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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蛊邪术-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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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孟婆婆渐渐远去的背影,我心里突然象被重击了一下似的,我想起了一件事情:难道这个孟婆婆就是传说中的孟婆?她刚才让我喝的就是孟婆汤?那么说我已经死了,已经离开了繁华的南京城,离开了物价飞涨的城市,离开了我的父母,离开了一直没来得及表白爱慕之情的麦洁?

我觉得浑身发软,似乎要瘫倒了,我移动着身体,靠在拱桥的栏杆上,舒缓了一下情绪,再次狠狠掐了一下自己,还是疼,不是做梦。可是我从小小到大还没死过一回呢,谁知道死了是什么模样,说不定死后就是我现在这个德性呢,掐了照疼,吃了照饿,喝了照渴。

我惋惜地对自己说这实在太可惜了,还没来得及享受尘世的繁华呢,就这么嗝屁了,也没来得及大展鸿图,我可是还想继续为祖国的四个现代化做点贡献呢!不知道这地方见不见得着马克思同志,我得好好跟他交流交流,谈谈理想、谈谈人生,谈谈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建设,谈谈伟大的共产主义蓝图。

靠着栏杆休息了一会,我觉得缓过点劲来了,直起身子,走过拱桥来到蚊子喝茶的那家茶馆,蚊子这家伙两眼无神地凝视着前方,不知道喝了多少壶茶水下肚了,我没好气地坐到蚊子对面,说:“叫你来办事情你怎么倒这么悠闲?还喝起茶来了,要我说你咋不喝上二两毒药解解渴呢!”

蚊子一脸茫然地望着我说:“你、你是谁啊?”

我一听蚊子这话心想坏了菜了,这家伙一定是喝了孟婆的茶把啥事情都给忘了,我说:“你不认识我?我是石头啊!”

蚊子摇摇头说:“石头?我不认识你。”

我把凳子往前挪了挪说:“奶奶的连我也不认识了,那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蚊子挠了挠头说:“我叫什么名字?是啊,我叫什么名字?”

我说:“你从哪里来?”

蚊子更是茫然若失:“我从哪里来?”

我气得恨不能上去抽丫两个嘴巴子,可这事儿又急不来,我不客气地拿个茶碗倒了杯茶,想想还是没敢喝,万一这茶也有问题那我不就亏大了,我放下茶碗说:“是这样,你叫‘周世文’,平时我们都叫你‘蚊子’,来自另一个世界,你来的目的是要解救一个叫‘杨振’的人。我是你的好兄弟,叫‘石子午’,你们都叫我‘石老大’或者‘石头’,我是来找你和杨振的。”

蚊子喃喃地说:“杨振、石子午……我叫周世文,我、我怎么不知道?”

我说:“你是不知道,你肯定是喝了孟婆给你的汤了,那个汤有问题是不能喝的!”

蚊子说:“孟婆又是谁?我喝了什么汤了?”

我看这样说下去也没什么结果了,现在蚊子整个就跟一白痴一样,我说:“那你为什么跑这里来喝茶了你知道吗?”

蚊子说:“为什么?我一直就在这里喝茶啊!”

我说:“除了喝茶你还做过什么?”

蚊子说:“除了喝茶还能做什么?”

我被打败了,左右看看这个小茶馆,里面只有两三个人在喝茶,这些人脸上都是一副白痴样,估计都跟蚊子一个德性,我透过敞开的门看到河中杨振还是和那个白衣人孟戈在小船上晃荡,我就奇了怪了,这破船咋就划不快了,从一来就看到船上的艄公在划船,划得还挺起劲,怎么到现在还是在那地方没怎么动呢!

我对蚊子说:“你老老实实地待在这儿,哪儿也别去,我等会再来找你!”

蚊子奇怪地说:“我为什么要去别处?我要喝茶啊!”

我无奈地摇摇头,这可怜的蚊子啊!我起身走到河边,冲着河里的小船喊:“哎……把船划过来!”

