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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之风流才子-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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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拱手说:“微臣见过宴大人,宴大人的文采小臣敬仰得很,特别是那首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夕阳西下几时回?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写得很隽永。”

宴殊一愣,说:“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这句写得是很不错,可不是我写的。”

这回摊到石坚一愣,他想难道宴殊此时还没有写出这首词?这回还真是他弄错了,宴殊此时刚满虚岁三十,这首词在他进入中年后作的,真没写出。

石坚反应快,他立即改口道:“难道是我看了宴大人词后有所感想自己作的,又忘记了,以为是宴大人作的?”

宴殊不住点头,他现在年轻,对石坚并不象那些老儒抱着敌对的态度,他说道:“下官也听说石学士看的书很多,又要做那么多事,许是记错了,这首词还真不是下官作的,虽然词风和下官有点相似,许还真是石学士当时摸仿了我,又因为其他事忘记此事,以为是下官所作。”

石坚只有装呆,连说对不起。

宴殊也郁闷起来,这首词风格与自己词风格完全一样,可这少年摸仿自己风格所作却胜过自己所作的任何一首词。真是既生亮,何生瑜。

打完了招呼,寇准才问他:“小石学士,你下午和陛下所说是否当真?”

因为在现在宋人常识里这种药玉杯比玉器还要金贵,它用砂子做出?这两样东西摆在一起也不一样啊?

石坚向真宗说道:“陛下,可否将宫里所有的药玉器具全部拿来。”

真宗也不知他要干什么,但还是命人将这些玻璃制品拿出。石坚一看,好家伙,还真不少,足有一百多件。他又说:“陛下,可否命人给小臣找一个棍子来。”

真宗一听,更觉得思磨不透。这与棍子有什么关系?他也叫人下去拿了一根烧火棍来。

石坚就抄起了这根棍子,众大臣还以为他头脑不清醒,不由自主地拦在真宗的身前,想要保护真宗。

当然石坚不敢做出这种诛灭九族的事情,把棍子往真宗头上砸。只不过他举起棍子朝那只真宗最喜欢的药玉杯狠狠砸去。

第77章 山寨

“咣”地一声,这只价值近千贯的药玉杯就碎了。接着又是“咣”地一声,几只价值好几百贯的药玉茶杯再次碎掉。只是一会儿,这一百多件价值上成贯的器皿全化为碎屑。

每听到一声响,真宗的脸色就是一变,最后他对刘后说:“朕的胸口跳得发慌,帮朕揉几下。”

下午他是激动得发慌,现在是心疼得发慌。

这些大臣全被他这举动惊得呆若木鸡,还是李迪最先反应过来,他忙扑上前去,拦住石坚,才使真宗总算保着了几件下来。他望着石坚说道:“石学士,你是不是发疯了?”

李迪比真宗表情好不到那儿,这些东西卖出去可要值多少钱。都知道你志气高,不把钱当一回事,可也不能这样糟蹋。

石坚摇着头说:“李大人,小臣问你一件事,四海之内,莫非王土,皇上是不是天下最尊贵的人?”

李迪虽然是一个直臣,也不得不点头。

石坚说道:“那么皇上用的东西是不是应该最好?”

这时候有聪明的大臣明白了石坚的用意。

李迪还护着那几件玻璃器皿,没有想到其他,他又点了一下头。

石坚说道:“不知道便罢,既然知道了它们价值加在一起只有几百个铜板,还不算好的,为什么还要给皇上使用?”

