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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影神锋之冷刃冰心(第一部)-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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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左边的女娲微微俯身,长发披散在前,正用手中的梳子在整理秀发,神态和仪表非常的端庄闲雅。右边的女娲呈倚靠状,头侧仰着,手中把玩着一把小扇子,显得悠闲静雅。这乍看之下,只是两件精致的工艺品,没甚么特异之处。但公冶无极和流云都注意到,这两座女娲像,她们都是一手拿物事,另一手都空空如也。而且那空手成捏拳状,留有个小小的拳眼。流云缓步靠近左边的女娲像,将七宝琉璃花的枝干部分插入女娲那空手的拳眼处,大小竟完全吻合。
就在这一瞬间,女娲像开始摇晃起来,像是在不停地哆嗦一样。马琼竹吓坏了,破口骂道:“小畜生,你在做甚么?冒犯女娲娘娘,你不得好死。”陆羽华的口气却平和许多,但也有掩饰不住的焦急:“少侠不要胡闹,使不得,使不得啊!”但流云只是向她们得意地笑笑。那女娲像又抖动了一会儿,于是平静下来,它手上的梳子扑通一声掉在了地上。“这……”公冶无极和陆羽华同声惊呼。流云拾起石梳,走向右边的石像,同样是把花的枝干插入拳眼中,那女娲的小扇子同样应声落地。“公冶掌门,我们用这两样东西开开铁箱试试。”公冶无极走了过去,接过流云手中的石梳。
流云仔细地翻看石扇,他用手指用力掰动,竟将整个扇面给拧了下来,露出一段尖头。“好,原来这是个石做的凿子。”流云下定决心,用尖头对准左首一个铁箱的圆孔处奋力凿下。只听砰的一声,那铁箱剧烈晃动一下后被从中破开,但同时流云手中的石凿也沦为碎末。内里所藏是一箱金光闪闪的器物,有隐隐的锐气溢出。“此物甚不寻常。”流云好奇之下,取出一支来瞧,模样像金镖,周围有神龙盘绕,左右各有只蟾蜍盘踞,做工很精致。陆羽华见了,脸上露出惊诧而兴奋的表情:“这是……”公冶无极在箱子里翻动了一阵:“流云兄弟你瞧。”公冶无极的手上已多了封信纸。
待展开来看,只见上面写道:“‘琅环龙纹索’乃闻香榭秘传绝杀暗器,除历代掌门人外,无人知晓其存在。只因‘琅环龙纹索’杀性过烈,若人心意念不强会反被其蚀,故在此暗器问世后十年便不再流传,由掌门人亲自封存,如遇危难,有缘人自可取出应敌。‘琅环龙纹索’魔气滔天,还望后人务必善用。”流云阅毕,将信纸交给陆羽华,陆羽华看得热泪盈眶:“这是掌门先祖的亲笔啊。”流云说道:“如今,隐没已久的魔族又开始蠢蠢欲动,江湖很快就不再平静。闻香榭的绝杀暗器能够重出也是好事一件。”陆羽华露出了感激的表情。
同时,公冶无极也将石梳上半部分拧下,也是同样的一个石凿,右首的箱子以同法被撬开,石凿也在瞬间灰飞烟灭。箱内躺着一本古老的册子,拿近一瞧,封面上隐隐约约写有《六合玉册》四字。
这一下,流云被怔在当场:“六合玉册?这可是一代神医薛耀祖的毕生精华啊。怎会在这?”剑道仙家有一套高深的疗伤之法叫养生经,正是受六合玉册的启发才创造出来,所以流云才会对此本如此熟悉。
同样,箱内也有一封纸笺:“鄙人薛耀祖,与贵掌门深交一场,故在临终前,将毕生精华所著之六合玉册相赠,望此本能在闻香榭危难之时敬绵薄之力。同样希冀闻香榭与剑道仙家的恩怨得以化解,余此生无憾矣。”阅毕,流云思绪万千,他从薛耀祖的只字片语中感到,他们家族与闻香榭有太多的误会。想到这里,不由得朝第三个箱子望去。
