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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行-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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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是真的吧?还是今天见鬼了?”大壮使劲揉了若眼睛,再次看向了面前的靶子。
这是一块杉木做的靶子,厚度足有二寸(大约六十多毫米),现在这块杉木的中央有一个小洞,子弹已经不见了踪影。当庞刚走到靶子后面观察时,发现这块杉木后面却是烂开了一个碗口大小的洞,子弹却不见了踪影。经过众人一番寻找,终于在靶子后面的十多步的地方找到了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的铅弹。
“大人神了,您这是啥枪啊!”大壮被镇住了,作为经过了几此战火的他可是非常清楚,这绝对是一款划时代的火器,它能在三百五十步的距离上击穿两寸厚的杉木,那就意味着在这个距离同样能击穿那些身披三层重甲的清兵,最重要的是它不像原先的鲁密铳那样没有准头,用它来与敌军交战那就意味着指哪打哪啊!大壮不敢想象,若是全军都装备上了这种火器,战斗力会上升到什么样的程度。
庞刚压抑住心中的喜悦,开始思索起来。三百步相当于后世的四百五十米左右,如果米尼枪能在这个距离击中击中远处的靶子,那就证明这种新式的武器能不但射击距离相当远,就连精度已经接近或达到了一战时期步枪的标准,这样的话凭借着这款利器自己就可以在这个时代立于不败之地了。
这时,大壮兴奋的来到庞刚身边问道:“大人,这种鸟铳太厉害了,它叫啥名啊。”
庞刚笑道:“它可不是鸟铳,你可以称它为米尼式步枪。”虽然兑现出来了这款世界上第一种线膛枪,但庞刚却懒得再想名字,就按照原来的名字称呼它。
“米尼式步枪?这名字可真新鲜。”大壮嘴里鼓囊了几句。随后又两眼放光的问道:“大人,您啥时候给咱全部换上这玩意啊?这玩意太带劲了,三百步的杀伤距离啊!拿这玩意杀鞑子还不跟玩似的!”
“换装?”听到这里庞刚不禁苦笑了一声,刚才送来的一万斤钨矿,让他兑现了一百支米尼步枪后就用光了,这可是莱州矿山近十天的产量,看来要让部队全部换装看来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啊。
“大壮,现在可没有这么多步枪换给你们,想要全部换装还得等一阵子,你先凑合着用那些鲁密铳吧。”庞刚有些抱歉的拍了拍大壮的肩膀,这次他决定自私一次,把这一百支米尼步枪先给自己的亲卫队用,毕竟自身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正当庞刚想要对大壮说些什么的时候,一名骑马的军士匆匆赶来,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封递给了庞刚道:“大人,这是兵部转来的公文。”
庞刚接过公文一看,原来是自己上个月递交上去的奏章,上面被人用朱笔写上了“下不为例”四个大字,字迹雄浑有力,比起自己拿手狗爬的毛笔字可强多了,上面还盖有兵部的公章。看来自己递交上去保住卫江和举报登州指挥同知王中贪墨的奏章都被批准了,看来皇帝还是很给自己面子的啊,不过当庞刚翻开下一页时,上面竟然还附着一张兵部对自己罚俸半年的处罚通知,看得庞刚真是哭笑不得。
当他把这张处罚通知给众人传阅时,众人都使劲憋着笑,大壮是最先跟随庞刚的老人了,为人又比较憨直,直接就笑道:“大人,兵部这张处罚还真是退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啊!”
“哈哈哈”众人听了大壮的话再也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好你个大壮啊。”庞刚无奈的指了指大壮,苦笑道:“要是你这句话被兵部的人给听到了,你这个副千户肯定得一撸到底。”
大壮毫无心机大大咧咧的说道:“怕啥,俺的这个副千户与其说是朝廷给的,还不如说是大人您给的,要是没有大人您,俺和狗剩还不知道在哪挖野菜果腹呢,哪里还机会穿上这身官服啊。再说了,即便朝廷不让俺当这个鸟千户,只要大人您一句话,在青州这方圆数百里谁敢说俺不是千户。”
庞刚心里微微一惊,赶紧训斥道:“混账,这样的话你也敢说出口,你就不怕朝廷怪罪下来吗?”
