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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噬-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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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气士极少有祭炼自己元身肉体的,不过粗略强健罢了,按他所想,这一下得了手,必然将他刺个透心,绞杀了中元心念,死得不能再死。谁知他短比刺来,竟如中金石,连一丝也不能刺入。
修炼出元神的练气士,只有将元神也绞杀了,方才算是彻底杀死,而尚未能炼气化神的练气士,只有将其中元心念,也即心脏处原本道胎所在,归元之后所存的一股道基真意打成粉碎,才算功成。
石生转过身去,他的眼中,放射出如看野兽时的那种目光。
云岚山上的猛虎触逆的他,便拳脚过去,直接打死。
这人刺杀于他,竟然无效。石生却忽然冷冷一笑,运手一把抓了过去。
魏朔道人待要走脱,哪里还来得及?却被石生一手如刀,戳进了当胸,血水喷涌,转眼目现死灰。
老祖既叫我杀你,杀,便杀了。
章四四杀杀杀杀
章四四杀杀杀杀
天热得要命,多谢某位童鞋的两张黑票,一下就让我打了鸡血,激动的犀利利地又整出来三千八。
石生从这猥琐道人腰间解了黑布储物袋,又用他衣袍擦了手,运转真气一震,便将手上污秽震去,随后将尸身抛了下去。千羽老妖运法一抓,便将石生抓回了妖风上。
石生冲姐姐云卿卿一笑,便静静立住,把那储物袋递交给了千羽老妖。
老妖乜他一眼,伸手接了那储物袋,也不在意,袖间喷出一股灰色火炎,眨眼烧得灰也不见。
“烂木头若是知道他的《不动妖王经》被传给了你,只怕也要气得活过来。”老妖沉默良久后,忽然恨恨道。
石生顿首道:“老祖教诲得是。”
老妖似乎并不喜他这副遵服教导的模样,刚要说日后多行多看,免得哪天竟当真遭了别人毒手,就见他已经攀住云卿卿的手嘻嘻傻笑,早将他老人家抛到了一边。
老妖恨声骂道:“小狐狸,你告诉这石头方才当如何做!”
伏在他肩头的白狐狸不敢触逆他老人家,便小心说道:“石道友方才,既知道自己飞剑厉害,远在他之上,何不干净地一剑就斩杀了他,还要等他放一堆法宝来攻作甚?”
老妖瞪着他,石生却呐呐地不说话。这个道理,他岂能不知道,只是他在云岚山上动辄与猛虎蛟龙大打出手,嬉闹玩耍,多是摆足了架势,然后才撞到一处用拳头换爪子地来往,自然也就习惯了下来。
而修道练气士遭遇,一旦动起手来,与那世俗武人却不同,与他和野兽角斗更不可同日而语,瞬息之间可致生死,哪里容得他松松垮垮地摆下阵势,对方一击不中后更不可能也回去摆好姿势再等他来攻。
老妖见他模样,也不好说,只得道:“幸好这厮倒是个不入流的货色,否则那一下岂不结果了你性命去?修道不易,练气艰难,性命委实要紧,若都是如你这般,早就都被人杀了了账。来,穿上这个。”
千羽老妖说话之间,将一件灰衣抛来。
石生抖开,见只是一件寻常道衣,老妖却已说道:“此是‘扶摇衣’,我老人家早已炼好,因你进境颇快,又有扶摇剑要祭炼,是故本打算过些时日再给你,只是看你这般,没得再丢了性命去!快些穿上了为好!”