公冶无极也有同样的想法,但两个石凿已经用完,现在又要靠甚么开启第三个铁箱?“想不到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一个宝箱还是无法打开。”流云幽幽叹了口气。公冶无极同样一筹莫展,忽地说道:“流云,你用仙剑把箱子劈开。”流云大吃一惊:“仙剑锋利无双,万一毁了箱中之物,那该如何是好。”公冶无极解释道:“我看你们剑道仙家和闻香榭渊源颇深,太乙仙剑既为你家族的宝物,在此应有用武之地。”流云点了点头:“就冒一次险罢。”
剑乍一出鞘,通明的绿光如烈火吞吐,流云使出戳字诀,剑头崁入居中那个宝箱的长槽,大小尺寸竟然刚刚好,刃口朝铁箱的中部利落截下。这一剑,力量控制得恰到好处,正好将其破开而未损及箱内事物分毫。而这个箱中却仅有一支翡翠发簪,同样也有封模样陈旧的信。“这正是我的先祖所书啊。”流云摊开信来,一个个字都深深映入眼帘。
“箱中所藏发簪乃胡某人与凝妹定情之物,原是一对璧人,可成佳偶。不料,天有不测风云,魔族大举入侵,欲屠戮正道人士殆尽。本人必须代表剑道仙家出场血战,却无意发现凝妹乃魔族后裔,余心痛不已,万般无奈之下舍爱而取义,终为断情之人。凝妹恨极,余又何尝欢喜?人生在世,无奈万千,并非个人能控。此箱乃本人秘密来此藏匿,望有缘人观之,方可了解事情缘由。”这凝妹自然指的就是闻香榭的先祖了,她是魔族的后裔,那有“琅环龙纹索”的存在也不足为奇。
流云的心结已解,陆羽华看了,激动更是不在话下。“想不到,想不到。我们一直对剑道仙家怀恨在心,到头来却是我们闻香榭昔日愧对江湖。”陆羽华仰着头哀叹。流云说道:“往事烟云已过,又何须耿耿于怀?前辈已了解事情始末,相信不会再记恨我们家族了罢。”陆羽华的眼中充满了恭敬:“那是当然。如今魔族已有复苏之象,闻香榭又将面临一劫,胡少侠为咱们寻回‘琅环龙纹索’及《六合玉册》,实是多了一大助力,我们感激不尽。以后您就是咱们的恩人。”
六人纷纷走出山洞,女村中的村民仍旧围在山丘之下,她们见四大长老面色苍白,都纷纷抄起家伙要向流云二人袭击。“且慢!大家不得无礼,胡少侠是本派的恩人。”陆羽华朗声之下,村民们虽感莫名,但只有收手退后。林语夫上前向流云作了一揖:“七宝琉璃花尽可取走,希望胡少侠的朋友尽快康复。”流云微微一笑,知道事不宜迟,便和公冶无极匆匆离开了这个村落。
在村子极北边有条水路,可以绕过先前秘林的种种关卡,很快两人便翻过了山头,一路返回药王谷。
当再回到怀孤鸿所静养的敞屋时,屋外除了金旭生,还多了位身背巨刀的少年和一名体型彪悍的青年。公冶无极一眼便认出了他们,上前打招呼道:“段护卫,崔护法。好久不见了,甚么风把你们吹来了?”这两人正是望舒城的掌刀护卫段韶安和传功护法崔席敏。
金旭生笑道:“巧了,他们也是刚到。怎样?七宝琉璃花到手了吗?”公冶无极点了点头,流云正好走过来,亮出手中琉璃色泽的鲜花。金旭生很是满意:“你们还真有本事。怎么弄到手的?对方那村里住这些甚么人?”流云道:“这一时半会说不清。先用这花救孤鸿罢。”段韶安听了,惊道:“孤鸿?怀孤鸿?”金旭生疑道:“你也认识他?那一块儿进来瞧瞧罢。”
进屋后,段崔二人见了怀孤鸿的状况很是堪忧,公冶无极将事情的经过简略说了。段韶安愁道:“真是苦了怀兄了。”金旭生取来一张白纸,抠出花粉洒在纸上,聚成一堆,然后折成一个小纸包:“用这花粉放入鼎中焚香,可以暂解贵城的燃眉之急。”段韶安谢过接下。崔席敏说道:“很希望药王能随我们走一趟。”金旭生无奈地看了看怀孤鸿:“你说他这情况我能走开吗?”崔席敏叹了口气。“你们都回避罢。能够替怀孤鸿回神,他就有生还的机会。”金旭生招呼大家离开。
