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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才子-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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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掉了,不妥吧?”吴节大觉疑惑,无论怎么看,这都不想是一个女儿一个妹妹能够干得出来的事情。

同蛾子生活了这几年,吴节对自己老婆还是很清楚的。这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表面上兄巴巴不能容物,其实对爱情亲情却比常人还看重三分。

在来南京之前,她就无数次在自己面前提起过对父母和兄长的思念之情,这好容易寻着人了,怎么就打发掉了呢?

这一问不要紧,蛾子怒得浑身颤抖,狠狠地将毛巾扔在地上:“有这么样的父母兄长,该着我蛾子命蹇,前世欠着他们的。”

吴节见蛾子如此恼怒,忙上前抱住老婆,细声抚慰了好半天,才让蛾子的怒气平息下来,这才从她口中得知事情的原委。

原来,就在昨日,蛾子见着父母和兄长的时候。

……

蛾子抱歉地从连老三手里抱过儿子,对父母说:“爹娘,大哥,这是我儿强儿,也是你们的外孙和侄子。”

蛾子的父母根本就懒得看蛾子手中的孩子一眼,同时问:“蛾子你怎么跑台州来了,还有钱没有?”

蛾子:“刚才已经给了哥哥。”

蛾子母亲:“丧气,老娘已经一天没吃饭,可要饿死了!”

蛾子忙问连老三:“连叔,将你身上的银子掏出来。”

连老三听蛾子吩咐。伸手从怀里掏出两张钱票,默默放在桌上。

孙初一眼尖,一看数目不小,就伸手抢到手头。

这边,蛾子母亲跳起来:“初一你这个畜生,这可是我女儿给我的钱,是她的孝心,你凭什么跟我抢。拿来!”

孙初一侧开身子躲到一边,一边看数目,一边笑:“怎么就成你的钱了,别忘了我可是你老人家的独生子,将来是要给你送终的。你一把年纪拿钱去又有何用,干脆存我这里好了……啊。五两一张,一共十两。我的老天,真大方,啊!”

突然间,他捂着脑袋蹲了下去,手中的钱票也被蛾子的父亲一把抢了过去。

原来,刚才乘孙初一不备,一直没有说话的他突然一拳头砸到儿子脑袋上。

然后哈哈大笑起来:“我呸,还说什么养老。你这小畜生什么时候管过我跟你娘。靠你,老子还不先得饿死了?这可是老子生下来的女儿,有种你这小畜生也生一个。我呸,自己老婆得跑了,估计你是不成的。”

话还没说完,旁边,蛾子的娘却趁他不备,将钱票又抢了过去。

咯咯怪笑:“小畜生加上一个老畜生,你们都是不中用的。手头不能留钱。还是放在老娘手头稳当。”

“给我,你这臭婊子。把钱给我,否则打不是你!

三人顿时扭在一起,又是叫又是骂,将酒楼的桌椅撞得东倒西歪,急得小二不住叫:“几位客官,别闹了,别闹了。本店本小利薄,可经不起你们折腾啊!”

动静实在太大,强儿也被惊住了,“哇哇!”哭个不停。

见父母和兄长实在不堪,蛾子一张脸羞得通红,只恨不得地上有条缝隙好钻进去。

连老三也被吓得目瞪口呆,半天才道:“蛾子大姐,咱们要分开他们吗?”

蛾子眼睛里有泪光闪烁:“老连,还有钱没有?”

连老三:“还有些。”

“都掏出来给我。”

“是。”连老三身上也没带多少,钱票和碎银子加一起大约有二十来两,连带着钱搭子一起递给蛾子。

蛾子将钱搭子放在桌上:“走吧。”

“蛾子大姐,这都见着你父母了,就……就走了……”

蛾子凄然地摆了摆头:“见过一面,知道他们无恙,我的心愿已经了了。这钱虽然不多,但足够让他们当本钱做点小生意,也能活下去。”

她又朝乱成一团的父母和哥哥看了一眼,道:“爹、娘,大哥,蛾子走了,以后你们可不要这么胡闹了。”

见蛾子要走,三人才安静下来。

蛾子母亲叫了一声:“站住,蛾子,你怎么来台州了,还和那傻子在一起?”

