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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相惜(清宫)2-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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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秋天的天空湛蓝湛蓝的,太阳暖暖地照着,院内的白杨摇碎了一树绵绵的愁绪,洒洒摇曳的树影笼罩着我淡淡的忧郁。

  “博硕!”当胤祥挺拔的身影远远可见时,我下意识抓紧博硕的手臂。他怀里那一身红衣的小人儿就是我的女儿吗?

  他们一步步地走进,我的心在心房内剧烈地跳动着。曾经在脑海中幻想了无数遍的小脸,如今近在咫尺,却又让我不敢面对了。

  胤祥忽然蹲下,笑着在女孩耳语几句,她在他怀中扭捏了一阵然后向我的方向摇摇晃晃的走来。

  她粉雕玉琢的脸越来越近,胤祥说的没错,她长得真的和我很像,只是轮廓更立体些,稍带了些维族人的韵味。

  我看着她甚至忘了呼吸,直到她冲着博硕和我张开双臂:“我阿玛说的,让我给你们抱抱!”

  我和博硕缓缓蹲下,颤抖的指间抚上她嫩滑的脸颊,博硕已经迫不及待地将她揽入怀中,她有些惊惶地看向我,冲我伸出小手,我握着她柔嫩无骨的手,潸然泪下。

  “姑姑,你怎么哭了?不哭哦!”小手在我的眼前胡乱地摸着,我贴近她轻吻着她的小脸,却依然止不住泪水。

  “大伯,姑姑是不是因为没抱到我才哭的?”她扬起小脸好奇地看着博硕,此刻他的眼中亦有泪,哽咽地说着:

  “不是!”

  “耶?大伯你也哭了?为什么?想吃糖葫芦了吗……”

  “……”

  我转过脸寻找胤祥的身影,却发现他早已为我们留下一方静静的空间……

  胤祥将她养得很好,真的是活泼好动,古灵精怪,往往我问一句,她会说个不停,她很开朗,不怕生人,喜欢博硕抱着她转圈,她说博硕没有他阿玛转的好,博硕话不多,只是看着她笑。我静静坐在树下,看着他二人嬉闹,想着,这也许这就是父女天性。她玩累了就靠在我怀里,我问她为何不怕我,她笑着说认识我、见过我,我心头一热,问她在那里见过,她却说在她阿玛的书房里……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夜幕将至,胤祥靠在小院一角看我们依依惜别。

  她转身向胤祥兴冲冲地奔去,胤祥笑着将她抱起,她在他怀里磨蹭撒娇,却又是另一番景致了。

  胤祥的眼神温暖沉醉,茵尘的笑声如风铃般摇响,看着他们嘴角绽放的笑意,我的心却无限酸涩。

  胤祥抬起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似囊括了千言万语,茵尘扬起手臂迎风招摇着,博硕动容地朝前迈了一大步。他们转身离去,纷飞的落叶遮淡了二人的背影……

  “博硕,还有遗憾吗?”我淡然地注视着前方。

  “没有!”

  “那我们出征吧!为胤禛也为胤祥,保住这安定的天下!”秋风中我衣袦纷飞,目光如炬,仿佛又看到鲜血淋漓的战场……

  十二月,胤桢统帅西征之师起程。

  “出征之王、贝子、公等以下俱戎服,齐集太和殿前。其不出征之王、贝勒、贝子、公并二品以上大臣等俱蟒服,齐集午门外。大将军允禵跪受敕印,谢恩行礼毕,随敕印出午门,乘骑出天安门,由德胜门前往。诸王、贝勒、贝子、公等并二品以上大臣俱送至列兵处。大将军允禵望阕叩首行礼,肃队而行。”

  ―――《清史稿》

  而我则授命办理松潘军务,为清军入藏驱逐准噶尔军提供后勤保障。

  胤桢治军甚严。他到军前不久,便疏参吏部侍郎色尔图不实心料理兵饷事宜,纵令家人克扣兵丁饷银,并亏空粮饷。奏请将色尔图严审定拟,另派贤能大臣办理军需。接着又弹劾都统胡锡图领兵赴青海时,沿途索诈官吏,骚扰百姓,进藏之时,兵无纪律,粮米不行节省,马畜不行爱惜,以致人马伤损。请将胡锡图革职严审。均如所请。

