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最才子-第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作者:华西里

【】

第一章梦里方知身是客

“今年冬天的气候很是异常啊!”

看着外面的天气,吴节的心情如同那无边的冻雨一般阴霾。办公室的同事同时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将脑袋低了下去,仿佛他并不存在一样。

那种冷漠的表情让吴节突然感觉到一阵反胃,回想起半年前同事们对自己的巴结和讨好,如同一场不真实的梦幻。

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因为一力栽培自己的那个领导在残酷的办公室政治斗争中中箭落马。

大学毕业的时候,靠着去世多年的老爹以前在岗位上留下的关系,吴节费了老大的劲才进了这家事业单位。单位的领导当年受过老爷子的恩惠,有意提拔吴节做自己的副手。

再加上吴节也是个算得上有才华的年轻人,在业务上也来得,前途可谓一片光明。本以为靠着这层关系,靠着自己身上的本事,也能在工作中一展才华。

可惜……

新来的老大本就是那个领导的政敌,对吴节自然没有好脸色,日常工作中也颇多排挤。

看到这个风向,当初与吴节称兄道弟的同事们也纷纷变了脸,折腾起他来,比新任领导还要狠上三分。

前途无亮,吴节也颓废下去,每天在办公室也就是扫扫地、擦擦桌子,跑跑腿,日子寡淡得毫无滋味。

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工作让他压抑,平日间与同事也说不上几句话。见了人,也不过礼貌地点点头,一天下来,嘴都闭臭了。

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着变态。

吴节怀疑这种生活在继续下去,自己的精神就会出问题。

如果不发生大的变故。

自从进入三九以来,天气冷地厉害,一口气下了十天的冻雨,到今天也看不到没有停歇的迹象。

办公室里的空调开得很大,空气非常不新鲜,憋得吴节有些透不过气来,心情也是灰暗到了极点。

他决定早一些回家去,就走到主任的办公室说自己不舒服,想去医院看看。

领导也不说话,只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走到大街上,将衣服后面的帽子翻起来戴在头上。雨越发地大起来,不片刻,淅沥的雨丝竟连成了“哗啦!”的一片,无边雨幕中有雷声隐约传来。

“这还是冬天吗?”吴节吃惊地低呼一声,身上已经被雨水沁透,冷得直打哆嗦。

街上的行人纷纷朝街边的屋檐下跑去,路边是一间中学,虽然学校的保安极力阻拦,可人群还是一涌而进,将那间门卫室挤得水泄不通,急得他哇哇大叫。

也不是所有人都怕冷,从街边的铁丝网看过去,中学的操场上有一群身穿短裤短袖的中学生依旧冒雨将那只足球踢来踢去。

吴节冷得实在受不了,正犹豫是不是也进去躲躲雨,突然间,一道雪亮的闪电破空而来,击在身边的铁丝网上。

惊天动地的轰隆声在耳边爆开,吴节好象被一辆重型卡车狠狠地撞中,瞬间跌倒在地。

这个时候,第二声炸雷又击中了铁丝网,无数小火花如节日的焰火一样在网上流蹿蔓延,眼前一片雪白。一刹间,一切都仿佛变得透明了。

“倒霉,我好象被雷击中了!”

这个念头刚从心底升起,还没等铁丝网上的火花熄灭,第三道闪电又来了。

更盛大的焰火在眼前绽放开来,足足有五米多高。

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吴节就那么呆呆在趴在雨水里,看到门卫室里的人和那群踢足球的学生张的嘴巴朝自己冲过来。

“你没事吧?”

“要不要叫救护车?”

……

被一群人围着乱糟糟地问了半天,吴节这才吃力地从地上站起来,感觉自己一身都在发麻,双手双腿颤个不停。

活动了半天,摸了摸身上,发现没有大碍之后,吴节摆了摆头:“没事,不用去医院,休息一下就好。”

被人扶着,摇摇晃晃地进了学校的门卫室,看了看保安放在桌子上的那面镜子,里面的自己面色苍白,头发根根竖起来,说不出的狼狈可怜。

喝了一口热水,围观群众还在不住地劝说:“小伙子,真不用去医院吗?”

