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惘局独立番外之一中原篇-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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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的话,就咬我的手指。”
……应该是……耶律大哥……
展昭竭力睁开眼,但他只看得见一个混沌的人影……不可能是那个人……
疼痛加剧,展昭下意识地一咬……口里弥漫出鲜血的腥甜味。
……我……咬伤他了……对不起……这是展昭陷入又一次的昏迷之前,脑子里最后想到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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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间屋子里。
一束盛开的野菊插在精致的瓷瓶中,屋里弥漫着清新的花香。
白衣的青年静静的站在小窗前——已是深秋,午后的阳光不甚温暖,淡淡的照在他的脸上,折射出微薄的光晕。
看不清……他的表情。
黑衣的青年也没有落坐,长身立在白衣青年的身后,一言不发。
良久。
离墨殷轻轻的吁了一口气,涩声道:“你恨我吗?”
“若说不恨,那是谎言。”贺兰嵘淡淡道:“为何有此一问?”
“……我与哥哥,从小生长在武将之家。”白衣的青年答非所问的道,背影竟有几分无依,他深深吸了口气,续道:“师傅是一位世外高人,将他的武艺尽数传给了我们兄弟两……哥哥大我五岁,天资也略高于我……我一直十分崇拜他,不仅仅是崇拜,我一直十分的……喜欢他。”
“三年前,我偷偷亲了睡着了的哥哥……他发怒的样子,我几乎都不认识他了——他还是不是那个一直十分疼爱我,关心我的墨涵哥哥呢?”
“还记得哥哥两眼通红,对我怒吼道‘这是不对的!这是不被世俗允许的!!’……可我还是不明白……喜欢一个人,难道有错吗?……那人是男是女……就那么重要吗?”——离墨殷喃喃道,不知是在问贺兰嵘,还是在问自己。
“从此以后墨涵哥哥就变了,他开始疏远我,再也不相以前那么亲密了……后来……”白衣的青年微微低下了头,阳光将他的身影氲开,刹那间有些模糊:“后来……他听从爹爹和伯伯的意思,娶了那个身份高贵的女孩儿……”
“虽然女孩儿没过多久就死了……哥哥却已经爬到了很高很高的位置。他变得很忙,我们经常几个月都见不到一面……我每天都在告诉自己不要想他,渐渐的,我终于能够不再每晚都梦到他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在我以为自己已经完全摆脱了那个梦魇的时候,哥哥却来找我了……他说‘墨殷,现在到了你能帮我的时候了,你愿意吗?’……于是,我来到了中原,坐上宝座,哥哥通过我掌管着凝血宫的一切……”
“我原以为自己已经完全忘记那段日子了……上天却让我又遇到了你们……遇到了你。”——离墨殷沉默了,他遥遥回首,阳光将他脸上的表情漾成了恍惚的笑容。
黑衣的青年静静的望着他,目光平静得象是水之镜——他什么也没有说,说不出口,也不愿说。
“你能告诉我,你真正的名字吗?”离墨殷凝视着黑衣的青年,轻声道。
“……将来的某一天吧。”贺兰嵘淡淡答道,目光中带着一丝怜悯和黯然——不知不觉的,已经不是那么刻骨的恨着他了。
——他,也是个可怜的人。
“那好吧……我等着那一天。”白衣的青年倦倦的一笑,几分眷恋,几份沧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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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门被轻轻叩响,门外有人唤道:“教主,离将军有请。”
白衣的青年深深的望了贺兰嵘一眼,走到他的身边,轻声道:“我……也许该向你们道歉……”
贺兰嵘一震,扭头望去,离墨殷却已经与他擦肩而过——
拉开石门,拂进的秋风,将他的白衣吹起,透着清冷的几分……寂寞。
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
屋里又只剩下……淡淡的野菊花的香味。
###############################(待续)
##########第二十七章
闹腾了很久,展昭终于熬过了雪参果的毒性折磨,昏昏沉沉的坠入了深眠之中,他实在是——太疲惫了。
耶律晁锋替他盖上了被褥,就那样静静的坐在床边,凝视着他苍白的容颜——
左手食指上血肉模糊,皮开肉绽……糊得伤口周围一片黑红——血很快就止住了,伤口的疼痛……耶律晁锋感觉不到——和心中的疼痛比起来,那实在微不足道。
这份感情,委实太过辛苦……可我,依然不能完全放开。
展昭展昭……你……
沉思间,耶律晁锋隐隐有了一种感觉——门外,有人。
外面之人轻功极高,根本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悄然无声的到来——但耶律晁锋感觉到了——不是因为听到了动静,而是一种心灵之间的维系,血缘之间的牵绊。
石青色衣衫的青年缓缓起身,走到门边,轻轻拉开了石门——
黑衣的青年静静的伫立在门外,轻倚着石壁,双手交叠环抱着,默默的望着耶律晁锋。
“为何不进来?”耶律晁锋淡淡瞧着他,嘴角勾起了一抹了然的笑容。
贺兰嵘也瞧着他,淡淡道:“他怎么样了?”