大壮摸了摸脑袋憨笑道:“大人说笑了,在这的都是自家兄弟,有谁会把俺的话泄露出去,大伙说是吧?”
李贤也说道:“咱们承蒙大人关爱,一个个或大或小都当上了百户、千户、典吏什么的,再不济也盖了房子娶了媳妇,这些难道都是朝廷给的吗?要我说啊,这些都是狗屁,只有跟着大人走才是正理,大伙是不是这个理啊?”
“就是,跟着大人走才有奔头!”众人纷纷附和着。
自己观察了几位手下的神情,庞刚也确信他们说的都是真心话,看来用感情加上利益为来维忠诚才是最为牢固的纽带啊,看来自己将来即便和朝廷翻脸,这些人也会毫不犹豫的站在自己这边吧
第一百八十七章他们会理解的
夕阳西下,视察完了灵山卫后又匆匆赶回青州的庞刚刚到都指挥使衙门就看到一顶青色的小轿停在府门前。门口还有四名轿夫坐在一旁的石阶抽着旱烟在等候。
庞刚叫过守卫在大门口的军士问道:“咱府里来客人了么?”
军士恭敬的回答道:“大人,是魏知府来访,已经来了快半个时辰了,现正在大堂奉茶等候。”
“哦,魏同年来了?”庞刚心中微微一惊,这老头这段时间看到自己就像看到瘟神一样,唯恐避之不及,今天怎么有这个闲心来拜访自己了,莫非有什么急事?
庞刚带着疑虑走到了大堂,他刚进大堂就看到了一个消瘦的身影正在坐在一张桌子旁慢慢的品茶,看起来一副怡然自得的,当他听到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时,才慢慢抬起了头,此人正是青州知府魏同年。
今天的魏同年头戴金顶乌纱,身穿绯红四品官袍,胸前补着云雀,清瘦的脸满是肃然的神色,看到魏同年这身装扮庞刚就知道肯定是公事。
庞刚一进门就朝魏同年笑着拱手道:“诶呀,魏大人,您可是稀客啊,您都好久没来本官这坐坐了。”
魏同年看到庞刚进门后站了起来,脸挤出了一丝笑容,也拱手道:“庞大人,本官今日冒昧来访,还望不要见怪。”
“哪里哪里,魏大人客气了。”庞刚走到魏同年的旁边坐了下来,很快就有仆役来奉了香茗,劳累了一天的庞刚早就渴了,端起茶杯也不管茶水太烫,端起茶杯咕咚咕咚的就喝了下去。
喝完了茶叶后庞刚才一抹嘴角的茶渣,有些不好意思的对魏同年说道:“魏大人,您今天前来有什么事么?”
魏同年默默的看着庞刚把茶喝完后,才淡淡的说道:“看来这些天庞大人很忙啊?”
“没法子。”庞刚摇头道:“青州、莱州、登州三个地方的防务全都烂了,全都需要重新部署,这么多事情早一天处理完毕本官也好早一天放心。”
魏同年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庞刚,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信封递给了他,庞刚结果来一看,原来是一份浙江巡抚衙门发来的公文,面说近段时间不断有人向浙江等地投放了大批私盐,导致杭州等地盐价大跌,盐商利益受损,朝廷盐税大幅下滑,而且杭州巡抚衙门已经查明这些私盐正是从青州府所流出,要求青州府严厉彻查此事,否则他们将报朝廷要求朝廷严厉处分云云庞刚一目十行的看完后轻蔑的一笑把信封放在桌,有些玩味的笑道:“这些人啊,明知道那些私盐是本官在操持,却把公文给发到您那去了,他还真给本官面子啊。”
没料到庞刚直言不讳的承认自己贩卖私盐的魏同年一愣,神色有些复杂的看了庞刚一眼,轻声道:“庞大人,他们那是给您留面子呐!你还是趁早放手,要是惹恼了那些盐商他们可是会真的把此事捅到皇那去,届时可就麻烦了。”
庞刚不答反问道:“魏大人,若是本官停止向浙江运送私盐,您认为那些盐商就就此罢手吗?”
