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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蛊邪术-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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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树生毕竟算是驭梦术的高级爱好者,修习驭梦术多年,知道这种传说其实只是无稽之谈,根本对驭梦术的进阶没有什么增益。但是能在南京看到驭梦术的修习对他来说也是激动不已的事情,离开泰国后他根本就无法和人钻研驭梦术,对他的这个爱好可是无比的打击,康树生也到了需要进阶的时刻,在泰国的‘恍惚意识研究协会’内有对驭梦术十分精通的异人,给会员的忠告就是不可轻信传说,真正的快捷进阶方法是要利用比自己水平低的修习者控制自己的梦境进行活动,多次累积方可有所进展。

这时,那个最年轻的修习者已经醒了过来,看见康树生大吃一惊:“你是谁?你怎么进来了?”急忙唤醒其他人敷药穿衣,康树生看着他们忙作一团,心中已渐渐肯定泰国的会友介绍的人必定就在其中,这驭梦术毕竟是个近乎绝迹的东西,不会有更多的人知道的,更别说这么小规模的修习了。康树生说:“请问有位叫胡卓荣的先生是在这里吗?”

那个年轻人已经整理完毕,诧异地望着康树生说:“我就是胡卓荣,你,你是谁?”

康树生笑笑说:“我是泰国‘恍惚意识研究协会’的宋先生介绍过来的。”

胡卓荣恍然大悟,急忙跟康树生握了握手说“原来都是同道中人啊,宋先生跟我说过了,你是老康吧?”

康树生点点头,指着正在给两个手掌敷药的人说:“你们是修习过程中遇到难题了吧?”

胡卓荣挠挠头尴尬地说:“是啊,也没什么办法,这个驭梦术毕竟修习的人少,就连知道的也没几个,大家又爱好这玩意,就只有硬着头皮往下闯了。”胡卓荣指着那个肩胛骨上钉铁钉的人介绍说:“他叫阿飚,研究驭梦术已经有三年的辰光了,现在已经到了痴迷的地步了,虽然我们大家进展都不大,但是兴趣却越来越浓了。”又介绍那个在脚上绑铁链的人说:“他叫阿丙,研究驭梦术也有两年多了,现在都三十多岁了还没老婆,就是因为对驭梦术钻得太深了,还有他,”胡卓荣指着另一个曾经把双手用铁钉钉起来的人说,“他是梁子,接触驭梦术的时间不长,今年刚刚开始,但也立刻就着了迷。”

梁子憨笑着说:“康先生,你不知道,一天不和大家在一起修习一下这个驭梦术,心里就觉得空落落的,现在我们大家可以说整天就在搞这个东西,也没个正经工作,穷是穷得叮当响,对这个驭梦术却又欲罢不能。”阿飚接过他的话头说:“是啊,我们几个就小胡还有点积蓄,现在大家都在吃小胡的老本呢。”

康树生接过胡卓荣递过来的茶杯呷了一口说:“看得出来,你们对驭梦术的痴迷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了,不过,要我看,你们这是走上了一条绝路。”

鬼蛊邪术 正文 第五十四章 康树生(二)

四个人都围了过来,胡卓荣讶异地说:“绝路?此话怎讲?”

康树生笑笑说:“我刚开始修习的时候有阵子也象你们这样,所兴的是我有协会的人帮助和指引,才渐渐把驭梦术当作是一种爱好,毕竟在社会上生存,靠这个东西活着的人是极少数的。”

康树生喝了口茶继续说:“我们的会长磨鸠斯算是一个,可是大多数修习者没能达到他那个境界,是无法在社会上谋生的。”