“进来说话。”石青色衣衫的青年伸手将门拉得更大——左手手指的伤口在幽然的烛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贺兰嵘目光一犀,终于默默无语,随着他进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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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烛光在桌上跳跃着——
两个青年人静静坐在桌边,面上俱是冷冷淡淡的神色——和他们内心的思绪翻涌恰恰表现得完全相反。
其实很多事情,两人都已心知肚明,根本无需言语,便已了然。
“雪参果治标不治本,但我已不适合出面硬索秘方——”琥珀色眸子的青年用似乎是告诫的语气淡然的说道。
贺兰嵘瞧着他,冷笑道:“你如今已是辽国的皇太子,自有你的苦衷。”
耶律晁锋冷冷一笑,似乎对黑衣青年的讥讽丝毫不以为忤,只是压低了声音道:“我本不应插手,奈何……只靠你们两位,要破魔似乎不太容易。”
剑眉一挑,贺兰嵘本待发作,转念又是一想,还是压下了火气——孰轻孰重,聪明如他还是分得出来的——眼下只靠自己二人孤身周旋于教中,想要迅速探得机密,歼灭魔教真是谈何容易!
黑衣的青年不言不语,只静静的凝视着耶律晁锋——以他对他的了解,贺兰嵘几乎能肯定,晁锋他必是掌握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才会有此一言。
果然,耶律晁锋又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你可看好了。”
他伸出右手食指,在木桌上比划了起来,唇轻轻动着——声音轻得几乎分辨不出。
黑衣的青年神色一凛,全神贯注的望着他的动作——
两人从小相伴许多年,彼此之间的默契自是旁人不能想象。
耶律晁锋说完,眉间稍稍一松,竟又露出了如晴朗天幕般的笑容——只一瞬,便淹没在清冷的表情中,他淡淡道:“别误会了,我无意帮助你们,只是若西夏通过凝血宫掌握了中原,于我大辽,并无任何好处。”
贺兰嵘也淡淡笑了,道:“这恐怕只是原因之一罢。”
耶律晁锋瞟他一眼,没作声。
黑衣的青年眉宇间也似乎散了开,一抹笑容漾了开来——那却是没有恶意的,清爽的笑容——
“展昭……他是一个很犟的人呢……”他喃喃道,后面的话语却埋藏在心中没有说出——晁锋……我知道,你也是在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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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
“我要走了。”琥珀色眸子的青年长身而起,目光中又露出了一丝清冷——一如往常的他,坚忍……而冷漠。
“保重。”贺兰嵘也起了身来,淡然说道。
人生不过短短数十载——假如真的能够……相逢一笑泯恩仇,该有多好。
但他和他,他们心里都知道,那于他们,似乎是不可能——
也许宿命的牵绊,终有一天会让两人站在势不能两立的位置上——
幽然的烛光下,两人默默的对视着——
似有千言,却是无言。
石青色衣衫的青年终于迈步,擦肩而过的瞬间,一句冷冷的话语留在了贺兰嵘的耳边——“该杀之人,不要手软。”
黑衣的青年苦笑,他又岂会不知耶律晁锋所指为何——
他静静站着,没有回首——亦不愿回首,见那背影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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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然良久,黑衣的青年缓缓坐到展昭的床边,凝视着那安然睡着的青年——
无声的叹息从他的唇中流泻而出——
昭……对我,对晁锋……你究竟知道多少?明了多少?