  “你看够了吧!”帐营里,胤桢伏案高坐,奋笔疾书,他身后是巨大的地图,案下铺垫着一张虎皮,毛色亮泽,此刻的他俨然一副威风赫赫的将军架势,再也找不到当前别拗任性的影子了。

  他放下笔,淡淡地看我,一伸手,威严地说道:“拿来!”

  我忙递上胤禛的书信,假讪讪地说道:“王爷对您甚是牵挂!”

  他冷哼一声,瞥了我一眼,不再说话,继续写他的折子。我顿感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索性无聊地摸索着身边的摆饰。

  “你举荐的那个岳钟琪,到底如何?”他的声音突然在我脑后想起,吓了我一跳,倏地转过身,看见紧贴在我身后的他,不知所措地退后,却偏偏踩了桌腿,脚步不稳跌坐下来。

  十四看着跌坐在地上的我,笑得前仰后伏,我看得火气上涌,正欲发作,他却俯身将我抱起,轻拍我的衣角。

  “你别……”

  他抬头瞪了我一眼,我硬生生地咽回嘴边的话,这小子越来越有威严了。我清了清嗓子,故作平静的说:“岳钟琪是个人才,等你进藏后就明白了!”说完侧头偷偷看了一眼门口,想着还是赶紧离开的好。我回过头正想请安退下,不料他却抢先一步说道:“好久不见了,陪我聊聊!”

  我的头“嗡”地大了起来,干笑着说了声好,无奈地随他出了营帐。

  不知为何,他竟拉着我登山,山不高,400多米,到了顶上时,回望山间,随着群鸟转出了背后又一壁高峰,错以为自己是顺流而下的浮萍,在清流断层之间跌出碧绿的错落来。

  十四迎风展臂,我的目光随着他身形流转,听他浑厚出声:“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志比天高!”

  他听了仰天长笑,笑声激荡山谷,展现无限豪情。

  我有些担忧地看着西沉的落日,小心的迈过脚下的树丛喃喃地问道:“什么时候回去?”他笑着弯腰拣起一根树枝冲我恶意一扬:“今晚,我们露宿!”

  “砰”一声,我跌倒在地……

  前方传来他可恶的笑声。

  火堆“噼啪”地想着,我叼着草根望着红色的火焰发呆,十四坐倚在树干旁,饶有兴味地看我。

  “你和十三哥怎么分开了?为了那个侍卫?”

  “十四爷,奴才不记得你以前这么八婆!”

  我调整了一下坐姿,无聊地拨弄着手边的柴禾。

  “十三哥前两年得了个格格,宠得跟什么似的,整个北京城的人都笑他,人都说玩物丧志,皇阿玛说他则是得子丧志。这两年他不问朝政,也学四哥做了富贵闲人,哼,真是好笑!”

  “这不是正好遂了你的心愿吗?大将军王?”我侧过头冲他挑了挑眉,言语讥诮。

  他冷笑一声,站起身走到我身边坐下:“要真是闲人,那倒也省心了!”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我别扭地转过脸,却听他说道:“十三的格格长得和你很像!”我的心“咯噔”一声,想起茵尘娇小的脸。任凭十三将她藏得再好,但这张脸如何骗得过去?

  我稳了稳心神,镇定地转过脸来:“十四爷,你不会以为这孩子是我和十三生的吧!”他沉默地看了我半晌,忽然大笑起来:“当然不会,你这种女人也会生孩子吗?”

  我听了负气地起身,却被他一把拉进怀里。

  “放开我!”

  “你别走,我刚刚开玩笑的!”

  “不好意思,像我这样不男不女的人,受不起爷的玩笑!”