“人在睡眠时,大脑皮层总体上停止了活动,只有少数地方还有微弱的活动,象是熄灭的篝火中零零星星的火星,白天看到的形象会毫无秩序地显现在眼前,这就是梦。驭梦术则认为梦是人的灵魂脱离开身体之后所遇见的现实,唐朝时有个和尚叫‘秋山’,有人看见他在睡觉时从脑袋里钻出了一条白蛇,那人就跟着蛇跑,只见白蛇遇上唾液就吃,看见尿盆就喝尿盆里的尿,出门爬过一条小沟,在花丛边上转了一圈,又想过一条小沟,因为没有水只好回去了,但在白蛇回来的路上,那人插了一把小刀,蛇看见小刀显出很害怕的样子,另找路回到了秋山的脑袋里。秋山这时也醒了过来,那人就问他看到了什么,他说梦见吃了好东西,喝了美酒,又过了一条小江,遇见一群美女,想过一条大河,却因水势凶猛没过去,回来时遇上强盗,心里害怕绕路才回来。我们驭梦术就认为秋山的前世是条白蛇,人在做梦的时候也会因梦中灵魂出游而显现前世的一些事情。”

“驭梦术初期可以驾驭自己,在梦中为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醒来后心情无比舒畅,到后来甚至可以在梦中与他人交流,更甚者就可以在自己的梦中控制他人在睡梦的状态下做一些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这些都是人类灵魂的真实反映。”

“驭梦术修习到一定时期会难以进阶,这时需要外力的导引才能冲破限制。”

胡卓荣说:“我们就是到了这个阶段,所以才会用铁钉钉在身上,镇住灵魂中邪恶的一面,希望能对修习有所帮助。”

康树生摇摇头说:“错了,全都错了,这绝对是你们修习的误区。真正的方法就是让别的修习者通过梦来引导你的梦,没引导一次,功力就会更进一层。而且,万万不可一味贪图速度,冒进和过于痴迷只是有害无益。”

四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梁子说:“我们都是自己瞎练,也没个人指导,康先生要是能早点来就好了。”

康树生说:“哪里,我其实也是沾了协会的光,也没什么水平,大家以后相互切磋吧,不过可不能这么练了!”

大家笑着说:“康先生没早来,可苦了我们了。”

过了一段时日,康树生和这四人渐渐熟络起来,知道他们手头都紧,就是胡卓荣那点家底也快被大家败光了,就时常接济一下他们,隔三岔五地把几个人召集到自己的租住屋去研习一下驭梦术,四个人倒也逐渐按康树生的指引不再做伤奇书网害自己去修习驭梦术的事情了。

康树生来到南京后很久没有生过病了,那天早上起来偏偏发烧得厉害,工地上的事情只好全交给助理去收拾了,给助理打完电话想想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确很是辛苦,反正工程的事情基本已经定型,也没有什么非要自己出面解决的难题了,干脆趁这个发烧的机会给自己来个长假,一方面可以放松一下,另一方面也可以跟胡卓荣他们安安心心地研究一下驭梦术了,那可是自己最大的“业余爱好”了。于是又给助理打个电话,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告知自己要休息一段时间,一切又他来安排好了。

胡乱地喝了点水,康树生又躺在床上假寐了片刻,只是头晕得厉害,浑身火热,很难受。过一会有人敲门,敲了几下康树生才有气无力地说:“是谁啊?进来吧,门没锁……”

胡卓荣带着阿丙、阿飚和梁子鱼贯而入,跑到卧室看康树生躺在床上,胡卓荣担心地问他:“老康你怎么了?生病了吧?”

阿飚摸摸康树生的脑门,吃惊地说:“呀,这正发着烧呢,烧得厉害啊!”

胡卓荣担心地说:“还是我们把你送医院去吧,发烧可不是小事。”

康树生缓缓地摆了摆手,轻声说:“没事,挺挺就过去了。医院不能去,我就怕闻见那股子味道。”

大家看劝说无效,都没了办法,阿飚去把毛巾用冷水浸湿了摆在康树生的头上,说:“这样能吸吸热,感觉好受点。”

康树生捂着毛巾说:“是啊……舒服多了。”他看看四个人说:“你们有事吧?”

胡卓荣笑着说:“也没啥事,就是想跟你聊聊驭梦术来着,大家还以为你今天不会在家呢,本来就是碰碰运气的,没想到你还真在。”

梁子说:“康先生要不你就躺床上大家正好试试驭梦术,看看进展怎么样。”

胡卓荣嗔道:“别瞎说,老康都病成这样了,你还要瞎胡闹!”

