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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逆天改命-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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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太医几十年如一日,从来不曾出现过失责的时候。因此他没能来请脉,明惠帝没想到要问责,而是找了太医院的小太监训话。

果然如他所想,只是情理之内猜对了,事情却是出乎他的意料。

他怎么都没想到竟是他最疼爱的楚琰出事了。

明惠帝想都没想,甚至没有过多的犹豫。连忙带着徐公公轻装出宫,只带了几个贴身暗卫。

一路带着担心焦急的心情赶至祁墨生的府邸,明惠帝连歇都没歇,马不停蹄的冲着祁墨生休养的房间奔去。

太医院的小太监只说安太医被楚琰府中的管家请了去,自己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因此当明惠帝看见一屋子人愁眉不展的样子,心瞬间被提上了嗓子眼。

众人见他到来连忙下跪行礼。明惠帝此时也顾不得这些虚礼,连忙止了,望着愁云惨淡的安太医连忙急切的问道,“怎么回事?”

安太医侧过身子,让出的空余地方刚好能让明惠帝看见床上的人。

祁墨生双目紧闭,嘴唇青紫,脸色煞白。不用问也知道情况不妙。

明惠帝怕的声音都颤抖了,“这是怎么回事?上朝的时候还好好的。”

安太医连忙行礼,急忙撇清关系,“臣也不知,臣到的时候三皇子殿下已经中毒昏迷不醒了。”

“中毒?”明惠帝大骇,“情况是否严重?”

安太医暗自捏了把冷汗,踟蹰着该怎么回答才能既保住自己的脑袋,又将事情如实禀报。

嗫喏了许久,他终于憋出一句话,“臣、臣自当竭尽所能,三皇子龙裔护身,必然会吉人天相。皇上无须担心。”

这些安慰的话并没让明惠帝的心落地,他担忧的望着祁墨生憔悴的脸。忧怒焦心下,他转头看向管家。只是一眼就吓得管家扑通一声膝盖着地,跪了下去。

明惠帝望着管家,疾言厉色,“到底是怎么回事?”

管家双手颤抖,不知是害怕还是担忧的眼眶都红了。听他这样问,连忙辩解,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样子,“奴才也不知道。下午大皇子来过又走了,掌灯时分奴才来给主子送饭,就见主子已经昏迷了。是奴才办事不利,还请皇上降罪。”

“煜儿来过?”明惠帝的眉头紧锁,不自觉的就将前段时间楚琰遇刺与今日中毒的事件联系在了一起。

“除了煜儿,琰儿可有见过其他什么人?”莫了,明惠帝忽然抬高声音又加了一句,“不得隐瞒。”

管家哪敢隐瞒,生怕明惠帝在盛怒之下砍了自己,一个劲的摇头,“没有,今天雨大,除了大皇子之外主子不曾见过任何人。就连撑灯的小厮也是随奴才去送饭时一起的。”

“这么说他只见过大皇子一人?”

“奴才以项上人头保证,主子确实只见过大皇子一人。”

明惠帝眉头越皱越紧,目光冷了下来。“朕知道了。”

看了眼仍旧昏迷不醒的祁墨生,明惠帝瞥了眼一旁的徐公公,吩咐道,“今天发生的事情,朕不想其他人知道。除了安太医,你们都退下吧。”

徐公公领命离开,走到门口小心的将房门关上。叫住了神思恍惚的管家。

“今日的事情有多少人知道?若是心腹可以留下,剩下的人……”他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看的管家两条腿都要软了,冷汗层层冒了出来。