魏同年犹豫了一会才道,“庞大人身为定远将军,位高权重,若是您就此罢手相信他们不会过得太过的。”
“呵呵”庞刚不屑的笑道:“指望那些见钱眼开的盐商们守信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们这么做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您敢不敢跟我打个赌,只要缓过这段时间,弹劾本官的奏章就会像雪片一般飞到皇的案头。现在之所以发来这份公函不过是在和咱们打嘴仗,让咱们分心而已,其真实目的还是想要本官的盐场。”
魏同年幽幽问道:“这么说,大人私自开设盐场提炼精盐的传闻是真的啰?”
庞刚只是微微一笑并不言语,一副你知道的神情。对于自己有炼制精盐技术的秘密庞刚也知道不能长期保密,毕竟青州这么一个原本靠从外精盐的地方突然涌出大批精盐,甚至远销到临近省份,只要脑子不是坏掉的人都知道这里面肯定有猫腻,查到自己身也不过是时间长短而已。不过让庞刚没料到的是那些盐商竟然这般神通广大,能通过浙江巡抚向自己施加压力。
看道庞刚那镇定自若的神情,魏同年仿佛也看明白了他的心思,用着教训的口吻说道:“本官知晓你骤登高位难免志得意满,但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尤其是官场的事情更是如此,像你这般四处招惹政敌树立对手将来是要吃大亏的。”
听着魏同年滔滔不绝的训话,庞刚不免有些小小的郁闷,以前自己只是一个五品的千户也就罢了,可现在已经贵为朝廷三品定远将军、镇守东路三州参将,竟然还被这个品级比自己还低的老头训,这个世道还有没有天理啊。
不提庞刚心中的郁闷,且说魏同年不只是哪里来的邪火,一阵滔滔不绝的教训把庞刚训得一愣一愣的,根本就不容他反驳,一直说了两刻种才停了下来。
当魏同年停下来喝了口茶润润嗓子时,才察觉到自己以一名四品官的身份这样去训斥一名三品的官着实不妥,要是换了一个脾气稍差点的官员肯定会跟他翻脸。
魏同年也知道自己的行为欠妥,但是他就是压不下心中的这股邪火,这个庞刚已经是有妇之夫,却还和自己的宝贝女儿眉来眼去,想制自己的女儿与何地啊?而且这些天他也逐渐收到了一些消息,说的都是青州都指挥使衙门贩卖私盐的事,已经引起了江浙两省的严重关注,自己的宝贝闺女曾请他提醒庞刚要多加小心,那些盐商们可全都是一群神通广大之辈,这次庞刚已经触犯到了他们的利益,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魏同年本来不想参合进这些破事里,可经不住魏蔓葶天天在自己耳边念叨,这不,今天他才借着送信的名义来到都指挥使衙门来敲打一下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但是在见到正主以后,原本想要好言相劝的魏同年终于憋不住心中那股无名的邪火,立即就把庞刚给训了一遍。
对于魏同年为什么会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庞刚其实也是心知肚明,心道:“不就是和你女儿见了几此面吗?连你女儿的小手都没拉过,你冲我发什么火啊,要不是看在你是好意的份哥早就翻脸了。”
想了想庞刚还是和气的说道:“魏大人,您的好意本官心领了,但是您也知道本官这里处处需要银子,若是不贩卖私盐所需银子从何而来?军士的饷银、兵器、铠甲以及农具耕牛又如何购买?浙江那边口口声声说本官贩卖私盐损害国家盐税,可前年沿海数省交给朝廷的盐税不过区区数千两银子,就这点银子恐怕还不够他们给一个清倌人开苞的花费?这种话骗骗小孩子还差不多,其实青州的精盐贩卖出去后所损失的不过是那些盐商的利益而已,现在竟然拿杭州巡抚的名义来压我,呵呵既然如此那就放马过来,官是否怕了他们!”
