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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才子-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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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节悠悠地说·好象浑然不将这事放在心上:“如果你家姑娘要,尽管说就是了。”
“真的。”彩云是知道吴节诗词水准的,顿时觉得呼吸急促起来·眼睛亮晶晶地看了过来。依依冷笑:“看你也是个读书相公,这世上的读书人,只要念得几年书,谁都能胡诌上几句。可能写得好的,却没多少。知道为湘月写诗的是什么人吗,你也敢如此自信?”
她一想到这遭·心中就有些冷了:“吴先生,若没什么事情,且回去吧,我家姑娘近日身子不好,不能同人多说话的。”
“谁呀?”吴节故意一笑,又道:“依依姑娘·刚才我好象问的是彩云姑娘,你好象是她的丫鬟吧,怎么反替她做起主来?”
“我家姑娘是个面薄心善之人,不懂得拒绝人,这才吃了不少亏,我得保护好她,免得被你给骗了。”依依哼了一声:“好叫你知道,替湘月姑娘写诗词的人可是大名鼎鼎的小阁老严世藩,他的才学在这天下也是能排进前三的·比起徐青腾也不逞多让,难不成你还自信能写赢他吗?”。
“哦,原来是严世藩啊,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吴节被小丫头一通抢白,心中突然有些不爽。不就是小严吗,上次比试青词的时候,我又不是没有赢过他。
这家伙在真实的历史上名气是不小,可只以揣摩圣意和写得一手好青词闻名,诗词却是不成的。
“你连小阁老都看不上,够狂妄的,也不知道写得如何?”小姑娘忿忿地看着吴节。
小姑娘说起话来,就好象同人吵架。
说来也怪,彩云好象很喜欢这个得意弟子,也不制止,就那么笑吟吟地看着二人,好象觉得很有意思的模样。
她已经可以肯定吴节今天来这里是来帮自己写曲子词的,对于吴节诗词的水准,她有强烈的信心。有他帮忙,还愁打不败湘月吗?
心中突然有些激动,又多了几分感激。
当下,一颗郁结多日的心也彻底放松下去。
吴节轻轻道:“写得如何好真不好说,诗词一物讲究灵感。灵感一来,如有神助若灵感不到,强写出来,也是味同嚼蜡,不堪入目。”
“说许多废话,你走吧。”依依开始下逐客令了,她早就想将这个姓吴地赶出去,可这家伙脸皮却如此之厚,真真让人讨厌。
吴节却没有动:“灵感这种东西可不好讲,就我来说吧,有好酒就要灵感,你们这里好上好美酒没有。”
“还要起酒喝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彩云却打开一个红木匣子,从里面掏出一瓶用水晶做成的酒瓶,从里面倒出一小盏透明的酒液来。
正是上好的蒸馏白酒,看上去无形无色,却异香扑鼻。
吴节精神一振,叫了一声:“好,不错,蟜f8氩坏嚼凑饫镎饷淳茫芩闩龅秸袅蟀拙疲鹇胛迨龋挂允浴!?br/》
“姑娘……”依依有些惊讶,据她所知道,彩云姑娘这酒已经收藏了多年,一直舍不得开封,想不到今日却给了眼前这个看起来形容潦倒的书生。
但彩云却笑着摆了摆头,走到书案前,给砚台倒了点水,慢慢地磨起墨来:“士贞先生,许久没见到你的新作了,彩云何德何能,能请到先生为我写一首曲子词。”
“单凭你这瓶酒就足够了。丝,这酒厉害,有下酒菜没有?”吴节长长地吐了一口热气,这中曲酒比起后世的五粮液、茅台什么的还是辣了许多。
“先生请慢用,我这就下去张罗。”彩云朝吴节一福,退了下去,只剩下吴节在那里一杯一杯地饮着。
不片刻,他就被这烈酒刺激得满面通红。
依依见他满身酒气,越看越不顺眼,可既然彩云如此安排,她却不好说些什么,只拿眼睛忿忿地看着。
“好了,就喝二两,再多就醉了。”吴节将杯子放下,走到案前,问:“依依姑娘,我要开始写曲子词了,对了,最近湘月的新诗中那一首最有名,写的是什么?”