“不用,不用,我现在只想找间发廊……”等到身体终于不颤了,吴节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去发廊也不现实,虽然头发的式样很难看,可一身都被雨水浸透,若不快些换上干净衣服,只怕真要被冷进医院去了。

回到家里,洗澡换衣服,吃了碗泡面,又跟老家的舅舅通了个电话,说过年的时候回去,又问除夕时给去世父母的纸钱买没有之后,吴节这才觉得怕起来:这样竟然也死不了,真是命大啊!

懒得上床,打开电视,就那么躺在长沙发上无聊地看着电视。

经历过惊魂的一幕,若说心中不怕,却是假话。此刻最好是什么也不想,好好睡一觉,等醒来,一切也都过去了。

可大概是因为受了电击,身体虽然疲惫,精神却兴奋到了极点。

遇到这种情形,最好的办法是找个最枯燥最难看的节目看上一个小时,然后被郁闷地催眠过去。

于是,吴节就拿起电视机遥控板一口气换了十个频道,终于停在戏剧频道。

还有什么比看一出传统戏剧更枯燥的事情呢?

电视里放的是越剧《西厢记》中的长亭送别那一出,也不知道是哪个名家唱的,已有一段历史,黑白画面不说,声音也有些混沌不清。就好象是捂着嘴一样,里面的公子和小姐也是老得厉害,都能看到抬头纹了。

对《西厢记》吴节可不陌生,想当初读大学的时候,这可是必读的名篇。

抬头看了看电视中那一对依依惜别,痛不欲生的男女,吴节笑了笑:才子佳人,公子落难,小姐多情,这种烂俗的桥段真是乏味得紧。就说那张生为了迎娶崔小姐,发奋读书,最后考中状元抱得美人归的故事吧,也不过是哄哄单纯的古人罢了。古代的科举淘汰率极高,比起现代社会的公务员考试可难多了,十年寒窗,县试、府试、院试、乡试、会试、殿试,每一关都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不说,还得消耗大量的钱财,换我吴节遇到这种情况,别说考个进士,就算是得个秀才的功名也难。

那么,换成我,该怎么做呢……吴节一时竟有些出神。

《长亭送别》很快放完了,接下来是武戏《失空斩》,对这三出戏吴节毫无兴趣,看了半天,只觉得眼皮重如千斤,不觉沉沉睡死过去。

梦里乾坤大,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粗暴地推着自己的身体。一个女子的声音朦胧地从远处传来:“醒醒,醒醒。”

傍晚的时候被雷击中,如今的吴节身心俱疲,只想美美地睡上一觉,被人打搅了好梦,心中有些不快,叹息一声坐起来。眼睛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糊满了眼屎,一切显都得有些朦胧,却看不太清楚。

不过,他还是被眼前的景物给震住了。

首先他记得自己先前是躺在长沙发上的,可眼前的自己却是躺在一张黑糊糊的木床上,头顶是一顶雪白的蚊帐,有油灯在靠窗边的桌子上幽幽地亮着,照出去不过三尺远。

屋中的陈设也显得非常破旧,怎么说呢,有点像小时候乡下老家的屋子。只不过,乡下老家是农村,而这里分明就是一座城市。

这一点可以从床外点点灯火和憧憧屋影中看出来。

从窗户望出去,有流水的声音在窗下潺潺流淌,间夹几许犬吠,让这片夜色显得极为幽静。

在现代的城市中,像这种古色古香,甚至显得简陋的房子可不好找。若说是仿古建筑,可为什么显得如此古老?

