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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人寄生虫-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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锪耍淌冢颐峭讲浇グ桑馐且欢紊铰贰!

身后三人转身从车子里拿出背囊,水壶,挎包以及各种防病药品,黄连素,六神丸,驱蚊剂,十滴水等,还有一些便易携带的简单医疗设备和摄像机,准备徒步,此外他们还带了两斤大蒜。相互分摊到肩膀上,每人的肩膀都被紧绷的肩带勒陷进去了。

四人身上背负得鼓鼓囊囊,满满当当的,朝司机挥挥手,两边便分道扬镳。

青甾村在地图上并不大,原标明人口仅有941人,123户人家。交通不便,经济滞后,信息壅塞,位置十分偏僻。他们此次来的目的十分明确,而且事关重大。

邢教授把加上的背带拉了拉,抬脚跨过石磙界限:“走吧!”

几人鱼贯迈脚相继踏过石磙,那只晒蔫的蚂蚱惊吓得从石磙上跃下,瞬间钻进身边的草丛里匿迹了。

☆、第六章 ‘鬼村’(2)

一股杂着烫热的风袭过,杂草压低了腰杆,原本草丛掩盖了的半根石磙上露出不知谁用木炭写下的两个字:‘鬼村’!

因为怕午阳灼人,他们乘车赶来时晨露未晞,但是到了村口也是烈日当空了,沿着小径踏进村内时,又熬过几段崎岖山路,几人被晒得如蔫了的蚂蚱,盛夏的太阳似乎能燋金烁石,整片村长被笼罩在极其酷暑难耐的气氛里。

“跟上,跟上!”邢教授朝三人喊话。

几人重负旅途,行走多时,此时各个汗流浃背,挥汗如雨。

苏玥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她的嘴唇被晒得干裂,脸颊两边烤得通红,而头顶上倾泻下来的猛烈光线让她几乎睁不开眼。

“不行了,我得休息一下,走不动了!”苏玥莹喘着气,被背囊的肩带勒得坚挺的胸部急促起伏着,汗水把她的衣领和肩带附近全部湿透,压着行囊的后背更是香汗淋漓。

“再朝前边走一会,估计就看见人烟了。”陈宇停下来接过苏玥莹的话,看到身边一颗矮小的植物上竟然长着肥厚的叶子,便伸手折了这颗植物的叶子扇了扇风,被折断叶子的植物断头滴下几滴乳白色的粘稠汁液来。

许钟崟也停下脚步来,蹙着眉头回头看他们俩。

苏玥莹索性把肩上的行囊拿下,放到地上,伸出手遮在眉骨上,前方热浪蒸腾,俨然如荒漠,便嘟囔一句:“实在是不想走了!”

邢教授走在最前端,听到后面苏玥莹的抱怨,他也回过头来,看到几人的距离都拉出了十多米。而走在最后面的苏玥莹气喘吁吁,疲惫不堪地站在原地。

许钟崟走到苏玥莹旁边,一把提起她的行李,说道:“我帮你背!”

“那就先休息一会吧,反正目的地不远了。”邢教授突然宣布了休息的口令。

身后三个人都朝他看去,五十多岁的邢教授司似乎毫无疲乏之意,精神抖擞,气色红润,但是几个年轻人此时都差不多身心俱疲,听到可以休息后如释负重,纷纷找庇荫地方休息。

邢教授咽了咽口中干咳的嘴,喉咙里没有进入一点唾液,说话声音有些沙哑,他打开了一瓶矿泉水喝下一口润喉,看了看前方,最远处山川逶迤,巍峨壮观,整个青竹村坐落于山麓脚下,算是群山怀抱,一个绝好的风水宝地。刚入正午的村落还没完全驱散清晨雾霭的笼罩,但是也是依稀看到袅袅炊烟了。

他心里一振,行程不过半个小时即到。

“啊——”身后苏玥莹竭斯底里地叫起来,由于被什么东西惊吓到,她连跑路都不稳,直接瘫倒滚了几滚,几乎是连滚带爬尖叫着。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几个男人都一惊,纷纷朝苏玥莹惊叫的地方跑过去。

“看,看……那,那里……”苏玥莹惊魂未定,说话语无伦次,但是表情极度惊骇,看是受到的极大的震惊。

在苏玥莹附近,腾起一股看不清的蒙雾,邢教授边跑边问:“到底是什么东西?!”

