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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朝帝师-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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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慌张!”

紫龙女手挥劲气扫开纱帘,后退两步,护住身后眸瞳苍白的司马槿,喝问向銮骄外的斥候。

“回禀紫小姐,上京羽林军将至,两位主将命小人来……”

那名莽撞的斥候面红耳赤,磕磕巴巴说道,他还未说完,就见眼前飞起一枚白色的棋子,在半空中化成齑粉,却飘浮不散,围绕空气飞快旋转着。

“小心!”

开口惊呼的是紫龙女,她虽看不明那颗白子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却能感觉到在齑粉和空气融合时,似有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正在酝酿生成。

“轰!”

未等斥候反应过来,那团飘浮在空气中的诡异齑粉剧烈爆炸开来,气浪倾荡,宛如一张透明的刀扇,顷刻间将那名斥候的脑袋平平割去,脖颈喷出一柱长血,染红了纱帘前的白狐皮地毯。

鸦雀无声,伺候在銮轿边的宫女内侍们惨白着脸看向銮轿外的鲜血淋漓,就连紫龙女也是倒吸了口凉气,她再淡然镇定此时也禁不住头皮发麻,心中一阵后怕。

扭过头,紫龙女盯向故作平静却终究无法掩饰失望之色的司马槿,许久方才道:“那是什么?”

“力量的一种。”

许久,司马槿道。

紫龙女疑惑不解,盯着司马槿手中的棋子,皱眉苦思,司马槿则黯然一笑,目光越过紫龙女飘向轿外。

世间力量无穷无尽,命运,天意,技巧,或许还有其它,谁能道尽。司马槿在那两颗白子中磨出阴阳磁极,方便操控,又在其中一颗白子中嵌入指甲盖大小道符残片。祭出道符需要文武火,司马槿修为被禁锢,无法祭符,退一万步讲,即便能祭出文火,可一片指甲盖大小的道符又能发挥多少威力?然则司马槿对于力量的技巧所知颇多,利用阴阳磁极将那颗白子挤压成齑粉,借助空气的压迫燃烧引爆,非但能祭出道符,还能借助空气之力将道符的威力壮大数倍。

原本势在必得的一击,却被突然到来的斥候破坏,那斥候引火上身惨死当场,使得福大命大的紫龙女逃过一劫。

天色时而阴沉,时而明媚,司马槿跪坐案前,透过破碎的纱帘遥望天峡。

天峡关外,六千余众的铁骑快马加鞭而来,队伍中高立两面大旗,左书“贪狼”,右书“迎亲”。

上京羽林军中,最负盛名的便是这贪狼营,隶属啸日虎黄霸天。

看着由远及近的扬尘,听着如雷鸣般滚滚荡荡的马蹄声,司马槿抿了抿苍白的嘴唇,也不知过了多久,眸里的冰凝终于破裂,露出令人心恸的绝望。

技巧再精妙,力量再莫测,终究敌不过命运和天意。

女子怀善,亦各有行。

既然没法子逃走,也不会有人来相救,那便只能舍了这具肉身皮囊了。

司马槿如是想着,目光落向紫龙女藏着珠链的那只口袋,眼中却浮起挣扎之色。

皮囊对她而言更多的是累赘和负担,正因这具皮囊,她才背负上那么多本不属于她的命运,可每每想要舍去时,司马槿总有些舍不得。

或许也和三年前那个承诺有关。

乱子过去,迎亲大队继续向前行驶,明知罪魁祸首是司马槿,可也没人敢拿琅妃如何。

红颜倾国,亦祸国,只因琅妃一路北上,大匡前前后后死了多少豪勇将士、虎狼之辈,如今再死个斥候又算得了什么。

血染的荒道上,车轮滚滚,马蹄阵阵。天边光影陆离,龙吟虎啸,风起云涌。雄关两侧,千军万马折戟止戈,沉寂得近乎压抑。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把今天指向一个极不寻常,注定会载入史卷的日子。

而在荒道另一边,那个用一杆银枪挑起这一切的少年踏着沉重的步伐,顶着三名绝代猛将的威压,终于走过漫漫荒道上的最后一镇。

第267章天漏了

电闪雷鸣,乌云拉开,暴雨疾降。

午后的红日似乎注定了再无出头之日,至少在今天,随着天头“三龙”争斗得愈发激烈,风雨飘摇,雷霆闪耀,片刻不停的笼罩在天峡关一带的上空。

巍峨的雄关峭壁仿佛两把错开的巨斧,斧刃锋利,足以开山断海,却拦不住倾盆而降的暴雨。

安伯尘抄枪行于大雨中,连日的鏖战以及此前的重创令他神情萎顿,面色苍白。天头那三股战意更是化作真龙,呼啸腾挪,厮杀缠斗,威压如山如岳,倾倒在大匡每一个胸怀壮志的虎狼心上。

“轰!”

