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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红楼-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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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无伦次的宝玉懊悔不已,在他看似莫名其妙、没头没尾的解释中,迎春却神奇的平静下来。
贾家姑娘无不钟天地灵秀而生,宝玉虽然说得急促,但迎春却理出思路,欢欣而惊诧地追问道:“宝玉,你是说石钰的身份是你的伪装,其实没有石钰这个人,是你为了方便行事凭空捏造出来的,对吗?”
“嚼,是、是、是。”
宝玉急速点头,随即摇身一晃,卖弄起神通,变成石钰的模样,除了他灵魂的来历之外,他已经没有秘密。
有了“通灵宝玉”的万丈光芒,迎春就像其他人一样没有丝毫怀疑,美眸瞬间光华绽放。
“好了,我都说相信你了!”迎春虽明知是同一个人,但仍娇嗔道:“宝玉,你还是变回本来的模样吧,我看着怪别扭的!”
“姐姐,这可是天大的秘密,你可不能对姐妹们说,尤其是探春与宝钗。”宝玉念及“石纴”曾经戏弄薛宝钗和探春,不想被众女围殴的他故作神秘地道。
“嗯!我会的!”迎春柔顺的点头答应,随即回到先前的话题上,期待地道:“宝玉你快说,有什么办法让我父亲改变心意,你答应过我,不用法术伤害他!”对迎春的善良,宝玉真是感触良多,暗自叹息:看来以后对迎春的改造还真是漫长的过程。
“好姐姐,你父亲所做的一切,不就是为了当下一任家主吗?只要我能帮他达成目的不就得了?到时我也以这为条件将你买到手!嘿嘿……不怕你父亲不答应!”
“大坏蛋!大色狼!”
迎春听宝玉要“买”自己,不由得大发娇嗔,粉拳捶打不休,可打到中途,她神色一变,终于想起一个问题,颤声道:“宝玉,如果……我去了红楼别府,成了石钰的……夫人,你与我……”
“好姐姐,我的心思你还不明白吗?”关键时刻来临,宝玉声调一沉,少有地沉重低语。
“嗯,我……明白,可是……”
迎春的心房没有忧伤,但却被羞窘充斥,毕竟传说是传说,现实是现实,传说一旦与现实重叠,她突然觉得手足无措,心房好似突然多了一座大山。
“好姐姐,你看大姐她现在过得很开心,你也能像她一样过着自由自在的开心日子。”
宝玉见迎春眼底还有一丝挣扎,眼珠一转,假装哀伤道:“如果你不愿意,咱们可以只有夫妻之名,不要夫妻之实,等以后你寻得意中人,我一定……成全你们。”
“不!”我不要!“宝玉的成全好似一道惊雷般,瞬间炸裂迎春的心房,她一声疾呼,如乳燕般投入宝玉的怀抱。
一想到要离开宝玉与某个陌生人成婚,迎春的芳心就不禁酸涩,更何况家主之位对迎春是何其尊崇,宝玉为了她,竟说放弃就放弃,如此诚挚之心怎不让迎春情怀大开,勇气倍增,不顾一切地道:“宝玉,我不怕,我愿意,我真的愿意!”
“二姐,太好啦,我要照顾你一辈子!”说着,宝玉双臂一收,紧紧将迎春搂入怀中,随即痴迷地凝视着迎春滑如凝脂的玉脸。
嫣红好似流水般在迎春的脸庞弥漫开,一秒的时间,她的双眸已经被宝玉的目光勾住,两人四目相视,禁忌的唇舌越靠越近。
“二姑娘,袭人她们在门外找二爷!”
关键时刻,司棋的话语惊散一场好戏。
宝玉情火刚起,正是欲望抬头时,却被生生打断,不由得恨恨瞪了房门一眼。宝玉还不想放弃,可惜迎春已经从旖旎迷雾中清醒过来,娇羞地挣脱宝玉的怀抱,抢先扬声道:“司棋,快请袭人进来,我正缺一个说话的人呢。”
袭人与麝月进来了,她们留在迎春的房中,宝玉则被赶了出来。
宝玉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又看了看深夜的月色,留下一声不满的叹息后,他随即神情——定,连夜飞出大观园,来到红楼基地。
宝玉竟然在半夜出现,倪二与包勇立刻从床上跳下来,衣冠不整地站在宝玉面前,神情很紧张,不知发生什么大事。
宝玉对手下的心思了如指掌,淡然笑道:“不用紧张,你们坐下来吧。”等倪二两人整好衣冠后,宝玉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明儿的行动中止,不管贾赦对李家做什么,我们都不要管。”
“是,属下遵命!”