☆、第六章 ‘鬼村’(3)

“死、死人……”苏玥莹瞳孔一直放大。

几人刚靠近苏玥莹所指的地方,忽地轰一声,腾起一股‘黑烟’并无规则地朝四方蔓延出去。几人都没敢上前,蹲下细看究竟。

待细看所谓‘黑烟’,竟然是不计其数密密麻麻的绿头苍蝇。

绿头苍蝇见四周没了动静,又重新覆盖回原来的地方,几人终于看清,原来一块庇荫下,是一只死去多时的家狗,天气炎热,尸体腐烂发臭,招引来无数绿头苍蝇饕餮吃食,由于苍蝇太多,几乎密密麻麻地包裹了整只狗的头部和脖子,不仔细看还真像个人的尸体。看来狗尸已经死有十天有余,苍蝇覆盖的地方里三层外三层,而且已经布满蝇蛆,极其恶心。

“没事,是只死狗。”邢教授松了口气,对苏玥莹说道,所有人都虚惊一场,苏玥莹依旧是心有余悸,其实自己只是一名大学毕业刚刚进入医院实习的护士,虽然在学院课程上看多了尸体标本,但是突然在现实里看到这么个恶臭的布满蝇蛆的怪物,还是禁不住被吓得魂飞魄散。

“玥莹,我记得你是徒手去抓过狂犬的,今天看到只死狗也能怕成这样。”陈宇调侃她说,许钟崟也对着她哈哈地笑。

现在大白天的,气温灼热,苏玥莹却发觉自己冷汗涔涔,听到邢教授对自己的安慰,还有两个男学员的嬉笑,自己也有些尴尬,拿出相机给死狗拍了一张写真,自我解嘲道:“估计我真的是累坏了……”

本来慵懒的情绪被这么一吓,几人像是无意中打了鸡血,疲意毫无,邢教授重新背起行囊,指着前方不远处说道:“再过半里小路,就应该看到民宅了,趁着还有气力,赶紧走吧,要再被这么狠毒的太阳烤到下午,咱们连走路的胃口都没有了。”

几人发出笑声,都重新背好了行囊,缓缓朝不远的村寨走去。

“该死!”没走几步,陈宇也抱怨起来。他踩中了田埂下一团恶心的东西,把鞋抬了起来,竟然是一坨半干不干的屎……

哇——陈宇大为恶心,差点就当地呕吐了,急忙边用脚使劲地踏着土地上,想把鞋上的粪便蹭掉。

许钟崟见后幸灾乐祸道:“哈,陈同志,你也中招了?”

苏玥莹则是蹙着眉头看,胸口隐约感到有恶心的气流乱窜。邢教授见了也是笑着摇了摇头。

“你说,这村寨的人素质怎么这么低,到处排泄的?”陈宇使劲蹭着干燥的泥土上,只是似乎鞋上的粪便越蹭越牢,分明没有要掉下的意思。陈宇还低下头朝自己的鞋底瞅了瞅,又嗅了嗅,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鼻而来,他本能地把嘴唇往往鼻孔下翘去,眉头蹙起一大团。

“好臭,这,这是人拉出来的嘛?”陈宇差点没被薰晕,保持着半点清醒推断,“好歹也是露天的粪便,几天了,应该味道也散得差不多了,竟然比许钟崟拉出来的还要臭……”

许钟崟直喊冤枉:“喂,你能不能找另一个人做个比较?”

陈宇又把鞋子朝干巴的泥土下蹭去:“你说,我还能找谁作比较?”

许钟崟把脸朝邢教授,见到其一脸紧绷,神情严肃,又把脸转过苏玥莹,苏玥莹背后的汗水把下身的三角地带湿成一个几何图形,他目光一黯,最终只好低下头。

几人打情骂俏般边损人边赶路,倒是省去了路途上的干枯与无聊,没走多久听得邢教授大喊:“快看,前面有人!”