那艄公象是没听到我的话一样仍然自顾自的划船,杨振也是没有一点反应,孟戈听到我的喊声,转头看着我,大声地喊:“你是谁?”

我想起孟婆说这孟戈就是孟家村的“主人”,看来也只有找他了,要不即使我找到回去的办法也只能带俩白痴走了,我说:“孟戈,我就找你!”

孟戈诧异地看看我,示意艄公把船靠岸,我看孟戈眼光如炬,似乎要直接看到我的心里去一样,心中不由地“咯噔”一下,想必这厮有点什么妖术吧,反正也没别的办法了,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船一靠岸我就迫不及待地跨了上去,孟戈也没有拦我,一言不发地看着我。我走上去推推坐在船头的杨振说:“杨振,快起来跟我回去!”

杨振回头看看我,又把头别了过去,竟然理都不理我!

孟戈突然冷冷地说:“不用推他了,他不会理你的!”

我看看孟戈,说:“你是谁?是你把他们害成这样的吧?”

孟戈冷笑一声说:“你不是知道我叫孟戈吗?我看你是没有喝孟婆汤吧?”

我愕然地说:“什么孟婆汤?我不知道!”

孟戈说:“到这里来的人都要喝孟婆汤,没喝过孟婆汤的人我就要让他尝试一下十八层地狱的痛苦!”

鬼蛊邪术 正文 第六十三章 失踪(六)

阿信说“死了都要爱”,这孟戈咋就一点爱心都没有呢!听他这么说我还是很担心,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里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啊。

我说:“孟先生,其实是这个样子的,我和这位杨振还有现在在茶馆里的周世文都是无意间来到孟家村的,原本无意打扰,只是不知道怎么才能回去,所以想请您老人家帮帮忙的。”

孟戈摇摇头说:“没有人可以坏了这里的规矩,来了怎么还能走呢!不管你们是怎么来的,总之是回不去了。”

我说:“孟先生您神通广大,法力无边,可以只手遮天,又宽宏大量,自然是有办法的,回去我们保证给你烧高香,让您越活越年轻、越长越帅!”

真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孟戈听了这话似乎态度有所转变,他微笑着说:“那你倒说说看我有什么理由让你们回去啊?”

我一听有戏,急忙说:“这样,我们回去一定把那副画供起来,不让外人碰它,保证它流芳百世、受人景仰!”

孟戈似乎有些意外:“那副画?什么画?”

听这话孟戈好像不知道我们现在是待在一副画里一样,我说:“我们现在就是在那副画里啊!”

孟戈笑着说:“真是好笑,你说我们现在是在一副画里?”

我有些发急了,说:“我们的的确确是在画里!”

孟戈说:“难道你不知道吗?我们孟家村是阳世和阴世的交界地,来到这里的人都不会再去阴世受苦受难了,象你这样不喝孟婆汤还要提出离开的还真是前所未有呢!”

我看看旁边一脸木然的艄公和杨振,再想想蚊子那副惨样,要是这样就能不去阴世了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呢,精神上的麻木还不如在脖子上挨一刀来得爽快!

我看没有办法,只好把杨振、蚊子和我是如何进到画中的经过跟孟戈详细地说了一遍,还好平时练就了吹牛的本领,不说炉火纯青吧,忽悠忽悠孟戈应该还是绰绰有余的。

虽然这个过程不是很复杂,但说起来还真是要费点唇舌呢,我说得辛苦,大概孟戈也听得辛苦,就差没打哈欠了,听完我冗长的故事孟戈说:“这么说来我们的确是在一副画中了?”