听到庞刚那斩钉绝铁的语气,魏同年不禁一阵头疼,他很清楚别看眼前这位爷在他面前很是人畜无害的模样,但可是一个善茬,真要惹恼了他,他绝对做得出一些让人大跌眼镜的事来。
就在魏同年不知如何说服这位愣头青的时候,庞刚又抛出了一个更大的炸弹出来,“魏大人,我打算过些日子发兵朝鲜,解救朝鲜的李氏王朝。”
“什么?”魏同年被这个消息给震得外焦内嫩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你你知不知道没有兵部行文和圣旨私自调兵可是杀头的大罪!”此时的魏同年已经吓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了。
“知道!”庞刚一脸的满不在乎:“不过只要我们不说出去有谁会知道呢?”
魏同年只恨不得自己今天怎么这么贱,竟然拿巴巴的跑来听这家伙说这种混话,日后真要是东窗事发自己也得担责任的。
“你放心,今天的话只有你知我知,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前些日子朝鲜的特使前来本府求援,现在他们被五万清兵都逼到了京都,若是咱们大明再不出兵解救的话朝鲜可就要彻底投降满清了。
“这些大道理本官比你清楚,可是朝廷要是怪罪下来他们可不会听你解释。”魏同年怒了,这个庞刚做事也胆大妄为了,出兵朝鲜这么大的事竟然就擅自做主了,就凭这点砍他九次脑袋都不为过。
“他们会的,这点我保证。”庞刚在一旁微微笑道,眼里闪过一丝淡淡的微笑,而还不忘在心里加了一句,“如果他们不理解,我会用别的方式让他们理解的。”
第一百八十八章 只要他没事你也一定没事
“他们会的,这点我保证!”
庞刚的这个回答让魏同年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作为一名饱读诗书和从小接受孔孟教育的人来说,庞刚的这种想法是非常危险的,有悖于他们伦礼观念。
“庞大人,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这是在胁迫朝廷!”魏同年的脸色十分难看,乍一听庞刚的话他的脑海在第一时间里就想到了“拥兵自重”这个词。
“非也非也!”庞刚也摇头秀了一把斯文,“胁迫朝廷的不是本官,而是那些吃得肚满肠肥的盐商们,他们就像依附在我大明的一条条蚂蝗,拼命的吸食者我大明朝廷和百姓的血汗。他们种地不用交税、经商不用交税、他们骑着高头大马,可以娶数十房小妾,但是他们为这个朝廷为我大明做了些什么呢?没有,什么都没有!”
说到这里,庞刚的声音骤然提高了八度,“纵观我大明,那些只占大明人口不足半成的商贾士绅和官宦人家占据了我大明八成的田地,却不用交一文钱的税收,可却要把纳税的重担落在那些只有两成土地的百姓身上,试问这又是哪门子的道理?”
庞刚越说越气愤,他对明代的财政问题做过研究,明代的财政在万历皇帝之前以农业税为主。而张居正改革重在税收,重点从征收收农业税,转移到征收工商业的税收。这自然大大触动了江南的工商利益集团,在这个背景下,东林党开始形成。
张居正一死,他们就想着要废除这个税收制度。想逃税,没那么容易!万历皇帝心知继续征收微薄的农业税,不但国库不够用,而且农民也无法忍受。于是,万历仍想方设法从江南的资本家中收入税收。由于管理外库的的户部不接受工商税,只收农业税,万历便把工商税收到内库。这就是所谓的万历贪财之迷。而实际上,万历三大征所用的钱,正是内库的工商税。
通过“廷击”、“红丸”、“移宫”三案的精彩演出,东林党终于在万历死后第一次把持了朝政。他们马上逼迫泰昌废除了各项工商税收。当时明朝各地区的发展及不平衡。江南工商发达,而几乎不用交什么税。北方各省的农民则难以忍受高高的税收,一遇到天灾更是食不果腹。
然而,辽东战事吃紧,国库空虚。怎么办!?
