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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类书僮-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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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风正好回头,看到门口站着的下人,便挥挥手:“过来将碗筷放下吧!”
下人回了一声“喏”,随即走过来,将碗筷摆放好,又躬身退下。
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些拘谨,毕竟这对面坐着的是皇子啊,全国也就那么几个人。但是毕竟都还年轻,而且李涵还刻意的想要让气氛舒缓一些,酒过三巡的时候,几个人也就放开了些,平日里酒桌上的那些酒令之类,也就都开始玩耍了起来。
李涵很尽兴,喝了不少酒,颇有点儿醉意了。
他踉踉跄跄的站起来,指着杜风说道:“那日是给你白讨了个侍读,小王还没见识过你的才学呢!现在,小王命你当场赋诗一首,以祝酒兴!”
第二卷 小试牛刀 第七十七章 宝剑吟
杜风刚才就没怎么喝酒,他还憋着要清醒着一会儿跟李涵说话呢,所以李涵这么一说,他当时就站起来了,拿着筷子假装敲击着,似乎在斟酌词句似的,而实际上,是在想该剽窃谁的诗会比较好。
“来人啊!给本少爷取剑来!”杜风大喝一声,门外下人连忙跑去书房取剑,旋即回来,双手将剑呈上。杜风握剑在手,呛啷一声将剑抽出。只见剑体微微晃动,发出龙鸣之音,隐隐寒光乍现,杜风大笑一声:“既为助兴,有歌无舞岂不无趣?看我舞剑行歌!”
李涵一直含笑默默看着杜风,听到这话,将手一抚:“好!没想到子游还会舞剑,这倒是出乎小王意料!”
杜风放下剑鞘,又拎了一壶酒,离开座位,走到旁边空地,将手里的酒壶高高举起,一道酒线从天而降,落入杜风早已张开的口中。
随后杜风轻喝一声:“此诗名曰《宝剑吟》!”随即脚下错开,手里宝剑挽了个剑花,就开始舞动起来。
小小的斗室之中,剑光凛凛,寒气逼人,虽然明摆着只是花架子,但是由于速度比较快,也带出了点儿破风之声。只是李涵不知道,就这个花架子,还是前不久杜风才学会的一点儿,还是止小猜教他的,否则杜风哪儿会舞什么剑啊!虽然杜风从前学过点儿擒拿之类的,若说让他拿着刀剑与人对敌,他倒是也不怕,可是那毕竟不好看,全是最为简单直接的劈刺,就像是古龙的小说里写的那种,完全凭速度取胜,而不是像金庸小说里那样一招一式严谨无比了。
“幽人枕宝剑,殷殷夜有声。人言剑化龙,直恐兴风霆;不然愤狂虏,慨然思遐征。取酒起酹剑:至宝当潜形,岂无知君者,时来自施行。一匣有余地,胡为鸣不平?”一首诗念罢,这头杜风手里的剑也停顿了下来,到最后一个字“平”的时候,杜风口气嘬出一声长啸,手里的宝剑顿时停住,却由于紧急刹车的缘故,亦自嗡嗡作响,跟他口中的啸音相合,很有点儿侠客风范。
“好!”李涵首先站了起来,大喊了一声,杜牧和冯鹤娘自然也受到杜风诗里气概的影响,纷纷叫好。
他们都觉得,杜风突然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居然一改从前的温文婉约,弄出了这么一首侠义之气的诗来,而且,在此之前,杜牧和冯鹤娘,却是几乎从未听到杜风作诗的啊!但是他们又不知道,杜风不做诗的原因是宋朝诗少词多,幸好还有个陆游可以剽窃,否则杜风今儿还真没什么可作的诗。
可是杜风的表演还没结束,他左手的酒壶可一直没丢掉,这会儿,将酒壶的盖子一揭,直接就将壶里的酒倾囊而出了,看上去很豪迈的样子。不过杜风心里有数,那酒壶里没多少酒了,否则他才不会这么干呢,万一表演砸了,让酒淋了一头,岂不是很尴尬?就是因为酒壶里没多点儿酒了,就算是淋在脸上,不但不会觉得狼狈,反倒还有点儿豪迈的感觉,所以他才故作豪侠之风的。
“好啊好啊!”