我言之凿凿地说:“那是当然,难道你不相信我说的吗?”不过我对孟戈能否相信我的话是一点把握也没有,当初杨振失踪时我们曾做出他是进入画中的假设,那时候别说长毛、王小芳和麦洁了,就连我自己也只是抱着玩一玩、试试看的想法,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相信的态度,可是最终自己也进到画里来了,那就由不得我不相信了。现代人无法相信,对孟戈这个画中人我自然也没有把握。

孟戈说:“我相信。”这话倒让我感到十分讶异,无论他相信我的话还是相信我们身处画中我都得谢天谢地了,毕竟这是拍他马屁迈向成功的第一步嘛。

我满脸媚笑地说:“所以我想请孟先生帮忙把我们给送回去。”

孟戈沉思了一会说:“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可以的,规矩是人订的,我自然不怕你们坏了规矩,但是如果真如你所说的话,我倒想让你帮我做件事情。”

我说:“您但说无妨,我向**保证,只要我能做到就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孟戈大概对我说的“**”感到陌生,但也没多加注意,他说:“你放心,这也不是什么难事。你刚才说回去以后要把画供起来,好好地保护是吗?”

我一听原来是让我保护好画的事情,那真是太毛毛雨了,我还以为是真要我上刀山下火海的事呢,那样我可只能先敷衍一下了,出去以后做不做就另当别论咯!我说:“这个你放一百个心,这本身就不是啥难事,绝对没有问题!”

孟戈叹了口气说:“我不是让你把画保护好了,而是让你把画烧了。”

我大吃一惊:“什么?哦,是我听错了吧……”

孟戈说:“没有,你没听错,我是让你帮我把画烧了。”

我说:“为什么?”

孟戈又叹了口气没有说话,他一下子从船上跳上岸,示意我也上去,我看看傻啦叭叽的杨振,牵着杨振的手一起上了岸,孟戈径直走向了蚊子喝茶的那个茶馆,我们围坐在蚊子周围,孟戈才说:“让你们回去很简单,只是外面的世界满是凶险狡诈,你要考虑清楚了。”

我想想也是,现在这个社会很复杂,大概比孟戈想像的那个“世界”更复杂,更凶险狡诈不知多少倍,有人为了钱祸害百姓、有人为了权利妻离子散,可是我更怀念这个社会的温暖和甜蜜,在这个孟家村浑浑噩噩地生活下去,虽然没有了许多苦闷,但恐怕感受不到那些美好了吧?

我坚定地说:“我自然考虑清楚了,我是真的要回去。”

孟戈沉默了半响说:“我刚才孟家村的时候,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可我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待得时间长了才知道原来孟家村是个奇怪的地方,这里的生活就是‘天上一日,凡间一年’,似乎永远也长不大,是阴界与阳间交接的处所,慢慢的人也多了起来,我就更舍不得离开这里了。”

我说:“孟先生,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孟戈说:“你但说无妨,我意已决,说了要让你回去就决不食言。”

我拱拱手说:“那我先谢过孟先生了,我想知道为什么来这里的人非要喝那个孟婆汤呢?大家无忧无虑地生活岂不更好?”

孟戈说:“汤是我让孟婆给大家喝的,我曾做过医生,无意间发现一种药草熬成汤后可让人忘记过去,这样就忘记了来孟家村之前所有郁结的苦恼和烦闷,就没有了阳间的一切痛苦,这对大家来说可是件妙事啊!”

要不是我有求于他,我早就抡了重拳夯他一脸五颜六色了,这家伙怎么能把自己的意愿强加于人呢,他怎么就知道人家愿意忘记过去了?再说在忘记痛苦的同时不也把快乐和开心的事情忘记了吗?还有美好的爱情,多么美妙的东西就这么被他给糟蹋了!

我强忍住愤怒,压着嗓子说:“孟先生的高见我可不敢苟同,不过你当初是怎么来到孟家村的呢?”