众人都怀着各自的心绪离场。公冶无极和段韶安在药王谷的后院里闲步,看着段韶安的愁容,公冶无极不由问道:“能告诉我,望舒城发生了什么事?”段韶安哀叹道:“那次我和崔护法在外办事,恰好巧遇孤鸿(见二十四回)。原本我们准备和孤鸿一同去巫月教救他的聂师弟的……”讲到这里,公冶无极忽地打断道:“你说的是晨轩?你知道他现在哪里?情况怎样了?”段韶安无语。“公冶掌门切莫难受,聂少侠已在巫月教战死。”流云恰巧也散步到后院,用沉重的口气说道。
这句话当如晴天霹雳,公冶无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前顿时一黑,金星乱舞,脚下也跌跌撞撞,有些立足不稳了。段韶安也非常惊骇,一把扶住公冶无极。流云缓缓走了过去,续道:“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于是,他将聂晨轩惨死在密道的事说了。公冶无极潸然泪下。
不久,公冶无极收拾住烦乱的心情,又向段韶安问道:“后来怎样?”段韶安续道:“后来城主十万火急地招我们回去。原来望舒城正在散播一种像瘟疫一样的东西,城内百姓死亡枕藉,加上城内的中高级侍卫也出现了异状。只有城主和一些道行高深的使者幸免于难。”公冶无极疑道:“望舒城竟会发瘟疫?”段韶安苦笑道:“我也不清楚。望舒城地处风水上佳之地,且各方面管制极其严格。现在突发瘟疫,简直不可思议。”公冶无极追问道:“那金药王怎么说?”段韶安对道:“金药王大胆断言说,可能望舒城中了‘氤氲之气’。”这一下,公冶无极和流云全都愣住。
传说中有一座叫“赤阳”的炎窟,处在一片“水月泉”的底部。由于赤阳内长久被无数的岩浆堆积。终有一天,热劲从泉底爆发,那滚滚气流快速地上窜,正好与外界的冷气交汇。正是因为在这个过程中,那热气吸收了太多的浊质便蕴含剧毒,其散播速度之快更是骇人听闻。江湖人称那散发毒气的地方为“氤氲泉眼”,而那毒气就是“氤氲之气”。
然而,在望舒城周围并没有“氤氲泉眼”的落足点,那么这“氤氲之气”又从何而来?
原来,这其中还有一段故事。在当时氤氲泉眼的事发生后,便引起了江湖上的大波动。正道人士在武当少林的带领下,决定将水月泉旁高山上的岩石引下来,随后将其导入泉水中,欲把那泉眼口给堵住。谁知,魔族竟派出了一位绝世高手——嗜血邪王,来横加阻止。其实,是魔族的首领得知了氤氲之气的一说,非常觊觎它的毒性,若能将泉眼中的岩浆取走,说不定可用它研制出厉害的武器,或者炼就出可怕的魔功。
嗜血邪王在水月泉边布下了魔族的精锐部队,待正道人士前来,陆上水下的杀手齐齐出动,顿时攻得他们个措手不及。再加上嗜血邪王同时释放出魔族秘制的毒烟,让正道人士斗志尽无,最后只有狼狈逃遁。
魔族最终达到了他们的目的,借氤氲之气的毒性,创出一套魔功,叫“血绝波”。炼这套魔功的人,首先要有极其深厚的内家功底,且所属真气当归阴寒一脉。然后,在几十年的时间里,要不断地吞噬碧血蚕,九尾蜈蚣,赤蝎之类的剧毒之物,以此来改变自己的躯体性质。一旦毒质充盈全身,即可修炼“血绝波”——就是在充满氤氲之气的丹房里,练专门的吐纳运气之术。艺成之后,习功者只要真气一带,身体从内而外就会有毒气释出,杀人于无形。
待段韶安将望舒城内的情况详细地告知金旭生后,金旭生就怀疑魔族已处在苏醒期间,而他们很有可能已开始对正义的一方发动攻势。如果真是这样,望舒城定是着了魔族的道了。
