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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十二岁:卧笑桃花间 穆丹枫-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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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吟了一下,终于说道:“木云国的国君想求殿下一事。”
宫湮陌微微侧身,看了她一眼:“何事?”
“木云国的国君说,只要殿下能在我国国主面前美言几句,他愿意把他最美丽的两位公主送给您做奴做妾……”
宫湮陌身子微微一僵,手中的玉笛‘嗒’地一声向桌上一放。
面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最美丽的两位公主?唔,听上去似乎不错。本王云游的时候也听说过这两位公主的名头的,听说才艺双绝。你是不是把她们已经带来了?”
宓敏原本担心他会因为风凌烟的事情一蹶不振。
这几天她的这位少主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
行军打仗时计划周密,用兵如神,几乎比她这个常年带兵的人都强百倍。
但脾气变得愈加的阴晴不定。
真的是一对妙人
手下将领动辄得咎,苦不堪言。
因为都知道她和少主关系尚算不错。
所以纷纷让她想办法尽量哄得少主高兴。
她对风凌烟和宫湮陌之间的事知道的并不多。
只知道对方是位武功尚算不错的公主……
恰好木云国国君求她这件事情,她心中一动就答应下来。
那两位公主她已经见过,果然是国色天香,才艺双绝。
在她看来,比起那位云凌兔公主还要强盛三分。
她头脑一热,便将这两位公主带了来。
不过,她到底不敢大咧咧地直接带进去。
让她们都在外面候着。
这时听宫湮陌一问,她心中一喜,觉得有门。
便笑吟吟地道:“是啊,她们就在外面,殿下要不要见一见她们?”
宫湮陌微微一笑,笑意清浅:“宓敏,你带她们来不就是想让我见见吗?现在还问什么?”
宓敏一愣,也笑了起来:“是,是属下多嘴了。属下这就将她们带来。殿下,你见了她们一定欢喜。真的是一对妙人。”
得意洋洋走了出去,不大一会,便带着两位韶龄女子来到小亭前。
那两位女子一粉衣,一碧衣。看上去十五六岁的样子。
肤如玉雪,眉目如画。
身材婀娜似柳,体态风流多姿。
更难得的是,她们居然是一对双胞胎。
一模一样的相貌,唯一的不同是,穿粉衣的左脸上一个梨涡,碧衣的右脸上一个梨涡……
你不恨本王
“奴婢云凌,奴婢如烟见过八殿下。”
两个女子双双拜了下去。
声音娇脆甜美,如黄莺出谷。
云凌?如烟?
宫湮陌凉凉地重复了一下这两个名字。
面上看不出喜怒:“本王记得二位公主似乎不是这个名字。”
那两位公主微微愣了一下。
似乎没想到这位声震天下的八王爷居然知道她们的本名。
一时不知道是忧是喜,粉衣女子忙道:“回八王爷,这名字是宓将军为我姐妹才起的……说八王爷会喜欢。”
“呃……”
宫湮陌面上似笑非笑,瞧了宓敏一眼。
宓敏心虚地低下头。
宫湮陌摆了摆手:“那你们起来罢。”
那两位公主初来时满心的不情愿,此刻见了宫湮陌的样貌,顿时惊为天人。
暗思自己现在已经是亡国公主身份,身世如同浮萍,根本由不得自己做主。
如果能跟着这位八王爷,就算为奴为婢也心甘情愿!
那名叫云凌的公主比较懂进退,大着胆子走上前。
伸出纤纤素手替宫湮陌斟上一杯酒,双手递了过去,娇声道:“王爷,云凌敬您一杯。”
宫湮陌脸上要笑不笑,随手接过,瞧了她一眼,淡淡地道:“你不恨本王?”
云凌掩口笑了一笑:“奴婢为什么要恨王爷呢?”
宫湮陌冷冷地道:“本王灭了你们的国家,让你们沦为阶下囚,难道你不恨?”
是不恨,还是不敢?
云凌愣了一愣,面上有一抹羞恼掠过,但随即便消失不见。
摇了摇头,强笑了一笑:“云凌不敢恨王爷。”
“是不恨,还是不敢?”