为何总猜不通……你心中所想?
情这一个字——牵绊了多少凡夫俗子……终难自拔。
贺兰嵘终于忍不住,轻轻俯下身去,小心的托起展昭的颈,将他扶坐了起来,让他半倚在自己怀中——
伸出双手环住了他——
黑衣的青年闭上双眼,侧颊轻轻的触着展昭的前额——他的几丝乌发,轻蹭着自己的颈——传来那么鲜活的感应……这不是梦。
暖暖的体温,将两人紧紧系在一起——
即使身陷绝境——也会有相依相扶的勇气……
黑衣的青年喃喃的唤道:“昭……请你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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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中的一切,似乎都那么的真实——
展昭醒来的第一眼,便望见了那熟悉的笑靥——带着惊喜,带着温暖……
“耶律……大哥……”唇有些干涩了,微微粘连在一起,展昭吃力的张口,轻声唤道——
声音虽疲惫……却是安然的,欣喜的,清越的。
“渴吗?”黑衣青年微笑道,亮亮的眸子跳跃着光芒。
展昭刚一点头,便见他转身去倒茶——
修长优雅的手指环着茶杯,慢慢靠近——
展昭的眼神在刹那间——闪烁。
干净而有力的手指,骨节有力,形状优美——每一寸皮肤都在烛光下闪耀着淡淡光晕——
——没有……任何一个细小的伤痕。
霎间,那一口腥甜的感觉又被唤醒在展昭的舌尖——
一种淡淡的疑惑涌起在他的心间——
千百个念头一闪而过……展昭怔怔的又望了那人的手一眼……
一种难以言状的恐惧和抵抗感袭上了展昭的心头——他不愿,也不敢再深究下去了。
桌上的烛火似乎感应到了青年心间的动摇,也随着若有似无的微风,轻轻的跳跃起来……
##########################(待续)
#########第二十八章
幽暗的屋子里,烛光微微摇曳着——
灰衣的青年面对着斑驳的石壁,负手站着,风尘仆仆的远行而来,却丝毫也磨不掉他身上锐利,耀眼的光芒。
白衣的青年默默的站在他身后——他们的眉目明明有几分相似,神韵却是完全不同的。
离墨殷嘴角的伤口仍在隐隐作痛,一双明眸眨也不眨的凝望着兄长的背影——他不知道,自己与哥哥,到底是亲近呢……还是疏远。
许久,离墨涵终于开口——依然是那个熟悉的,清越而冷漠的声音:“墨殷,你知错了吗?”
白衣的青年张了张口,欲言又止——终于喃喃的道:“墨涵哥哥……”
“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许直呼我的名字。”离墨涵冷冷的打断了弟弟的话,皱起了优美的眉。
“是……哥哥……”离墨殷的目光黯淡,但却顺从的改了口,他低垂着眼帘喃喃道:“我……究竟什么地方错了呢?”
话音刚落,灰衣的青年肩一震,霍然回首,英俊的脸庞上写满了即将喷发的怒气,他怒喝道:“你居然还敢问我,什么地方做错了?”——他冷冷的盯着弟弟局促不安的神情,续道:“你都快二十一了,不是小孩子了!我不想再以教训小孩子的方法来对付你了……你懂吗?”
离墨殷垂下了头,黯然的……默默无语。
他年纪虽轻,武艺却十分高强,人也颇高傲,手段更是狠辣,掌管凝血宫的这段时间,几乎无人不服——但在兄长的面前,却似乎永远抬不起头来……好象斗败的公鸡般的,对着同伴俯首称臣。
灰衣的青年目光渐渐缓和下来,淡淡看了弟弟一眼,沉声道:“这次我西夏邀请辽国共商大计,那耶律晁锋是万万得罪不起的……眼下我瞧那两人似乎与他是旧识,我也不便多问……你好自为知便是了。”
“哥,为什么一定要仰仗辽国?咱们不是已经进行得很顺利了吗?”