☆、第七章 长满了鳞甲(1)

第七章 长满了鳞甲

几人顺眼看去,一间不大的房子,前边院子还搭着一间毛胚房,貌似做五谷轮回之所。这是他们走了好几个小时所见到的第一件人住宅子,大家都为之精神一振。

“终于见到个人了。”陈宇把肩上的行囊抖了抖,现在他急需有一口凉水井,来个醍醐灌顶。

邢教授说的没错,是有个人从毛胚房里走出来,然后又折回到瓦房里去了。不过他们发现的那个人似乎有些不对劲,此人离他们大概五十米左右,下身走路的腿笔直,上身却佝偻着身躯,走路动作严重畸形,另外身材很瘦弱,衣褶单薄,头发垂肩,貌似是位老奶奶。

“走,咱们上那瞧瞧去!”邢教授带头直奔那件民宅。后面三人脚步急促,几人的距离一下子拉短了。

几分钟,便到了毛胚房面前,他们这才发现,这间毛胚房是间牛棚,但是牛棚里竟然躺着一只腐烂的死牛,只有少量的石灰敷在表面,掩盖了点气味。没有石灰的地方无数的蛆虫在死牛身上蠕动,死牛的五官被剜去,舌头离鼻子不到半米的地方。最触目惊心的地方是死牛的肚子似乎被人工挖空了,在隆起的侧腹,被剜开一个锅口大的洞,里面的五脏六腑已经皆数掏出,还有根半青半黑的肠子挂在外面,里面未消化的杂草食物还蠕动着一些甲虫。

这情形看得几人一阵狂恶,苏玥莹又对着死牛拍了一张相片,对焦的时候都皱着眉头,邢教授看得这场景有些蹊跷,却又看不出半点眉目,观察着死牛,没有说话。

笃笃笃——

苏玥莹敲了敲瓦房的门,门内空旷地回响着笃笃笃的敲门声。

“请问,有人在家吗?”

“请问,有人在家吗?我们是镇里来的医生,是在青甾村做医务调查的……”苏玥莹不耐烦的敲了好久,却是没见屋里有半点动静。

“该不会是我们看错了吧,怎么会没人呢?”许钟崟把手遮挡在眼眉上,太阳光的肆虐让他忍不住朝屋檐下的一小块阴影挤去。

“不可能,明明我们都看见了!”陈宇也趴到门口,眼睛贴着门缝,顺着缝隙往里偷窥。

吱呀,门突然瞬间大开,陈宇一下子扑空,踉跄着把脸朝门内探进去。一张长满黑痣与朱砂的狰狞面孔与自己撞个正着!

一名耄耋老妪拄着拐杖,身躯佝偻,头发黑白杂半,朱砂痣斑斑点点,上嘴唇肌肉萎缩,黑色牙龈往外露着,她抬眼看了来人,一个高大的年轻人。也就这么一瞬间,陈宇这个风华正茂器宇轩昂的大好青年的初吻就这么被意外夺去了。

陈宇惊得目瞪如鸡蛋,往后匆忙一缩,转过身猛一阵‘呸呸呸——’不断用手背上的衣袖擦着自己的嘴。

而许钟崟亦是看呆了,不过心里直暗庆贴到老妪脸上的不是自己。

“老奶奶,我们是从镇中心医院来的医生,想跟你打听个事。”苏玥莹满怀善意说道。

☆、第七章 长满了鳞甲(2)

老妪没什么反应,面颊皱纹横生,深如沟壑,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两只眼睛像是镶嵌在这沟壑的两个篝火,冷冰冰地看着他们四人。

“老奶奶,听得出我们说什么话吗?”苏玥莹微笑着问。

陈宇有些性急,刚才被无缘无故夺去初吻甚是不爽,抬头看看似火骄阳,自己被烤得心脾浮躁,便接口道:“这老不死……哦,老大娘估计是老态龙钟了,耳背,不然就是听不懂镇里的话,得找个会翻译本地方言的人说说。”

许钟崟附和着点点头,眼睛瞥了一眼陈宇的嘴唇,发现他已经被用衣袖擦得通红。

“让我来跟她说。”身后的邢教授突然走上前来,叽里呱啦几句,对着老妪说了三个年轻人没听过的方言。

几人都大为惊奇,想不到邢教授学术渊博,而且还见多识广,竟然精通四方口语,谙熟这个村寨的方言,不愧是个名副其实的大教授。此时一直板着纵深沟壑地图脸的老妪也是面带惊诧,昂起头来打量这个年纪稍大的来人。