包勇与倪二俯身听令,随即包勇小心地问道:“二爷,如果让孙绍祖的计谋得逞,贾家会大祸临头,咱们真不管吗?”
宝玉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道:“包勇,你是我的手下还是贾家的手下?”
“包勇是二爷的人,二爷叫包勇去死,包勇绝不会有半点犹豫。”包勇立刻单膝跪地,再次表达忠心,他本就是贾家的护卫,自然比倪二更懂大家族争斗的自然定律。
“那就好,就照我说的做。”
宝玉满意地站起来,临走之际,以不可违逆的声调再次下令道:“叫兄弟们这些时日低调行事,最好不要离开基地,谁敢惹事,加倍处罚!”
宝玉飞身而去,只留下包勇与倪二面面相觑,半天都没明白过来。
飘逸的薄雾还未散尽,温和的朝阳刚刚升起。
在一干美人的期待下,宝玉衣袖一抖,走出卧房,目光已经飞向东府。大门刚一打开,宝玉还未抬脚,一道静立不动的身影突然吓了他一跳。
“拜见师父!”不待宝玉回过神来,对方猛然下跪,喊出大出意料的称呼。“四妹妹,你这是做什么?地上凉,赶紧起来!”
宝玉被惜春没头没尾的话语弄得满头雾水,急忙伸出双手要扶起惜春。
“师父,请收惜春为徒!”惜春一向寡言少语,此时一如既往言简意赅,而且分外固执,死命挣扎着跪回冰凉的青石板上。
“四姑娘?”
袭人诸女闻声而至,见如此奇异一幕,也不由得目瞪口呆,众女甚至怀疑是宝玉用法术戏弄惜春。
玉钏儿下意识质问道:“坏姐夫,你又使坏了,还不放了四姑娘!哼!”天啊,冤枉呀!宝玉感到欲哭无泪,解救惜春的豪情壮志顿时化为灰烬,看着一脸平静的惜春,连连唉声叹气。
“四姑娘,快起来,有话慢慢说。”袭人抢步上前,搀扶大受“委屈”的惜春,并在经过宝玉身旁时,还不忘丢下一记恨恨的白眼。
“不要扶我!”惜春果然惜字如金,没有多作解释,仍然倔强的望着宝玉道:“请师父收我为徒,信女贾惜春此生一心向道,绝不反悔!”
众女这才意识到不对劲,看惜春的模样,分明宝玉才是被“威胁”的可怜家伙,念及此处,她们娇躯一晃,远离宝玉。
哭笑不得的宝玉拉不起惜春,干脆坐下去,学着惜春的语调戏谑回应道:“信女四妹妹,我不是师父,我是你信男二哥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倒是说个明白呀!”
“喏!”说着,惜春伸出手,递上一纸信函。
宝玉展信一看,信上只有寥寥几个大字——欲得大道,贾家二爷!
