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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上无妻-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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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奶奶其实并不担心丫头们敢怠慢了朱梓源,她最担心的倒是孔家庄的人,孔三里会不会给朱梓源好脸色看?孔白薇又对朱梓源怎么样?她阴冷的目光里又透出一丝狠毒,鼻间哼出一声不屑,像是在保证又像是在对旁人威胁,“谁敢欺负他,我定要他跪在地上求我。”
袁妈抬眼瞧见姨奶奶不断变化的面色。心底有些微微发颤,害怕姨奶奶再次生气发作起来,遂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劝道,“姨奶奶,事已至此,您也别在这里生气了,气坏了身子遭罪的还是您,前儿个老夫人不是说了,外头天好得很,您有时间也出去走走,我看您不如趁今天到街上走走看看,也好散散心。”
这个主意果然得到姨奶奶的赞同,姨奶奶脸上立时便有了笑容,“唉,在屋里憋得久了,这身子都要生出茧子来了,出去走走也好。袁妈,你去外头把轿子叫进来,我先换件衣服。”
有机会跟着上街逛逛又不用承受姨奶奶震怒时的训斥,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事了,袁妈顿时便笑的一脸灿烂。行个礼道,“姨奶奶,我让她们进来给您梳头换衣服。”
用过早饭,送走去念书的朱澈,林采兮便歪着身子靠在软椅上发呆,眸里有些黯淡,似乎心情很不好,菊焉一直小心翼翼的在一旁伺候着,对姨娘的坏情绪有些摸不着头脑。
“菊焉,把门帘子撩起来,也让阳光投进来一点,也好让我透透气。”林采兮微微皱了皱眉,从早晨起来一直到现在她心里都感觉有些不舒服,仿佛喉间梗着一块小石头,让人感觉透不过气来。
菊焉一边撩起帘子一边试探着轻声道,“姨娘,您要觉得闷,不如去园子里坐坐透透气吧。”
林采兮依旧皱着眉头,无精打采的淡淡回道,“不去了,园子里太晒。”
菊焉轻步返回到林采兮跟前,低着头看看她,轻声问道,“姨娘,要不要我把李妈叫进来陪您说说话?让她说几个笑话给您听。”
林采兮有些不耐烦的摆摆手,两手支在椅上,想要站起身,菊焉忙弯腰扶着她从椅上站起来,在屋里头来回走动着。
林采兮看一眼菊焉。沮丧的道,“我这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心里头烦的难受,看什么都觉得不顺眼,一肚子的憋气。”
菊焉有些着慌,唯恐她身有不测,急切的问道,“姨娘,您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林采兮摇摇头,又恐她胡思乱想,知道菊焉比自己都要关心肚里的宝宝,遂勉强笑了笑,“身上舒服的很,就是心里头不舒坦。”
菊焉稍稍放心一些,遂试着找些林采兮平日里喜欢的话题说,但说来说去林采兮都是闷闷的回一两句,一点都提不起兴趣来。
末了,林采兮又踱步坐回椅子里,叹口气,“菊焉,你也别变着法子的哄我了,我也没什么事,不过是心里头烦闷些。又不是什么大事,八成是闲得慌了。”
菊焉灵机一动,脑子里有了主意,忙道,“姨娘,那您先在屋里坐着歇歇,或许心情就好了呢,我先出去看看,回头再来陪您。”
林采兮漫不经心的点头,“你去忙着吧,我有事儿再叫你。”随即便懒懒的靠在椅背上。感觉全身的骨头都散了架一般,仿佛在一瞬间就要化作一滩水一般。
她将手轻轻按在肚子上,低声道,“小家伙,你也能感觉到妈**坏心情么?那你知不知道妈妈为什么不开心呢?你肯定能知道妈妈为什么不开心,成日里呆在妈妈肚子里,妈妈知道的事你大概都知道吧?可怜的小宝贝,可惜妈妈不能带你去看看妈妈那个时代是什么样子了,不过妈妈还是希望你能快快乐乐的生长,最好不要像这里的人一样迂腐。宝宝放心好了,妈妈会教你的。”她微低着头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轻柔的抚摸着突起的肚子,嘴角不自觉的挂上一丝单薄的笑意。
门口的帘子已被菊焉高高挑起来夹在左侧门旁,菊焉脚步疾速的从外头房门走进来,身后跟着四个身穿绿衣的小丫头,个个都将手放在背后,“姨娘,我把她们给您带来了。”
林采兮抬头看看菊焉又瞧瞧站在她身后的丫头们,疑惑不解的问道,“嗯?带她们来做什么?”
