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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红楼-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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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
“什么?”宝玉的宣言太过霸道,让鸳鸯在极度诧异中甚至忽略凄楚求死之心,一愣后,随即急声道:“宝玉,老太太可是当家人,你千万不要犯浑呀!”“哼!”宝玉傲然一哼,自信与张狂混杂的笑容让鸳鸯更是痴迷,他虚挥大手,道:“我‘假’宝玉要做的事没人可以阻挡!走!”
话音未落,宝玉的大手一抄一揽,未待鸳鸯反应过来,她已被宝玉横抱入怀,直向贾母的居所而去。
沿途所遇到的丫鬟与下人无不目瞪口呆,若不是宝玉面色威严、仪容平静,他们定会以为宝玉又犯怪病了。
在鸳鸯反复哀求、娇嗔下,来到上房大院后,宝玉这才放下她,不过依然不让鸳鸯离开自己三尺以外。
鸳鸯终于感受到宝玉的霸道,甚至是不可违逆的蛮横,芳心暗自一颤,思绪随即微妙变化。
双足落地后,一向倔强的鸳鸯不再挣扎也不阻止,而是乖乖跟在宝玉身后,看着他挺拔的背影,美眸中异彩弥漫。
“玉儿,可想死我老人家了!”
宝玉掀帘而入,贾母的欢声立刻传入他的耳中。
房内不仅有贾母在,还有邢氏、尤氏、王熙凤、李纨,以及几个年龄稍大、较有脸面的婆子、媳妇安然在座。
宝玉目光一扫,已明白众人心思,邢氏与尤氏自然是为了贾赦,而王熙凤、李纨不言自明,定是为了他忙碌。
“来,让老祖宗好好看看。”贾母一时欢喜无限,并未注意宝玉身边大异平常的鸳鸯。
“孩儿见过老祖宗!”宝玉这次并没有做出小孩情状,只是微施一礼,散发出男儿慷慨之气,没有丝毫遮掩。
女人的直觉最为敏锐,众女无不暗自惊叹,王熙凤对宝玉的了解自是不必说,就连邢氏与尤氏也不禁双眸一亮,察觉到宝玉气息的微妙变化。
“奴婢参见老太太、大太太、珍大奶奶!”
鸳鸯在面临一生幸福的关键时刻,终于从宝玉的背后走出来,她这倔强的性子用在准确的地方。
“是鸳鸯丫头呀,回来就好,呵呵。”贾母见一直赌气的鸳鸯也回来了,误解其意之下,不由得老脸发光,欢欣地招手道:“快过来替我老人家捶捶肩,没你服侍还真不自在。放心,我不会让赦儿亏待你,你以后就是咱贾家的姨奶奶,风光得很。”
鸳鸯听到贾母前面的话语不禁心窝发暖,可是一听到后面那两句话,心中的暖流瞬间消失,脸颊往上一仰,硬生生止住涌动的泪花。
“老祖宗放心,别说有您发话,就是我也不会让鸳鸯受半点委屈,何况我家相公也说……”邢氏神色微喜,及时表达她的立场,悄然添枝加火。
自邢氏为贾赦大力撮合此事后,贾赦近日对她的态度大为好转,令老实本分的她很欢喜,更坚定出嫁从夫的先贤之言。
“大太太说错了。”宝玉突然打断邢氏的话语,胸膛再次昂然挺立,冷声道:“鸳鸯已是我房中人,又岂可再许给大老爷?叔叔抢夺侄儿的女人岂不荒唐?”“啊!”
宝玉这番话犹如巨石入水般,砸起千重浪,贾母与邢氏等人惊得目瞪口呆,久久未能合上嘴巴。
明白内情的王熙凤则暗自偷笑:爱郎这一招真够厉害,也只有这坏蛋才敢用这不顾名誉的损招,嘻嘻……可怜的鸳鸯,清白就这样没了。
鸳鸯闻言羞涩横生,不过仅仅刹那而已,顿时滔天的喜意让她喜上眉梢,毕竟连宝玉都不怕被人说三道四,她又怕什么?而且只要能与他在一起,一点“清誉”又算什么?
“什么?玉儿你可别胡说,鸳鸯已是配给你大伯的人,休得胡言乱语。”贾母老脸发白,双目紧盯宝玉想看出破绽,能在大家族当家这么多年,贾母可是相当精明。
“孩儿没有胡说,我进宫以前鸳鸯就已是我的人!”
