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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相惜(清宫)2-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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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中掌声顿起,伴着高声的吆喝和长哨。我提气轻旋,绕着篝火走了大半圈,然后将口中烈酒喷向火焰,久见火苗高升,窜高数丈,人群沸腾起来。我却突然禁止不动,人们等了许久渐渐安静下来,转为窃窃私语。
  这时,我侧身抬手、双掌交击,发出一声高喝,然后慕然转身,抽出随身的长剑,挥出一道流光,跺脚和低喝,伴随着简洁有力的剑势,气势逼人。
  舞蹈洗练硬朗,英姿勃发、干脆果断,如军人临战杀场,举手投足英气飒飒,眼神凌厉如鹰,顾盼间惊鸿交错。
  人群受我感染齐齐击掌打着节拍,而我依旧一副冷漠的表情,手掌的交击、脚步的踩踏、低沉的应喝,浑然忘我地在这暗夜的火边起舞。
  慕然回首,有那么一瞬看见十四含笑惊艳的眼眸,衬着熊熊的火光,恍惚间似又看到那抹清晰而又熟悉的微笑,我的心颤动不已,因为那里有我跳动的生命和永恒的爱……
  
  奴才请十四爷金安!”
  “起来吧!里面怎么样了?”
  “奴才傍晚的时候查看过,并无异样!”
  “嗯,随我进去瞧瞧!”
  “嗻!……谁?”
  我打着酒嗝,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一见十四,脚下颠了一下,摔了过去。一只强壮的臂膀将我捞起,我靠在他怀里呵呵地笑着,嘴里嘀嘀咕咕不知说些什么。
  “十四爷,要不奴才送年大人回去吧!”
  “不用,你在这守着,别让任何人靠近,这玩意明儿一早要送到皇阿玛那里,切不要出差池了,我也许晚点过来。”
  “嗻!”
  
  “不能喝,还一杯杯地灌!”十四架着我往营帐方向走去,言语中含着隐隐的怒气,我不理他只一个劲的傻笑,指着远处大喊着要看星星。
  “看什么星星,这天气夜里八成要落雪,快给我回去。”我费力地挣开他的怀抱向那小山丘跑去。十四果然跟了过来,我边跑边回头,看他臭着一张脸,快步追着。营帐外的士兵胤禛已经打点好了,只要十四不出现,一切都可顺顺利利地,而我今晚的任务就是要将他留在身边,让他不得靠近营帐一步。
  “你给我过来!”十四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我顺势一抽手,手掌与他交握,带着他原地转起圈子,十四先是一惊,随后眼神迷离地看着我,任由我娇憨地闹着。
  今年冬日的第一场雪,轻轻曼曼地舞了下来,
  我和他轻轻地旋转着,象两只只翩跹的蝶,舞着翅膀,扬起雪花片片,圣洁的天使飘洒着纷飞满天的花瓣。我知道这一刻,他的心在深深颤动……
  我拉着他向山丘奔去,这一次他没有拒绝。
  
  第四十八章 利用
  轻寒翦翦,微风绵绵,雪花飘飘,一种冬日特有的风情。 
  我散开发丝坐在高处,向伫立在身旁的他微笑,四周是无法触摸的风,冷冽而清淡,而他的眸子里全是柔柔的暖意。 
  
