假者到亲自策划并发动造假,这里面的角色转换是何等的容易。

只见古哈托冷喝道:“你们以为我就愿意用这个法子来逃避减轻罪责吗?你们知不知道,如果我们就这样空这手大败而归的话,等待我们的将是什么样的下场。轻一点的就是发配于披甲人为奴,要是重的话就是人头落地的下场,别以为二贝勒会只杀我一个,如果我出了事你们谁也逃不了!”

古哈托冰冷的话语把数百名幸存的清兵震得心里凉丝丝的,这个可能性可真是太高了,高到谁也承担不起的地步。

一些清兵一转身就朝着身边刚抓来的朝鲜女子的脑袋砍了下去……

可能是杀良冒功这种事对于当兵的人来说都是属于无师自通的技能,这些清兵在相互参考了一会后,造起假来丝毫不比大明的官军差。比如他们也会“不小心”的把可能暴露目标的有眼的耳朵、喉结、割掉,为了造得再逼真一些还把首级的面部剁烂等等,通过这些手段清兵们很快就把两百三十多颗女子的首级和近三百名男子的首级归类好后打了个结挂在了腰间,在古哈托的带领下打马向着南汉山城远处飞奔而去。

此时的南汉山城下,从高空往下,无数密密麻麻的士兵已经把南汉山城除了南面城墙外的三面城墙围得水泄不通,数不清的士兵正在沿着云梯使劲攀爬着,城墙下还站着上千名弓箭手,正弯弓搭箭使劲的朝着城墙上射箭。

而城墙上的的士兵也拼命的用弓箭、擂石滚木等物还击,战况十分激烈。

在距离城墙两里的地方,静静站着一行人,这行人中顶着一杆黑色巨蟒的大纛,这个大纛下站着一位年约四旬,一脸的横肉,看上去就是凶相毕露的男子,这名男子穿着一套做工非常精致的黑色铠甲,两只小眼中不时射出凶狠的目光,让人一见变为之胆寒,此人正是号称满清四大贝勒之一的二贝勒阿敏。

阿敏乃清太祖努尔哈赤之弟舒尔哈齐次子,为人凶狠残忍,仗着自己的身份横行霸道,谁也不放在眼里。在作战时经常纵兵抢掠,屠城的事情他也没少干,是满清的诸位亲王贝勒中很是臭名昭著的一位。

此次朝鲜上下驱逐满清使臣,使得满清上下大为震怒,皇太极因此才特意派出了这位以凶残著称的恶狗以给朝鲜一个教训。

今天已经是清兵围住南汉山城第四十三天了,在这段日子里,阿敏一边不紧不慢的对南汉山城施加压力,一边砍伐树木制作攻城工具和在做攻城的准备工作,今天就是阿敏下令全军攻城的日子,战斗一开始双方就陷入了僵持阶段。

虽然清兵不太善于攻城,但和明军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后,攻城的经验也算是练出来了,什么冲车、云梯、盾车都派上了用场,他们只是攻了半天,就把本来就不甚牢固的南汉山城打得摇摇欲坠,好几次差点被攻入城墙。

看着摇摇欲坠的城墙,阿敏心中大为得意,对一直站立在他身边的贝勒硕托道:“硕托,你估计咱们还有几个时辰能拿下这座小城,活捉朝鲜国主和他们的文武百官?”