第七十八章

祁墨生昏迷了整整两天两夜。明惠帝忧急如焚,几乎是寸步不离。宫中太医院有点名头的太医都来了,却都是束手无策。

每个人的脸上都笼罩着一层阴影,生怕明惠帝盛怒之下让他们提头来见。

青冥掐算着时间,暗兜里的瓷瓶被他隔着衣服摸出了一层汗。

时间过的好像特别的漫长,好不容易到了第三天清晨,青冥趁明惠帝与太医们商量祁墨生病情的时候让管家背进了房。

房间一股浓重的药味,还有沉沉的死气,祁墨生静静的趟在床上。

青冥心突的一跳,连忙从从暗兜里掏出瓷瓶。他拔开瓶塞,一股清香的气味扑鼻而来。将祁墨生的嘴捏住,小心的将药丸塞了进去。管家在他身后担忧的望着他的举动。

时间分分钟溜走,房间格外的静,静的好像能听见人的心跳声。

青冥静静的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的仔细观察祁墨生的脸上。直到看到他唇边的青色慢慢地一点点褪下,悬着的心才落下来。

“咳咳、咳咳……”祁墨生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管家与青冥都凑了过来。望着祁墨生紧闭的双眼,两双手不知道该放在哪才能帮他缓解这急促的咳嗽。

忽然,祁墨生睁开双目,张口喷出一口黑血。血溅在青冥的衣摆上他也毫不在意。

“主上?”青冥紧张的低呼。

祁墨生慢慢抬起头,抬了抬眼皮环顾了下四周,忽然弯了弯唇角,淡淡开口,“放心吧,我没事。”

听他这样回答,青冥的眉头终于展开了。管家却仍旧是一脸的不放心,往他身边靠了靠,像是要接住他随时能倒下的身子。

“主子,您可吓死老奴了。”

祁墨生给了他一个安抚的微笑,话锋一转,“皇上可曾来过?”

管家一拍脑门,这才想起忘记通知皇上了,急忙道,“老奴这就去通知皇上主子醒了。”

腿抬起来还没落下,祁墨生的声音随之响起,“记住只说该说的。”

管家跟了祁墨生多年,又怎么会不知道他这话的意思,连连点头,“老奴明白,主子醒过来多亏太医院几个大人的功劳。”

祁墨生满意的点点头。演这场戏无非就是想要给明惠帝看的,若是他知道青冥有解药,迟早会想明白这不过是一场自导自演的戏而已。

青冥拖着一条残腿慢慢挪到了一旁。

祁墨生的视线落到了他的腿上,目光中忽然闪过一丝冷意,“我一定会治好你的腿。”

青冥点了点头,眸子中没有多余的情绪。这条腿即使废了也换不回那个笑颜如花的人,这才是他介意的。

祁墨生望了望外面晴好的天气,昏迷那日还是阴雨连绵,不过几日而已。

人们的心若是能如同这天气一般好的如此之快,那该有多好。

“该结束的是时候结束了。”祁墨生忽然低声冒出一句话,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说给青冥听的。

*

听到祁墨生已经清醒,明惠帝惊喜异常,几乎是小跑着来到了祁墨生的房间。身后跟着一群松了口气的太医。

安太医上前请脉,白胡子颤了颤,甚是不解。

明惠帝又紧张起来,“可有和不妥?”

安太医摇了摇头,“恭喜皇上,三皇子毒素尽除,只要多加调理想必身子择日就能恢复如初。”

明惠帝喜形于色,多日的担惊受怕终于一扫而光。太过开心的后果就是他没有看见安太医的欲言又止。

安太医刚想开口,就被明惠帝下面的话打断了思路。

“传令下去,封安太医为太医院院士。”

这个赏赐来的如此突然又合情合理,将安太医唯一的疑虑都打消了。是谁救的三皇子有什么重要的呢,重要的是人人都以为是他安太医救的。这就够了。

*

明惠帝已经三天没上早朝了,朝中虽然议论纷纷,却没人敢当众提出异议。

第四日早朝刚开始,大臣们就发现多日不见的明惠帝有些不一样。要说哪里不一样,恐怕就是脸色要比以往难看许多。若细细观察还能发现,他的眼角眉梢都带着怒气。

大臣们虽然不知道皇上的怒气来自何方,却清楚的知道明哲保身这个道理。

一个早朝几乎没人敢主动开口说话,就连憋了三天折子的御史大夫都将话憋到了肚子里,生怕一个不小心惹祸上身。

大臣们掉着一颗心终于盼到了早朝结束的时间,还没等落下心中的大石。明惠帝却忽然开口。

“今日北狄旱灾连连,民不聊生。朕收到消息,北狄为了水源对颍隶城虎视眈眈。边关的镇守稍微松懈恐怕就会惹来这群狼子野心的北狄人。”

