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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仙了,就别来找我-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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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物没有煞气,应无邪念。”龙公子平静道,“待我接近时候再嗅一嗅,便知其数百年期间有否沾过血腥,若有,将其逐出景家即可。”
  景善若拉着他的衣角,担忧地点头:“嗯,就全交给公子了……”
  她自然不甘心有人冒充自己骗吃骗喝还骗取家里人那么多关爱,但其身份只要经过对质便能揭穿,故而无甚威胁。倒是那假货来历不明,若被揭发之后,狂性大起,伤害景家人……此是景善若最担心的事情。
  龙公子说那名假冒的“景善若”不带邪念,她才能暂且放下一点点心,定住神。
  此时明相尚在惊诧,对景家人道:“老夫人,这位……这位当真就是你家姑娘?”
  “自然是真的了,那难道还有假?”众人呵呵地笑了起来。
  明相摇晃拐杖,示意龙公子情况古怪,请他带景夫人立刻现身。
  龙公子一行降下地,落到了偏僻处,再拍一拍小伙子的脑袋,命其化作马儿。
  被小伙子瞬间卸下的礼品,堆得如同小山一般高。朱砂拿短剑划了几道线,守在线内,神色严肃,耳听六路眼观八方,提防着任何轻微的响动。
  “景夫人,来。”
  龙公子只飞快地打了个招呼,便伸手将景善若抱起,举到了马背上。
  “啊呀!”景善若哪里骑过马,只觉得所触之处都是活络的,心里惊怕,竟然抱住龙公子的手不肯放。
  龙公子见状,先是愣了愣,随即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莫怕莫怕。”他轻声宽慰着,翻身上马,将景善若圈在怀里。后者尖叫一声,侧身紧紧抱住他的腰背,双眼紧闭。
  龙公子心情更是轻快,随口提醒一声:“坐稳。”言毕,他便扬鞭,在山林间纵马疾驰,望县城绝尘而去。
  当然一路伴随的,便是景夫人的尖叫了。
  朱砂坐在几箱子珠宝上,远远瞧着,纳闷地想:为何公子爷总是往沟壑丛草等颠簸处去,甚至宁愿绕远道呢?真不明白呀。

  真假景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回帖很抽……可能会回得比较慢……
  待得龙公子载着景善若到城门外时,后者已经改变了策略,闭目闭口,紧紧贴在他身上,全身僵硬地装死。
  “景夫人?”龙公子轻声唤着,景善若不应。
  他伸手在她脸上轻轻蹭了一下,哄道:“已到城门口了。再不下来,我便就这么将你带入城中,届时可莫要羞得直怨我啊。”
  景善若闻言,半是气愤半是羞地睁眼,手上悄悄掐了龙公子一把。
  对方不觉得怎样,反倒笑起来,道:“好了,先下马。”
  他教景善若抓住缰绳,自个儿翻身下马,搭了只脚在蹬上,向景善若伸出手:“来。”
  景善若嗔怒地瞪了瞪他,本想就方才对方明显的恶作剧说几句的,但因心急着家里情形,只得缄口,让对方扶住一边手臂,再乖乖地被他抱下地。
  龙公子将人放下,随后拍了拍小伙子,道:“折回罢,与朱砂在一处等待。”
  马儿温顺地眨了眨眼,转身,慢条斯理地往来路上踱去。
  景善若与龙公子两人无心耽搁,匆匆往城内赶。
  这地方虽然是景善若从小长大之处,可闺中女子甚少露面,因此没几个人认得她。途中众人留意的,倒是她身侧的龙公子。
  不为别的,他容颜生得俊,神态倨傲张扬,衣饰雍容华贵,举手投足间更流出与生俱来的……慵懒?
  景善若走着走着,就发现身侧的人不见了。
  “公子?”她回头一看,见龙公子立在后边,一脸阴霾,毫无动作。
  待过去低声询问,龙公子才不悦地告诉她:“此路行来……区区凡人,竟都胆敢直视于我。”
  景善若哑然:你伪作凡人陪我入城,其他人怎么知道直视你便是冒犯龙神威严啊?
