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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琼苍-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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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又会飞了?”白胡子问道。
  我摇摇头:这叫跳,并不是飞。
  跳跃是蟾蜍的本能,况且,刚才的高度,就算我铁了心想死,搬着脑袋朝下栽,也绝不会缺根胳膊少半截腿。
  白胡子叹着气挥动拂尘,彩云开始上浮,速度不紧不慢。我尴尬的笑笑,别开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碎步朝彩云中心挪。白胡子抖了抖胡须,无语望青天。
  旁边的小岛绿衣萌然,四周悬挂着整片整片的长藤,藤上缀着些海星状的米色小花,星星散散,煞是好看。伸出手去,无奈远了些,什么也摘不到。
  当我们超过所有仙岛的高度时,白胡子指着岛群中心至高的那一座巨型岛屿说:“绿丫头,那就是蓬莱仙界的蓬莱仙山。它支撑着整个仙界,位于仙界中心,地位至高无上,所以也代表着中央集权,帝宫就在那里。紫辉殿是前殿,也是政殿,是处理政务接见众仙的地方,类似于人间的朝堂。丫头,待会进殿,可不能像现在这样东张西望了。哎,丫头,你脑袋转来转去在找什么呢?有没有听老夫说话?”
  我缩缩脖子,咧嘴笑道:有听,有听的!那个……天鹅湖在哪?
  “天鹅湖是……你问这做什么?莫非你对……”白胡子忽然眼冒精光,吓的我差点没翻下云去。稳住脚,忙说:听说很美,随便问问。
  怎么,还问不得?
  白胡子眯了眯眼,“哦”了一声,是升调。我见着越发诡异,更不敢深究,只得眨眼装傻,拽紧了白胡子的袖子,指着前方一座银白色的半月型浮岛说:咦,那座岛,好特别。
  白胡子败了兴致般,随意瞟了一眼,说:“那是神月殿的所在,已经空置了近百年。”
  我倒来了兴致,问:为何?
  “百年前,曦月殿她……咳咳咳!呃……绿丫头,待会进殿,切记跟在老夫后面,礼仪举止,依照着做就是,别分了神。”
  这不是吊人胃口么!我鼓着腮帮子,边扯袖子边哼哼。白胡子擦了擦汗,“扯破啦~哎——到了,到了!”
  我几乎是被白胡子推着跳下来的,可等站直了身子,抬头一看,差点晕厥。这哪里是到了?我瞪着那紫雾缭绕的殿门,一脚踏上汉白玉石阶,忍不住伸着脖子一阶一阶数了下来……
  “不可,这九九天阶必须一一踏过!”白胡子一声呵斥,我的右脚立马硬生生的僵在了第三阶上方一厘米处,半晌,悻悻滑落到第二阶。然后,颇为同情的看了看白胡子,左一脚右一脚,呈S型,慢悠悠往上蹭。白胡子说过,让我跟在他后面。到最后一阶的时候,我伸伸胳膊蹬蹬腿,然后想,真该睡一觉再上来。
  紫辉殿,浮雕梁枋,淡金巨柱,支撑着满堂的辉煌,一道大红地毯,穿过平顶长廊,揽着白玉廊柱紫纱帐,一路延伸到紫晶棱台上的青銮宝座,气派非凡。地毯两边,幽蓝的大理石地,平滑如镜,光可鉴人。而地面下,零散镶嵌着些拳头大小的夜明珠,透过幽蓝色半透明石面,散发出一种深空月夜般的朦胧光华。
  正看的惊奇,白胡子突然停住,鞠躬。我急忙刹车,跟着弯腰,眼睛继续左右乱瞟。两边站着不少神仙,看珍稀动物般看着我。
  “禀天帝,雾麒山碧玉冰蟾带到。”
  “嗯。”
  白胡子躬身退到一边,并用眼神示意我留在原处,也就是紫晶棱台前的大红地毯上。
  “你叫什么名字?”天帝的声音低沉威严,音量不大,却能在空旷大堂中持久回荡。
  我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头垂的更低,脑门一个劲的冒汗。
  传心术无法广播,而在这种场合对天帝用一对一的传心术,恐怕不太合理。可,不回答问题,便是藐视朝堂……
  偷眼看白胡子,红脸白须,挤眉弄眼,看样子,就差捶胸跺脚了。
  “没有名讳么?”天帝稍稍加大了音量。
  “回天帝……”
  “昔……唔……绿昔。”我吞了口唾沫,揉了揉嗓子,用几个支离破碎的单音节打断了白胡子的话。
  百年修行,能人所不能,千载修仙,可点石成金,易空而行,幻化百态。别说一条舌头,就是眼盲嘴歪半身不遂的,几条咒语三两个响指,立马就能活蹦乱跳潇洒人间。如今若说我不能言语,天帝及众仙听了,怕是会认为我修为浅薄,不够资格,说不定转身一脚就把我踹回凡间了。当不当神仙,我不在乎,可是师父……
  “绿昔……嗯,倒是贴切。把头抬起来。”
  绿昔……第一次见到师父时,师父就是这样‘叫’我的。可能是听着顺溜吧,反正,自然而然就接受了,从未问过缘由。原来是因为贴切。大概,除了不知形貌的新生儿,名字都是这么起的吧!记得当初给叮咚起名时,其实并没有琢磨什么,只是一看到他,泉水叮咚四个字就在脑子里冒了出来。
  “咳咳……”
  偏头见着白胡子骨碌直晃的眼珠子,突然回过神来,立马竖起脑袋。
  紫晶棱台上,青銮宝座中,天帝头顶鸾形紫玉冠,一身玄青缙云袍,侧倚撑肘,下巴搁在手指背上,正颇具深思的看着我。
  接触到天帝沉渊般幽青眼眸的那一刹,心脏一阵颤栗。
  