硕托恭敬的回答,“回二贝勒话,侄儿估计三个时辰后应该就可以攻下了,若是您再派两个甲喇的兵力再把南门也围上,估计两个时辰就可以破城。”

阿敏摇摇头,“不行,你看此时城墙上的朝鲜兵丁的反抗并不激烈,那是因为咱们给他们留了一条活路。可若是咱们把南门也围上那么被困在里面的朝鲜臣民必然会誓死抵抗,咱们纵然能攻下南韩山城也必然会损失惨重。这样可就和我们的初衷相违背了。”

硕托一脸佩服之色,恭敬的说道:“二贝勒说的极是,这点是侄儿考虑不周了。”

阿敏大为得意的笑道:“那是,那些汉人虽然懦弱无能,但是他们写的书还是有一定道理的,比如那本《三国演义》就很好,这个围三阙一的法子就是三国里多次提到过的攻城的法子。”

“二贝勒这个法子高,实在是高!”硕托朝阿敏竖起了大拇指,面上满是佩服之色。

“哈哈哈……”心中欢喜的阿敏大笑了起来。

就在阿敏志得意满的时候,一名戈什哈走到阿敏身边在阿敏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离阿敏最近的硕托立刻就发现阿敏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只见他狠狠打骂道:“把那些奴才给我带上来!”

很快,十几名马甲兵就把一身狼藉的几名清军官佐带道阿敏跟前,而后狠狠的把他们摔在地上。

“碰……”

几人同时都吃了一嘴的泥土。

他们当中一名为首的抬起了头,凛然就是那位命令下属准备杀良冒功的古哈托。

此时的古哈托早就没有今天刚起床时那意气风发的神采,原本凶狠的脸上也满是惊慌之色。只见他一把扑倒在地上滔滔大哭道:“主子,明军打过来了,奴才把仁川给丢了啊!”

“啪!”

一声脆响,一条皮鞭就抽在了古哈托的脸上,古哈托那张原本长满了横肉的脸上迅速鼓起了一条血红的印迹,紧接着阿敏咆哮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这该死的奴才,你说,你是怎么把我交给你的仁川怎么搞丢的?快说,否则我今天就扒了你的皮来点天灯!”

被吓得魂飞魄散的古哈托趴在了地上大声叫道:“二贝勒,奴才有话要说,您听了奴才的话后要杀要剐全屏您做主,奴才绝无二话!”

阿敏的脸色涨得通红,提着马鞭指着古哈托道:“好,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奴才能说出什么花样来,若是你说不出来就休怪我不念及多年的主仆情分了。”

“主子,奴才今天把仁川搞丢是有原因的,今天上午明军派来了十艘巨大的战船,他们二话不说就朝着岸上开炮。数百门火炮一起轰击啊,把奴才精心布置驻地都给轰没了,后来他们下来了上万明军,奴才领着兵丁们誓死抵抗,可终究是寡不敌众,终于把……把仁川给弄丢了,主子,奴才对不住你啊!”

第二百零一章 危在旦夕

“数百门火炮一起轰击?你连明军的面都没见一面呢,还上万明军,你吹牛也要有点谱好不好!”

跪在古哈托身后的穆杜卡、额托真俩人只感到头皮一阵发麻,心跳加速,他们这才发现,原来在他们的印象中脾气暴躁杀人不眨眼的顶头上司撒起谎来也是这么的顺溜啊。

古哈托的话音刚落,阿敏和周围众将的脸色顿时严峻起来。

阿敏立即下了马,伸手一把抓住了古哈托的衣襟把他一把扯了起来,面目一阵狰狞,喝问道:“你说什么?明军真的是乘坐十艘大船过来,而且还投送了一万多兵马吗?”

“奴才岂敢欺骗主子,奴才寡不敌众之下但依然率兵拼死抵抗,杀死了上千敌军后才奋力突围向主子报信的,主子若是不信奴才还带来了数百颗明军的首级呢。”

看着古哈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阿敏面色迅速变了几下,看了看古哈托身后众位清兵腰间挂着的首级,面色缓和了一些,缓缓道:“若是这样你战败了也是情有可原,我问你,那些明军打着的是什么旗号?”

“是日月旗,主子,是日月旗!”古哈托连忙回答。

“碰!”愤怒之下的阿敏气得当场就给了他一脚,把跪在地上古哈托踢了个倒栽葱。

盛怒之下的阿敏只感到气不打一处来:“你这笨蛋,傻子都知道明军打的是日月旗,我是问你那些明军打出的是那支位将领的番号,换句话说就是带队的明军将领是谁?”