石生闻言,顿时知道,这必是老妖炼制的法衣,给他防身之用,想必和扶摇剑一样,也有老妖自己真身本命羽毛在其中,不由得心生感激,忙在云卿卿帮忙下换了这扶摇衣穿上。
云卿卿与那白狐狸看在眼中,都露出异色,盖因护身法衣这种东西,与诸般飞剑法宝不同,十分的难以炼制,便是云岚宗里,寻常二代弟子也没有这等殊遇。
其实石生倒想说,自己皮肉结实,倒不如让云卿卿穿了。老妖见他望向云卿卿,便猜到了心思,也不在意。云岚宗是云岚子传承下来的道统,万年以降,好东西自不必说,自然不用他担忧。
石生穿上了这扶摇衣,立刻按千羽老妖传授的祭炼之法,调运丹元真气精气来祭炼,就见扶摇衣上涌起一层灰蒙蒙的光晕,他自己也立即感到这法衣覆于体表,分外舒适,好似与自己成了一体一般。
妖风继续西行,又过了千余里,忽见前方烽烟冲天,虚空里都是一股血气腥味,混合着凛然浮空的杀气,使人心头为之一摄。
这是一条由西向东的百丈大河,大河两岸,阵列不下百万兵士,顺着河岸延绵,不下十数里长。那大河之上,却有一座横跨而过的百孔石桥,连接两岸。
那河北岸的,尽都是黑甲大军,自然是摩罗国大军,河南岸的自然是凉兹国军队,尽是白甲。
两岸大军隔着河岸,以强弓,弩车,投石机,流火铳等相互发射,那人命便如草芥一般,沿着河岸被一层一层地收割,后面的便以前面的尸身堆积为屏障,一拨一拨地涌上来。待得尸体堆得满时,就一层层地推落大河,顺着河水奔涌而去。
整个往下游去的河面,早已成了血河。
再看那座长桥之上,北岸的摩罗国大军,不断地派出先锋,冲杀过去,只求攻过桥头去,占住一片地域,就可以部下阵形,渐次冲杀过来。而凉兹国军队自然奋命抵挡,一时那百丈长桥之上,尸骨转眼就如山,也只能是被推入河中的下场。
长刀如雪亮,挥舞照血光;捐躯为国死,英名自可彰!当真是性命不如草芥,大片死去,落在千羽老妖这等人眼中,自然混不在意,然而云卿卿与石生终究在这天日之下生存也不顾十数年,却不能将心定如这般,视性命如芥。
“若观凡俗之人,亦有坚毅之心,我辈向道不懈,实为惧死,似这等蝼蚁一样性命,却为国民诸般,连死也不惧……”
“所以那世俗之中,不惜死者为英雄,常短命,惜死方能成大事!而只有惜性命胜过一切,才能修道练气,功成天业!无论人妖等等生灵,若无性命之担待,敢与天地争命争力争时光,怎么长存于这威势至高的天地之间?”
老妖活了数万年,于生死的道理,自然又有别样明悟。只是大抵正是因为如此,凡人才是凡人,练气士才是练气士,那冥冥之中的存在,才能至高无痕,万古长存。
他们正要离去时,忽见那凉兹国一方阵中,忽然冲出数道流光,疾电一般掠向长桥之上。这数道流光到了一处,猛然结成了一个阵势,刹时下方长河之中,腾起一条巨大水龙,被这几条身影一引,冲向了对岸!
纵然是练气士作为一国供奉仙师,乃至亲身参与战阵厮杀,也并不能对凡人大肆出手,这是不成文例的规矩。然而这一条水龙长达数百丈,通体晶莹灿灿,显然凝聚了大量癸水精英,一旦扎入摩罗国大军阵中,只怕死伤巨大,已不是大肆屠杀凡人那么简单了。
老妖和云卿卿都皱了皱眉头,纵然摩罗国兴不义之战,这几名练气士显然是合春潭水合派的弟子,也不当如此。
云卿卿正要问千羽老妖是否要阻止,就见那摩罗国大军之中,忽然也杀出数条人影,裹起乌云长虹,掠杀了过来。
正以为这几名摩罗国的练气士要挡住这水龙之时,不料这双方练气士竟都做出了叫石生等人惊异的举动。
那水合派的几人结成一阵,引动大河之中癸水精英,化水龙袭去,就有摩罗国的练气士扑了出来,竟连忙丢了那水龙,似乎任由摩罗国练气士去阻挡,自己几人反而猛扑了下去!只见几样法宝被祭起,漫天都是水华琳琅,轰然向下砸去!
他们要毁了河上长桥!