孟戈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

鬼蛊邪术 正文 第六十四章 失踪(七)

孟戈说:“那时候我正要赴京赶考,路上得了风寒,身子虚弱得很,这时候有一个同要去赶考的叫“马正”的年轻人遇到了我,把我带到了一家客栈。”

孟戈谈到那个年轻人恨得咬牙切齿,恶狠狠地说:“我原以为他是一片好意,谁知到了客栈后他趁着夜晚我睡熟的时候在我胸口戳了一刀,掳走了我的全部盘缠,还好我命大,这一刀戳得偏离了心脏一寸远,没能致我于死地,那厮看我昏迷过去以为是必死无疑,这才没有再下重手,否则我早就死了。直到第二天响午我才缓缓醒来,伤口也凝结了,我挣扎着爬起来要去找人帮忙,哪知道店里的人非但不肯帮我,反而因我无钱付帐将我轰了出来,眼看着赶考的日子就到了,这一年我是没法子再进京了,我一路乞讨回家,没成想到了家里才更是可怖,就在我离家后的两天,有几的歹徒潜入家中烧杀抢掠,最后全家一十二口全部惨遭杀害,甚至连房子也被付之一炬了。”

说到痛处,孟戈的脸都变成了青褚色,愤恨的脸上的肌肉凝结到一起,微微抖动着,他接着说:“我眼见再没有自己的活路了,漫无目的地乱走,谁知竟走到了一处悬崖边,我想世道如此,是天要绝我,不如就此了断这一生算了,却又不敢就这么跳将下去,如此在崖边反复犹豫踌躇了许久,终于狠下心来纵身一跃,向崖下跳去。”

我一声惊呼:“啊!那你、你是死了?”

孟戈说:“我也以为自己是死了,那个悬崖极深,我跃到半空中只听得耳边风声呼呼地响着,崖边的树木山石不断飞速向后倒退,心早就被悬到嗓子眼了,我索性闭上了眼睛任它去,反正终归是一死,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人之将死,的确是没什么可怕的了,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很多人动不动就说个“死”,心情不好就不愿活在世上了,稍有不顺也好说个死,但真正去死的人毕竟还是少数,且不论是否有死的勇气,单单留在世上的痛苦要让别人代你去承受,就没有几个人能释怀的。

孟戈说:“等我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孟家村了。”

我一想坏了,孟戈也是这么莫名其妙进来的,那他怎么知道“出去”的办法呢!我说:“啊,你是这么来到孟家村的,那,那你如何知道出去的法子呢?”

孟戈说:“我既然想到了死,就是心也死了,即便有重归世上的办法我也不愿再回去受那苦痛了。在我来到这里之后又陆陆续续有人进来,但是来了人我都不会让他们走的,不能让他们再回到世上受苦受难。”

我在心里暗暗鄙视他说:“没有人回去过吗?”

孟戈说:“除了一个人。”

我说:“那是谁啊?”

孟戈咬着牙说:“就是那个当初在客栈害我的叫‘马正’的年轻人。”

我吃了一惊:“怎么会是他?”

孟戈说:“是啊,我也没想到到了这个地方竟然还能遇到他。他来的时候孟婆正要引他喝孟婆汤呢,恰巧被我看到了,马正的那张脸我永远也不会忘记,我的一切苦难可以说都是因他而起。我当时只想报仇,却也犹豫了许久。”

我说:“你报仇心切,还犹豫什么呢?”

孟戈说:“我不想让他肮脏的血玷污了孟家村的土地,所以我迟迟不知该如何处置他。我问他还记得我吗,马正一看到我就吓得跟筛糠一样浑身发抖,话都说不出来,我犹豫了许久终于忍不住一脚把他踢到了河里。”

我指了指外面那条小河说:“是这条河吗?”

孟戈说:“不错。原以为他就这样死了,哪知道叫人下去打捞尸首,却怎么也找不到,好像马正就这样平白无故地失踪了。又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他突然又回来了。”

我惊道:“那怎么可能!”

孟戈说:“我也觉得不可能,后来马正说他掉下河以后就又回到阳世上去了,生活了一段时间却又莫名其妙地来到孟家村了。我想自是冥冥之中有上天在帮我,但我又不能让他死在孟家村,我把他就绑在桥上,我想了很久,甚至有几次挥着刀子想就那么一刀下去,我的所有仇恨都完结了,可是,我始终还是没那么做。”

我叹了口气说:“那后来呢?”