  雪花,好美,飘落在我的手心,渐渐的滑落,十四靠着我坐下,将我冻得发紫的双手包裹在他的大掌中。
  “怎么还像个孩子?”他轻蹙眉头,目不转睛地看我,我冲他狡黠一笑,倏地起身,双臂平举,掌心向上,微湿的衣衫使我冷得快要冰结,远处篝火照亮了我的眼睛。载歌载舞的人群衬得黑夜更加的寂寞。
  “我无法融入到他们的欢乐之中,那种美好的氛围也在排斥着我。 所以我永远只能坐在阴暗的角落……”
  “叶儿!”他缓缓起身,贴紧我的背部,散发着温暖的体热。
  “胤祯,我醉了吗?”
  “你醉了!”
  “不,我没有,我还记得很多事情,我还记得二十年前在这个围场,我抢了你的金弓,你那时那么恨我……”我低头轻笑,他扳过我的身子,有些激动地看我。
  “你真的记得吗?”
  “嗯,我记得你那时很小,很可爱,如果你后来不暗暗踢我的话,我也许会……”
  “也许会什么?”十四的眼光烈火般地烧了过来,我侧头避过,佯醉大笑。
  “你……”十四原本渴望的眼神闪过一丝怒意,用力收紧揽住我腰的手臂,我吃痛低哼一声,半侧身,回头瞪了他一眼。那飞横一眼里有怒有瞋,双颊如霞、双眸如醉尽显媚态。
  感到十四的身躯狠狠颤了一下,随即不自主地欺身过来。
  “叶儿,这两年你越发美了……”
  “嗯,我吃了仙丹呢!”
  我打了个酒嗝,惹得他低笑连连,眸子益发地水润起来,眼神又炽又狂嘴唇慢慢摩挲着我的面颊,可以感到他口中浓重的酒气和淡淡的血腥味。
  他的唇终于覆了上来,长驱而入渴望已久的禁地。他的吻有点凶,有点急,好像忍不住自己的渴望,害怕时间不够,怕我会反悔,不再让他亲近。
  “叶儿……我是谁……”
  “……胤祯……
  他强健的身躯猛得将我压在身下,唇舌纠缠,舌头一遍又一遍刺入我的芳唇中,探索湿润中销魂的甜蜜,尽管股间奋发的欲望早已强硬地抵在我的腹下,他却只管尽情而永无止尽地舔吻我的唇,仿佛那是另一个值得深埋的极乐世界。
  我脑中忽而闪过胤祥的脸,心中不禁苦笑,我不是个贞烈的女子,在这个世界生存,为了自己和其他在乎的人,我有必须要牺牲的东西。
  “叶儿,真的可以吗?”他喘息著,低沉逼问,用语言、用身体。手指轻巧的卸除我厚重的铠甲;不一会便现出我部分雪白的胴体和他浅麦色的壮硕的健躯。
  “别,冷!”我低吟着,带着酣醉的神情看他。他眼中满是赤裸裸的欲望,双手早已迫不及待地探入我的衣内。
  “我会让你热起来的!” 他膜拜礼赞似地亲吻我,由额际,到脸畔、耳际,下滑到颈、肩,然后是饱满的胸乳……
  该死,我怎么忘了他刚喝了鹿血,早想到,死也不来爬山了。
  我的丰盈在他胸口磨揉著,右腿已经上滑到他的臀腰之际。他发出如动物般的痛苦呻吟,理智已被情欲浪潮灭顶。
  他扶住我的腿,霸道地撑开,已然坚硬的欲望,在我两腿交接之处,那柔嫩微湿的禁地中探索。
  他一路舔着、吻着,使我浑身颤抖,正如他所言,两人体温同时飘高、心脏疯狂地跳动。
  煽情而性感的接触,一下重过一下的撞击与磨动,我难受地扭着著纤腰,发出阵阵令人酥软的娇吟,跟随著十四的节奏,一声一声,在他耳边回荡。
  他闷哼一声,深深地侵入我,攀着他因激动而颤抖的身躯,承受着他强硬的冲撞,任他在柔软潮湿的身体恣意律动。他年轻勇猛的身躯很快在我体内掀起一股高潮,我拱起腰,无助地痉挛收缩,长长的呻吟伴随娇喘,狂乱地咬进他坚硬的肩头,留下了激情的证据。
  “叶儿,看着我!”他忽然重重捏住我的下巴,我疼得睁开眼,看着他沾了酒气与欲望的氤氲黑眸。
  “记住,现在爱你的、给你快乐的人,是我……”他饱含情欲的嗓音,在我耳际轻吟。反手扣住我的双掌,十指纠缠,深深压入冰湿的泥土。
  “叶儿……叫我的名字……”
  “胤……啊……”
  随着我的低喊,他的极致也随即来临,在最顶峰之际,释放了自己的一切,毫无保留,全部都给了我。
  