望着这几个娟秀的小字,宝玉瞬间翻白眼,暗自思忖:妙玉还真会甩包袱,回山就回山,还把四妹妹弄到我这儿。
京城郊外,荒野之处。
甄士隐望着妙玉飘逸的身法,不禁大为惊叹:果然是千年不遇的旷世奇才,如此小小年纪就已冲破腾云之境,恐怕祖师爷的法力也不过如此。
道尊严令,尤三姐也在回山之列,她对妙玉的强大没有什么反应,心中兀自回想着贾府之事。
虽然尤三姐、尤二姐与秦可卿斗志昂扬,可却时不我与,不仅没有机会接近通灵宝玉,就连贾珍父子也没有机会收拾。、
“哼!”尤三姐很不甘地哼了一声,暗自发誓:师门的事情一完,我要立刻返回金陵,一定要好好教训骄傲自大的贾宝玉。
妙玉为了尽快回到大荒山,主动牵住尤三姐的手腕,两人就好似飘飞云端的天女般。
法力暴增的妙玉更加飘逸如仙,但唇角则流转着凡尘的戏谑微笑,她芳心暗自思忖:幸亏自己灵机一动,终于甩掉惜春这小麻烦。
一想到惜春那坚定的决心,妙玉除了钦佩之外,还有点余悸犹存。
妙玉已经告诉惜春,师门规矩不得在外收徒,可惜春一连几个月都坚持不懈,更发誓要步行到大荒山拜师修道,在无奈之下,妙玉第一次玩起小心眼,她是穷则变,变则通,但宝玉则开始倒霉。
嗯,真是一个好主意,不仅可以摆脱惜春的纠缠,还可以利用惜春缠住宝玉,让他没有时间与别的女人眉来眼去,嘻嘻……妙玉唇角一挑,不由自主笑出声。
“大师姐,你在想什么,笑得这么开心?”尤三姐自小就十分崇拜妙玉,如今久未见面,当然无限欢喜。
“没什么,我是想到能回山见师尊,所以高兴。”妙玉的玉脸微微发热,随口敷衍后,就转移话题,轻责道:“小师妹,你到贾家怎么也不来找我?要不是这次师门紧急召唤,我还不知道你也在贾家。”
“我……我也不知道……师姐的行踪。”
话语微颤,尤三姐为了从小爱慕的师兄,只得欺骗一向疼爱自己的师姐。妙玉的心思已经被宝玉占据,没有闲情注意尤三姐的神色变化,两人一边闲聊,一边衣袖一抖,加快速度飞向世外道山。
妙玉暗自窃笑时,正值宝玉大叹命苦一刻。
“四妹妹,二哥哥我又不是世外高人,妙玉这是开玩笑,你别当真。”宝玉用上无敌的“真诚”神色,为了有时间与美女们眉来眼去,他连惜春也忍心欺骗,道:“四妹妹,你还是回去休息,待仙姑回来,二哥哥一定帮你达成心愿:”宝玉这一招以前可是百试百灵,不料这一次却马失前蹄。
“二哥哥,你休要骗我,昨天你与仙姑打斗时,我就在附近,看得清清楚楚,而且仙姑也说二哥哥你是仙界大仙下凡转世,专门渡化凡人成仙得道。”
宝玉瞬间后背冷汗直冒,他没想到妙玉做得这么绝。
“这……”宝玉一时之间尴尬无语,见袭人诸女纷纷在一旁看好戏,心中更是郁闷无比。
“二哥哥,我还看见你赢了仙姑后强行对她……”
出乎宝玉意料之外,一向少言寡欲的惜春一开口,竟然就是惊天之语,一个大色狼的劣迹眼看就要传入虎视眈眈的众女耳中。
“四妹妹,二哥哥决定了,你我兄妹一场,我不教你谁教你!”
宝玉瞬间豪情万丈,“兄妹情深”的话语打断惜春的声音。
“徒儿拜见师尊!”惜春毫不迟疑地跪地磕头,玉脸垂向地面的刹那,一缕慧黯的笑意从眼底一闪而过,瞬间又恢复冷漠淡然。
贾家女子果然无一弱者,就连一向不显山露水的惜春也是锋芒内敛。
近身相处下,苴蔻少女独一无——的绝代女儿香令宝玉头晕眼花,精明全无。宝玉无可奈何受了惜春一拜,随即叹息道:“教你可以,不过你还是叫我宝哥哥吧,咱们不当师徒,还是当兄妹好。”
惜春目的已经达到,没有在这种小事上多争执,她终于站了起来。
“好啦,四姑娘,快进来,让我们替你揉揉脚。”
事情一定,众女立刻围上去。
在众女的欢呼雀跃中,怡红院每一寸角落都弥漫着欢乐的气息。
“师父,你要到哪儿?”