正是这种背景下,魏忠贤出现了。怎么做的,当然是找东林党人交税。经过几年时间,国库开始又充足起来。各地开始出现魏忠贤的生祠。东林党怎么坐得住呢!于是他们把各种各样的脏水都泼到了魏忠贤的身上,什么专横跋扈啦,阉党横行啦,总之把各种除了强抢民女之外的各种罪名都安到了魏忠贤的头上!
天启的死又是个好机会,被洗了脑的崇祯同志很坚定的站在了东林党一边。东林党欲杀魏忠贤而后快,然而崇祯只免除了他的职务,令其守陵,魏忠贤忧愤而死,崇祯厚葬之。
就这样,东林党又掌权了。当然,废除工商税是第一步。至于辽东,怎么少花钱怎么搞。辽东缺饷,愈演愈烈。加上各层军官的层层盘剥,士兵拿到手的很少,士气及为低下。明军的将领天天写奏折要钱,崇祯皇帝一筹莫展。东林党则指责辽东军官指挥不当,作战不力,贪污军饷。节流往往流于道德说教;不开源怎么行!当然,东林党不会增收工商税,负担自然又落到农民身上。
终于,最贫穷的西北农民起义了。还攻进了北京,崇祯自杀。吴三桂引清军入关,悲剧开始了。国破家亡,人财皆失,时人短视,疯狂逃税数十年,自以为占了大便宜,却不知这实乃地地道道的自杀之举,可悲可叹。
后世的史学家们对明朝灭亡的原因有很多种看法,他们说法也是多种多样,但有一点他们的意见却是出奇的一致的,那就是明朝的灭亡和明朝的税收政策有着直接的关系。明朝的官兵不是不能打仗,也不是不会打仗,而是朝廷没钱,财政的崩溃也导致了政权的崩溃,最后让一群没饭吃的农民给打到了京城,最终亡了国。
是以今天魏同年拿出杭州盐商来说事时,庞刚心中自然对那些盐商很不感冒,于是就明摆着的告诉魏同年,我就是瞧不起那些盐商,有本事就让他们来对付我吧,他们有钱哥也有钱而且还有兵,看谁斗得过谁。
谈到最后,俩人不欢而散。魏同年悻悻的回到了知府衙门,当他走进内院的小客厅时,早就等候在家里的柔娘和魏蔓葶立刻迎了上来。
柔娘一边为魏同年打来了水净面洗手,一边低声问道:“老爷,您回来了,今儿和庞大人谈得怎么样?”
魏蔓葶在一旁虽然没有出声,但一双妙目也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老爹。
魏同年哼哼的气道:“这个庞刚真是不识抬举,老夫苦苦相劝,他却一口咬定不会放手,言语中还颇有拥兵自重之意,如此骄横之人老夫管他的死活。他的事老夫以后再也不管了!”
魏蔓葶和柔娘相互对视一眼,柔娘摇摇头示意自己说吧我是没有办法了,魏蔓葶却上前一步把一杯香茗放到了魏同年的身边柔声道:“爹,您先消消气,气坏了身子女儿可是会心疼的。您跟女儿好好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哼,你就只会哄你爹开心。”魏同年端起宝贝女儿亲自奉上的茶喝了两口,心情缓和了不少,才对魏蔓葶说道:“今天老夫问他是否私自开设盐场,他也默认了。后来老夫劝他把盐场停下来,可他却死也不肯答应,还说什么那些那些江南的盐商们一个个吃得肚满肠肥却一文钱都不愿意交给朝廷,这样的钱还不如让青州来赚,至少可以养出一支精锐之师来保卫我汉家江山!你说气人不气人,他这么说吧朝廷、把皇上置于何地?”
“那也不至于把您这位堂堂的知府大人气成这样吧?”魏蔓葶噗嗤一声笑了,“那些盐商什么德行您还不知道么?我请您去劝庞大人要小心点,可不是让您劝他罢手的。”
魏同年长叹了口气,“他要是不听我的劝告也就罢了,可是你知道他今天还跟我说了些什么吗?他竟然跟我说他要发兵朝鲜帮朝鲜抵御清兵,这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私自发兵,这可是砍头的大罪啊!他……他竟然还这么堂而皇之的公然告诉我,他这是在干什么?公然向我示威么?”
