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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允许我悄悄爱你--熊胆蝶心-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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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云姐姐、婉云姐姐。。。。。。”
“婉云施主、婉云施主。。。。。。”
无论六人怎么呼唤,洞里也没有应答。洞口巨大的石块,根本无法移动。透过缝隙,隐约看到洞中有暗红的光彩。束手无策的兄弟俩想起了这十天来发生的事情:金鲤吞了天珠,变成美女。而这位美女又是五色狐前世深爱的男人。现在这一对前世的冤家在这样一个偏僻的山洞里斗了七天,生死未卜。这一切让人不得不唏嘘。
就在这时,洞中响起了一个粗重的声音:
“FUCK;老子近百年来对你念念不忘,盼来的就是今天的兵刃相见吗?真是恨死了。。。。。。”似乎五色狐已经发现婉云就是他前世深爱的人。
“本以为你是爱我的,只是难以违抗父母之命。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一百年的思念,难道在你的心里就没有一点感应,难道就一点都不能打动你。。。。。。”
这一只百年等待的狐狸,说得声泪俱下,说得晨曦隐去,露水滴落。大家都听得痴了,虽然不喜欢他的粗口,却更感动于这份情。很奇怪,一直没有婉云的声音。片刻的沉寂之后,终于响起了那个柔静如水的声音:
“是我对不住你。相爱的人总是希望整个世界就是两个人的世界,而世界却并不只属于两个人。好了,我会在这里陪你清修七年,直到你能再世为人。这只三千年的狐狸摄了你的魂魄,我必须帮你重新聚集元神。”
大家听了,内心不禁大为震动。终于有一位师太忍不住了,失声说:
“姑娘,你可要想清楚了,不要被这种妖孽所迷惑。”
突然间,雷音洞里又传来轰隆隆的声音——又有石壁倒塌了。紧接着,隐约见洞中金光闪耀。婉云轻轻地说:
“不要挣扎了,我的身体就是你的封印。七年之内,你是出不去这个洞了。”耿罄透过缝隙看到雷音洞里的石桌上有一颗硕大的金珠,滴溜溜地转动,放射着耀眼的金光。婉云的声音似乎从这一颗珠子里发出来。耿罄大为不解。
“不要疑惑,我已经化作摩尼珠,封印了五色狐。七年以后,我们还会再相见的。不要伤心,也不要责怪五色狐。这是我欠他的。虽然,从情分上来讲,大家都是不求回报的。然后,这宇宙中的规律就是有一个作用力,就会有一个反作用力。每一段缘分似乎都要履行冥冥中的协议。好了,不多说了。说多了,你们也不懂。今年秋末,耿聪可能会有病痛,到时你们循着花溪往东,就会有贵人相助。”
大家虽然感到很惆怅,不过也无可奈何。狐黄柳白这类的事情,还是很惊世骇俗的。葫芦里种出的天珠,地底下挖出的金鲤,来自美利坚的五色狐。。。。。。这一切终于要暂时尘封在这个少为人知的石洞里。平静的生活更适合专心学习中医吧。
林斌的种种疑团也暂时被大家遗忘了。药厂办得很兴旺,已经有三种成药上市了。一开始就在全国铺货,顾客反应极好。湖南市场尤其火爆。奇怪的是,美国的那边也来了好几个订单。因为由林斌全权管理药厂,有些事情林老也不好过问。总之,老祖宗的东西能够让更多人受益,这绝对是一件好事。
大家也都觉得这是一件好事,林老深藏于心底的父爱开始慢慢泛滥。他时常去药厂询问生产经营的情况,对于制药的各种细节和难点都一一把关。新上市的药才一个季度,就又有了改良。林老也开始给林斌物色对象,而且准备把祖传的其它秘方慢慢全传给他。看来,父亲对于儿子的爱,是骨子里的。大家虽然有点点嫉妒,但更多的是替林老感到高兴。林斌也把药厂的一些事情向林老作了详细的解释。外人并不知道事情如何,林老似乎已经完全信任了林斌。不过,林老还是没有交出青蒿丸的配方。