蛾子也不回头:“娘,吴节可不是傻子,我这次来台州,就是随他一道过来的。”

“哦,原来你们也是流民,不过看你出手如此大方,估计是遇到贵人了。”

“对,肯定是遇到贵人了。这个贵人就是这为军爷,我猜得没错吧。”蛾子大哥孙初一指了指连老三。

蛾子母亲点点头:“应该是的。”她朝连老三哈了一下腰,一脸讨好:“这为军爷贵姓?”

连老三闷声道:“当不起,免贵姓连。”

“原来是连爷。”蛾子母亲笑道:“不知道连爷在戚老虎手下所任何职?”

“就是一个什长,在戚继光将军手下做亲兵。”蛾子喊:“老连,咱们走。”

“急什么?”蛾子的母亲出奇的慈祥起来,笑眯眯地又问:“亲兵队长啊,这可是大官,肥得很,每月多少饷银啊,家里还有什么人?”

蛾子提起了警惕:“你问这个做什么?”

连老三为人老实,想不了那么多,照实回答:“也没多少,就五两银子的月份。不过,却有不少外快,每月几百两还是有的。”确实,吴节家里人的月份都不高,可作为他的贴身家奴,连老三替吴节处理日常琐事,却能接到不少门包,一年下来,倒积了几千两。

他有回答说:“家里也没其他人,就一个女儿。”

“这么多收入,都赶上县大老爷了!我的妈呀,这么多钱,如何花得光?”蛾子一家三口都抽了一口冷气,相互看了一眼,目光中全是贪婪。

蛾子大哥孙初一:“好得很,蛾子,我看你也别跟那傻子了,还不如随了连爷!”

“什么!”蛾子大叫了一声,眼泪滚滚而下。

连老三也大叫起来:“无耻小人!”



第四百二十一章战幕即将拉开

连老三这一惊非同小可,顿时气得面带青气。他本是个老好人,温吞水的性子,可万万没想到这世上还有如此下流之人。佛也有三分火气,顿时就按捺不住。

“军爷说得是,我就是个贫贱之人。”孙初一还没发觉这一点,他谄媚地朝连老三一拱手:“你老也没生气,我先同妹子说几句话。”

孙初得意扬扬道:“蛾子,不是我说你,你这人脑子不灵光,说难听点就是死心眼。那吴傻家道中落,能够活到现在没有饿死真是奇迹了。这种男人拿来什么用,若我是你,早换人了。什么从一而终,那是狗屁。”

“你你你……”蛾子浑身都在颤抖。

蛾子母亲一拍大腿:“是啊,蛾子你这死妮子,初一这小畜生虽然忤逆,该着天打雷劈,可他说得对啊。所谓妇德这种东西,和咱们穷人家可没有任何关系。当年娘将你卖给吴傻子,主要是图他父亲也算是个大官,你若得了运,做了吴节的填房,咱们也跟着粘光。无奈你命中没福,吴家死的死散得散,早就破败得比我们还不如。不如随了连爷,娘也跟着享福。”

蛾子终于忍不住大声哭起来。

蛾子的父亲面色一沉:“事情就这么定了,别跟我说那么多废话。看你今天的穿戴,也挺风光的,可不是吴傻子买得起的,绝对是连爷的好意。既如此,爹就替你做主了。”

“对对对,就这么着,长兄当父,我也同意。看我家蛾子的姿色,怎么着也得收连爷三百两彩礼。”孙初一流着口水将头凑到连老三面前:“老爷,你老那么多军饷入项,不会舍不得这点银子吧。”

话还没有说完,连老三虎吼一声。一记耳光抽到孙初一脸:“打不是你这个无耻的畜生。”

这一记耳光连老三含愤出手,顿时将孙初一抽得腾空而起,重重地摔在地上。

“啊!”看到这一幕,蛾子大惊,不哭了:“初一……你,你怎么了?”