“还能是谁,自然是那首七言,‘青嶂俯楼楼俯波,远人送客此经过。西风扬子江边柳,落叶不如离思多。,”小姑娘记性好,看样子在诗词一物上也花了很多年工夫,“这诗的确是写得不错,将送客时的离情别意写到了极处。又是柳叶,又是秋风,又是江水,情景交融,浑然一体,看得人心中惆怅……怎么,你也想仿照这写一篇。还是别折腾了,再怎么写也写不过小阁老的。”
“我说过要仿写吗?”。吴节一摇头,走到案前,提起笔来,微一思索,就挽起袖子,慢吞吞地写了下去。
虽然对吴节非常地不看好,可依依内心中却突然有种盼望:没准,这书生还真能写出好的诗词。我家姑娘刚才对他如此恭敬,想必此人定然有些几分才气。就算比不上小阁老,可只要能有其三分水准,也算是一篇不错的作品,足以让彩云姑娘挽回一些颓势。
一想到这里,依依就再也没办法同吴节生气,忍不住走到吴节身边,定睛看下去。
只看了一眼,心中却是猛地一跳:这字…···写得实在是太漂亮了,至少是大宗师级的水准。或许……或许他的诗词也会同样漂亮
其实,所谓的名妓相貌上真的不是太要紧,至少不是长得太丑,风月场烟花行中的女子,谁不是生得千娇百媚,以色事人不过是等而下之之事。士大夫、读书人们追捧的名妓也不是看你生得如此,长得漂亮与否,而是看你这人是否才华出众。不但要言谈风雅,还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词歌赋无一不会。
因此,清馆人们从五岁起就会被养在楼子里,遍请名师教养,用十年寒窗来形容也不为过。等到年满十五了,这才出来见客。
同样的流程,同样的教育手段,真正的名妓其实区别不大。
而依依目前就拜在彩云门下学习,在她心目中,彩云即是她的姑娘,又是她的老实,心中自然十分牵挂。
真说起来,彩云和湘月其实也没办法分出长短来。
之所以被人家夺去了花魁的头衔,还不是因为湘云每过十天就有新诗新曲问世。
其实,古代的清馆人有些像后世影视明星,因为古代娱乐业落后,其受追捧的程度比起后世还要厉害三分。
而古代的诗词除了士大夫们用来抒发情感之外,还有一项功能----当流行歌曲在老百姓中传唱~-而名妓就是传播这一艺术形式的歌手。彩云姑娘是有才,一手琵琶尤其出色。
可这大半年来,来来去去就那三五首诗词,都审美疲劳了。
这一点,有些像后世一曲成名的歌手,一张嘴,就只会那首成名曲。不像真正的天皇巨星,没个季节都有新的专集问世,每个专集中总有那么一两首经典之作。
从这上面来看,彩云输在有御用词作者的湘云手上,并不冤枉。
&ef2nbsp;吴节的字是漂亮,可一开始并不写诗,而是先酝酿情绪。他先提笔在纸上胡乱写了十几个字,想了想,又抹掉了:“换张新纸。”
“你究竟在干什么呀?”
吴节也不回答,又写了一行字:花落谁家我来定。
“换一张纸,现在重新开始。”
第二百五十九章烟花行的传承
吴节将那张试笔的纸团了,扔进火炉里好看的小说。
一团耀眼的火光在炉中一闪而逝好看的小说。
“你写了半天,结果就写了这几个字?”依依有些恼怒,以为吴节不过是戏弄自己,眉宇间有掩饰不住的怀疑。
此人大言炎炎,可鼓捣半天,却没写任何东西,难道是真写不出任何东西来,因为将话说满,如今却下不来台?