  夜风吹来,夹杂着片片雪花,我体内的酒精上涌,一时间竟昏昏沉沉起来,耳边传来十四的低唤,我无力应答,歪头睡去……
  
  睡梦中有人用热布擦拭着我的全身,我侧头小心地眯起眼,没想到竟然回了十四的营帐,我暗自低咒,这一睡差点坏了大事。
  十四分开我的双腿,擦洗禁处,我受不住,全身抖了一下,将腿并拢蜷曲,继续装睡。身体未着寸缕,被褥毯子都不在手边,我只得侧躺,单臂横过胸乳,稍加遮挡。我知道十四坐在一旁看我,忍了半晌,全身还是止不住地泛起羞赧的晕红,十四温热的手指顺着那抹美丽的淡红一路蜿蜒而上,抚上我的颈和花瓣般的唇。
  他俯下身,仔仔细细地凝望我的睡脸,柔软的唇轻轻印在我的脸颊……
  “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他的嗓音沙哑而性感,放开我被吻得略肿的红唇,开始攻击我敏感的耳垂、颈侧,手掌揉弄着、被唇齿吮吻出红迹斑斑的胸乳,使它敏感挺立,坚硬如石。
  我双眸紧闭,贝齿咬著红嫩的下唇,压抑着羞人的呻吟,
  “啊!”十四的齿咬着我的蓓蕾,让我如遭电击似,重重颤抖起来。
  耳边传来浓浊的笑声,他的腰盘动着,用他的坚硬磨蹭著我私密的柔软。伸手扶起我修长的腿,让我更加敞开,更为亲密地接受他。我的全身像是有火焰在奔流,烧得我晕沉沉、四肢无力,他的胡碴略略刺人,带来令人心跳的刺激,柔软的蓓蕾已经敏感地紧缩翘起,十四呻吟一声,含住一颗,百般疼惜起来。
  我的腰肢轻摆,下意识想逃开,却又忍不住迎上去,不由自主的轻吟逸出。
  忘情那一刻我撑住他压下来的健壮坚硬的胸膛。感到他的攻势加快、加重,双腿盘住他的健腰,臀部不由自主的律动着,一下一下,主动迎着他的占领。
  “嗯……”全身酥麻酸软的感觉一波波袭来,我长长地呻吟着,发出令人酥软的声音。
  “来了吗?”他在我耳际粗喘,问着最私密的问题,粗糙的指尖按住我阵阵抽搐着的核心,感受那火烫的湿滑,我发出一声尖叫,他竟然在我最敏感的时候,用力地揉蹭我……
  他的抽送速度陡然加快,低哑地含着我的名字。我无力回应,浑身上下的骨头好像都被泡了醋,只能激喘着,他吻住我的唇,吞下我被逼到极致时的尖叫,拥紧我全身都泛著瑰丽粉红的颤抖娇躯,一下、两下,重重地顶入,接着他也全身绷紧,肌肉硬得跟石块一样;从灵魂最深处磨出的粗嘎呻吟,贴在我被吻得红肿的唇上,灼热的爱意冲进我温暖柔腻的深处……i
  
