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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归来(清穿)-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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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说话,李德全也绷紧了身子站着,我伏在地上,额头在冒冷汗,暖阁里的气氛一时有些诡异。可我心里却不十分害怕,依我对他的观察,他不会因此责罚我。
“呵~呵~”他忽然笑了,说:“李德全,你何时收了个徒弟,怎不和朕知会一声儿?那絮叨的口气倒和你像的真真儿的。”
李德全忙伏地叩首说:“奴才该死!奴才没有调教好手下的人,惊扰了皇上,奴才马上带她下去,自领责罚!”
康熙却笑着摆手说:“不碍,不碍,这丫头有意思的很,你现在变成个老油条,许久不再做这以下犯上的好心事儿,朕许久没听人这么跟朕说话儿了。倒教朕想起了仙逝的敏妃,她在世时,倒是常叫她宫里的丫头在这个时辰给朕送羹汤,提醒朕到安置的时辰了。”他说着,脸上带了一丝回忆,一丝温存。
我忙叩首,却不敢开口说话,做到这个地步,已是极限,再说出一句话,是福是祸,无从考量。
从前,我就常常替敏妃跑腿儿来乾清宫给皇上送羹汤,但是这样的话儿,我还是第一次开口说,心里不是没有忐忑,只是我总觉得,这位高高在上的君王,仍旧是个人,一个并不普通的普通人。
十日终于过去,今儿个便是启程的日子。
这次我没法儿再坐在胤禛的车里,享受着特殊待遇,而是跟下人们同乘一辆车。跟下人们同乘一乘不是没有好处的,比如这次,我居然碰见了小竹儿!
我
43、倾尽无言两相知 。。。
掀开帘子坐定的时候,一声惊呼吓到了我:“曦云姐姐?!”
我回头,看到春竹带着惊喜和欢笑的眼睛,我不敢相信的开口:“小竹儿?”
她打鼓似的点头,我忙问她为什么会在这儿,她和我说了大致的情况——太子爷要南方女子服侍,让胤禛寻人,胤禛无奈,只得把自己府上从南方带回来的小竹儿给了太子爷,可太子爷眼界儿高,觉得小竹儿并没有嫩的要滴下水来的感觉,于是就把她派给了内务府总管重新安排去处。最终,就做了粗使宫女。
我疑惑的问:“小竹儿,你参加秀女选拔了吗?为甚我没有见过你?”
小竹儿咬着嘴唇摇摇头,说:“姐姐你有所不知,太子爷宫里的侍女,是可以随时补的,只要身家清白,手无缚鸡之力便可。”
我惊诧道:“为何如此?”她的脸泛着惨白,说:“太子需要,听别的姐姐们说,皇上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闹出大乱子即可。”
我问:“那你为何不留下?”
她笑说:“这样倒好,我宁可做粗使宫女,到了年龄仍然能出宫去,那些留在太子爷宫里的姐姐们,听说年年都要去好几个,太子爷不开心,就拿我们出气儿。”
我心在颤抖,混合着怒气,原来太子,真的是个衣冠禽兽的人,这么多年的戏,他演的可真够逼真的。
那么康熙,他是看到了,还是没有看到?亦或是,看到了也装作没有看到?这,便是皇权吗?是权势吗?草菅人命,原来竟是这样一个鲜活的名词。
小竹儿问我:“姐姐,你为何会成为宫女?看姐姐的样子,应该是个领头宫女吧?”我点点头,说:“我在乾清宫当差。”小竹儿惊诧道:“为什么?乾清宫……不是只有满族女子才可当差吗?”
我正想跟她细细的说来,可看着眼前仍旧天真一片的小竹儿,那个我第一眼醒来看到的可爱的小姑娘,如果我告诉了她我的事情,只怕她,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顿了顿,说:“我失了记忆,小竹儿还记得吗?”
看她认真的点头,我笑着接着说:“是我替阿玛去南方探亲,遇到了盗匪,才失了忆的。”小竹儿说:“怪道那日姐姐那样衣衫褴褛,姐姐,果然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么。”我笑着说:“我姓钮钴禄。”
小竹儿睁大着眼睛看我说,“我道这世上能有几个仙女儿似的人物呢,原来那些姐姐们口中传着的钮钴禄氏,竟然是姐姐!姐姐真真好福气呢!”