邢教授又说了几句方言,三个年轻依旧听得一头雾水,不过老妪却开口说话了,两人客气地攀谈了几句,她便把木门插销都拉开,打开半边门,示意几人进去。

邢教授第一个踏了进去,身后三个年轻人面面相觑。

“走呗,看什么看?”苏玥莹拉了拉肩上的行囊,也跟着邢教授走了进去。

最后一只脚踏入,老妪‘唔呀’地扳扣了木门,把门闩插上,几人都回头一怔,对老妪的举动不免感到疑惑。

老妪面部肌肉如败死的的组织,黑白相斑的发髻下一张死气沉沉的脸,发肤边沿贫瘠,像是假发套在了光秃秃的头颅上。她对几人的诧异没有丝毫反应,转身就蹒跚往屋里走。

过道是天井,天井进入即是内屋,屋子里不大,屋檐较低,光线与空气奇差,阴翳而霉馊,不过里面简陋摆设的东西却让几人都大感意外,没有他们原先想到的墙壁上挂着农家特色的筛子,玉米辣椒什么的,一些箕簸扫帚也不见,而在大厅神龛前一面雕着太极八卦阴阳图的镜子却是赫然醒目。供桌上摆有香炉和灵牌,没有相片,空白一片。

整个空间压抑异常,厅堂里空寥寥的,有几个大小不一的装粮食的器皿,还有捻药用的白臼,一只常见的短嘴熬药提壶,悬吊在一根折弯的铁钩下,犹似摇摆。在四角供桌下一个破旧的小孩木马雕木被丢弃在那里,上面骑着一只用玉米杆结成的草娃娃,草娃娃的脖颈处马蔺草凌乱,像极了被掏空了喉管……

饶是这老妪独自居住,换常人呆一段时间,准能疯掉。

老妪倒也好心,拿出几个小矮凳给几人坐下,几人连声感谢。邢教授开始与老妪攀谈。他问得极为小心翼翼,几个年轻人能看得出来,老妪的话并不多,而且本身有对外来人有排斥感,能让他们进门坐坐已经很不错了,因此说话时面容僵硬,不久两人就发生一些龃龉,邢教授问到一些敏感的话时,她再三缄口,或者冷言冷语,而且面色极其不好看。

☆、第七章 长满了鳞甲(3)

许钟崟不时打量着屋子,这种氛围让他总感到十分异常。恍惚发觉在这个房子里视觉有些模糊,他站起身来,摘下眼镜,撩起肚脐眼的衣服擦了擦,发现镜片上残留很多汗液的模糊痕迹,刚才的一段曝晒确实难熬,现在走进这个阴暗的屋子里,虽然空气中有股霉味,但也是清爽了许多,正擦着,无意间余光看到一间房间的门裂开个缝隙,似乎里面有东西晃动,他急忙戴上了眼镜。

这一看不要紧,那间房门的缝隙里竟然有两双眼睛!而且有一双竟然在黑暗里能发光!

他吓得忙用手指指着那门缝嚷道:“快看,什么东西?!”

众人都朝那方向看去,缝隙却不见了,房门里关得好好的。

老妪也转过脸看去,然后缓缓站直身子,用方言喝道:“岙嘛,稚能躲嘛……”

老妪浑浊的声音回绕在这个窄小的阴暗空间里,听起来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森然感。

门内没有动静,许钟崟走过去,敲了敲门,缝隙终于又打开了,漆黑一团的房间里传出一声猫叫,他吓得一闪,一只鼻子露出深深白骨的黑猫从门缝里跃出,紧接着,一个邋遢的小男孩,伸出一个脑袋来,双手抓在门框上,不敢出来。

“是个孩子。”许钟崟心有余悸,手背差点被猫爪刮到。看到是个小男孩在房间里面,便松懈下来地准备伸手去摸摸孩子的脑袋。

“别碰他!”邢教授一声喝道。

许钟崟惊得一缩,回头看着教授。

老妪朝着小男孩招手,示意小男孩到她身边去。小男孩看了看几个外地人,尤其看到邢教授身上时,他脸上呈出警惕与惊骇感,但还是匆忙溜到老妪的身边去了。

小男孩躲在老妪的背后,跟猫儿一样露出他的瞳仁,不断地巡视着这四人。

“小孩的下腮帮长满了鳞甲……”陈宇凑过许钟崟的耳边,压低着声音跟他说道。

许钟崟目光立即落到小男孩的颈部淋巴地带,骇然发现下面竟然覆盖着一层肉色的外露网状结缔组织鳞甲,而且鳞甲间似乎还张着黑绒绒的寒毛,像是一种动物的呼吸道翕合鼓动,每隔十几秒钟,鳞甲便随着呼吸膨胀起来,喉咙里传来凝噎含糊的声状。