这时真宗也明白过来,他说道:“石爱卿,你是故意砸掉这些药玉,证明你的把握造出更好的来。”

石坚行了一礼:“还是圣上英明,这么快就明白了小臣的用意。”

真宗虽然明白了,他还是心疼,说道:“可你吓着朕了,要作几首词来补偿朕的惊吓。”

敢情趁机敲竹杠了。

他还补了一句:“刚才那首也好,也写上。”

石坚无奈,只好答应。他心想有什么老子就养什么样儿子,难怪小公主靳索他故事。可写什么好呢?这时他看到寇准在一旁坏笑,能不笑吗?他就喜欢石坚胆子大,越大越好。

石坚也坏笑,他说道:“寇大人,看到了您,我想奉告一句话,酒少饮养身,可多饮伤身,还能误事。不过小臣就以酒作词两首。”

“好。”这总算使真宗心情平息下去,他唤来太监打扫地下,又叫他们拿来纸笔。因为事关重要,真宗先前就将侍候的太监赶了出去。现在看到地下一片狼狈,他们都很奇怪,而且皇帝和大臣还在有讲有笑,就当什么事没有发生过。他们也不解地摸着头,又不敢问。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石坚在纸上写道:醉里且贪欢笑,要愁那得功夫。近来始觉古,信誉全无是处。昨夜松边醉倒,问松我醉如何?只疑松动要来扶,以手推松曰去。

这首西江月风趣幽默,特别是第二句用在好酒又喜欢发牢骚的寇准身上更为妥切。石坚写完后,众大臣看着寇准,最后包括真宗在内全都大笑起来。

石坚又写了第二首:(将止酒,戒酒杯使勿近)杯汝来前!老子今朝,点酒形骸。甚长午抱渴,咽如焦符!于今喜睡,气似奔雷。汝说“刘伶,古今达者,醉后何妨死便埋”。浑如此,叹汝于知己,真少恩哉!更凭歌舞为媒,算合作人间鸠毒猜。只怨无大小,生于所受;物无美恶,过则为灾,与汝成言,勿留亟退,吾力犹能肆汝杯。杯再释,道麾之即去,召之须来。

当写到最后一句时,满堂人都笑得前仰后合,连刘娥也捂住肚子说:“你这个小冤家!”

寇准也是哭笑不得,他说道:“好你这个小子,老夫不就曾经弹劾你几句,居然拿老夫也开起玩笑,不行,你也要赔偿我的损失,改天老夫要到你家喝酒。”

石坚揖了一礼,对这个宋朝有名的宰相他可是真心佩服,他说道:“寇大人登门造访,小臣家中篷壁生辉。只是小臣还是那句相劝,物无美恶,过则成灾。”

石坚知道假如历史按照原来的轨迹下去,没有多少时间,真宗将会病得很重,召寇准问政,寇准说要太子监国,真宗也准了。可寇准就是因为喝多了酒,将消息泄露,引起丁谓钱惟演等人担心,才利用真宗病时善忘的特点,贬掉寇准的相职,后来一贬再贬,直到老死雷州。

当然寇准不知道他有这么多弯弯绕绕。他说:“原来你是借这两首词劝戒老夫戒酒的,看在你好心一片,今天先放过你。”

这时众人脸上还挂着笑意。

不过宴殊细细品味过后,说:“微臣曾看过石学士在扬州写的那首木兰花慢,皆是以文入词,发先古之无有。石学士更是才华横溢,信手拈来皆来妙词。这两首词虽写得滑稽,但也不是别无用意。且看这首西江月最后一句,也赞扬了寇相傲骨铮铮,醉倒了都不要人扶的性格。”

寇准一想可不是吗?他咦了一声说:“小家伙,看来老夫是误会了你,改天老夫请你到我家吃饭。”

真宗喜欢这少年,就怕寇准弹劾,现在看到这个老倔子终于向石坚伸出橄榄枝,也高兴,说:“别忘了叫上朕。”

这时太监已经把地上玻璃的碎片全部打扫干净,明知道它马上就要变得不值钱了,可这些大臣脸上也是一抽搐。石坚看到他们这样子,不由好笑。宋朝官员薪水之丰厚实是常人所难想像。(我曾看到一份资料,说包拯最多时年薪换算成现在货币达到几千万人民币)他们还为这些在前世不值几个钱的破杯子心痛。他说道:“你们就不要心痛了,等到小臣造出这些器皿,每人送你们一件,保证比这好上百倍。不过我可是一个山寨版,你们以后就不要找小臣麻烦了。”

真宗奇怪地问:“什么山寨版?”