康树生眼睛一亮说:“别,要不咱们试试看,我们会长磨鸠斯是个用驭梦术医病的高手,我们倒是没试过。”

康树生坐起来喝了口阿飚递过来的开水,缓缓地说:“你们都知道,有的时候我们会做一种‘清醒’的梦,在这种梦里我们一边做梦一边又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而且能采取主动的行动,这就给自我治疗疾病带来了极方便的条件。而修习驭梦术的人可以利用这种梦在患者的梦中进行诱导,边在别人的梦里做梦,边分析梦,边改造梦。其实磨鸠斯先生是不主张普通人过多修习驭梦术的,因为如果你能够控制自己的梦甚至别人的梦,梦就变成你清醒意识的独白了,这将会严重破坏你的心理平衡,不利于身心健康。”

胡卓荣说:“可是您知道驾驭梦境的感觉对我们来说真的是一种莫可名状的美妙意境,尤其象我们现在这样,根本就到了欲罢不能的地步,这段时间我们努力按你所说的,不能过度痴迷,这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啊!”

康树生叹了口气说:“是啊,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如果不是生意上的事情分散一下自己的精力,我可能比你们还要痴迷呢!”

大家又陷入了对驭梦术的沉思中去,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过了好大一会儿康树生才说:“反正你们也来了,不如今天大家就试一下吧。”

四个人互相看看,都说“也好”,于是大家关闭门窗,尽量不让过多外来的声响影响发挥,然后各自在寻找一个舒服的姿势就在康树生的卧室里开始了又一次驭梦。

鬼蛊邪术 正文 第五十五章 康树生(三)

这几个人研习驭梦术的时间不短,很快就进入的梦境。说起来施行这个驭梦术真是比较复杂,这五个人就有五个梦,而五个梦如果驭梦成功的话又是相互交织、相互影响、相互作用的,甚至有可能产生梦里有梦,梦里的梦还有梦的奇幻现象。

康树生最先进入梦境,他梦见自己穿着一件白色长袍,赤脚走在一间空旷的很大的房屋里面,铮亮的木地板,软软的踏在上面,冰凉入骨,十分舒服。屋子的中央摆着一张很大的软床,蓬松的鸭绒被散发出阵阵阳光的味道,康树生惬意地踱到床边,拍了拍被子,舒适地躺到了床上,他甚至听到了自己舒服地呻唤了一声。

胡卓荣四个人属他的功力最深,也很快就进入了梦境,在他的梦里他是一个身着白大褂的医生,脖子上挂着听诊器,戴着一只口罩,双手抄在口袋里,在医院的病房里挨个巡诊,医院很安静,没有孩子和病患哭泣的喧闹,也没有医院那种白日里既定的嘈杂,病人都安祥地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巡诊的胡卓荣,狭长的走廊两边都是病房,胡卓荣缓缓地走过每一个房间,最后在一间病房前站住了,虚掩的门上写着“十三床”,他推门进去,立刻就被眼前的形象惊住了,这间病房很空旷,大大的房间里没有任何陈设,只有房屋的中央摆着一张大床,他看见康树生安祥地躺在床上。

这时,作医生打扮的阿飚和梁子也推门走了进来,他们刚刚从自己的梦中走到康树生的梦里,似乎还没有适应这间大大的病房,神情恍惚,看到胡卓荣他们才安下心来。康树生朝他们点头微笑了一下说:“你们来了。”

胡卓荣和阿飚、梁子走到床前,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胡卓荣对康树生说:“现在我给你打一针,你慢慢地睡着,在睡的过程中你要不停地想象你自己很强壮、很健康,你没有生病,你一觉醒来就会安然无恙了。”

康树生错愕地说:“医生,我很强壮、我很健康?”

梁子兴奋地说:“对没错!”[奇书电子书+QiSuu。cOm]

阿飚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支细细的针管,胡卓荣接过他手里的针管,轻轻地在康树生的手臂上扎了下去,他贴着康树生的耳朵问:“不疼吧?”