  第五章 碧水仙子

  蟠龙殿,金銮椅,黄袍华冠,轩昂长宇,蹙眉冷扫下,满堂惊惶,拍案拂袖时,动容江山。凡间的帝王尚且如此,更何况眼前这个真正的九五至尊,天界主宰?
  我屏住呼吸,垂下眼帘,死死盯着銮座下的紫晶棱台。台面上映出一个影像。束腰宽袖,纤长窈窕,然而,却有着一张奇怪的脸。
  “怎么……脸也是绿的?”天帝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抬起,指了指我。
  我忙垂下头,“我……”容貌……莫非也是鉴仙标准之一?我开始担心,却越急越不知道说什么。事实上,我也说不出什么。我可以隐水化风,来去无踪,能一口气漂白漫山杜鹃,挥一挥袖,便可染红朵朵云霞,却唯独对这层绿膜,无能为力。
  “莫要紧张,莫要紧张。只是这几万年间,我还未曾见过蟾妖化仙,有些新奇而已。天界诸仙,各色头发,各色眼眸的不少,但没有过如此肤色的。嗯,其实……碧玉冰蟾,理应碧颜玉色才是正统,看着还更显清朗,倒给天界诸仙添了抹色彩。弦羽,你说是吗?”
  “天帝所言甚是。”左侧一个白影飘然上前,言语规整平合。
  声音很熟。我偏头看去,果然是那个飘羽而行的流星宫主,竟然连名字里都带个羽字。
  “鸢涯子说她可是旷世奇妖啊,修成之时,灵气如虹贯穿九霄,还掀了鉴仙星阁的鉴仙牌。现在真身在此,诸位觉得,她仙资如何?”天帝眯眼问道。
  台下喧哗一片,附和之声一浪一浪,却没个正经进言实褒实贬的。我偷偷瞟了一眼白胡子,他冲我翻了个白眼,捋须仰望屋顶。看来,他不会主动泄我的底,也不打算在大庭广众之下让鸢涯子难堪。
  “弦羽,你觉得呢?”天帝两次点名问他意见,可见此人地位非凡。
  “弦羽不曾见过鉴仙星阁的灵光,不好妄论。不过,可以一试。”
  天帝似乎来了兴趣,仰靠到青銮椅上,笑道:“也好。绿昔,你且随他试试。”
  我并未理解天帝所谓的试试是什么意思,只知道才一转头,那似雪白袖间便漫过来一团白光。我条件反射的退了一步,并于顷刻间布下了一个半球透明护壁,护壁之外,白光泛着淡淡的绿色反射开去,一片莹光流溢。
  这样僵持了一小会,壁外白光突然变的强烈了起来。我凝住心神,灵力跟着提升,护壁越来越厚,颜色却越来越淡,到最后,已经和弦羽的白光融为一体,分不清哪里是护壁的边界了。大约又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我的额头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护壁也已经加盾至第八层。而壁外的弦羽,玉颜如花,悠闲的像在赏月。这不看还好,一看心中就无名火起,正准备将护壁提升至顶层并化盾为矛时,那弦羽突然蹙了蹙眉头,卷袖收势,负手于背。化去护壁,我莫名盯着他,等候下文。
  “弦羽,如何?”
  弦羽拱手道:“启禀天帝,此妖元魂洁净,真灵御术也有一定的修为,而且妖气稀薄,仙缘颇深,只是……”
  那‘只是’俩字听的我心惊胆颤,扁着嘴巴望过去,却听得天帝吟道:“嗯,元魂洁净,却修得璃彩圣光……在天界确是少见。依我看,若非高人相授,则必有所奇遇,绿昔,我说的可对?”
  我纳闷,话依然说的不利索,“何……何谓……璃彩圣光?”
  白胡子瞪了我一眼,小声说:“绿丫头,你只需回答天帝问题,莫要多言。”