“蠢才!倘若我国与宋交战,辽国帮哪方,哪方便赢定了!”离墨涵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道:“虽然辽与宋一直交恶,但为了我西夏之大计,还是先稳住他们的好……防患于未然总是没错的。”
“是……”离墨殷讪讪的应道。
“墨殷,我还没有跟你算完帐呢!”——灰衣的青年眼神一犀,声音渐渐冷了下来:“这么久没见,你的毛病还是没改掉?”——他刻意将“毛病”两字咬得极重,刺得离墨殷心中一阵阵剧痛。
“我……”白衣的青年不敢与他对视,低垂着眼帘,嗫呶道。
“真是丢尽了我离家的脸。”离墨涵冷冷的望着他——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是不正常的,不被世理所容的!!!他为什么就不明白呢?
离墨殷紧紧捏着拳,一丝殷红的鲜血,从指甲和掌心的摩擦处涌出,顺着指缝蜿蜒而下,汇聚成一颗艳红的血珠……滴落。
“算了。”离墨涵静静注视了弟弟半晌,放缓了口气:“半年来你总算干得还不错,没有辜负我的期望。”
离墨殷咬着唇,眼中闪过一抹痛楚,他喃喃道:“哥……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期盼的眼神,惶恐的投在兄长的面上。
离墨涵笑了,熟悉的笑容——那样的和煦,清爽……却极不真实。
灰衣的青年上前一步,伸掌去抚弟弟的脸颊——瞬间的惊惶中,离墨殷微颤着,没有躲开那只手掌的触摸。
修长的手指在离墨殷白皙的脸颊上游走,停在嘴角的破损处——那样的轻柔,而爱怜。
离墨涵贴近,在弟弟耳边柔声问道:“打疼你了吗……我也不舍得打你的,记住,以后不要再做让我失望的事了。”
离墨殷怅然的凝视着哥哥的肩,唇轻轻颤抖着——哥哥的气息如此的接近,如此的熟悉,唤起了脑海中深埋的记忆——
一丝丝,一缕缕……带着让人怀念的味道,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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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在他还很小很小的时候,哥哥抱着他走出帐篷,坐在辽阔的大草原上看着满天的繁星……天空就象深蓝色的绒布,无数的星星点缀在苍穹中,好似月光下散落一地的浅色沙砾,折射着晶莹的光芒。
“哥,星星好美。”不满十岁的孩子痴痴的望着满天星斗,笑得极甜。
“喜欢吗?”小少年爱怜的抱着弟弟,凝视着他明亮的眼睛,可爱的笑靥。
“嗯,你会摘给我吗?”孩子回首,期待的望着哥哥。
“只要是墨殷要的东西,哥哥一定都给你弄来。”半大的少年宠溺的笑了,环住怀里柔软的小身体,用下巴嘶磨着孩子细软的黑发——
“墨涵哥哥你真好……”孩子雀跃着,笑容漾开在他的脸上。
“来,哥哥教你唱牧歌吧。”少年仰头望着苍穹,星光照耀着他的脸庞,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天上的星星,为何……象是地上的人群一样的拥挤哟……地上的人儿,为何……又象天上的星星那样的疏远……”
少年哼唱着,清越的歌声悠悠扬扬的传开去,美妙的旋律在辽阔的天地间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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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记忆一幕幕的涌上心头,离墨殷只觉得心中一阵酸楚——少年的岁月哟,再也追不回来……
墨涵哥哥……如今我与你……就象天上的星星……那样的疏远吗?
白衣的青年淡淡一笑,轻声道:“哥,还记得小时候吗?——你为了摘星星给我,把父亲的白玉茶杯偷偷敲碎,磨成小粒……后来,你被父亲痛打……”
离墨涵轻轻一震,默默的望向弟弟带着几分苦涩和落寞的笑容——
曾经亲密无间的两人,随着岁月的流逝,渐渐疏离——记忆中的欢乐和纯真,已经遗落在时光的长河中,再也寻不回来了……
灰衣青年的心中闪过一丝微弱的痛,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究竟是谁的错?