宫湮陌语气凉凉的,看不出喜怒。
云凌身子一僵,低下了头。
她一开始自然是恨的。
让谁由一位尊贵的公主沦为阶下囚不会痛恨这个始作俑者?
但如今见到这位传说中的八王爷,他的风采,他的气度都令她着迷。
恨意消失了一大半……
她愣了一下,这才说道:“奴婢不敢,也不恨。王爷人中龙凤,奴婢一直倾慕的很……如能留在王爷身边,奴婢便十分高兴了。”
宫湮陌淡淡地“呃“了一声,返身在石凳上坐下。
云凌趁机偎了过来,就想偎进他的怀中。
尚没到他身边,便被一股不知从何处来的力量一震。
她再也立脚不住,蹬蹬蹬连退几步,摔了个跟头。
不由花容惨变,不知自己哪里出了差错,颤声道:“王……王爷?”
就连宓敏也吓了一跳,不知道又犯了宫湮陌哪片逆鳞。
宫湮陌头也不抬,随手将她斟的那杯酒泼在地上,凉凉地道:“一个真正的公主,国家灭亡了也不懂得恨始作俑者,还想以身侍敌,这样没心没肺的人还留着干什么?来人!”
刷,刷!
御花园深处冒出几个暗卫。
跪在地上:“王爷有什么吩咐?”
宫湮陌冷冷地道:“将这两位公主带下去,明日分给功劳最大的将士们。至于木云国的皇帝——我看他大概是太舒服了。想尝尝坐囚车的滋味。现在就把他押进去吧!”
……
翻脸比翻书还快
这样的结果谁也没有想到。
两位木云国的公主怎么也没想到他翻脸比翻书还快,一时呆住。
如烟吓得瑟瑟发抖,云凌吓得脸色惨白,张大了口:“王爷,王爷,这是为什么?云凌说错了什么话……”
她一句话没说完,便被暗卫手脚利落地封住了穴道,拖了下去。
宫湮陌淡淡地道:“这两位公主还是唤她们的本名吧。凭她们也配叫‘凌’‘烟’?!”
两位公主给拖下去了。
花园里又恢复了平静。
宓敏睁大了眼睛,不知道宫湮陌到底吃错了什么药?
难道他喜欢有人恨他?
喜欢恨他的公主?
这口味倒也特别的很。
她一时僵在那里,不敢说话。
宫湮陌瞧也不瞧她,自斟自饮了一杯酒,淡淡地道:“宓敏,自今日起,罚你俸禄半年。下去吧!”
宓敏没想到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
苦着一张俏脸,答应一声退了下去。
天啊,地啊,她还指望着俸禄生活呢。
这下要喝半年的西北风了!
她刚刚出了园门,差点和一位青衣人撞了个满怀。
幸好二人武功都极不错,身形一错,闪了开来。
那青衣男子有一对如剑锋般锋锐的眸子,身子虽然不高,身姿挺立却如同标枪。
他看到宓敏,眸光一闪:“宓将军,少主在不在御花园中?”
宓敏打量了他一眼:“蓝逍遥,你不在云海山庄,来找少主何事?”
这人正是宫湮陌做神医时,云海山庄的管家。
怎么办?怎么办?
蓝逍遥瞧了她一眼,没说话。
宓敏说完那一句,自己也笑了起来。
蓝逍遥一向只听命于少主,他急匆匆赶来自然是有要事,自己问的有些多此一举了。
看来今天自己受的刺激太深了,说话有些不经大脑……
忙道:“少主就在御花园中的八角亭中,你快去吧。”
“少主他……他今日可还算高兴?”
蓝逍遥说话办事一向干脆利落。
这时候却有些踌躇不前的样子。
“你……你如果没什么要紧事,今日还是不要打搅少主的好。”
宓敏语重心长,很有感触。
像她刚刚碰了一鼻子灰回来,还把半年的俸禄碰没了……
蓝逍遥愣了一下,脸上神情更加犹豫。
搓了搓手,原地转了一圈。
怎么办?怎么办?