面对众人怀疑的眼神,宝玉握住鸳鸯的玉手,鸳鸯也顺势靠过去,两人肩并肩,手拉手,亲密的意味连瞎子也能感觉得到。
贾母重重地喘了几口粗气,随即一拄龙头拐杖,心中生出几分不快,她是宠爱宝玉,但既然是宠爱,她的位置自然高高在上,怎能允许孙儿忤逆犯上?
“不行!无论如何,鸳鸯都必须嫁给贾赦,不管你们说的事情是真是假,老身就当没听见,下去吧!”
无形的气流急剧翻腾,突生的寒冷让众人顿有窒息之感,贾母累积几十年的威严不可小顾。
李纨等女无不花容大变,一时吓得噤若寒蝉。
“老祖宗,您错了!”
人间的威严对宝玉完全无效,即使没有法力神通,来自现代的他依然是一个野性不羁的灵魂。
宝玉身子一振,张狂的气息迸射而出,刹那间将贾母的威严击个粉碎,突然时光千百倍拉长,摄魂之眼的光芒横扫虚空,刻入贾母与邢氏的心海。
“鸳鸯是我的女人,谁敢生歹心就是大逆不道,必死无疑,记住没有?”
“记住了!鸳鸯是宝玉的女人,谁也不能动坏心眼!”贾母与邢氏有如做梦般重复着宝玉的话语。
微风从窗外吹拂而至,化作微笑挂在宝玉的唇角。
时光悠然恢复正常,先前几秒光阴则从众女的记忆中消失不见,王熙凤自然是唯一的例外。
宝玉目光平静地环视众人一圈,随即牵着鸳鸯的玉手转身离去,背影潇洒无比,随风传来他略显冷漠的话语。
“老祖宗,从今儿起,鸳鸯就到怡红院服侍我,您另外选个丫头吧!”
若是以前,以宝玉的狡猾与伶牙俐齿再加上超然地位,只要多费心思与时间,也绝对能化解这小小风波,还可以让贾母欢喜,不过因为这次触动他的逆鳞,也令他看清楚一件事情——在贾母的心中,贾宝玉只是一个得宠的玩物。
宝玉可不是那个红粉公子,怎能容许别人将自己当玩物二怒之下,宝玉不想再给好脸色,甚至不想再遵守人间游戏的规则。
走出院门后,宝玉不避嫌疑地搂住鸳鸯的纤腰,随即又不顾惊世骇俗,幻影一闪,就破空而去。
宝玉走了,不过他的威势还在大厅内弥漫。
“唉!看来是我老人家做错了。”
神通法力轻易打败贾母的顽固,莫明的潜意识让她展颜微笑,老怀大慰道:“好在玉儿及时回来,否则就对不起鸳鸯这丫头了。”
“是媳妇不对。”邢氏的变化当然也不可避免,她本就老实,悔过之心更是彻底,感慨道:“宝玉长大了,我这就回去好好劝劝相公让他打消那个心思。”“嗯,你就是为人太老实,不能不分好歹,总是一味顺着贾赦。”贾母虽然敌不过仙法,但未能实现诺言还是有点介怀,意念一转,道:“邢氏,你回去跟贾赦说,要美女就在外面买几个,钱由我这当母亲的出,至于想当家主……”说着,贾母神色一正,随即郑重地道:“他若是想做家主,叫他好好做几件事,不要整天只知吃喝玩乐,不务正业。”
“是,媳妇遵命。”
贾母的话语虽然是责怪,但其中蕴含的意思也无比明显。
邢氏想不到会有这等意外之喜,原本还有点担心贾赦责怪自己,如今有了贾母这番话那自是另当别论。
“散了吧,我也有点困了。”
贾母年岁已高,与宝玉一番“较量”后不免心神困倦,她挥手送走众人后,在丫鬟与婆子不太顺心的服侍下躺在大炕上。
双目闭合的一刻,贾母忍不住叹息道:“唉,还是鸳鸯好,我怎么一时糊涂呢?”