  她苦笑道:“公子,明相那边要紧,还是快些赶去吧。”
  说完,牵着龙公子的手,将他拖拽着,往自己家里赶。
  龙公子依然是满脸的不高兴。
  景善若埋头走了几步,突然在双眼余光中感到有什么强光在她身后闪了一下,回头看时,又一切安好如常。
  倒是龙公子的神情舒爽些了。
  此时,四下里响起了哀叫声:“啊呀!方才那是什么!”
  “好强的一道电光!”
  “平地落雷哇!”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啊!”
  一阵乒乒乓乓器物倒落之声。
  景善若环视四周,只见那些盯着龙公子看的人,几乎都哀嚎着捂住眼睛,跌跌撞撞地寻找扶持之物,碰翻器物也不管了。
  “龙公子?”景善若满心疑问地望向身后之人。
  龙公子淡然道:“小小教训罢了。”
  “可是……”
  “两三日便能复原,无甚么要紧。走吧。”
  龙公子说完,反手握住景善若的手腕,牵着她往景家去。
  两人赶至景府大门前,就见那几名官差还蹲在台阶旁说笑,对方也见着他们了,随口打个招呼:“咦,这不是头儿的妹子么?难得见你出街啊,旁侧那男子是……”
  还没等其说完,龙公子就上前一把推开大门,带着景善若径直入内去了。
  绕过影壁,便有家仆上前拦路:“站住,谁啊这是!擅闯民宅是要做什么!”
  话音未落,那人便注意到了跟在龙公子身后的景善若。
  “啊,这不是——”家仆懵了,回头看向厅内,再瞧瞧立在眼前的这第二个景家小姐,一时说不出话来。
  此时龙公子嫌他挡在路上碍事,喝道:“闪开!”
  护身气劲随意泄出分毫,便将那家仆弹得一跤跌入了花坛内。
  “公子!”景善若吓了一跳。
  龙公子这才发觉举止不妥,忙回首解释道:“我无意的。”
  景善若看那家仆揉着臀部爬了起来,似乎没受啥伤,便道:“没事,公子,你我快快入内罢。”
  两人携手闯入厅中,景善若立刻瞧见多位家人在场,明相坐在旁侧,而那个假冒的她已经不知去向。
  “娘!”她望着景母喊了声。
  景母却更是诧异,蹙眉道:“嗯?若儿,怎会……”
  景父直截站了起来,指着龙公子大喝:“放肆!哪里来的野小子,快放开我女儿!”
  龙公子愣了愣,他还从没被人如此指着骂说是野小子呢。刚要发作,便听见景善若叫道:“爹,这位公子身份尊贵,万万不可失礼!”
  龙公子闻言,急忙止住怒气:幸好景夫人早早叫了一声爹,不然他可能几下子就给泰山大人招呼过去,把人给放倒了。
  “什么公子,还不松手!”景父怒吼。
  景善若急忙对龙公子道:“公子,请先放手。”
  “……嗯。”后者依言行事。
  这时候,景母也站起身,焦心地询问景善若:“若儿,你方才不是入内去了么?怎么、怎么平白领了个不知来历的公子哥儿进来?”
  景莅上前扶住母亲,轻声道:“娘,莫急,来先坐下。爹自然会问个一清二楚的。”
  明相见情势混乱,急忙出言:“唉呀!莫要一见面就如此剑拔弩张,景家老爷、老夫人,老朽要说的,便是此事……你们且静下心看眼前这女儿,与方才有何不同?”
  “不同?”众人望向景善若。
  后者紧张地点点头,急忙上前一步让大伙看个仔细。
  作哥哥的景莅首先发觉不对:“若妹妹,你才刚进去啊!这么会儿就换了身衣物,重新梳了头发,还从外边跑进府来?”
  景母也觉着异样了:“若儿你这身衣物是几时裁的,为娘怎么毫无印象?”