孙初一“呸”一声吐出一枚带血的牙齿,从地上爬起来。

蛾子以为大哥要同连老三动手,她也知道连老三的厉害。忙叫:“连叔,别打他。”

却不想,孙初一却猛地跪地上,大叫:“连爷饶命,连爷饶命。”

蛾子的爹娘也吓得瑟瑟发抖。

“这,这。这……”连老三愣在那里,良久,才回手给了自己一记耳光:“蛾子大姐,是老连不对,还请责罚。”

蛾子见到家人的丑态,再不肯在这里呆下去,撒下几滴眼泪:“连叔,我们走吧,就当我蛾子没这样的父母。这样的兄长。”

“爹、娘、大哥,保重,蛾子走了,你们就当我死了吧。以后记得好好做人,你们……你们还是回南京去吧!”蛾子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个死丫头!”蛾子母亲看到蛾子和连老三的背影,气得大叫:“什么人呀,这还是我的女儿吗。现在攀附上了一个军爷。行市了。教训起我们来了?”

“钱!”就在这个时候,蛾子父亲发现连老三留在桌子上的钱。一点,眼睛都绿了。

当下,再不废话,抓起来就朝外面跑去。

“爹,等等等,不许吃独食!”孙初一立即跳起来追了出去。

……

“哦,原来是这样。”听蛾子说完,吴节摇了摇头,蛾子摊上这样的极品父母大哥,确实让人无奈。

吴节想了想:“蛾子,你以后打算怎么安置他们?”

蛾子:“安置什么,我自姓吴,可不姓孙,再没有这么不堪的父兄,以后他们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吴节:“要不,我让人接他们过来。世上无不是的父母,为人子女,还是尽一份孝心吧?”

蛾子却生气了,厉声道:“不许,我蛾子可丢不起这个人。他们当初为了钱已经卖过我一次,如今又想再卖?接他们过来做什么,好吃懒作,把家里的风气都带坏了。老爷,你什么身份,若让他们知道,将来还不知道要给你找多少麻烦事儿。”

吴节:“实在不行,我派人送他们回南京去,再替他们找一条活路。他们现在流浪在外,总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饿死吧。”

“我已经给了他们银子,够他们做点小生意过活。实在不行,也可以买几亩地,饿不死的。”蛾子愤恨地唠叨了半天,才叹息一声:“罢罢罢,就送他们回南京吧,这台州实在是乱得很。”

蛾子刀子嘴豆腐心,终究是心软了。

吴节:“好,我这就找人去寻他们,然后悄悄地派人送回南京。”

蛾子:“等等,老爷,别让他们知道你做了大官。否则,还真让他们借梯子上墙,缠住老爷,让朝中的贵人们看笑话。”

吴节:“我省得,你就放心好了。”

就派连老三带人去寻蛾子的家人,却不想,找了一日一夜,这三人就好象平空消失了一样。

又找了两日,依旧没找着。

蛾子气得直拍桌子:“别理睬他们,妾身刚给了他们二十来两银子。这三个不省心的,得了钱,也不知道去那里逍遥了。再等几天,等他们将钱花光,用不着去找,他们自会寻到连叔头上来。”

吴节叹息一声:“那就先等着。”

蛾子:“老爷还是干你的大事要紧。”