“什么,他要发兵朝鲜?”魏蔓葶乍一听此事俏脸也不禁微微变色,私自发兵这个罪名搁在哪朝哪代都是砍头的重罪啊。
脸色骤变的魏蔓葶美丽的秀美皱了起来,她坐在茶几旁小手拖着下巴想了良久才缓缓问道:“爹,您知道现在庞大人手上有多少兵力吗?”
一旁的魏同年没好气的说道:“现在他镇守三州防务,又吸收了大量流民,怎么着也该有上万名士卒吧?”
“对啊!”魏蔓葶一拍小手道:“现在庞大人麾下既然有上万精锐,女儿听说他手中又有盐场、铁矿、还有水泥厂等许多生意,可以说是日进斗金,像他这样既有银子又有兵的地方将领朝廷敢拿他问罪吗?”
“轰……”
魏蔓葶的话犹如一道闪电击中了魏同年,他的身子不禁一抖,面色顿时有些僵硬起来,一字一句的说道:“蔓葶,你是说庞刚会造反?”
“爹,你别瞎说!”乍一听造反这个词连魏蔓葶夜又被吓了一跳,她嗔怪道:“你可别瞎说,要是让人听到了可会会连累庞大人的。女儿只是说庞大人的实力越来越强,朝廷对他就不得不越来越器重,可没说他要造反,您可别害人家。”
魏同年不禁苦笑起来,心道:“看来真是女生外向啊,现在就知道护着了。”
对于女儿的感情问题魏同年现在已经是彻底的无语,他这位女儿集聪明、漂亮、贤惠以及能干等优点于一身,怎么就偏偏喜欢上那位有妇之夫呢?他实在想不明白那个胆大包天的二愣子有什么好的。
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让魏同年真正担心的是这位胆子比西瓜还大的指挥使大人真要是出兵解救朝鲜的话消息肯定是掩藏不住的,估计那些弹劾他的奏折很快就会堆满崇祯的案头,届时自己改如何自保呢?这一刻这位知府大人真的头疼了。
仿佛看出了自家老爹的忧虑,一旁的魏蔓葶抿嘴笑了起来安慰道:“爹,您也别太担心了,只要庞大人没事朝廷更不会动您的,女儿估计,只要能让庞大人继续收拢流民,安心发展,等到明年这个时候,咱们青州定会成为山东首屈一指的富裕之地。届时,您这位青州知府也该往上挪一挪了!”
“哼,休得胡言乱语!”魏同年嘴里训斥了自家女儿一句后就沉默了起来……
第一百八十九章 他们来了
说实话,对于魏蔓葶的话要说魏同年不心动那是假话,毕竟求上进那是绝大部分官员的理想,魏同年也概不能免。 可是现在让他头疼的是自己现在和庞刚已经牵扯得有些深了,且不说他们二人一人管军一人管政在配合上很是默契,即便是女儿和他那暧昧的关系就够他头疼和让外人浮想联翩的。
魏同年不禁长叹了一声抱怨道:“唉,这个庞刚难道就不能消停点吗?朝鲜的事情自然会有朝廷处置,你一个小小的武将操的什么闲心啊?”