冷,非常地冷。这是南方特有的湿冷,那种寒意无孔不入,就好象沁进骨子里去了。身上那件被子似乎非常的薄,轻飘飘地没有任何保暖效果。身体也被这不断侵袭而来的冰凉冻得瑟瑟发抖,席子下面铺了一层稻草,大概是因为太潮湿,散发出一股刺鼻的霉臭味。

“我这是在做梦吗,明明睡在沙发上的,怎么跑这里来了?”心中的惊讶更甚,伸手拍了拍额头,却觉得烫如热炭。浑身酸软得提不起半点力气,头疼得好象是要裂开了一样。

这感觉有点像是得了很严重的感冒。

这时,那个女子的声音从又响起,听声音很幼稚嫩,大概十五六岁模样:“少爷,可好些了?你的药已经熬好了,是不是现在服用?”态度依旧非常不好。

然后,还没等吴节说话,一双纤细而白皙的手伸过来一把将他从床上扯起,一碗浓黑粘稠的药汁灌进吴节的口中。

这药苦得厉害,吴节一时不防竟被罐进去了大半碗。

药水里好象放了不少黄连和藿香,有股藿香正气水的味道。

而吴节天生就对藿香正气液过敏,顿觉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将头一低“哇!”一声将药液尽数吐了出来。

“少爷,这药可是花了不少钱的。为了给你治病,老太太去世时留给你的钗子都当掉了。你若还有一分孝心,就别这么糟蹋东西,真当这里是南京,你还是那个风光的吴大少爷?”那女子小声冷笑:“算了,跟你说这些也没用,你就是一个傻子。”

这个时候,吴节才将服侍自己吃药的那女子看清。

这女子大概是因为年纪还小,身子尚未长看,个头不高,也很是纤细。小眉小眼,颇为清秀,倒是一个小美女。只不过眉宇间带着一丝恼怒,有些破坏形象。

她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粗布衫子,样式嘛,应该是古代女人的服饰,也看不出年代。反正是清朝以前。领口和手肘处还打了几个补丁,显得很是利索。她皮肤白皙,五官精致,说不上美,却十分耐看。

此人正是自己的贴身丫鬟蛾子。

吴节用袖子擦了擦嘴,正顺口道:“蛾子,我没事,就是这药吃进去有点反胃。”

话还没说出口,他身子又时一震:我与眼前这个女子从来没见过面,怎么一见面就知道她是我的丫鬟。好象自己还把这个小丫头给睡过,虽然没有名分,却也算得上是自己的老婆……我什么时候有老婆了……不对,应该是二奶,也不对……他妈的,蛾子还不到十六岁,我这不是作孽吗?

见吴节呆呆地坐在那里,蛾子的说话的声音大起来:“我的傻少爷,你发什么呆。不会是又犯痴病了?我胆子小,别吓我!哼,你就是一个呆子,字也识不得几个,去参加什么文会,自己丢人不要紧,故老太爷的颜面都让你丧尽了。”

说着话,也不在喂药,松开吴家少爷猛然站起身来。

吴节一时不防,身体颓然跌在床上,震得席子下的稻草哗啦一声响。

剧烈的撞击让吴节清醒过来:梦,这是一场梦。在梦中,我变成了这个女子的男人,哈哈,在现代社会,老子可是矮、穷、丑的老光棍,现在却在这里包二奶。哈哈,做梦真成这个样子也是难得一见,有意思,真有意思。

看吴节面露微笑,蛾子的表情更是厌恶:

“吃完药没事就睡吧,你发高烧已经昏迷一天了,好在终于醒了过来,我去回老太太的话。”

“你……自便。”

蛾子快步朝屋外走去,将地震板踩得冬冬乱响,显得很是气恼。

“这女孩子……脾气怎么如此之坏,还有半点做丫鬟的自觉吗?”吴节头疼得厉害,也没办法,只无奈地摇头。

可就在这个时候,院子里传来蛾子压抑的哭声:“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啊!这贼老天真得要让我们吴家把路走绝吗?”