说起大事,这些天吴节还真是有些忙。听说状元公来了,知府大人和各县的知县们自然要过来拜会,其中又是一番应酬。

然后,府学的学政,各县的士子又要过来拜见翰林院的学士大人。

最麻烦的是,大军即将开拔,军中军务繁忙。那戚继光对吴节非常恭敬,几乎所有事务都会同吴节商量。

可怜吴节对军事一窍不通,只能点头称是,却提不出有价值的意见。

如此,在台州勾留了六七日,民夫已经征召完毕,粮秣齐备,戚家军也集结完毕。

军情十万火急,一声令下,立即开拨去福建福宁州。

大军一共一万多人,分水陆两路,倒也走得快。

不几十日就过了温州,进入福建境内。

这速度在古代可谓神速,按照戚继光的说发,大军开拔,一流精锐也不过一日十来里。

戚继光乃是不世军神,用兵非常谨慎,每天天一亮就出发,下午三点钟模样就会停止行军,就地安营扎寨,寨子也搞得很坚固。

这样的速度虽然在古代堪称惊世骇俗,可让坐惯了汽车火车的吴节还是有些不耐烦。

吴节明天跟着戚继光身边观摩古代军法,倒觉得有些意思,却将蛾子父兄的事情忘记了。

蛾子也跟吴节一起来了福建,一来戚继光说台州沿海,也不知道倭寇什么时候就杀过来了。从浙江到福建,就没一处安全,还不如随军队一起行动。

况且,吴节这次去福建也不知道要呆多长时间,总不可能将她一个人丢在浙江不管吧。

进入福建境内,风景又是一变。

到处都是起伏蔓延的山峦,道路也崎岖难行。

因为已经进入了福建境内,离敌人也近,水陆两军就合做了一路,沿海而行。

按照戚继光的说法,水路不能走,倭寇和海盗有勾结,须防着敌人半路与明朝水战。而海战又是明军的弱项,不如从陆地上一路平推过去,直接将倭寇的老巢横屿给剿了,让他们在陆上没有立足之地。

戚继光的行军路线是从分水关入闽,然后过桐山堡,经福安,至横屿。

这一路虽然饶了一圈,却因为周围都是山地,也不怕倭寇深入内地突袭。

就让吴节不用担心,大可放松心情。

看不出来,戚继光还有些文才,随口吟了几首诗,倒也可圈可点。

比如他所写的那首《韬铃深处》,就非常不错。

“小筑渐高枕,忧时旧有盟。

呼樽来揖客,挥麈坐谈兵。

云护牙签满,星含宝剑横。

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

……

“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好诗!”就连吴节也忍不住击节叫好:“戚将军,这次若平了倭寇,当勒石为记,将这句刻在横屿岛上。”

戚继光这些天同吴节结交,刚开始还有意讨好,显得战战兢兢,后来才发现这个吴大人,这个状元公身上没有半点文官的高傲,说话随便,为人谦和,有的时候还有让人大跌眼镜的俗气。

顿时心中大畅,心道:吴大人果然是个没架子的人,肯放下身段同粗鄙军汉结交,说话做事让人如沐春风。这样的人若带兵,军中将士感念他的恩德,敢不效死?

戚继光却不知道,吴节所谓的大名士头衔都是靠抄袭得来的。其实,他就是一个普通人,同人说话也懒得动脑筋文绉绉地掉书袋,想什么说什么。

却让戚继光以为他是特意折节下交,心中禁不住阵阵感动

福建这地方真是地无三尺平,大军走了许多天,累得够戗,终于到达福安,休整了两日。继续前进,依旧是连绵起伏的高山和崎岖的山路。

好象这山路永远都走不完似地,等翻过一座高山,前面突然一空,是一片蔚蓝的大海时,吴节才知道已经到地头了。

战幕即将拉开。

此时,在辎重对着,孙初一一看到大海,就颓然倒在地上:“我的个娘诶,可算到了,杀了我吧!”



第四百二十二章做了脚夫

从蛾子见着孙初一到现在,已经快一个月了。

同一个月前相比,如今的孙初一却壮实了许多,一张委琐的脸一晒黑了,深陷进去的两颊也饱满起来。

大约是经过这么多日的体力劳动,再加上戚继光军队的伙食也不错,他想不健康起来都难。

“起来,起来,别瘫着。”一个军官跑过来,提起鞭子就朝孙初一抽去:“起来,安营扎寨,已经看到敌人了,须防着他们突袭。不想死就快点起来。”

孙初一吃了这一鞭子,一骨碌地从地上爬起来,讨好地笑道:“长官,敌人在哪里,怎么没看着?”