“这个……”古哈托愣了一下把脑袋往后转,看着穆杜卡、额托真道:“这个还是你们来说吧。”

虽然不齿于古哈托的谎话连篇,但为了保命二人也不得不配合的说到:“大人,那些明军打出的是一杆写着“庞”字的大旗,而且那只明军的火器非常犀利,咱们好多勇士就是栽在他们的手里。”

“姓庞?火器犀利?”阿敏转过头来喃喃的说了几句后和硕托等人对视了一眼,心中同时浮现除了一个人的名字:“庞刚!一定是那支青州军的首领庞刚!”

“对,一定是他,否则我想不出明国有那支军队能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和我们大清作对!”硕托的眼睛也突然亮了起来,肯定的说。

阿济格、阿巴泰二人年初在北京城下铩羽而归的消息尽管已经被上层下了封口令,但是当时和明军交战的清军足有好几万,这个消息肯定是瞒不住的,阿敏这个满清的高层人物自然没理由不知道。

虽然他在刚听到这个消息是还在暗地里把阿济格和阿巴泰俩人嘲笑了一顿,但是和许多人一样,在他的心中也牢牢记住了庞刚这个名字,能在数万大军中杀出一条血路的明军岂是易于之辈,因此现在阿敏和众人一听到这个名字心中不禁一阵凛然。

古哈托由于官卑职小,并没有听过庞刚的名字,因此看到二贝勒等人面上流露出的凝重之色心里也是一阵忐忑,迟疑的问道:“主子,那个什么庞刚很厉害吗?”

阿敏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他厉不厉害你不是已经亲眼见识过了吗?不过他用了一万多人才击败了你们一个甲喇,而且还被你们消灭了一千多人,所说比起一般的明军要厉害一些,可我估计也厉害不到哪去。”

听着阿敏的华语,依然在地上跪着的穆杜卡、额托真二人额头上的汗水滚滚而下,看来这个谎话是越扯越大了,明军很快就会到来,若是自己一行人谎言被戳穿的话恐怕不但难逃一死,连族中的亲人也要遭殃,想到这里众人脸上和身上的汗水更多了。

不过站在他们对面的阿敏可没想这么多,盛行残暴好战的他一想到自己即将要和让阿巴泰和阿济格吃了大亏的这位明将交手,心中顿时一阵兴奋。

“好好好……终于能和那位叫庞刚的明将交手了,这回我倒要看看,能让我那两位好堂弟吃了大亏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子,若是我把他打败甚至生擒回盛京甲喇章京,恐怕立刻被封为亲王也不是不可能吧。”想到此处,阿敏不禁全身都兴奋起来。

他转头对硕托说道:“硕托,你马上带领俩个,不三个甲喇的兵力把南门也给我堵住,马上全力攻城,那些明军一定是来解救那些朝鲜人的,若是能在明军赶到之前攻破南山汉城,我们就能回过身去全歼这股明军,这可是一个天大的功劳啊,我们绝不能放过!”阿敏虽然为人残暴,但并不意味着他的智商低,相反他对于战场有股敏锐的直觉!

硕托也知道若是能击败这股明军意味着什么,一旦这支曾经让阿巴泰和阿济格吃过大亏的明军让自己等人击败,那就意味着自己这些人要比阿济格、阿巴泰俩人更加英勇善战,想必皇太极不给自己颁发一个巴图鲁的称号都不好意思了吧。

想到这里,他兴匆匆的应了一声就带着四五千人往南门赶去。

硕托带人走后,阿敏手捏着下巴想了想,自己此次入朝虽然带了五万多兵马,但是在沿途的关卡城镇里一路分散兵力驻守,现在自己手中只有不到四万人,攻城至少也要三万人,若是仅凭手中剩余的一万多机动部队全歼这股明军也不是不可以,但估计肯定要付出一定代价才行,而这个代价要是太重的话他也是没法向皇太极交代的,最好那股明军能在自己攻陷南山汉城后再赶到就好了。