  “莫非是这小子制来讨你欢心的?”景父的猜测总是那么火爆。
  景善若连连摆手:“不是的!不是的!爹!娘!”
  她挨上前去,靠在景母膝边,委屈地叫道:“哪里是换了衣裳——孩儿这是刚刚回乡啊!一别几年了,孩儿不曾回来过呀!”
  明相颔首,郑重地说:“对,老爷、老夫人,方才你们叫出来相见的那名女子,乃是他人假冒,并非你二人真正的女儿!如今眼前这位,才是货真价实的景家小姐!”
  “他人假冒?”众人都是一愣。
  “何必多言,且先将那冒名顶替者拿下再谈!”龙公子不愿再啰嗦,大步上前,来到景善若身侧将她扶起,问,“景夫人,你闺房在何处?”
  景善若回道:“我引公子去。”
  “若、若妹妹……”
  “若儿——”
  景莅与景母皆是目瞪口呆,眼睁睁看着景善若拉着龙公子的手,两人一道往内去。
  “什么真的假的,究竟怎么一回事——!”景父亦呆愣在当场,“那小子到底是谁啊!”
  明相乐呵呵地拿拐杖杵着地面,道:“唉呀,还不赶紧跟上去,晚了,可就不能亲见那假女儿现形啦!”
  “哦、哦!”众人这才回过神,急忙追进内院。
  景父气急败坏地大步赶着,问脚步轻快走在前面的明相道:“仙翁,与我那宝贝女儿一道回来的究竟是何方人氏……这到底是……”
  明相朗声道:“哈哈哈哈,景家老爷,那位后生非是别人,乃是你家女儿带回的乘龙快婿啊!”
  他乐呵着,突然觉得乘龙快婿这个词貌似不太对。
  ——公子爷自己就是龙啊?
  罢了罢了,总之差不离,反正公子爷也没听见。
  众人追过一道小院,便听见龙公子大喝:“站住!休得逃窜!”
  与此同时,景善若所居的院落里冲出来一条人影,撞在景莅身上。
  来者抬头见了众人,急忙道:“爹、娘、哥!救我!有生人突然闯入……”
  话音未落,龙公子与景善若便追了出来。
  景善若叫道:“哥,拦住她!”
  景莅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妹妹,再瞧瞧刚从院中出来那个一模一样的妹妹,不由得一个头两个大。
  “这到底哪个是真的……”他求助地望向母亲。
  当娘的也是看得呆愣。
  景莅无奈道:“娘,难道你当年是生了一对双生女?”
  “胡说,你只有一个妹妹!”景母道。
  龙公子追至,假冒的那个“景善若”惊叫一声便要逃走,景莅立刻伸手拉住,说:“若妹妹莫要走!有为兄在此呢!”
  “把那人赶出去呀!”那假货立刻抱着哥哥哀求起来。
  “哼,还在垂死挣扎!”龙公子怒道。
  他随手一抬,一股无形的压力便把那假冒的景善若从众人身边推了开,重重地撞到花墙上。神龙威压一出,对方竟然起不了身。
  “若儿!”景母看了自然心惊。
  景善若立刻提醒道:“娘,我在此处,那个是假的!”
  另一人也不示弱,高声呼救:“娘!救我!娘!”
  景母在两者之间看了几遍,还是禁不住上前,把被龙公子威压镇住的那个女儿扶起,道:“为娘分不出谁是真谁是假!只是莫要将若儿伤着,为娘听不得女儿叫苦叫痛!”
  那假冒的景善若顺势抱住景母,哭道:“娘……外人欺负我,为何爹跟哥都不管!”
  “好了好了,娘护着你呢。”
  景母护着“女儿”,心疼得差点没跟着掉泪。
  “娘!”景善若见状,一时也心慌意乱,生怕亲娘不肯认自己,急忙对龙公子道,“公子,这可怎么办?”

  水落石出

  龙公子握住她的手,安慰道:“莫慌,真假本已定,绝无颠倒错乱的道理。”
  言毕,他对景父道:“老先生,你可还能辨得自家女儿?”