少主正不高兴,如果让他听到这个消息,只怕——只怕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
可如果不说,这延迟消息之罪又不是他能担待的起的。
他正急得团团乱转,园中忽然传出一道清冷的声音:“蓝逍遥么?有什么事进来回话!”
蓝逍遥身子一僵。
宓敏暗中吐了吐舌头,少主的耳朵真长,隔这么远的距离居然也能听到他们的说话。
冲蓝逍遥点了点头:“少主唤你了。你快去吧。”
转身快步离开。
虽然她也很好奇蓝逍遥到底带来一个什么消息,但她可不想跟着去做炮灰……
蓝逍遥飞身入内,绕过一座假山,几块花圃,来到八角亭外。
已被属下秘密处死
宫湮陌依旧站在亭内,一双黑如曜石般的眸子向蓝逍遥扫过来:“云海山庄出什么事了?”
蓝逍遥躬身道:“这几天水云国国君不知为什么,大肆抓捕五焰会的会众,抓住的一律斩首示众。前日那位麟王爷带着五万大军踏平了云海山庄……”
宫湮陌脸色微微一变,看来麟小王爷已经有所行动了!
他五焰会的根据地在水云国,前几日他安排打木云国的时候,就已经料到水云国会有所行动。
所以提前通知五焰会的人撤离,抓到的人应该也有限。
只是可惜了自己的云海山庄,苦心经营了十数年,便这样毁掉了。
他云海山庄外的三千花杀阵阻挡几百人绰绰有余。
但五万大军,那就难了。
一人砍两棵,也把他那些梅树砍完了……
他叹了口气,摆了摆手:“唇亡齿寒,麟小王爷这么做也无可厚非,我们的人损失多少?”
“十四个,那十四个人原本是属下留在那里的暗探……”
蓝逍遥回答。
“呃——看来五焰会出了内奸——查出来没有?”
宫湮陌一语点中要害。
“查出来了,已被属下秘密处死。”
“这就好,逍遥,你就留在大军中吧。”
“是!”
“好,你这一路也辛苦了。下去吧。”
“是——”
蓝逍遥答应了一声,却并不走,面上的神情有些犹豫。
“你还有事?”
宫湮陌瞧了他一眼。
第一次看到他这样吞吐的样子。
心中一沉,冷冷地道:“有事直说,什么时候你也这么婆婆妈妈的了?”
………………………………………………
晚上还有。呵呵
方寸大乱
蓝逍遥一张俊脸微微有些涨红,低头道:“是。属下在逃亡途中,在水云国听到一个消息。是关于云凌兔公主的……”
宫湮陌手指微微握紧,抿了一口酒,淡淡地道:“她的什么消息?”
“属下无意间听水云国那边的船家说,前两天,云凌兔公主所坐的船在碧沙河遭遇河怪,那艘船差点颠覆,是云凌兔公主跳下河去搏杀河怪,不幸遇难……”
“砰!”
一声碎响,宫湮陌手中的酒杯直接被他捏成了碎片。
无数碎片割入他掌心肌肤,血涔涔流出。
他也像毫无所觉:“你……你说什么?!”
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天际飘出来的,充满了一种不真实感。
蓝逍遥吓了一跳,宫湮陌那瞬间爆发出来的气场让他两股战栗,差点跪下去。
却不敢不说,只得硬着头皮再说了一遍:“属下无意间听水云国那边的船家说,前两天,云凌兔公主所坐的船在碧沙河遭遇河怪,那艘船差点颠覆,是云凌兔公主跳下河去搏杀河怪,不幸遇难……”
“胡说!”
宫湮陌怒喝:“那个天下第一刀不是在她身边吗?怎么会同意让她下河搏杀什么水怪?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谣传?!”
这突然而至的消息如同一枚超强炸弹,炸得他顿时方寸大乱。
他的小兔子不会死,那丫头的命一向比蟑螂还硬,怎么会就这么死了??
不会的!
这么关键的问题他居然没问!