  我摊摊手,无辜道:“题不明,何以……作答?”
  白胡子一时语塞,抬头见天帝点头示意,方才委委道来:“不论仙界诸仙,还是下界修行者,施法时,灵力光华因其自身条件及修炼术法的不同而各有差异,却大多是纯色。而且随灵力施展的多寡,只会在强弱上有所区别,颜色上并无变化。而璃彩圣光,便如你刚才那样,护壁颜色发生了变化。这是一体多修的表现。一体多修并不新鲜,但如你这般修成正果的,极其少见。下界万千年来,常有急功近利的凡人妖精偏离正道吞元噬灵,但通常所获灵元与其本身的灵力无法融合,最终导致元神分裂,走火入魔。而你体内的两股力量,虽然属性不同,却……”
  我想我懂了。璃彩圣光,绿光是我的,白光……是师父的。我不是因为吃了什么千年冰魄而灵力大增的,师父也不是因为宇光镜破碎而耗尽灵力的,他是因为我,为了我能修成正果,为了我能化虹宣天得到天界赏识从而飞升九天……可,为什么?我从未说我要当神仙,我从未向师父要求过,为什么师父要这么做?我以为我会追随师父一生,我以为师父会护我一世,可为何一向娴静淡然的师父,会突然这么专横的毁了自己毕生的修行,甚至因此而闭上眼睛,化为尘烟?师父为何不问问我?我不愿意,若我知道,怎么也不会答应的啊!
  师父,我不明白,你这般牺牲,到底想换来什么呢?既然走的这么潇洒,漫天冷光碎片,却为何又让我去找那什么雪羽天鹅?你真的还能重生吗?真真只是一个吻就能重生吗?
  对不起,师父,我不是责问你,我只是怕,怕你再瞒我一次……
  “绿昔,绿昔?”
  闻声回神,右手正紧紧撰着项前小布袋,而辉煌大殿里,几乎所有神仙的视线都汇聚在我脸上。糟了,天帝还在问话!我慌忙低头,拱手道:“回天帝,绿昔……吃过千年冰魄。”似乎是下意识的,我撒了师父对我撒的谎。因为……虽然灵力是师父私自灌给我的,但仍然感觉像是作弊……
  天帝抵额道:“千年冰魄?”
  “长于……极北冰海之底,汇聚了地海之灵,几万年才得一颗。”师父的阅历远深于我,既然撒谎,原封不动照搬师父的话才是最稳妥的。
  “太虚,你可曾听说?”
  白胡子沉思片刻,答道:“太虚未曾见过,不过,上古天书里倒是有过记载。”
  弦羽点头,“那段记载我也看过。”
  “哦?呵呵,如此说来,绿昔果真是仙缘不浅啊!”天帝笑着走下紫晶台阶,回身一招手,后面跟上来一个小仙女。小仙女的手中托着个珊瑚盏,盏中缀一朵五瓣水晶花,晶莹剔透,玲珑可爱。“绿昔……赐你碧水仙子的封号,如何?”天帝站在我身前,微微抬手,那朵水晶小花冉冉升起,停在我面前,不停的旋转。
  我暗呼一口气,躬身道:“谢天帝!”
  “好,闭上眼睛。”
  我站直,依言闭目。脑门突然一阵清凉,再睁眼时,水晶花已经消失,眼前,是天帝略带威严的笑容。又是一阵莫名心颤,忙低头避开。
  天帝向左移了几步,“对了,弦羽,你那天鹅湖净化的怎样了,需要帮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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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天连续加班,文写的很慢……
  还有,以为天马行空的神话可以随便杜撰,谁知道,全杜撰,纯杜撰,瞎杜撰……哎哟偶的个脑细胞啊!数以百万计的光荣翘辫……