只要毁了这桥,任你摩罗国派多少供奉仙师来,莫非竟能将百万大军也运过河去不成。而之所以到这时才出手,却是因为正在等待时机,一出手便先声东击西,引水龙去袭击摩罗国凡人军队,迫使对方去救,才好下手,一举毁了长桥。
只是他们到了连凡人也杀的地步,那些摩罗国的练气士却比他们还要残冷,哪里会在意凡人生死,竟不闻不顾,直接冲杀了过来。
几道乌虹堪堪抢在了前头,挡住了这一片法宝轰击下来的水华。
显然是摩罗国的供奉仙师们修为更强,不但接住了这轰击,反而回身便杀,祭起飞剑法宝,转眼就将凉兹国水合派的练气士击得飞退。
只听那摩罗国的练气士有人骂道:“妄你们水合派的这些娘儿们自称正义有道,怎么连他们也杀?”
这一转眼间,那水龙已撞入了岸边摩罗国大军中,哗啦啦崩炸开来,无穷量的河水被癸水精英裹住,这一下爆开,更有莫大的法阵法力刺戟,立时就死伤无数,反倒是叫对岸凉兹国的远程射击得了空子,一时占据了上风。
那凉兹国的供奉仙师都是出自水合派,一共五人,都是水合云罗装的女子,对方却有七人,这一番交手,已经被迫得连连后退,哪里还有时机反驳?
片刻之间,五名水合派女练气士就被杀得俱都香汗淋漓,钗环散乱,连连退却。
忽然之间,有一名被两名摩罗国供奉仙师围攻的女练气士一个支绌不及,被一人震飞了飞剑,旋即一面乌黑铁令砸了上来,正中肩头,当即打落坠下。那两人连忙冲杀下来,飞剑铁令齐齐加身,眼见就要香消玉殒。
正当是时,忽有一条灰蒙蒙的剑光从天而降,自天空云上而来,迅疾如同闪电,直取了一人后心。那人待发觉背后有异,要转过铁令去挡时,早被那灰色剑光一下刺透了背心,一抖一绞,又斜斩过去,破了丹元,死得不能再死。
那云端之上,云卿卿微微蹙眉,千羽老妖却道:“你既已出了手,还不下去杀个干净?”
云卿卿正要说话,石生早已一头飞了下去,扶摇衣一震,就有一片灰光裹住了身形,竟不需要足踏飞剑,直直地掠了下去。
那女练气士见扑杀下来的两个敌人竟忽然死了一个,心中大喜,复又升起了生志,勉力御使自己飞剑回转,与剩下那人飞剑磕了一下,身子复又猛坠了下去。
那使飞剑之人见同伴已死,知背后有敌,与那女练气士磕了一剑,忙回转身形,疾速避让,同时飞剑掉头,循着那清晰而来的寒冽剑气猛击了过去!
扶摇剑再一次与他人飞剑正面相击。
嗤!那人飞剑依旧无可避免地也被扶摇剑一剑削断,他却没有来得及吐出一口血来,石生早欺身下来,剑指指出,扶摇剑剑芒一掠而去,枭了那人头颅,又一剑刺穿了丹元。
石生知道那女练气士受了伤,却不至于死,也不去管,一招扶摇剑,转身就走,去投入了另一处战团。
当下便成了双方各有五人,捉对厮杀。
水合派的女练气士们不得空问他是何方道友来助,却也心头大喜,拼力厮杀,果然有了奇效,转眼就有一个黑袍练气士因为一时慌了手脚,被斩杀剑下。
顿时形势大变,那剩下的四名摩罗国练气士见人数已不占优势,更何况这突然杀出来的敌人十分凶猛厉害,不但飞剑厉害得紧,已经连连毁了两人法宝,更是出手干脆利落,虽十分简洁,却也十分狠厉,就起了遁去的念头。
然而似这样厮杀,若起了这心思,便与待死无异。石生猛然一剑削中一人肩头,不想这人想必是摩罗道中得宠的弟子,竟也身穿护身法衣,被他一剑削在肩头,虽然猛就坠落下去了身躯,立刻被另外两名水合派弟子合力砍了头颅,继而杀死,然而他护身法衣之上募地乍起的一片黑烟,却顺着扶摇剑,继而飞射了开来,直往石生袭来。
这黑烟迅捷无比,更似长了眼睛,挡无可挡,转瞬到了石生手臂上,直入体内,他直觉一股阴寒,如片片刀锋刮过手臂诸穴脉,刺痛得厉害。他心叫不好,然而那黑烟一直窜到了他脖颈之下,刚分作两股,一往上一往下时,石生脖颈下忽然一亮,那石中却射出一片明光,立即就将这黑烟吸了出来,吞噬了个干净。
章四五一战成名(上)
章四五一战成名(上)
那起先为石生所救的水合派女弟子也已经赶了来,六人合力,三刀两剑得十分干脆,就将余下三名黑袍练气士斩落。
如此一算,今日短短几刻的光景,石生竟已连杀了三名练气士,且手段无不干脆狠厉,丝毫不逊色于他在山间与猛兽厮杀之时。
在他眼中,只要是该杀的,大抵便没有人与兽的区别了。
那五名水合派的女练气士都来相谢,果然都是一流的佳人儿,罗衫如玉,玉颜清丽,只是在石生眼中也并无出奇可观之意,只是闷闷地也回了礼,听对方问他是哪派或是哪方的练气士,他便依旧照实道:“我是云岚宗门下石生,不过适逢其会,出手一助,几位姐姐不必挂怀。”
对方一听他是云岚宗门人,便心下放心,那最早为他所救的女练气士道:“石生道友这是往何处去,莫非是贵宗有何讯息要你传达?”