其状极为渗人,鳞甲一直蔓延到衣领下,孩子的衣领高高竖起,并扣上了最上边的纽扣。饶是光线足够,外人才能看清这孩子的异状,许钟崟隐约觉得孩子的喉管外肌肤已经皲裂,气管外露,悬空,估计就是那些鳞甲包裹着,才看不到里面的器官。不过他看不出这是天生畸形病症,抑或是身体变异不久。

苏玥莹看着小男孩虽然患处骇人,衣着邋遢,但脸上一抹红酡,两只眼睛清澈精明,天真无邪,感到挺可爱,一股母性的仁爱与怜悯表现出来,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硬化奶油姜糖来,朝小男孩递去,示意小男孩吃这个。

小男孩估计是从来没见过这种糖,眸光隐约闪现出极大的渴望,喉结处的鳞甲蠕动了一下,只是他偷偷瞥了一眼老妪,看到老妪脸上僵硬如姜糖,他便始终没敢上前去接过这块糖。

苏玥莹耸了耸肩,看得出孩子是很想吃的,但是老妪不允许,她便想把糖块放回口袋里,手一滞,想了想,又改放到旁边一只小矮凳上。

邢教授与老妪交涉了半小时有余,小男孩的眼睛则一直停留在那小矮凳上半小时。

陈宇与许钟崟则窃窃私语,目光凝聚在小男孩的鳞甲上,探讨着究竟是何种病症。

时间进入下午三时多,终于,邢教授站起身来,朝老妪恭维了几句话,便转身对三人道:“咱们走吧。”

几人本还在陷入无限长时间的等待里,突听得教授发话,总算结束了等待,便都起身,抓起身边的行囊套在肩上。邢教授又朝老妪点了点头,表示感谢的意思,随即带头迈出了门槛,几人便鱼贯出了这阴暗的屋子。

老妪坐在坐榻上没有动,目送着几人走出屋子,穿过天井,把外门的门闩拉开往外走再关上,她没有任何表情。小男孩趁着老妪不注意,飞快地走过抓起小矮凳上的姜糖,然后朝房间里钻去,不知道藏在哪里的黑猫突然又跑出来,跟着小男孩钻进房间里去。小男孩把糖裹纸拆了,把姜糖放入嘴里用力咬下一小块,然后放到黑猫的嘴里,黑猫咀嚼了几下,又吐了出来。小男孩气得佯装要打黑猫,猫儿跐溜逃跑不见,他便又捡起那小块姜糖,腮帮一股,直接塞进了撑开的鳞甲里……

出了门,外面的灼热又重新笼罩下来。几人如煮熟的米饭继续进入保温状态,热得抓狂。

陈宇抬头看了看天,对太阳的诅咒与憎恶影响了他的情绪,连时不时飘来的几朵云都看成是一坨的……

院子里牛棚的死牛依旧保持着极度恶心的状态,蝇蛆忙碌,无人问津。

“教授,我们这是准备去哪?”苏玥莹瞟了死牛一眼问道。

“去找一个叫吴博新的村医。”邢教授道。

☆、第八章 活人禁地(1)

第八章 活人禁地

看似时间紧迫,邢教授脚步稍稍快了些,余下几人也隐约觉得事情有了些眉目。边都跟着教授加快了脚步赶路。

这是村头的第一间宅子,再往里走便是内村,他们可以看到一些未修葺完整的房子,用塑料袋绑在棍尖儿上,插在地里,不知道做什么用。还有三三两两的野狗觅食,见到几人就跑开了,路上很多丢弃的垃圾,马粪牛粪很多,一些死了的家畜腹部隆起,直接丢在路边,恶臭难闻,不知是发生了什么病症而死。关键的是,一路上几乎见不到一个人影,村寨里的宅门似乎都关得死死的,大白天所有的大门都是那样,看得几人诡异得很。