杜风听着李涵的叫好之声,笑呵呵的把手里的宝剑入鞘放好,回到位子上:“江王是说什么好呢?”
“诗好剑也好!”
杜牧也连连叹道:“这首诗颇有点儿与青莲居士的《侠客行》遥相呼应的味道,的确是好诗!”
就算是冯鹤娘,也不得不佩服杜风的确很有“才”,虽然平日里看到他总是疯疯癫癫没个正经,但是似乎只要是需要他正经的时候,他总是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就像是那天在天一阁也是,杜牧将那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讲给冯鹤娘听了之后,冯鹤娘旁观者清,很清晰的就能看得出这哪儿是杜牧所说的运气啊,明明就是亦步亦趋的布下了一个连环陷阱,就等着李涵一步步的往里走,最终得到了这样的一个结果。
冯鹤娘有时候很难明白,为什么杜风这么个看似稀里糊涂的家伙,每每到了关键时刻就如有神助,好像老天都站在他那边呢?这个人的心里,到底还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东西?
酒席散了之后,李涵并没有立刻走人,而是拉着杜风的手到后院乘凉。
下人泡了茶上来,俩人就像是聊家常似的,杜风这才将从他如何进入杜府,然后又是如何如何从一个书僮恢复了现在的身份,等等等等,详细的跟李涵讲述了一遍。
李涵听完,愣了半晌,才说:“真是出乎意料啊,没想到子游还有这么一段。不过,你从前是杜牧的书僮,现在是我的侍读,倒似乎还是个书僮的身份!”
杜风也笑着回答:“好像也是,难道我这辈子就是个做书僮的命?”
李涵哈哈大笑。
笑过之后,喝了口水,李涵又问:“刚才在席间,小王似乎听到你依稀说了一句什么夜观星象,现在四下无人了,你且说来与小王听听。”
杜风抬头望天,看到北斗七星高高挂在天上,煞是明亮耀眼。于是他伸出手,遥指北中天:“江王请看,遥挂中天的那颗星斗,呈微紫之色,那颗就是象征着凡间帝王的紫微星。此刻紫微星淡,周围隐隐有风云涌动,将紫微星的光芒遮去不少。这说明皇上龙体有恙,此时应当已经卧病不起了。”这个是史书上说的,半年多以前,也就是在去年的十一月间,穆宗李恒在打马球的时候突然头晕目眩,居然中风,从此身体一直没有康复,直到去世。不过这个在宫里是知道的,但是杜风一介寒儒,按理是没什么机会知道这些,就算是普通点儿的大臣,也不见得知道这件事。
所以杜风说完,李涵很是吃了一惊。
“会不会是这几日天上云厚风疾,挡住了紫微星的光芒呢?”
杜风微微一笑:“江王非要如此,我也莫可奈何。星象之学不敢说与天气无关,可是这紫微星的光芒日减,却不是一两日之功,早在去年……我看看……”杜风假装回忆,然后斩钉截铁的说道:“去年十一月间,就日渐黯淡……”
李涵这才彻底一惊,身体微晃,心里已经确信无疑。就算是杜风知道了李恒身体不太好,也不可能如此准确的说出是从去年十一月开始的。在李涵看来,这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杜风的确是从星象上看出来的。
“唔……那子游你还看出些什么?”
杜风知道李涵已经信了,于是又抬起手,指着天上:“江王再看,紫微星旁,有一颗小些的星斗,那便是太子。但是,太子的星位不正,且光芒闪耀不定,请恕小人大胆,若是没有外力相助,太子想要登基大统,怕是不易啊!!”
这就纯粹是胡扯蛋了,杜风在紫微星旁随便找了颗正在闪着的星星,就非将它定为太子。在李涵已经相信了杜风深谙此道的时候,杜风说什么,他也只能相信是什么了。
“那却是为何?”