  他讪讪地放开我,我立马坐到火堆另一边,与他隔火相望。

  “你拉我出来做什么?不记得我当年怎么害你了吗?”我看着他疑惑地问道。

  “当年?那些都是前尘往事了!”他仰躺在草地上,双臂交叠地枕在脑后,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后说道:“其实我也该谢你的,如果不是你,也许不会有今天的我,八哥光芒太过,而我在他身边时总是黯然失色!”

  “哦?我这算不算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他不置可否的朗笑出声。我看着他发愣,真的都变了。

  “胤祯,要是放在以前,我从没想过你也会去争!”

  他坐起身淡笑着看我:“离了那位子近了,谁不想坐上去试试?”

  “叶儿,你说我和四哥谁会赢?”

  “我说什么,有用吗?”

  “你可以帮我!”

  “别想拉拢我,没用的!”

  “你爱四哥是不是?”

  “十四爷,男女之间不是一定要相爱才能生死与共的!”

  “如果你不在我这边,我们会成为敌人!”

  “难道我们现在不是吗?”

  “……”

  五十八年夏四月乙巳,上命抚远大将军胤禵驻师西宁。六月甲辰,以贝勒满笃祜为满洲都统。丁未,年羹尧、噶尔弼、法喇先后奏副将岳锺琪招辑里塘、巴塘就抚。命法喇进驻巴塘,年羹尧拨兵接应。丙寅,以马见伯为固原提督。

  ―――《清史稿》
第五十三章 巴塘
顶着一路的风沙,我首次踏上了这片离天堂最近的土地。
  天际处连绵的雪山,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近处的山峦光秃秃的,看不见一丝绿意,偶尔有几只牦牛在路边游荡,牧民空旷高昂的歌声随处可听见。

  到了巴塘,我让博硕带了兵去接应,自己却在这个秀丽的地方游历起来。是,我是倦了,岁月渐渐消磨了我不羁的棱角,现在的我只留有一颗漂泊的心,日日盼着自由的那一天。

  躺在柔软的草地上,阳光洒满一身的灿烂。仰望天空,细数流云,那遥远的地方的一个梦想,渐渐的凝成一个深藏的心结。向往那一片湛蓝的天空,痴迷那一份天籁的神韵,追求那一抹明澈的纯净,渴望那一场天堂的朝圣……

  落日余晖,我牵马回行,走走停停之间,心头怅然,远处有一单骑逾行逾近,看着夕阳下他风尘卜卜的笑脸,我才发觉,原来这么多年我渴望的一直没变……

  “为什么来?”

  “替四哥押送粮草!”

  “哦?原来不是来看我的!”

  “失望吧!”

  “有点!”

  白云懒散地随意倚靠在山尖峰顶,亦如我懒散地靠在胤祥怀中,牦牛群却似如盆反覆夜空中不语的星辰,不算寥落,只是在凌乱中曲致出了惬意来。

  “夜,为什么一直笑?”

  “嘘,我在听!”

  “听什么?”

  “这里的天地接近天堂,你仔细听,可以听到天使的吟唱……”

  远处传来羊皮胡琴委婉的音律,我和胤祥骑着马,在河边慢慢走着,前方渐渐开朗,可以隐约看到窜高的火焰和舞动的人影。

  “那是什么?”胤祥伸长脖子好奇的张望。

  我笑着说道:“那是‘嘎谐羌’汉语叫巴塘弦子,也就是圆圈舞,走,去看看!”

  我一夹马刺,向人群奔去,胤祥兴致高昂地紧随其后。

  篝火边,男女老少便翩翩起舞,男女各列一队,浩浩荡荡,围成一个圆圈,踏歌而舞。男女队轮番和歌对舞,一轮又一轮。

  我和胤祥也被好客的藏民拉入其中,一时间沉醉于巴塘如画的山水中,沉醉于巴塘绚丽多彩的歌舞里!