我纳罕的看着她,蹙眉问:“她们传我什么?”小竹儿笑着说:“听说姐姐在选秀女的时候,就让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惊了天人,十三阿哥还专
43、倾尽无言两相知 。。。
门儿去瞧你呢。”
我想起第一日见到他们的时候,那些神态各异的表情,原来被那些爱传是非的女人们传的失了真,便笑着说:“不可当真呢,事实不是那样儿的。”
小竹儿疑惑的说:“可是我后来还听说,十三阿哥的额娘,就是从前的敏妃娘娘,特意讨了你去呢,十三阿哥还常常去瞧你,十四阿哥还会给你带点物件。”
我叹,原来那日我给胤祯贺生辰的时候,说的那句话还真没说错——‘这皇宫里最拦不住的,就是流言蜚语了’,小竹儿还要说什么,马车却停了下来,又上来些宫女,我忙示意她不要再说话,可上来的宫女们,各个拿奇怪的眼神盯着我,看的我心里发毛,只好闭上眼睛视而不见。
很多年后我常常回忆这次相逢,难道这就是命缘的安排?如果这样,我宁可从没有见过小竹儿,那么她,还是可以天真一片,阳光灿烂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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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韶华自负空流逝 。。。
七月是江南草长莺飞的季节,更是塞外草原草盛马肥的日子。康熙说我当差当的好,给了我赏赐,就是在不闹出乱子的情况下,在他不需要看书,整理书的情况下,我可以自在决定去处。如此大恩,我自是好好的谢了恩,每次出门儿闲逛前,都会去给李德全报备,说明我要去的方向。
我常常去寻了小竹儿,两个人寻了僻静的地方说说话儿,每每瞧见她,我都觉得亲近的就像是自己的妹妹,她总是那样天真,还傻得可爱。
唯一让我觉得伤神的,是低沉异常的十三,他完全丢了上次来塞外时候的洒脱爽快,笑容也总是无力苍白的。
今儿个康熙领了众位阿哥,蒙古王公去狩猎,我也乐得清闲自在,寻了匹看起来还算健硕的马在布城东边儿的林子边悠哒,想着上次来,不过是胤禛的贴身侍女的身份,整日和胤祥策马飞奔,乐得逍遥。如今再来,却已然变了身份,而胤祥,也变得低沉落寞。
忽然隐隐然听到了虎啸声,虽然表面上不以为然,心底却毛毛的,冷飕飕的。立即决定驱马回布城,人多总是好些的。
远远的看到布城方向乱成一团,留在布城里的侍卫正在结营列队。我忙拉着一个人问,“出什么事儿了?”
却是林德,他着急的说:“方才传信儿回来,说皇上围猎往东边的林子去了,阿哥们都赶着猎物进去了,却听到虎啸声,才知道那林子里有大虫!……”
他还说着什么,我的脑子‘嗡’一下乱了,胤禛!
翻身上马便往方才的林子去,耳边小德子:“姑娘!姑娘!你不能去!”的声音也越来越淡,虽然我知道,胤禛还会成为皇帝,他不会死。可是,知道归知道,手脚仿佛不是自己的,受不了控制,拼命的驱动马往林子的方向而去。
进了林子,时不时的能听到虎啸,却看不到一个人影,我轻轻的带马走着,思索着他们可能在的方向,马忽然长长的嘶鸣一声,直立起来,把我甩下马背,顾自跑了。
我揉着屁股起身,忽然觉得身后方向吹来的风里,夹杂了浓厚的腥臭味儿,心里一惊,忙回身看,不远处的高草里,果然转出了一个黄色带着黑道的老虎,正眈眈的看着我。嘴角一抹苦笑,原来这就是虎视眈眈的感觉,还真是不好受呢。
眼看老虎就要朝我过来,我一步一步的退着,后背碰到了树,脑子里混乱的想着,要不要爬树?可是我也不会爬树,老虎却会爬树,这不是一个好主意,嘴角苦涩的笑,难道我要死在这儿?历史上可没说我这个假的钮钴禄氏不会死在这儿。
眼睛正盯着一步一步朝我走来的老虎有些发憷,忽然看到左边的长草里,投
44、韶华自负空流逝 。。。
过来一个大石块,砸中了老虎的脑袋,老虎一声咆哮,转开了盯着我的视线,我微微吁了口气,抬头环顾,并没有发现人,忽然,长草一动,一个穿着正蓝旗'注1'御制铠甲的人出现在眼前,手里提了把长刀,是胤祥!