半个时辰后,贾赦的怒吼冲天而起,整个东府猛然一惊。
“什么,宝玉抢走鸳鸯,这个小畜生!”“相公莫急,我还有话说……”邢氏急忙说出贾母的嘱咐。
“这样呀!好、好、好,哈哈……”片刻后,贾赦又是喜形于色。
“老爷,我们要怎么样才能做出光彩事情呢?”邢氏见成功化解贾赦的怒气,暗自松了一口大气,但想及贾赦平日所为,又不由得忧愁起来。
“大事?这……”没有真材实料的贾赦果然皱起眉头,凝神苦思片刻后,可除了吃喝玩乐之外,他想得到的还是只有斗鸡走狗、眠花宿柳。
“嗯,有了!”绞尽脑汁后,贾赦灵光一闪,终于想到一个自以为高妙的主意,道:“我不是说过孙贤侄很有办法吗?只要让他助我完成几件体面事,我再捐一个实缺官职,岂不就成了?哈哈……”
第八章 怡红春色
宝玉回府第二天,报丧的太监终于来到,晴天霹雳就此轰鸣不休。
元妃突然暴病而亡,大靠山就此倒塌,以后怎生是好?忧愁的巨石沉甸甸压在众人心间,压得四大家族喘不过气来。
“我的儿啊!”王夫人的悲伤远胜任何人,听到消息的第一时间眼前一黑,立刻昏死过去。
“母亲!”宝玉一个箭步及时扶住王夫人,并不由得对这完美的计划暗生悔恨:怎么千算万算忘记会让母亲伤心欲绝呢?罪过呀罪过!唉,看来还得早点让母亲与大姐见面,不过却要暴露红楼别府的秘密,真是为难,世间事果然难以十全十美!
宝玉费了一番功夫却依然无法化解王夫人的悲伤,最后他干脆用上法力神通,这才让王夫人进入梦乡,但王夫人睡梦中眼角依然闪烁着泪光。
噩耗毫无预兆从天而降,让贾家上下顿觉天塌地陷。
万众悲伤中,愁云惨雾弥漫,但争夺家主的风波非但没有因此平息,反而更加激烈。
宝玉没有元春这一层关系,贾赦不再将印象中的宝玉看在眼里,而远在千里的贾珍父子则好似长上翅膀般,提前八月回到金陵。
贾珍与贾赦开始四处走访、联络贾家各路族人,包括三大家族的门槛也快被他们踩平。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贾母的态度,不知从哪天开始,邢氏与尤氏轮流在贾母面前出现,用尽各种孝敬的办法。
贾家内斗之势已是一触即发,好在“元妃”的葬礼暂时压下混乱。
尊贵的皇妃当然是葬入皇家陵墓,而贾家则只能修建衣冠冢,悼念这个为家族奉献一生的女人。
百日丧礼,鼓乐哀鸣,幡旗飞舞,素白裹体。
川流不息的人潮中,宝玉立身在其间,不由得慨叹:贾家真是多事之秋,一年不到就死去两个重量级的人物。嗯,这是不是大厦将倾的预兆?如果我这假宝玉不出现,这些事情是否还会出现?唉,究竟是我制造红楼世界,还是红楼世界制造了我?
“玉儿,不要太过悲伤,小心坏了身子。”
贾赦从人群中走出来,“好心”的话语将宝玉从沉思中惊醒过来。
贾赦一脸和蔼,用亲切的长辈模样轻拍宝玉的肩膀,道:“贾家还要靠你光宗耀祖,你可千万要打起精神来。”
“大老爷说哪里话,侄儿我无才无德,家中事情还要靠您处理。”
宝玉心如明镜,一眼就看穿贾赦的心思,暗自思忖:这老东西竟然想拉拢本少爷,真是不自量力。呵呵……就陪他玩一玩。
念及此处,宝玉话锋一转,无比诚恳地开门见山道:“小侄只喜欢风花雪月,父亲如今重病在身,我自然希望家中事务以后能由大伯打理,以后也对我这亲绖儿多多照应!”
“哈哈……”不论宝玉所言是真是假,贾赦听着大为顺耳,大力保证道:“玉儿放心,我与二弟乃是一母同胞,日后必然待你与琏儿一样。”
笑声过后,贾赦又略带尴尬地低声道:“鸳鸯之事还望玉儿不要介意,大伯并不知她早已是你的人。”
“大老爷说哪里话,应该是侄儿的不是!”拱手还礼的宝玉心中诧异顿生,这般委曲求全可不像贾赦平日的作风。
“玉儿如此说,我就放心了!”贾赦抚须微笑,随即的话语化去宝玉心中迷雾,他双目放光道:“听说玉儿与礼部侍郎石大人是好朋友,是否确有其事?”石钰与宝玉的关系尽人皆知,宝玉自然不可能说不知道,随口回应的同时已经隐约猜到答案。
果然,贾赦声调一扬,充满期待地道:“石大人如今贵为礼部侍郎,公务繁忙,那红楼香烟的事物必然无暇打理。近日贾蔷正巧空闲,想谋个差事,玉儿你是红楼当家,能不能让蔷儿到店里帮石大人的忙?”