“都过去那么久了,你还记得……”离墨涵努力掩饰着自己的心情,淡淡道:“时光的流逝……会带走很多东西……”
“那不对,墨涵哥哥,你说得不对。”离墨殷突然怔怔的凝视着兄长惊讶的表情,打断他的话道:“时光其实是静止的——流逝的……是我们。”
白衣的青年带着几许惆怅,淡淡道:“我们所失去的,也不是时光带走的……而是我们自己遗弃了的。”
离墨涵愣愣的望着弟弟,良久——他苦笑道:“墨殷,也许你说得对……可是……”他眸子一犀,沉声道:“我和你不同,我不能活在过去中,我还有很多很多的事要去做,多得让我没有时间回忆过去。”
渐冷的声音象是一把重捶砸在离墨殷的心间——他怔怔的望着哥哥的唇一张一合,清朗的声音在他耳边回绕——
“墨殷,我只是陪同燕王来这里,不能长期逗留,稍后便要走……这次回国,我又要与萱旖公主成婚了,她爱慕了我很久,大王亲自赐婚,说‘翡翠逝世也两年了,不如再娶一个吧。’……我便恭敬不如从命……”
后面的话语,离墨殷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若说至今还在梦境中伫留着不肯离去的话……
那么今日———梦真的……醒了。
##########################(待续)
###########第二十九章
已是黄昏。
那一黑一白两骑骏马并肩而立——耶律晁锋坚持不肯留宿,离墨涵也只有奉陪到底,随他一同离开。
队伍缓缓行进着,离背后巍峨的石堡越来越远——
离墨涵终于忍不住遥遥回首——夕阳如血的光芒罩在石堡上,显得格外苍凉和黯然。
心里突然生出了一种十分奇异的感觉——这一去,也许就会永远失去什么东西了。
究竟是什么东西……离墨涵不知道。
弟弟最后的笑容掠过眼前——那笑容不知为何,带着几分恍惚和凄楚——白衣的青年默默的看了自己很久,只说了一句:“哥,保重。”
离墨涵轻轻叹了口气,心乱如麻——他真的不明白,自己的心情……他有太多抛不下的东西——权势,名利,地位,富贵……每一样都需要他不断的去争取,忙忙碌碌中,也许真的遗失了一些什么……
墨殷……我打你,教训你……那是为了你好……
灰衣的青年轻轻叹了口气,引得旁边的耶律晁锋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琥珀色的眸子闪烁不定,他淡淡道:“离将军,好端端为何叹气?有什么烦心事吗?”
离墨涵忙掩饰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有劳燕王殿下费心了。”
耶律晁锋见他不言,冷冷一笑,他本也没有兴趣探知,当下沉声道:“天色已然不早,不如咱们尽快赶路吧。”
离墨涵点一点头,高声呼道:“全队,疾进!务必在两个时辰内到达山脚下!”
扬起的马鞭中,马儿俱都放开四蹄—— 一时间尘土飞扬!
跃动的马背上,耶律晁锋和离墨涵各怀心事,忍不住双双回首——
红彤彤那一轮如血残阳,映得天上的云霞都似乎粘染了殷红的血迹——
天际有几只昏鸦掠过——
黯然的鸣声,似乎奏响了一曲——
落日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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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三日。
在碧落和贺兰嵘的细心看护下,展昭的身子恢复得很快,已经好了六七成,除了神情略略还有几分憔悴之外,已无大碍。
自那日一别之后,离墨殷竟再毫无动静,仿佛遗忘了还有这么一回事似的。
贺兰嵘心中疑惑,仍然不敢掉以轻心——人的心本就捉摸不定,天晓得那个俊美无伦的白衣青年又在打些什么主意。
这一日,吃过了午饭,碧落边收拾桌子边笑道:“我看爷今日的气色好了许多呢,胃口好就好,老是吃不下东西可不行哦!”
两人含笑望着她一边皱着鼻子一边唠叨个不停——这些日子来,三人的关系越来越融洽,碧落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手也十分灵巧,常常亲自去橱房弄些精致的小点心给展昭开胃,选菜也总是挑清淡的,聪明得很。
贺兰嵘见她细白的小手紧紧拽着抹布,在桌上麻利的擦着,好似在画花——忍不住微笑道:“碧落真是个勤快又机灵的姑娘,将来谁娶了你,可真是好福气了。”
展昭亦淡淡一笑,附和道:“是呀。”
碧落闻言,俏丽的小脸“轰”的一下子红了,象足了红通通的苹果,她停下了手里的活,娇羞的道:“二位爷又在戏弄碧落了,碧落不依!!”