  我和他笑着,叫着,跟着舞队时而接近,时而疏离,他的笑容如六月的阳光,调皮而热烈,退去了岁月的沧桑,让我又看到年少时的张扬。

  记得是谁说过:最初形成的是佛的世界,其次是法的世界,最后形成的是歌舞的世界。 

  在这片高原的歌舞下,我和他都展现了最真的性情,原来,也可以是纯真美好的……

  夜雾薄凉,我和胤祥睡卧在帐篷内,想着先前不甚精致的饭菜,不由得相视苦笑。偶然想起这便是古代商人们走上丝绸之路的开端与门户。明驼千里,瀚海青冥,曾几何时到得身边又遥不可见呢?川西夏夜很凉,被子压在身上,觉得很舒服,一日的疲倦便如棉絮一般,会在水中自然化开。

  胤祥和衣将我拥入怀中,困意袭来,我含糊地问为何一闻他的体味总是犯困?他调侃道,因为他是一个能给人安全感的男人。我听了边奚落他边打呵欠,话说一半便沉沉睡去,那一夜无梦,温暖到天明……

  我和胤祥默契地搁下手中的俗事,畅游于这片天地。

  不腐的流水淌出了五彩的池子,淌出了远望青山开合的亭子和白练银花之上的木板平桥。道边有形制简陋的小寺,殿门未开,从门窗看过去,一片幽黑,想起林风夜雨,梵音佛唱在香烛颤巍间断断续续,不禁感慨起失落的历史。

  极爱如明镜般的水池,可以看到被波纹惊动的水藻,可以看到空游无所依的水中灵物。忽见一对野马自如地慢跑在山道上,他们双双迈入山坡绿丛,欢嘶不已。隔着烟水朦胧,可以见到两个身影相倚相偎。胤祥忘情地朝着那里纵呼一声,空山寂寂,回音渺渺,却未曾惊动那一对忘我情侣,仿佛画屏上双颈相绕的仙鹤,永远不懂分开一般……

  “我知道爱情应该是一泓清澈的潭。潭水似镜,只返照出两个影,就是我和你;没有第二个女人或者第二个男人。”池边胤祥轻轻拨弄着我的长发,雾气的双眸满是道不尽的温柔。

  “可惜你我都有自己的不得已,所以我对自己说,至少从心的角度,是只有我们俩的。可那三年,我常常做噩梦,弯垂的杨柳;莹亮的蓝天;轻巧的白云。没有其它的女人;没有其它的男人;也没有你……”

  我将脸埋入他的掌心,感受着粗糙的温柔,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的爱可以没有欲,没有性,甚至没有缠绵的吻,只这样相互依偎,心灵相契,柏拉图式的延续……

  “胤祥,你是我遇见过的最温柔的男人!”

  “夜,我的温柔是你造就的,如果没有你,就不会有现在的我。”

  “为什么要爱我这种女人?我什么都不能给你。”

  “我爱你并不是因为你是谁,而是因为我在你身边的时候我是谁!只有你,才能让我快乐!”

  “胤祥,原谅我的放手,放弃誓言不是因为不爱你,而是因为太爱了,想永远和你在一起,一辈子……”

  回去路上明霞掩映,化作一片绯纱,道边村居之上经幡飘拂不休。

  我笑着说:“藏族这个笃信佛教的民族却有些懒了,风吹动经幡一次就当作念了一遍经,省得自己去磨嘴皮子。”

  胤祥笑言接到:“这就像倭人用水流转动的经简,这种懒,算是懒出意境了!倒似有了清风明月的禅思!”

  看着不远处的寺庙,我们相视一笑,手挽手地向它走去。前方一个老人虔诚地朝着寺庙的方向走三步,便一个“五体投地”,我和他回首看向群起若帆的经幡,油然想起了禅宗最著名的公案——是风动还是幡动,六祖慧能便说那不是风动也不是幡动,而是心在动。这种借助清风流水为我所用的懒,何尝不是心中无限的虔诚呢。

  我们学着老人匍匐踏阶而上,只是此刻心中并无妄想,只有无限的纯净……

  站在阔江之上,江风拂过,卷起了白日的嘈杂,卷起了地面的喧嚣,散作了滴阶的夜雨,乍响乍轻。发丝摇动着,光将侧面染上一层纱衣。胤祥掏出怀中的帕子替我擦拭额前的湿发,我笑着抢过,揣入自己的怀中,他无奈地摇头,哀叹我的流氓本性,然后又掏出一个粉色的秀袋递到我面前。

  “什么东西?”