从春到秋,这半年,耿氏兄弟的学习效率特别高。晨读,侍诊,药房帮忙,研讨病案,每天的时间虽然安排得很紧,但是内心却充盈着喜悦。兄弟俩对药性和方剂记得滚瓜烂熟,并且开始会变通着运用了。有时候,他们对某些方子的建议,离林老都刮目想看。因此,林老看病的时候,也尝试着让兄弟俩写方子,然后他修改。很多时候,林老就直接把兄弟俩开的方子给了病患。一段时间下来,兄弟俩治好了不少病患,也小有名气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林老开始教兄弟俩推拿按摩,并教他们站桩和太极拳。兄弟俩的悟性真的很好,但是两人性情还是有些区别。耿罄更静一点,所以站桩他练得好,催眠也学得很好。耿聪喜欢动,太极拳、太极剑和推拿按摩他特别喜欢。日子长了,更从还自己琢磨把太极的腰脚巧力用在推拿按摩上,既省力,还让患者感到舒适。
转眼到了秋末。一夜之间,耿聪病了,病得很重。失声,手脚冒冷汗。本以为是小病,林老亲自诊断开了方子,可是半个月过去了,不见起色。于是,一笑堂的医生一起会诊,翻遍医书,也找不到方子错在哪。林老改了方子,三副药下去,耿聪能说些话了。可是,过了一周,又恢复原样。当大家束手无策的时候,耿罄才想起了雷音洞中的婉云交待的话。
大家沿着花溪往东走了三天,毫无所获。于是,大伙都回去想其它办法了。有人建议,赶紧送去长沙湘雅医院。只有耿罄坚信婉云肯定是不会骗他们的。他继续向东走,就在第四天日落时分,他见到了赶鸭人。
没有多余的话,只是打量了几眼,赶鸭人便继续挥舞他的长竹竿,竿尖系着一个红塑料袋子。耿罄说:
“大叔,您好。我弟弟得了怪病,卧病很久了,都不见好。。。。。。”
耿罄话没说完,就被赶鸭人打断了:
“我又不是医生,你跟说这些干什么。。。。。。可笑堂堂的林文浩居然会把五雷掌也当做普通的病来治。”
耿罄一听这话,靠谱。于是,跪下恳求:
“请您救救我弟弟!”
赶鸭人似乎怒了,大声呵斥:
“我都说了我不是医生,你没长耳朵啊。”说完,继续挥舞他的长竹竿往前走:
“欧啦啦,欧啦啦。。。。。。。”鸭群都游了过来,顺着竹竿所指的方向列队前进。耿罄继续跟在后面,纠缠不休。哀求没用,他就默默地跟着。最后,他们到了河边的一个小茅屋。突然,跳出来一条白狗,冲耿罄狂吠。耿罄被吓了一跳,但仍紧紧跟在赶鸭人后边。赶鸭人把鸭群赶进了鸭圈,就开始抽水烟。他翘着二郎腿,哼起了花鼓戏。唱的是《赶子上路》;字正腔圆,唱得很有趣。
“您肯定是高人,就请您去看看我弟弟吧。。。。。。”耿罄继续喋喋不休。赶鸭人拿出一碟花生米,一个小葫芦,开始一边喝酒一边吃花生米,还一边唱花鼓戏。他还招呼耿罄吃花生米。耿罄也不说了,真的吃起花生米来。忽然,赶鸭人指着地上在慢慢爬动的一只蟑螂,厉声对耿罄说:
“把它踩死!”
耿罄稍一凝神,轻声说:
“好歹也是条生命,算了吧。”
赶鸭人终于喜笑颜开,朗声道:
“好,好,好,我歇歇就和你一起去看你弟弟。算算,也是到了时间了。”
烟也吸了,酒也喝了,赶鸭人拿了一个小瓷瓶赛进兜里,就和耿罄一起赶回一笑堂。他们打车回到一笑堂,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吴先生(路上赶鸭人说他姓吴)把兜里的小瓷瓶拿出来,倒出红白两颗丸药,要了一碗清水,慢慢调开了,然后给耿聪服了下去。紧接着,他把耿聪的上衣脱了,翻过身子,郝然看到一个黑色的手掌印。吴先生说,这就是五雷掌。所幸,发掌者功力不深,要不然,耿聪早没命了。
吴先生说着,就用两手从耿聪的百会、风池往下,再循着脊柱,往两旁推拿。大约半个小时后,耿聪出了一身热汗,就基本恢复了,说要喝粥。
当晚,吴先生就住在一笑堂。第二天,吴先生找林老单独谈了好几个小时。谈完后,林老神色特别凝重。他跟耿氏兄弟说,发五雷掌的人是林斌带回来的。一笑堂药厂的建立可能隐藏着一个天大的阴谋。这个幕后主使来头太大,隐蔽太深,看来非常难办。还不能轻易打草惊蛇。
药厂秘密组织的一个高手,最近在严密监视一笑堂。入冬后的第三周,吴先生帮林老和那个神秘人约了一次秘密见面。地点是神仙仑望君台。
第十九章 神仙仑巅峰决战 候仙观暗授机宜