菊焉抬脚朝前走了两步站到林采兮身侧,笑着道,“姨娘,您忘了呀,她们几个都是您挑出来的能写字念书的,她们私底下可都一直练着字呢。”
林采兮这才恍然大悟,顿时来了精神,“菊焉,那你拿来纸笔让她们写几个字给我瞧瞧。”
她刚说完,小丫头们的手就从背后拿到前头来,原来她们手上都提着一个小袋子,趋步走到桌前将小袋子里的东西掏出来,纸笔砚台,竟是样样儿的齐全。
林采兮看的蹊跷,没想到她们竟是做了这样的准备,遂笑着道,“你们准备的倒是齐全,可惜没带椅子来,不然就能坐着写了。”
林采兮欠欠身子。菊焉忙伸手扶着她慢慢站起来,嘴上笑着道,“姨娘,坐着写出来的字力道不足,站着写才有气势。带着小袋子方便,您什么时候让她们来,一下子就全都带来的。”
“菊焉,我倒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研究起写字来了。”林采兮又笑着夸赞菊焉想的周到。
四个小丫头在桌上摊开纸,拿起笔几乎是同时提笔又是同时落笔,一气呵成,又同时将笔放在桌上,等着林采兮上前去看。
林采兮缓步走上前,只见每张纸上都写着八个大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抬眼望过去,四人的字体竟是一般的相似,全都是模仿林采兮的字体而来。
林采兮惊奇的看着纸上的字,她自己原本也是模仿原来林采兮的字体,但她好歹有多年的文化功底,这些小丫头们就不一样了,她们不过是素日里跟别人学来几个字,虽然细细看去撇捺间不免有些生硬,但能练到这种程度实属不易,她细细端详片刻啧啧称道,“没想到你们练得还真不错,你们倒是练了一手好字,个个都是心巧的。”
四人齐齐弯腰行礼谢道,“多谢姨娘夸奖。”
菊焉笑着接过话来,“姨娘,她们都是照着您素日里写过的字练习的,每天只要一做完活就坐下连写字,您书房里的那些字,她们全都练过好多遍了,能的您这一句称赞,也是值得了。”
林采兮绕着桌子缓缓走了一圈,又将那些字好好的看了一遍,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抬头问道,“菊焉,你可知我让她们练字是做什么用处的?”
菊焉笑嘻嘻的回道,“姨娘,您那时候让她们练字,正是孙少爷缠着您写画书的时候,所以我想您应该是想让她们帮着抄写您写好的画书,这样孙少爷就能把画书送给族堂里的少爷们了。”
“菊焉,你可是越来越心细了,我就是这么个意思,不过我却不是想把所有书都让孙少爷送人的,我还有别的意思。”林采兮伸手点了点其中一张纸上的‘偕’字的单人旁,“这一撇,再用点力道。”
旁边的一个小丫头忙屈膝行礼道,“多谢姨娘指点,我每写到这一撇的时候,总觉得手腕子僵硬,怎么用力都用不到地方。”
林采兮抬头看看她,见小姑娘长的水灵灵的,尤其是一双大眼,清澈见底,透着一股子纯朴,遂笑着道,“那你下次再写的时候不妨用左手轻拉住右手的袖子,顺着右手腕的力道拉一拉,看看效果怎么样。”
那小姑娘倒也乖巧,眨眨眼想了想,马上拿起笔照着林采兮所说在纸上又写了个‘偕’字,瞧了瞧欢喜的道,“姨娘,果然顺手了许多,这一撇果然也有了些气势,力道刚刚好。”
林采兮笑了笑,“呵呵,不过可要记住,左手只可顺着右手而行,却不可乱用力的。”
小丫头点点头,又在心内默默揣测一番,渐渐的脸上便露出浓浓笑意来。
这一圈评论下来,林采兮郁闷的心情果然大好,索性便同四个丫头说了一阵子话,又嘱咐四人回去好好练字,并顺手画了几幅简单的漫画交给四人回去模仿,原本打算放弃的赚钱计划又慢慢的浮上来,并且比原先更多了几分信心,信心倍增的同时不免又有些感叹,真是计划不如变化快,初来朱府的那会,谁能想到如今竟是这般模样?