“算了,你还是别写了,再写也写不过小阁老的。”
“我说,换一张纸,现在重新开始。”吴节的语气越发平淡:“严世藩很厉害吗,难道就没人能写过他?”
“若论才学才气,七子或许能与之比肩,可但论诗词一物,小阁老比这七人却要强上许多,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依依正要再说,可看到吴节镇静的神情,却还是下意识地重新铺开了一张上好的暗金宣纸。
上半年的时候,彩云姑娘初到北京,靠着一手绝妙的琵琶和婉转悠扬的歌喉,在短短一个月之内就夺得了京城花魁名号。可就在这两个月,湘月去异军突起,将彩云姑娘压得抬不起头来。
之所以如此,还不因为湘月一味求新求变,背后又有严世藩这个诗词大家,每十天就有一首新诗问世,且篇篇精美。
有这么一个宗师级的诗词语好手在背后支持,彩云虽然才艺绝高,可唱来唱去就那三五首词曲,想不输给湘月都难。
小阁老的诗词的确作得极好,能够在这上面与之一较量长短的,恐怕只有所谓的后七子了。
所谓后七子,乃是嘉靖年间的七个文学大家:李攀龙、王世贞、谢榛、宗臣、梁有誉、徐中行和吴国伦。
这七人提倡复古,以为文章自两汉、诗词自隋、卫之后都不值一读,今人作文只要“琢字成辞,属辞成篇”,模拟古人就可以了。
这七人当中李攀龙曾作到刑部主事一职,后来因为得罪严嵩,被罢免,如今在家乡养老。
王世贞则在南京做刑部尚书,谢榛垂垂老也,早致仕回乡多年,宗臣远在福建,梁有誉去世多年,徐中行和吴国伦也没在京城做官。
这七人若能出手,或许与小阁老有一拼之力。他们都是复古派,为人也严厉正直,根本不可能参与进这种风流韵事之中与人争锋。
况且,这七人对诗词虽有涉猎,可真正写得好的却是散文。尤其是宗臣,他的那篇《报刘一丈书》,更是不世雄文。
至于其中名气最大的王世贞,则擅长写戏,乃是明朝戏剧的开山宗师。
作文讲究气势,写戏得会谋篇布局转承起合,而诗词却需要才气。
莫说以彩云的身份请不到这七人,就算请来,也未必能胜过严世藩。
如此算下来,天下间,能够在诗词上压倒小阁老的人,只怕还没有出生。
别人不成,眼前这个只懂得说大话的少年,更是不行。
一念至此,依依却有些绝望了。
烟花行中也讲究传承,依依如今拜在彩云门下,自然要学她那手精妙的琵琶绝艺。而后,曲牌词牌唱腔也得全盘学会了,所谓假传一句腔,真传一口气。然后,彩云所唱的诗词,也要全盘继承下来。等到出师,又是一个小彩云。
因此,烟花行中师徒关系密切,很多时候甚至比母女关系还亲。
彩云败在湘月手上,从感情上讲,依依自然是同仇敌概。从现实上来说,烟花行的女子,尤其是清馆人,大多只做到十八岁,攒够了嫁妆就会寻个好人家嫁了。
彩云已经十六岁了,最多两年就会退出这一行。
然后就该着依依接彩云的班了。
若彩云还是那个花魁,作为花魁的真传弟子,依依自然也是水涨船高。烟花行里也分三六九等,如彩云这样的花魁,客人要想见上她一面,没个百余两银子下不来,还最多听她唱一首曲,说几句话。可换成那种操皮肉生涯的窑姐儿,二十文就能睡一晚上。
人和人不同,花魁就是这一行中的君王,而她依依,作为花魁的弟子,那就是天子门生,一出道,就站在极高的。
对于未来,她也有自己的憧憬,也为自己能够拜在彩云门下而庆幸。
可这一切,都随着湘月夺去了彩云的花魁头衔,而变成一场空。
“哎,这个姓吴的少年愿意写就让他写吧,反正无论如何也写不过小阁老。”一想到这里,依依就失去了力气,就退坐到一边,也懒得再搭理吴节。
这个时候,吴节已经开始慢慢地写了起来。