  “打开看看!”他的眼中含着一丝期待,我狐疑地扯开绳口,里面有一张折好的宣纸和一捋秀发。

  我打开纸张,上面有墨色稚嫩的画迹,歪歪扭扭一团,无法辨认。胤祥开心地凑过来,指着一边看似人状的物体对我解释到:“这个长发的是你,那个高大的人是博硕,博硕手中的小人是茵尘,这是你女儿每日的画录,而这张画的是你们相见的那一天。我在书房看到了,知道你一定喜欢,所以就带来了,还有这发丝也是她的,我明白你们不能相见、相认的苦衷,你将这些带在身边,聊以安慰吧!”

  我靠在他肩头,将画纸贴在胸口,不住地落泪,胤祥轻拍着我的背,温柔地搂着我……

  爱你,想你, 

  确定不在乎一切 

  只要有你,平凡也变特别‘ 

  世界上最美的爱情 

  不是拥有山盟海誓 

  不是拥有快乐 

  是彼此之间的体谅 

  爱,无价 

  哪怕是死,爱也是美 

  爱,没有哭过,没有痛过,没有伤过,就不算是爱 

  真爱不需要理由 

  如果真的需要理由 

  一万个也不够 

  真爱无价,知己难求啊‘‘

  胤祥,也许你我之间说爱,也是不够的……

  “胤祥,他为什么放你出来?难到他不怕你再帮胤禛了吗?还是,他又要你去做什么?”我抱着他听着他铿锵有力的心跳,渐渐恢复了平静。

  “我想皇阿玛也许已经有主张了!”

  “是谁?”我抬头看他,见他微侧着脸,一脸凝重。

  “你猜是十四?”

  “我觉得已经很明显了!”他低下头深深地看我,含着一丝惋惜。

  我摇了摇头,坚定地说:“不会是他,不会的!”

  “夜,有时候你很固执!”他低笑扯我的发丝。

  “不是固执,胤禛不是那种轻言放弃的人,你要相信他,更何况他不是一个人!”

  “夜,那只是一个传说,也许四哥是有变化,但他还是四哥,不会改变的!”

  “是吗?但愿如此……”

  他叹息着拥紧我,片刻又喃喃说道:“其实皇阿玛放我还有其他原因。”

  “什么?”我有些紧张地看向他。

  “自从康熙五十一年皇阿玛卸了你的外城统领之职后,这个位置就一直空着,我内外兼顾也很辛苦,皇阿玛的意思是要我再培养一个!”

  “这次是谁?”

  “你猜猜!”

  “要身份,要背景,想想也就几个小阿哥合适!”

  “嗯!”他赞赏地看了我一眼,摸着下巴眯着眼睛笑。

  “是谁?十六还是十七!”

  “你现在不是组织的人,不能告诉你!”

  我听了佯怒地拍了他一掌:“少来,吊我味口还不如不说!”

  “是小十六!他额娘是汉人,宫里不得势的!”他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眼神忽变得深邃起来。

  “其实,我选他也有一个原因。”

  “因为他也是胤禛这边的!”

  “你知道?”

  “看出来了!还有十七!从这点来看,皇上心里的人选就不会是十四阿哥!连我都知道,他怎会不知?而他同意你的选择,就等于默认了胤禛的位置,别忘了,组织是为皇权服务的!”

  胤祥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似乎又重新燃起激情。

  “胤祥,如果我在路上走累了,你会怎么做?”我凝望着他,这个问题我同样问过博硕,他对我说:我会背起你走完剩余的路。而眼前的他会怎么回答我呢?而我又期望一个怎样的答案呢?

  “如果你累了,我会搭一间草屋让你休息,等你重新上路的时候,我们就开始另一个方向,因为一段路之所以会累,一定是看倦了风景,我们走新的路,会有另一番吸引你走下去的景致!”

