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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仙了,就别来找我-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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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母笑道:“姑爷莫急,咱孙儿在姥姥这儿呢!”
  龙公子一看,果然,那枚蛋正躺在景母的怀里。
  “不知这生下蛋来要怎样打理,没敢怎么洗、也没敢……”
  景母还没唠叨完,就见姑爷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抱起龙蛋,转头又凑到床边去了。
  龙公子美滋滋地抱着龙蛋,对景善若道:“夫人,你看他,你看他多可爱啊。”
  那枚蛋生得丑丑的,形状不算太圆整,颜色也混沌不清,但是在龙公子眼里,它就是无价的宝贝。
  景善若不知如何表示才妥当,她伸手去轻轻碰那蛋壳,发现它比方才又坚硬了些,却仍是脆弱。隔着壳,她似乎能摸到小生命在内缓缓地呼吸着,更能感应其心跳之声。
  “真的呢……”她笑着对龙公子道。
  后者咧开嘴笑,欢喜得说不出话来,只拼命地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大清早被鞭炮声吵醒,然后停电,晚上来电了,楼下开始办丧事音乐会了。悲勒个催……

  初为父母

  景善若疲累得很,直想睡觉,龙公子却坚持让她先吃些东西再休息。
  他端了粥来,一调羹一调羹地喂着妻子,连阿梅要代劳都不让。夫妻两人心里都欢喜,对彼此更是温柔得连朱砂都看不下去了。
  值此美满幸福时刻,景母乐呵呵地给龙蛋包裹了一层又一层,然后抱着襁褓中的蛋,问姑爷,这蛋要如何孵化出乖孙来呢。
  龙公子闻言,立刻愣住了。
  他唔了一声,盯着那龙蛋琢磨片刻,叉腰,露出苦恼的神色来。
  “昱,你不知的么?”景善若扯他衣角。
  龙公子茫然道:“我、我也是头回……难道夫人你不知如何孵化龙蛋么?”
  “为何我会知道?”景善若差点没抓狂,急忙让朱砂把明相请进来。
  明相等人早就挤在院门口,眼巴巴地,就等着看一眼小公子——哪怕是小公子的蛋壳也好啊。朱砂刚开门唤明相,对方就提着拐杖蹿过院子钻进房内了,那身手矫健得……即使是方丈洲人里边最擅长神行的,也要拱手认输啊。
  龙公子听见声响,知道明相入内了,便从景母那儿将龙蛋接过手,小心抱着,出外屋去。
  “明相,你看。”
  “欸!让老臣瞧瞧小公子……”明相接过襁褓,拨了拨,瞧见内中裹着的龙蛋。他愣了一刻,张口便是惊呼:“这、这样小?”
  龙公子诧异道:“小?”
  明相抬首,紧张地说:“公子爷,当初老臣将你从龙母腹中剖出的时候,你蛋壳比小公子软得多,但个头却着实大上一圈啊!”
  景母跟了出来,听闻明相的疑虑,也搭话道:“是啊,凡妇瞧着,咱家姑娘的肚子,也不像是怀了十个月,倒如同四五月的身段一般,只是恰恰见着孕相而已。这生出来,果然是要小些的么?”
  明相认真点头:“景老夫人,你不知道,公子爷刚从龙腹里出来的时候,是不足月的,但那个头……”他左右看了看,指着门扇道:“好歹说,也是如同这扇门一般大小的啊!”
  景母一听,差点没给吓得厥过去。
  朱砂急忙扶住老夫人,道:“明相,你老人家也真是的,得想想那是景夫人、不是龙女啊!凡人总共才那么点肉(喂喂!),怎有可能生出如此巨大的龙蛋来?”
  觉着丫鬟说得有理,龙公子顿时释然:“也对,指不定蛋里边藏着的是个小人儿呢!”
  他从明相怀里接过龙蛋,好奇地嗅了嗅,又试图举高了对着日光看上一看,然而这样危险的动作立马被明相与景母一齐制止了。
  “且让我瞧上一瞧,”龙公子笑道,“方才听见他小手挠蛋壳的声响了。”
  “当真?”朱砂大叫,“我也要听!”