  景父对龙公子无甚好感,皱着眉头指住后者,反问道:“你究竟何人?我这一家过得好端端地,你为何平白带了个相貌与咱姑娘相似之人,登堂入户,欺负起我家姑娘来了!”
  “爹!我才是你女儿!”景善若急道。
  什么叫做相貌相似啊,分明就是一模一样,其中一个是假的好不好!
  景父道:“我不管,你几个,不知哪里来的招摇撞骗之徒,赶紧出去!”他连明相一块儿赶了。
  听得老爷这么说,家仆也就上前来,预备将三人赶出去。
  龙公子视线一扫,众人顿觉如同坠入冰窖一般,全身发寒,不能动弹。
  立在巷道中间,龙公子道:“区区凡人,不得无礼。你家女子是真是假,原本与我无关,但若谁人使得景夫人伤心,则罪大恶极!”
  景善若一怔。
  龙公子对那冒名顶替者道:“何处异物,速速现形!我耐性有限,只怕容不得你几时了。”
  对方惊了一跳,连忙抱住景母哭道:“娘,此人好可怕!将他赶出去呀!”
  景莅见状,也觉得不妥,对龙公子说:“这位兄台,在下也感蹊跷,但请有理说理,莫要恐吓他人!”
  “公子。”景善若拉住龙公子的衣袖。
  后者见不能直接上去把对方揍出原形来,不由得啧了一声,思索片刻,对景母道:“老夫人,你家女儿身上,可有独一无二之印记以供辨认?”
  “胎记么?”景母摇头,“若儿生得这般好,哪里有瑕疵呢?即便是有,幼时也是以药水洗过,淡得看不清的。”
  她一面说,一面保护性地挡在假冒者前边,不让龙公子靠近其半步。
  龙公子闻言,便再问:“那是否存在独特事物,唯你家女儿所有?”
  他刚一说完,自己就想起了:“喔,那块玉。”
  景善若立刻反应过来,道:“是了!家中祖传的暖玉,自幼便佩在我身上,多年来都不曾取下的!”
  那假冒者听了,当即嚷道:“那好,谁能拿出暖玉,谁就是娘真正的女儿,假冒之人必然给绑到官府去问罪!”
  “嗯,可以。”景善若点头,她想了想,又道,“为免谁人以术法幻化暖玉瞒骗过关,我那块交到哥手上,你的……如果你能拿得出来,就交到我爹手上。然后他二人一齐亮出玉石,如何?”
  “好!谁怕你!”对方满口应下,拉着景父到旁侧去,当真从颈项上取下某物,交到景父手中。
  景善若转首望着龙公子。
  后者也依言取出暖玉,递给景善若。
  景母见状,愣道:“你……你不是若儿吧?我千叮咛万嘱咐,这传家之宝庇佑甚大,应时时刻刻留在身上,不能交予他人的啊!”
  景善若对母亲说:“娘,这不是他人,是你未来的女婿呢!我又无灾无病,若暖玉由他戴着,能保得他平安,岂不大好?”
  龙公子闻言,禁不住伸手去抱她。
  景善若避了一下,没避开,只得当着家人的面给龙公子搂在怀里。
  景母则更是惊讶:“你、你不是早已许给越家了么?这究竟——”
  尴尬地笑了笑,景善若道:“唉,说来话长……等辨过真伪,将那冒名顶替之人逐出家里,再与双亲好好解释吧。”
  说着,她便把暖玉交给了景莅。
  景莅接过去,瞧了瞧,道:“原来是生得这样的,我都还没见过呢!”
  他与景父都到中间儿来,两人数过三声,一齐伸手,将双方的传家宝亮出。
  “咦!”
  ——两块玉,一模一样,连其上的细微裂痕,都是如出一辙。
  景母上前仔细观看,惊讶道:“这……传家之玉为何会有两份?”