蓝逍遥低下了头:“属下,属下也详细地打听过了,据那个船家说,当时风雨大作,云公主让风间月璃掌后舵,她自己向船老大要了一套水衣下去的。下去以后就没再上来。〃
“后来风雨停止后,风间月璃寻找公主,才知道的这件事情。再后来那个怪物大概是受了重伤,又浮上来了。风间月璃将那个怪物斩杀……这件事好多人都知道,属下也询问过了那艘船的几个水手,他们都这么说,属下……属下也见到了那只怪物,比房子还大……”
“哪个渡口?哪家的渡船?”
宫湮陌脸色苍白,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站立不住。
他费了好大劲,才又挤出这样一句话来。
“是……是水云国天风城外的天风渡口,渡船是感恩号。”
蓝逍遥颤颤地回答。
他怎么也没想到一向冷静到近乎冷酷的会主也会有这么失态的时候。
“那——风间月璃呢?他现在哪里?”
宫湮陌极力使自己冷静,问出了关键所在。
“这……这属下没问。”蓝逍遥赫然。
“没问?!”
宫湮陌凉凉地重复了一句,唇角有些抽搐。
这么关键的问题他居然没问!
蓝逍遥后背顿时凉飕飕的。
那位天下第一刀一向行踪不定,他根本没想起问他啊——
“少主……”
他还想再说什么,眼前恍如一阵风掠过,那个轻裘缓带的少主已经不在当地。
少主忽然这样安排,到底是为了什…
“明日你押解囚犯率领一支劲旅回金云国。告诉宓敏将军,让她率十万大军立即攻打水云国,让她打本王的旗号。”
“啪!”地一声,一个金色令箭自远处飞了过来。
扔到了他的脚下:“这是军令!”
说完这句话,宫湮陌的人就彻底不见了影踪。
蓝逍遥彻底呆住,只有一院的清风缓缓吹过,告诉他这并非做梦……
兵营内
宓敏差点跳起来:“现在攻打水云国?!不是吧!不是应该先拿下土云国,获得土云国的独门武器,才能攻打水云国吗?怎么现在全变了?蓝逍遥,你不会是听错了吧、!”
这五国的兵器也是相生相克的,和五行差不多。
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
现在拿下了火云国,木云国,应该再用木云国的武器去打土云国。
得到土云国的独门兵器土神弩,才能去打水云国……
少主忽然这样安排,到底是为了什么?
“当然没听错!”
蓝逍遥挺身:“少主让我押解人犯回国,让你带兵去打水云国,还要打少主的旗号!”
他是什么样的耳力,怎么会可能听错!哼!
“蓝逍遥,你究竟对少主说了些什么?”宓敏万分纳闷。
“我说云凌兔公主在水云国遇难了……”
蓝逍遥苦着脸回答。
啊?!宓敏像挨了一拳。彻底愣住。
看来——她所料不差,少主是真的陷进去了!
两次更改计划,两次都是因为这位云凌兔公主……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如她所料不错,少主是亲自去那里寻找了。
现在水云国对他防备这么深,他去那里也不知有没有危险?
心中忽然一动:“少主让她现在攻打水云国,肯定是为了让自己掩护他,让水云国以为他还在军中。嗯!一定是这样!”
她再也沉不住气,旋风般冲出门,去调兵遣将了……
…………………………
此刻,宫湮陌已经奔行在去往水云国的路上。
曾经以为自己能放弃这段感情,可在听到关于她的这条消息时,他还是被猝不及防地打击到了,
心中像是被大铁锤重重一击,痛不可当,霎时如同掉进了冰水里。
那种感觉像是在万丈深渊的边上突然一脚踩空。
一颗心霎时凌乱成一团。
原来——他终究做不到对她不闻不问……
原本她只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可是什么时候开始,竟然成为了他灵魂的主宰?
他素来算无遗策,但在她的身上却屡屡出现纰漏,好多事情都偏离了预定的轨道。
身心都不由自主被她束缚,可怕地是,他却偏偏甘之如饴。
现在——他如果不弄清了她的生死,他无心做任何事情!