送走她们,就到了中午,菊焉特意嘱咐小厨房做了几个林采兮爱吃的菜,又加了一道酸菜辣汤,林采兮果然多吃了一些,心情也豁然开阔起来,饭后在园子里走了几圈便回屋里午睡。
中午的大街上人来人往,明晃晃的太阳照在行人头上,竟有些微热,有些小姐夫人们便撑起了纸伞,悠闲的在街上闲逛着。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间,一把青色纸伞尤为引人注目,伞面上是一副江南山水画,钩钩画画在明亮的阳光下立时有些真实的模样。
伞下是一位身穿淡粉色碎花对襟褂子的妇人,下身一件深红色百褶裙,裙角绣着一圈粉色碎花,与上衣交相辉映,虽有些不协调的妖娆,但也算是街上一道亮丽的风景。
她头上别着一支银钗子,随着她轻摆的腰肢缓缓而动,一双稍显妖艳的美目在大街上巡来巡去,来回的转了几圈,最后百无聊懒的道,“真没意思,这大好的天气,竟然找不出一点有意思的事。”
跟在她后头一手撑着纸伞的小丫头小心翼翼的道,“姨娘觉得没意思,要不先找个地方歇歇再逛逛?这会儿天也热了,莫要累着您的身子。”
那妇人一边不满意的叹着气,一边摇头四下寻找歇脚的地方,忽然眼前一亮,竟忽然加快了步子朝前走了几步,跟在旁边的小丫头也在摇头张望,并未注意到自家主子加快了步子,那妇人便越出伞下走到太阳底下去了。
“哎哟,这不是朱府的姨奶奶吗?您可是贵人多忙,鲜少到街上来溜达的。”那妇人摇着身子娇笑。
姨奶奶站在一把墨色纸伞下,抬眼瞧见是朱府的贾姨娘,遂满脸堆笑的道,“贾姨娘,瞧您说的,我可不似这般的悠闲自在,今儿个出来还是得了老夫人特许呢。”
原来这妇人便是知府高天成那位久未露面的贾姨娘,跟在她身后的小丫头这才反应过来伞下已没了自家主子,忙撑着伞快走了几步又把伞遮在贾姨娘头上。
贾姨娘眼波流转,眼珠子转了几圈,拿着帕子掩在嘴边嫣然一笑,“姨奶奶真会说话,您那是不愿意出门,不然的话谁还能拦着您不是?”
姨奶奶对这位贾姨娘印象并不好,总觉得她眉角间都带着一副瞧不起人的讥讽,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有些令人生厌,所以并不想跟她多说话,遂不冷不热的道,“呵呵,我正要回去呢,在街上看了半天也没什么好看的,瞧这天也怪热的,不如回屋里歇着睡睡觉的好。”
贾姨娘似乎并未注意到姨奶奶稍显冷淡的态度,兀自热情的道,“姨奶奶,你瞧这天热的,咱们不如去前头的茶楼坐坐说会子话,也好歇歇。”
姨奶奶并无此意,婉拒道,“我这可是得了老夫人特许才出来的,也该回去了,就不跟姨娘过去了。”
贾姨娘不以为意,依旧热情的让道,“姨奶奶真不痛快,出都出来了,喝喝茶又能耽误多大会子?”