老虎盯着他,一步一步逼近,他本就离老虎很近,老虎已经躬了身子,眼看就要朝他扑过去,我忙脱了脚上的鞋向老虎砸去,我相信,能有一瞬的破绽,胤祥就能有办法。
被砸中的老虎掉头来看我,目光透着残暴凶狠,胤祥,快呀,我心里想着,却不敢大声喊出来,生怕再激怒了老虎,余光瞟到胤祥,他似乎微微的发愣。
晕!他这个时候怎么可以发愣呢?眼看老虎就要扑向我,我忙大喊一声:“胤祥!”,与此同时,一个碧玉色的东西重重的打在老虎的耳侧,老虎显然吃痛,放过我朝投过来那个碧玉色东西的方向看去,十四正气喘吁吁的站着,手里却没有一刀一剑。
胤祥同时反应过来,举步跑向正背对着他的老虎,趁老虎还没转过身,跳起,把长刀狠狠的扎进老虎的背脊里,老虎咆哮着,转过身去寻找胤祥,胤祥被逼着快速退后了几步,老虎跑了两步,终于晃晃悠悠的倒下了。
“皇上,阿哥们在这儿!”我听见这一声,总算放了心,至少胤禛,是没事儿的,一点事儿也没有,这就好。
胸口有闷闷的感觉,恍然间看到胤禛正一脸焦虑的朝我们走来,他,一点事儿也没有,真好,我觉得自己笑了,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我正在自己的帐子里躺着,眼前印着胤禛紧绷的脸部线条和紧抿着的嘴唇,我竟然又做梦了吗?多少次,我以为睁眼就看到他在我身旁,可每次真正醒来时,才明白,看到的都是幻觉,是梦。我竟然这么思念他吗?心里想着,又一阵苦笑。
“还笑得出来?”一个冷冷清清带着些微恼怒的声音响起,心底的弦被猛然波动,骤然睁眼,依旧是胤禛紧绷的脸部线条和紧抿着的嘴唇。
我不是做梦?伸手去触,指尖感受到了一抹温暖,我‘腾’的一下坐起来,抱住他:“我好怕……”
眼泪终于止不住的流下来,他显然是没想到我会这样反应,身子僵硬的呆在那里,任由我抱着,“我怕你会在那,还好,还好你不在……”
他拉开我,白皙的脸上泛着粉红的颜色,问:“你是担心我?”我泪眼婆娑的看着他,不然我是在担心谁?!却没说出口,只是撅嘴看着他,他竟然在嘴角扯出了一抹笑容:“我以为你是为了十三弟。”
我低头,我是无意中为了十三,那个时候,我除了你,还能顾及到谁呢?连我自己,都
44、韶华自负空流逝 。。。
忘记了。我说:“我很怕。”
他笑着看我,说:“我应该想到你会跑过来的。”我说:“我真的怕了,不仅仅是这次,我怕了紫禁城,怕了乾清宫。”
他眉头轻轻的蹙起,嘴角绷紧,半晌说:“再忍忍。我会接你出来,正大光明的,你会站在我身边,名正言顺的。”
我笑着看他,眼泪糊了我的眼,他看起来模模糊糊的,认真的点头。其实是我自己选择的,现在却打了退堂鼓,还要胤禛来安慰我。
一个声音在外面响起:“曦云姐姐!”说着就掀开帘子大步进来,是小竹儿,她显然没想到胤禛正在帐子里,忙跪下道:“奴婢给四爷请安,四爷吉祥!”