  我微笑着将手掌贴向他的胸口,笑容苦涩而甜美,胤祥,你应该加上一句――如果我们有未来……

  “胤祥,你不吻我吗?”

  “不!”

  “那我吻你!”

  我仰起头拉下他的脖子,吻向他的唇,他一偏首,吻落向他的脸颊,引来一阵轻颤。

  “为什么?”我落寞地看向他的眼睛。

  “夜,吻是欲望的开端!我怕我守不住诺言……”

  我伸臂环住他的腰际,深深地,深深地将他揉进心底……

  “胤祥,明天你走的时候我不去送你了,好吗?”

  “好……”

  时隔这么多年,原来我的洒脱都在岁月的轮转中消磨贻尽了。

  康熙五十九年正月(1702年),都同延信被授为平逆将军,率兵进藏。允禵奉命率前锋统领弘曙移驻穆鲁斯乌苏,管理进藏军务粮饷,并传集青海王、台吉等,商议进兵及护送新胡必尔汗入藏事宜。青海王、台吉等人在会上表示同心协力,愿意派兵随征,并请求诏封新胡必尔汗掌持黄教。“至是,命封新胡必尔汗为弘法觉众第六世达赖喇嘛”。在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允禵即指挥平逆将军延信由青海、定西将军葛尔弼又川滇进军西藏。八月,葛尔弼率部进驻拉萨。九月,允禵命令延信送新封达赖喇嘛进藏,在拉萨举行了庄严的坐床仪式。至此,又策旺阿拉布坦所策动的西藏叛乱彻底平定,允禵也因此威名远震。康熙谕令立碑纪念,命宗室、辅国公阿兰布起草御制碑文。

  ――――《清史稿》

  正月,我随定西将军噶尔弼由川滇向西藏进军,此刻的胤祯进驻穆鲁斯乌苏,稍作停顿便急于调遣官兵,办理粮饷。

  胤祯的军令传来命我随行,可偏这时我染了风寒,在这高原之地极不易好,病情反复,正好以此为借口推托了去,胤祯不死心地派人来看过两次,软硬兼施、旁敲侧击,最后博硕不忍我受苦自己请了命,赶赴前线。

  我翻身再一次搂住博硕汗湿的身子,略带些疯狂地吻着他的唇和喉结。

  “叶儿。你怎么……”

  我沉默不语,起身跨坐在他身上,低头与他不停的舌吻。他立即扣住我的颈子,深吻我。

  半晌,他又气喘吁吁地将我拉开:“不行,你身子受不住!”

  “嘘,别管我!抱紧我!”

  他的手臂与胸膛都坚硬有力,拥住我的时候,给人一股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博硕,我的心很不安!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我的吻,从他的耳际、颈侧蜿蜒而下,一路点燃小小的火焰,引来他的粗喘。

  “傻瓜,不会有事的!”

  他翻身将我压下,温柔但熟稔的抚过起伏娇娆的曲线,我兴奋得轻轻颤抖。略粗的指尖从我的纤腰开始往下游移,滑到白嫩的大腿抚摸着,然后,大胆的探进禁地。

  “叶儿,受得住吗?”

  “嗯……可以……”我断断续续的说着,神智已经迷乱到濒临昏眩,脸蛋已经烧得通红,全身都沁出薄薄的汗。

  “叶儿,等着我回来!”