  “十四爷!”
  “什么事?”
  十四轻轻拿开我放在他胸口的手,缓缓直起身,帮我压好被角,随手拿来一件袍子披上,轻手轻脚地走到帐帘旁。
  “爷,八爷那边差人来,问您是不是还过去看看,要不天一亮就往帐殿那边送了。”
  “什么时辰了?”
  “快寅时了!”
  “你跟他说,我随后就过去!”
  十四走了过来,恋恋不舍地摸了摸我的脸颊,随后拿起一旁的衣物自己穿戴起来。如果这时让他走了,那么我前面那些力气都白费了,我想了想,佯装熟睡地翻了个身,露出半边白皙的娇躯,大腿交叠在被褥上,像只求人怜爱的小猫般,不经意地蹭了蹭。
  听到十四轻轻的叹息,他俯身为我盖好被子,低下头,吻了吻我柔软的唇。我轻哼一声,一脚踢开被子,手指轻抚微湿的发丝,睁着睡眼惺忪的眼,喃喃低怨着:“嗯……热……”
  十四呻吟了一声忽然由浅尝转入深吻,当他重重吮住我滑嫩的舌尖时,我发出了令人销魂的呻吟。
  十四全身都起了反应,原先一个安抚的轻吻,瞬间烧成了燎原的大火。
  他的大手一路往上游移,由我光滑的大腿开始,抚过挺俏的臀,然后是我敏感的腰际。
  “叶儿,你真是个妖精……”
  他带着薄茧的指尖,终于抚上我胸前如花瓣般娇嫩的丰盈,他的吮吻和抚揉,很快地在我雪般莹白的身子上留下一处处玫瑰色的印记。丰满雪胸的顶端,那小巧的蓓蕾,在他的唇舌宠爱下,凝缩成甜蜜的果实。我轻吟不断,他衣衫半退,密密地压上我纤细的娇躯,坚硬对照我的柔软,揉着,蹭着,好像在寻觅一个最契合的角度,最完美的姿势。
  大掌滑到我已然湿润的禁地,修长而邪恶的手指,重新探索着那昨夜被他深深侵占过一次又一次的柔嫩,我的身体像是绷紧的弓,在他的拨弄间,即将承受不住而断掉……
  销魂的极致,开始像热蜡一样,从下腹散开,流窜到四肢百骸。我重重抽搐着,让一波接着一波的浪潮,从他带着魔力的指尖,送进我身体最深处……
  他终于忍耐不住,占领了我,深深的、重重的冲进我的深处,他好热好热,简直要烫伤了我。
  此刻的他正全心全意地,用身体、用眼神、用最贴近生物本能的方式,在表达着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渴望与独占欲。我杏眼微睁,两人视线胶着,他深深嵌进我的体内,大掌捧起我的俏臀,让我迎向他的攻势。
  高潮来袭,我发出沙哑的,带着哭音的长长呻吟。他被我激烈的反应逼到失控,重重的、毫不怜惜地撞进我的深处,丝毫不管我在极致时刻,是如此的敏感,我的尖叫混在他的低吼中,在他最后几下又快又猛、深入直至根部的抽送后,他重重颤抖的身体,激狂奔放……
  我紧紧抱着他汗湿的强健裸背,感受他的急浅呼吸、和失控的心跳。接连二三的欢爱终于使他疲惫地沉沉睡去……
  
  “站住!你不能进去!”
  “我有急事向十四爷禀告!”
  “爷的命令,谁都不能擅闯营帐!”
  “你……”
  十四“腾”地从床榻上坐起,看着帐内充满暖意的阳光,狠狠一拍脑门,飞快地穿起衣裤,冲出帐外。
  “爷……”
  “怎么了?”
  “大……大事不好了……”
  “……”
  
  八阿哥胤禩系辛者库贱妇所生,自幼心高阴险。听相面人张明德之言,遂大背臣道,觅人谋杀二阿哥,举国皆知。伊杀害二阿哥,未必念及朕躬也。朕前患病,诸大臣保奏八阿哥,朕甚无奈,将不可册立之胤礽放出,数载之内,极其郁闷。胤禩仍望遂其初念,与乱臣贼子结成党羽,密行险奸,谓朕年已老迈,岁月无多,及至不讳,伊曾为人所保,谁敢争执?遂自谓可保无虞矣。自此朕与胤禩,父子之恩绝矣……
  
  “为什么?”十四狠狠地将我甩到地上,踩住我的衣角,铁钳似手掌卡住我的脖子,把我压向地面。他眼里充满血丝,一反昨日温柔的面容,仇恨扭曲了他原本俊逸的脸,此刻的他定是仇我入骨,恨我入髓。
  我的脸涨得通红,双手死死地抓住他的手臂,喉间发出低低的呜咽。十四猛然抽手,我捂着胸口大口地喘着气,喉口干涩地几欲作呕。
  狼狈地坐在墙角,我看着他邪邪地笑,他半跪在我身边,双拳的青筋暴起,眼神愤怒而悲伤,像极了一只被同伴背叛的孤狼。
  “你忘了?我发过誓的!”我摇摇晃晃地起身,走到他的面前,俯身捧住他的脸,与他额头相抵。
  “倾我全力阻止尔等一切的妄想。此誓永不破,至死方休!”他的眼茫然无焦,唇角微颤:“你利用我……”
  “对,我利用了你,你恨我吧!拼了余下所有的生命恨我!不要爱我,不要原谅我!”
  我放开他,走向帐帘,忽听他带着哭腔的低笑,我侧过身看他微微扬起的脸,那张脸此刻有着绝望的脸容和死水一般的表情。
  “……爱与恨,又岂是这样容易就能分得开的……”
  “说什么爱不爱的,像你这样的人,又怎能分得清爱与占有?”我扯了扯嘴角,撩帘走出营帐。
  