胤禛紧紧的蹙眉看着她,半晌,没有说话,顾自挑了帘子出去了,小竹儿便留下和我说了一小会子安慰的话,说是手里仍有活计,便要告辞,临了回头笑着对我说:“姐姐赶紧压压惊,小竹儿还要和姐姐去寻野草莓吃呢。”我笑着点头应了,她高兴的走了。
忽然门帘又挑了起来,一个月白的身影走了进来。“醒了?”
是胤祯,我笑着起身,点头答:“醒了。”他坐在床边儿,摁着我的肩膀,把我放在床上,说:“歇着吧,我说几句话儿,马上就走。”
我看到他右手壶口处被勒出了血红的印子,忙问:“这是怎么了?”
他笑着说,“狩猎的时候不小心把扳指丢了,也没带旁的来备用,不小心伤了个口子,不碍的。”
我兀然想起那个重重的打在老虎耳侧的碧玉色的东西,还有气喘吁吁没带武器的他,嘴角勾起了笑,小十四,救人也要做无名英雄吗?也不怕丢了自己的命!便从怀里掏出他给我的那只羊脂玉扳指递给他,说:“这个你拿回去戴吧,仔细别再伤了手。”
他摇摇头,把我伸开的手掌折起来,说:“这个,是我放在你那的心。”
我觉得自己恍然听错了,正要问,他接着说:“时间不多,你听我说。听说皇阿玛有意把你指给十三哥做侧福晋,虽然不知可信几分,但是,若得皇阿玛召见,一定要明确自己的心迹。”
我听着,呆呆的点头。他在我发呆的时候起身,行至门口,又顿了身形,问我:“如果是我,你还会义无反顾的拼了命去救吗?”
说完并不等我回答,消失在重新放下的帘子外。
我复又躺下,脑中一团乱,有胤禛说过的:“我会接你出来,正大光明的,你会站在我身边,名正言顺的。”有胤祯说过的:“这个,是我放在你那的心。”还有他说:“皇阿玛有意把你许给十三哥做侧福晋”兀然想起敏妃四十九日祭的前一日,康熙莫名的安排,苦笑,原
44、韶华自负空流逝 。。。
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他才要安排我送给十三一个人情,原来是给十三一个娶我过门儿的缘由。
正乱哄哄的想着,“姑娘,听说您醒了?皇上要见您呢!”是小德子的声音,我叹气,该来的总会来。
起身整理了衣服,对他笑着说:“小德子公公带路罢。”小德子笑着说:“姑娘别这个苍白的面色,依奴才看,不一定是坏事儿呢。”是好事儿吗?福祸相依,凡事跟皇权沾上了关系,好事儿也未必好。
注1:胤祥是正蓝旗的没错儿,可是我没考究他是做皇子时就封了正蓝旗旗主,还是做了怡亲王以后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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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命不由己徒往伤 。。。
进了康熙的金帐,才看到胤祥也在里面,心下明白了几分。我忙快走几步,到御前跪下,叩首,道:“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康熙垂着眼喝茶,也并不看我,面色淡淡。是福?是祸?深沉如康熙,我真的看不出来,半晌,康熙终于抬了眼帘,对我说:“听说是你救了胤祥?”
我蹙眉,明明是胤祥救了我啊,偷偷的去瞧胤祥,他的眼睛只是垂着看向地板,轻微的,几乎看不出来的,在我看向他的时候,摇了一下头,我垂了眼,答:“为主子们分忧,奴婢的本分。”
忽而想到,如果让康熙知道我是自己跑去送死,还要搭上他儿子的命来救我,只怕我有九个脑袋也不够磨刀的。胤祥也怕是为此而说,是我救了他。
康熙忽而笑了,道:“好一个本分!”康熙抿了下茶,“你的本分,踏实,朕也看在眼里,敏妃说过,要朕为你安排一个好去处,朕……”
我心底已然乱成一锅粥,照他这种讲法,只怕我的好去处就是胤祥的贝子府了,“皇上!”话出口的瞬间,才发觉自己正在铸成大错,我渐渐握紧了覆在地毯上的手掌,竟是止不住的颤抖,“皇上,奴婢对皇上对奴婢的安排,已经感恩戴德,无以为报,不敢再有所求!”