“江王休要着急,再看看这偏南的位置,还有一颗星斗,此星虽不呈紫光,但是光辉耀眼,且光芒渐盛,甚至从方位而言,有压制太子的命星的趋势。若是小人算的不错,此星才是将来的帝王之星……”
李涵听了这话,眉头紧锁,低下头来,看着自己的脚面,良久不敢出声。
许久之后,他极为小声的说了一句:“这颗星是谁?”
杜风脸上带着点儿神秘的笑容,看了看李涵,却是紧闭双唇一言不发。
李涵心里大致也有点儿数了,只是他不知道他又着了杜风的道儿,杜风根本就是故作神秘,反正答案李涵心里其实已经有了,故作高深只会让他更加相信而已。
“可是自古兄弟夺位,多伤及无辜……”李涵欲言又止。
杜风站起身来,走了两步,又走回来之后:“那就要看这颗星的主人意欲如何了!若是他愿意辅佐太子,太子也能登上皇位。可是他若是意欲倾轧中天,只待……咳咳,便可睥睨天下。是帮扶一个胸无大志的太子,还是自己排议而出,只在一念之间……”
“大胆!”饶是李涵听了心中激荡不已,却也被杜风这句“胸无大志的太子”给震惊了,其最为正常的反应便是拍着桌子阻止杜风继续说下去。
杜风自然省得,于是假装惶恐,扑通一声跪倒在李涵面前:“江王恕罪,小人只是依照星象之说,并无逆反之心。”
李涵看了看眼前的杜风,摇摇头,摆了摆手:“起来吧……”
“谢江王不罪之恩!”
李涵端起了茶杯,放在唇边,却良久不曾喝下一口,心里矛盾至极。又是被杜风言语引诱,这天下谁人不想得?可是,却又被伦常所限,总觉得有些担忧。这也跟历史上的李涵的性格非常相仿,李涵本就是如此,后世对他的评价也是这样,空有帝王之道却无帝王之才,这帝王之才,其中有很大程度上,也是说古今为帝王者,必须要有足够的手段,如若被那些俗理所限,是成不了大事的。
杜风眼看着李涵犹豫,便想着添把火:“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句诗本是几十年后才会出现的,是个叫做唐松的诗人写下来的,这时候杜风自然又是很无耻的剽窃了一把。
可是,这句话却让李涵暗暗心惊。其实原本唐松在这首诗里,原意是说,请你不要再说什么封侯之事了,你哪里知道一个将军成功的背后是踏着千万人的尸骨上来的?可是,这个时候听在李涵的耳朵里,却有了另外一个意思。他觉得这是杜风在善意的提醒他,他作为一个王爷,不能想的只是做个王爷就算结束了,而是要想着整个天下,而成功的背后则是有着血的代价的,所以不要再犹豫了……
“一将功成万骨枯……好一个一将功成万骨枯啊!”李涵终于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随后将杯子重重的摔在地上,碎成了无数片。
第二卷 小试牛刀 第七十八章 巧逢白居易
炎热的夏季很快过去,转眼已是秋高气爽的时节了。随着这个收获的季节来到,长安城里也越发的热闹起来,各式各样的瓜果也纷纷摆在长安城的街道两旁,叫卖之声络绎不绝。
此刻临近午时,几乎到了吃饭的时间,因此街道旁的那些商贩们也都怏怏的低下了头,没了气力叫喊,他们很清楚,这个时候很少会有人来买东西。
原本在这个时候,杜风应该是在皇宫里用饭的,可是他却跟李涵告了个假,说是下午有些事情要办,李涵也没多问,挥挥手放他走了。
现在杜风出门如果是公干,也能坐着轿子了,可是他今天却只是找相熟的神策军侍卫要了匹马,自己骑着就出了宫门。
杜风的确是有事,他今天要去见一个人,这个人对他很重要,对于李涵更加重要。
骑着马,很快,杜风便来到了城外。出了城门之后右拐,不多时已经看到一个深宅大院,这里,是长安城著名的销金窟,里头基本上只要是这个时代能够享受的到的玩意儿,这儿都有。当然,前提是你必须有足够的钱!