“你是说望舒城中了‘血绝波’?”公冶无极听段韶安说完,有点不敢相信。流云也是疑道:“嗜血邪王逝世已久,‘血绝波’更是匮乏传人。”段韶安愁道:“这我也摸不清头脑。只是我有一点可以确定,魔族复生,江湖要再起波澜。”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三十七 自在凡人
夜,或是静谧,或是冗长。月光播洒的皎洁,是最令人流连的光景。满天星斗荟萃在冥冥的墨空,它们扑闪着不定的光芒,似在交织一段耐人寻味的旋律。
一切还似如常,但仔细揣摩之下,天空中的星象却已改变了原来的结构,出现了杂乱的征兆。江湖上要有一股可怕的力量诞生,它将会捣毁那昔日可贵的宁静。
月光下,一人倚靠在树下,手中拽着个酒坛,仰天畅饮。“段兄弟,心事重重啊。”段韶安闻言向身后一瞧,流云已缓步而来。“流云兄弟可注意到了这天象?”段韶安手指苍穹。流云沉重地点了点头:“我长期以来始终和爹久居隐处,钻研剑道。算来我也只有三次出入江湖的经验。而这一趟出行,正是因为爹他感受到了江湖有异样,似正有一股积聚已久的魔力等待爆发。为求在劫难到来之际力挽狂澜,爹便要求我好好查探一番。想不到在我勘探的第一个根据点巫月教,便巧遇了怀孤鸿(见二十九回)。”段韶安道:“自从我们望舒城中了毒气之后,城主一直郁郁寡欢,他同样也感受到了那股潜伏的魔力。城主还说,这魔力不只是来自魔族,更有一股可怕的后台力量。而这后台力量的问世,才是江湖的浩劫。”
第二日,段韶安和崔席敏便匆匆向金旭生告别。“药王前辈,如今望舒城情况紧急,我们必须速速赶回,这就告辞了。”段韶安说完,两人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金旭生还礼道:“老夫若抽得出空来,一定会鼎力相助的。”此时,金旭生的徒弟马云飞和白笑申正好赶来。“你们和段护卫他们去望舒城一趟,有什么情况传书给我。”金旭生一声令下,俩徒弟立即接命,和段崔二人快马上路。
“世伯,我也要走了。”流云不舍地说道。金旭生一惊:“那么快?你不等怀孤鸿病好吗?”流云摇了摇头:“由您大名鼎鼎的药王在,我没甚么好担心的。再者,因为魔族的事,我怕他们会对‘缥缈峰’发难。我也要速速回去看看爹爹。”金旭生道:“也对也对。替我问候一声胡老弟,你也一切小心。”流云与他握手告别。
在离开药王谷的路上,流云想了很多,念到他父亲的种种,又想到江湖的种种波澜,心底里暗暗唏嘘。“胡大哥。”一阵娇柔的女声传来。“小蝶?”流云朝远方一往,看清了来者。蔺小蝶来到他跟前,撅嘴道:“你突然要走,为甚么连招呼都不和我打一声?”流云笑道:“生气了吗?小蝶,并不是我忘了,而是如今事态紧急,心里想不了那么多。”蔺小蝶忽而笑起来:“逗你的啦,我怎会生胡大哥的气呢?这是给你的。”流云接过蔺小蝶手中的纸包,里面全是他最喜欢吃的卤味:“真是谢谢你了,我的好妹妹。”蔺小蝶红晕满面:“你喜欢就好啊。大哥,你会再来吗?”流云颔首道:“当然。”蔺小蝶分外高兴:“那就说好啦,小蝶会在这等你。”说着,那女子一头载入他的怀抱。流云轻抚她的秀发:“傻姑娘。”