窗外的灯光次第熄灭,也不知道是晚上几点。漆黑一团中,只桌上的油灯昏暗地闪烁着。

吴节也感觉有些疲倦,头一歪,将眼睛闭上。

大病初愈,身体一阵阵发飘。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细不可闻的哭声移到吴节耳边:“少爷啊,老爷才走了不几年,你心思本就糊涂,不晓事。如今又变成这样……若真有个三长两短,留下蛾子孤零零一个人在世上可如何过……不如跳进岷江里……死了干净。”

几点冰凉的泪水落到脸上,顺着脸颊流进脖子里,有些凉。

哭声悲戚到极至,吴节听得心中一阵好笑,暗道:这个蛾子好象非常痛恨我的样子,可一看到自家少爷病成这样,却又显得得如此伤心,女人的心啊,真让人琢磨不透。

睡死过去的那一刹那,吴节有一种古怪的念头:在梦里睡觉,真是古怪啊!

吴节醒得迟,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早晨八点,离上班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顾不得吃早饭,匆忙地刷牙洗脸,然后飞快跑出门去挤上了公交车,这才没有迟到。

昨天被雷电击中,又淋了冻雨,以自己以前锻炼出来的身体底子,本没什么大不了。

但是,今天一起床,头却晕得厉害,背心还一阵阵发冷。

摇了摇头,里面好象装了一颗乒乓球,弹得脑仁隐约作痛。

从办公室的窗玻璃看出去,外面的雨还在下。就算对自己的身体再放心,为了保险,他还是从抽屉里寻了一包板蓝根冲剂冲水喝了下去:在梦中自己好象是一个病夫,若是在现实里也病倒了,那才是凑巧了。

端着已经空了的杯子,呆呆地看着外面的风景,吴中脑中有些迷茫:那梦境怎么那么真实,真实得就好象自己另外一个人生。


第二章梦境照进现实

最近,单位领导的脾气非常不好,估计是刚被管文教的副市长痛批的缘故吧。

吴节所供职的单位说起来倒是很好听,市图书馆,行政事业编制。他平日里也没负责什么工作,一杯茶、一支烟、一张报纸看半天,日子过得逍遥。如此没有压力的生活,蛮适合没有大志向的宅男。

就是待遇差些,每月那点可怜巴巴的工资,除了日常开销,也剩不了几个,更别说买房、娶妻生子了。

好在吴节如今也是认命,日子清苦也没什么,咬牙一忍就过去了。

可是,这段日子,领导不知道怎么总看他不顺眼,动辄大声训斥,说他成天坐在办公室发呆,没有半点年轻人的朝气。

想了想,领导又说你还年轻,我们这里也不是养老院。这样,你干脆去管理图书,和小宁换一换。

就这样,吴节被变相发配去了图书室。

小宁是领导的亲侄女,是图书管理员,觊觎吴节的职位已经有段时间了。

恰好,前一段时间,那个什么副市长来图书馆视察,发现图书管理混乱,对吴节的领导好一通批评,说:“搞什么搞,你们这里的管理员不过是一个普通高中生,一问三不知,怎么服务群众?换人,换人。”

恰好,吴节大学时学的是图书管理专业,就这么顶了上去。

小宁犯了如此不可原谅的错误,却拣了诺大便宜。

吴节的领导自来有将坏事变成有利于己的好事,这一点就不能不让人佩服。

刚开始的时候,吴节还颇为失落。等到图书馆一看,心中却高兴起来。

这里环境不错,天高皇帝远,不是周末那两天,鸟都看不到一只,就算你在书堆里睡觉也没人过问。

在里面上了一星期的班,同其他几个管理员混熟之后,吴节有些喜欢上这方难得的净土。就是感冒好象更重了些,难受得紧。

这一日,吴节照例将一大袋零食扔给另外两个女同事,一个人抱着茶杯看着如山书架发呆,一副老神在在模样。

其实,他心中却是波澜起伏。

又是一周过去了,那梦依旧每夜出现。只要一睡着,他就会进入那个类似于古代的世界中去。

而自己在梦中一睡着,就会在现实世界中醒来。

也就是说,两个世界分别占据着自己的日与夜,齐头并进,却互不交集。

那场梦境真实得出奇不说,还连续不断,所发生的一切虽然琐碎,却逻辑分明有条有理,就好象一场乏味的生活流电视连续剧,一起了头,就没有落幕的时候。

“或许是被雷劈了才搞成这样的吧?”