到了门口,杜风翻身下马,早有旁边候着的一个仆役,点头哈腰的迎上前来。
“这位公子……哟,是小杜公子!您今儿来得可是太早了,平时这个点儿上可是见不着您的人的!”开始大概没看清楚,伸手接过了缰绳,才看清是杜风,看来杜风来这儿的次数已经很多了。
杜风点点头,扬声问到:“刚才是不是有个大胖子订了凤翔厅?”
那个仆役笑着牵马:“回小杜公子的话,的确是有个大官人订了凤翔厅,也正是您说的胖子,您是跟他约好的?”
“前边带路!”这个时候的杜风,虽然跟之前只有几个月的时间,但是毕竟身份不同了,接触的人也不同了,身上自然而然的也有了些这个时代的特殊印记,变得不再像是从前刚刚到长安的时候那样了。
仆役踮着脚,将马带到门旁,交给了一个专门负责喂马的人,然后领着杜风往里走。之前杜风就对这个专门负责喂马的人觉得好奇,这有点儿像是后来的代客泊车,有客人来了,只要将车停在酒店门口,将钥匙丢给门童,门童自然会让专门负责代客泊车的人去把车停好。等客人酒足饭饱出来的时候,又会提前把车开到门口,然后让客人上车。
进门是一个大厅,厅前正对着是一个香案,上边供奉着财神爷赵公明,慈眉善目的,呵呵笑着,给予客人一个很好的心理暗示,似乎大家发财的样子。原因很简单,因为只要穿过这个大厅,后边就是一个狭长的赌场通道,两旁都是各式的赌局,由这家店里的人做着荷官,各式开赌之声不绝于耳。
杜风曾经对此有过一个评价,那就是这家店的老板深谙经营之道,很聪明的将赌场安排在所有客人进来之后的必经之道上,而且刻意的做成了狭长的通道,贯穿了整个的宅子。来了的客人,必须经过这个狭长的赌场,才能从后边的大门,去往两边各有不同的其他消费场所。想要上楼,也是如此。如果一个客人进来之后,原本其实并不是为了赌博而来的,或许是为了吃饭,或许是为了泡澡,又或者是为了这里头的姑娘们,但是,在经过这个狭长的赌场大厅的时候,听到两旁络绎不绝的开宝声,以及偶尔神经质的某人赢钱的高喊声,心里难免有些痒痒的,就说不定会停下脚来,赌上两局。哪怕只是呆上一小会儿,也足以让这儿的老板多赚些钱。众所周知,赌场开设出来,就是为了赚钱的,没有哪个赌场老板会赔钱,在赌场里赢钱的,始终都是少数,否则这么大的一个场地,那么多的员工,靠什么养活?这还不说要交给当地政府的高额税金,以及水费电费(唐朝是灯油钱和蜡烛钱)甚至当地黑社会小流氓的保护费等等等等……
当然杜风对此是没什么兴趣的,一路经过,看着两旁即便是在大中午的时候,也有不少的客人神情专注的盯着手里的牌九或者桌上的骰盅,不禁摇头笑笑。
走到后门处,那个仆役笑着问到:“好像小杜公子对于赌,是从不染指啊!”
杜风笑了笑:“我是个穷人,衣着光鲜而已,哪里有闲钱玩这个?”
“您就没想过赢?”