惊雷闪过天穹,切割开一抹乌云。

仅凭战意便能逆改天象,操控风云雷霆,那三人的道技定已达到惊世骇俗的地步,以道技驾驭天地,所能发挥出的实力早已远超他们本身的修为境界。

行于风雨急骤的荒道上,安伯尘举目东望,忽地一愣,嘴角泛起苦笑。

“竟被那三人吓得忘了取飞龙驾了。”

拥有飞龙驾这等利器,竟还傻兮兮的走在漫天大雨中,连安伯尘自己也不禁哑然。

心意一动,从珠链中飘出一条白影,转眼化作龙形战车,安伯尘摸了摸野马王的皮毛,随后迈步而上,枪尖点中马臀,野马王低鸣一声,腾起四蹄,拍翅而飞。

天峡关东西两道,来自齐、秦、楚三国的将士们在主帅的命令下,设营搭帐,就地休整。

狂风暴雨,天如墨斗。

雷霆乍闪,在天峡雄关为背景的天头忽然出现一条金龙。

三方诸侯国的将士们瞪圆双眼,围坐于荒道左右仰头遥望,面露惊容。可当他们看清飞龙驾,以及坐在车驾中的少年将军后,无不哗然。

“快看,是那个百败之将!”

“什么百败之将,人家安将军可是连斩了好几员上将,估摸着再过两年连吕风起都不是他的对手了……”

“嘘,噤声!别让大将军听到。”

……

传说中的人物一经出现,无论秦齐还是东楚的将士们都热闹开了,纷纷交头接耳,或是艳羡,或是崇敬。

随着安伯尘一鸣惊人,东行之路上屡屡斩将破关,以及近些日子诸侯们为了各自打算暗地里的推波助澜,他在大匡十三诸侯国中的名声已然今非昔比,从此前的琉国叛将变成蒙冤而逃,得上天垂怜恩赐神甲、战车的少年名将。

十七岁的少年人背负偌大罪名,放在戏文里,就连老百姓也不愿意听。如今改头换面,成了忍辱负重,坚毅不屈的少年将军,自然符合老百姓们的口味,没几天功夫便传扬开来,称不上家喻户晓,可也算名声鹊起。

这些世俗事安伯尘并不知道,知道了也不会上心,他立于飞龙驾,穿梭于乌云雷雨间,转过漫长的天峡西关,目光所及,安伯尘心头一阵疾跳。

在关南,阴沉而苍凉的官道上,八千余人的大队马不停蹄的向天峡关奔去。

五千羽林军开道,千五鬼骑殿后,被二十匹骏马拖纤的庞大銮轿仿佛一朵樱花盛开在雨幕中的郊外。

安伯尘静静的望着,眸子前所未有的冰冷绝决。

在八千人马对面的天峡关外,也飚出将近六千人的铁骑,却只是开路先锋,六千贪狼营铁骑在前,其后还跟着万余步卒。

“匡帝还真是下了血本。”

收回目光,屏息凝神,安伯尘喃喃自语道。

别说有南北两方人马,光是五千羽林和千五鬼军组成的送亲队,安伯尘想要闯过抢人也是难而又难。倘若两军汇合,安伯尘的希望将会渺茫到极点。为今之计只有出其不意的杀到送亲队上空,扔下战车战船,再长驱直入,救出红拂,如此才是最稳妥的方法。

打定主意,安伯尘连连点枪,催促着野马王加快行速。

天头那三股战意似乎已经斗到最激烈的时刻,典魁、李紫龙合力战吕风起,虽隐隐占得上风,却又奈何不了那条金乌色的真龙。

风雷涌动,安伯尘站在飞龙驾上,颠簸于浓墨染成的乌云间,丝毫没去理会云上的激战,亦没发现从上往下,空气渐渐变得稀薄起来,莫名的流风愈发的多,细长却又极具力量,也不知是从哪儿挤压出来。