这一写就好多字,再看他的身子随着写字的动作微微起伏、舒展,倒有一种行云流水的气势,柔和、流畅,一派儒雅之风。
这个时候,彩云捧着食盒进来了,见吴节正在写字,目光中却是惊喜,显然对他信心十足。
她放慢脚步,轻手轻脚地将食物放在桌上,又端了一杯酒走到吴节身边,低头小心地看去。
这一看,彩云端杯子的手定在了半空。
“行了。”吴节突然将手中的毛笔扔在桌上。
“这是词?”彩云的声音不为人察觉地带着一丝颤音。
“没错,是词。”吴节搓了搓手,轻轻道:“严世藩长于七言古诗,某倒不是不能在他这桩强项上将他比下去。可凡事讲究一个先声夺人,在古诗上同他较量,却少了些意思。不如先用词牌,也好让大家听个新鲜。且唱着,看看这词的效果如何,再决定接下来写什么。”
“喂,你手不酸吗,酒来!”吴节突然笑了起来。
彩云忙将杯子递了过去。
吴节伸手接住,退回座上,好整以暇地饮了起来,一边喝酒,一边用筷子夹着食盒中的小点心。
彩云还定定地站在稿子前面,就那么如痴如醉地看着,久久不肯将眼睛挪开。
“不过是一首词而已,再怎么写,能够比得过小阁老的是诗。”依依心中突然有些不满,暗中嘀咕:“一首词不过几十字,彩云姑娘怎么看这么半天?难道这词真得不成,或者说也算是勉强,不唱吧,可惜。真若拿出去唱,却要被小阁老比下去,闹个没趣。估计我家姑娘也在犹豫吧?”
第二百六十章文会,可有比试?
彩云还在默默地看着着那首新作的曲子词,嘴唇微微翕动,好象在念颂着什么。
而吴节则觉得彩云弄来的这点心真是美味,不甜不咸,又酥又软,却是难得吃到。加上又喝到不常见的蒸馏白酒,一时贪食,竟喝得有些过量。
须臾,一张脸就微微发红,身体也慢慢地舒展开了。
依依见吴节越发放浪,越看他越是不顺眼。
好几次都忍不住出言呵斥。
“依依,把我的琵琶抱来,对一对弦,已经有几天没弹琵琶了,今日天气干燥,估计已经走调。”深吸一口气,彩云转过头来看着依依,目光中异彩连连。
“姑娘,你要弹琵琶!”依依心中一阵惊喜,顾不得同吴节生气,禁不住叫出声来。这几日自家姑娘的颓丧她可是看在眼里的,彩云就好象是中了邪一样,整日坐在屋里发呆。书也不读了,琴也不弹了,整个人显得恹恹无力。
如今想着弹琴了,整个人都焕发出一股精神。
难道,就因为这个吴节刚才写的新词?
依依心中一惊:难道这个吴节的词作得极好,已经足以同湘月所场的小阁老的诗句媲美?
“对了,这词情景皆融,如行云流水般舒卷自如,却不是单单一具琵琶就能表现出来的。还得配上洞箫和胡琴,这才能将其中的几个抒发到极处。”彩云胸脯微微起伏,显得非常激动。她小心地将稿子收起来。珍重地放进袖子里,喃喃道:“去将拉琴的归先生请过来,依依。你用洞箫配合,如此才应得上这个词牌。”
果然是词牌。依依正要出门,吴节却摇晃着身子站起来,笑道:“我醉欲眠,不如归去。你们忙着,我把住址留下。过阵子要换新词新曲的时候,尽管说话。”
“快快快。依依,快扶吴士贞先生出门,找顶轿子。”彩云急着叮嘱依依。
“姑娘。”依依嗅到吴节满身的酒气,大为不满。
彩云却抢先一步将一包钱票偷偷塞进吴节的袖子里:“这是一百两润笔,虽抵不上士贞先生新词的万一,却是彩云的一点心意,还望勿要推辞。”
“姑娘……”依依叫出声来。一百两对几个月前的彩云和自己根本就不算什么,随便同人说上几句话。弹奏几曲就有了。
可惜被湘月夺去花魁头衔之后,她们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进项,馆中开销也大。逐渐有些捉襟见肘了。
况且,一百两,即便在京城,也是一个中下人家的身家。
这个吴节的词,值得起这么多钱吗?