杜风摇摇头,不说话了。
到了后头,路分成两边,做成回廊的样子。这两边,通往不同的场合。左边是一个大浴场,有公众的浴池,也有小间的木桶,总之是供给客人沐浴泡澡的地方。在浴场的楼上,是各式的客房。当然,无论是浴场还是客房都好,都是有很多等着客人上门就施展浑身解数伺候的妓女们。而右边,则是喝酒吃饭的地方。一楼是大厅,二楼是不同大小和规格的雅间。当然,在这里头也有姑娘们,只是这些姑娘,多数只是陪酒唱歌跳舞,少有卖身的。不过是喝花酒还是喝素酒,这就随客人的便了。
仆役前头带着路,杜风背着手上了二楼。
等于是又走回到了刚才进门的位置,杜风的脚步才停了下来。
前边一间屋子,这是这里最大的一间雅间了,门楣上描红写着龙飞凤舞的凤翔二字,仆役撩起门帘,吆喝一声:“小杜公子到!”杜风这才抬腿跨步,跨过了门槛,走了进去。
进去之时,手里早准备好的一些铜钱,暗暗的塞到了那个仆役的手里。
仆役一哈腰:“多谢小杜公子!”
杜风进门之后,看到里边坐着两个人,一个就是他刚才问的大胖子,自然就是沈巨沈百万,而旁边那位,面容清癯,脸庞狭长,颌下留着三缕长须,年龄约莫在五十上下,看上去倒是一副中正之象。
见到杜风进来,那二人都站了起来,沈巨笑呵呵的说道:“子游贤弟,你我一别,至今又有一年了吧?”
杜风拱拱手:“沈大哥好!这位先生是……?”
“来来来,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当朝中书舍人白居易白大人!”
沈巨这句话一出,杜风的身体急剧的晃动了一下……
什么?白居易?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在苏州担任苏州刺史么?怎么还是他外放之前的官职,留在了京城继续做他的中书舍人?
不过,杜风还是强自按捺下自己心中的惊讶,拱手一个标准的长揖:“原来是面上灭除忧喜色,胸中消尽是非心的白先生,晚生杜风杜子游有礼了!”
白居易果然如他自己所言,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伸手将杜风扶起,语气淡淡的说:“杜大人请起,乐天实不敢当。”
两人又客气了几句,分主客坐下,沈巨笑呵呵的帮杜风倒了茶,说道:“贤弟与白大人先聊着,沈某出去迎一迎刘大人。”说着起身出去了。
杜风压抑住心里的不解,脑子急速的转着。难道,又是跟李德裕那般,产生的蝴蝶效应,所以才导致白居易没有被外放到苏州,而是留在了长安城继续担任中书舍人?
想着便问出了口:“晚生对先生仰慕已久,只是去年在扬州之时,已经听闻先生上书请求皇上同意外放,而且好像当时圣旨已下,先生任苏州刺史?”杜风也是赌一赌,他原以为白居易已经到苏州了,所以这段时间在长安也没打听过关于白居易的事情,现在看到他,按照历史他的确是由于穆宗不听劝谏,自求外放的。
白居易听了脸上微微一笑,也仅仅只是一瞬间而已:“乐天当时的确请求外放,皇上的圣旨也的确下了,只是当时皇上突发重病,于是朝中几个老友挽留,也蒙皇上收回成命,所以便一直留在长安。”
杜风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心说看来果真是历史轨迹又发生了点儿悄然的变化。要知道,就连穆宗这种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皇帝都因为仰慕白居易的才华,而将他从忠州调回了长安,况且白居易的才华绝对不仅仅是停留在李白的那种阶段,仅仅写点儿流芳千古的诗而已,他更大的才华是在于赏识人才以及热心国事之上,若不是当年极力上疏要求力缉刺杀武元衡和裴度的凶手,也不会被排挤到江州去当那个司马,当然,如果没有那样一段,他也不会写出脍炙人口的《琵琶行》来!