姨奶奶还要拒绝,一旁的袁妈却笑着抢先劝道,“姨奶奶,您方才也说了累了,不如陪姨娘前头坐坐,老夫人不是说了,您在府里闷得慌,就出来逛逛,自是您想什么时候回去便什么时候回去的。”
姨奶奶不悦的看一眼袁妈,虽不好当着外人的面在街上训她,但满目里也流露出很大的不满来,哪有主子不说话奴婢倒先抢着开口的?她心底怒意刚刚闪过,便感到袁妈悄悄的在她胳膊上轻轻捏了一下,她莫名所以的看一眼袁妈,见袁妈正若无其事的对着自己笑,但眼底似乎有些别样意味,心底缓缓一动,疑道,难道她这么做竟是别有用意?目光一转,抬头望望天上的太阳,甩着手上的帕子不露痕迹的变了态度,“既是如此,贾姨娘也有这番兴致,那咱们便到前头坐一坐说说话儿,能跟贾姨娘说会子话,也是件令人开心的事。”
贾姨娘见她欣然应允,咯咯笑着道,“能跟姨奶奶说会子心窝里的话,对我来说才是开心的事。”
两人貌合心离的闲聊着走进街头的一家茶楼,坐到最里头的安静位子上,贾姨娘叫了茶楼里最好的茶,又让丫头带袁妈去一旁的桌上坐下,也给她们叫了一壶茶,这番举动很是得了袁**心意,更让袁妈肯定贾姨娘定是有话要同姨奶奶说,而这些话也定是跟朱府有关的,或许还是对姨奶奶有大用处的也说不定,不过她此时顾不上想这些,挺直身子端起桌上的好茶细细品起来,好像也是来到这茶楼喝茶的贵妇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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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的最后一天,要多更新一些。。。。
312。奇怪的探问
312。奇怪的探问贾姨娘芊芊玉手捏起桌上的杯子。杯里泛着青黄的茶叶子在水面上缓缓浮动,她将杯子放在嘴边轻轻吹一下,茶叶子便打着转儿浮向杯沿,手腕一动,杯里的茶便沿着红唇滑进口内,细品一下,赞道,“好茶。”
姨奶奶也将杯子放在嘴边轻咂一口,跟着赞道,“果然好茶。”
贾姨娘美目流转,缓缓一笑,“姨奶奶也是懂茶的人,这茶倒是有幸了。”
姨奶奶微微一笑,暗暗在心里思讨贾姨娘到底是何用意,又有什么话要说?
贾姨娘放下手里的杯子,看一眼姨奶奶,“姨奶奶,依我看,这朱府里头,就您还是个明白人,偏偏还要遭受这样那样的罪。倒让人痛惜了。”
贾姨娘的话并不能引起姨奶奶的好感,但却不似原先那般厌恶了,遂喝了口茶并不答话。
大部分时候,沉默会被人当做默许,贾姨娘便笑着接着往下说,“咱们这城里头没有哪个不同情咱们三少爷的,原来咱们三少爷那是什么样的人儿,虽不是人中之龙,那也是响当当的精明人儿,在咱们止安城里那也是数的上的人物,谁料想竟然落得了这样的模样,谁知道又是用心机的害的?”
姨奶奶面色微动,心里有了些触动,思绪似乎被拉远了。
贾姨娘察言观色,继续往下说,“姨奶奶,亏得您是个明白事理的人,这要是换了那些拐不开弯子的人,早就把朱府给闹翻天了,朱府里头哪里还能有今天的安宁日子过。”
姨奶奶唉了一声重重叹口气,眼神也跟着黯淡下来。
贾姨娘眼角微挑,嘴边露出一抹不易被人察觉的笑意,拿起桌上的茶壶将姨奶奶跟前的杯子添满茶,跟着叹了口气又道,“姨奶奶,若不是碍着咱们相交不熟,我早就去府里看您去了。您可真是真真的好人儿。”
姨奶奶终于耸然动容,缓缓道,“贾姨娘客气了,什么相交不相交的,您什么时候想来府里玩,派个人来说声,咱们朱府自当派轿子接您去。”