又过了一柱多香的功夫,安伯尘无需施展左眼目神通,便已能隐约看见直奔天峡关的送亲队。

犹豫着,安伯尘正想将飞龙驾收回,潜行偷袭,就听耳边响起一声雷鸣。

这道雷异常的响,仿佛是从重天之外劈来,轰向整个世界,但凡大匡的子民都觉得山摇地动,耳里钻进了百十只蜜蜂般,嗡嗡作响。

这哪是什么雷声!

安伯尘心中突然生出异常浓烈的不安,悬僵止马,愕然抬头。

双瞳旋转,目光拨开层层阴云雾霾,安伯尘看到了乌云之上的情景。

三条战意如虹如龙,披着罡气激斗在一起,看似毫无章法,隐约中却又含着某种玄奥。然而,随着三股战意一次又一次的冲击、厮杀,搅乱空气,在它们头顶竟现出一丝裂痕。

就好像在一张雪白的卷轴上,用匕首刻下的线条,远看只是一道突兀的墨痕,待到走近了才发现,原来卷轴已被割裂,再无法恢复原貌。

三龙混战,竟用前无古人的顶尖道技硬生生的撕裂了虚空!

安伯尘张大嘴巴怔怔地望着,心已跳到嗓子眼。

除了那三股战意和突兀出现的裂缝外,安伯尘还看到一物。

那是一只半露在虚空缝隙外的大脚,说它是脚并不准确,因为那脚上生有肉蹼,夹缝中长着锋利的指甲,怎么看怎么像老虎的脚爪。

吕风起三人显然也发现了虚空缝隙中的异物,稍一犹豫,同时收回战意。

“三龙”隐遁,雷霆收敛,遮天蔽日的乌云也一重重的消散而没,可战意激斗时所留下的虚空裂缝却并没缩小,随着那只虎爪的摩挲,裂缝缓缓扩大,到最后竟现出一个不知大几许、深几何的圆洞。

“咔嚓!”

琉璃破碎的声音清晰无比的传入耳中,安伯尘心头一颤,这在平时或许还能算得上悦耳的声音此时听来,无比的令人心慌意乱。

随着碎裂声响起,一条条或粗或细的裂痕从天穹巨洞边缘生出,向四面八方蜿蜒游走。

天若穹顶,此时此刻,笼罩大匡上千载岁月的穹顶仿佛鸡蛋壳一样,轻而易举的打碎,即将被一只看不见的手剥离。

举头三尺有神明,打破神明修大道。

神师者游走洞天福地,也需打破虚空,却不过是打破头顶三尺处的虚空,虚空打破后,自会迅速复原。当年泰山居士和赵皇叔乘鲤鱼而去,更是选那湖泊大泽上的虚空,以求河湖水灵修复被他们打破的虚空。而吕风起三人鏖斗中天,天峡关上空方圆百里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被杀伐之气摧残,那一片虚空早已脆薄孱弱,不堪一击,而今又受三人狂猛战意折磨,一经打破,那便是彻底的破碎。

“也不知道这世上有没有人会补天,若无……这天恐怕要漏了。”

望向如同薄冰般片片碎裂开来的天野,安伯尘喃喃自语道。

第268章妖魔降临

除了吕风起三人,以及为数不多的那几个奇人异士,此时此刻,能看见遥远天幕外景象的,就只剩安伯尘了。

脚踩飞天驾,悬浮于千丈高空,安伯尘透过云霭望去,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暴露在安伯尘视野中的是一片无比苍茫的世界,天白地黑,细细看去,才发现那是黑白二气流转所致。黑气浊而下沉,宛如大地,白气清而上扬,好比高天。那方苍茫世界中有山有水有海有漠,茫茫然无边无际,却又被若有若无的“界”分割成许多片,互不相通,可都指向安伯尘所在的大匡。