“原来如此,挽留先生的,怕是裴度裴大人以及刘禹锡刘大人吧?”杜风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白居易一愣,随即点头说道:“小杜公子倒是有心……”
此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第二卷 小试牛刀 第七十九章 太监也能洗桑拿
杜风想说的话很多,因为白居易和裴度都是那种敢于站出来跟宦官直接斗争的人,并且在政治立场上也和李德裕杜牧相近,都是力主削藩平宦的,若果朝中有了这么一大帮实力人物的支撑,对于今后文宗也好,杜牧也罢,又或者是他自己,都有莫大的好处。
但是显然时间不肯给杜风更多的说话机会,门外除了脚步声,还隐隐有个声音尖细的男人在说话,这就是刚才沈巨所说的刘克明刘大人来了。这可是今日杜风要见的主角,只是没想到会在这儿同时见到白居易罢了,由此看来,这朝廷里的关系还真是错综复杂,就连一向跟宦官针锋相对的裴度白居易,也免不了要跟其中一些宦官打交道。而且,今日本是沈巨帮杜风引见刘克明的,而白居易坐在这儿,看来他跟刘克明的关系也非同一般……
门帘被撩开了,一个面白无须的家伙走了进来,一脸的富态,就连两边的腮帮子都有些挂了下来,怎么看都像是个脑满肠肥的家伙。
杜风和白居易都站了起来,杜风当即唱了个喏,弯腰稽手:“下官参见刘大人!”这又和刚才见到白居易的时候不同,按说不管如何,白居易的官职总是比刘克明要大些的,但是对于白居易这样的,要是显得卑躬屈膝了,反倒会惹他讨厌,而对于刘克明这种宦官而言,就必须得要如此。
白居易也站了起来,拱手说道:“刘大人一向可好?”
刘克明笑得脸上的肉都跟着抖动起来:“免礼免礼,两位大人真是客气,吃个饭还搞这么大的排场!”
早有随从将房门关了起来,这就基本上彻底跟外头隔断了,除非有人能够站的非常的近,否则这里边说的话,是不会泄露出去的。
“这虽然是入秋了,可是大中午的,这太阳还是挺辣的,你们看看,咱家这一头的汗哟……”刘克明一坐下,就絮絮叨叨的说些没用的话,一双小眼睛却不住的打量着杜风。
这也是正常的,沈巨很大程度上仰仗着刘克明,而白居易显然跟刘克明也是老相识,在座的只有杜风,刘克明自然也知道今天对他而言的主角显然就是杜风了,对他多些打量也是正常的。
“这位就是我跟刘大人提过的杜风杜子游。”沈巨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刘克明又是皮笑肉不笑的面皮抖动几下:“杜大人是年少有为啊,这么年轻就当了二皇子的宾客,想必离入朝也不远了吧?咱家可是久闻杜大人的才名啊,跟你那位族兄杜牧,被京城人士称为二杜……”
杜风赶忙帮刘克明斟上茶水:“下官哪里有什么才学,不过是乡民们抬举罢了,倒是久闻刘大人不单能力过人,且也是才学出众啊!”唐朝倒是没有不许宦官读书,因此像是刘克明这类的能够有些权势的宦官,要么是武力出众的,要么就是颇有些才学的。
刘克明也不多谦虚,看得出来他这个人很自负,在后来跟他接触的时日里,杜风慢慢了解了这个人。用现在的话说,刘克明就是一个野心家,并且为人相当的刚愎自用,总觉得自己若不是早年家境贫寒只能做个宦官,若是给了他机会读书致仕,他也能够成为一代名臣。这也是他想要跟王守澄等人争权的最为重要的原因。他将王守澄等人的崛起视为其运气好,遇到了一个主张平藩的宪宗,又任用宦官作为监军,从而使得王守澄等人大权在握。他总是以为,当时若不是他年纪尚幼,这样的机会本该是由他来做的。
“杜大人现在可是二皇子身边的红人啊,进出相随,并且如此年轻,今后是大有作为啊!”刘克明还在说着场面上的话,主要是他心里只是将杜风当成一个弄臣而已。毕竟在皇宫里,稍稍耳目灵通点儿的人都知道,杜风之所以跟李涵交好,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围棋的棋艺的关系,这就跟弄臣无异了。
杜风听了,自然知道刘克明的轻视,只是微微一笑:“刘大人谬赞了,下官哪里有什么才学,名为侍读,其实不过就是江王的一个小书僮而已。”