  “一边去。”龙公子护住龙蛋,连看都不给朱砂看一眼。
  众人见状,不由得笑了起来,两位老人亦笑着劝他再好奇也不可以将龙蛋敲着玩。
  景母问明相道:“请教一下,龙蛋都是怎样孵化的呢?”
  明相便将自己是如何利用地火孵化龙公子的事儿说了一遍,末了,不由蹙眉道:“说起来,那千年地火穴,可是在归墟里边的啊……如今这情形……”
  阿梅端着盆子出来,见众人都在发愁,不解地摇摇头,道:“少夫人说想抱抱小公子,怕他凉着了。”
  “嗯,也是。”明相将龙蛋递还给景母,请她抱入内室交给做母亲的,并且叮嘱说,“莫要让蛋凉了,虽然给不了地火,但至少得先保他活命不是?”
  “没有地火便不成的么?”龙公子问。
  明相道:“其实并非一定要地火炙烤,同样滚烫且又恒定的地儿都可以。寻常龙家里孵小龙,都是龙母自个儿孵上百十年即可。但凡是龙母有要事离开,便得利用地火、酸池等场地,把蛋好好地温起来……公子爷双亲早丧,暗处还有龙族伺机作难,是以,老臣只得用地火炙烤着公子爷,由他慢慢地自行孵化成熟啊!”
  “百、百十年……”景母一听,再次摇摇晃晃,险些厥过去。
  她手里还抱着龙蛋呢!
  众人惊呼一声,朱砂连忙扶住她,龙公子也一个飞扑,将蛋抢了过去,稳稳地抱在怀里。
  景母踉跄着,哭丧着脸道:“我的乖孙啊,姥姥想见你一面怎么这样难啊……”
  景善若在床上躺着,听见外边闹得一阵紧张一阵绝望的,心中发痒,但是她自个儿又起不来,禁不住开口唤龙公子。
  那龙公子耳朵可尖着呢,一听见妻子召唤,立马就抱着龙蛋进去了。
  景善若望着他,道:“昱,孵化这孩子,真的要百十年光阴?”
  龙公子低头看看怀里的龙蛋,说:“既然明相如此讲,那大概便是了。”
  景善若闻言不由怅然,愣愣地盯着龙蛋:“……我也不能亲眼见他出世了?”
  龙公子俯身来吻了吻她,道:“谁说的?”
  “……我哪里活得了那么久……”景善若闷闷道。
  “未必呢。即便是凡人,也有长寿的。”龙公子故作严肃地说着,却将脸转开,偷偷一笑。
  景善若怔怔地说:“如此辛苦将孩子生下,却不能陪着他长大……一旦想到往后,我儿成长路上悲欢之事,我一件也无法……”
  龙公子本来是想逗逗她来着,谁知她说着说着,眼泪就毫无预警地落下来了。
  见状,龙公子吓得立刻道:“夫人别伤心!你看得见的!这小儿调皮时候,你也能提着家法揍他的!更甚至是他觅得良伴,叩拜高堂的时候,夫人你照样要坐在席上受他一拜啊!”
  景善若愣住,呆呆地望着他。
  “昱,你方才说什么?”她问。
  龙公子抱着龙蛋,略退了几步,装做不知情地无辜道:“咦,我方才说了什么吗?”
  “昱!”景善若噘嘴。
  龙公子立刻服软,凑近她,犹犹豫豫地说:“呃……好罢,我告诉你,可夫人你不能恼火!”为了保证景善若的心情舒畅,他还讨好般地将龙蛋递了过去。
  景善若略撑起身子,见那龙蛋被包在襁褓之中,觉着好笑。
  但她伸手一摸,又深切地感受其内中蕴含的生命之力,不由得愣了一愣。
  “我方才听见他在蛋内动弹呢。”龙公子道。
  景善若睨他一眼,提醒说:“昱,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方才说我能瞧见小儿成家立业?为妻可还等着夫君你说个分明呢。”
  见岔不过去,龙公子只好怯生生地对景善若坦白:“夫人,其实是……咳……”
  景善若瞪大眼瞧着他。
  龙公子小声道:“我先前见你腹中那团血肉异变,生怕你捱不住,便……自作主张,把那经书之中炼气所结的丹……给你服下了。是以,我才笃定,无论这龙儿能否诞下,夫人你应当都能保住性命。”
  他说完,便闭上眼,一副任君打骂绝不还手的姿态。
  因为龙公子知道,景善若一直不愿意碰道经修炼的那灵丹,正如她不愿意修炼道经所载的功法一般。
  景善若怔了一会儿,将视线移开,只是摸了摸龙蛋的外壳,并不说话。
  龙公子看她这般神色,也没了声音,坐在床边,伸手挠挠那蛋壳。
  良久,他才又低声道:“夫人,对不住。”
  景善若抬眼看他。
  龙公子有些丧气地说:“我知你不愿毁了那经书……因那经书是临渊道君所赠,对不对?”