宝玉一边脸露自然微笑,一边暗自咒骂:这老家伙还未当上家主就想玩花样了!他妈的,倒下一个忠顺王又来一个贾赦,这天下的贪楚小人真是太多啦!宝玉暗自不屑冷笑,经贾赦这一提醒,他终于想起另一个自己还是礼部侍郎,可他除了接官印时去过一次礼部外,至今还没有享受过做官的乐趣。
“大老爷放心,过几日我就跟石兄弟说说,没问题的。”
“好、好……大伯没有看错你!”
贾赦见宝玉出乎意料的好说话,见四下没有太多闲人,竟然自怀中掏出香烟,递了一根给宝玉。
“玉儿,这玩意儿真是好东西,真后悔以前没有及时发现。”
一番闲聊过后,意兴索然的宝玉在即将失去耐性前借故离去,而目的得逞的贾赦也是欢天喜地,看着宝玉的背影更加轻视。
“唉!”
宝玉望着女眷群中的姐姐妹妹,不由得大生感叹,他的计划很完美,但却引来众女的哀伤悲泣,觉得罪大恶极。
贾家众女中,迎春虽然知道真相,但她也知道那可是诛灭九族的欺君大罪,所以无论怎么样她都不敢松口,反而成为最难受的人。
众姐妹全都无精打采,更没心情与宝玉嬉戏玩耍。
宝玉终于明白什么叫自作自受,再次一声无奈叹息后,他最后望了林黛玉、薛宝钗诸女一眼,随即走向角门。
“玉儿,你等等!”
柔媚的呼唤让宝玉刹那间心神振奋,回身一看,是薛姨妈在李纨陪同下疾步追上来。
鸟语悠扬,花香醉人,宝玉只觉得从地狱来到天堂,心想:难道是美人儿姨妈知道我寂寞,所以要来安慰我?嘿嘿……
因丧礼之事,薛姨妈与薛宝钗、香菱暂时回到大观园,不过人来人往,难与宝玉有私下相会的时间。
“姨妈,您终于回来了,我可想死您啦。”宝玉强自抑制情欲,但出口之言还是弥漫着隐晦的激情,并情不自禁走向薛姨妈。
“玉儿,‘姨妈’也想你!”薛姨妈虽也情潮激荡,但李纨在旁,她可不敢有半点放肆,急忙用加重语气的话语提醒宝玉小心为妙。
“嘻嘻……”李纨倒未多想,一如既往调侃道:“你看我没说错吧?宝兄弟看到你肯定比见到他娘亲还激动,你早就该搬回来了。”
心虚的薛姨妈强自展颜一笑,含蓄给了宝玉一记白眼秋波后,平静的转移视线,道:“玉儿,你蟠大哥要到关外散心,他想在走前与你见一面。”
“好啊!”宝玉爽快答应下来,随即唏嘘地问道:“不知蟠大哥心情好点没有?”
“唉!蟠儿已经是这样了……不过这样也好,否则他总有一日会被那群狐朋狗友害死。”薛姨妈谈到一向恶霸的儿子,心情总是特别矛盾。
“姨妈如果没事,不如明儿一早带我去见蟠大哥吧?”宝玉心中情怀激荡,对于薛姨妈发出激情的邀约。
薛姨妈芳心一颤,只觉得一股热流凭空突现迅猛冲入幽谷,使玉门变得泥泞不堪。
“好啊,明儿一早姨妈在府门口等你。”
“纨姐姐,兰儿进来身子可好?”宝玉得到薛姨妈含羞带怯的回应自是志得意满,随即将心神转到李纨身上。
“兰儿近日开朗许多,他可是整日念着你这二叔。”说着,李纨的玉脸闪过淡淡的疑惑,不明白贾兰怎么突然与宝玉关系那么好,忍不住问道:“你给兰儿灌了什么迷汤,他与贾环整日都说你的好处?”