与其说是一个世界,倒不如说那是一个无比广博、漫长的甬道,将大匡和甬道另一边的世界分隔开。

心头一动,安伯尘难以置信的张大嘴巴,隐约间,他似乎已经知道了这破碎天野外的世界的由来。

这样的世界在大匡并不少见,龙泉坊下的龙女宫,关东平原的女儿国,令安伯尘得证三魂合一的屏风世界,以及《大匡神怪谈》中记录的存在……这些都是边缘之地,位于大匡和彼岸世界之间,就安伯尘目前所知,彼岸世界便是类似于玄德洞天的洞天福地。

昔日仙神妖魔战乾坤,天地崩坏,秩序不存,世界变得坑坑洼洼,方才有了这些边地。在安伯尘最初的想法中,从大匡到达这些边地,虽能通过隐洞秘穴而至,可实际上这些边缘之地和大匡相隔何止万万里,而边地对面的彼岸世界更是遥不可及。事实也的确如此,可随着今日中天虚空破碎,边缘之地纷纷暴露在天幕之上,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朝向一个难以预知的未来迈进。

没了虚空的阻隔,另一方世界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大匡之上,那方世界由许许多多的边缘之地组成,连通向不同的彼岸世界。边地中有山有水,也有许许多多奇异的存在,相隔虽遥远,可修为在天品境界的修士们,祭白火为眼都能看到。

越来越多的天品修士们反应过来,有的是大匡虎狼,有的市井隐士,有漠北苦修,也有西极奇人。

一道接一道的白火飞上天头,盘旋着,打量向天幕之上的无数块边地。

即便是站在大匡寻常百姓之上的他们,面对这些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边地也是怔立当场,久久无语。

随着大匡的天品修士们同时沉默下来,天地间悄然无声,整个世界都变得出奇的安静,也不知在酝酿着什么,还是在等待着什么。

“咔嚓……”

好似琉璃碎裂的声音续续断断传来,中天窟窿里的那只虎脚扭动着,缓缓下沉。

虚空虽破碎,可从边缘之地到大匡似乎有着某种禁锢,又或者是某种阻碍的力量,总之令那个有着虎脚的怪物很是吃力。

安伯尘深吸口气,强迫自己收回目光。

他已经猜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天塌了自有高个顶着,真有妖魔降临也是由吕风起他们三个来料理,和他安伯尘无关。

目光落向开往天峡关的八千人队伍,安伯尘扬手将飞龙驾收入珠链,脚踩银枪,正欲飞去。

可就这时,高天处的空气忽地一凝,随后猛然剧震。

打了个趔趄,安伯尘站稳身形,下意识的看向天头,转眼后脸色陡变。

那个费尽力气从边缘之地钻向大匡的妖怪终于如愿以偿,脚踩墨云立于窟窿下,面朝太阳。

也不知是不是它所来自的边缘之地没有太阳,那人形虎身的妖怪怔怔地看了好久太阳,直到炽热的日光将它双目刺痛,它方才转过头,眯起双眼扫视向它脚底全然不同的世界。

在它端详的同时,大匡数百天品修士也都在看它。

大匡不是没有妖怪,若无妖魔鬼怪,也不会有长门法会的存在。大匡的妖怪大多是修为浅薄的小妖,沐浴日月精华,稀里糊涂的修炼成妖,稍有些法力的大妖早在许多年前就被长门斩尽杀绝,而像左相离公子那等祸国乱世的大妖更是少而又少,几乎没有。

可天云之上的那头人形虎身的妖怪明显不同。

光是身高便将近三丈,身体强壮,皮毛宛如铜墙铁壁,在阳光下散发着乌光,而它的气息更是充满暴虐,双目中流转着血煞之色。

更令大匡修士们感到不安的却是随着虎妖从天而降,来到大匡,越来越多的妖怪从边缘之地冲出。

没了虚空的阻拦,大匡赤裸裸的暴露在边界之地的子民们眼前,对于边界之地的妖魔鬼怪们来说,散发着新鲜味道的大匡无疑充满诱惑。

琉璃破碎的声音铺天盖地的传来,虚空虽破碎,可虚空间的力量并没散去,禁锢犹在,那些奇形怪状的妖魔鬼怪想要从边界之地突破到大匡也并非那么容易,可一旦它们突破,和虎妖一样降临大匡,后果可想而知。