石坚一拍脑袋,心想糟了,又说漏了口。他现在除了灵魂外,几乎都是山寨版,身体是原来少年的,诗词小说曲是别人写的,各种知识是别人发明创造的。不过这可不敢说。

他解释道:“小臣指山寨就是那些没有开化的山区地方的人民。小臣自幼丧失父母,家中穷,上不起学更请不起先生,只有自己慢慢摸索,没有受过正规的教导。所以很多时候,小臣也不合规矩。因此做错了,还要请大家愿谅。”

众人想到他成名前那些日子,都默然不语,就连丁谓这样的奸臣也敬佩。

丁谓问道:“老臣刚进来时,也听陛下说过你造药玉的事,是不是所有的砂子都能做出药玉?”

“不错,可砂子与砂子的成份不一样,需要检验,搭配不同的原料才能成功。”

“老臣明白了,这就如你那本《格物猜想》上所说,物质在某种情况下会发生改变,变化成另一种物质。”

丁谓可以说是比王钦若更阴险的奸臣。但是他之所以爬上这个位置,也是他的本事。他是苏州人,在少年时孙何友善,两人袖中藏着他们写的文章谒见王禹偁,禹偁看了后大惊,以为自唐韩愈、柳宗元后,二百年始有此作。他担任官员后,平定过西南少数民族的叛乱,又惊退过契丹人的进攻。对这些石坚不十分地了解,但他知道这个丁谓既然能干掉寇准也算是有本事的。他说道:“丁大人,说的很对。”

丁谓又问:“石学士,你写的那本书《资治》通俗易懂,朗朗上口,老臣也喜欢看。可为什么《格物猜想》和那本《格物千问》写得如此艰涩难懂?有些地方依老臣看好象是石学士有意写得模糊不清,似是故意让人看不懂似的。”

第78章 星星

石坚心中一惊,心想这个丁谓果然心细如发,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一定要注意了,要么一棍子打死,要么就不动。他答道:“丁大人,小臣也想把它写清楚。可是很多事情连小臣也不明白,如何写清楚起来。”

丁谓也是一笑,说:“老臣疏忽了,小石学士毕竟才十二岁,做到这种地步已经是不容易了。不过老臣细看了你那几本书,特别这几本格物书,如果石学士能把它弄明白,将会给这世界造成翻天覆地变化,也可以使我们大宋很容易变得强大。”

石坚又是心惊又是郁闷,可以说这几本格物书面市,只有这丁谓发出这震耳欲聋的赞成声,可为什么是丁谓这种奸臣,而不是寇准这样的忠臣?

他说道:“小臣年幼,那有这么大本事。如果能给小臣三十到五十年时间,专心研究,或者能摸索到门边。”他心说我就是知道了也不敢写出来,如果现在写出来,就是那些老儒接受这种理论,别人也会怀疑自己从那儿学到的?《资治》还能用天份来解释,毕竟有那么多史料在哪儿。可这些东西那本古书上有过?

“丁爱卿,这几本书有这么大妙用?”真宗问道。

“不错,不然石学士怎能造出无帆之船?”

其实真宗对这几本书一点也不感兴趣,因为他根本看不懂,可听到丁谓说到可以使大宋很容易变得强大,他转向石坚说:“石学士,三十到五十年时间太长,能不能再短一点?”

石坚刚要回答,丁谓抢在他前面答道:“陛下,这几书上讲的道理太深奥,石学士刚才所讲三十到五十年只能摸到皮毛,所言非虚。不过石学士幸好没有人教导,自己在学海里摸索,反而另辟蹊径,无意中窥测到万物地奥理。圣上说小石学士乃小圣人,此言非虚。”

石坚张大嘴巴,望着这个历史上有名的大奸臣,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实际只要石坚没有触犯到他的刘益,丁谓何必对他产生歹心,他是一个奸臣,可也望大宋好。

真宗也是一乐,心想终于有大臣肯认同朕的观点。他对石坚说:“石爱卿,丁大人虽是夸你,但你也要记住了,不能骄傲。还有那个保密法有没有写好?”