  立在雪中的我,纤尘不染,龙眼的双眸樱桃的唇,我深深地呼吸着周围清冽的空气,真想化为一滩无色的水一缕无味的气,什么也带不走,什么也留不下……
  
  四阿哥营帐
  “你满意了?记住,答应过我的不要反悔!”
  “我没有让你用那种方式……”
  “你我都知道,不论怎样高明的设计,都没有温暖而柔顺的肉体来的保险,你既让我去,就已经料到这点,现在又何必在我面前惺惺作态!”
  “你……”
  “我累了!”
  
  回到自己的营帐,博硕正站在屋内瞪我,我冷着脸,擦过他的身边,兀自倒在软塌上。
  “你昨晚去哪了?”博硕冲到我身边俯身对我大吼着。
  “既已经知道了,又何必问我!”我闭着双眼,疲惫地无力张开。
  他抓过我的衣领用力扯开,然后发了狂地跳起来在屋内来回走着,握剑的手指“咯咯”作响。他猛地扫开案桌上的物品,顿了顿,大步踏向帐外。
  “回来!”我叫住他,感到他脚步的停顿后缓缓说道:“怎么,想造反吗?”
  “我是个男人!”
  “可我不是你的女人!”我睁开眼,清淡地瞅着他,“而你首先是我的护卫,没有我的允许,不得随意轻贱生命!”
  他的眼神悲凉,带着深深地心伤,微侧过头,一字字地低喃着:“是,我永远只是你养在身边的狗……”
  “博硕……”不等我说完,他已经出了营帐,我揉着发痛的额头,再次躺回软塌,灼热感涌向全身,骨节酸痛,我想这八成是病了,长长叹了口气,蜷缩着睡去。
  
  “看到博硕没有?”
  “今天晌午的时候,奴才看到他骑了快马向山那边去了!”
  他指了指远处白色连绵的群山,我点点头,示意他牵了马匹过来。
  “大人,看天气晚上会有暴雪,奴才劝您还是……”
  “没事的,我一会儿就回来!”
  我纵马向山脚奔去,强忍住欲裂的头痛,那傻小子又被我伤到了,不论怎样,我要把他带回来,现在的我,不能没有他……
  这真是场罕见的大雪,我在山上寻觅已久,就是不见人迹,雪越下越大,我想着也许博硕已经回去了,便顶着风雪向山下走去。
  
  我怕死吗?不!我不怕死,但我怕那比死亡更深沉的孤独!这孤独冷冷的逼近我,森森的攫住了我,使我窒息,使我恐怖,我艰难的移了移左腿,专心地疼痛使我不得不放弃,我倒在雪地里开始怜悯自己,发高烧外加断腿,我想老天真是有眼的,在我干了那些坏事后,报应很快就来了。我开始回想,想我来这世界是为了要得到什么和奉献什么的,然而,鬼眼闪闪墨色漆漆的虚空中,我只能听着瑟瑟的风声体会着隐隐的消亡我知道自己正在渐渐的死去。
  风一声紧似一声的号着。我依然寂寞的等在这里,渐渐的冰冷着,静静的美丽着,黯黯的死亡着。这样彻骨的寒冷,这样深重的夜气,有谁会来成全我的等待?
  眼前胤祥琥珀色的眼眸和博硕眉头紧锁的面容交替着,我指尖上扬,却一触即散。这一次,真的要说再见吗……
  我双手交叠地放在胸前,趁着生命最后的余光,再仔仔细细回想一点一滴。把鲜明生动的日子装进,把熟悉的面孔,熟悉的一言一语装进,把生活的扉页,撕下那页最钟爱的,也一并装入,以后不论是天堂还是地狱,自己要一遍又一遍地再读,这一世虽苦,但也最爱,因为有许多割舍不下的情感。最后把自己也装入,收拾一切灿烂的结束。把微笑还给昨天,把孤单还给自己……
  
  是幻觉吗,因为渴慕太久?
  在我即将死亡的时刻,一只鹰来到了我的身旁。它是有着天神一般结实的身躯,闪电一般激烈的眸子。这只鹰飞向了我,专注而迅速。
  收拾起落寞的心绪,我微笑着合上双眼,在最后的时刻至少有它陪着,也是不错的……
  “王爷!找到了,人在山崖下面!”
  “动作还不快点!”
  “嗻!”
  