安伯尘紧抿双唇,脸色愈发苍白,不时回看一眼身下的送亲队,心情复杂。

直到那阵鸣啸声响起,连同安伯尘在内,许多天品修士都暗舒了口气。

鸣啸声来自中都,锵锵然,游弋于千百里空气中,许久不散。

安伯尘转向中都,看到是一把高高扬起的方天画戟,戟尖摩擦着空气,却仿佛在摩擦金石白骨,鸣啸不绝。

若非吕风起一怒击天,也不会逼得典魁和李紫龙忿然而战,更不会打破虚空,引来边缘之地的大妖。

吕风起此生功过是非众说纷纭,为人处事也难辨善恶,可他既是大匡公认的第一人,自然不是不敢担当之辈。

方天画戟再度击天,战意轰然勃发,如龙席卷,只不过这一次却是指向那头看不清实力深浅的大妖。

抛除安伯尘这等使用秘术者不算,能腾云驾雾的,至少也有超过天品的修为,换而言之也就是神师。众所周知,神师早已离世远去,如今大匡最强者不过天品,天品中最强者,便是吕风起。

于公于私,于情于理,吕风起非出手不可。

这个道理天下虎狼懂,隐世修士们懂,吕风起自己也明白。

这些日子他闭关修道,其中自然有欲求突破神师的缘故,可更多的却是为了遁离尘世,避开十年大匡气运。可是他怎么也没料到,宿命如绳,他越是挣脱,束缚得反而越紧。他言安伯尘和这场气运息息相关,可一场关乎天下兴亡的气运,又怎会仅仅牵连到一两个人?身为大匡第一人的他,更是这场气运中不可缺少的变数。

于是乎,吕风起避祸不成,反而折了他此生唯一的兄弟,更是击碎虚空,引来边界之地群妖,给大匡带来了千古未有的劫难。

所谓因果报应,不外如是。

画戟高举,杀意如虹。

风起时,未披甲戴冠的吕风起长发飘飏,立于斜天而起的高塔上,修长而魁梧的身体也随之微微倾斜,整个人仿佛挂在大地为弓、长空为弦上的那支霸王箭,风华千古的气势自山河之上氤氲升腾,说不尽的英姿雄发,绝然倾世。

……如你吕风起者注定将会成为历史的主角,你的故事也会一代一代流传下去,即便今日的你已沦为尘埃……

下意识的,吕风起耳边回荡起那个变戏法的中年人曾说过的话。

“……真是狗屁。”

不屑的笑了笑,吕风起薄长而冷峻的嘴角轻扬,陡然间,右臂划过一道惊艳的弧线,方天画戟从他手心射出,尾翼划过道道残影消失在中都天塔上。

十分之一个弹指刹那后,千丈高空上旋转出如鞭气浪,却是方天画戟破空而出,携着两万余斤的巨力轰杀向五步外的虎妖。

第269章传技

方天画戟撕裂空气而出时,脚踩黑云的那头虎妖似乎才反应过来,转过头,瞪大眼睛盯着方天画戟,不安的嘶吼着。

又是十分之一个弹指刹那,方天画戟轰然突刺,戟尖闪过道道冷锋,击中虎妖的前胸。

“吼!”

虎妖惨叫一声,被方天画戟轰飞出十来丈。

见状,默默关注这一战的天品修士们无不暗舒口气,心道侥幸。

那虎妖看起来生猛,却敌不住吕风起一戟,诸人虽无吕风起之能,可大有自负能接下一招方天画戟者,因此即便妖魔降临,也并非没有解决之法……

诸人如是想着,可转眼后,所有人同时变色。

“吼!”

愤怒的吼声从天头响起,那只被方天画戟轰飞的虎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步履虽蹒跚,可全身上下竟无一道伤口,方天画戟被它叼在口中。

“咔嚓!”