贾姨娘便笑着道,“早知道姨奶奶也是这样的心思,我便没有这样那样的顾虑了。姨奶奶,说句您不爱听的话,我素来直白,您若不爱听,也不要放在心上,就当我是胡言乱语发疯忘了去。”
姨奶奶抬头看着她道,“姨娘有什么话尽管说。”
贾姨娘抬头朝四周瞧瞧,见周围的桌子上并无其他人,这才压低嗓子道,“姨奶奶,我素闻老夫人是个精明厉害的人,怎么现在也糊涂起来了?白白的让一个害死自己儿子的姨娘得了势,唉。放着您这样的好人被人欺负了去。”
这样里间的话恰好中了姨奶奶的心思,姨奶奶并不去想贾姨娘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只念着这些日子的倒霉事儿没一个能帮她分忧听她诉说的,偶然碰到一个肯这样坦白说话的,倒放开了心思,“唉,姨娘啊,这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知道咱们精明的老夫人到底怎么想的?偌大的朱府,偏偏让她得了脸去,这样的阵势,就连我走在大街上都觉得没了气势,唯恐被人笑话了去。”
贾姨娘同情的看她一眼,又赞同的点了点头,“亏得姨奶奶您这样的心思,唉,要不就说您可是个天大的好人,咱们止安城里也不出一个像您这样的,老夫人也多亏了有您这般帮衬着。”
姨奶奶嘴角抽动,淡淡笑了笑,面色又沉重起来,“什么帮衬不帮衬的,只要老夫人能如您这般念一念我的好就好了。”
贾姨娘忽然又压低了嗓子道,一副好奇心重的模样,“姨奶奶,咱们这城里头还流传着大少爷回府警告老夫人二少爷不得再娶的事儿,真是越说越蹊跷,也有说定是有人念了巫术诅咒二少爷的,也有说定是有人捏了小人唤了大少爷回来的。更有人说指不定是某些人在背地里搞了什么鬼,您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姨奶奶眼皮微微一挑,视线对准贾姨娘,见她目里始终保持着好奇的神色,似乎没有任何别的企图,不由得在心里暗笑,到了这会儿才真正明白贾姨娘的意图,她这几句话可是话里有话的,而重点却是想拐着弯告诉她这里头定是有人搞了鬼,而搞鬼的人不用说肯定就是林采兮了,而这个消息贾姨娘是不可能进府告诉老夫人的,而传话的最佳对象便是姨奶奶的了。
眼波流传间,姨奶奶的心思已转动了好几圈,想通其中关节之后,她微微一笑,故作不知皱眉的道,“这事儿你可不要乱说,这可真是咱们大少爷亲自回来的,附在林姨娘身上传话给老夫人的。”
贾姨娘呵呵一笑,“大少爷还真是情有独钟,就喜欢附在林姨娘身上,记得上次灾民大乱的时候,林姨娘不也是借了大少爷的名头将他们给吓走了么?林姨娘可真是个聪明的人。”
话说到这个份上意思已经很明了了。林采兮到底是不是故意装出来的,姨奶奶早就怀疑过,但这是除了当事人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的事,谁能拿出证据来不成?所以她想归想,也只能放在心里头自己想,却是一个字也不敢在老夫人跟前提起,唯恐又招来老夫人的厌弃。
或许她能有什么好主意?遂笑笑试探着问道,“这谁又能说得清,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贾姨娘默然不语,端起杯子喝了口茶顿了顿才又道,“姨奶奶糊涂了不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哪个办事能天衣无缝的?大少爷回来前后她都做了些什么事,她身边的丫头们又做了些什么事,这些个一打听不就知道了?难道她的丫头个个都是嘴严的不成?您在这府里这么多年,难道连个心腹的也没有么?”