“那里不是,前面就是横屿。”那小军官用鞭子指了指前方,“前面四里地。”

“没看到啊!”孙初一疑惑地看着前面,此刻正值后世北京时间上午九点,天气非常阴霾,说来也奇,都八月了,这靠海的地方却显得有些阴冷。

前面都是白茫茫的水气,什么也看不清楚,只耳边隐约传来海潮的声音。

孙初一的话刚说完,一阵大风吹过,水气顿时就散开了。

眼前是一片满是淤泥的黑色海滩,从脚下向前绵延伸展,一直延伸到前面四里地的一座不大的岛屿上面,就如同一座黑色的大桥,沟通两岸。

岛屿靠着陆地的地方扎了一座巨大的寨子,从上山看下去,隐约能够看到寨上士兵手中兵器的反光。

一股无声的杀气冲天而起。

孙初一心中一寒,忍不住道:“大爷,方才我们不是路过一个镇子吗,干脆去哪里扎营好了,离贼倭也远些。”

话还没说完,那小军官就一记鞭子抽过来:“混帐东西,那地方也是你能去的?黄崎镇乃是我家大帅和吴老大人、宋监军的中军节帐,你狗屁不是的人物。也敢去挤?”

原来,他们刚才路过的那座镇叫黄崎镇,距海岸线十里地。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突然发出惊叫:“倭寇,倭寇!”

民夫们顿时就慌了,同时发出一声喊,四下乱跑。

士兵们大惊,同时提起手中的枪杆子。时间朝民夫们抽去:“不许乱,不许乱,否则杀无赦!”

古代行军,最怕的就是炸营,若乱了,敌人再乘机杀了。这一仗就败了。

满耳都是民夫们的哭喊声,还有人脚下一虚,骨碌辘地滚下山去。

孙初一虽然胆小,却是个老油子,自然知道若是这么乱跑,只怕立即就要被踩死在地,立即手脚并用爬上身边一颗小松树上。

低头看去,不断有人倒在地上,又有车辆因为侧翻滚落山坡。“呼啦”一声,麻布口袋里的粮食瀑布一样流泻而出。

“初一,小畜生,还不快来救你老子。”

听到喊声,孙初仪低头看去,就见到爹妈混身颤抖地缩在一个大岩石后面,满脸都是惊慌。

孙初一心道,老子现在下去不是寻死吗,就喊了一声:“爹娘。你们自己保重吧。恕儿子无能为力。”

孙初一的母亲大怒,厉声骂道:“你这个忤逆不孝的小畜生。你给老娘下来!”

“男子汉大丈夫,说不下来就不下来。”

没错,这三人就是蛾子的爹娘和大哥,却被征召进军队来做了脚夫。

“哈哈!”先前提鞭子抽孙初一的那个军官放声大笑起来:“果然是一群小人,老的不成体统,小的忤逆不孝,得,多两日若开战,绝对将你们排在最前面。”

“别,大爷,我的亲大爷,可不兴这样。”孙初一面色大变,正要告饶,突然一辆大车顺坡而来,正好撞到小松树上。

“哎哟!”惨叫一声,孙初一猝不及防,从树上掉了下去,摔得鼻青脸肿。

好在戚继光军队平日勤与训练,对于炸营这种事早有预案,不断有士兵四下收集散乱的民夫人和辅兵,只一个时辰不到,就恢复了秩序。

不片刻,就有两匹快马冲过来,马上有一个身穿大红六品官服的文官,另外一人则全身铠甲,不是戚继光又是谁?

“见过大人,见过大帅!”那小军官连忙跪地在地上。

见到这么大的官,民夫们也都吓得跪下去,再不敢抬头。

戚继光眉毛一扬,呵斥那小军官:“怎么回事,乱成这样,若是倭寇乘机来攻,却是麻烦?”声音不大,却尽显威严。

那小军官:“民夫们见到倭寇的寨子,受了惊,属下管束不严,请将军责罚。”

“责罚,军中骚动,惊了营,岂是责罚二字就能轻轻带过去的?来人,砍了!”