第六章 碧落谁家
  
  我听到了什么?天鹅湖?天帝说,‘你’……那天鹅湖?这么说……天鹅湖是弦羽的地盘?那么,雪羽天鹅……也应该是弦羽那儿的吧?
  
  庄重的大殿,仿佛一刹那亮堂起来,地毯红的像整片的山茶花。我紧紧盯着天帝和弦羽,发现宝藏般,手脚都开始颤抖,怎么也掩饰不住满心的欣喜与冲动。
  
  师父,这是你在冥冥之中,给我的指引吗?
  
  “回天帝,差不多了,湖精灵已经开始准备镜花水月台,寿宴之前可以完成。”
  
  “是吗?很好。”天帝点头转身,看向右边那一列神仙,“子昭,你呢,瀚文阁的神典不是说整理不过来的么?”
  
  一名儒雅浅蓝袍男子出列道:“回天帝,前几日借了庄轩几名录籍司帮忙,已经整理完毕了。”
  
  之前那个山羊须闻言面朝天帝欠了欠身。
  
  天帝颔首,环顾一圈,“众位仙卿,有哪位……嗯,不如这样吧,我继位这百年间,碧水仙子还是头一个迈入仙界的修仙者,这次就作个奖励。绿昔,你自己选,如何?”
  
  我指指自己,瞠目道:“我选?选什么?”说实话,刚刚一直在神游太虚,没太注意他说了些啥。
  
  “太虚,你同他说说天界的格局。”
  
  白胡子清清嗓子,朗声道:“绿……嗯,碧水仙子,这天界自然是天帝至尊了,天帝之下依次有一殿二宫三阁,以及瑶池。神月殿掌兵权,统领其下二十八天将,但目前空置,二十八天将现直接听命于天帝。二宫是流星宫和寥宇宫,分别司掌天界刑罚和司吏任免,其下有七位刑掌司和五位督僚司。三阁,为瀚文阁、仙履阁和灵霄阁。瀚文阁专文,负责收集、修订、整理及研究天界所有典籍,其下十二文典司;仙履阁管理天界诸仙仙籍,并明细其所有因果前尘,其下八位录籍司,十六位稽查司;灵霄阁专职研究天界、下界及魔界的术法、神兵、奇珍、药物等等,灵霄阁与前面说的不太一样,没有阁主,设有三星君,正好分管三界。而瑶池里,都是仙子,仙界的衣、食、礼、乐、景等等日常事务都有涉及。嗯……大致就是这样了。碧水仙子,作为天帝的奖励,你可以凭你自己的意愿选择一处。当然,你的具体职责,就得由你所选上级决定了。如何,可有心仪之处?”白胡子说完冲我眨了眨眼睛。我也冲他眨了眨眼睛。
  
  开玩笑,这么长一串,早听晕了!
  
  可是,晕归晕,答案却是早就选好了。我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我选流星宫。”说完还唯恐别人没明白,小绿食指一伸,直直指向亭亭而立绝代风华的流星宫主——弦羽。
  
  天帝早已回到了宝座之上,见我这样,稍稍有些讶异。弦羽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云淡风清的扫了我一眼。其实他规然不动还好些,这么一扫,怎么看怎么像蔑视,心里不免有些窝火,不过,为了能快点亲到雪羽天鹅,忍了!冲弦羽的侧影皱了皱鼻子,转回头偷偷去瞄白胡子。咦,摇头叹气吹胡子瞪眼的,那是什么表情?还有,后面那些男女神仙们交头接耳挤眉弄眼指指点点的是干啥呢?
  