  景善若神色一僵,随后气愤又无奈地开口:“昱,你在胡说什么?”如果她体力跟寻常一样好,此时定然是要吼人的了,龙公子应该庆幸,自己坦白的时候对方连掐人的力气都找不出来。
  “啊?”察觉对方语气不佳,龙公子自知理亏,又往后缩了缩。
  景善若却道:“昱,你以为我不愿意使用那本道经,是因为爱惜它?因它本是百川所赠之物?”
  “难道不是?”
  ——你还叫他百川,你都没有那么亲热的叫过我!
  当然,上面这句话龙公子打死也不肯说出口。他也完全忘记了自己压根就没多余的字眼可以让夫人做昵称。
  即使疲累得不行,景善若还是坚持着抬手,轻轻地敲了龙公子一个爆粟。
  “胡说!”她气呼呼地瞪着对方,道,“我、我是要将那经书退还给百川的啊!若是寻常物件也就罢了,他不收,我放着、放着也就是了,谁知那书竟然如同活物一般,不仅放出似人似妖的家伙四处作乱,还炼起你我的气息来了,怎么了得啊!”她说着,半途有些喘不上气,呼呼地休歇喘息。
  龙公子愣在当场。
  景善若继续道:“这等、这等妖物一般的经卷,我怎么还能留着?只等见了百川,便要将其还给他,并且要求他当着我的面,把那结的什么的丹统统毁掉呀!咳咳咳!”
  龙公子急忙上前,替夫人顺顺气。
  “……你、你居然还让我吃下去了?”景善若一脸郁闷,抚着咽喉哭笑不得。
  “不碍事的,夫人,服下之后,你便能长生不老啊?”龙公子亦是哭笑不得,劝道,“不必再与龙儿生离死别,难道夫人不欢喜么?”
  “欢喜是欢喜……可是我竟然将那灵丹吞下去了?玄洲雅士与那冒名顶替我的女子都在修炼的……那颗灵丹?真能吃么……”
  景善若纠结在此事上,不能释怀。任龙公子无奈地劝来劝去,她依然觉得胃里不对劲,又灌了好几口鱼汤,才算舒坦了些。
  ——可是龙儿究竟要怎样孵化呢?
  待将夫人安顿好,龙公子抱着龙蛋考虑片刻,招了明相过去,吩咐说:“立刻在湖畔搭建一座宫殿,要足够我龙身盘踞安妥。若是地方不够宽敞,可以将景府后半移走。”

  孵蛋中,勿扰

  海面平静无波,黑暗深邃的弱水之下,一团气泡咕咕地冒了出来,在方圆数丈的水面上形成沸腾之相。
  “哗哗!”海中骤然巨响。
  紧接着,一条青色长龙破水而出,径直往漂浮于归墟之外的仙岛蓬莱洲去。
  飞临仙岛上方的时候,那青龙低首,探出云层张望,却见俯瞰蓬莱洲的景象与它记忆中的模样……似乎有些差别了?
  它不解地挠挠龙角,随后往下一扎,落到景府门口,化作人形。
  守门的方丈洲人见状,立刻上前作礼,恭敬道:“将军,明老相爷等候许久了。请。”
  “我有大消息,要面见公子。”那青衣将军道。
  “将军请随属下来。”
  方丈洲人依然是先把那龙神带去见了明相,与后者先谈了一会儿,龙神才得到消息,说已经通报给公子知道了,公子虽然行动不便,但仍答应见见来者。
  “行动不便?”龙神诧异。
  明相乐呵呵地说:“将军随老夫去一趟,就知道了。”
  众人一道往后边去,到了湖畔小径上,来者便发现方才觉得古怪的建筑——湖畔赫然多出一座占地广阔的高大宫殿。他以人的形态站在宫殿外边,仰头朝上看,竟然一眼看不到屋顶。
  “公子在这里边?”