明惠帝的话就在此顿住,众人不知他的用意,都不敢开口说话。

过了许久,不知道谁的声音自底下传来。

“颍隶一直由希濂将军坐守,希濂将军用兵如神,想来北狄未必能够轻易得逞。”

明惠帝点了点,目光平静,看不出喜怒。众人越发不知道他的心思。

不过见他如以往一样倾听大臣的意见,底下的群臣慢慢放下心。何况这镇守边关与他们这些文臣毫不相干。

“希濂将军今年高龄?”明惠帝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忽然开口问道。

“回皇上,希濂将军今年六十有六。”

“六十有六?比朕还要大上十岁。”明惠帝点点头,声音忽然挑高了几分,“一个念过花甲的老人坐守边关。若是北狄来犯,是要老将军拼死相搏还是让北狄笑我们大楚以无将才?”

底下的大臣被明惠帝忽然拔高的声音吓了一跳,纷纷跪下。

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虽然希濂将军六十有六,但不代表他身边没人。众人都知道希濂将军的儿子骁勇善战,一直跟随在希濂将军身边,俨然是将军的接班人。这样的情况下又怎么能说边关无人呢?

可是皇上说的话他们自然美法反驳。

明惠帝望着低着头跪成一片的臣子,忽然开口吩咐,“未免北狄笑我们大楚无人,朕就做个表率,让朕的儿子亲自前去。”

楚煜就这么被派去镇守边关。直到下朝他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只记得明惠帝斩钉截铁的命令,就连舅父与朝中大臣联手请求都没有用,依然不肯收回成命。

他怎么都想不懂发生了什么事,他唯一能够肯定的就是这事与祁墨生必定脱不了干系。

用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派他去镇守边关,不是有意打压他还能是什么。

因此他早早在下朝的路上等着,一见到祁墨生他就迎了上去。

祁墨生一身藏青朝服,脸色虽然苍白但已经没有了前两日颓败的灰色。楚煜眉头下意识皱了起来,没想到他竟然能够自己走出来。那日见他吐血还以为他会一直颓废消极下去。

祁墨生走近他身边,神色温柔的扯出一个笑容,“皇兄。”

这种处变不惊,永远带着微笑的样子是楚煜最讨厌的样子,他忍住内心的烦躁,凉凉的开口,“三皇弟今日气色不错啊。那日吐血还真是吓坏了本王。”

祁墨生负手而立,藏青的衣袍越发显得他长身玉立。

“皇兄见笑了,若不是父皇与太医院的照拂,我也不会恢复的如此快。”

楚煜视线倏地落在他脸上,目光灼灼,“此话怎讲?”

祁墨生淡淡笑了笑,却在笑容还未到达眼底的时候止住了笑,“皇兄莫非不知道我中了毒?那你总该知道最近太医院与父皇同时不再宫中吧。”

楚煜心脏快跳了几拍,他必然知道明惠帝与太医院不在宫中。但他用尽手段也不得到消息。贤妃那边传来的消息是明惠帝恐然重病,他也一直以为是这样。

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一直在祁墨生的府中。

不过——

“你怎么会中毒?”

祁墨生摇摇头,忽然笑了。他靠近了楚煜几分,近的能够看见他的睫毛在颤动,“这不是该问你吗?我可是在你离开之后就中毒的?”

楚煜疑惑不解,继而大惊失色,风度全无的指着祁墨生,“你陷害我?”

见他激动的连本王都忘记说,祁墨生忽然笑的如沐春风。

“怎么能说陷害呢?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很公平不是吗?皇兄要的无非是王位,既然如此,那么皇弟我只有成全你了。”

“你以为父皇会信吗?”