  天帝抬手晃了晃,大殿里的嗡嗡声立即消失。天帝眯起眼睛似有似无的看了我一会,转向弦羽,淡淡笑道:“那好,弦羽,绿昔就交给你了。虽然她灵力不弱,又主动要求,但毕竟是女儿家,你看着安排吧。”
  
  ‘毕竟’是女儿家?不知道是不是我敏感,总觉得这俩字听在耳朵里特别扭。天界里聚的是千万年的精华,就连白胡子,往深了看,多少年前也是个美男子。接受蟾蜍的身份后,我没自卑过,但现在,我猜在他们眼里,这副绿皮囊与女儿家三个字恐怕是划不上等号了。这难道是种族歧视?
  
  香飘半里,花落一家。天帝交代了一些旁的事务便散了朝,众仙三五成群的往外走,时不时有一两个回过头来看我一两眼,见我回视,又快速扭回去,还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听的不清楚,大概是些“……这模样也想……”、“流星宫主那般风采……”、“……莲壁圣仙……般配……”之类的话,其间还夹杂些莫名其妙的笑声,总而言之,奇怪的很。
  
  其实,他们怎么样都好,我不会放心思去理会。可弦羽的态度……就不能不让我郁闷了!座前答应的无比虔诚,天帝一走,那家伙立马跟事不关己似的,一句话不说,悠哉游哉转身就走。我冲他后背隔空抡了一拳头,闷葫芦似的扁嘴跟上,谁知还没出紫辉殿就被白胡子给拉住了。
  
  “你这丫头,刚才使劲冲你眨眼睛,怎么就傻了?”白胡子使劲点了点我的额头,好像气的不轻。
  
  “你才傻了呢!”我瞪他一眼,说话也没好气。
  
  “你若选老夫这边,你不会飞老夫还可以时常担待些,以后也不至于有什么麻烦。你怎么偏偏要选流星宫主那儿呢?你不会真的一见钟情,对流星宫主动了春心了吧?”
  
  “春心是什么?不太明白你说什么!”怕赶不上弦羽掉了队,我拔开白胡子往外冲,结果又给白胡子拽住。
  
  “喂喂,听老夫把话说完。如今选也选了,定也定了,老夫只劝你别花那份心,不然到头来伤心的还是你自个!不是跟你说过流星宫主和莲壁圣仙是一对的吗?唉!傻丫头!罢了,回头等你见着莲壁圣仙就知道不可能了。哎哎,等等,流星宫主性情冷淡,处事严厉,你平时做事小心一点……唉——这丫头!”
  
  我扭了半天,好不容易挣脱白胡子的枯爪,见前方没人,扎着头往门外猛冲……冲了没几步,脑袋硬生生撞到一个东西,摸着额头抬眼一看,糟糕,是弦羽!他不是走了一会了吗,怎么还在这里?白胡子的话有大半没懂,但最后一句想不明白都难——这个家伙是个冷面瘟神,绝对不好相处!
  
  “对……对不起!”垂下头,心里头开始擂小鼓。要不,倒戈算了?反正只要有两条腿,一张嘴,还怕找不到雪羽天鹅?!想着想着,脚已经开始往后挪。
  
  “走吧!”雪白的云袖在眼前那么一飘,送来不温不火的俩字。我弹起脑袋,诧异极了,直接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深度幻听,一直呆到那个修长俊逸的身影完全融入了汉白玉石阶中,才如梦初醒似的撒开脚丫,临下,方才想起,这九九天阶,得一级一级足足踏过,马虎不得。
  
  一边数着级数,一边瞅着弦羽,手上两指一擦,一团蓟色冷光幽幽淡淡漂浮在掌心。低头看了一眼,握拳熄灭,又慢慢松开。
  
  璃彩圣光?绿色是我,白色是师父,那……这蓟色……师父究竟瞒了我多少?
  