  “是啊,没法子……只得如此了。”
  龙神听得满脑袋疑问。
  明相入内一趟,约莫一刻钟之后,才又出来,请龙神将军进去。
  进入大门之后,先是绕过黄金浮刻的影壁,往内有天井,左右两道墙外是花园,单从花窗里看出去,入眼的都是银树玉叶,那小溪里漂着的树叶,全是薄得不能再薄的金片制成。
  再进一层,便是供奉着各种美食与器物、处处熏着好香的宽敞前厅。
  “来来来,将军请往这边走。”明相领着来者从一道侧门穿出去,走过回廊,来到宫殿墙内最雄伟的殿阁前。
  朱砂正坐在台阶上用金叶子搭小草棚玩,见客人到了,立马跳起,奔进殿内去。
  龙神将军跟着明相进殿内,刚绕过几折屏风,抬头一眼,就被镇住了。
  龙公子显出龙形盘在殿内,脑袋搁在自己身躯之上,正瞪大眼睛瞧着来者。
  “这、公子这是……”青龙吓了一跳。
  明相笑笑,解释说:“公子爷喜得龙子,因妻室并非龙身,无法孵化龙蛋,不得以,只好出此下策。”
  龙公子略点头。
  “哦!原来尊夫人已经产下小公子了?”青龙将军大喜,“如此说来,鼎王公一脉有后了?当真可喜可贺!”
  龙公子眯了眯眼,扯动嘴角呼地出口气,似是笑起来了。
  “不知小公子的蛋是怎么模样,可否让末将看上一看?”青龙热情地询问道。
  龙公子得意地扬了扬龙须,伸出爪子,指向旁侧。
  青龙往那边瞧瞧,不见有何要紧之物。
  正纳闷着,朱砂蹦蹦跳跳地过来,解释道:“将军,跟我来呀,我带你看小公子去。”
  “啊?”不是正在孵化么?
  青龙诧异地跟着朱砂走到大殿旁侧,只见粗大的房柱之后另有一番天地,除了照样供奉着大量祭礼之外,墙上还挂着许多幅画像。
  只是那画的内容,好像有点古怪?
  走近一瞧,龙神才发现,画卷内绘的都是同一个蛋。
  朱砂得意洋洋地替龙神介绍说:“此处的小公子绘图,可都是公子爷亲笔画就的!”
  她说着,挨个指向墙上的挂画,道:“这张是小公子三日,这张是七日,九日和十五日的在那边……”
  青龙捋着胡须点头,一路看过去,评议道:“小公子长得可真叫一个快!”
  “是啊,眼看着个儿就大起来了!明相说是因为方丈洲的百姓供奉得好,金器、木器都充足,若是小公子还在娘肚子里,怕长不到这般大小的!”朱砂开心地应着,把青龙又领到了龙公子正面。
  龙公子动了动爪子,将一个小小的案桌推过去。
  青龙低头看看,见是一幅新画,依然还是龙蛋一枚。
  龙公子唔唔地说了些什么,对方听了笑道:“是嘛?小公子当真调皮。公子画艺如此高超,他却还不愿意公子你画他背影儿呢?”
  绕着案桌转一圈,青龙又发自内心地赞叹道:“这蛋壳生得真妥当!我家那小子,天生壳就是凹凸不平的,硌手死了,哪有小公子一成好看?”
  龙公子弯弯地眯起了眼,抬起爪子,不好意思地挠挠自己的鼻尖。
  明相乐呵呵地立在一旁,对朱砂道:“朱砂,前边交给老夫便好,你去服侍夫人罢。”
  “嗯!”