康树生喃喃地说:“嗯,不疼。”

胡卓荣说:“那是因为你真的很健康、很强壮,所以才不会感觉到疼痛。”

康树生感到一阵浓浓的睡意,终于歪在枕头上睡着了。

胡卓荣看着康树生睡着了朝阿飚和梁子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出来,三个人退离床边一段距离,胡卓荣说:“阿丙呢?”

他的话音刚落只听得门口一阵声响,阿丙破门而入,一进来就把大门紧闭,靠在门上气喘吁吁地说:“不好了不好了……它来了!”

众人一愣,对阿丙的话都感到莫名其妙,什么“它来了”?“它”是谁?是什么东西?梁子说:“你说什么啊阿丙?”突然阿飚指着阿丙说:“你们看,那是什么?”大家一起向阿丙望去,阿丙也低头上上下下地看看自己,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再看周围,原来阿飚指的不是阿丙,而是那扇门,从门缝中正源源不断地冒着黄色的烟雾进来,象是炼钢厂里放散的铁尘一样,随着烟雾越来越多,大家都嗅到了一股焦臭的味道,甚至还伴着些许肉类腐败糜烂的怪味,阿丙惊讶地迅速退离了大门,跟大家站到了一处。

突然,又是一阵巨响,大门被冲得散了架,只见一只双眼闪着荧光、吐着长长的舌头、嘴边还滴着口水的怪物巨头在破碎的木屑中显现了出来。

众人一阵惊呼,忙不迭地连连后退,只见那巨头飞速蜿蜒进来,原来是只巨蟒,足有一米粗的身子带进来一阵阵的黄烟,身上的鳞片入贝壳一般随着身子的蠕动还相互磨擦出“嘎嘎”的声音来,巨蟒一股劲地向前冲,径直冲到了康树生的床前,弯着头凝视着康树生,突然张大了嘴连床带人吞了下去,床脚还露在巨蟒的嘴边,它侧过头来看着众人,蠢蠢欲动。

几人中胡卓荣功力稍强,知道自己是在梦中,却因这梦境本是属于康树生的,现在又夹杂了自己的和众人的梦进去,这条巨蟒想必就是阿丙在他的梦中带来的,这时胡卓荣想驾驭这个梦谈何容易,他不理会混乱无比的梦境,盘腿坐下,凝神静思,终于缓缓脱离梦境醒了过来。

一待醒转,胡卓荣看见阿飚、阿丙和梁子仍然还沉浸在梦中,身体不断抽搐,似乎正被那条巨蟒缠住,他急忙把三人叫醒,阿丙擦着额头的冷汗说:“你要是晚点叫醒我们,可就真被那条巨蟒给吃了,它正朝我们三个冲过来呢!”

再看阿飚和梁子也是浑身的冷汗,一副尴尬模样,四人突然意识到什么,齐刷刷地朝床上的康树生望去。只见康树生直挺挺地躺着一动不动,似乎还没有从睡梦中醒过来,但是却圆睁着双眼,眼中一片迷茫地望着天花板。阿丙吐了吐舌头说:“康先生可真有意思,睡着了还睁着眼睛呢,跟张飞似的。”

梁子小声地说:“康先生做的梦太复杂,梦里有梦,还要搭上咱们四个人的梦,这咱们以前可都没尝试过,再加上他身体又不好,估计比较费劲啊。”

胡卓荣却不说话,坐在床边上轻轻唤了两声:“康先生,康先生!”康树生没有一点反应,胡卓荣又推了他两下,康树生还是没有动静,胡卓荣心中发急,使劲拍打了几下,可康树生还是纹丝不动。阿飚年纪稍长,说:“小胡你先别急,我来看看。”

阿飚把康树生的眼皮翻开看看,伸手在鼻孔下探了探气息,大惊道:“啊!他、他死了!”

众人听阿飚这话都是吃惊不小,上前听心跳的听心跳,掐人中的掐人中,折腾半天,终是回天无力,确信康树生已经驾鹤西去了。四个人抱着头沉默不语,胡卓荣更是来回踱着步子,搓着双手,喃喃地说:“这可怎么办,怎么办啊,出这么大的事情,早知道今天就不来了。”

过了许久阿丙小心翼翼地说:“我这两天在看金大侠的《连诚诀》,你们看过没有?”