众人这才知道戚家军军令的厉害,齐齐都是一颤。

那小军官立即面如死灰,却咬着牙不说一句话。

“慢着。”戚继光身边的文官缓缓开口:“戚将军,骚乱的都是新征召的民夫,又没经过军事训练,见了敌人,难免慌乱,却与刚才这位军官没有任何责任。“

这人正是吴节,刚才军队开到海边之后,他和戚继光第一时间赶到前线探察地形,正好碰到这岔。

吴节心软,而此事确实同这个军官没有直接责任,就忍不住向戚继光求情。

戚继光这才点了点头:“有大人求情,此事就算了。白厂,还不谢过吴大人。”

那个叫白厂的军光感激地看了吴节一眼,忙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谢谢吴大老爷,谢大帅不杀之恩。”

戚继光哼了一声:“虽说饶你不死,却不能不罚。改日进剿倭寇,你带人第一个冲上去,戴罪立功。”

白厂又惊又喜:“谢大帅,敢不奋勇争先。”

戚继光手下的护卫不服气了,忍不住叫道:“大帅,白厂弄怎么大一个乱子出来,怎么却要去做先锋,不公平!”

“对,不公平,就算要做先锋,也得我们先上!”

吴节忍不住笑起来:“士气可用,戚将军调教出来的好兵。”

戚继光哈哈大笑,一扬鞭子。

一行人在轰隆的马蹄声中去得远了。

等戚继光等人看不人影,白厂才从地上站起来,忍不住大叫一声:“好,他奶奶的,想不到不但没有砍头,还捞了个前锋,爽利,爽利,哈哈哈哈!”

孙初一忍不住凑过来:“白头,老大,我的大爷,刚才那个什么大人看起来好生眼熟,想请教你,那位老大人姓甚名谁?”



第四百二十三章倒霉一家人

白厂回头横了孙初一一眼:“京里翰林院来的贵人,那可是天上文曲星下凡,当今的状元公。怎么,也想攀关系,去你娘的!”

说着话,抬手作势要打。

白厂所报出的这一串头衔吓得孙初一将头一缩,蛾子的爹娘慌忙将儿子拖到身后,作揖道:“军爷,我这儿子是失心疯了,你来别介意。”

白厂哼了一声:“我看你们这家人都他妈莫名其妙,流民就是流民,没一个是好人。胡乱报一个人的名字就说是咱们大帅的亲兵队长,想蒙混过关,真当我们是傻子。怎么,你们还想找那个什么连爷?”

这话说一说出口,一家三口都羞得一脸通红。他们被征召进军队做脚夫和辅兵时,曾经想起和蛾子在一起的连老三,慌忙报上他的名字,希望能够脱身,结果去招至一阵耻笑,说戚将军的亲兵中根本就没有一个姓连的队长。

这事在辎重队中成为一场笑话,弄得所有人见了他们,都会笑着问:“你们是不是去找连军爷了?”,弄个老大没趣。

白厂还处于极度的兴奋中:“你们这些流民都他们是一群垃圾,今天险些被你们害得受了军法。不过,如今却是否极泰来,建功立业就在今遭,真是祖坟冒烟啊!”

见白厂心情大好,孙初一小心道:“白爷,这做前锋,第一个冲阵,战场上刀箭无眼,危险得紧。别人躲都躲不及,你老人家却紧赶上向上凑,小人看不明白。”

白厂轻蔑地冷笑一声:“咱们戚家军可没有胆小鬼,别以为人人都同你们一家这样不堪”

“那是,那是,白爷乃是军神转世。”蛾子爹娘连声恭维。

白厂:“什么军神转世,咱们戚继光将军才算是,我就是一个小兵。算得了什么。倒不是我不怕死,这战场上,你越怕越容易死。”吸了一口气,他又道:“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先锋部队的装备那是一等一的好,皆着铁甲。就倭寇手上的竹弓,箭射到身上跟挠痒痒似的。还有他们手中的倭刀,锋利是锋利。可碰到铁甲,也是毫无办法。”

白厂越说越兴奋,不住地搓着手:“倭寇横行东南多年,虏获甚多,咱们做前锋的,按照军中的规矩。一有缴获,先紧着我们挑剩了,才轮得到军中其他兄弟。要功劳有功劳,要实惠有实惠,你说美不美?”