宝玉刚要再次踏上征途,不料惜春就追上来。
与其说惜春是宝玉的徒弟,不如说是尾巴,妙玉的目的达到了。
“四妹妹,师父我有急事要办,你与袭人她们玩耍一会儿吧。”无奈之下,宝玉也放弃称呼的小问题。
“师父,我也要去!”说完,惜春不再言语,任凭宝玉费尽口舌就是视若未闻,只要宝玉一动,她立刻迈步跟上,忠实尽责折磨着宝玉可怜而脆弱的神经。
唉!幸福生活开始飞走了!宝玉已经快要流泪,回首望了若无其事的惜春一眼,惜春眼中的平静更让他为之气绝。
算啦,跟着就跟着,反正自己是办正事!宝玉意念一转,加快脚步来到贾母的院子。
宝玉并未直接与贾赦协商,而是选择“围魏救赵”的战术,只有先让对手感受到强大的心理压力,才会有谈判的出现。
“老祖宗,玉儿向您请安。”
一段时日后,宝玉心中的怨气已经消弭,很自然地跪在贾母面前。
“还是我的玉儿乖,不过你可有好几日未来探望我老人家,今儿肯定有什么事吧?”贾母慈祥笑道,宝玉重新做回乖孙,她当然求之不得。
“小祖宗,小妹向你请安了!嘻嘻……”
林黛玉、探春与薛宝钗可比宝玉来得勤、来得早,林黛玉更戏语调侃,掩嘴偷笑。
“小祖宗也向林妹妹请安。”
对林黛玉的戏弄,宝玉不恼反喜,就林黛玉的话语聪明地反戈一击,顿时让众女齐声笑了起来。
“老祖宗,您两个玉儿都要造反了,您老人家还不好好治治他们?”薛宝钗轻盈迈步来到贾母身前,体贴的为贾母揉肩捏背,同时望着宝玉轻声取笑。
贾母老怀大慰,仿佛年轻许多,双臂一展,慈祥笑道:“两个玉儿都是我的心肝宝贝,赶快过来让老祖宗好好抱抱两个小祖宗,呵呵……”
未待宝玉与林黛玉有所应答,探春抢先冲入贾母的怀中,半是撒娇、半是埋怨道:“老祖宗就是偏心,只喜欢会说话的宝哥哥与林姐姐,不喜欢不会说话的三丫头。”
“胡说!”贾母喜逐颜开,轻拍探春的肩背,假作嗔责道:“会不会说话的我都喜欢,不仅喜欢你这牙尖嘴利的三姑娘,连你一向不爱说话的大嫂我也喜欢。”李纨紧伴贾母的下首端庄而坐,众女中以她芳龄最长,当然亦最稳重,柔声回道:“老祖宗待人最公正,孙媳妇儿当然尊敬您啦!”
“老祖宗,玉儿想清楚了,您疼玉儿这么多年,如今也该是玉儿回报的时候。”
一番嬉戏过后,宝玉神色一正,终于开始他的计划,朗声道:“老祖宗,为了光大贾家门楣,孩儿要担起重担,月后的家主之选,孩儿定要全力以赴,当仁不让!”
“啊!”众女的诧异声此起彼伏,或是朱唇微张,或是芳心发颤,或是心海荡漾,她们不是不相信宝玉的能耐,而是想不到宝玉会有如此热心之时,心想:难道真是浪子回头不成?
“好、好……这太好了!”这还是宝玉第一次坚决表达,贾母虽然也心疼自家儿子,但对孙儿更偏心,她老眼泪花隐现,大为欣慰地感叹道:“如此我就放心了,也免得你那不成材的大伯还有珍哥儿互相争斗,反而伤了家中和气,若是贾家败在我手里,日后到了九泉之下,我也没脸见你祖父呀!”
贾母欢喜无比,宝玉随即又是一番慷慨陈词,而且随口就说出一堆振兴贾家的计划,令所有人无不目闪异彩,点头不已。
贾母越听越高兴,激动过后,年事已高的她很快就神思倦怠,众女很自然地纷纷告辞离去。
“宝哥哥,你骗得我们好苦!”
走出上房后,众女并未立即离去,反而面带不满地围住宝玉,探春的责怪第一个脱口而出。
林黛玉玉容幽幽,认真地看了宝玉一眼,随即念道:“草长莺飞二月天……宝玉,这首诗是不是你即兴而作?”
“这……”宝玉想不到自己的“惊世”才华传得这么快,更传入林黛玉、薛宝钗等人耳中,但这可不是好事。
“哼!宝哥哥是不是认为我们姐妹不配让你展露才华?”林黛玉素以才气自负,黛眉微皱,充分表现出她素不饶人的伶牙例齿。
“大家就不要怪宝玉了,我想他以前定是有所苦衷,所以才瞒着姐妹们。”薛宝钗果然最善解人意,国色玉容绽放灿烂微笑,贴心的话语让宝玉大为开心。
不料薛宝钗话锋一转,悄然下套道:“既然宝兄弟已经大展才华,那现在也不用再回避大家,宝兄弟,是与不是?”