眼睛紧紧的盯着近在咫尺的地毯,上面细微的毛撮清晰可见,我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完了这番话,康熙久久没有说话,可我能感觉到他扫视在我身上探寻,愤怒,凛冽的目光。
许久,他似乎沉吟着正要开口说话,却被胤祥抢先开了口:“皇阿玛,可容儿臣说句话?”康熙垂眼,茶杯似是被他丢在桌上的,清脆的‘咯哒’一声响起,我的眼角开始莫名不安的跳动。
“说。”康熙的语气依旧淡淡,“儿臣想,定是额娘在天有灵,指引了曦云救了儿臣,儿臣想要先拜祭了额娘,再好好谢过曦云的救命之恩。”
我忙俯身叩首说:“奴婢只是尽了本分,不敢受十三阿哥的谢。”我明白胤祥的意思,有了敏妃的名头,他就不必给我一个侧福晋作为谢礼,我有些感激他,聪明如他,必是明白康熙的心意的,这样生生抢过康熙的话头,也拂了康熙的面子,只为了成全我。
我想,康熙也一定是明白的吧,冷汗又一次浸透了我,许久,康熙才说:“这样也罢。”随后便叫我们跪安了。
出了金帐,我跟在胤祥后面,两人都慢慢走着,我和他的帐篷,在两个方向,到了路口,我对着他的背影说:“十三爷,我从这边儿回去了。”
正转身要走,他叫住我,说:“你跟我来。”我仍旧跟在他身后,往远离布城的方向去了。
到一个草坡
45、命不由己徒往伤 。。。
子边儿,他掀了袍子坐下,我便也坐在他身边,抬头看天上,星星倒是很多的。“你今儿个不要命了?”他问我,我说:“十三爷不也是?”
他说:“这次我不是,我挺怕的。”我笑,对他说:“其实我也是。”
“怕,你还跑到那儿去,我们先前进去的时候,是不知道里头有老虎的。”我说:“我是不想去,可是我的马没命的往里头冲。”
他忽而笑了:“浑说,我明明见儿的你的马甩下你跑了。”
“那你呢?怎的没骑马?”他说:“今儿个骑了个脾性一般儿的马,跟你一样,被甩下了。”我低低的笑了,原来马甩起性子来,竟是不管骑马人的身份的。
他说:“我欠你个情。”我看他,犹豫着要不要说,其实我是为了胤禛才跑去的,可他转过头来看着我,笑容带着明眸皓齿,说:“今儿我才知道,原来不是所有人都弃了我。”
我想起因敏妃过世无精打采的他,咬住嘴唇,咽下了就到嘴边儿的话。笑着说:“你发愣那会子,我还以为自己就要喂老虎了呢,多亏了十四爷。”
他笑着看我,明眸皓齿镀上了清朗的月辉,挠挠头说:“我没想到你会丢鞋去砸老虎,呆了一下。”
我“哈哈”的笑了,说:“恐怕我也是第一个用鞋丢老虎的人了,怪道那老虎看我的眼神儿那么恼怒。”
他含着笑抓起一根草玩着,我说:“还好没事儿,还好都没事儿。”
他手上的动作却停下来,说:“其实我知道你的心,因为四哥在那儿。”我低下头,想,心思灵巧的他,即使我不说,他还是明白的。所以他必定也猜到了康熙的意思,才要为我解围吗?甚至不惜惹怒了康熙?他的维护,他的爽朗,看在眼里,让我倍感珍惜。
“十三爷,其实……我也欠你个情。”我想了半天,终于把这句徘徊在嘴边儿的话说出口。
“我还当你只怕老虎不怕皇阿玛呢,感情你也是怕的。”他忽然爽朗的笑了:“咱们快回去吧,四哥的心,今儿个可是要操碎了。指不定咱们回去怎么看他的黑脸呢。”说着就站起身走了,看着他似显僵直的背影,我咽下还有着大段要对他说明有他这样一个好朋友,是我的福气之类的表白心迹的话,起身拍拍土,跟着他往布城的方向去了。
本想直接回自己的帐篷呢,他说:“四哥帮我借了一本皇阿玛的书,我看完了,也到该还的时候了,你跟着我去四哥帐里取了罢。”我笑着应了,知道他是为我制造了一个去见胤禛的由头。
胤祥挑帘儿的瞬间,我听到秦顺儿的声音:“爷,死了。”
听到背后帘子挑动的声音,转头来看的