“父皇必然会信,我昏迷了三天,三天的煎熬足以毁掉一个人的理智,更何况毒本来就是你下的。”祁墨生淡淡撂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楚煜气急败坏,恨不得对着祁墨生离去的背影放上一只冷箭。

*

极度的悲伤会让人理智尽失。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即便是悲伤仍在,理智也会慢慢的恢复过来。

祁墨生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将自己的情绪与悲伤压在心底,剩下的就是一副被理智驱使的躯壳,没有感觉,却仍旧明辨是非。

俞长歌的死给了他太多的打击,让他忘记了许多细节与破绽。

忘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人——云见!

作者有话要说:没人喜欢新文吗?都木有人点击的。这本完结之后新坑日更,是欢脱风,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呀

第七十九章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在大楚,还没有凤苑庄找不到的人。只要他是自由行动的,凤苑庄就有能力顺着蛛丝马迹找到他的踪影。

祁墨生想在京都找出云见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五日后,一只松鸦飞进了三皇子的府邸。一同带去的还有云见的消息。

等了五日才能到消息确实超乎了祁墨生的想象,但是看完纸条他就明白了,原来云见有另一拨势力的保护,因此才没那么容易被发现。

这次他准备亲自出马。

据探子传来的消息,云见此时应该在前去楚煜的府中。

祁墨生原本以为云见会投靠楚炘,怎么都没想到他会背叛自己转向楚炘。若不是事实摆在眼前,他一定会觉得是自己多心了。

他不想也没有时间弄清楚云见为什么会投靠楚煜,他只想让云见知道,背叛他背叛凤苑庄的后果是什么。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洒遍人间。

祁墨生轻装上阵,一袭利落的黑衣劲装,就等天黑之后潜入大皇子府,将云见引出来。

天渐渐暗了下来,京都的街就像陷入了沉睡,没有一丝声音。

祁墨生身影隐藏在大皇子府后门的巷子里,准备伺机而动。忽然见到一个黑影从王府厢房一跃而出。祁墨生眉头紧蹙,疑惑不解。身体几乎是下意识的施展轻功追了上去。

祁墨生谨慎的与那名黑衣人拉开距离,不让他发现自己。同时内心疑惑不解。楚煜府中虽然收罗了不少江湖能士,但像这样能够施展出踏雪无痕的轻功却只有寥寥几人。

何况他敢肯定,这人绝对不是百里正。

若是百里正,恐怕自己刚刚追上的时候就会被他发现。

一个大胆的猜测忽然在他心中响起。这个人恐怕就是他一直寻找的云见。

不容他多想,祁墨生连忙加快了步伐紧紧跟在云见的身后。

周围的景物慢慢后退,不消片刻眼前已经由街道变成了树木密集的森林。黑衣人的身形也慢慢缓了下来,最终停在一处低矮的灌木丛旁边。

祁墨生闪身躲在一棵粗壮的大树后面。月光穿过枝桠透过层层缝隙洒在黑衣人的脸上,虽然没有平日把玩的折扇,却仍旧是一副风流的样子。嘴边甚至还带着惑人的微笑。

祁墨生捏紧了手掌,望着云见和背对着他的男人。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那人轻轻开口,在静谧的森林中显得格外突兀。

竟然是楚炘!

祁墨生脸色冷了下来,分神思索了片刻,所有的事情仿佛找到了一个结,只要找到了这个结就会迎刃而解。

他还在思索下一刻该怎么办,云见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有点难办。”

楚炘声音透着点无奈与焦急,“大皇兄必然咽不下被调去边关这口气,万一将所有的事情发泄在她身上可就不好了。离蛊毒发作还有两日,本王希望这两日时间内将她带出来。”

“属下尽力。”

他们两人又说了些什么,可是祁墨生一句都听不进去了。脑子里嗡嗡乱响,全部都是刚刚他们二人说的话。这些看似普通的话却字字都在宣告着一件事情——俞长歌没有死!