“这……”宝玉顿时有种不妙的预感。
“宝姐姐有命,我当然不会推辞,”宝玉一边干笑回应,一边环目四顾,一看到李纨,突然眼睛——亮,急忙投过去求救的目光,道:“纨姐姐,兰儿近日功课如何?我明儿个就到稻香村帮他上课。”
“好啊!”
李纨神色大喜,她早有此心,但也知宝玉平时事情很多,本以为他是随口说说不会当真,不料宝玉竟然说出确切时间,爱子如命的她当然欣喜不已。
“兰儿近几日见不到你,都闹了好几回,要是宝兄弟能帮我好好管教兰儿,嫂子就谢天谢地了!”
“纨姐姐,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教出一个状元儿子。”
宝玉紧抓这话题牢牢不放,众女果然不好意思破坏李纨的兴致,再多的不满也在对李纨的尊敬下吞回心中。
一番寒暄过后,宝玉悠然拱手施礼道:“我这就去准备明儿上课的事情,各位姐姐,小弟先回去了。”
话音未落,冷汗淋漓的宝玉已经迈开大步,狼狈逃遁。
从宝玉拜见贾母开始,到此刻他借口逃去,惜春都一直站在他身后,一如既往寡言少语。
宝玉一去,惜春也向众女矮身一礼,一声不响追向宝玉,让反应不及的众女又齐齐一呆,暗自感叹:怪事日日有,今日特别多。
“哎呀!”
片刻之后,探春首先反应过来,清丽的玉容闪现懊恼之光,跺足娇嗔道:“糟了,又让宝哥哥溜走了。”
“这家伙真是狡猾,竟然利用纨姐姐朦混过关。”
林黛玉又气又笑,直到此刻她还未从宝玉所作的好诗中恢复清灵的心境,忍不住慨叹道:“那等好诗,我一定要问问他到底是怎么作出来的。”
“是呀,也怪我一时糊涂。”
李纨在众女的提醒下,终于明白自己成为宝玉逃跑的工具,看着宝玉远去的背影,不禁摇头苦笑,心想:小叔有时是顶天立地的豪迈男儿,有时又像长不大的小孩,又有足以让世人震惊的才华,让自己总有一种看不透又很想看透的感觉。“哼,我们不能放过他!”
探春对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最是恼火,觉得兄妹一场竟瞒了她十余载,明知她最喜诗词书画,他却偏要装傻充愣。
探春眼珠一转,刹那间想到绝妙主意,道:“宝哥哥素日最喜热闹,我们不如办一个诗社,再将湘云也邀来,算她一份,到时众人齐心,不怕不能逼宝哥哥出手,你们说我这主意怎样?”
“办诗社?嗯,好主意!”薛宝钗面露惊喜,感到跃跃欲试。
“好主意!我们将园子里所有姐妹都叫齐,凡有一技之长者都参加。”
林黛玉更“恨”,银牙微咬,天籁飘荡:“二姐姐最会下棋,三妹妹擅长作画,四妹妹天生就是弹琴高手,宝姐姐当然是作诗,小妹也勉强懂得一些诗词,咱们就合力与他斗一斗,看他还敢不敢欺负我们女儿家!”
在众女的叫好声中,李纨柔声笑道:“如此说来,我却没有什么本领,不如就来当东道,提供场地,我自举掌坛,如何?”
“嫂子掌坛正合适,”薛宝钗也是兴致大发,笑道:“不过大嫂心灵手巧,我们再设一关杂艺如何?就以嫂子拿手的投壶为关!”