这个念头他在脑中翻来覆去想过几次,怎么也想不明白。

最近一段时间,借着当图书管理员的便利,他也查阅过大量的资料。

忙了好几天,终于得出一个结论:平行时间。

也就是说,我们所处的世界是一个多纬度的世界,有着无数条不同的时间轴,有着无数的吴节在不同的时间段里过着自己的生活。只不过现在因为某种原因,那个位于古代世界的吴节和现代社会的吴节并排而行,被相互感知到了。

吴节自来就是一个豁达的人,既然两个不同的自己被相互感知,既然他们之间没有交集,索性不予理睬的好,也算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可是,事情在最近几天发生了变化。

古代的吴节因为生病在窗,身体好象虚得厉害。即便吃了药,有了些起色,身体依旧绵软无力。

刚开始时,他还没放在心上,反正那就是一场梦,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这几天,他突然发现自己头晕得厉害,每天下午都会发烧,好象是大病一场的样子。

去楼下诊所看医生,医生检查了半天,愤怒地骂了起来:“你这是重感冒啊,烧十来天了,怎么不来医院,想找死吗?还有,你身体虚弱得厉害,挂水,必须挂水。”

说完,不由分说地让吴节躺在病床上,挂了一瓶点滴,又静脉注射了一管葡萄糖,才让他缓过劲来。

难道,梦境中所发生的一切能够反映进现实之中。

为了验证证这一点,吴节在当天晚上的梦境中特意留了个心眼。他用刀子在食指上割了一条口子。

第二天早上醒来一看,那条伤口清晰可辩。

这个发现让吴节惊出了一身冷汗,如此说来,如果自己在梦境中病死过去,在这个世界也会挂掉。

不成,以那个世界的卫生水平,这种重的病,不死才怪呢?

好在现实社会的医疗水平不错,既然梦境能够照耀现实,岂不是说现实也能在梦境留下烙印。如果这样,倒不用担心。

本来,吴节以为自己身体健康,又心疼药费,打算吃点药就算。如今因为心中畏惧,就老实地打了三天点滴,将病彻底治愈了。

现代社会的大剂量抗生素不是盖的,作用进梦境中更是疗效显著,只两天,就活蹦乱跳地下地了。

下床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丫鬟蛾子拿了一面镜子过来。

他对梦境中的自己究竟长什么样子非常好奇,卧病在床十来天,根本没机会出去。这个世界的所有一切,包括自己对他来说得是无比陌生。

刚接过镜子,只看了一眼,吴节惊叫一声,手中的铜镜就掉到了地上。

镜中是一个陌生的少年,年纪大约十六岁出头,尖嘴猴腮不说,还一脸蜡黄,说不出的晦气,说不出的猥琐。

在现代社会,自己可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身体健康,膀大腰圆谈不上,可阳光宅男四字却也贴切。

镜中的自己怎么就变成如此难看,还成了一个小屁孩?

失望,相当的失望啊!

“别摔坏镜子。”蛾子一脸苦大仇深:“这可是从隔壁牛婶那里借来的,摔坏了你拿什么赔人家。家里遭了难,如今是饥一蹲饱一顿,我可是饿得连脚都肿了,你……算了,犯不着同你个夯货说这些。”

吴节看她那张幼稚的小脸却越发觉得有趣,忍不住微微一笑:“饿了,弄点东西吃。”

“只知道吃,你这心思倒也简单,就没想其他的……没有。”蛾子突然有些黯然:“为了给你治病,家里已经没钱了。”