  九九天阶,好像突然长到走不到尽头。
  
  四面的云霞,朝圣般聚集在紫辉殿周围,在紫辉殿的光辉下,映出粉粉的紫色。走近一些,似乎散了,纱絮一般,可是抬眼一看,原来后面叠了不知道几层,颜色虽淡,却也看不透那端,茫然的让人无所适从。
  
  ………
  




  第七章 流星宫

  汉白玉的天阶每一级都砌的很精致,边边角角,没有一点磨损过的痕迹,而且非常干净,雪地一样,让人每踩一脚,都小心万分,生怕亵渎了这片纯净。
  我呼了口气,踏过最后一阶,双脚实实在在的落在了彩石地上。伸伸胳膊,蹬蹬腿,全身的肌肉终于舒展了。这殿前万事得小心,听一句话,吐一个字,牵动的都不止一条两条神经,实在是累啊!可是,就算能舒坦,也只是这一时。我拉着脸,歪着头,看向天空。
  云衣之所以要做的宽松飘逸,是因为有这个必要。看那刚刚还三五聚首眉目齐飞的各色神仙,一个二个抖袖摆袍,招了自己的云朵,飘飘然绝尘而去。只见着漫天裙带飞扬,彩云四散。我低头叹了口气,心想着,大概这就是所谓的繁花满天了。
  “还不走?”
  我挠挠头,抬起。弦羽悬浮在空中,负手俯视,脚下一团雪白,零零碎碎的往下落着羽毛,羽毛落在彩石上,眨个眼就不见了,仿佛从来就不曾存在。我赏雪似的,看了好一会,总觉得脑子深处有一点,一闪一闪,擦火石似的,想点亮什么,却怎么也燃不起来。
  “我没空等你。”弦羽蹙起眉头,整个身子随着羽团转了过去。
  我急忙叫道:“等等。”说完,点地而起,一脚踏上了弦羽并不宽敞的羽团团,双手则牢牢绑住了弦羽的胳膊。
  “你做什么?!”弦羽低吼一声,简直是横眉竖目了,一双丹凤眼里满是诧异,不过,却没有挥手甩开我。
  我松了一只手,不过另一只抓的更牢,“我又不识路,你带我。”虽然很找骂,但我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我自然知道你不识路,我慢点,你跟在我后面便是。”
  我鼓着腮帮拼命摇头,就是不打算松手。
  弦羽仰起头想了想,冷道:“你怕高?”我讨好的冲他笑笑,既不点头,也不摇头。他清冷一笑,目视前方不再言语。下一刻,耳边陡然生风,迎面朵朵流云,他的鬓发时不时扫在我的鼻子上,又刺又痒,弄的我直想打喷嚏。我边揉鼻子边想,他一定是故意的。
  流星宫,不是流星,却胜星辰。
  十来座雪色星宫,三座高大,呈三角相邻,相接之处各有一道拱形悬空长廊,五彩缤纷,极似雨后彩虹。其余一些,座于繁花翠树亭台山石之中,个个精巧别致。远处看去,这些星宫稀疏有秩,与中心的一湾碧湖连起来看,竟像极了一只振翅长空的飞鸟,颇具气势。
  想必,那片湖就是天鹅湖了。
  弦羽最终落在了边沿的一处星宫内院。一落地,弦羽便一抖手,振开了乡巴佬般四下张望的我,然后自顾自的弹袖子。我扁扁嘴,故意在他面前撩起下摆,擦了擦手,然后无甚所谓的在院中转悠来转悠去。见着楼阁的栏杆处挂着个匾,我用手指着,一字一顿的念出了匾上那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宫,曦,晨。”
  弦羽抿了抿嘴,“是晨曦宫!”
  我点点头,依旧指着那块匾,将右下角的仨小字由左向右念了出来,“嗯,题月曦。”弦羽无语,别开脸,懒得看我。
  “宫主,有何吩咐?”
  听着很清脆的声音,我回过头,一个漂亮的仙女儿瞪着我倒抽一口凉气。我冲她咧嘴笑笑,她忙偏开头,望向弦羽。
  “这是天帝新封的碧水仙子,你先带着她熟悉熟悉宫里事务,还有天界的礼法规矩。天帝寿宴的事,忙的话,也可以安排她分担些。这段时间,她就先跟着你了,待天帝寿宴过后,再另安排。”