大家被阿丙弄的莫名其妙,不知道他这时候说这些做什么。阿丙又说:“《连诚诀》里有个人杀人后把尸体砌在墙里了,我看这样比较难发现,要不然我们被警察抓住了,少说也得判个十年八年的。”

梁子说:“人又不是我们杀的,用得着那样吗?”

胡卓荣说:“就我们四个人在这里,谁说得清楚啊!说驭梦术人家谁信啊!”

阿飚一拍大腿说:“我看行!就这么办吧!”

想想也没别的招数,于是留下胡卓荣看房子,剩下三个人跑外边弄了些砖头、水泥、白灰什么的,花了一天的时间就砌了堵墙,把康树生的尸体砌在了墙里。虽然闹得动静不小,来来往往的邻居却都以为是在装修呢,根本就没太在意。一切收拾停当,四人说好谁也不许将事情泄露出去,这才离开康树生的租住屋。

鬼蛊邪术 正文 第五十六章 旧画

清明节过去了,康树友处理完了哥哥的丧事,因怀念哥哥,没有回去,就住在了哥哥生前的租住屋里,房东大概想这房子死过人晦气得很,不会很容易再租出去,现在有人愿意租,倒是算拣了个大便宜。

我反正也闲得无聊,没事的时候就过去看看他,和长毛、蚊子他们哈皮的时候也顺带着叫上他,让他体验一下咱南京人对待远方来客的诚挚与豪爽,康树友倒是感激得很,没事就跟着我们出去烧钱,我寻思要说这外国的金子好淘呢,老康也就一保镖,都这么有钱,这要是我出去那还得了!

这么悠闲了几天,突然接到了麦洁的电话,说她已经回到南京了,我心中澎湃,思想如惊涛拍岸般汹涌,小心脏蹦达得甚是剧烈,在电话里却故作平静,埋怨麦女侠没有让我去接机,寒暄半天麦洁邀请我和长毛、蚊子到弄堂聚一聚,我沉吟片刻,假作推掉了繁重如山的日常工作迟疑着答应了下来。

弄堂茶社是我们的老根据地,隔三岔五就跑去聊天、打牌,偶尔和蚊子、长毛弄个小包间小赌怡情一下,茶社的老板王小芳和我们混得熟了也会凑进来玩个麻将、砸金花什么的,这人豪气得很,一个人经营了三间茶社,堪称南京茶社界高手,现在茶社这玩意赚钱不容易,人们似乎更喜欢快餐式的消费方式,象茶社这样休闲类的地方,除非你比较另类,否则很难出彩,偏偏王小芳这几间茶社经营得鲜活得紧,象我们这种外行怎么也猜不出其中的蹊跷来。

跟长毛和蚊子约好了时间,我提前赶到了弄堂,谁知道这俩家伙更是猴急,老早就坐在那儿跟王老板胡吹海侃了起来。吹牛这个专业是我石子午的强项,我迅速加入战团,大家一阵唇枪舌剑,口干舌燥,连喝干了好几壶茶水才觉得有点吹大发了,于是在我跟大家汇报了一下最近温总理融冰之旅的最新进展情况之后王小芳终于起身离座,忙她自己的生意去了,形式又转入舒缓。

我在长吁了一口气之后看见麦洁走了进来,今天麦洁穿了件粉红色的小外套,配一条海蓝色的牛仔裤,披肩的长发慵懒地扎在脑后,煞是抢眼,我还没来得及招呼麦洁就被长毛象李莲英搀扶慈禧太后一样搀扶到了座位上,蚊子在旁边搧风说:“太后,有日子没见了,看起来愈发秀美,奴才们在这儿跟太后请安了。”

麦洁捂着嘴笑个半天,然后一本正经地说:“啊,大家都跪安吧。”大家齐刷刷又晕倒一片。

长毛说:“麦女侠这一别就是许久,不知道这段时间有没有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啊?”