姨奶奶豁然开朗,仿佛一道闪电炸开了她憋闷的胸膛,脑海里也被炸开了一条明亮的光芒,但她却不想让人看出她心里实在的想法,眸光一闪,遂笑着道,“唉,我现在呀也是无心管这些事了,一个梓源就够**心的了,是爱折腾谁折腾去,我也是有心无力,何必多管那样的闲事?只要老夫人觉得好,心情舒畅那就好了。”
贾姨娘心头挤出一丝冷笑,还真会装,方才还那般关心的模样,这会儿又在这里装好人,但她面上却依旧笑得灿烂,还微微的叹了口气,“姨奶奶真是省事的人,老夫人得了您这样的帮手,真是修来的福分。”
姨奶奶微微一笑,瞟一眼贾姨娘,抬头朝茶楼外望了一眼,哎呀了一声,“这时候肯定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还要去老夫人房里看看才是。”
贾姨娘也不再挽留她,笑着道,“老夫人真是好命,时刻由您惦念着,那我也不留您了,姨奶奶慢走,莫要多操心。莫要累坏了自个儿的身子。”
姨奶奶笑着起身,说了几句客气道谢的话,便带着袁妈告辞。
贾姨娘看着姨奶奶远走的背影,面上终于露出不屑的微笑,她并不在乎姨奶奶的态度如何,因为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知道姨奶奶听了她的话,回去后必然有所举动,这样的话林采兮便不会有好日子过了,林采兮自身难保的话,那就不会再去多管闲事了。
而高天成便寻不到机会再找朱梓峻帮忙捎话了,这么一来,已离开府衙的童欣就再也回不来了,只要童欣不再回来,她升上夫人的日子便指日可待了。
贾姨娘呵呵笑着,不由得为自己今天这番巧遇而感到高兴。
现下,林采兮闷在园子里也不感到无聊了,她让菊焉把练字的四个丫头叫到房里来,让她们在纸上练习做画的基本功,当然了都是最简单的画法,类似于现代画中的勾勒的线条,四个丫头最大的十五岁,最小的十三岁,分别叫做墨兰,清香,溜宝,珍巧,其中溜宝的字写得最好,而做画最好的却是最小的珍巧,一笔一划都透着一股子俏皮。
她们练字的时候,林采兮便坐在椅上或看书或闭目养神,偶尔走下去看着四人写画,菊焉每每都在一旁劝道,“姨娘,您现在可累不得,不必看着,让她们自个儿练去。”
林采兮只笑不语,其实她倒不是非要看着,只是最近总是心神不宁的,找点事做未尝不可,她怀疑自己的坏情绪是所有孕妇都特有的,所以并不放在心上,只随着自己的心意办事,看着她们在跟前写写画画的便很开心,那就让她们到屋里来呆着。
这一日,宁夏飞忽然来了,手上提着个大盒子,一进屋便被眼前的阵势吓了一跳,待看到丫头们写画的东西,便哈哈笑起来,“你们画的这是什么东西,看起来倒是有趣的很。”
林采兮摆摆手,四个丫头便站起身朝两人行礼后退下,宁夏飞倒也并未多问,只拿起那些纸张细细看了几眼便转了话题,“采兮,这几日我去街上溜达,挑了些小玩意,送给咱们的孙少爷。”说着将盒子打开,里头一大推小孩子玩的东西,各式各样的糖人,稻草扎的木偶,木头雕刻的动物,还有一些棉布缝制的小娃娃,装了满满的一大盒子。
林采兮挨着拿起来看了看,笑着道,“飞姨,您可真是把满大街的小玩意都给搬回来了,他一个小孩子会玩什么,还不是浪费了您的银子。”
宁夏飞不以为然的道,“这点银子算得了什么,他喜欢玩就让他玩,他若不喜欢,我再给他买就是了。”
好大的口气!林采兮忙道谢,然后请她坐下说话,宁夏飞倒是有阵子没到峻园来了。
两人闲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宁夏飞主动转移话题,“采兮,前两天我进了轩园里的书房看书,看到很多书里都留下过大少爷写的字,大少爷倒是写的一手好字。”
搬到峻园之后,林采兮曾让菊焉带人将书房里很多书一起搬过来,包括朱梓轩林采兮两人以前的一些字画全都放在了峻园里的小书房里,所以宁夏飞看到的应该是朱梓轩平时看过的那些书,遂笑着道,“他是个爱读书的人。”
“读书人性子好。”宁夏飞明亮的眸子里闪动着亮光,一身稍显单薄的纱衣缓缓而动,竟没有一丝摩擦的声音。
林采兮不再微笑,眸里浮上一层黯淡,毕竟在谈起一个死人的时候,伤心一点总是没错的。
宁夏飞见她面露伤心,非但不转移话题,反而又问道,“采兮,听说大少爷原先的夫人是刘府的小姐,性子也是极好的。”
林采兮心底微动,宁夏飞怎么会忽然提到刘钰君?这倒是令人感到奇怪的事,遂不动声色的顺着她的话道,“是啊,听人说性子确实很好的。”
宁夏飞又叹道,“只可惜红颜薄命,唉,不过好歹也算留下一根独苗苗,我瞧着孙少爷倒是很乖巧懂事的。”
话题又转到朱澈身上,林采兮立时便警觉起来,宁夏飞是个直率的人,她询问这些必是有目的的,却不会像宁夏沫一样拐着弯子问,但她依旧不动声色的顺着宁夏飞的话说道,“澈儿确实是个省心的,可毕竟是个小孩子,难免淘气。”
宁夏飞又问,“刘府里现在都没有人了么?怎么不见那边有人过来看看孙少爷的?”