石坚交替了写的保密法几条条款呈上,这次这几个大臣没有争执,一致表示同意,这个玻璃才是一个开始,后面还有新船,也许还有其他东西,虽然这些东西是属于工匠的活,但这些匠活与普通的匠活大不相同,可以说轻则每年给大宋带来上百万贯的收入,重则关系到大宋的繁荣昌盛。

石坚回来时,已是接近子时,亥尾时分,月亮正值中天,夜色朦胧。他看到家里灯火还点着,进屋一看,原来是婉蓉还坐在那里等他。也因为一路劳困,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他没有惊动她,找来一件衣服给她披上,然后自己弄水洗脚洗脸。他刚要动手时,手中茶壶却被一双白净的手抢过去。他回头一看,是婉蓉惊醒过来。

他说道:“你早点去休息吧,我小时候家里贫困,这些活也能做得来。”

“不,少爷每天做那么多事,就让奴婢服侍你吧。”

石坚争不过她只好任由她去,他望着她的背影说:“婉蓉。”

“恩,什么事?”

“前几天我对你其实不好,因为我已经每天将脑子动空了,在家中的时候只想家里每一个人都生活得简单一些,我这样说你懂吗?”

婉蓉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问题出在这里了。她自己还以为石坚是一个聪明人,故意也表露出聪明。

她回过头来妩媚地一笑,笑靥如花儿绽放,更露出一嘴皓如白玉的牙齿:“少爷,奴婢明白了,以后奴婢保证不对少爷用心眼,但对外人可不能一样。”

石坚看到这一刻她绽放的美丽,心也怦然动了一下,他说:“其实你真的很美丽,至于小茹都为我不懂风情而生气。虽然我明白其中道理,但我这身体还没有长大,你这种美丽对我诱惑力不大。而且等待是一件辛苦地事,红茑和绿萼已经浪费了许多青春,我不想再有其他人为了以后还不定的结果白白浪费青春。”

“没关系,奴婢一定会等到你天荒地老。”

石坚摇摇头,知道劝说她是不能成功的,他回房睡觉去了。这一天忙碌到了现在,的确困乏,倒在床上就睡下。

婉蓉却没有立即回房,她趴在窗户下望着外面的明月,明月在云层里穿梭,云彩烟霞袅袅,月光也散在她身上,明媚的月光更映照得她似一个安祥美丽的女神。

这时,小茹来到她身后,问:“小姐,想家吗?”

婉蓉叹口气说:“怎能不想,也不知家乡的月亮有没有这里明亮?”

小茹也叹口气,说:“我也很想,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慢慢等吧。”

“刚才那个小孩子和你说了什么?”

“你只比他只大两岁,也就人家是小孩子?”

“嗬,难不成你也和那些小姑娘一样,喜欢了这个少年?”

“你要死了,竟敢取笑我。”婉蓉回转身,要扭她的耳朵。

第二天早朝,真宗就把这保密法令颁布下去。这让其他大臣都对石坚侧目而视,他们也听到昨天石坚三进宫,这才是他第一天来到京城,可以说恩宠胜过了所有的大臣。上完早朝石坚还要到龙图阁报到。

宋朝学士共分三种。一是翰林学士,掌制、诰、诏、令撰述之事。二是殿学士,有观文殿大学士、观文殷学士,资政殿大学士、资政殿学士及端明殿学士。“学士之职,资望极峻,无吏守。无职掌,惟出入待从备顾问而已”。观文殿大学士须曾任宰相,观文殿学士亦“非曾任执政者弗除”。资政殿大学士、学士也是宰相、执政的荣誉职名。以石坚现在的年龄和资历是不可能让他担任的。三就是阁学士,有学士、直学士、待制和直阁四级。宋朝制度,每一位皇帝去世后,必敕建一阁,以奉藏先帝遗留的文物。例如龙图阁,就奉藏着“太宗御书、御制文集及典籍、图画、宝瑞之物,及宗正寺所进书籍、世谱”。其后,又建有天章阁、宝文阁、显谟阁、徽猷阁、敷文阁及南宋的焕章、华文、宝谟、宝章、显文等阁。宋朝官员对职名很重视。入馆阁者,必须是进士出身,“一经此职,遂为名流”。