无论她是生是死,他总要去那里看看。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是深知风凌烟的水下功夫的,。除非她是被河怪吃掉,否则绝不会出什么事。
说不定是她为了摆脱自己诈死埋名,趁机潜水逃走了……
他心绪虽然杂乱,但到底没丧失理智。
白虎是他的招牌身份,自然骑不得了。
他现在所骑的,是大宛中的骏马。
虽然比不上白虎的速度,但也算是千里名驹了。
……………………………………………………
今天到此
真相
木云国和水云国相邻,所以宫湮陌奔行了一天两夜,终于来到了那个传说中的天风渡口。
或许是因为将要到来的战争留下阴影,渡口那里船只并不算多。
宫湮陌远远的,便闻到一股奇腥刺鼻的臭味。
他心中一动,循着臭味一找。
见渡口的最边上,停着一艘渡船。
船舷上有三个大字:感恩号。
渡船很不小,船上还有一些明显风浪打击过的破损,有一些船匠正在那里修修补补。
桅杆,帆都是新换过的。
看来蓝逍遥说的没错,这艘船遭受过重创。
在渡船旁边,半浮半沉着一个庞然大物。
那庞然大物有些像章鱼,全身的皮已经被割走了一半。
露出了里面鲜红的嫩肉。
一个满脸虬髯的大汉正指挥着几个赤膊的船工用一种钢锯切割怪物身上灰黑的皮。
宫湮陌信步走过去,向那位船老大抱了抱拳:“船家。”
船老大扭头看了他一眼。
此时宫湮陌穿着一身普通的灰衣,脸上又戴着一面几可乱真的人皮面具。
看上去就是一普通行走江湖的豪客。
船老大看了一眼便回过头去:“今日不摆渡。客官去找其他船只吧。”
宫湮陌淡淡笑了一笑,顺手塞到船老大手里一大锭银子:“在下不要船,只想向你打听一事。”
那一大锭银子足有十两。
船老大脸色立即和缓下来:“客官要问什么?凡是在下知道的,一定说。”
她可是我们整个碧沙河上的活菩萨
宫湮陌双眸一闪,看了看那河怪。
似有意又似无意地道:“这是什么怪物?这么大的个头,我还从来没见过。”
船老大满脸得意:“那当然,这怪物可不是随便能见着的。客官总听说过河神吧?其实这东西就是碧沙河的河神,这么多年来也不知道颠覆了多少船只。这一次也算是为民除了一大害了。”
“呃……”
宫湮陌随口呃了一声,围着那河怪转了一圈:“那船家这场功劳可不小。在下听说过往的船只没有不怕这东西的,没想到船家居然有这个胆量,佩服,佩服。”
他装作全不知情的样子,随口送给船家一顶高帽。
船老大苦笑道:“我哪有这个本事!这河怪是一位姑娘下河搏杀的。”
“一位姑娘?什么样的姑娘竟然有这个本事?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佩服,佩服。”
“是啊,那位姑娘确实非同一般。她独自下河斩杀了这么巨大的河怪,如不是亲见,我自己都不相信的。唉,她可是我们整个碧沙河上的活菩萨。”
船老大竖起了大拇指。
“那位姑娘呢?现在哪里?”
宫湮陌似有心又似无心问了一句。
他本来忧心如焚的几乎不能自持,但此刻却用稳固强大的自制力控制住接近崩溃的心神。
恢复了表面的云淡风轻,浑不在意。
船老大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见他容貌普通,穿着普通,一切的一切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便也没怎么起疑,只当他是普通的好奇。
他大概是为那位姑娘报仇……
叹了口气道:“那位姑娘虽然搏杀了河怪,但自己也没再上来,大概是被河怪吃了罢……”
宫湮陌暗中握了握拳。
虽然是早有心理准备,但亲耳听到还是让他心脏一窒,几乎罢工。
他咳了一声道:“她被河怪吃了?那怎么搏杀的河怪?”
“那位姑娘大概是用的一种毒,毒杀了河怪。”
船老大回答的不慌不忙。
这些风凌烟都教过他。
他已经说的熟极如流。
宫湮陌呃了一声,他双眸凝注在那河怪的头上。
那里血肉模糊成一片,显然被劈开过。
他心中一动问道:“船家,你可知这河怪是什么东西?”