彩云却不理睬依依,反一脸的尴尬,好象这一百两有些拿不出手的样子。
吴节一笑:“彩云,你我是故交了,不需这样的,不过,你的钱却不便推让,仅次一遭,以后断不可如此。行了,不用送,我自回去。”
说完话,就大步朝外走去,消失在那两丛梅花之中。
能够培养出花魁名妓的青楼,自然有不凡的实力,即便是楼子里的一个老乐师,也颇有来头。
拉胡琴的老归,以前就在礼部的教坊司做过乐手,是国手级的人物。
“归先生,这是彩云新得的曲子词,现在就缺一首曲子了。若用老调也是可以的,但却违误了这一篇顶级佳作。今日请你过来,想请你老人家帮看看,看能不能谱首新曲。”彩云客气地抽出稿子,递了过去。
老归有些不高兴了:“什么不得了的词,需要重新谱曲,用老曲不好吗?”虽然不满,但他还是接了过去。
依依哼了一声;“姑娘,我看归先生说得有理,何必弄这么麻烦。”
“不,不,不,吴士贞虽然才名不显,可他这个人我却是知道的。”彩云一笑,看着依依:“依依,你以前不是常念叨着说,恨不能见‘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的吴双、飞一面吗,今日见了面,怎么对他如此冷淡?”
“啊,他就是吴双、飞!”依依一张脸失去了血色,猛地站了起来,只感觉胸口闷得快要爆炸了,再无法呼吸。
那首“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正是彩云姑娘来京城之后的成名作。
当时,依依被这一首词彻底打动,只觉得一颗心都快被这其中的意境给揉碎了,一连三日,都懵懵懂懂地像是中了梦魇。
她曾经不止境一次地幻想过能够写出这样词句的,究竟是何等天上人间般的风流才子。
可万万没想到,今日人就到自己面前了,却这么莫名其妙地错过。
“好!”老归突然一声喝彩,白色的胡须不住颤抖,浑浊而干涩的老眼在一刹那湿润起来,似有清泪要落将下来:“为如此佳句,如此神作谱曲,老头子何幸之有?”
彩云新得了自己所抄的宋词,等到揣摩透其中的真意,再合上乐器,怎么这也得彩排上三五日才能唱给别人听。
对这首词,吴节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毕竟是宋词中的扛鼎之作,婉约派中标志性作品,只要不是聋子瞎子,任何人都能轻易听出其中的好处。
这就是一首神作,巧夺天工,妙手而成。
相比之下,严世藩的诗虽然也算不错,是这个时代的一流。可同宋词比起来,却显得匠气十足,根本就不在一个等级上,比都不用比。
蒸馏白酒实在厉害,度数也高。吴节不觉喝多了点,只觉得口干舌燥,脑袋发疼。
回家之后。蛾子见吴节喝成这样,心中奇怪。问吴节喝了多少,又去了什么地方。
“不多呀,就二三两模样。刚才去青楼见了一个人……”吴节话还没有说完,头一歪,就睡死了过去。
将满面怒容的蛾子丢到一边。
第二日。吴节也没去西苑,在家休整了一天。
说来也怪。蛾子却出奇地没有说什么,反对吴节越发体贴,让他颇有些不习惯。
接下来一段日子,也是更加温柔,好象是换了个人似的。
这让吴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闹,心中不断打鼓,终于有一天忍不住问蛾子究竟是怎么回事。才知道蛾子是误会自己去妓院胡闹了。
“咳,我最不喜欢去那种地方了。这是个误会。”就将彩云的事情从头到尾跟蛾子说了一遍,蛾子这才释然,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在家里休息了一天之后。吴节又去了一趟西苑,这一天正好是他当值,也不能不去,再说,老不去皇帝那里露上一面,也不妥当。
不过,吴节也有些烦,自己在皇帝那里天天写青词,实在是没意思得紧。