……

“真他妈饿啊,在梦中吃了一天稀饭,谗死我了!梦境虽然有趣,却是一个物质匮乏的世界。”午休的时候,吴节没在单位吃食堂,而直奔图书馆对门那间湘菜馆点了一份红烧肉,一份云豆炖猪蹄子,据案大嚼,这才回过神来。



第三章环境

既然梦境和现实能够相互影响,就不得不小心应付。

人是群居动物,不可能脱离社会生存。

这里就不得不考虑考虑自己在梦境中所处于的生活环境,然后才能考虑其他。

实际上,病倒在床上的这十来天他根本就没有出过屋子。古人养病,讲究一个静字,不能见风见光,同关禁闭没有任何区别。

外面的实际究竟是什么模样,吴节还是一无所知。

但随着梦境的真实程度越来越高,另外一个世界的吴节本身的记忆逐渐恢复,逐渐清晰起来。

说起这个世界所处的时间段,应该是明朝嘉靖三十九年。

只不过,这个明朝好象同真实历史上的明朝有一点区别。具体来说,就是在明朝之前的几百年历史好和历史记载有些不太一样。

事情得从隋朝开始说起,隋炀帝登基之后,虽然也开大运河,对高丽用兵,惹得天下动荡。可他讨伐朝鲜半岛的时候居然顺利地灭掉高丽王朝,又将民间的反叛逐一剿灭。

意识到自己用民力大狠,已经国库空虚。杨广在接下来十多年中采取与民休息,休养生息的国策,将隋朝的国柞又延续了三百年。

既然隋朝没有灭亡,那么唐朝和未来的宋朝也不存在了。

隋朝后来还是逃脱不了王朝兴衰的循环,随着地方藩镇割据势力的庞大,终于被一个叫什么卫朝所代替。

卫朝国运也长,大约四百来年,最后因为蒙古大军南下而灭亡。

历史在这里终于回归正常,接下来的元朝和明朝同真实历史上完全一样,依旧有成吉思汗,依旧有朱元璋、明成祖和现在的嘉靖皇帝。

吴节的出身本也不错,父亲乃是南京兵部的一个六品官,尚书大人的心腹。吴节之前还有六个哥哥,可惜都夭折了。他母亲亲在三十九岁那年才有了吴节,在生产的时候因为大出血去世。

死了老伴,却老来得子,吴节父亲也不知道究竟应该悲伤还是欢喜。不管怎么说,他对吴节却是娇惯得紧,捧在手里怕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等吴节一满六岁,就出高薪请名师为儿子发蒙。

可惜梦中的那个吴节是父母在三十九岁时才生的,因为他母亲是高龄产妇,加上怀孕期间又得过风寒。于是,吴节一生下来脑子就不太灵光,人也笨得紧,根本就不是一个读书的料。认识几百个汉字,堪堪将《三字经》背熟之后,就不再去学堂。

吴节父亲见儿子实在不是那个料,又怜惜娃娃在胎里落下了病根,自然是溺爱有加,也不逼他读书。

反正就是一个呆子,能识几个字就算不错了,其他也没什么指望。

吴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人家,可吴父做了一辈子官,宦囊颇丰。如果不出意外,吴节可以平安地做一辈子痴呆大少爷,混吃等死。

南京城中贵人虽多,却大多是倒架凤凰,落魄得很。仗着兵部尚书和的势力,吴节父亲在南京很是风光,欺男霸女谈不少,偶尔借着官威欺负欺负人也是常事。蛾子就是在那段时间被吴节父亲买来服侍儿子,并延续吴家香火的,据说当时还用了些威逼手段。

人家好好一个良家女子,就这么被吴家给弄成了奴婢,说不恨却是假话。进了吴家,蛾子见自家少爷是个呆子,心中更是悲凉。尤其是在被吴节用强破了身子之后,还想过去死。若不是家中父母和兄弟都要靠吴家接济,没准就去投了秦淮河。