  众人面面相觑。
  “看来唯有如此了,”景母咬咬牙,率先往后院去,“众人随我来。”
  景善若与那假冒者对视一眼,两人互相不让,紧跟上前。
  龙公子走在景善若身后,握着她的手,略捏了一捏。
  “……气味。”他悄声道。
  “嗯?”
  景善若侧耳过去,听得龙公子压低声,说:“离那冒名顶替者远些,莫要靠近。……我从它身上,嗅见了异兽之血的恶臭。”
  “异兽?”景善若愣道。
  ——难道他是指玄洲岛上那只?
  被砍掉了脑袋,后来又给分尸八块的那只?
  景善若心中惊得一跳,忙紧紧抓住龙公子的手。
  “不成,我一定要把她赶出去……”她忧心忡忡地低语。
  “莫担心,大不了我先出手,再回来好好同泰山大人赔罪……”
  两人窃窃私语,不远处那假冒之人看得不耐,道:“闯入他人家宅,还在光天化日之下亲亲我我,当真是气焰惊人啊!爹、娘,为这二人怀疑起女儿来,是否太荒唐?”
  景母本是站在她那边的,如今却回首道:“若儿,你倒要解释,这两块玉是怎么回事。为何会有一模一样的流落在外?”
  对方愣了愣,道:“我、我怎么知晓!”
  “此为祖上拜祭海中神灵时候得的至宝,内中藏了一缕神祗灵气,只能由细心女子保管。得其保佑,景家才能代代平顺,不致灾祸!”景母唠叨道,“便是你往后老了,暖玉也是要拿回来,留给景氏女子的!怎么可以给外人看见呢?”
  那假冒者被训得一愣一愣地,小声道:“娘……先赶走外人再说嘛……”
  景善若看得生气,见自己亲娘分不清真假,还偏向假冒者那边,就委屈得紧。
  龙公子知她心意,轻声安慰道:“无妨,那人能嚣张的,也就剩这么一刻了。之后若还决不出真伪,我便直接出手。”
  “你别伤着我家里人……”景善若担忧道。
  “放心。”
  却见景母领着众人到了后院,摆了两个木盆在院中,吩咐丫鬟打水,将木盆盛满。
  随后,她安排景父与景莅分别把手里的暖玉送入水中。
  景母再派人从神龛前面取了香灰过来,细细地洒在盆内。
  龙公子与景善若站在一处,见此情况,便轻声对景善若道:“若是往后你有急需我驰援之时,也学这般样儿,打了水,将我那鳞片送入水里即可……不用放香灰。”
  “喔……”景善若点头。
  她紧张地拉住龙公子的手,往那水盆里看。
  只见暖玉入了水盆,一时间没有动静,待过了约莫半刻钟之后,两盆其中之一开始起了变化。
  “看!”
  有动静的是景善若拿出的那块玉。
  只见那玉石表面起了泡沫,那沫子发白、带着暗红色,并不融在水里,只在水底漫延开来。不一会儿,便和着水溢出了木盆的边缘。
  “真品是这块!”景母立刻指出。
  景莅道:“那……今天回来的若妹妹才是真的!”
  众人立刻将视线集中在假冒者身上。
  那假冒之人惊慌了一下,往后退几步,随即镇定下来,道:“都、都看着我作甚?难道我有作恶吗?景妈妈,你好生想想,我回来之时,是不是还带了好些银两?是不是也恭恭敬敬服侍二老享尽天伦之乐,不曾忤逆?我可曾骗吃骗喝图谋不轨?我有什么坏处,值得你们如此敌意?”
  “你为何假冒我?”景善若道。
  “景夫人,你以为我愿意吗?”对方反倒气愤起来,指着景善若道,“若非你烧了我上一回好容易养出的形体,我需要又借你的气,生成个女儿家模样么?四处行走不便,又不懂术法,你教我如何过活?只得回来投奔你双亲呀!”
  景善若怒道:“胡说什么!谁烧了你形体?”