石坚虽然名满天下,而且还是龙图里学士中身份最高的,可这些人也一个个不简单。有的对石坚才华持着尊重的态度,还有不少是嫉妒,也有极个别想巴结,还有却看不起石坚。石坚也知道自己年龄太小,官太大,也不和他们计较,同时保持着一种谦虚的态度。对于有些人来“请教”,他也说不敢。

报完到又和范仲淹挑选炉窑,然后准备动工。同时他还要每隔三两天去给太子讲读。真是忙得团团转。

终于过了半个月,所有东西全准备好,连焦碳也干培好。石坚下令开工试验。当然,由于保密法令的宣布,这两个窑炉四周都有重兵把守,老百姓不知道这个天才少年在干什么,只隐约地知道他在做一样东西。那些工匠也是户部司从开封挑选出来老实可靠的人,他们还签定了保密条令,才让他们加入这两个窑炉试验,当然薪水也比其他地方高上数倍。

事实也如石坚所料,由于缺乏化验工具,对材料的成份无法判断,连过十天,烧出的玻璃都不理想。其实这也是石坚精益求精,这时他们已经烧出可以与大食那种药玉相媲美的玻璃。直到第十五天,连真宗都有点着急,一个老窑工从窑洞里捧着一个酒杯出来。石坚一看,大喜!

这是一只完全可以和后世一般玻璃杯相比的酒杯,在漫天的晚霞金色的霞光照射下,这个酒杯反射出星星点点的光芒,就象是夜空里的星星一样。

第79章 祖师

那个老工匠手捧着这个杯子就象捧着一个圣物一样,他的老眼里闪着泪花。事实上这个杯子在这个年代要出售的话,其价值会使一家老小一辈子不干活都能养活。

石坚一把拉住他的手说:“走,我们进窑去。”

因为仅出一件不能解决问题,他还要记下所有最标准的配料以及份量、温度等等。

窑洞里温度很高,这些老窑工经常适应还好些,象石坚进去一会就受不了,汗水一个劲地往下流。可他也不觉得了,这可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亲手指导做出第一样东西。经过了反复的试验,终于定下标准配方,看到一件件璀璨夺目的玻璃制品不断产生,窑洞里就象是过节一样,欢呼声不断。

石坚这才制造明天上朝的玻璃制品,毕竟他把老皇帝所有的药玉差不多都打碎了。还有小公主的礼物。直到很晚他才出窑洞里出来,这时他身上早已烟薰火燎,一张脸更成了大花脸,所有人看到这个俊俏的少年变成这个样子,都忍不住笑。

石坚一团手说:“各位,这些天辛苦了,今天小臣请客。”

这些人那敢当他大礼,连说应当应当,接着听到石坚请客,都欢呼起来。毕竟他们都是粗人,不知道礼节。石坚叫一个士兵带话给家里,说今天晚上不回来吃饭。这近一个月,他除了办事,也有应酬,有时不回来吃饭。

比起这些窑工来,石坚经济条件要好得多,他和祖母也不奢侈,丰厚的薪水加上王家一成红利,他们怎么用也用不完。

这两个窑离外城不远,一会儿他们就进了城。现在石坚怕脏了官服,让那些大臣说话,每次来到窑洞时,都换上便服,加上现在一脸污垢,也没有人认出他,还以为他是这些窑工那家的孩子,跟着大人出来玩的。石坚想这样倒也安静,是不是以后每次出门都这样化装?