偶尔有一两家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开门看了个究竟,又碰地赶紧关上门。

视线的荒芜与死寂形成宛如一个真空世界,他们伶俜地走动在这个死气沉沉的地域里,没人预感到将要看到什么,发生什么。

走了半小时有余,越来越浓的的灼热感、压抑感还有莫名的恐惧逐渐笼罩几人。

“教授,你来过青甾村么?”陈宇打破了沉寂忍不住问道。

“来过。”邢教授口气低沉。

“怪不得……刚才你都和那老妪谈些什么呀?感觉咱们的到来似乎很不受欢迎。”陈宇来了兴致,走到邢教授并肩道。

苏玥莹也接过话茬:“我总觉得那间屋子不对劲。”

“那孩子实在……实在是太诡异了!”许钟崟还在为刚才的诧异耿耿于怀。

邢教授停下脚来,回头看了看远去的一些景物,喘了口气,道:“那老妪是村里的胥婆仙。”

“婆仙?”几人一怔。

“嗯,她说村里几年前突然出现了个活人禁地,靠近的人都会身染怪病,浑身体腔内化为脓水而亡,连动物都难以幸免,侥幸存活下来的人也是被一些怪症折磨终身。”

“你说的是埃博拉症变异体病毒么?”

“他们认为不是。”

“那个小孩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身上长出那种类似鱼鳞片的东西真是恶心……但是那鳞甲似乎又对他的影响不大。”许钟崟细细回想刚才心有余悸的一幕,不禁问道。

“这是一种罕见的皮肤鳞病,但是我还不敢肯定他具体得的是什么鳞病,也许是鱼鳞病,蛇鳞病,他的四肢枯燥得厉害,我仔细看了,他的脖颈有灰褐色鳞屑和深重斑纹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白皮脱落严重,根本没有水分,这是动物才有的症状!”邢教授严谨道,“这种症状对他之所以没有什么影响,也许他已经发育出了鳞囊。”

“鳞囊?这是什么东西?”

“它是与皮下组织相接共生的系统,一旦皮下组织接纳了鳞囊,与身体共存,形成痼疾,那他便成了一个怪胎,也就是说,他已经是人兽合成体了!”邢教授一字一句地酝酿道,“最可怕的不是这些长在皮肤里的鳞囊,而是隐藏在鳞囊里面的东西!”

“什么?你说,那孩子鳞甲覆盖下面有异物?!”几人都大惊失色。

☆、第八章 活人禁地(2)

“没错,也许是一种寄生体。”邢教授突然岔开话题,“但是我们现在要找的东西不是在这里。”

“这老妪倒是对孙子无关痛痒啊,孩子都那样了,看她那稳如泰山的姿势,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苏玥莹心头莫名的一股愤懑。

“也许那孩子是捡来的,没看她至始至终都拉拢着脸嘛。”陈宇道,“不过,那老妪是搞迷信的,对孙子这种病症肯定是想到歪门邪道去了,指不定又说什么中邪蛊毒什么的。”

“你没听说过有些走火入魔的巫婆会拿自己的亲朋好友来做实验的么?”苏玥莹道。

“我倒觉得那老妪虽然面目狰狞,冷淡拘束,但是她的身份很独特,看起来在村里算是德高望重的人了,毕竟是看见过几十个春秋过来的人,对村里的情况肯定熟稔,也许我们还有需要她帮忙的地方。”许钟崟思忖一会说道。

邢教授点点头:“村里的人都很迷信,胥婆仙是村里的萨满,威信很好。”

“对了,教授,那村寨里的人又是怎么解释这些事情的?”

邢教授脸色一沉,声音抑扬顿挫道:“亡——魂——攫——命!”

“这是什么谣言?”

“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许钟崟鄙夷一笑:“村里人总是把无法解释的东西说成鬼神,等咱们找出根源来,他们就真相大白了。”

苏玥莹倒是对活人禁地感到好奇,想起刚才邢教授的话,便问道:“他们所说的活人禁地在哪?”