  “你不认么?”“景善若”扬声,“你与道君怄气,凭什么由我来受罪?烧个一盏茶功夫也就罢了,非得要眼睁睁地瞧着它在火里炙烤那么久!我……”
  她尚未说完,景善若就已经明白了她究竟是什么来历。
  “你是那本道经?”
  假的景善若道:“景夫人,难道道君不曾与你提起,他的功法皆是修气所成,此经也是气息之一?”
  景善若一愣,越百川确实同她提过,说此书与他气息相连云云。
  “太息十二元经第一卷,便是采气结丹。因是结丹于书中,养气于体外,故而对象资质越次,效用越是显著。”假冒之人说着,悻悻道,“景夫人,你将那书交予他人了罢?难怪我觉着气息日益淆乱,与刚脱离道君之手时一般难受了!”
  “……”景善若回首看龙公子。
  假冒她的那家伙叉腰,道:“景夫人,你将书带在身上,我替你修行,那书中之丹却是仍与你气息相通的,你随时可以服下,增进功力。怎么,还不够好?”
  景善若扶额理一理思路,随后道:“我不需要结丹,也不需要修行。你走吧,莫要来扰乱我的家人。”
  “你赶我走?”对方闻言,又惊又怒,“我是你气息所化,你竟然赶我走?世间怎有你这般不识好歹之人!”
  龙公子取出经书,道:“景夫人说了,让你走。”
  “我、我不走!这儿是我家!”“景善若”怒道。
  “再不走,我便毁了这经书。”龙公子才不与她纠缠,直截了当地将那经书卷做一团,扬起手。
  对方显然是惧怕他的,见他此举,立刻抱着自己双臂,惊恐地退了两步。
  “走!”龙公子喝道。
  对方没法子,只得飞身跃上房顶,随后再深深地望诸位家人一眼,转身跃走了。
  此时景家人还愣在当场,连番变故,实在令人反应不及。
  景母却突然惊呼:“糟了!玉!还在水里!这、这不可搁置超过一刻钟时候啊!”
  众人急忙看向那水盆。
  只见木盆内已经看不见水了,全是白中带红的沫子。景母伸手去捞,随着泡沫被拂开的动作,一股清洌幽香的风气自盆中吹送而出,内夹着星星点点的微光……
  直朝着龙公子拂去。
  龙公子一愣,那气息便平平稳稳地送入了他体内,消失无踪。

  提亲

  明相见状,吓了一跳,赶紧上前:“公子爷?”
  龙公子抬手示意他不要靠近,随后自己闭目运气,感受体内是否有异。
  景善若也注意到了那股奇怪的气流。见她担忧地望着龙公子,明相便略伸手拦她,让她莫要触碰公子爷,以免真有什么变故,闪避不及。
  此时,景母已经将那玉从水里捞了出来,她牵出手帕,慌慌张张地擦拭着,生怕出了岔子。
  几位家人围过去看了一番,见似乎无事,这才松了口气。
  景莅转首,发觉众家仆都挤在附近,忙说此处无事了,叱其离开做事。
  却说景母拭净暖玉,捧着,往景善若这边来。
  她问:“若儿,你在越家究竟是过得怎样了?为何会与这位公子在一处,还表现得如此亲昵?”
  景善若此时无心解释,道:“娘,先等等好么?方才似乎有奇怪的东西入了公子体内……”
  “啊?”
  景父道:“什么奇怪之物?”
  景莅也表示没看见古怪,就只注意到母亲伸手去捞了那玉而已。
  难道他们看不见么?
  景善若摇摇头,留神龙公子反应。
  后者调息片刻,睁眼,对明相说:“奇怪,非但没有恶感,反而觉着通体轻松,耳目清明,脑中似是多了些许好物。”
  “好物?”景善若奇道。
  龙公子扫了周围一眼,倾身过来,在她耳边悄悄地说:“晚些时候再谈此事,眼下先应付令堂,才是要紧。”
  “咦?”景善若连忙转头,面对自己的母亲。
  景母道:“若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景善若急忙先撒娇一番,再拉着双亲回了屋内,将近两年的经历细细道来。
  “什么,你与越家三少爷已经……为何景家无人知晓的?”景母被吓得半晌说不出话,稍候回过神,不禁悲从中来,抱着景善若大哭,“……我苦命的儿啊!”