祁墨生心如擂鼓,恨不得立刻跳出去问个清楚。

若是俞长歌没死,那么那具烧焦的尸体是谁?楚煜又是为了什么留她性命却偏偏告诉自己俞长歌已死。还要让青冥亲眼看见这一幕。这里面有太多太多的问题,多的让他一时间难以消化。

可是他却浑然不在意,心里几乎被喜悦溢满。若是她没有死,那就太好了。

曾几何时他希望用自己的性命来换她的生存,如今她既然没死,那么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不会再让她有任何危险。

*

楚炘府里今日迎来了一名贵客——当朝最受宠的三皇子楚琰。

楚琰来的万分高调,不止带了许多礼物,而且是八抬大轿到的楚炘府。久混政坛的朝中人一看就知道,这是楚琰对他恩威并施呢。

一方面想要拉拢他,一方面也向外人宣告了他未来皇储的地位。

望着从外面源源不断送进来的礼物,楚炘在椅子上也坐不住了。转头望向祁墨生,他正悠闲的用茶盖拨弄杯中的雨前龙井,好不惬意。对他的焦躁疑惑视而不见。

礼物一直摆了半个桌子才停下。祁墨生也将手中的热茶放下,微微点了点头,跟随他的下人连忙躬身退下。

楚炘见他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也连忙屏退了下人。

最后一个下人走的时候将房门一并关上,给他们一个相对紧密的空间。

楚炘坐在祁墨生一旁的太师椅上等着他开口。

祁墨生收起了面具似的微笑,目光灼灼的望着楚炘,斩钉截铁的说道,“俞长歌还活着。”

楚炘愣了一下,没想到他竟然会知道。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刚想反驳却见祁墨生忽然笑了起来。眼角眉梢都带着温柔的笑。

“她竟然真的活着……”

这句似喟叹似惊喜的话让人听的莫名的辛酸,楚炘却皱起了眉,“皇兄说的话我不明白。”

祁墨生没那么多时间再跟他打官腔,虽然知道俞长歌还活着,可她始终还在楚煜身边,多呆一分钟对祁墨生来说都如刀口舔血。

他将桌上的茶壶拾起,亲手为楚炘添了一杯热茶,严肃认真的望着他,单刀直入,“我们做笔交易吧。”

*

六月十八。

宜:祭祀、解除、破屋、坏垣

忌:嫁娶、交易、出行

这是一个普通的日子,又是一个重大的日子。

若没有楚煜,这个日子再平凡不过。可偏偏他让这日子成为了大楚最重要的时刻。

大楚的大皇子——谋反了!

六月十九原本是楚煜出使边关的日子,六月十八楚煜宴请文武百官。

谁知道大臣们在宴席上竟被囚禁。等到明惠帝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楚煜的军队已经逼到了宫外。

只有三千御林军誓死抵抗。

百姓将门窗关得紧紧的,生怕惹祸上身。这一仗,人们都觉得明惠帝输定了。威武大将军都被楚煜在宴席上迷晕,绑在王府里。没有兵符调动军队,明惠帝单靠三千御林军抵挡楚煜两万精兵,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所有人都以为楚煜胜券在握,就连他自己都这么认为。

偏偏在即将破城而入的时候,从外面涌进了一批装备齐全的士兵。为首的人手持威武大将军的兵符,调动精兵十万。

楚煜惊惧交加,回头看去,马上的人竟是楚炘。

两万对十万。这一仗败的彻底。

楚煜双眸透着凶狠的光,手下的利刃舞的更快,身上几乎溅满了鲜血。

他一边杀敌一边寻找祁墨生的背影却怎么都找不到。只能看见身边的士兵一个个倒下,楚煜的心一点点的麻木下来。他心里明白,今天注定难逃一死。这样想着,手下的到越发凶狠。

楚炘手下蓦地出现一个身影,做在轮椅上面,面色冷凝。楚炘忘了一眼轮椅上的人,微微点了点头,“青冥,这是我答应祁墨生的,但是你要留他一命。”