这些天这些窑工被石坚赶得急,着实吃了不少辛苦,石坚不会带他们到一家小饭店嗟一顿的。他把他们领到一家豪华的鲜稼阁酒楼。这家酒楼共分三层,不要进去,就在外面可以看到鲜稼阁连走檐上都雕着精致飞禽走兽,走廊上的柱子更是用红漆刷得鲜亮。这些窑工哪里来过这地方,站在门口就怔住了。有人对石坚说:“石大人,你的好心我们就心领了,这个地方不是我们能进来的。”

石坚微笑着对他们说:“下官在和州时就对农民说过,劳动者是最光荣的,一不偷,二不抢,凭着自己的汗水挣来的钱,比什么钱来得都心安理得。”

现在社会阶层分得还比较明确,按照一般情况他们这些人属于社会的低层,被人看不起是自然,听到石坚这话这些人心里都暖暖的,觉得这些天即使再辛苦也是值得。石大人是什么人?他可是被圣上亲口承认的小圣人。一个窑工终于挺起胸脯说:“对,我们怕什么,况且还跟着石大人呢。”

可他们到了门口就被拦下。不拦下这怪,石坚挑选的这家酒楼在整个开封都能挂上一号,来吃饭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如果被这群穿着肮脏的工人进了去,他们明天也不用做生意了。

石坚从怀里掏出一绽金子说:“我们有钱。”

“有钱也不行,开封有钱的主儿多了海去,有钱有什么用,还得要有身份,请问你们有什么身份?”小二说。

石坚知道这小二说的市侩,可说得也有道理。这还是在这个年代,如果换作现代,他们这一群穿着,到了星级酒店,不要说进去,就是门口都进不去,就被保安拦下来。

听到小二这样说,那些工人刚刚被石坚激起的勇气又消失了,他们向石坚说道:“石大人,我们看还是算了。”

他们这一闹,这家老板也出来了。他也觉得奇怪,这些工人怎能有胆子到这里来?听到一个工人说石大人,他一看,可不是石坚,那天石坚进城,他还特地在码头上等了几个时辰,才看到这个少年从船上推着老祖母的轮椅下来,他回来还胡吹了一番。只是他现在脸上又是汗水,又是烟尘,不注意根本认不出。

他连忙行礼,说:“石大人,你怎变成这副样子?”

石坚说:“老板,不要声张,这样子好,没有人认出,省得烦。”

敢情这主儿是化装来的。这个老板想道。他恭敬地把这群人带到三楼最好的雅坐。其他食客看到这一群人进来,一个个捂着鼻子,有的还向这个老板提出抗议。这个老板记得石坚的话,不要声张,也没有向他们解释。即使将他们得罪了有什么关系,明天传出小圣人到咱家吃过饭,生意更会兴隆。要是小圣人吃多了酒,发个酒疯,留下一两首妙词,那就更妙了。他在心里忍不住YY。

到了三楼,客人的身份更加尊贵,大多数客人穿着对领镶黑边的长罗绢上衣,里面缀锦绸做的黄裳,还有人穿着由各种鸟毛捻成绒织成的裘衣,这种裘衣又叫直缀,十分贵重。真宗就赐给石坚两套,只是现在石坚身体长大了,穿不上。送给丁圃的小儿子,可丁圃吓得不敢要,一直放在家里。

还有许多穿着裙子的少女在客人中间游走,卖唱或卖笑。其实这些客人中间应当有几个人能认出石坚,只是石坚怕烦,故意藏在这些工人中间,他们都没有注意。看到这些穿着粗麻短袄的工人走上来。这些人全捂住鼻子,有人也象楼下边一样责问这个老板。这个老板只是陪着笑,他心想你们假正经什么东西,论起来你们那一个有石小圣人身份尊贵?才学天下第一,又是太子半个老师。

石坚也看到他困难的样子,主动来到一个无人的偏角坐下。当然除了他以外,这些工人全都是诚惶诚恐。这些人要是注意的话,就可以看出这群人古怪之处,竟然听一个十几岁少年的指挥,也会认出这个少年就是如今名满天下的石坚。可惜现在连那些卖笑的姑娘们也不愿把目光投到这边,况且这些自持身份的人。