“呵呵……”宝玉发自真心喜形于色,不过却不敢说出实话,只能用傻笑朦混过关。
宝玉一直在私下派人带贾兰与贾环出府四处玩耍,可这件事若是让李纨知道,还不将他恨到骨子里。
“二叔!”
稚嫩的童音透出浓浓惊喜,正被谈论的贾兰甩脱丫鬟的手大步冲上前,纵身就跳入宝玉的怀中,紧跟其后的贾环虽没有这般激动,但也是紧抓宝玉的衣袖,大为兴奋。
“欸!”宝玉俯身摸了摸贾兰的头顶,纯真孩童之心让他备感轻松,当长辈的自豪油然而生,道:“来,让二叔看看长高没有?”
“二哥,你还有没有新奇玩意儿?上次给我们的好东西已玩腻了。”贾环年岁更大,一句话就说出宝玉的小手段。
“宝兄弟,你这样会宠坏小孩子的!”李纨芳心悄然生出一丝不快,还有一点失望,她一向严厉管教贾兰,她可不想贾兰从小就沾上玩乐的坏习惯。
坏了!李纨眼底的埋怨并未逃过宝玉的法眼,他心中暗恨,不由得大骂贾环:自己明明叫他不要泄露,他反而当着众人的面大声说出来。
但宝玉丝毫没有慌张,而是高高举起贾兰挡住李纨的目光,随即给聪明的贾兰眨了眨眼,然后面不改色地笑道:“纨姐姐多虑了,这是我给兰儿他们勤奋念书的奖励,只要他们达到夫子的要求,我就送他们一件礼物,这样也算奖惩分明,对不对?”
“是啊!”聪慧的贾兰立刻看懂宝玉的眼神,毫不犹豫地道:“母亲,孩儿专心苦读也应该有点奖励,而且您放心,二叔说了,读书识字才能懂得做人的道理,孩儿不会忘记!”
“你这孩子!”李纨的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对自己错怪宝玉不禁心生歉意,迈步上前伸手接住贾兰,道:“来,到娘亲这儿来,不要闹你二叔了。”
说到这里,李纨话锋一变,沉声道:“宝兄弟,是嫂嫂错怪好人,兰儿的事让你费心了!”
宝玉将贾兰送入李纨的手中,交接之际,大手“无意”的不轻不重在李纨的皓腕上一滑而过,道:“纨姐姐怎么也这么见外?我这做二叔的当然应该好好教导兰儿,贾家将来还要靠他光宗耀祖呢!”
“唔!”
叔叔夸奖侄儿本是普通的话语,却犹如巨石砸入水面般,荡起李纨心海的层层波澜,顿时心房一酸,不禁又想起亡去的相公。
“环儿,你这野小子又跑到哪儿了?”
赵姨娘焦急的呼唤声在人群中响起,循声而至的她还未走近,已忍不住眼中一亮,道:“宝玉,原来环儿在你这儿呀!”
看在探春的面子上,再加上赵姨娘已脱胎换骨,宝玉对她也露出友善的微笑,他故意迎上去,距离李纨远了一些,这才亲切地道:“姨娘,多日不见怎么消瘦了?有什么难处尽管跟我说。”
“没什么,大家待我都很好!”
赵姨娘发自真心的向宝玉感激一笑,但眼底一缕幽怨却悄然涌现。
宝玉随口之言无意中挑起赵姨娘的心事,自贾政重伤后,她就变成有实无名的寡妇,再加上她只是没有娘家背景的侧室,一干姑娘主子不讨厌她,下人们的态度却有了变化。
赵姨娘正值如狼似虎的年纪又处处不得意,当然会大觉委屈。
“环儿,不要赖着二叔,今儿又不好好念书。”赵姨娘上前欲将贾环抓过来,她这儿子可比贾兰顽劣许多,身子一晃就闪到宝玉的身后。
“啊!”收势不住的赵姨娘一下子扑空,她又一脚踩在碎石上,娇躯就此突然失去平衡,倒向宝玉。
“姨娘小心!”