说罢递给他一把弓箭。

青冥眸色越发冷凝,伸手接过弓箭,对准楚煜的右肩,拉弓射箭。

箭风划过耳畔,嘟一声闷响。

楚煜回头,一柄还打着颤的箭尾映入眼帘。随即而来的是剧烈的痛,他身子不稳,一头扎下了马。

眼前唰唰唰出现了一个剑圈,楚煜苦笑,忍不住仰天大笑了起来。

他输了,输了个彻底。

这辈子都不会再有翻身的机会。

*

外面谋反搞的热热烈烈,王府却安静的针落有声。

祁墨生躲过守卫的巡视,翻身进了王府。

王府的地牢仍旧潮湿昏暗,却并没有俞长歌的影子。祁墨生心悬在嗓子眼,内心说不上是失望还是又升起了希望。

据云见所说,楚煜留着俞长歌的性命无非是想要做最后的王牌,用来要挟自己。桐落的惨死不过是用来打击自己的计策之一。

可是现在楚煜破釜沉舟已经谋反,祁墨生真怕他也会断了一切后路,甚至是断了俞长歌的性命。

再过片刻相信他的人就会将王府层层包围,到时候就算将王府翻个底朝天,他也要将俞长歌找出来。

时间一点点流逝,祁墨生的心脏突突的疼着,每走过一个空房间,他的脸色就白一分,身上的冷汗就多一点。

他不敢想象若是再找不到俞长歌他会怎么样。

忽然一声轻微的呻吟声透过寂静的花圃传到了他耳中。祁墨生豁然抬头,苍白的脸上总算有了一丝激动的血色,他一掠而起,悬着一颗心连忙朝声音的来源处施展轻功飞去。

若是日子没错,今夜又是月圆。

也是蛊毒发作的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明天就完结了…

结局

俞长歌从来没觉得活着会是这样痛苦。身子一会像是在寒冰里,一会像是被烈火焚,极冷与极热让她恨不得咬舌自尽。

腹部的剧痛一波又一波袭来。她不想被楚煜听了笑话,只能紧紧咬住嘴堵住声音,可是痛苦的呻吟声仍旧从唇齿间溢出。

不知道是谁的手轻柔的分开了她的唇齿,俞长歌没来得及多想,一波剧痛又传了来。她慌乱之下一口咬住了嘴里的东西。一股温热的热体顺着她的牙齿落入口腔,带着甜腻的腥气。

俞长歌想睁开眼看看,可是眼皮越来越沉,耳边只有一个异常温柔的声音一遍遍的重复着,“没事的……”

她分不清是谁的声音,只能下意识的喊出心底的名字,墨生——

“我在,长歌,我在……”祁墨生心疼的摩挲着俞长歌覆满汗水的脸庞,浑然不在意自己的手被她咬的鲜血淋漓。

见俞长歌双眸紧闭,眉头的褶皱也慢慢舒展开。祁墨生悬着的心才稍微了落了地。

想必这一波蛊毒已经发作完了。

望着被蛊毒折磨的昏睡的俞长歌,祁墨生的心又痛又急,蛊毒一次比一次厉害,若是再找不到解救的方法,恐怕她迟早熬不过这关。

*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梦中一直有双温暖的手轻轻握着自己的手心,将掌心的热度一点点的传来。

俞长歌忍不住呢喃,“墨生……”

“我在。”

声音轻柔的落入耳中却真切的不似梦境。俞长歌努力抬了抬眼皮,眼前是一团白晃晃的光。昏迷了太久导致她一时看不清眼前的事物。

“长歌?”带着轻颤的声音在耳侧传来。俞长歌愕然转头,对上了一双温柔的能溢出水来的浅褐色眸子。

眼前一个身着月白长衫的男子,虽然面容憔悴却掩盖不住俊秀非凡的容貌。俞长歌的心里像是被塞满了棉花,满足又柔软。

隐忍的悲痛在见到朝思暮想的人时化成了泪水。

手中传来的真实触感让她知道这不是,她紧紧回握祁墨生的手,渐渐哽咽出声,“墨生……墨生……”