  朱砂奔到圆柱后边,四下看了看,随手端起一盆炙烤得香喷喷的海鱼肉,哒哒哒往殿后跑去。
  龙公子与青龙寒暄几句,转头到大殿后侧,脑袋对着一张宽大厚实的花床,随后用指甲尖轻轻勾起床帐来。
  数层轻薄的纱帐内,女子身影隐约显现。
  景善若睡得正香,沙沙作响的床帐并不能惊醒她。
  龙公子瞧着她平静安逸的睡脸,一时也有些出神,不由得伸出爪子,轻柔而精准地用指甲尖替她掖了掖被子,随后,他的指尖上移,用光滑的背面拂过她的脸颊。
  “……嗯?”景善若被冰凉的指尖抚弄得直痒痒,露出微笑,翻身背对着夫君。
  龙公子不满地唔了一声。
  此时朱砂终于跑到了殿后,见龙公子专心致志地对着那“小小的”花床折腾,不由得开口唤道:“夫人,是时候醒醒啦,再吃点东西嘛!”
  景善若被唤醒来,转首便瞧见一个巨大的龙头横在床边。
  她愣了愣,伸手放下床帐。
  龙公子不依,再次将其勾起。
  景善若半遮住脸,噘嘴道:“你、你闷不吭声地,看了多久了?”
  龙公子闭起眼,唔唔地说话。
  “夫人啊,公子爷说他什么都没瞧见。”朱砂笑嘻嘻地翻译着,顿了顿,又道,“公子爷还说,有客人来,他给来客看了小公子的画像,对方夸咱小公子长得好呢!”
  景善若轻呼一声,道:“唉呀,昱,你又把那些画儿拿给人看了?”
  朱砂笑说:“是啊,公子爷照着小公子的样儿描下来,但凡是看过的人,都说画得好呢!”
  景善若遮着口唇,只是笑。
  龙公子得意地扬着龙须,伸爪子撩了撩她脸颊,又转过头到殿阁前部去,与青龙将军说话。
  “将军,”明相道,“请问匆匆赶来,是有何要事呢?”
  对方禀报道:“嗯,末将遵命潜伏在归墟王城,是为了探查狱龙族一脉动向。近日却见那当初逃入归墟的小仙有异动,故赶紧前来通报。”
  “是何等异状?”
  青龙将军便说,那日小仙关游逃入归墟,狱王爷等人并没有在意,只是据闻归墟与昆仑那边有个怎样的约定,故而先放着关游在归墟之内避难,韬光养晦。
  此事,埋伏在王城的青龙并没有放在心上,觉得一个小仙而已,况且又是玄洲的战败之将,不足为患。
  谁知时日渐移,那关游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和见风使舵的功夫,竟然在狱王爷面前博得了一席之地。更甚者,狱王爷还利用关游的教派,在王城内外发展群龙教众,作为巩固自身兵力的法子。
  “如此说来,那小仙是公然将新教传入归墟之中了?”明相诧异道。
  “正是如此。”青龙忿忿道,“人与龙的教化,怎能一概而论,龙族本是不拜仙君,不信它神的。可偏又有不少年幼小龙,受其蛊惑,那狱王爷也明里当做不知,暗里给予支持!”
  “唉呀,那归墟可怎么了得啊。”
  青龙将军又道:“那魔教在归墟内声威日益壮大,拜的神灵是……是一个叫做什么九天帝君的大龙神!据闻,其功体与那临渊道君全盛时期恰恰相当,如今更胜过重生的临渊道君不知多少倍!坊间都在传言,说若是能将帝君恭迎入归墟,归墟定能独霸一方,将昆仑外界统统踩在脚底,从此再没有神仙能够干涉龙族传承与王位……”
  龙公子唔唔地应了一声,指出最后那句是关键,狱王爷也不知道收敛一点,明目张胆地将目的放在谣传之中,那岂不是摆明了提出“昆仑对此让步,其余好商量”么?
  “是啊。”明相附和。
  “啧,不说这些,末将今日急匆匆地赶来,是因为那魔教正在归墟内广发告帖,大肆宣传公子的恶行!也不知那小仙究竟有个怎样的想法,亦或是,狱王爷预备对蓬莱洲出兵,以此作为名目之一,也难说啊!”