石生沉默了一下,忽然耳朵一竖,却是那千羽老妖传音入密了过来,他听在耳中,便就说道:“我奉宗主之命,却要往那凉兹国国都而去,不便久滞,这就先去了。”
几人只道他果然是有急事,便道:“我凉兹国国都北面屏障莲花城前日业已破了,现下千万摩罗国大军正在围攻国都,情形险峻,道友若去,还要小心为是。”
石生耳朵又抖了抖,顿时露出一丝惊异之色来:“那莲花城已经破了?请问几位,可知那镇守莲花城的皮日休大将军一门上下,可是有碍?”
五人都怔了怔,略思索了下,才有一人道:“这个倒不曾注意,不过早闻那皮家一门忠烈,我水合派虽是只收女子不收男儿,却也经常将他家有资质者收为记名弟子,想来那莲花城破了,壮死于国门的可能倒是大些。”
他的耳朵再微颤了两下,便急急地作揖道:“我事颇急,这就去了。”
“道友慢行,他日我等必往云岚宗亲为拜谢!”
石生也不及回答,急急地一纵身,曳一条灰光,飞驰而去。
他虽走了,那背后几人却不免又议论道:“这人好生厉害,你看他竟凭虚御风,去得如此之快,此乃是丹元大成者的手段,却从来不闻云岚宗有这一名号的后辈俊彦,况且虽未见他施展云岚宗的道法气术,只是那一手剑法,也是狠厉干脆,十分的可怕,依我看,这人竟不在云岚宗那位恒苍大师兄之下!”
立即便有人应和道:“正是,正是。我曾见过云岚宗的恒苍与我们水合派的青荷师姐斗剑,也是这样作风手段,十分得厉害呢。”
“看你这一脸红光,莫不是记挂着那云岚宗的恒苍不曾?恒苍与青荷之间的原故,傲来修道界谁人不知,你却是没有指望啦!”
“真真撕烂了你的嘴,我看是你看上了这位石生道友了罢?要不要改日也去云岚宗,叫你与他也斗剑一回?”
石生已然去得远了,自然听不到这些。而若按笔者所言,大抵不论何方何地何处时光,女人心中一颗汹汹烈烈的八卦之魂,是永不可消灭的。
他按千羽老妖的意思,疾速而去,未及片刻,就有一片妖风飞掠过来,将他卷了上去。
千羽老妖却对他此番的表现大为满意,连赞了两声道:“你不杀人,人便杀你,你杀得快时,别人便杀不得你,所以动手杀人时,莫要学云岚宗那些没用的废柴,只管用道法手段来唬人,还是一爪子一剑干净杀了,才是正经!”
石生重重地应了一声是,便复又去摆弄他身上衣服。这件扶摇衣,果然比那扶摇剑还要厉害奇妙,他按老妖所传授之法祭炼,又施展开来,不但能够护住周身,更竟能助他足踏长空,只需催发真气,便能御空而行!