孟戈也长叹了口气说:“后来我把他放了,又让他从桥上跳到了河里,结果还是让他回去了……”

我甚至可以想像那个时候孟戈的心情,长久以来一直盼望能够手刃仇敌,可是仇敌真的在眼前了却又放下了深深的仇怨,这的确很难抉择。

孟戈顿了一下说:“我之所以想让你回去以后把画烧掉,就是不愿意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了,我担心会有人借这副画再闯进来,希望孟家村的人都可以安安静静、太太平平地生活下去,不要再有人来打破这种平静的生活了。”

我笑笑说:“举手之劳,你尽管放心吧。”

孟戈说:“你自己要想清楚,且不说外面的世界有多么险恶,至少这条回去的路我没有尝试过,没有确凿的把握。”

我想了一下,说:“我和孟先生你不一样,我不愿生活在这种世界里,再说,外面还有很多人和事情是我放不下的,”我指了指杨振和蚊子说,“相信他们两个也和我一样。”

孟戈长身起立说:“那好吧,既然你这么坚决,我就不再阻拦了,我们走吧。”

我拉着蚊子和杨振随着孟戈来到那座桥上,孟戈指着一个刻着“奈何桥”的栏杆说:“就是这里。”

那个栏杆上筑了个石牌,上面用小纂书写着“奈何桥”三个字,我正在纳闷刚来的时候怎么没注意到它,孟戈说:“从这里跳下去,就回到你的世界了。”

我探头下望,只见这栏杆正下方的河水颜色深沉,还有一个不小的漩涡,想必这玩意应该是类似时空隧道之类的东西吧。我拉着杨振和蚊子的手,朝孟戈点了点头说:“后会有期了!”孟戈苦笑着说:“希望我们再也见不到了!”

我拉着蚊子和杨振朝那个漩涡纵身下跳,耳边风声呼呼做响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杨振和蚊子还没有恢复神志呢,不能就这么回去了吧?

可是,一切都晚了。

鬼蛊邪术 正文 第六十五章 失踪(八)

“啊!天呐,他们怎么全在这里?!”王小芳咋咋呼呼的声音在我耳眫响起,有了在孟家村恶梦一般的经历,我感觉她这声音比天籁之音更入耳,好听得不得了。

我睁开眼睛,看到刚刚涌入房门的长毛、麦洁、小马和矗立在身旁的王小芳,老天爷,我终于回来了!我发现自己狼狈地躺在杨振工作室的地板上,蚊子和杨振也稀里糊涂地躺着,大概是因为我没喝孟婆汤的缘故吧,我是醒过来了,他们俩还跟死猪一样呢。

麦洁俯下身来关切地问我:“你怎么样了?真是急死人了!”

我攥住她温软的手说:“好妹妹,我总算看到你了!”

长毛做呕吐状说:“拉倒吧你,啥时候看你这么酸过啊!”

我瞪着他说:“好你个薛蟠,谁让你跑这里来了?”

长毛捂着胸脯说:“我靠,我咋就成薛蟠了,那她是谁?”他指着麦洁说。

我含情脉脉地对麦洁说:“黛玉妹妹,宝哥哥怎么会不知道你是谁呢。”

王小芳惊讶地说:“石头这是怎么了,是发臆怔了吧,怎么以为自己的贾宝玉啊!”

麦洁看看我狡狤的双眼,红着脸挣脱我的手说:“可不是发臆怔了吗,再下去要发羊角疯了。”

我笑嘻嘻地站起身来,冲着王小芳说:“芙蓉姐姐,我对你的思念也是刹不住车地往外涌啊!”