临去神仙仑的前一天,林老把耿罄、耿聪、黄祎、林馨、王安川叫到了自己住处的后花园。林老拿出五个金指环,指环上分别镶着白、青、玄、赤、黄五色宝石。他依次把白的给了耿罄,青的给了耿聪,玄的给了黄祎,赤的给了林馨,黄的给了王安川。接着,他拿出一方大大的绢纸,上面全画的脚丫子,写着五行步法。林老给大家大概说了一下步法怎么走,然后就要五个人自己练习。这套步法倒不难,五个人走了十几遍,就熟悉了。穿插起来,有点舞蹈的味道。林老也没说这些指环和步法来自哪里,只是说去神仙仑的时候,或许用得上。
初冬的早晨,云层像棉被一样厚实、慵懒。因此,神仙仑山顶先得有点昏暗,四周雾气朦胧,除了偶尔有鸟鸣之外,就是沉寂。大多数人都还在温暖的被窝里做着陈年的美梦吧。林老带着五个小孩早早地候在望君台的凉亭里,虽然穿得不少,大家还是感觉到了丝丝凉意。不一会,过来一个金发碧眼的姑娘,大概二十来岁,笑容可掬。她向林老说,她是查理先生的秘书,查理先生随后就到。说着,就跟林老握手。耿罄眼疾手快,看到那女孩用了一种类似中国小擒拿的手法,马上伸出手去,把女孩的手拉了过来。两人暗暗较劲,握了有好几十秒。忽然,查理的秘书轻哼了一声,笑着说:
“这些孩子真可爱。”
大概又过一刻钟,一个高个子的美国男人上山来。三十多岁,白头发,蓝眼睛,一身休闲打扮。来了,就一拱手,示意要比试武艺。林老示意耿聪应战。查理性子很急,也不管耿聪是小孩。一上来就是散打的狠招,直拳,勾拳,一拳接一拳。耿聪施展杨式太极拳应对他,倒也绰绰有余。忽然,耿聪被查理脚尖踢了一下,查理的腰上也中了耿聪一拳。第一回合,算是落了个平局吧。
第二局,查理说要比静坐。这些年禅修在美国很流行,看来他是有点修为。耿罄和他对坐,看似平静。实际上查理在用他的气场摄受耿罄的心神。开始,耿罄只要意受丹田就可以顶住了。慢慢地,他流汗了,感觉查理那股无形的力量越来越霸道。他很自然地运起了他家祖传的归藏心法。“三心二意”的归藏功夫,果然很了不得,让查理感觉无论怎样用暗劲,都像是泥牛入海。一个小时下来,查理只好认输了。他说,等他的玛雅神功练好后,还要和耿罄比。
第三局,查理说要和秘书一起上,林老这边也不限人数,而且没有规则,乱打。林老预备的五行阵,正好用上。五个人把指环带上,就不管不顾地走起步法来。查理凶残的本性终于显现出来了,他就像一条恶疯了的狼,猛扑了过来。他第一个对象是最小的王安川。林老看到这个情形,脑门直冒汗,欲言又止。就在转瞬之间,查理连扑了十来回,不过他连王安川的衣角都没沾上。五行阵法是按照五行相生相克的理来布置的,所以看不出生死门的人是很难破的。这一次,斗得很惊险。过了两个小时,仍然没有结束的迹象。孩子们毕竟体力差点,阵形开始乱了。查理瞅准了一个机会,一把抓住了黄祎的胳膊,耿罄连忙一个飞腿踢了过去,点在查理的肘尖。一声惨叫,查理轰然倒下。金发碧眼的秘书连忙过来搀扶。林老叫五人停下,对查理二人施了一礼,就带领孩子们下山了。到了半山腰,林老按照和吴老的约定,进了侯仙观。
候仙观不大,但是很精致。朱漆的大门,不是很高,配着发亮的铜环,倍显厚重。门两侧是一对石麒麟,雕工很细,不过已经有风化的痕迹了。进得门去,花香袭人,让人神清气爽。前后院子里,种满了各种药材,所以这香气能提神防病。大殿里里没有香火,也没有神像,当中挂了一幅紫气东来图。画中的老子,神采奕奕,胯下青牛更是栩栩如生,似能听到“哞哞”的叫声。大殿东侧就是书房,吴先生已经微笑着站在那迎接了。
大家在书房坐下后,吴老就给大家泡茶。也不知道泡的是什么树叶,喝到嘴里有点涩。不过,回过味来,倒是甘甜可口。吴老师笑说,这是他自己找的一种不知名的树叶,泡茶喝能够养心安神,他取名为随意茶。林馨和黄祎对吴老那一套茶具非常喜欢,就毛遂自荐来泡茶。茶盘是用整块的汉白玉刻的,底上雕着镂空的九条龙和六条鱼,漏出的水从六个鱼嘴流出,分别流入六盆睡莲中。整个茶桌是一块一米宽,一米五长,20厘米厚的桐木。黑色的紫砂壶,是南瓜型的,盖碗和杯子都是湖南醴陵的釉下五彩瓷,晶莹剔透,画工精美,非常漂亮。吴老说醴陵瓷器有“白如玉、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的美誉。喝了茶之后,吴老忽然之间给五个孩子出了一道题目:就是问他们一个问题,他们要不假思索马上回答,用“第一念”来回答。吴老问道:
“你们将来想干什么?”