大庭广众之下,宝玉大手一探一推,恰到好处地扶正赵姨娘,动作之快无人能看清楚。
“环弟别闹,听姨娘的话,否则下次就没有奖励了!”宝玉面色不变,无比自然地回身将贾环牵到赵姨娘面前。
“二哥,我把三字经背完才出来的。”贾环虽然一脸埋怨,但在宝玉大棒加糖果的政策下还是乖乖受教。
不知赵姨娘还未从摔倒的惊吓中恢复,还是因为其他原因,她脸色通红、木然呆立,竟然连贾环的抱怨也似若未闻。
“那背来听听!”宝玉知道这同父弟弟天生不是读书的料,也想看看自己的教育方式有没有效果,更想在李纨面前风光一下。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贾环果然视宝玉的话语为圣旨,大出意料地朗声背诵起来,虽然不是倒背如流,但也背个一字不漏。
“呵呵……好!好小子!明儿哥哥带新玩意儿回来!”
宝玉不由得大为欢喜,李纨、薛姨妈、赵姨娘三女眼中的崇拜让他为之飘飘然,心想:原来为人师表的感觉这么好啊!
“宝兄弟,想不到你这么会教小孩子念书!”李纨芳心的震撼全写在脸上,感叹中透出浓浓期待:“学塾的夫子近日有事回乡,不如你抽空来教兰儿。”“我也要二哥当夫子!”未待宝玉同意,贾环已抢先嚷道。
小孩争风吃醋的天性显露无疑,让一干大人不由得为之哑然失笑。
“既然纨姐姐有命,弟弟当然听从。”
宝玉外表平静,内心则是一阵狂喜,他在贾兰与贾环身上下了那么多苦功,目的自然不是想当什么好老师。
贾兰与贾环闻言欢呼雀跃,小脑袋瓜已经幻想宝玉带他们满街乱逛,但身为母亲的李纨与赵姨娘感受却大大不同。
宝玉眼中的火热虽然一闪即逝,却被李纨无意之间看到,心房一惊,人妻警钟立刻悠然长鸣,眼帘向下一垂,目光再也难以平静,并不停怀疑自己的直觉,心想:宝玉那么出色,身边又有那么多美丽的女子,怎会对自己这个寡妇有非分之想呢?再说自己可是他的亲嫂嫂,不会的,宝玉不会有那种念头。
赵姨娘没有看到宝玉的眼神,但她对宝玉的企图却无比肯定,因为宝玉“救”她的那一刻,留在她乳峰上火辣辣的感觉至今犹存,那羞人的酥麻、酸胀已经涌入她小腹下。
“嗯……”赵姨娘微不可察地呻吟一声,她已经好久没尝过这种火辣辣的感觉,看着宝玉离去的背影,目光突然变得迷离起来。
迎着淡淡的暮色,宝玉拖着长长的影子回到怡红院。
每当想及明日的约会,宝玉胸中的欲火就会剧烈燃烧。
好久没有与姨妈亲密了,还有不知香菱想通没有?嗯,明天一定要狠狠征服姨妈,让她在香菱耳边多说我的好话,嘿嘿……念及此处,宝玉呼吸一荡,不由自主加快脚步扑向后院诸女。
“啊!”欲火焚身的宝玉刚跨入后院角门,就与鸳鸯撞个正着。
鸳鸯避之不及,本想往旁边移,不料宝玉大手一横,就将她抓入怀中。
“鸳鸯姐姐,我们还真是有缘!”
“你……你要干什么?放开我!”
鸳鸯虽然住进怡红院,但宝玉身边女人太多,而且她又面子薄,生怕被袭人等女取笑,所以这几日一直躲着宝玉。
可该来的总会来到,美食就在嘴边,宝玉怎会白白放过?