练气士达道胎之境,才可以祭炼法器飞剑,约莫要至归元之境,才可能御剑腾空,而炼罡之境感悟天地意志,心融虚空,与天地元气和合,再进一步就是丹元大成,才可纯以丹元罡气真气护住元身,凭虚御空,腾挪飞驰。
那丹元之境以下的练气士交手,须得御使飞剑法器,才能凌空,若是还要与人争斗厮杀,便只能短暂滞空,凭靠一息真气稳住身形,斗剑拼法宝也只能在片刻之间,谁若把持不住,便是个死,哪能与能够凭虚御空的练气士相比。所以丹元之境以下的练气士,虽能御剑腾空,却也极少在空中厮杀,除非到了今日这样时候,那五名水合派练气士,也并非尽是丹元之境的练气士,也不得不如此。
云卿卿捉住石生之手,她自是知道修道练气界的事情,却仍旧有所不愿,刚要劝解石生往后少造杀孽,但听了老妖这话,便忍着不再说。
眼见前方风云之中,现出混乱之象,千羽老妖道:“这便要到了,小狐狸,也不知你要救的那人是否还活着,只是我老人家要守着卿卿女娃儿等那白骨渣子来自投罗网,自然不能只在云岚山中待住,不如就助他凉兹国一助,若他果然不来,再去东云国边境一趟,也是无妨。”
“只是那化骨尊者,却必要杀了,方能解脱我恨!”
妖风极快,说话之间,已到了那片风云动荡之地,就见数百里方圆的天空,煞气沉浮,层云滚叠奔涌翻腾不息,条条血光冲将上来,染遍天际,抹出一片残红。
自不待言,那层云之下,就是凉兹国国都所在,此时想必早已杀得尸骨如山,血流成河。
诚然如此,老妖降下云头去,就见那凉兹国国都方圆足有五百里地,周遭是阔达千丈的护城河,此时也早已被染得一片血红,浮尸遮蔽了河面,甚至那四方正城门处,尸体堆积在千丈护城河中,竟然成了一座尸桥,接连不断地有摩罗国大军就在这尸桥上发起冲锋,冲击城门。
那凉兹国国都城高百丈,方圆五百里,城上十步一箭楼,间隔筑有高大女墙,女墙背后放置万钧弩车,千斤投石机,箭矢石弹竟如飞羽一般,密密麻麻地射向城外。然而那摩罗国集结大军在此,粗略看去,竟不知有几千万之众,把个城池围得如同铁桶,浑然不顾死伤,一波一波地冲击上去。
忽然之间,那西南方向,杀来一军,约莫数十万人,俱都骑高大棕毛雄狮,老妖几人一见之下,就知道又是一波海安国的援军。那摩罗国大军也不惧怕,当即就遣一支军去,立时杀得不可开交。于此同时,那天上自然也有双方的供奉仙师交手,不消片刻功夫,地上死亡无数,天上也自陨落了几个。
连千羽老妖也看得连连咂舌,当真是性命不如草,不知什么时候,连修道练气士的性命也如此得不值钱了。
妖风掠过大军,直往东城上而去,老妖道:“你等自可下了城上,去寻小狐狸那徒儿,我老人家只在一旁,约莫那厮还要来,必杀了他!”
说着,他又取出一枚丹丸来,塞进白狐狸口中:“此丸可保你依旧化形,却万万不可动用真气,与人交手,切记切记!”
那雪山飞狐吞吃了丹丸,身上就涌起光晕,须臾之后,摇身一变,竟华化作一妙龄女子,雪白衣衫,云髻霭霭,仪容美艳得不可方物,竟分毫没有先时在莲花城下现身时那鸡皮鹤发的老妪模样。
“去吧!”
老妖说完,三人便一怔。此处离那城上尚有数里,非但是地面城头上杀声震天,血气冲霄,那天空之中,处处皆有双方的供奉仙师斗成一团,法宝辉光嚯嚯,剑气纵横,不可开交,不时都有人惨呼一声坠落下去,却立即就有人扑将上来,夺了随身的法宝储物袋,继而挥手打得神形俱灭。老妖这时就叫他们去,自然是要他们三人生生地杀到城上去。
依云卿卿的性子,能否杀得了人尚在两可,那雪山飞狐前辈这时却连动手的能力也没有……
石生顿时满头热汗,“老祖……你……”
“怎么?有我老人家在,断断死不了你们!”