石坚也乐得安静,这些日子是苦了这些工人。作为前世的高级主管,他也经常宴请有功的下属,况且在他眼里人民身份并不在意。他点了这家酒楼最好的菜,还有酒。当然他自己是不喝的。

这群虽是粗鄙的工人,可在这种环境下,也吃得拘束,也没有人说话。这三张桌子吃得倒安静,渐渐也没有人向他们注视了。

这时候石坚听到不远处一张桌子上有一个书生打扮地人抱拳说话:“学弟早闻公序学兄弟皆是文采出众,今日一见,果然风采俨然,学弟万分敬仰。”

他说得十分谦虚,可他自己说话也是方厚庄重。

那个年长的书生说:“小生也听过晋江乐正少年就沈深周密,今天一见果然不负所望。”

这时边上一个少年站起来说:“你们就不要互相吹捧了,我肚子都饿得咕咕叫,快点上菜吃饭。”

石坚不由皱起眉头,乐正、公序兄弟?这名字好耳熟。

他们三人坐下,当然他们也不会注意到这边。这时那个最年少的少年说道:“这次来京城得逢两位学兄,实乃三生有幸,可惜这次来京城没有看到那个神奇的少年,否则就更加完美了。”

那个最长的字叫公序的说:“非是他不愿露面,其实他每天都要到城外为陛下烧一件神奇的东西。可惜京城的姑娘太热情了,他坐在轿子里不敢下来。”

那个年少的少年露出古怪的笑容,说:“听说石小学士那天在扬州露了一下面,居然让几百个姑娘激动的晕过去。”

石坚听到这里苦笑,心想那有这回事,只是一个少女身体柔弱,被挤晕过去。不过他总算听出来,这三个书生是出来游学的。

那个少年说道:“只是这次宋兄的弟弟子京兄没有,他写的那句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我十分地敬佩。”

那个年长的书生说道:“他那是胡闹写得好玩的。要论好词,那里比得上石小学士大江东去,我每每读起,浑觉热血沸腾,真想大喊几声才行。”

石坚听到红杏枝头春意闹这句,立即想起了他们是谁?那位公序正是宋朝大名鼎鼎的大小宋兄弟中的大宋宋痒,假如没有猜错的话,那个年轻的少年就是鼎鼎大名的富弼,那中间的一个青年也了不得。石坚看到他眼里都放着光,祖师爷啊,曾公亮。

他立即站了出来说:“敢问三位可是宋兄、曾兄、富兄?”

看到这些穿着肮脏衣服中一个少年站起来向他们招呼,还以兄弟相称,这三个人都莫明其妙,他们进来时就看到这奇怪的三桌,心想京城果然非同凡想,竟然连工匠也到这么高档的酒楼吃饭,好在三个人都不是一般人,又从外地赶到京城的,还不知道京城的规矩,否则早就破口大骂了。

那个曾公亮脾气最为沉稳,他问道:“请问这位小兄弟尊姓大名。”

石坚一抱拳说:“下官免尊姓石,字不移。”

他这声音不大,可整个三楼顿时鸦雀无声。

第80章 花拜

这三个青年也许现在默默无闻,可后来都在大宋的历史上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宋痒,与其弟宋祁天圣二年殿试名列第一,轰动天下,被人称为大小宋,仁宗择其长选了宋痒做了状元,他也是继王曾后三试第一的人。那个富弼就更了不得,他与后来的欧阳修、韩琦、文彦博、庞籍为仁宗晚年时四大名相。他是洛阳人,少年就成名。富弼年少时走在洛阳大街上,有人过来悄声说:“某某在背后骂你!”富弼说:“大概是骂别人吧。”那人又说:“人家指名道姓在骂你呢!”富弼想了想说:“怕是在骂别人吧,估计是有人跟我同名同姓。”骂他的人“闻之大惭”,赶紧向富弼道歉。可见他的肚量。但是石坚现在连寇准都见过,不会为了他以后有出息就会巴结他。他这次看中的则是这个曾公亮。

这个曾公亮从小就有抱负,气度不凡,后来仁宗皇帝叫他修撰《武经总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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