  身躯被缓缓地移动,下一刻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我浅嗅着熟悉的体味,心里偷偷地笑着,在这样寒冷的冬夜,那个心和面容同样冰冷的男人,胸口却是温暖的。
  他紧紧地抱着我,将我冰凉的脸埋入他的脖颈,双手无措地搓着我逐渐僵硬的身体。
  “王爷,还是奴才来照顾吧!”
  “滚开!哈尔萨,你先快马回营帐,备好热汤、热水!”
  “嗻!”
  “你们这些奴才前面开路。火速下山!”
  “嗻!”
  
  第四十九章 心魔
  一口热汤入喉,身体仿佛渐渐苏醒,腿上有灼热的痛感,我动了动手指,确定知觉已全部恢复,不觉长长松了口气,看来老天还不愿收我。帐外忽然吵吵嚷嚷起来,我侧耳聆听,是胤禛。
  “来人,把这奴才给绑了!”胤禛的火气好像挺大,我好奇着到底是谁惹了他。
  “让我进去!”竟是博硕的吼声,我的心一震,挣扎着坐起,心口那块大石落地,幸好他没事。
  “休想,你这狗奴才,竟让主子因你而涉险,哈尔萨,给我狠狠抽三十鞭子,然后关起来!”我听了急忙想下榻,奈何腿脚不便,试了半天,出了一身汗也移不动。
  “四爷,您要杀要罚,悉听尊便,只求您让我进去看她一眼!”博硕的语气带着乞求,可胤禛显然不吃那套,帐外的吵闹声越来越大,最后竟有动手的声音,我的心高悬着,这个博硕怎么一遇上我的事就会乱了方寸!
  “真正反了,哈尔萨按住他,好一个目无主子的奴才,你求死是吧!本王成全你!来人……”
  “不要!”我扯着嗓子冲帐外吼着,胤禛听了随即快步走入营帐,看我身子半挂在床榻的狼狈样,额上的青筋“突突”的暴起。冲过来一把将我搂进怀里,他的心跳很快,可以想象刚刚的盛怒。
  “胤禛,让他进来!”
  “不准!”
  “胤禛,我想见他!”他黑潭似的双目牢牢地锁在我脸上,隐含着愤怒与悲怆。
  “你知道,我找到他时,他在做什么吗?”
  “……”
  “他在和蒙古士兵喝酒、玩女人!”他讥诮地说着,眼神冷冷地瞪我,“还要见吗?”
  “见!”我坚定地看他,对于我和博硕之间不是他所能懂的,我从不怀疑他,因为这样做等于怀疑自己,博硕早已是我生命的一部分,而我则是他的全部!
  “带进来!”他冲着账外一声怒吼,博硕双手被反绑着压了进来,他发丝散乱,衣衫也有多处残破,看来刚刚有了场恶斗。
  他一进来便盯着我,眼里有着心痛与愧疚,哈尔萨将他的头压向地面,他不屈地挣扎着抬头,惹得哈尔萨从背后狠狠地捶了两拳,嘴角渗出血来,然而就是这样,他仍不放弃。我看了心痛不已,挣脱胤禛的怀抱,说道:
  “放了他!”
  胤禛眯着眼看我,怒斥道:“这等大逆不道的奴才,杀一百次也不为过!”
  “他是我的人,该如何,由我说了算。再说酒是我让他喝的,女人是我赏的,敢问王爷,他有何错?”
  “他没错?生为护卫,喝酒失职,让主子身陷险境算不算错?身为奴才,忤逆主子算不算错?你倒是告诉我,他到底做什么才能算错?这样的人,你是当奴才养着,还是当主子供着!”他将我狠狠地扯进怀里,捏着我的下巴,尖刻地问着,一反常日清淡的表情。对于这样愤怒的他,我有些意外,他向来不是将感情流于表面的人,今天……这是……怎么了?
  “四爷!你失态了!”我淡淡地回答,避开他的目光,再次挣脱他的怀抱。
  前方的博硕被压得面颊贴地,粗粗地喘着气,我看着他,刻意冷淡地对胤禛说道:“对我来说,博硕不是奴才,所以他没有错,但对四爷来说,他错了,所以请四爷随意责罚,只求留下他的性命!”
  时间静静地在帐内流动着,带着令人窒息的压抑,博硕终于停止了挣扎,一动不动地卧在那,看不清表情。
  