三人无奈,云卿卿只得携住雪山飞狐之手,御空而下,石生忙也一震扶摇衣,仗扶摇剑,飞身下去。
背后老妖桀桀冷笑:“你们不去涉险,那厮怎么来抢?”
石生三人自不知他老人家的心思,只是刚一下了妖风,失去了老妖妖法的隐匿掩饰,还未及从漫天卷云之中飞身下去,就耳闻风声,那滚云里杀出了一道灿灿流光来。
定睛一看,却是一支玉簪子。
石生一剑杀去,竟出奇得没能将这玉簪击毁,便有些吃惊,回剑一扫,继而追着那玉簪子退回的方位一剑杀去。
密云之中飞身出来一女子,一手接住玉簪,挥手之间竟化作一口碧玉长剑,扫出万般碧光,一下挡住石生这一剑。石生远远地直觉这一剑好生厉害,竟如重锤一般击在他胸膛之上,闷闷得几乎要吐出一口方才舒坦。
这女子一剑逼退石生,显然是修为上远胜石生,正要连剑斩来,云卿卿忽叫道:“青荷仙子!”
那雪山飞狐也叫道:“是水合派的青荷小丫头!”
石生也知道这女子,与自家云岚宗的恒苍大师兄倒有些暧昧,又因他从来和恒苍大师兄颇为交好,时常去他清修出寻点好玩意儿,恒苍也从不怪罪,是故立刻就收了剑。
那厢青荷仙子听有人叫出她名来,又见是两个美貌女子,便也收了剑,问道:“你们是哪一路的?”
云卿卿轻声笑道:“青荷仙子十年前曾到我云岚宗寻我大师兄斗剑,小妹却见过一次,怎么姐姐就忘了我?”
青荷仙子一惊,飞身过来,细细看时,忽然惊道:“莫非是云岚宗云扬子师叔的女儿,卿卿妹妹?”
十年前时,云卿卿还是六岁的小姑娘,而那是青荷仙子早已成名与傲来修道练气界,只是若论起倍数,两声年岁相差不知多少,却仍旧要以姐妹相论。
“正是卿卿。”
那青荷仙子便大喜道:“幸亏我还记得你模样,到没有变得太多。只是不是从来不能练气的,怎么如今……咦,好精深的五行云光真气……”
青荷仙子微微吃惊,云卿卿有意无意地略过此节道:“妹妹另有一番奇遇,此番却是奉长辈之命,来此有要务要做。”
青荷仙子又看向石生与雪山飞狐,忽然恍然道:“他便是……”
云卿卿笑答:“正是我弟弟石生。”
青荷仙子眉宇微挑,特不动声色,又见另一名女子并不说话,云卿卿也不介绍,便也不相问,只道:“此间杀得惨烈,我这便护你们去城中。”
石生见着青荷仙子相貌清丽绝美,若只论仪容,就是云卿卿也难及她三分,实在是一等一的人儿,又因为也知道她与恒苍大师兄的事,便更心生好感,因说道:“姐姐这是在杀敌麽?我们助姐姐杀一阵也好。”
云卿卿和青荷仙子俱都一怔,那青荷仙子震惊他两人竟都有了如今不俗的修为,尤其是石生这位小弟弟向来耳闻是个呆子,而云卿卿却震惊自己竟从来不曾在意到,自己这位弟弟兼道侣,竟是个十分喜欢杀戮之事的。
章四六一战成名(中)
章四六一战成名(中)
举凡妖类,纵然脱去兽壳,化形为人,也大多是凶性难泯,残冷好杀,所以无论是在傲来这边荒一隅,还是在神州浩土那等地方,人常谓之“妖邪”,将妖孽邪魔归于一类,便是这个道理。
同样的,也致使了这世间多了许多看似道貌岸然,实则一身狡诈的卫道士,以清除妖邪之名,行杀戮劫掠之事,盖因妖这种“生物”,实在是全身皆是宝贝,无不可用。譬如千羽老妖,这个活了数万年的老妖怪,他把一根羽毛来炼飞剑,到了石生这练气不过旬月的半吊子手里,竟就能砍瓜切菜一般连杀许多不知道修道数十上百年的练气士,而那化骨尊者要杀了他老人家取骸骨炼大枪,那君长河顿时喜不自禁,显然是到了老妖这等境界的妖,他的一身骸骨,比那深渊火螭这等龙种还要胜之。