  薄唇随即吮住我微微颤抖的两瓣甜润,以最亲昵的方式,许下承诺。我修长的玉腿已经被抓住,盘在他的腰际,他的欲望炽热而坚硬,不耐的挺腰磨蹭着,让我娇吟。

  “博硕……温柔点……”

  他放慢了手中的动作,抱紧光裸如婴儿的我,以唇、以指轻轻宠爱着,以健朗的身躯摩挲着,让我跟着他一起燃烧起来。

  他一挺腰,闯入我已然湿润的甜蜜禁地。我轻吟着,承受着他的进占,在律动间,交换着最私密的情绪和分别前的不舍……

  清晨,我早早起身,为博硕穿上那一身厚厚的铠甲,黑色的铠甲穿在他高大的身躯上,越发显得英武,手指扫过额前的遮眉、舞擎及覆碗,捋了捋盔盘中间缨枪上黑色的雕翎。然后从怀中掏出那个装有茵尘发丝的粉色秀囊。

  “你将它带在身边,不管战事多么艰险,一定要活着回来!”我弯下腰将秀囊系于他腰间围裳正中虎头蔽膝处,恋恋不舍地起身。

  博硕低下头深深一吻,伏在我耳边呢喃:“我不会抛下你的,我舍不得……”

  帐外号角声想起,他放开怀中的我。大步迈出帐外,我跟着撩起帘帐,看马上的博硕英姿飒飒,马儿黑色的鬃毛在晨光下飞扬,博硕缓缓调转马头,回首与我凝望,我微笑着挥手,他高喝一声飞驰而去。

  远方黑压压的大军严阵以待,博硕来到阵前,有力地一扬手,呼天震地的喊声响起,大军缓缓前进,踏上那充满暴风骤雨的征途。

  “咳……是博硕让你们来的?”我看着眼前四个高大的男子,不由得感叹博硕的良苦用心。

  “是!”

  “那下去好好休息吧,福建与这差别太大,身体如有不适,一定要尽快医治!咳……”我拿起手边的药碗,皱着眉啜了一口,真是该死的苦。

  那四名精壮的血滴子转身出了营帐,我叫人好生照顾着,心中颇有些无奈,博硕是生怕我有闪失,竟从福建招来这些一等一的高手,也不管他们受不受得了这高原气候,若是病倒了,也是不小的损失。

  我大口喝完手中的药,这病确实拖得太久了,前后病了将近两个月,这两天才刚刚见好转,也不知会不会再反复。我这身子生完孩子后抵抗力大不如前,虽说从外表上看保养的很好,但身子骨还是逐渐走下坡的,现在的我,再经不起杀场上的折腾了,博硕那我是没说,但他心里也清楚,其实这些年年羹尧的名声有多少是我自己打出来的?如果没有博硕……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站起身出帐四处走走,看着远方藏民支起的帐蓬,升起的炊烟,思绪飘扬。

  这真是一个热爱生活的民族。过着游牧、简朴的日子,他们的快乐就是一个随处可安的家,高原的风霜在他们脸上刻下岁月的苍痕,也历炼了他们强有力的生命。一壶稣油茶,一碗青棵酒,一团糌粑,就是他们全部的追求。

  这样的自由洒脱是我所可望而不可及的,因为在遥远的紫禁城有我梦,我的牵挂……

  第五十四章 天葬
看着眼前衣不蔽体、下身血迹斑斑的藏族少女,我猛得一阵昏眩,身后高大的侍卫连忙托住我下滑的身子,我狠狠地揉着太阳穴,颤声问道:“谁做的?是谁……”
  人群忽的分开,两名副将带着一对士兵押着五名五花大绑的清兵走了过来,行到跟前将他们重重押跪在我面前,排成一排。

  我倏地抽出腰际到长剑依次点过他们的头顶,激动地说:“军中有妓营,你们知不知道!城中有勾栏,你们知不知道!为什么要他妈的动藏族百姓!啊!”说完飞起一脚踢向正中的一名士兵。

  “大人!请息怒!”两名副将和众多将士齐刷刷地跪下。

  “息怒?你们知道这场仗打得是什么吗?是人和,是人心!我们是大清八旗将士,不是准格尔的侵略军,而你们这样做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什么?没有藏民的支持,你我一个个都得死在这高原上!”

  “大人,属下知错了!”那五名士兵生生地哭了起来。我无力地问道:“还活着吗?”

  “已……咬舌自尽了!”我闭起眼,身形虚晃了一下,接着问道:“有没有其他藏民看见!”

  “有……一个小男孩,好像……好像是弟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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