在天品修士们震惊的目光中,那虎妖紧紧抓住方天画戟,双臂用力,竟将画戟从中折断,甩落天头。

初时的惊讶过去,数百道目光同时转向中都天塔上的男子,有紧张,有焦虑,有嘲讽,还有绝望。

就连大匡第一的吕风起飞出一戟也没能将那虎妖杀死,反倒被毁去兵器,何况他们?除了降临大匡的虎妖外,还有许许多多的妖魔鬼怪盘旋在天幕之外,蠢蠢欲动,倘若它们每一头都像虎妖一样刀枪不入,又会腾云驾雾,那大匡恐怕真要毁于一旦了。

诸人如是想着,目光所及,站在天塔上的男子却没有露出半丝慌乱,即便失了方天画戟,可他依旧笔直的站着,仿佛另一支画戟,遥指天头虎妖。

吕风起领兵作战时素来盔甲严实,鲜有人能一睹他的真面目,而今出关,轻衣薄衫,却将他的容貌暴露在大匡强者们眼前。

和华飞、黄霸天等大老粗不同,吕风起是个标准的美男子,身高八尺,身形修长而魁梧,面如冠玉,唇若涂脂,双眉如剑,眸若寒潭。最令人过目难忘的,却是他那双薄唇,冷薄得好似呵出一口气便能将人冰冻住。

而此时,那双薄唇咧开一道玩味的弧线,亦吐出无比轻蔑的话。

“孽障,放马过来!”

抬起头,吕风起朝向天头的虎妖道,神色平静,宛如不波古井,只除了唇角处似乎与生俱来的冷漠孤傲。

“吼!”

那虎妖皮毛张开,仰头怒吼,旋即撒开四蹄奔向吕风起。

它虽不通人言,却能感觉到吕风起的挑衅之意,在它看来一个弱小的人类竟敢如此挑衅,简直是奇耻大辱。

而围观的天品修士们,无论此前和吕风起是亲是仇,钦佩还是憎恶,此时无不暗中捏了把冷汗。

吕风起固然是大匡第一人,无敌天下,可那头虎妖却是来自天外,神秘莫测,适才飞天一戟尚无功而返,眼下吕风起赤手空拳,如何能敌得过那虎妖。倘若连吕风起都不是这些妖魔鬼怪的对手,那大匡还有谁能制服从天而降的妖魔?或许能靠道符支撑一段时间,可道符终有用光之时,等道符纷纷用光,这片广阔肥沃而奇妙的土地终究要被天外妖魔践踏成血原。

大多数天品修士面露担忧,心头焦虑,可也有人和吕风起一样平静。比如骑着白马擦拭着梨木枪的李紫龙,比如站在山道清风中一脸嘲讽的典魁,又比如化身无形之火向东奔行的安伯尘。

并非安伯尘忘了他眼下最紧要之事,只不过面前这一战关乎天下气运,大匡的兴衰,倘若吕风起败了或是死了,那一切就都没了,包括他和她。

疾行中,不时回头看一眼站在中都天塔上的男子,安伯尘扣紧双拳,心情复杂。

吕风起掷出的那一戟别人或许看不明白,可安伯尘者却能猜出一二,那戟上虽含巨力,可也只是发出戟力罢了,没有玄奥,没有技御空气,再寻常不过的一戟。如若只有虎妖那一头妖魔,吕风起定不会留手,一招斩杀不在话下。然则虚空破碎,妖魔鬼怪成群结队从边缘世界而来,铺天盖地,仅凭吕风起一人之力无法除之。而其余人亦不可能像他那般轻而易举的斩妖,因此吕风起当着诸人面投出那一戟,却是试探妖魔的本领给天品强者们看除了腾云驾雾外,这些妖魔或许还都是刀枪不入的存在。

刀枪不入的妖魔,力量也不逊吕风起太多,眼下吕风起赤手空拳又如何将虎妖斩杀?

御枪悬于天云间,安伯尘遥遥注视着中都天塔上的男子,默默期待着。

虎妖奔云而下,怒吼着,顷刻间,距离中都天塔已不足百丈。

站在天塔上的男子并没急着迎敌,右臂忽然扬起,在虚空间画着什么。

围观的天品修士们目瞪口呆,心道荒谬,仅仅片刻后,却有不少虎狼之将挑起眉头,面露深思。

吕风起越画越快,以指为戟,以空气为卷,丝毫不避讳大匡诸强的窥探,又或者,他是有意画给那些天品修为者看。

以指作戟,以戟技为笔,将空气层层剥离,好似抽丝剥茧一般,转眼后,吕风起手前的空气俨然四分五裂,聚成一条条气旋,如蛇如龙盘旋摇曳。

安伯尘一愣,心头掀起轩然大波。

吕风起如此这般不为别的,却是在中都天塔上,当着天下虎狼的面,将技御空气的顶尖道技倾囊相授。

然而,只要他斩杀那虎妖,再威慑天幕外的群妖,自能保大匡一时平安,日后再去寻补天之法……他当真如此大公无私?