辗转又过了三天,金旭生还是一如既往地坐在敞屋外喷云吐雾,时时留意着屋内怀孤鸿的动静。公冶无极也是忧心忡忡,才一大清早就急急地赶来问讯:“金先生,不知小徒情况如何?”金旭生道:“莫要过于忧心,‘还神汤’已给他服下。他的心神已给老夫收住,不会再有性命之忧。只是……”公冶无极急道:“有话尽管说。”金旭生愁道:“他的体内时不时还是会有热气上涌,这对他的伤害极大。就怕这次医好了他,这样的灼伤还会故伎重演。”公冶无极追问道:“可有解决方法?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金旭生道:“这次确实是要你的帮忙。我想把‘雪域冰魄’注入怀孤鸿的体内,不过这样一来,也只能压制住他体内的热气一两年。等‘雪域冰魄’的灵力削尽了,那道热气还是会冲破束缚而出。”公冶无极道:“药王肯割爱宝物救人,鄙人很是感激。只是暂压孤鸿的伤势一两年,也不是解决的办法。”金旭生无奈道:“这也是唯一的办法。再拖下去,怀孤鸿的情况更糟。”公冶无极道:“请药王指示,我该怎么做。”
敞屋内,金旭生、公冶无极、原衣和蔺小蝶四人将躺在床上的怀孤鸿分四角围住。“大家准备好了吗?我现在就给他服下‘雪域冰魄’,之后他体内的热流会和冰魄的寒气对抗。原衣,小蝶,你们这时要用内力控住他的心神。”原衣和蔺小蝶接令,凝神以待。金旭生续道:“待冰魄正式融入怀孤鸿体内,还会有大量的寒气释出。公冶老弟,此时你要用真气把外逃的寒气聚拢起来,再次注回怀孤鸿体内。寒气在他身体里聚得越多,压制热流的时间也越长。”公冶无极点头示意接受。
“雪域冰魄”一入口,怀孤鸿顿时眉宇深锁,浑身抽搐抖动。“真不知他练的是什么内功,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强硬。”金旭生不由一身冷汗。原衣和蔺小蝶都迅捷地扣住怀孤鸿一处脉门,以药王谷的“抚心诀”将真气导入其奇经八脉。然而,怀孤鸿体内的热气异常疯狂,两女子反被他的罡气震得摇摇晃晃,竟几乎要把持不住,而扣住其脉门的手也渐渐松了下来。“不好!”金旭生眼明手快,双掌抵住他两个徒弟的背脊,鼓动“抚心诀”助阵。
却不料,原衣和蔺小蝶气力已经不继,被反冲力挡开,重重地撞在墙边。金旭生大骇,手掌按住怀孤鸿的心口,真气如狂涛巨浪直灌。公冶无极欲上前助阵,但那冰魄的寒气随时会释出,若他出手,一旦情况有变,会分身乏术。
过了许久,怀孤鸿渐渐平静下来,冷热两股气流开始融合。金旭生缓缓撤手,浑身大汗淋漓。“公冶老弟,快。”金旭生呼喝之下,公冶无极已感到寒气袭体,忙聚起一片气罩,将外泄的寒气给逼了回去。这样一来,怀孤鸿竟又颤动起来,突如其来的反震力如飞瀑直下,公冶无极猝不及防,身形被迫一晃,双手所凝聚的气罩也顿时消散,敞屋被轰破一个大洞。
“这是怎么回事?”原衣惊骇未定。“难道失败了?”蔺小蝶跌跌撞撞地站起。公冶无极和金旭生忐忑地朝怀孤鸿的床边走去,只见他的脸色越发的惨白,难道真的弄巧成拙了?金旭生从袖中取出一颗红色丹丸:“我就是怕这种情况的发生,只能先给他服下这‘天香玉露丸’。我们大家都虚耗甚剧,都先回去歇息一下。我会再想办法。”众人无奈,都心灰意冷地回房去了。
然而就在两天后,金旭生正与公冶无极在庭院里喝茶商讨,蔺小蝶匆匆忙忙地朝他们奔来。“小蝶,是不是发生了甚么事?慢慢说,不用急。”金旭生一把将狂奔而来的蔺小蝶扶住。蔺小蝶仍在喘着粗气:“怀……孤鸿……他……他……”公冶无极一愕:“他怎么了?快说。”蔺小蝶接着道:“他……醒……了。”两人一听喜出望外,都纷纷赶入敞屋。
屋内,怀孤鸿仍是一张毫无血色的脸,整个人斜躺在床边,无神的眼睛微睁着。公冶无极见徒弟醒转,惊喜万分:“好徒儿,老天有眼,你终于醒了。”说着,冲过去一把将他抱住。昏迷了那么多日子,怀孤鸿的神智有些迷糊,一见到师父,忽地激动得泪流满面。金旭生在公冶无极肩头轻拍两下:“可喜可贺。公冶老弟可否让一下,让我替怀少侠把脉。”公冶无极这才想起,怀孤鸿仍是虚弱之极,身体现状如何还是未知。