林采兮的怀疑更是加深了几分,过年时朱管家带朱澈回刘府的事她是知道的,怎么这会儿反倒问起这个话来?莫非她想套一些什么话,便反问道,“飞姨,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过年时候澈儿还回刘府看了看呢,只可惜刘老爷刘夫人早就不在止安城了,澈儿过去也就是祭拜祭拜。”
宁夏飞又问,“可怜的澈儿,娘亲家门上的人倒是没一个了,那刘老爷一家为何要搬走哪?搬去很远的地方了吗?”
林采兮立时便洞察到宁夏飞的意图,莫非她是来打听刘府消息的,可是她跟刘府又有什么关系呢?
林采兮眸里依然黯淡无光,勉强笑了笑,“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这些事大少爷以前也不常给我提起的,毕竟想起大夫人的时候还是伤心的,呵呵,飞姨,您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些来?”
宁夏飞笑着道,“那日看到大少爷的字,今日想起来便顺口问问。”说着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采兮,这些日子你可要多多注意,累不得也动不得,千万不可伤了身子,这女人生孩子,头一胎极重要。”
林采兮也不再追究方才的话题,继续跟宁夏飞闲聊着,又聊了几句,宁夏飞便起身告辞,临走还又问了问菊焉成亲的事,说到时候过来祝贺顺便讨杯喜酒喝。
宁夏飞走后,林采兮稍稍沉吟,瞧瞧站在旁边的菊焉,“菊焉,你去打听打听这几日轩园这两位姨奶奶都在忙什么,越快越好。”
菊焉应声而去,香秀挑着帘子进来伺候,林采兮缓缓起身,胳膊按在香秀手上,道,“这几日也没去上房,这会儿没事便过去瞧瞧吧。”
香秀应着两手搀了林采兮往外走,出了园门,一路朝花园行来,花园里的花开的愈发娇艳,朵朵鲜花儿都在阳光底下洋溢着掩不住的朝气,林采兮长长吸口气,顿感鼻间一阵清香,浑身都跟着欢快起来,脚下的步子迈的也轻快了不少。
“你倒是自在的很,在这阳光底下赏花。”身后便传来一阵啧啧感叹声,林采兮转过身,见是朱梓夏,迎着阳光站在杨柳树下,一身青色衣衫便融在绿色柳枝里,愈发显得她脸蛋儿粉俏迷人,又见跟在身后的冬梦手上提着个小包袱,便知道她是刚从山上回来的,“梓夏,你还知道回来呀?我还以为你贪图山上景色不回来了呢。”
朱梓夏踩着细碎的步子走上来,笑意盈盈的道,“我是不想回来的,在山上寺里吃斋念佛,什么俗世也听不着管不着,多清净。”
林采兮抬手拂了拂额前被风吹起的头发,笑道,“那你还回来做什么?干嘛不在山上吃你的斋念你的佛。”
朱梓夏似乎颇有些无奈的道,“要是我能自己做主就好了。唉,反正也该回来了,总不能一直呆在外头一辈子。采兮,我听说三哥跟白薇去孔家庄了,这是怎么回事?”说着朝前走几步,目光在四周飞快的转了一圈,见四下无人才又问道,“莫不是我娘又难为白薇了?”
林采兮已猜到她定是被姨奶奶派人叫回来的,听她又问起孔白薇的事,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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