复杂的望了眼吕风起,安伯尘只觉愈发的看不透。

不单是安伯尘,那头扑向吕风起的虎妖也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去势稍缓。

“刀枪不入又如何?”

冷薄的唇下吐出冰冷的话音,吕风起言传身教,以虎妖为对手,将技御空气的顶尖武道传授给四面八方正在观战的虎狼之将。

随着那一条条气旋汇成浪潮,翻涌在吕风起身前,又仿佛一条条横铺开的蛟龙盘旋呼啸,那虎妖终于发现大事不妙,双腿打了个哆嗦正欲掉头而逃。

说时迟那时快,未等虎妖迈开脚步,吕风起冷哼一声翻开手心。

千百条气旋疾飞而出,游走着钻入虎妖七窍、毛孔。

身形高大的虎妖如遭雷殛,身形剧震,它缓缓回过头,恐慌而又不甘的看向那个本以为无比弱小的人类,张了张血盆大口,似想说什么。

“轰!”

气旋从内而外,奔涌而出,将虎妖的肉身撕裂,血肉离散,骨骼乱飞,却有颗金黑色的珠子从血舞中盘旋升腾,呜呜而鸣,尚未飞远就被吕风起凭空摄入手心。

中都天塔上,站在大匡之巅的男子掐碎妖丹,遥望天头。

虎妖两合不敌,身死当场,落入那些妖魔鬼怪眼中,却也让它们惊疑不定。有些停滞在天幕外,有些刚刚冲破禁锢之力的阻拦,可看到虎妖惨不忍睹之状,也只能腾云驾雾立于天头,不敢轻举妄动。

没过多久,跨入大匡的妖魔鬼怪们渐渐发现,在面前这个崭新世界中和它们对峙的只有一个人,一个人再厉害,也绝无法拦住它们所有。

万丈晴空如今已变得乌烟瘴气,午后的太阳被乌云遮蔽,魑魅魍魉怪笑着叫嚣着,仿佛一串串墨点染上山河宝卷,说不尽的肮脏可怖。

第270章千古大战,非吾之战

直到许多年后,安伯尘方才明白,吕风起传技天下,并非什么大公无私、义薄云天。说到底,不过是想将压在他头顶的气运分给天下虎狼。

气运者有好有坏,不到终了难断是非,可若一国气运只由区区几个人担待着,那绝非什么好事。

大风起兮,吹拂吕风起一身长衫,鼓鼓扬扬。

他立于中都斜塔上,身体随着倾斜的塔尖向前倾斜,远远望去,就仿佛挂在天塔上那柄最刺眼的冷锋,夺尽天地之色,威压大匡众生。

一手撕裂虎妖的肉身,吕风起冷眼扫向天头,仅凭一人之震慑住那群妖魔鬼怪。

好景不长,半柱香不到的功夫,迈入大匡的那半百多只妖怪中发出一阵骚乱,却是一只背插双翅、面如雷公的妖怪忿忿而出,对着群妖吱吱喳喳说着什么,看那情形明显是想挑起众妖的怒意和怨气。

吕风起遥遥望去,面色冷凝,眸如寒潭。

下一刻,在天下虎狼惊骇的目光中,矗立在塔尖上的男子微曲双膝,纵身跃起,看他的架势似想要扑杀万丈高空的那群妖邪。

寻常天品修士能跃起百多丈已算了得,如吕风起者顶多跃上千丈,再往上那便是神师的地步了。神师者,腾云驾雾,驾驭大风,翱翔天宇之巅不在话下。那些妖魔鬼怪在天幕之巅,何止万丈,且不说吕风起能不能跃上,就算跃上了,没有借力之地,他也会成为砧板上的鱼肉,任凭妖魔鬼怪宰割。

正当大匡诸强们的心再度悬起时,跃于半空的吕风起忽然停住身形,竟是凭空飘浮在天头。

狭长如星月的眸子中闪过一抹冷光,吕风起看了眼距他已不足千丈的妖魔鬼怪,口吐长气,双臂猛地张开,随后打开手心向下按去。

风起云涌,空气在吕风起的双掌下翻滚腾挪,一路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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