王小芳这才明白过来我是装糊涂呢,没好气地说:“臭石头没个正形,啥时候了还在胡闹。”

这时蚊子和杨振也相继苏醒了,我想起在孟家村的遭遇,直勾勾地盯着他们看,生怕他们还是那副呆若木鸡的二傻子模样。

蚊子拍拍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说:“我昨天晚上是不是喝多了,咋莫名其妙地睡地下了。”杨振则尴尬地说:“真是邪门,我咋也睡地上了。”

我扭头看了看还挂在墙上的那副神秘的图画,画面依旧恬静安祥,只是少了在里面喝茶的蚊子和待在小船上的杨振,站在船上的孟戈依然昂首长立,潇洒得很,似乎对这个世界不屑一顾,又似乎心里还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怀念。

我心里默默地说:“以后再也别见面了,孟戈兄弟。”上前把画卷摘下来卷成了一卷。

小马这半天还没说过话,看我们都起来了,他慢悠悠地说:“石头,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要再不出现我只好找吴抗来帮忙了。”

我忙不迭地说:“那可没必要,劳烦人家公安同志多不好意思啊,我就是怕你瞎折腾,才紧赶慢赶地赶回来了,不过,说实话,我到底离开了多长时间?”

小马引着我们一群人来到杨振的客厅里,摔了根香烟给我说:“你失踪了两天,蚊子失踪了三天,杨振失踪了五天,都到了可以报案的时候了。”

我接过香烟吸了两口,我算有点烟瘾的人,在孟家村这两天可给憋坏了,直到过了把瘾头才缓缓地吐了几个烟圈说:“哎,说来话长啊,杨振、蚊子你们还记得这几天的事情吗?”

杨振就坐在我旁边,他摇摇头,说:“我那天在工作室研究那副画,正入神的时候就真的进到画里去了,正在种感觉真是太奇特了,如果不是我亲身经历,打死我我也不能信。”

我看他说得激动,拍拍他的肩膀说:“别急,慢慢说,这种事情谁不感到惊奇啊!”

杨振接着说:“我就那么突然地站到了画里那座小桥上,正在惊讶的时候一个老婆婆过来要请我喝汤,我那时正口渴得厉害,就不客气地喝了一碗,刚喝下汤去,画里小船上那个白衣人就让我上了船,再后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点点头问蚊子:“你呢?”

蚊子说:“我和他的感觉差不多,但是到了桥上我没碰到那个老婆婆,我因为看见杨振在船上就急急忙忙地跟他打招呼,可杨振好像根本听不见似的,那个白衣人就冲我笑了一下,然后指指茶馆,示意我到茶馆里去,我想也许他是让我在茶馆里等他吧,就坐到茶馆去了,过了会那个白衣人没来,倒是杨振说的那个老婆婆来了,也是硬要我喝汤,我在茶馆里待那么久根本就没人上茶,我又口渴得厉害,就索性把那碗汤喝了,谁知道喝了就啥都不知道了,直到刚才,才算缓过神来。”

两人叙述简单,大家都有许多不明白的地方都齐刷刷地看着我,我却没做理会,接过王小芳递来的茶水,放心大胆地牛饮了一大口,长出一口气说:“我失踪的时候你们有没有在画上看到我?”

麦洁说:“没有,所以我们才怀疑杨振和蚊子不是进到画里面了,大家这两天除了小马都没离开过,小马也是一直再跑来跑去查你们的下落呢,直到刚才小芳姐无意间进工作室才发现你们都回来了。”

我估计是因为我没喝那碗汤所以才不会在画中出现的,拍拍脑袋说:“嗯,大家都辛苦了,回头让小芳姐请大家喝酒压惊啊!”

王小芳说:“你个臭石头,就知道喝酒,你倒是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地说了一遍,大家听得唏噓不已,长毛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难道真有什么黄泉路、奈何桥不成?”

我说:“我要是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好了!”

麦洁说:“也许这只是个异常的空间吧,古时候就有人进入过这个空间,因此才有了奈何桥、孟婆汤的传闻。”

杨振说:“各国都有这种在某种特定状态下突然失踪的事情,也许那真的是另一个空间呢。”

我说:“如果硬要这样解释的话,那副画也许就是打开另一个空间的一把钥匙。”

长毛说:“那这副画可值大钱了,麦女侠,你发财咯!”