是故云卿卿忽然想到此节,原来石生天生总归是妖,虽说是石胎所化,性情也却是如那顽石一般,乖张不化,然而终归妖类,大抵都有凶性。
那青荷仙子见他如此说,因笑道:“若要进得城去,自然要有一场好杀,石生弟弟倒不用担心。”
石生莫名的,竟忽觉心头一阵喜悦,好似饥饿良久,姐姐云卿卿唤他用饭时的那种感觉。只是如今他和云卿卿都已不用食五谷之物,早已久违了那种感觉,这时一下发觉,心头莫名生出喜意,竟心底里只盼着快些来人杀上一场。
扶摇剑斩杀敌人时,那种犀利的声响,以及从自己控制扶摇剑的一缕心神传递来的快感,竟无法抵御地诱惑着他。
那东城上,倒不是双方激战最甚处,最惨烈凶险的战场,却是在北城方向。从此处遥遥望去,五百里外的北城只能见得一片杀机满空,云层也被映照成了血色。
然而这东城上,仍旧凶厉得很,足堪一杀。
四人直往东城上而去,那雪山飞狐此时不能动手,并无半分化神老妖当有的风采,只能由云卿卿护持着,石生和青荷仙子在两旁掠阵。
四人一面飞去,云卿卿一面问道:“我父亲已让云诃、云二位长老,还有大师兄恒苍来凉兹国助阵,不知现在何处?我云岚宗前来两百弟子,不知伤亡如何?”
青荷仙子果然微有扭捏,娇颜略染红晕,说道:“二位长老和恒苍师兄现正在北城助阵,贵宗高足个个修为精深,到此时却不过伤了几人,到无人不幸。”
那一旁的雪山飞狐只不说话,却显然面有焦急,云卿卿就要替他问皮将军一门之事,却忽然就有数道剑光联袂杀来。
这袭来者共三人,倒委实阴险,竟悄悄遁身到了下方,打量此番大战,列国坐镇的供奉仙师多不过炼罡,丹元境界的练气士,悄悄掩身到下方,忽然杀将上来,必能占个大便宜。
石生叫一声:“卿卿护住狐狸姐姐!”
他心中一瞬间涌起热血,竟分外激烈,禁不住祭起了扶摇剑,荡开好大一幕灰光,将杀来的三道剑光尽都挡住了。
那青荷仙子正要也出手,见他这般生猛,不妨便止住了自己碧玉青荷剑,倒正要看一看这位云岚宗宗主出了名的愚钝养子有何等手段。
那三道飞剑一霎绞来,被石生扶摇剑剑光挡住,尚未交接之时,立即就转住了剑势,铿锵换了方位,隐隐有了三才阵的样子。青荷仙子和云卿卿还有那雪山飞狐都暗忖这三个来人到不是寻常之辈,竟有阵势合击之法,然而石生却哪里知道什么三才五门,浑然不顾,只照千羽老妖所说,管他如何来攻,我只一剑一爪子杀过去,杀了便罢。
扶摇剑并不作什么花俏剑势,只以剑幕一挡那来袭三道剑光,就猛然凝作了一条直棱棱的剑芒,锐利刺人,罡芒十丈,冲着三条剑芒中央,一下刺杀过去!
一刺之势,无可挽回,杀气罡芒于一剑之中,一往无前!
练气士秉承天地意志,归元之后,还要炼罡,正是这个意思!
是故这一剑过去,哪管那三剑结成个什么阵势,又兼扶摇剑锋锐无端,只闻呛啷一声,三声并作一响,那三道漆黑剑光如同长蛇遇着利剑,尽都斩成了两截!
三口墨黑的飞剑坠了下去,来袭那三人大惊失色,待回身走时,石生早运起了道道罡气,劈手打出,投入剑芒之中,按老妖所授扶摇剑的祭炼法门,一剑荡开,漫天剑气罡芒里竟幻化出千百片灰羽,片片如刀锋,劈头盖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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