金旭生观察了怀孤鸿的气色,又搭了下脉搏,一边还不断点头:“还好。雪域冰魄已将他体内的热气给压住了,相信在一年多的时间内不会再爆发。只是怀少侠内伤极重,要恢复气力,得等一段时间,需要用药物好好调养才行。”公冶无极道:“真的有劳药王。”怀孤鸿勉强一笑:“我没事的,师父和药王前辈都不用担心。”他的语音很轻,显得气息很不充足。公冶无极关切道:“孤鸿,你现在有什么不适吗?”怀孤鸿摇了摇头:“没甚么,只是全身使不出一点力气。”
离开房间后,公冶无极注意到金旭生脸色有异:“药王似有难言之隐。”金旭生听他这么一说,也不便隐瞒:“也不是甚么难言之隐,只是在孤鸿少侠面前不方便说罢了。”公冶无极又问道:“那现在可否告诉我?”金旭生道:“以我的水平要让怀孤鸿恢复元气,那是不在话下。只是经过了那么重的伤,他那一身的武功恐怕保不住了。”这句话给了公冶无极很强的重击,公冶无极愣在当场,不知该说些什么。金旭生安慰道:“武功乃身外之物,能保住性命有甚么是取不回来的?不要难过了。”
人在江湖,武功便是一个侠客的守护神,更是争取名利,抵御灾害的依仗。没了武功的庇护,是何等的空虚与无助。堂堂的一个武者,却在那不经意的一刹那,沦为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凡人,失落不言而喻。
在之后的一个月内,怀孤鸿在金旭生的灵药的帮助下,元气恢复得甚快。从能下床的那天起,他每天都会去庭院散步,呼吸些新鲜空气。
“孤鸿!”公冶无极见怀孤鸿一人站在树下若有所思,上前招呼。怀孤鸿微微一笑:“师父。我……我有话要说,聂师弟他……”公冶无极浑身一抽,打断道:“流云都跟我说过了。”两人相顾默然,都陷入了伤感之中。不久,怀孤鸿岔开话题:“流云走得太急了,我还没亲自向他道谢呢。”公冶无极说道:“是啊。想他年纪轻轻,竟拥有如此不俗的修为和睿智,真是英雄出少年。这样的朋友值得一交。”两人再一次沉默。
过了一会儿,又是怀孤鸿先开口:“关于我武功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公冶无极一惊:“孤鸿你听我说……”怀孤鸿微笑着打断道:“没事的。没武功就不会再去干涉江湖上的种种纷争,做一个自在的凡人,也是美事一桩。以前觉得自己武功好,到处管不平事,总弄得自己一身的伤,现在终于可以闲下来了。”虽然他说得淡然,但公冶无极可以读出他眼角流露出的悲恻。“如今魔族越来越猖狂,为师想尽快回玄武宗主持大局。只是在这之前,我想去孤月分舵看看玲儿。”公冶无极说道。这时怀孤鸿才想到,公冶玲虽已被他从唐门中救出,但公冶无极这个做父亲的毕竟对女儿思念至深,于是说道:“那是当然,我和师父同行。”
翌日,公冶无极和怀孤鸿向金旭生道别。“真的很感谢金药王的大力相助。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我们要走了。”两人同时向金旭生鞠躬。金旭生抚弄着胡须笑道:“好说好说。临走前,老夫送你们些好东西。”说着,他拿出了三个小瓷瓶,“这是‘凝气丹’,可以固本培元,增强体质。孤鸿,若你今后身体感到不适,就可以服用它,对你有很大的裨益。”怀孤鸿欣然接受。“走罢。”金旭生送了他们一段路程便挥手作别。
贵州的六盘水,是玄武宗孤月分舵的落足地。当初,公冶无极精心策划将玄武宗分出六舵,散布在中原各地,它们各有各的职责。“魅风”掌管武功典籍,“排山”掌管各式神兵器具,“怒江”负责接收和传播江湖上的信息,“星云”负责整理各类大事的脉络和策略,“云海”专注于广纳人才和培养眼线,而“孤月”收藏珍贵药材,衣物饰器等必需品。