贺兰嵘见她可爱,笑道:“不依?不依的话……你待怎地?”
碧落眼珠子骨碌碌一转,举起手中的抹布,偷笑道:“嗯……下次趁着爷不在,用它来擦爷喝茶的茶杯,如何?”
三人一阵开怀——
贺兰嵘笑着笑着,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何不拉拢碧落,收为己用?
自己两人对于堡中地形机关并不熟悉,碧落既是跟随离墨殷多年,想必对于堡中情形熟悉得紧,若能得她相助,再加上晁锋所吐露之秘密,何愁大计不成?
他心如明镜,当下面不改色,私下却思量了起来——早已看出碧落对展昭有了爱慕之心……奈何展昭实应用“迟钝”来形容,别人对他有意,他却浑然不知,空妄了少女一片怀春美意。
只需稍加挑拨——让碧落以为展昭对她也有所动心……她会不会更加掏心相对?
虽然她从小跟着离墨殷,但在热恋中的少女心里,还有什么……能比心爱的情郎的安危更加重要?
“卑鄙”两个字,浮上了心头——贺兰嵘苦笑,眼下迫不得已,还有更好的方法吗?堡中人虽多,却都不甚熟悉,又岂可轻举妄动?
对不住了……
贺兰嵘行事果敢,当机立断之下,立刻趁热打铁,借着轻松的气氛接口道:“碧落姑娘,如果你不改改这个爱捉弄人的坏脾气,小心……有人会不喜欢你了哦。”他说着,有意无意的用眼角瞟了瞟展昭。
碧落果然上当,脸上红云飞起,跺跺脚道:“爷最坏了!碧落……碧落只是一个小丫环,哪里配得上……配得上……”她含羞的眸子瞟向展昭,见他一脸迷芒,不由得“嘤咛”一声,扭头道:“人家不说了!”
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她害羞得逃出去了。
展昭愕然的望着她背影消失,脸上也泛起了淡淡红云,回头干咳了两声,问道:“这究竟……”
贺兰嵘心中不是滋味,对着展昭做了个“禁声”的手势,轻烟般一掠到了门边,听了片刻,确定门外无人,便掠了回来。
展昭见他神情凝重,心知必有蹊跷,当下也压低了声音,道:“大哥是不是有了什么计划?”
“没错,前几日你身体未复,我怕牵动你心绪,一直没说,今日刚巧支开碧落,我便与你细细说来……”贺兰嵘轻吁了口气,压低了声音,在桌上比划起来——
片刻。
“这是真的?”展昭怔怔的望着贺兰嵘沉思的面容,不敢相信突如其来的大好机会。
“千真万确。”贺兰嵘淡淡一笑。
##############################(待续)
#########第三十章
烛火轻轻摇曳着,在展昭的侧脸上投下微晃的光晕。
展昭的黑眸闪了闪,轻轻垂下了眼帘,剑眉也纠结了起来,好似这一个消息不是振奋人心的喜讯,而是带来忧愁的噩耗。
“那些江南霹雳堂的雷火弹,威力大至不可想象……再加上堡中原本所设之机关,必可一举将石堡摧毁。”贺兰嵘淡淡道。
展昭默默的望着桌面——
——究竟是谁……是谁将这个秘密告之?——这个问题,在展昭心中百转千回,终究还是硬生生的吞下,没有问出口。
他的心中,始终有一个角落……不愿去触及。
梦镜中那个熟悉的声音……一口咬下去时满口的腥甜……这个事关重大的秘密……
是谁……那人……
贺兰嵘静静的观察着展昭的神情,什么也没有说。
心照不宣的两人——彼此都在闪躲着心中那根……共同的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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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然良久……
贺兰嵘瞧着他,轻声圆场道:“眼下我们要顾虑的,还有西城建地宫的那些百姓。”
展昭轻点头,沉声道:“……还有那些凝血宫的教众。”
贺兰嵘眉一剔,疑道:“那都是些为虎作伥的宵小,管他们作甚?”
闻言,展昭霍然抬头,亮如星辰的眸子深得望不到底——他的目光闪动着一种清澈至极的光芒……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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