麦洁看看我说:“惊天动地的事情倒没有,这次我跟小林子到泰国本来是想看看蛊术对他师父中的降头有没有医治的办法的,谁知道去了才知道,说起来似乎降头术与蛊术有许多相似的地方,实际上根本就帮不上忙,它们完全就是两个相隔十万八千里的行当。”

蚊子说:“那个猥亵男不是要练什么符降救他师父吗?”

麦洁一愣:“猥亵男?”

我拿起茶壶说:“来来来,大家喝茶,别光顾吹牛了啊,麦洁大老远赶回来多不容易啊!”其实当初去江宁镇林庆喜家就我和麦洁俩人,其他人都不知道具体的细节,后来我跟蚊子和长毛他们描述的时候把林庆喜就称作了“猥亵男”,以发泄对他带走麦洁的不满,想不到现在蚊子立马就把我给出卖了。

麦洁醒悟过来说:“你们可真够损的,人家林庆喜又没招你们,那么损人家。”

蚊子看看我说:“管他林庆喜还是猥亵男呢,你就快说说泰国那些事吧。”

麦洁接着说:“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小林子虽然练降头术有好多年了,但毕竟功力和他师父没办法比,符降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练成的,最终还是没能挽救他师父王伯韬老先生的性命。”

我说:“这么说那老家伙是死了啊?”

麦洁说:“是啊,不过他临死的时候倒也大度,跟小林子说那个死对头夏三金的仇就不要寻了,一是小林子的功力不深,二是让大家多行点善事吧。”

蚊子说:“这叫‘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啊’,人家领悟了人生的真谛了啊。”

长毛说:“那个王老先生就没留下什么遗言,象‘照顾好他七舅姥爷’什么的?”

我瞪他一眼说:“你小子别瞎说,人家都入土为安了,你还在这里瞎叨叨。”

麦洁笑笑说:“其实这之前他看我大老远的为救治他的事情跑来不容易,就送了样东西给我以表感谢,大概他也知道自己大限不远了吧。”

我们三个人异口同声地说:“啥东西?”

麦洁把桌上的茶壶、茶杯的收拾了一下,拿出一副卷轴摊开在桌面上说:“就是这个。”

原来是副国画,画风淡雅清纯,着墨不多,内中人物、景色却显得异常潇洒飘逸。画的内容是一个弯弯的小桥,小桥下的河流宽阔平静,河上有一艘小舟,内中一老翁正在撑船,船头站着一白衣秀士,摇着折扇在观看两岸景色。

麦洁说:“王伯韬先生说这副画是当地一渔民打渔时网起来的,因用油布包裹,密封严实,故保存十分完好,渔民感念他救治好了自己多年的疮病,无以为报就送了这副画给他。王伯韬总认为这副画有些奇怪,却又始终找不到头绪,就没花什么心思去研究,但想必也算珍贵,就转赠与我了。”

长毛两眼放光地说:“这副画看上去古色古香的,得值不少钱吧!”

我鄙夷地说:“额算真服了YOU了,亏你还天天在朝天宫混呢,这副画画风模仿明代的润饰技法,但却绝不是明代的玩意,画上没有落款,多半也不是出自什么名家的手笔,估计是值不了什么大钱的。”

他们三人异口同声地说:“不会吧?”

我羞赧地说:“其实我也不太懂啊,不过我看这副画没什么特别之处,如果我的判断准确的话,清代以后的画甚至有可能是现在仿古的画,价值不会很高。”

大家沉吟了半响,麦洁说:“价值倒无所谓,不过你们看这副画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吗?我听了王伯韬的话以后怎么看也看不出奇特的地方来。”

蚊子说:“不错,这副画非常奇怪!”

鬼蛊邪术 正文 第五十七章 鉴宝

大家都诧异地望着蚊子,我说:“怎么说?难道你对古画也有研究?”

蚊子傻笑着说:“不是的,其实我看到这副画的第一印象就是感觉它很古怪,但具体古怪在啥地方却说不上来。”

长毛“呸”了他一下说:“你这不等于没说嘛!”