刘克明笑着打了个哈哈:“哈哈,杜大人过谦了……白大人,最近一切可好啊?皇上很少上朝了,我们也难得见面了……”刘克明也没什么心思跟杜风多啰嗦,于是便转向白居易。
白居易其实对于刘克明是深恶痛绝的,倒不是他对刘克明本人有什么意见,只是像他这种胸怀天下的文人,对于宦官这种耍弄权术的家伙都没什么好感。他之所以现在跟刘克明的关系还不错,很大程度上是希望刘克明的存在能够给王守澄这种实权人物造成一些压力,如果他们北司之中有了争斗,那么对外——主要是对宰相这边为首的南衙,就少了很多威胁。同时,白居易也很明白,有朝一日一旦刘克明夺了权,取王守澄而代之,恐怕对于他们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谢刘大人关心,乐天一向安好,只是年纪大了,不免这里那里有些小毛病,在家休养巨多。”白居易的回答很谨慎,从他的脸上也看不出更多的东西。
这也是刘克明想要拉拢白居易的一个原因,白居易跟王守澄那头不合是公开的,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么,当年将其排挤到江州去做司马的,根本就是王守澄那帮人,前二年奉命回京,可是一直都被王守澄等人死死的压制着,要是没仇就怪了。可是白居易并没有因此就跟王守澄那头针锋相对,反倒是平和无比,看上去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在刘克明看来,这是白居易在蛰伏,期待有一天一鸣惊人将王守澄拉下马来。并且裴度现在毕竟是宰相,说起来白居易当年被排挤,也是由裴度和武元衡被刺的事情开始的,刘克明拉拢不了裴度,拉拢白居易也就是这个意思。他想要上位,仅仅靠宦官这边自己的力量是不够的,毕竟兵权掌握在王守澄等人的手里,那么他就要想方设法为自己日后的夺权多争取一些支持的力量,这股力量何来?自然就是朝中的大臣们,并且是那些主张平藩的激进派大臣们,说白了,也就是牛李党争之中的李派的那帮人,只不过当时还没有牛李党争这样的说法罢了。
“你看看,早就听说白大人身体一直都不太好,可是咱家这些时日也一直是事务繁忙,也没什么时间去探望白大人,还望恕罪……”
白居易淡淡的笑笑,举起茶杯遥祝一下:“刘大人客气……”
“诸位大人,不如我们边吃边聊吧?”沈巨适时的插了一句,众人点头,沈巨吩咐上菜。
吃完之后,杜风抹了抹嘴,问到:“下午诸位都没什么事儿吧,对面的汤一直不错,要不咱们下午便在对面泡泡汤好了(古代管洗澡水叫汤)。”
大家都明白,什么洗澡都是假的,就像是现代人吃完饭去什么桑拿也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无非就是找俩姑娘伺候伺候。刘克明虽然是个宦官,可是那时候宦官还有娶妻的呢,到这样的场合也是正常的,虽然干不了什么事儿,可是摸摸也是爽的啊。也没人规定太监就不能洗桑拿了不是?
于是众人一起起身,往另外一边走去。
走到中间那个分岔口的时候,杜风感觉到似乎刘克明的心思并不在泡澡上,倒是有点儿想去赌两手的意思,于是便故意走的慢了点儿,落在刘克明的身边,低声说了一句:“刘大人要不要先去赌两手?”
刘克明转头看了杜风一眼,也没说什么,但是眼神里却有几分对于杜风善于察言观色的赞赏。
杜风心领神会,忙对沈巨和白居易说道:“沈大哥,烦劳您带着白大人去泡汤吧,我突然手痒,想跟刘大人一起去赌两手。”
沈巨笑呵呵的答应了,可是杜风却注意到白居易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之色。
进了赌场之后,刘克明的神色明显变得兴奋起来,这倒是让杜风感觉到好办了。刚才在酒桌上,刘克明表现的太过于无欲无求了,似乎除了朝中的权力斗争,他什么其他的想法都没有,这样的人反倒是最难办的,一个没有什么欲望的人是很难去投其所好的。可是,现在发现似乎刘克明好赌,这对于杜风而言,则是天大的好事一件。
“刘大人打算先玩哪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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