45、命不由己徒往伤 。。。
秦顺儿在看到胤祥时表情依然正常,打千儿道:“十三爷吉安!”十三轻轻的“嗯~”了一声,“起吧。”
秦顺儿应声站起,我看到他的视线向我投来,便递给他一个微笑,可是他躲闪的眼神儿,却让我的微笑刚刚扯出来,便僵在脸上。
觉得有些奇怪,我转头去看胤禛,胤禛面色如常,清清冷冷,道:“秦顺儿,你在门口候着。”秦顺儿应了,便挑帘出去,我觉得他路过我身边儿的时候,步伐明显快了,仿佛是害怕我叫住他似的,我诧异的蹙了眉,问胤禛:“你们搞什么鬼?”
他说:“不过安排了点子事儿。”我点点头,胤祥已经在椅子上落座,顾自喝着茶,我说:“我来取十三爷借的皇上的书。”
胤禛从书桌上取过一本书,过来放在我手里,问十三:“都妥当了?”十三抬了眼看我了一下,转头对胤禛说:“暂时的,咱们得想个法子。”
我听着他俩诡异的对话,应该是有什么瞒了我,还是关于我的吧,蹙着眉头,犹豫着要不要问,忽然听得胤祥开口说:“小曦子,会好的,真的。”
我咬着嘴唇盯着他,想从他眼睛里看出些什么,他莫名的开口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为什么每次在胤禛面前,他都要叫我‘小曦子’,没胤禛的时候,他不是好好儿的‘曦云,曦云’的叫我么,没好气儿的递过去一个不服气的眼神儿,正要开口抗议他叫我小曦子的事儿,胤禛忽然也开口了,冷清的语调里夹杂了一丝莫名的坚定的意味,也说:“会好的。”
我这次真的是糊涂了,干嘛要都对我说‘会好的’,我也不是死了额娘,不是犯了大错儿,怎么说的像是世界末日前的徒劳的安慰一样?叹了口气,说:“奴婢告退。”
他俩也没留我,都点了头,看着我等我退出去,我看着他们,真的没人要跟我解释一下现在是什么状况吗?好像……没有吧,丧气的低头,转身,出门。
想问问秦顺儿,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出门寻了半天,也没发现他的身影,奇怪,胤禛不是说叫他在门口候着吗?
他不是这种不好好当差的人啊,皱着眉头,今晚在胤禛这儿的一切都透着诡异的味道。忽然听到了宵禁的梆子声儿,已经快过戌时了吗?心里一惊,已经这么晚了,赶忙往自己的帐子里面走。
在侍从们住的布城的帐子间绕着,忽然看到了两个太监推着一辆尸车正外布城外的方向去,经过我身边儿的时候,我心想,白布下的这位,不知是得罪了哪位主子,还是生了病症。巡幸塞外跟着的太医很少,都只照顾王公贵胄们的身子,宫女太监们一旦生了病,还不如往日在宫中,如果太医得
45、命不由己徒往伤 。。。
空儿,自己也得脸儿,还能求得医治。在宫外,只能听天由命。
想到这儿,心里夹杂了一丝凄凉,无数惊恐的看了一眼尸车上的人,白色的尸布下,垂下来一个纤细苍白的手腕儿,叹气,终是个可怜的女子,如今死在塞外,尸首也无法回京,只能头朝着京城的方向,葬在了这茫茫的草原上,也没有墓碑,终于是彻底消失在了这世间。
如果是我,也会这样被潦草埋葬吗?目送着他们推着尸车远去的方向,凄凉的叹气,一抹苦笑。转身朝我的帐子走去,胤禛,该是不许这样的事发生的吧?我不肯定,也许我并没有这样重要,但依旧带了丝浅浅的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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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悲催哀叹奈若何 。。。