麦洁说:“那到不一定,你们谁还有这种感觉?”我和长毛都摇摇头说没有什么怪异的感觉,不就一副平常的画吗,大不了算它是明代的,就值点钱呗,还能有啥呀。

麦洁说:“王伯韬有这种感觉,蚊子也有这种感觉,所以我觉得可能是有什么蹊跷在画里面。”

这时我看到茶社的老板王小芳正在大厅里跟服务员聊天呢,我冲她招了招手说:“小芳姐,过来一下,给你看样东西!”

王小芳边走边说:“什么玩意啊,是不是弄了副麻将想让我陪你们过过瘾啊?”

长毛说:“拉倒吧,你咋老是把我们当老赌鬼啊,再说你这也不是赌窝啊!”

王小芳啐了他一口说:“你们要真是赌鬼我还就真敢把你们敢出去,俺这茶社可是正儿八经的地方。”说话间她来到了我们的座位边上,看到铺在桌子上那副画她怔了一下,凑近仔细看了看,说:“是让我看这副画吧?我怎么觉得这副画好像有点渗人似的。”

我和麦洁对视了一下,说:“就是让你看看有什么地方不对。”

王小芳挪了张凳子过来坐下说:“我是不懂瞎说啊,这画吖画得水灵得很,可我就是觉得有地方不大对头。你们看那个船上站着的白衣秀士,是不是后来添上去的啊,看起来颜色好像新鲜一些嘛。”

我们齐刷刷地盯着那白衣秀士看了看,片刻后我呼了口气说:“看起来好像是颜色有点新鲜,刚才我说这画不是明代的可能也是因为看了这个人才有这种感觉的。”

麦洁对王小芳说:“小芳姐依你看这画是什么年代的?”

王小芳看看麦洁说:“我是不懂画的人,真看不出来年代,不过这画总体看上去好像年代又比较久远了,如果石头说不是明代的话估计怎么也得是解放前的东西吧。”我这才想起来王小芳和麦洁还互相不认识呢,给她们互相介绍了一下,王小芳又说:“你们要实在想知道我话,我有个朋友对书画比较在行,可以请他帮忙看看。”

麦洁急切地说:“那最好了,只是要麻烦小芳姐了。”

王小芳说:“没事,我和石头他们都是老朋友了,不要见外。”

我们就在弄堂茶社简单吃了点东西,王小芳给他朋友打了个电话就带着我们四个人驱车赶过去了。她的朋友住在夫子庙附近,那里车流量很大,天色也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车子转了半天才到,进了门,王小芳给我们介绍了一下她朋友,那人名叫杨振,长得五大三粗,戴了副黑框的眼睛,看上去跟一姓冯的写小说的名人挺象,说话瓮声瓮气地,王小芳让我们把那副画拿出来说:“杨振你给看看这副画到底是什么年代的。”

杨振接过画随意瞄了一眼就说:“你们打眼了吧,这是副被人工做旧了的画。”

麦洁小声地说:“打眼?”

杨振看看我说:“哦,打眼是古玩收藏界的行话,就是说把假货看成了行货,赝品看成了真品。”

王小芳说:“你就再给仔细看看,就算是赝品也有个年代啊,要是清代的、民国的说不定也能值不少钱呢!”

杨振笑着说:“好吧,不过我倒是觉得这副画有什么奇怪之处呢,但你们指望靠它发财是不可能了哦。”说完他把我们领进了里屋,这间大概是他的工作室,摆了一堆古玩、书画,他把那副画挂了办公桌的背面,坐在凳子上拿着一个放大镜开始仔细看了起来。

王小芳见他看得认真,示意我们不要打搅他,大家把门轻轻关上,一起退到客厅里喝茶去了。

王小芳拉着麦洁的手说:“这个麦洁妹妹长得水灵,倒象是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长毛挤眉弄眼地说:“你不知道,她是我们抢来给石头当压寨夫人的。”蚊子也笑嘻嘻地说:“是啊,前一阵子还想跑,硬给石老大从泰国抓回来了。”

我给她们发根烟说:“快把你们的臭嘴堵上,当心丑话说多了长口疮啊!”

王小芳对麦洁说:“别理这帮小子,一天到晚没个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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