邢教授摇了摇头:“她没说,估计也不想说给我们听,怕我们平白无故断送了性命吧。”

许钟崟乐道:“这么说我都早点想见识见识这个活人禁地。”

邢教授严肃起来:“没看到刚才牛棚的死牛吗?这不是自然死的,死牛瘤胃有稀释的分泌液体,而蝇蛆在那个瘤胃部覆盖得最为密集,这很可能是中毒而死,瘤胃最先腐烂的。但是眼球是先凹陷后来时久尸腐才凸出,身体其他地方有凹塌痕迹,在牛耳朵有严重腐烂创伤,甲虫进出,这很可能是有异物撕咬引起牛的骚动,乱撞造成的致命伤。不管是那种死法都十分蹊跷,如果这头死牛和那个活人禁地有关联,我们都得倍加警惕才是。”

三人都点点头,教授的洞察力就是明察秋毫,看得如此仔细,不过他们都是无神论者,对于妖魔鬼怪的存在是持否定态度的,有果便有因,用唯物辩证法来讲,村寨发生奇谈怪闻必是空穴来风,因此这头死牛的死因绝非魑魅魍魉之事。

“看,那里!”陈宇朝不远处一指。几人都顺势望去,路边不远,两座坟冢并列着,一大一小,泥土较新,看得出刚埋葬不久,坟前狼藉的香烛瓜果散了一地,水果已经干瘪,一根蜡烛未烧尽,蜡柱倾斜一边,悬挂着凝结的融蜡。坟头尖紧插上的纸钱还未完全腐蚀,但已发黄,残旧地紧贴在一根插着的细木条上。

微风拂过,细木条上的纸钱微微颤动,周边成片的马蔺草和狗尾草随风摇摆,生机勃勃与旁边的阒然坟冢形成鲜明对照,生与死都演绎在了这黑黝黝的泥土里。

“哎,一家子……”苏玥莹心一酸,“就这么阴阳两隔了。”

☆、第九章 不祥的预感(1)

第九章 不祥的预感

苏玥莹从小体弱多病,母亲患上绝症而早逝,她为了能让患者早日脱离病魔挽救生命,决心从医,此时突然看到这两座坟冢,沉积心里深处的伤痛被触碰出来,难免不触景生情,眼眶一热,她赶紧转过脸去,快速赶路。

一路上又多看到了几个新坟冢,很多都是直接埋葬在自家田地里,田里已经没发现人去干活了,里面的庄稼与杂草相互覆盖,宛如丢荒。

几人行色匆匆,几经波折,等到下午四时,终于找到村医吴博新私邸,结果不出所料,宅前亦是家门紧闭,唯有门前挂着一块木匾题词:吴博新诊所。

一颗开满了粉色的蔷薇树遮盖了半个屋宅,还有几颗竹子穿插在嫣然的蔷薇树里,如针的绿叶与花儿相称,煞是好看。

“这里竟然有蔷薇树!”苏玥莹立即被开满的蔷薇花迷住了,她踮起脚尖,抓起最低的一根树枝拼命往下拽,蔷薇花跟着树枝下沉,她摘下一朵,发现花瓣颜色不是很理想,脸色有些不甘。貌似一路走来的空旷与死寂被这颗花树阐释得十分惨淡。

“女孩子果然都喜欢花。”许钟崟看着被苏玥莹拉下来的蔷薇树说道。

“这村里的人到底都怎么了,怎么感觉都在故意躲着我们啊?搞得神秘兮兮的,大白天在这种地方我都发毛。”陈宇发了个牢骚,左顾右盼,四周空空荡荡,萧索冷然,就他们几个人游荡。

阳光在蔷薇树上留下镂空的图案,阴影如刻画般陷入地表。偶尔一声知了长长的尾音拖着,一遍遍划破这灼热的天气。

“他会在家么?”许钟崟也环顾了一下四周,觉得可能性不大。

苏玥莹找到一朵较完好的蔷薇花,吹掉上面的花粉,放入行囊里,依旧第一个过去敲门。

笃笃笃——

笃笃笃——

……

陈宇在一边毛毛地看着那门缝,想起不久刚与老妪失去的初吻,再不敢冒然偷窥。

说来也怪,没了陈宇偷窥,苏玥莹敲了五分钟有余,里面依旧毫无动静。

“难道真的不在家?”许钟崟狐疑道。

“这个村医……该不会……已经埋了吧?”陈宇一语惊人,一路来净是接连不断的新坟让他有种不祥的预感,几人朝他瞪了瞪眼,邢教授故意咳嗽了一声。

许钟崟也道:“好歹都是医生,你说他能死在别人前面不成?要死,他也是村里最后一个死的!”

陈宇眉头一蹙,默认许钟崟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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