  “怎样的恶行?”明相奇怪道,“公子爷避在蓬莱洲,好端端地,又是被罗织了怎样的罪名呢?”
  青龙道:“说是不仅不肯归还他那魔教的镇教之宝,更恶意将其损毁,只为给一名凡间女子长生不老之妙法!”
  “……”明相听了转首瞧瞧龙公子。
  后者面无表情地搁着脑袋,对此等控诉,连话都懒得回。
  “末将见那狱龙族近日皆在点将,出入王城者,皆是族内猛将,只怕大战在即了!”青龙焦急道。
  龙公子沉吟片刻,身下却是稳稳地伏于殿内,并无任何躁动。
  明相为难道:“公子爷正在孵化小公子,此时能不受打扰便是最好,为此,公子爷宁可推迟夺回归墟的谋划……可是,若对方得寸进尺……”
  龙公子竖起脑袋,严肃地点头。
  “我等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明相道。

  哼哼

  龙公子一面孵蛋,一面下令将目前能联络到的群龙召集起来,备战。每天都有好几条老龙带着龙子龙孙与自家海族追随者,来到蓬莱洲。
  各龙神先是去明相那儿报个到,安排住宿之处,随后便是服从分配,按顺序派出手下人马巡岛防卫。
  每日,归墟的探子从海里冒出头来查看的时候,都能看见……
  蓬莱洲上空,必定飞着三五条严阵以待的小龙,沿海道路上,虾兵蟹将皆是精神抖擞,提枪背弓、列队巡行。
  与早些日子的大肆宣扬、群情激愤相反,归墟见了蓬莱洲如此强硬态度,一时竟然不敢有所动作。
  在这众人连视线都充满战斗力的时刻,与蓬莱洲有所来往的,唯有方丈洲与玄洲。
  其实玄洲岛也是得了下昆仑指示,说这是龙族内务,不可参与。但作为岛主之一的仙伯真公并不认同下昆仑的观点。
  他对景善若道:“元华大帝是如此吩咐。可老夫想啊,那关游毕竟是老夫的徒儿,他伙同归墟之龙,预备针对蓬莱洲,八成是有针对着景夫人你的意思。”
  景善若无奈地点头。
  真公又说:“若是老夫利索一点,不让他逃进归墟,也就没这层麻烦了。”
  “唉,世事难料。”明相道,“仙伯,你违抗昆仑旨意,如此行事,会否受人非议,甚至仙家惩戒?”
  真公抚着胡须,哈哈笑道:“老夫本是散仙,无门无派,拜的祖师早就不知在哪儿混着呢,谁能管得到老夫?便是下昆仑的帝君恼火至极,大不了,将老夫赶出太玄仙都,不让老夫做那岛主……”
  他说着,眯起眼:“老夫也正好想着再出外云游个三五百年呢……这次将逆徒捉回,正好押着他四处走走看看,广阔心胸,莫要再执着于文武斗狠啊!”
  “仙伯说得极是。”明相笑道。
  景善若亦点头,说:“老神仙如此慷慨又潇洒,说得连我也羡慕起云游生活来了。”
  真公热心道:“景夫人不妨同行?”
  明相立刻作势翻脸:“欸!欸!仙伯,夫人那是客套客套,切莫信以为真啊!”
  景善若莞尔。
  明相道:“景夫人如今是咱家公子爷的爱妻,小公子的娘,往后更是归墟的女主人,哪有那闲工夫云游四海啊,对不对?”
  “便是要走,也是同昱一道去的。”景善若笑道,“当然,少不了明相老人家你与朱砂姑娘陪同。”
  “对极,对极了!”明相抚掌。
  仙伯见他主仆俩说得如此投契,不由得再次想到关游,也不知他在归墟过得怎样,是否为伤了自己而自责不已。
  “……只要能劝得逆徒迷途知返,这岛主之位给谁做,老夫是不在意的。”他笑道。
  景善若道:“若能破得王城,或者诱那豆芽出归墟片刻……老神仙,请千万及时出手,将之制服。”
  “一定一定!”
  三人正说着,朱砂飞奔而至,道:“夫人,公子爷等得急了,问你出来这一趟是不是遇见难处?”