耿罄、耿聪都回答说中医,黄祎的是开茶馆,林馨是服装设计,王安川是学武。听了五个孩子的回答,两位老人相对大笑。林老收了笑容,严肃地对五个孩子说:
“你们都有自己的理想,很好!但是眼下,有些事情也需要你们好好去做。一笑堂的药厂可能有点问题,林斌可能被利用了。美国人想骗我们林家祖传的青蒿丸配方。不过目前没有确凿证据,以后的话,你们见机行事,一定要保护好一笑堂的秘方。从大了说,也算是保护祖国传统医学吧。”
说完,吴老接着说:
“这次,美国人派了一个特别行动小组过来。查理就是他们中间的一员,所以以后一笑堂以后还是会受到他们的骚扰。你们五个一定要把五行阵法练好。”
正说话间,候仙观外面响起了汽笛声,一辆小轿车沿着山路开上来了。吴老很纳闷,平时这里连村民都很少来,一年到头难得见车上来,会是谁呢?
“爸爸。。。。。。”是林斌的声音。他西装革履地从车上急匆匆地下来,径直跑了进来。大家都很诧异,不知道他因什么事情而惊慌。林斌气喘吁吁地说:
“药厂发生火灾了!”
大家都吓了一跳,林老很镇定,缓缓地说:
“报警了吧,没伤到人就好。”
林老面带微笑,眼里隐现着凛然的精光,欠了欠身子,把茶杯放下,对林斌说:
“你赶紧回去组织大家救火,我随后就到。耿罄、耿聪你们随他回去吧。”
林斌嘴角动了动,欲言又止。犹豫了好一阵子,他又兮兮地说:
“还是让他们兄弟俩照顾您吧。其实这次火灾也不是很严重。”说完,他就快步出门,开车走了。刚走没几分钟,就听到刺耳的加油门的声音。吴老和林老相顾微笑,继续喝茶。不一会儿,林斌就涨红着脸,跑了进来,慌慌张张地说:
“我的车卡在泥坑里了,麻烦大家帮我去推一下。”
五个小孩就跟着他出去了。来到候仙观外面,只见林斌的车左轮陷在一个长满野草的雨水坑里。草浆和泥浆溅满了车身和候仙观的西墙角。林斌发动车子,五个小孩一起用力一推,车子就出了泥坑。林斌挥一挥手,就开走了。
吴老拿出珍藏的甘露茶,给大家喝。茶一入口,神清气爽。他把五个孩子领出去,来到院子里的一棵合抱粗的银杏下面。他深情地抚摸着树干,若有所思地对五个孩子说:
“这棵树是我祖师爷种下的,当年我师父就是在这棵树下面收我为徒的。我们太一道从萧抱珍祖师爷创立到今天,已经近九百年了。历代祖师习道之余,都行医济世。说起来,林老家一脉也算是太一道的俗家弟子。希望你们以后谨记先贤的遗训,以德为先。”
吴老说完,林老领着五个孩子赶往药厂。到了药厂,火已灭了。烧了一间房,一百多斤药材。林老安慰了一下药厂的职工,就和孩子们回了一笑堂。
晚上,天气骤变。狂风大作,刮了大半夜,又开始下起雨来。第二天是星期天,孩子们都忙着做作业——临近期末了,比较紧张。除了王安川还在花溪乡上五年级外,其他四个孩子都在县二中上九年级。耿罄和林馨在一个班,耿聪和黄祎在一个班。下午做完作业,黄祎和林馨就要赶回县里的家。临行前,黄祎瞅了个空,把耿罄拉到一边,塞给他一个包,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耿罄那小子正想问是什么东西,黄祎用蚊子一样的声音红着脸对他说,回去再看。耿罄这个呆子就会傻笑,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最近黄祎跟他说话的声音的越来越小,而且动不动就脸红。在看中医古籍的时候,他还特别留意了一下妇科病这块,也没见过说这种情况的。中考完以后,兄弟俩就要回老家了,也许是不舍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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