“我在。”祁墨生双臂环抱着她,任由她将泪水浸透衣衫。眉间是鲜少见的满足与怜惜。

她叫一声他答一句。

这么简单又枯燥无聊的举动,对他们来说却是弥足珍贵。

*

楚煜被关在牢房中。造反的士兵死的死逃的逃,剩下一些不成气候的全都在祁墨生赶去之前投降了。

他的气数已尽,他自己明白。

楚煜现在就在做一件事,等死。突如其来的危险有时候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慢慢等待死亡的感觉。感受到时间一点点流逝,死神的脚步离自己越来越近。心里承受弱点的白白都会吓死。

楚煜不是这种人。在这最后时刻,他还想做点什么。

用他废皇子的身份,靠着他身体里那一点唯一的皇室血液,他在判刑之前见到了一直想要见的那个人——祁墨生。

祁墨生踏进牢房屏退了狱监。

狱监一脸不情愿,生怕出身岔子,但三皇子如今俨然是未来皇储的身份,他们也不敢造次,只能乖乖的退下去,临走时还不忘把门掩住。

楚煜住的牢房不同于其他监牢,更像是一个单独的小厢房,不过是有重兵把守而已。望着他被包扎好的右肩,祁墨生眼眸微眯,找了个空闲的地方依靠着,等着楚煜先开口。

楚煜呵呵一笑,眼里仍旧是不服输的傲气,“现在一切尽在你掌控之中,你倒是得意。”

祁墨生弯唇,不置可否,“皇兄说的是。”

这幅淡定的样子彻底激怒了楚煜,他不管肩上的伤口跳了起来,目光凶狠的望着祁墨生,“为什么会这样?本王的计划天衣无缝,为什么楚忻会有威武大将军的兵符?为什么你们会在一起?”

这才是他想见祁墨生的主要原因。他想不通,为什么一切都好像落入了一个圈套,明明按照他的计划不会走到这一步。

祁墨生终于笑了起来,他站在原地冷眼望着楚煜气急败坏的样子,缓缓启唇,“我想与大皇兄做交易,用王位换一个女人而已,皇兄都不肯。可惜这世间不是人人都像大皇兄你这样,我只好退而求其次,与四皇弟做了这笔交易。”

楚煜大惊失色,“你救了俞长歌?”

他没等到想要的答案,祁墨生脸上满足温柔的表情宣告了一切。

“呵呵,怪不得,怪不得本王造反会这么顺利,原来不过是顺着你们的计划走。本王竟没想到,你真能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这大好江山。”

祁墨生摇摇头,目光温柔,“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人的欲望这么大永远不会得到真正的满足,可是人也只有一个念头是只能放在心间上的。对你是王位权利,对我只是俞长歌而已。”

“哈哈哈!愚蠢,真是愚蠢!”楚煜大笑了两声,又连说了几个愚蠢,不知道是在说他还是说祁墨生,又或者是被欲望驱使的世间众人。

当夜,大皇子于牢中自尽。

于楚煜来说无论是当街斩首、流放边疆,还是永远囚禁宫中,都是一种没有尊严的死亡。即使死他也要死在自己手中。他没有输给任何人,他只是输给了自己的欲望与自负。

这条命只可以结束在自己手中。

*

楚煜一死,明惠帝就雷厉风行的整顿了朝中楚煜的相关势力。国舅与贤妃牵连出二十年前陷害宋家一门忠烈的事情,国舅被发配边疆。而贤妃,明惠帝念在楚煜已死的份上,只是将她打入冷宫。

对于一个失子,失宠,失亲的女人来说,活着也许比死亡要可怕的多。

就在众人以为明惠帝会立楚琰为太子的时候,宫中却忽然传出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情。明惠帝立了楚忻为太子,而不过两月,宫中又传来消息,许久不曾上朝的三皇子突然病逝。

京都百姓像炸开了锅,议论纷纷。

人们偷偷的谈论着三皇子是被四皇子害死的,所以四皇子才这么顺利的登上了皇储的位置。

不过这消息也不过传了月余,渐渐就开始销声匿迹,每个人照常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的平凡日子。

*

摊贩忙碌的招呼着客人。游走着卖冰糖葫芦的小商贩高声喊着货物。

俞长歌举起手中的桃木梳子递给祁墨生,“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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