如今,孤月分舵内热闹非凡,进进出出的人川流不息。在孤月分舵的大厅内,已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箱子,可说是玲珑满屋。大厅正前方有两把檀木椅,坐着一个秀明可爱的少女和一位神采飞扬的少年。那少年正手拿着珠算,统计着今天的收获。那少女忽地站起身来,在满屋玲珑中走了一圈,满意地点头。一个老头笑盈盈地走将过来:“舵主,东三省的‘明泽绸缎’也已到货。”少女脸上堆满了笑容:“好得很。忠伯,招呼客人到*休息。”那老头应声退下,又匆匆地办事去了。
那少年算完了帐,将珠算轻轻安放在桌上,冲那少女笑道:“今天这场面还真是前所未有的。小舵主高兴吗?”那少女佯怒道:“甚么小舵主?哪有你这样没大没小的?沈菲锋,你好大的胆子啊。”那沈菲锋是“神算天机”李卿允的关门弟子,与黄昼不同,他只是钻研算术,对武功方面一窍不通。一次,他接受贵州一个算界高手的挑战,亲自前来开擂与其比试。那一场他赢得特别风光,正巧被公冶玲瞧见,求才若渴之下,公冶玲便想尽办法把沈菲锋邀进了孤月分舵。
沈菲锋忽又严肃道:“这里无论是服饰还是药材,皆来之不易,这对今后玄武宗的建设也大有帮助。为防有小人觊觎,需要严加看守。”公冶玲道:“这用得着你提醒吗?我好歹也是舵主,这点头脑是不缺的。不过这次还真是多亏了你的锦囊妙计,让孤月分舵增光了。”沈菲锋道:“跟我就不用客气啦。只是我还是要说,孤月分舵的戒备一定要森严。切不可让库房失窃的事再度发生了。”听完这句话,公冶玲脸色一沉,又说道:“至今还是没有那个大胆贼子的消息,本姑娘一定要将他正法。”
就在这时,那个忠伯又匆匆地奔将进来:“舵主,门口来了两人,说要买走今天送到这的所有货物。”公冶玲一愕:“哪有这事?快打发他们走,没空和这种人瞎缠。”忽听屋外一个中年人的声音道:“来者是客。怎能拒人于千里之外?”公冶玲一听,浑身一颤:“爹!是爹!”这下,她再也难掩激动,飞速地闪至门外,公冶无极和怀孤鸿正缓步走来。
久别重逢,这对父女相拥而泣,进屋各叙别来经历。
“是爹爹没用,让你受苦了。”公冶无极将女儿抱在怀里,心里道不出的自责。公冶玲红着眼睛笑道:“为了一个门派的安定及江湖的和平,爹已经够累了,是玲儿不懂得与爹分担压力才对。”公冶无极感慨万千,忽而瞧向沈菲锋:“这位是神算天机的高徒?真是幸会。玲儿甚么都不懂,有劳你扶持了。”沈菲锋道:“好说。能见得公冶掌门本尊,是晚辈的荣幸。”公冶玲撅嘴道:“爹,少夸奖他,他得意起来的样子可讨厌了。”说着,向他做了个鬼脸,沈菲锋只是傻笑。怀孤鸿忽然说道:“我在来的路上听说,孤月分舵曾经失窃过,这是怎么回事?”这一问,公冶玲的脸色又一次沉下来。“还是由我来说罢。”沈菲锋将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
近段日子以来,在孤月分舵所处的一带,每到夜晚天空中都会有好几道如流星般的光束划过。起初,还并不引人注意。但后来频繁出现如此情况,于是这等事便在人群中传开,当然也传到了孤月分舵内。一向生性好奇爱看热闹的公冶玲怎会错过这等景象?得到消息的那天晚上,公冶玲便吵着要出门,沈菲锋拗不过她,又生怕出事,只能尾随在她身边。看到那奇景后,公冶玲雀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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