“还有湘云,她素来夸耀有着男儿也不敌的拳脚功夫,而且总是慨叹在姐妹间找不到施展的机会,不如让她设一关,定能让宝哥哥灰头土脸!”探春一想到要报复宝玉,脑海奇思泉涌、妙计奔腾。
李纨毕竟最年长,略一凝神,想到妥善安排,道:“妹妹们,现在正值元妃丧期,我们还是等到丧期完毕再开坛也不迟。在这之前,大家不要声张,一等时机成熟,就让宝玉措手不及。”
阳光明媚,树上的鸟儿婉转悠扬,初春的清风让众女透心般舒畅,唯有逃走的宝玉脸色一变,莫名其妙心生寒意,他忍不住抬头望了望天色,下意识寻找掩藏在天空中的阴云。
第七章 宝玉提亲
离开众女后,宝玉竟带着轻装打扮的惜春走出贾府,在闹市间逛起来。
宝玉如此行为,既是为了给贾赦时间让他心慌,也是为了激发惜春的青春朝气,以免她整日只知缠着他学道法。
念及此处,宝玉不由得苦笑,心想:自己的确法力通天,但自己连最基础的打坐调息也不会,又怎能传道授艺?
“四妹妹,这外面是不是比家中好玩多了?”
惜春对金陵的繁华无动于衷,冷冷地看了宝玉一眼,敬意全无,惜字如金地道:“无聊!”
只此两字后,惜春再也未开口,让本是兴致盎然的宝玉立刻大感难受,暗自悲叹:这徒弟太难搞定了!嗯,不能气馁,坚持下去,既然惜春不喜热闹,那就改变战略!
意念一转,宝玉带着惜春来到一家玉器店,惜春虽然兴致全无,但不管宝玉走到哪儿她都不会不去。
令人眼花缭乱的各色玉器从大到小、从粗糙到精致映入眼帘,虽然比不上贾家摆设之物,但也算得上是不凡之品。
宝玉摒退店家,亲自客串店小二,不停诱惑惜春。
惜春的冰霜玉脸仍是千年不变,除了在一件小巧简洁的同心锁上目光停留不到两秒外,其他都是一晃而过。
“店家,把这给我包起来!”
虽然只有一眼,但十分留神惜春的宝玉却欣喜若狂,只要能转移惜春的注意就好,一时欢喜下,他也不管所买之物有何意义,甚至连价钱也不问,就豪爽的强行塞入惜春的手中。
不谙世事的惜春也不明白同心锁意义所在,她不愿与宝玉争执,毫不在意揣入怀中,同时暗自决定回去后就送给丫鬟佩戴。
店主大赚一笔,自然心情大好,送走客人时习惯的恭维道:“公子走好,您真有眼光,这同心锁是名家所出,送给贵夫人那真是珠联璧合,两位定能白头偕老、百子千孙、荣华富贵……”
“啊!”
在店家好心的提醒下,宝玉与惜春终于明白“同心锁”的意义,但事已至此,解释只会越描越黑,他们只得加快步伐逃离店家那滔滔不绝的“祝福”之音。
“四妹妹,我刚才是……”逃至远处,宝玉脸色发热,急忙解释其中误会。“宝哥哥,我明白!”惜春的脸庞也染上几丝红晕,她扬声打断宝玉的解释,冷声道:“我回去就将它送给入画。”
经此一闹,宝玉与惜春也失去游玩的兴致。
在回去的路上,宝玉两人自始至终没有再说一句话,怪异的气息笼罩着四周。惜春暗地里摸了摸怀中的“同心锁”,脚步也在这刹那加快许多,她只想马上回到贾府,立刻将其送出去。
贾家,荣国东府。
贾赦大惊道:“什么?此事当真!”
不妙的消息传来,令无才无德的贾赦瞬间大惊失色,听到贾母的反应后,他更是信心全无。
“回大老爷,小的所言千真万确,”心腹奴才原本已弯得很低的身子,此刻更是伏得极低,再次重复道:“现在上房那儿都传遍了,许多婆子都是亲眼目睹、亲耳所闻,宝二爷要当家主,老太太已经答应了。”
唉!完了!贾赦身子一软,无力地瘫坐在太师椅上。
片刻后,贾赦想起上次宝玉对自己所言,不由得恼羞成怒,连声咒骂起来,甚至生出凶残之心,不过他意念刚起,随即就被“红楼”护卫的强大迅速抹杀。“老爷,西府宝二爷前来请安。”
这时,下人通传的话语将贾赦惊醒过来,略一诧异后,他不禁暗自思忖:这小兔崽子还敢来见自己,是来示威炫耀吗?