  “是,宫主。”仙女曲膝行了个礼。弦羽瞥了我一眼,迎风而去。我冲他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回过头却正对上仙女大吃一惊的表情,只好缩缩脖子,埋头干笑。
  “碧水仙子,你跟我来吧。”仙女转身朝门里走,我忙跟上,笑道:“姐姐不必客气,叫我绿昔就行。姐姐如何称呼?”
  “温钰。”仙女回过头礼貌的笑笑,又说:“你去处既然还没定,住处也就不好安排,这段时间,先跟我住一起吧。我住晨曦宫宿楼东阁,你跟着,顺便记着路。这里宫殿楼阁都是白色,初来时容易迷路。”
  我不以为然道:“我记性好,不怕。对了,温姐姐,给晨曦宫题字的那个曦月是谁?”那字瞅着怪眼熟的。
  转了个弯,温钰道:“以前神月殿的殿下。”
  我问:“听说神月殿空置百年了,那曦月去了哪?”
  温钰说:“曦月殿犯了天规,被现任天帝处罚了。”
  一仙之下,万仙之上的拥兵大神,可以说是呼风唤雨无所不能了,会犯什么天规?我好奇道:“犯了什么天规?”
  温钰左右看了看,“弑帝夺位。”
  “弑……帝?上任天帝就这么被曦月给……了?”我横手抹了抹脖子。温钰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点了点头。我咂咂嘴,摇头。
  真不知道这帝王之位有什么好争的。凡间千年之间,虽身处俗尘之中,却置心于乱世之外,世道风云看的不少。这王朝易主,哪个坐的不是染满血腥的宝座,哪个脚下踩的不是同类的尸体。睿智仁厚的,终身劳心,要管天下事,不得半日闲,抵外患,愁内忧,最终还得提防自己最亲近的人;愚笨无知的,皇位有刺,坐不了几日就得莫名归天;而凶残无道的,多半荒淫无度,放浪形骸,不是自己毁了自己,就是激水覆舟……总而言之,没有一个活的舒心,没有一个走的放心。这个曦月,一个字,傻!
  “到了。”温钰推开一扇门,那门上绘着一只雪貂,房间里干净整洁,没什么过多的摆设。
  “哎,既然曦月犯了弑帝篡位这等重罪,弦……嗯,宫主怎么不取了这牌子呢?”这在凡间,可是大罪啊!
  “宫主说,罪在人,不在一块牌子。好了,绿昔妹妹,今日你先歇着吧,我还有事要忙,晚上回来再给你说宫里的事。”温钰弯眼笑了笑,转身退了出去。
  我目送她离开,关了门,四仰八叉的倒在床上,没过多久,还真开始犯困,敢情今日真是累了。临睡着,突然一个巴掌拍在脑门上。还说自己记性好,问了这么多无关的问题,怎么就没问她,雪羽天鹅在哪呢?
  算了,晚上再问。天鹅湖都来了,还怕天鹅跑了么?

  第八章 镜花水月台

  睡着的时候天色还早,被温钰推醒时,屋里有些昏暗。我揉揉眼睛,迷糊道:“温姐姐,回来了?”
  “呵呵,不是回来,是要出去,已经初曦了,你可真能睡。”
  原来不是傍晚,是清晨。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造型,张大嘴巴,翻身下床,结巴道:“那,那,那你昨晚睡哪?对,对不起哦!”
  “没事,我去黛儿那睡了一晚。整理一下,趁着早带你去转转。”温钰俯身开始整理床铺,我伸了伸手,发现帮不上忙,只好走到镜子前面打理自己。头发有些乱,顶上拱的跟鸡窝似的,衣服却还好,抖一抖,立马行云流水般,平滑飘逸。云衣就是云衣,天界的东西,还真不是盖的!我叉开十指,插入发中,晃了晃脑袋,一路梳下。
  “你发质不错,女孩子家的,为何不梳发髻?”温钰挑了我的一缕头发,绕了个圈圈,又放开,发丝自然展开,恢复垂顺,一整片,墨绿墨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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