“敢问军爷,如果你做了前锋,能得多少好处?”蛾子的母亲最听不得钱字,忍不住出声问。

“还没打下敌人大营,鬼知道有多少?”白厂白了这个老太婆一眼:“上次在浙江宁波大战的时候。我也不是前锋,就上了一次战场,最后得了大帅五十多两赏赐。这次,怎么这也能得个好几百吧。”

戚继光赏罚分明,以军功论赏,对士卒异常优厚,这也是戚家军战斗力强悍的原因之一。

“啊,这么多!”蛾子的爹惊叫了一声:“白爷,只只需打完这一仗。你老可就发财了。能够不能把我儿也带去,也好捞个富贵?”

“啊。不要!”孙初一惊得脸色发白。

蛾子的娘也连声说好,又对儿子说:“初一我儿,白爷说了,这一仗打起来没什么危险,你就放心地去吧,也好为爹娘搏些棺材本。”

孙初一大怒:“爹娘,你们好不晓事,这可是上阵杀人,别没将你们的棺材本赚回来,反把自己装进棺材里去了。这种屁事,老子才不干呢!”

“你这个不孝的畜生,你在谁面前充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不可!”蛾子的父亲破口大骂。

一家人又扭成一团,白厂被这极品三人组弄得头大,忍不住喝道:“闹什么闹,好,就带孙初一上阵好了,这是我的命令,执行就是了。”

“哎哟,不要!”孙初一大叫一声:“白爷,真让我参军啊?”

“想得美,你这鸟人就是个软蛋,咱们戚家军可不收。”白厂嘿嘿笑着:“白爷我不是要做重甲前锋吗,按规矩,身边都得带一个辅兵帮忙着甲、携带兵器,就你了,巴巴儿地跟在我身边侍侯着吧。”

孙初一脸白得更厉害:“既然是辅兵,是不是也得朝前冲,是不是也有铠甲穿?”

“做梦,什么都没有。”

“啊,参天!”孙初一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等白厂大笑着走远,孙初一这才对着父亲就大叫起来:“你你你……爹,你可把儿子给害死了。银子固然爱人,可也得有命花。你就不想有人养老送终吗,搭什么腔?”

蛾子的父亲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讷讷几声:“鬼才知道事情会弄成这样,为父也是糊涂油蒙了心。不过,谁叫你没个使处,叫人家看不上呢?你方才不是问那个什么老大人,怎么会扯到这上面?依我看来,这事还得怨你自己。”

“你还怨上我了?”孙初一大怒:“爹,那天蛾子不是留了二十多两银子吗,若不是你抢了就跑去赌场耍子,怎么会弄成这样?”

“就是,那可是二十多两,足够吃一年的了。”蛾子的娘也叫起来。

蛾子的父亲大怒:“反了,反了,那天耍钱的时候,你们可比我还高兴,现在却怪起人来?”

三人又抓扯在一起。

其他民夫都笑嘻嘻地在一边看热闹,然后发出阵阵喝彩和哄堂大笑。

闹了半天,三人都没了力气,喘着粗气坐在地上。

良久,孙初一才抓着头,喃喃道:“方才那个骑在马上的贵人,我瞧着怎么那么眼熟。”

“你他娘看谁都眼熟。”蛾子的父亲大骂。

“不是,不是,儿子总觉得这人有些想那吴……傻子……”

以前在南京送蛾子进吴家的时候,孙初一远远地看过吴节一眼,有些印象。

蛾子的娘呸一口唾沫吐过去:“做你的清秋大梦吧,那傻子能在这乱糟糟的世上活着已是运气,怎么可能做了贵人?前些日子你若不是报上那姓连的名字,咱们现在还不至于这么惨。人家征召青壮流民,你被逮住了,是你运气不好,可千不该万不该,却将我和你爹也牵扯进去。这么大年纪,跟大军走了上千里路,没死就算是好的了。”

“跟着大军走又有什么不好,好吃好喝,无需操心,就是累点罢了,走这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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