想到这里,阿敏把自己的大纛向前移动了一里地,开始亲自督促起清兵攻城起来。看到贝勒爷亲临阵前,正在攻城的清兵齐齐发出了震天的欢呼声,无数马甲步甲甚至是辅兵犹如打了鸡血般奋勇向前,一时间原本就吃力的南山汉城更是摇摇欲坠。

正躲在南山汉城一间大房子里的李倧也听到了城外那汹涌的欢呼声,他知道,欢呼声过后清兵肯定是全力攻城了,己方那一万多名士卒估计是顶不住了。

“难道祖宗打下来的基业今天就要毁在孤的手中吗?”想到此处的李倧不禁悲从中来,泪水噗噗而下。

正在李倧悲伤的时候,一阵香风飘过,一双柔软的玉手在李倧的头上轻轻按摩起来,李倧不用回头看就知道是自己最为心爱的贤妃来了。

他轻叹道:“贤妃,看来今日孤和你就要在这里做一对同命鸳鸯了。”

贤妃闻言后不假思索的轻声道:“能陪国主一块死,那是我的福气,可惜,明军还是没有消息,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来。”

“能来又如何,外面那么多的清兵他们又如何进得来呢?算了,孤还是到城墙观战去吧。”

“什么,殿下您要到城墙上去吗?这太危险了!”贤妃一听,不假思索的拦住了李倧。

李倧停下了脚步,轻抚着贤妃的秀发叹道:“爱妃此言差亦,孤王躲在这里难道就不危险了吗?等到城破后我们也难逃一死,与其如此还不如在城墙上带城破后一同殉国呢。”

贤妃无言以答,只好哭泣道:“既然如此,那就让臣妾也陪着殿下一起登城吧,即便是要死臣妾也要和殿下死在一起。”

看到贤妃难得的坚持了一回,李倧无奈只好带着贤妃来一同到了北面的城墙上,而这里也是清兵攻得最凶猛的地方。

在上百名侍卫的拥护下李倧夫妇缓缓登上了城楼,他们俩一上道城楼,立刻就被城墙上箭镞飞舞,杀声震天的情景给吓坏了。

只见城墙下一队队清兵如同蝗虫般蜂涌了上来,人人奋勇争先,弓箭手们也把箭镞拼命的往上射,压得城墙上朝鲜兵连头也不敢往外探,稍微往外探头的也很快被如雨的箭镞给淹没了,他们只好躲在城垛后用滚石或檑木还击。

看到这样的情景,李倧暗自叹了口气对身边的侍卫道:“来人啊,把孤的旗号也打起来,孤要让将士们知道,孤此刻正和他们在一起。”

“是!”

看到侍卫领命而去,贤妃有些担心的正要说什么,但看到李倧那坚决的眼神后也只好把话咽了回去。

当代表朝鲜王室的大旗飘扬在城墙上时,城墙上的朝鲜士兵也发出了一阵阵欢呼声,守军的时期也突然增加了不少,许多士兵冒着纷飞的箭镞把头探出了城垛外向下射箭或用着长矛大刀使劲往下招呼,一时间原本已经摇摇欲坠的防线竟然拿很快就稳固了下来。

听着城墙上突然冒起的代表朝鲜王室的大旗,阿敏的嘴角却是向上弯了起来,“李倧啊李倧,没想到你真的敢亲临阵前,还把自己的旗号给打了出来,原来你还是有几分胆量的。这样也好,否则就这样攻下南山汉城岂不是太没成就感了么?”

他转头对身边的一名戈什哈说道:“传令下去,凡活捉李倧者,赏银五千俩,牛羊各五百头,奴隶二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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