  “喔,并没有,只是与老神仙多聊了一阵而已。”景善若答道。
  “公子爷见你久久未回,难免心急,连小公子在蛋壳里都翻动起来了……”
  朱砂此言吓了景善若一跳,她急忙站起:“真的?唉呀,我还是赶紧回去看看他爷俩——”
  真公也通情达理地表示:“嗯,景夫人,你先去照顾小公子要紧。出兵之事,明老相爷与老夫再议片刻,玄洲这边关键便是逮着豆芽,其余的,还是要靠蓬莱洲众龙神全力相拼啊。”
  “是的,豆芽就交给老神仙了。”景善若匆匆颔首示意,随即与朱砂离开。
  她服用了那灵丹,产后的恢复能力可以说是惊人的。景母陪着女儿坐完月子,也笑说女儿哪里需要坐月子,第二天就已经欢蹦乱跳了好不好?唯有龙公子小心得很,要求她一定好好休养……
  于是,即便是过了好些时日的眼下,景善若在景府内走动,依然是坐小轿的!
  她匆匆钻进轿内,石仆便在朱砂的带领下,将人抬到湖畔宫殿之中,一直到院子里才放下。
  “昱?龙儿怎样了?”景善若快步入殿。
  她一抬头,就看见龙公子正将身体移开,扭过脑袋去,侧首贴住殿阁正中央的那个暖垫。
  “昱!”景善若赶紧奔过去,“你会把龙儿压着的!”
  龙公子听她这么说,缓缓地移开脑袋,露出耳朵底下的那颗蛋来。
  龙蛋已经有磨盘那样大了。
  龙公子呜呜地说了些什么,委屈地咬住指头。
  朱砂替他翻译,对景善若道:“夫人啊,公子爷说,那龙蛋结实得他自己盘了三匝都压不碎,哪有搁一个脑袋就碎了的道理?”
  “自己的儿女,只怕小心不够,怎会谨慎过头呢?”
  景善若担忧地说着,伸手驱开龙须,摸了摸龙蛋。
  当然,她触碰不了多会儿就得赶紧收回手,因为那蛋壳在龙公子的孵化下,整个都是滚烫滚烫的。说句不适合的话,往蛋壳上敲一个鸡蛋,只怕转眼就熟了。
  “当心啊,夫人。”朱砂连忙上前来,用自己冰凉的手替景善若的指头降降温。
  龙公子又说了一句什么。
  景善若转首盯着朱砂,等待她翻译。
  谁知朱砂先是笑了笑,后又道:“唉呀,公子爷,这样说话夫人会恼你的啦!”
  “他说的是什么?”景善若问。
  龙公子竖着脑袋仔细想了想,歪过头对朱砂嘀咕一句。
  朱砂便笑嘻嘻地道:“夫人,公子爷的意思是,小公子见你这个做娘的不在,连躺都不肯安静躺着,在蛋壳里翻来翻去,直折腾。公子爷安抚不下,索性凉凉他,把小公子冻睡着了就……”
  “昱!”
  还没等朱砂翻译完呢,景善若就气愤地一拳头敲在龙鳞上。
  “龙儿如此脆弱,你怎能欺负他!要是蛋凉了,龙儿病了,可怎么办好?”
  龙公子见娘子发飙了,赶紧唔唔两声,飞快地盘好,趴在龙蛋上。他在殿内扭了扭,找到一个舒适的姿势,随后把爪子从身子底下伸出来,展开。
  景善若气鼓鼓地坐在他爪子中心。
  “夫人,公子爷说已经又开始孵了,别生气啦。”朱砂道,“可是公子爷还说,那蛋在身子底下蠢蠢欲动,不肯安分呢!”
  景善若睨了龙公子一眼。
  对方将龙头平放在爪子旁边,睁大眼无辜地望着她。
  “夫人,公子爷说肚皮底下好痒,没鳞片挡着,小公子又硌得慌。”公子爷在撒娇呢,朱砂忍俊不禁。
  景善若嘴角动了动。
  “夫人,公子爷说鼻尖也很痒啊。”
  景善若作势叹了一声,扯过晃来晃去的龙须,折转回去,点点巨龙的鼻子:“这里痒痒么?”
  “还要往上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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