船老大愣了一下,他摇了摇头。
这东西他也是第一次瞧见,还真不认识。
而风凌烟和风间月璃说这河怪名字的时候声音极小,他根本没听到。
宫湮陌眸光一闪,接着道:“这怪物的脑袋怎么被劈开了?”
风间月璃取珠子动作极快,船老大根本没看到。
当时只看到风间月璃挑到怪物背上,在怪物脑袋上砍了几刀。
他还以为是这位天下第一刀泄愤,所以也没在意。
这时听宫湮陌相询,便道:“这是和那位姑娘同行的男子砍的。他大概是为那位姑娘报仇……”
一切的一切都像是真的,很天衣无缝。
宫湮陌微微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已经是一片清明。
道:“船家,我想到这怪物身上瞧一瞧,可不可以?”
船老大很大方地点了点头:“当然可以。客官尽管上去瞧就是。”
想让他彻底死心——
宫湮陌自船上跳到了怪物背上。
现在水云国对他防备极深,他孤身入敌军腹地。
自然要谨慎一些,不到万不得已,不暴露自己的行踪。
所以他这一跳,也不过是很普通的一跳,像一个普通江湖人的样子。
他仔细查看了一下那怪物头上的伤口。
伤口伤痕很是整齐,干脆利落。正是风间月璃的刀法。
这怪物皮不是一般的柔韧,可以说是刀枪不入。
能留下这种伤口的,这个世上也就只有那位天下第一刀可以。
他不顾腥臭,在怪物头上扒拉一会。
果然——那颗避水珠不见了!
在这一霎那间,他一颗心狂跳起来。
几乎死寂的心像是被打了一针强心剂!
那个丫头没死!
那船家撒谎了!
别人不认识这河怪,他却是认识的。
前几年还搏杀过一只。
知道这河怪头骨下有一颗避水珠。
现在那颗避水珠不见了,明显是被人取走了。
风间月璃就算是见多识广,恰巧也认识这水怪,但如果阿烟真的已经死掉,他又怎么还有心劈怪物脑袋取珠子?
而且看刀口,明显知道珠子在什么地方,不像是胡乱砍着泄愤……
那个丫头十有八九是活着上了船,然后和船家商议好了,故意放出自己的死讯……
想让他彻底死心——
也或者是她搏杀了水怪后,趁机在水下潜水逃走,而且风间月璃是应该知道她的平安的……
在这片刻的功夫,他已经事情的本相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所有的理智全部回笼
他手指微微在袖中握紧,眼眸中的光芒有些莫测。
他又瞧了瞧怪物身上被割得七零八落的皮。
终于在背脊处一个最好的位置,找到了那柄刀割皮的痕迹。
其他地方的被割的像狗啃过的。
只有这一大片刀口看上去整整齐齐,板板正正,一看就知道是风间月璃的杰作!
“他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割怪物皮……”
宫湮陌唇角勾起一抹笑,一直沉重到极点的心蓦然轻松了不少。
所有的理智全部回笼。
此刻他已经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确定风凌烟没死。
还差最后一点证明……
那船家不是说那怪物把阿烟吃掉了吗?
那他就挑开这怪物的肚子,看看到底有没有她!
反正这怪物吃什么东西也是用吞的,它这么快就死掉了,肯定胃里的东西没来得及消化。
如果它真吃了阿烟,他肯定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他手指在腰间一按,一柄软剑瞬间出鞘,寒光一闪,劈了下去!
他动作快如闪电,下手奇准。
而那怪物身上的皮已经被剥走了大半,所以他切割起来也就分外轻松。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那怪物巨大的胃便被他的利刃割开。
无数东西掉了出来……
这怪物毕竟死了好几天,天气又有些热,胃里的东西几乎全部腐败。
刚一割开,那冲天的臭气几乎把所有人熏一个跟头。
纷纷掩鼻而奔。
“喂,你……你干什么?”
船老大吓了一跳,他也被熏得头晕脑胀,捂住鼻子在船上喊叫。
已经……已经死了啊……
宫湮陌却似乎对这冲天的臭气半点也不在意。
低头扒拉着那些掉出来的东西……
死鱼,烂虾,还有五六个人形的东西。
这艘船当时遇到风雨的时候,船上有十几个人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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