  “好!哈尔萨,拿鞭子来!”胤禛站起身,双手负后,笔挺地背对着我。哈尔萨得令退出帐外,转眼间便拿来黑色蛇纹长鞭。
  “三十鞭,一鞭不许少,狠狠地给我抽!”说完大步踏出营帐。
  哈尔萨解开博硕的绳子,脱光他上身的衣物,让他跪着挺直身子,博硕抬起头,含笑着看我,尽管狼狈不堪,但依旧无损他的俊美,两道英气剑眉、英挺悬鼻、上扬薄唇、肩臂上的坚硬肌理。温柔的眼波,向着我蔓延开来。
  
  鞭子一声声落下,每一下,都会引起他身躯剧烈的颤动,但他依旧那副温存含笑的表情,痴痴地望向我,仿佛天地间所有的苦难都化为虚无,跋山涉水芒鞋踏遍,终于在风雨初定的黄昏惊喜地暌违那许久存在的心事。
  
  眼神交错的瞬间,我的心满满的,这一刻我不再逃避。一路走来,都是他的陪伴,不离不弃,同去同归。我爱他,因为他给了我咫尺之间的嘘寒问暖,给了我流转融融的眼波,给了我坚实的臂弯。
  这个会在我走累的时候背我走完剩余路程的男人,我爱他……
  
  眼光随着他的身形流转,看他在佛前轻燃一柱香,端坐如云,观烟袅绕。梵音如潮,湮远迷离,如林间缓缓流动的微光,圆润、澄净,顿时,心柔念净,无欲无忧。凝视着他那白玉般的面容,心口莫名的安定下来,我轻合眼睑,翕动双唇,心随佛语沉寂,然而再看他时,白袍上鲜血浸染,衣襟半开,朱砂泣血,他神情哀痛,几欲挣扎,我惊惶的伸手,却似隔着迢迢,遥不可触,眸深似蓝,那一瞬若道出万般愁绪,紧接着身影见消,化作一缕青烟,溶于寂寥的承尘。
  “胤禛……”我悲恸出声,汗湿惊醒,竟是梦!
  
  “叶儿!”博硕跪坐在窗前紧握住我的手,我看着他疲惫的神情和虚弱的笑容,不由得惊呼:“你的伤!”
  “不碍的!”他俯下头用脸颊轻蹭我的手背,俯首间露出背部触目的鞭痕。
  我轻叹着,说道:“去拿些药来!”
  斑斑累累的鞭痕,血肉模糊,变成道道黑红色,一溜溜那么显眼地摆在我的眼前。
  “疼就喊出来!”我尽量放轻手里的动作,轻声说道。
  “不疼!一点也不!”他的手向后伸来,握住我的腰,让我贴向他的背部,不理会我的挣扎,只执拗地使着劲。
  “别闹!”我双手不只该撑着哪才好,眼前一片皆是醒目的伤痕。
  “对不起!”他旋过身抱我,在耳边呢喃着,“四爷说得没错,酒我是喝的,但女人我没有……”
  “我知道的!” 我的手轻轻地抚摸他的长发,似在安慰他那颗不安的心。
  “可我让你吃了那么多苦,还差点……”他收紧双臂,将脸埋入我的发际,带着深深的懊悔。
  “那你以后要补偿我!”我使劲扯了扯他的头发,离开他的怀抱,俏皮地看他,引来他的错愕。“不准再自卑了!”
  他的手握住我的,感动,亲吻,或许是因为太过亲近,竟然有微弱的轻颤。窒息而甜蜜的吻,却彷徨地让人伤感,仿佛这易碎的幸福随时都会消散……
  
  毙鹰事件之后,康熙身体一直微恙不愈,遂下令回京。我腿脚不便,幸得博硕一路悉心照料,也见好不少。胤禛自那日以后没再来探望过我,说没有失望那是假的。回京后,我也不好再住胤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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