还好,嘉靖今天正在闭关打坐,说是要避谷一天,只留黄锦一人贴身侍侯,不让其他人去打搅。
同黄锦说了几句话,吴节想起玉熙宫维修工程那边还有一笔帐目需要核对一样。玉熙宫维修工程动用的是皇帝内驽,不走工部帐目的。内藏府归黄锦管,可惜老黄今天实在走不开,就将核对一事委托给吴节,说是这事关系到万岁爷这个春节是否过得舒坦,断断马虎不得。如今,工程已经到了扫尾阶段,请吴节无论如何帮这个忙。
老黄和自己的关系自然没话说,吴节虽然也讨厌对帐,可既然老朋友相托,却不好推辞,只得朝久违了的玉熙宫走去。
实际上,玉熙宫乃是嘉靖最喜欢的地方,从他登基以来,一直都住在这里。只可惜因为地方实在太破,这才狠了心,拨出一大笔银子让人整修。最近,嘉靖都住在豹房里。
离开了自己熟悉的地方,皇帝这几天显得心情抑郁,估计是想早一点搬回去。
等吴节走到玉熙宫,就看到这个工程已经到了完工阶段,不少地方已经整治得面目全非。大殿整个地拆散了重新建了一遍,所有房屋的瓦都换成新的,栏杆、藻井、墙壁也上了新漆。
“工程量真大呀!”吴节忍不住感慨,据他所知,这个工程统共花了两百六十万两百银,快赶上国家一年的财政收入了,估计嘉靖皇帝把自己这几十年积攒下的老底都给掏了出来。
嘉靖在明朝皇帝中是有名的舍得花钱买享受,不过,这人有一桩好处,不管怎么奢靡,花得都是自己的钱,不像清朝的慈禧太后,没钱了,直接将手伸向国库,毫无原则。
工匠们吴节是一个都不认识,至于在这里值班的工部的官吏们,也不认识他吴节。
吴节在宫里转了一圈,问了方向,就朝工部设在这里的所谓的工程指挥部走去。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有人冷笑道:“陆轩陆大人,后天就是我父亲大人的六十大寿,你陆家也算是有名的豪门,咱们这阵子也算是合作愉快,你准备送我父亲什么礼物啊?”
竟是公然的索贿,口气还如此霸道。
这让吴节发为好奇,说话这人不知道是何方神圣,看起来好象并不把陆家放在眼里。
他抬头看过去,却见屋中站着一个从七品的官员,这人年约四十,身材矮壮,一脸的市侩气。
陆轩端正地坐在案前,身穿六品官服,低着头好象有些畏惧那个从七品官员的样子。
听到那人的话,陆轩却惊喜地抬起头,问:“原来是李老大人六十大寿啊,可是要做个文会庆贺,可有诗词比试?”
“比试,比试个屁,老子父子二人又不是你们酸相公,比那玩意儿做啥,自然是吃酒听曲。”李大人哼了一声。
陆轩一脸失望:“这样啊,那我就不去了,代问李老大人好。”
“你,你,你,就没有任何表示吗?”李大人提醒陆轩。
“表示,表示什么?”陆轩一脸的迷茫:“既然不是文会,我肯定是不去的。”
第二百六十一章原来是未来的国舅爷
陆轩这话说得已经有些不客气了,且别说当时人,就算是屋外的吴节也吃了一惊。
陆轩如今也是工部营缮所的所副,八品官职。这个职务在冠盖满京华的北京城根本就算不了什么,扔出去一个石头,就能砸中十七八个,但油水却足。
工部营缮所掌管京城里的所有国家工程,若是放在后世,相当于北京市国土局副局长。每年在手头过的银子,没有一百,也有好几十万两。如果他愿意,随便抓一点,就够普通人吃上几辈。
而这种实利衙门,大家既然坐在一起,朝夕共事,又涉及到大把银子,彼此都要和睦共处,这才能一起发财。否则,你顶我,我顶你,你盯着我,我盯着你,还怎么搞钱。
再说了,这种衙门里,谁又是缺钱的,不就是一次寿宴而已,人家请你也算是给你面子,你就算是封他几十两银子过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这个陆轩完全不懂得人情世故,他陆家又不缺钱,直接就拒绝了,纯粹就是不想与这个李大人和睦共处啊!