“嘿嘿……干什么?当然是想与鸳鸯姐姐秉烛夜谈。”尽职尽责的大色狼果然演技不凡,一脸坏笑向瑟瑟发抖的小羔羊逼去。
鸳鸯的脸颊上嫣红流转,心中只有羞怯,没有害怕,羞声道:“二爷,别闹了,老太太派人传话,要我回去伺候,她还等着我呢。”
鸳鸯本能地预感到不妙的处境,急忙抬出贾母做挡箭牌,随即又充满情意地道:“我刚来,不想让姐妹们嫉恨我,袭人她们已经等你很久,你还是快进去吧!是你的总是你的,人家又不会跑。”
鸳鸯已经表明态度,而且还十分为宝玉着想,如此细心体贴绝不在袭人之下,不过此刻宝玉欲火升腾,他只想现在,不管以后。
未待鸳鸯的情话说完,宝玉大手一搂横腰托起鸳鸯,强健的双臂再往上一提,就像土匪抢亲般将鸳鸯扛起来。
“啊,宝玉,放我下来,坏蛋、淫贼、大色狼!”情急之下,鸳鸯不顾上身倒伏至宝玉的后背,一双粉拳捶打着宝玉的后背。
虽然鸳鸯不停捶打着宝玉的后背,可却连蚊子也打不死一只,倒更像为宝玉捶背按摩,安慰他“工作”辛苦了。
第九章 姨妈刺字
宝玉扛着鸳鸯大步前进,踏进卧房的一刻,突然说道:“你们就别偷看了,待会儿我就来收拾你们!还有,记得去老祖宗处帮鸳鸯告个假,就说她身子不适,要休息两日。”
“嘻嘻……”众女先后从转角处走出,满脸笑意领命而去。
众女心中丝毫没有嫉妒,反而不约而同相视一笑,那如释重负的眼神既是为鸳鸯而喜悦,也是因为今后又多了个帮手而轻松:这下好了,多一个姐妹分担,就不用夜夜都求饶了,咯咯……
“不要!”面对众女嘻笑的眼神,鸳鸯羞得浑身发紧,为了保住面子,她大喊道:“不要告假,我身子好好的没什么不适。”
“啪!”宝玉大手一扬,在鸳鸯翘挺的屁股上重重一拍,激情的掌声回荡中,将情欲之火拍入鸳鸯的心海中。
“宝贝儿,我保证你马上就会身子不适,不信的话可以问问袭人她们。”
“咯咯……鸳鸯,好好休息,我们会帮你告假的。”
麝月的欢笑声印证宝玉的话,众女都深知鸳鸯面子特别薄,相视一笑,纷纷走出后院为他们腾出空间。
宝玉扛着鸳鸯走入门内,房门一关,他一反先前的野蛮,郑重说出歉疚之言:“鸳鸯,苦了你了,以前都怪我让你白受那么多委屈。”
鸳鸯要的就是这一句话,心房一酸,瞬间失守,随即泪流不止,她扑入宝玉的怀中,终于说出暗藏在心底已久的话语:“不,全是我的错,都怪我太要强,都是我的错。”
话语一顿,鸳鸯缓缓抬起头,就像所有即将梦想成真的少女般患得患失、小心翼翼地道:“宝玉,你会原谅我吗?我说了那么伤人的话,虽然都是违心的,说了我就后悔啦。”
“傻丫头!”见原本刚强的鸳鸯变得诚惶诚恐,宝玉不由得心疼与自责,神色更加郑重地安抚道:“你知道吗?我就是喜欢你敢作敢当、喜欢你对我大声喝斥,如果你变得像袭人她们一样,你就不是你了,也就不是我喜欢的鸳鸯,明白吗?”
“我……我明白了。”
面对幸福的来临,鸳鸯陷入前所未有的慌乱,而宝玉的话语又像迷雾中指路的明灯,让差点失去自我的她再次找到自己。
几秒沉思后,鸳鸯点了点头,声调一扬,双眸闪光道:“原来你喜欢被我骂呀,宝玉,你不会又犯病了吧?”
“扑通”一声,宝玉的元神瞬间昏倒在地,心想:自己辛辛苦苦说这么多真心话,换来的结果竟然是自己成了一个神经病,唔,这是什么世道呀?
宝玉翻了一个白眼,正好看到鸳鸯玉手的小动作,那分明就是奸计得逞的欢喜模样。
“好啊,敢戏弄主子,看我怎样执行家法!”
“嘻嘻……”鸳鸯急忙奋力反抗,可她又怎么会是宝玉的对手?随即一件件衣裙飘飞而去。
这时鸳鸯一声娇斥,玉手挟带着猛然爆发的力量扑上宝玉,狠狠将他的长袍撕得七零八落。
“唔!”未待鸳鸯的欢呼声出口,宝玉火热的唇舌已封住她的檀口。
缠绵热吻虽然勾魂荡魄,但却不能扑灭宝玉心中蔓延的情火,如有魔力的大手攀上鸳鸯的玉峰,抚弄着那敏感的乳珠。
“啊!”鸳鸯突然一声惨叫,原来宝玉的大手抓住她的乳核,她的酥乳已经被宝玉揉捏变形。
鸳鸯的惊叫声还未散去,胀疼转眼间又化为醉人的酸胀、勾魂的酥麻,本已胀大的乳头再次一挺,好似挂在枝头的红樱桃般,分外诱人。
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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