贾赦以己度人,胡乱猜测,并想好许多的嘲讽话语。
一会儿后,贾赦不由得睁大眼珠,久久未能恢复。
原来宝玉未至,一件件礼物已经被下人抬入大厅。
虽然贾赦心中憎恨宝玉,但望着眼前一大堆珍贵礼品,眼底不由自主发出灼热之光。
“侄儿向您请安!”满脸微笑的宝玉从万千件礼物中走出来,请安的动作一如往常。
“玉儿,你为何突然送老夫如此重礼?我可承受不起。”
贾赦贪恋地盯了如山般的礼物一眼,最后还是强自克制贪婪之心,隐带不满地拒绝宝玉示好之意。
“您误会了,这不是我送的,”宝玉悠然坐于客座上,平静笑道:“这是礼部侍郎石大人托我送给您的拜礼!”
“石大人?”
贾赦心中愕然,片刻后终于明白宝玉所说是何人,对“石钰”之名,贾家上下可是闻名已久。
大感诧异的贾赦脸带迷雾,眉心紧皱地道:“老夫与石大人非亲非故,他为何要突然送如此厚礼?”
宝玉并未直接回话,反而大力吹捧起石钰,末了,“真诚”的恭维道:“我这兄弟虽未与您见过面,但对您的大名久仰于心,所以特意托我向您请安。”
贾赦疑惑未去,故作清高笑容,大手虚挥道:“石大人愿意结交老夫那自是好事,但也不用如此多礼,玉儿,你待会儿还是将礼物带回去吧。”
“且听我一言,玉儿此来,其实是受石兄弟之托前来提亲。”宝玉不愿再与贾赦啰:“开门见山道:”石兄弟早已听闻二姐贤良淑德,他如今仕途一片光明,他日成就不可限量,与二姐相配,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还望您成全!“
“呼……”贾赦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原来是因为这样。
意念一转,贾赦不由得怒火再起,暗自咒骂道:好你个贾宝玉,不仅意图抢我家主之位,现在还想让你的人娶我女儿,做梦去吧!
“玉儿,石大人确是人中龙凤,但迎春还小,老夫暂时还不考虑她的婚事。”贾赦连热情也不想伪装,语气冷淡地拒绝宝玉,更神色一冷,意欲挥手送客。“大伯,其实我对这桩亲事心里也甚是矛盾。”
宝玉对贾赦的反应毫不意外,一句话就勾起对方的好奇之心,继续道:“我的确希望石兄弟能与二姐共结连理,谱下一段佳话,但如果他真要操办婚事,必然无暇打理香烟事宜,只得由我亲自出面。”
顿了顿,宝玉吊足贾赦胃口后,这才皱着眉头继续道:“可是我又答应老祖宗要成为家主,振兴贾家,唉,两者只能取其一,难呀!”
“玉儿的意思是……”贾赦心神猛跳,不敢确定的紧张反问道。“大伯是明白人,何必我说得太直白?”宝玉沉声微笑,缓慢地喝了一口香茶,贾赦急了,他立刻变得攸心间自在。
“玉儿,你愿意帮助大伯……当家主?”贾赦果然迫不及待直接问出口。“你是我亲大伯,又是我好兄弟的岳丈大人,咱们可以说是亲上加亲,我不帮大伯又帮谁?”
“好、好,太好啦,你果然是老夫的好侄儿!”
贾赦心中意念百转千回,想不到还有如此意外的惊喜,更想不到宝玉会为了一个朋友花费如此代价,心想:真是一个笨蛋呀!
念及此处,贾赦的心思可谓死灰复燃,而且贪心大作,得寸进尺地提出要求:“玉儿的好意大伯当然欢喜,不过你也知道贾珍那方面……”
“大伯放心,我会帮你在老祖宗面前说好话,大伯你要人有人,要钱有钱,珍大哥绝对争不过你。”
宝玉两人越说越高兴,称呼上迅速亲密无比,外人一看,绝对会以为这是一对亲如父子的好叔侄。
“哈哈……来人,备酒!”
短短一个时辰,贾赦就经历从希望到绝望,又从绝望到狂喜的变化,连番冲击早已让他失去自制力,狂笑声在东府上下久久回荡。
就在荣国东府欢声笑语、觥筹交错时,宁国府上下却被怒吼声震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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