当初的吴节虽然傻,可这种男女之事乃是生物本能,也不知怎么的就学会了。

事情在三年前发生了极大变化,同真实历史上一样。这一年,南京发生了一件大事:振武营军变。

振南京振武营,是嘉靖三十四年十二月初三日,由南京兵部尚书张鳌为抗倭而创建的,营中军官多是开国勋贵之后。

明朝开国两百余年,旧日的勋贵虽然都已落魄,可架子却还摆在那里,也跋扈得紧。

因为明朝嘉靖年军费开销极大,国库空虚,无力支付这支军队的军饷。

于是,士兵们就在军官的带领下闹起饷来。

南京兵部上述张鏊和吴节父亲听到这个消息,亲自去营中弹压,结果,吴父被乱军杀死,裸尸于市。

消息传到北京,朝廷震怒,皇帝震怒。发银十万两劳军不说,还追究起南京兵部一干官员的责任,这才让乱军安静下来。

为稳定军心,张尚书被罢官夺职不说,连带死去的吴父也被安上了一个贪墨的罪名,做了这次兵变的替罪羊。不断没有抚恤,连家产也被尽数充公。

当年,吴节父亲也曾娶了三房姨太太。所谓夫妻本是同林闹,大难来时各自飞。三个小妾伙同家中用人卷了细软,顿时做了鸟兽散。

至于吴家那个傻孩子,我管你去死?

一般来说,出了这种事情,摆在以往那个傻子吴节面前的,就只有一条死路。

说来也怪,别人走的走逃的逃跑了个干净,最恨吴家,最应该走的蛾子却留了下来,说是自己已经是吴节的人,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这辈子就跟着他了。

家道中落了,吴节的大少爷梦破灭。在南京守孝三年,因为不懂其他营生,他和蛾子将家中仅存的一点积蓄吃个精光,再无以为生。

正困坐愁城,无以为计的时候,蛾子突然想起吴节父亲当年在老家为吴少爷订过一门娃娃亲,女方家境不错,陪嫁必定不少。只要能够顺利迎娶那位富家小姐,少爷这辈子就不用发愁了。

于是,蛾子就带着她的傻少爷乘船逆流而上,回到成都府新津县老家。

吴节父亲其实也是寒门出身,二十岁的时候就中了举人,在当时的新津城轰动一时,算是少年俊彦。可惜接下来的运气好象不太好,又一口气考了十多年,死活也中不了进士。为生计所迫,不得以进了张尚书的门,做了他在福建巡抚任上的幕僚。

三十九岁的时候,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竟然中了,做了一任七品知县。

因为是张尚书的人,宦途倒也顺利,被调到南京兵部领了个肥差。到去世时,已经五十岁。

也就是说,这么多年,他一直没有回过四川老家。家中还有几个亲戚,这些族人在吴节父亲在位的时候经常写信去南京请他帮忙。可等到吴家落难,他们却看不到踪影,所谓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时世大抵如此。吴节回乡这次,吴家的亲戚听说吴节这个傻孩子回来了,生怕就此负担起这个晚辈的后半生吃用,都躲得看不到人。

吴节之所以回来,其实是来结婚的,他父亲当年在老家给他订了一门娃娃亲。

可惜,一回四川,还没等上门提亲,吴节就莫名其妙地参加了一场由当地读书人在岷江上举办的文会。那天,恰好蛾子不在家,几个书生就冲了进来,一拱手:“可是吴大人的公子?”

就这样,吴节被几个书生簇拥着出了门。

毕竟吴少爷的父亲当年可是蜀地有名的才子,所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吴家怎么说也是书香门第,吴少爷水平应该不差才对吧。

天下士子是一家,眼见着明年就是成都府的院试,到时候,或许大家还能做个同年,正该亲近亲近。

可惜吴少爷草包一个,八股时文,诗词歌赋一窍不通。

到了文会,只谈不了两句,就发现这个吴公子说起话来语无伦次,还痴痴地看着天空,嘴角拖着长长的涎水,这才察觉不对。又小心地问了几句,才知道这个吴节不但没有任何功名,连字都认不大全,还
返回目录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