换谁,都忍不下这口气。
而且,这个李大人看起来素质不高,品级也低,估计不是正途出身的官员。有很大可能是恩荫入的仕,看其家世背景,并不弱于陆轩。
这种望族出身之人,性子最是偏激,属于眼睛里不揉沙子的人,陆轩惹上了他。估计会有麻烦。
吴节虽然对这家伙没有任何好感,可还是忍不住摆了摆头。陆轩智商是不错,可这情商。真是够戗!
不对,这朝中好象没什么姓李的豪门啊!
若论起京城的豪门大府。一只手就能算过来。不外是严嵩府、陆炳府、还有几个王爷的王府。
果然,那个李大人一听到这话,立即就变了脸:“轩哥儿你是看不上咱们李家了?”
这一句话像是从牙缝里钻出来一样,语气显得冰冷。
一张脸也狰狞到扭曲,看起来甚是吓人。
陆轩显然是没理解这个李大人话中的意思。一脸的迷茫:“听曲吃酒有什么意思,一大群人坐一起几个时辰。彼此又不熟悉,干坐着也没味道。其实,李大人也不用弄那么复杂的,不如约几个文人雅士,大家诗酒唱和,写写诗,作作文。不强似一顿酒食下来,醉得七荤八素?”
李大人更怒。终于爆发了,一拍桌子:“你满口胡沁什么,我爹有几个六十大寿。他老人家就喜欢热闹。喜欢人多,怎么了。你小子一句话就让我们把宴会改成文会,合辙依你的意思,酒也不吃了,曲儿也不听了,就你们几个酸丁子曰诗云,摇头晃脑,把一个喜宴活生生弄成丧堂子这才开心,陆轩,你是何居心?”
这一巴掌拍在公案上,惊得陆轩身子一颤,脖子也缩了下去,讷讷道:“我……我是觉得这样弄也不错啊……李大人怎么就生气了?”
“你觉得不错,你觉得不错!”李大人冷笑:“是我爹过生日还是你爹过生日,要你废话?”
吴节在外面看得好笑,这个陆大公子还真是个白痴。人家李大人给他老爹办生日宴,摆明了是想收礼,你随便随个份子好了,怎么反建议起该怎么弄这个宴会。
这个陆轩,以前好象不是这么笨的,怎么变成这样了?
陆轩:“既然李大人要热闹,就热闹一下也好,陆轩刚才失言了。”
见他服软,又眼神呆滞,李大人心中一动,突然想:这陆轩就是一个呆子,自从进了工部做官之后,什么事都不懂,成天之知道呆在屋里看书,都把自己读痴了。
不过这样也好,这个工程油水如此之大,这家伙又不管事,正该着我们父子发财。
看在这小白痴还算懂事的份上,也不同他废话了。
就算说再多的话,他也不懂。算了,算了,干脆跟他明说好了。
李大人这才咳嗽一声,低声道:“轩哥儿,我这人性子急,你别放在心上,这次真没办法弄成你们文人的雅会。”
“却是可惜了。”陆轩不住摆头:“否则,以我陆轩的才情,真有比试,定那第一。”他倒是有些遗憾。
李大人白了他一眼,继续和气地说:“轩哥儿你也是名门出身,手面气魄也大。我父亲好不容易做了个寿宴,你不去,怪可惜的。不过,既然大家同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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