  “娘,别哭呀?”景善若无措地哄着景母。
  “你下半辈子要怎么办?那死没良心的人,好端端地读书,又不修道,为什么就离家作神仙去了?成心耽搁我家姑娘一世啊!”
  “没有啦,其实……”
  景善若有些不好意思地拥着母亲,在她耳侧说悄悄话。
  此时景父也郁闷着,坐在主位上,愁眉不展,不知是否想到宠爱这么久的女儿竟然是假冒的,心中堵得慌。
  明相碰了碰龙公子,后者唔了一声,自己去倒了杯茶,递给景父。
  后者一时没留意。
  明相一番比手划脚,龙公子才发现有点不对劲,急忙放下茶壶,双手端着杯子,奉到景父面前。
  他还是头一回这么低声下气、呃不、这么收敛着傲气,来学着作一个小辈,难免有些紧张,眼神也凶了点。
  景父瞧见恭恭敬敬递到自己面前的茶水,再顺着那双手往上,瞧见龙公子绷得紧紧的脸,差点没给吓得从椅子上滑下来。
  “你、你这是做什么?”他结巴着问。
  龙公子死盯着杯子不知看哪里好,生硬地答说:“给你老人家奉茶!”
  “奉、奉茶做什么?”景父戒备心起。
  龙公子听他问了,就老老实实地回答:“我要你女儿。”
  “嗄?”
  “咳咳咳!”明相赶紧拄着拐杖上前,替龙公子道,“是提亲!我家公子爷相中了贵府千金,两人相处过好些日子,彼此啊还都觉着挺满意。于是今儿便想上门来说说,看景家老爷与夫人答应与否……”
  其实答应不答应都没甚关系,明相心道。
  好事近了,公子爷本是只打算让他来通知一声的,若非景夫人希望回家来看望亲人,那这事儿说不定几句话就了结了。反正归墟蓬莱与凡间都无来往,把大堆的好礼送过来,告知对方景夫人的下落,也算是仁至义尽。
  不过公子爷亲自上门,景夫人还在场,这可就……嗯,见机行事吧。
  此时景父听明白了,惊讶地看看景善若,再回头打量龙公子。
  龙公子便站直了给他看。
  “嗯……长得倒是一表人才。”景父严肃地点头,坐正了,问,“这位公子,敢问姓甚名谁,祖籍何处,祖上三辈有何名士,如今作甚么活计谋生,家中可有妻室在前?”
  景莅在侧,见父亲这么问了,便也负手,添上一句:“若妹妹年纪轻,不懂得盘算,只得由兄长代为询问。我想问,妹妹要是跟了你,会不会吃苦?你往后会否以前事相贱?”这前事,自然是指景善若曾经嫁过他人了。
  龙公子坦然答说:“既然娶做配偶,必定以礼相待,绝不轻贱。所居之宫观,占地方圆百里;裁衣用的丝帛,华彩流溢轻薄似烟,人间无处寻;所食皆是百年难得一见的鲜美之物,出行有云雾与神龙随行,一日三万里,可看尽世间美景。”
  “这……”景莅听得愣住。
  龙公子转向景父,拱手作揖,自我介绍说:“老先生,我乃鼎龙族鼎王公之子,单名昱,无字,祖籍在出东海数千里外之归墟龙潭,先父生前乃是归墟群龙之首。如今……”
  他说着说着就卡住了,转首问明相:“明相,我是作什么活计谋生的?”
  奇怪,他好像没这个概念?
  明相认真地说:“公子爷是吃凡间供奉与海族供奉维生的,不仅日进斗金,更是有大片海域本就归公子爷所有。嗯,归墟王城也是,内中各类收入,狱王爷迟早要统统吐出来!”
  龙公子点头。
  两人在这边说着,那边景父与景莅已经听得双眼发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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