麦洁摇摇头说:“石头已经答应了孟戈,既然这副画会引起这种怪异的事情,我看烧掉也没什么不好。”说完麦洁看了看我,我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就是嘛,我这人一向君子得很,可不能食言,万一那孟戈要是有什么神通再把我弄进去可不得了。

杨振找来一个铁盆,我把画卷放到盆里,拿出了打火机,杨振、长毛、小马都紧张地望着我,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是啊,要烧一副价值连城的古画我也于心不忍啊。

麦洁抢过我手里的打火机,毫不犹豫地点着了火。火焰迅速高涨起来,我望着熊熊大火,虔诚地说:“孟戈先生,希望你们孟家村的人永远幸福,千万不要再让别人进去了。”

鬼蛊邪术 正文 第六十六章 馆长

麦洁有个美国网友叫“Bill”专门研究玄学,对什么神秘失踪、灵异悬疑都有点研究,曾经参与过大西洋海底发现十六层石塔的探索过程,麦洁就把那副画的事情给他说了,Bill说其实这就是种幻术,目前还没有统一的分类和定义,因为离奇失踪的情况在世界上比较多见,象百慕大三角一带就常有此类事件发生,但以人类目前的知识还无法做出合理的解释。Bill认为需要特定的条件就可以触发那副画的玄机,从而进入我们所没了解了第四维空间,而在这个空间中以人类的现有知识和力量一般也难以回归到现实世界来,除非也能触发某种特定的机关,才能够打开所谓的时空之门。而古中国所谓的黄泉之路、奈何桥和孟婆汤之类的传说也许是因为曾经有人因机缘巧合进入过这个“四维空间”,出来后把所见说给大家听,久而久之就有了各种各样的传说了。

听了这样的解释我也没什么话说,大概就是诸如此类吧,就拿所谓的鬼魂来说,现在不能用科学的方法来解释但也不能完全不承认它的存在。你要跑中央商场里去买某个品牌的袜子没买到你能说就不存在这个品牌的袜子吗?也许它就躺在中央商场旁边的大洋百货里等你去买呢。

尤其最近这段时间经历了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出现了和无嗔鬼魂对话的情况,也出现了死尸会行走伤人的尸扎,甚至还出现了能进入到一副画里的现象,现在跟我说什么我都能够接受了,人类这小心灵脆弱得很呢。

那副画的事情过去没些日子,我待在南京市图书馆看了几天闲书,一是放松一下心情,这破画把人吓得不轻,二是看看有没有这方面合理能说服人的解释,几天下来没有什么收获,于是我就转战到新街口的新华书店,看有没有什么新书说到这方面的事情的。

看了一个上午也没什么值得一看的,我百无聊赖地拿了本书信手翻了翻,这就准备打道回府去了,这时候旁边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的引起了我的注意,他一边急切地翻着书一边嘴里嘟囔着什么,开始我还没在意,直到他撞了我一下我才听到他是在小声地念叨“蛊术、蛊术的”,后来我留意了一下他是在找这方面的书籍,但这种被列为“封建迷信”的书籍怎么会堂而皇之地躺在新华书店里呢,我笑了笑把手里的书放回书架,拍拍他的肩膀说:“这位师傅,你在这儿找蛊术的书恐怕是找不到的。”

那人被我拍了一下吓了一跳,神情紧张地回头看看我说:“你、你怎么知道我要找什么书?”

我凑近他故作神秘地说:“你说得那么大声,别人想不听到都难啊!”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左右看了看,悄声地说:“没办法啊,碰到难题了,我又是头一回遇到这种怪事,这‘蛊术’对我来说也是个新名词,生怕忘掉了,才一遍一遍念叨来着。”

我说:“你家里有人中蛊了啊?”

他讶异地看着我说:“你倒是好像对蛊术很熟啊?”

我说:“也谈不上熟,就是比较感兴趣罢了,我有个朋友倒是对蛊术有点研究。”

那人象找到救星一样急急忙忙地把我拉到书店门外一个僻静的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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