“爹,看您这话说的,女儿虽然不知道庞大人发兵朝鲜的深意,但只从表面上看这对朝廷对大明也是件好事嘛。”魏蔓葶在一旁安慰着自家老爹。
“哼,好事?”魏同年瞪了女儿一眼训斥道:“世上的事情能这么简单的用好坏来分对错吗?皇上和朝廷说你好你才是真的好!老夫这辈子一世清名说不定就要被那个二杆子给连累了。”
“爹……”看到父亲心情沉闷,魏蔓葶心里也有些不安,正想再说几句话安慰,却见魏同年袖子一甩,自顾自的会卧室休息去了……
就在庞刚正在青州紧张的忙碌准备着的时候,杭州城里的某处宅子里十几个人也在紧张的碰头。
坐在首座上的依然是杭州盐会会长严本阁,那名年约二十许人的青年依旧站在他的身后,这一切仿佛和上次会议没有什么不同。
“言老爷子,已经快半个月了,咱们手里的盐都快要告竭了,要是再不进货咱们可要断顿了,您老可得给咱大伙想个法子啊。”又是那名姓赵的盐商抢先问话,光是杭州城就有五六十万的人口,要是再加上整个浙江数百万的百姓,每天消耗的食盐数目那是惊人的,真要是因为缺货而导致停业关门的话损失可就太大了,眼看着白花花的银子从自己手中流走,这对于他们来说无异于在挖他们的肉啊。
“对啊,言老大人,您当初也说要咱先撑一个月的,可现在还没等半个月咱自个就先撑不住了,现在青州那边干脆连代销处都撤走了。您就给咱支支招吧,比如您能不能想法子从陕西、四川那里先调集一批精盐过来,给咱应应急,再不您先从盐仓中借给咱们一批精盐,过段时间咱们一准还上。 ”姓赵的盐商一开头,旁边附和的人立马顺杆子接上话了。
“嗯,王员外说得有道理,咱们小本经营的经不起这么折腾啊。”
听着盐商们在一旁诉苦,严本阁涵养好,依然是闭着眼睛养神,可站在他身后的年轻人不干了,盐商们一声声一句句的说得好听,其实那是要把他们严家逼入墙角啊。说什么从陕西、四川调集精盐,要是能从那里调集精盐过来大伙还用得着在这里墨迹吗,如果是从自家的盐库里调集精盐给他们那就等于在放严家的血啊?
这下年轻人年轻气盛的特点一下就暴露无遗,他沉着脸说道:“诸位叔伯,当初咱们可是说好的,无论如何也要撑上一个月,你们也答应了,可怎么才过去半个月就反悔了?人无信而不利,这可是连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你们都是叔伯辈的人了,难道还要让侄儿教你们吗?”
年轻人这话一出口不要紧,但却把那些盐商惹恼了,那些盐商们敬畏严本阁是不假,但对这个嘴上没毛的小子他们却没有半点敬畏之心。
只见那名姓赵的盐商不客气的冷笑道:“严铮侄儿,你也知道我们是你们的叔伯辈啊,我们和你爷爷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
“你……”这下这名叫严铮的年轻人脸色顿时通红起来,他正向出言反驳,却被身边的严本阁打断了,严本阁睁开了眼睛,威严的眼神向众盐商看了过去,在多年积威下众盐商都低下了头不敢和他对视。
严本阁缓缓说道:“这件事确实是老夫考虑不周,没料到青州那边竟然做得这么绝,竟然一下就把派驻在杭州的代销处给撤走,听说他们现在已经在扬州又开了个代销处,看来他们是要撇开咱们了。”
“废话!”众盐商暗暗翻了个白眼,心道:“你都不要人家的精盐了,人家还会跟客气啊,反正需要精盐的地方多了去了,人家难不成还会眼巴巴的上门求你不成。”但是这话他们哪里敢说出口,只好一个个用沉默来代替。
看到众人都沉默下来,严本阁心中暗自冷笑:“这些见钱眼开的家伙,才缺盐几天啊,一个个都急不可耐的跳了出来,你们也不想想,若是让青州的精盐继续这样占领浙江的市场将来还有咱们的活路吗?最多也就是沦落为他们的代理,届时命脉已经被人把持在手中,人家想怎么玩你就怎么玩你,根本就不容你插半句话。”
虽然心里暗自鄙夷这些同行,但严本阁脸上依然保持着笑容:“好了,大伙也别担心,老夫已经写了奏章给朝廷,控诉了青州都指挥使衙门公然贩卖私盐之事,相信朝廷会给咱么一个公道的。但是这事并非老夫一人之事,老夫希望诸位回去之后也要发动自己的力量继续弹劾那位不懂规矩的指挥使大人,只要能逼迫他让步,咱们就可以把他的盐场给盘下来,届时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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