挑开帐子的小帘儿,太阳正挥洒着清浅的光芒,晨曦中透着淡淡的薄雾,笼罩着大地,让眼前的一切都极为柔和安宁。我伸了懒腰,贪婪的呼吸着这极为净透的空气。
一队宫女正捧着瓷盆从我面前无声走过,看装束,是御茶房的宫女,那瓷盆,想是为皇上采摘露珠用来泡茶的罢。
忽然想到那日和小竹儿在离布城不远的地方一起小小的休息了片刻的时候,我跟她说。这草原上或许有野草莓,该是酸甜可口的紧,她就极为好奇的嚷着要马上摘来吃,这时候却有人来寻了我说皇上要理书,我便跟她约定好一有时间一定带她寻了吃。眼下,一切还陇在静谧中,这个时候去,该是没有关系的,便往小竹儿住的帐子的方向去,想给她一个惊喜。
我挑开帐子的帘儿,往日小竹儿睡得床铺此刻却睡了别人,我诧异,她换地方儿了吗?蹙眉转身出来,寻了几个人问,待我丧气的时候,忽而一个太监的声音响起:“奴才方才听到姑娘要寻春竹?”
我忙点头,期冀的看他,他叹了口气,说:“春竹昨儿个傍晚,就没了。”
没了?什么意思,他是说小竹儿死了吗?我笑着看他,道:“大清早儿的,公公莫要和我开这么渗人的笑话儿。”
他惊诧的看我,道:“姑娘怎的觉得奴才在开玩笑儿?人的生死可是由得人玩笑话儿的?”
我愣愣的看着他,小竹儿三日前还在我帐子前唤了我一声“曦云姐姐”,她还好好儿的给胤禛请了安,和我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还有她带着美丽天真的笑容嘱咐我快点好起来带她去寻野草莓吃,生龙活虎的人,怎么会说去就去的?
似乎是看我呆愣在那里,那公公说:“这也怪春竹贪吃嘴儿,说要寻着什么野草莓吃,不知怎的,夜里回来便腹痛难忍,不一会儿便去了,想是吃到了毒物罢了。”
听着,眼泪便兀然夺眶而出,原来是我,是我害死了小竹儿,那个我睁眼便看到的小竹儿,笑着喊我“曦云姐姐”的小竹儿。
掉头就往回走,眼泪怔怔的掉着,忽然撞到了一个人,机械的福身,行礼,起身便走,一个熟悉的声音喊我:“曦云姑娘!姑娘!你这是怎么了?要不要奴才去寻四爷?”
我抬起头,泪眼朦胧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脸,我开口,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顺儿,小竹儿她……小竹儿她……是我,是我害死了她,是我说要带她去寻野草莓,是我!可是……我却没有兑现承诺,小竹儿她……她一定是气我忘记了约定,才会自己去的……”
腿上一软,我摊跪在地上,秦顺儿忙过来扶我,语气里透着凄凉,透着无奈,还夹杂着一些我
46、悲催哀叹奈若何 。。。
无法分辨的感情,是愧疚?是后悔?他说:“姑娘……不是你,肯定不是你!”
我喃喃的应:“怎么不是我,怎么不是我?”秦顺儿急了,说:“小竹儿是吃了断肠草'注1'……不是……”
他忽然停住了话头,我抬眼去看他,他的脸上写满了那日在胤禛帐里躲闪的神情,他忙又说:“姑娘莫再自责了。”说完,松开了扶着我的手,匆匆离开了。
我盯着眼前的草地,怔怔的。脑子里盘旋不去秦顺儿情急见说的话——“小竹儿是吃了断肠草……”,兀然想起正进胤禛帐子时,他低低的声音——“爷,死了。”还有看见我时,明显的,僵硬的表情,躲闪的眼神。
想起出了帐子怎么也寻不着的他,想到那公公说过的,“春竹昨儿个傍晚,就没了。”脑子似是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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