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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隋-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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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天天肉夹馍
【,】
第一章城外萧摩诃井底张丽华
隋开皇九年,己酉,即西元589年。
这一年发生了很多大事儿!
比如说,鸭绿江畔,一个叫做高句丽的国家,厉兵秣马,准备进攻大隋。
话说,高句丽国家之人素以不要脸闻名,江湖传闻,其国民脸皮平均厚度相当于辽阳城的城墙角拐弯处的厚度再包上三层十五公分厚的钢板。
虽然脸皮厚度冠盖天下,然则,这高句丽的综合实力实际上并不咋地。
偏偏此时的高丽王高汤,人送绰号“高大胆儿”据说这家伙的胆子晒干了比窝瓜还大。
这“高大胆儿”确实胆大包天,趁着隋朝攻略南陈之际,居然聚草屯粮,准备吞掉大隋,当真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高句丽意图谋反的消息传到长安后,隋文帝杨坚大怒,就给这高丽王高汤“高大胆儿”发了一封诏书,内容大抵就是比较了一下敌我双方的军事实力,然后就说我大隋收拾你高丽就跟打孙子一样容易,所以,你们这些棒子,自求多福吧!
大概是为杨坚的王八之气所慑吧,那“高大胆儿”接旨之后就被吓得躲到了桌子底下抖若筛糠。
而后又提心吊胆地强撑了半年左右,这位棒子王高汤,终于精神崩溃,被活活吓死了!
“高大胆儿”挂掉之后,其子高元继位。
高丽棒子本就居心叵测,如今又有了这个“杀父之仇”于是,虽然不敢明着造反,可实际上,高元依旧在暗地里孜孜不倦地阴谋着颠覆大隋的反动计划。
放下高丽棒子如何阴谋鬼祟不提,单说开皇九年这一年,中土大隋的文帝杨坚,开始积极推行废郡为州制度。
具体如何废郡为州暂且不表,只不过这其中有两个影响比较长远的事情,那就是,钱塘郡改为杭州,吴郡改为苏州,这也是苏州、杭州的称谓首次在华夏历史上出现。
不过,以上这两件事,都是以另外一件事的发生为前提的,其影响力也远比不上另一件的事情深远。
那就是,在后主陈叔宝的不懈折腾之下,风雨飘摇的南陈帝国终于走到了末路。
“春,正月,乙丑朔,陈主朝会群臣,大雾四塞,入人鼻,皆辛酸,陈主昏睡,至晡时乃寤。”
“正月,乙丑朔”说的就是隋开皇九年正月初一。
这天大雾漫江,入鼻辛酸。(疑似酸雾,可那年代好像没有汽车尾气之类的吧?
于是,酒色过度早已被掏空了身子的陈叔宝,在早朝时被大雾给熏得晕了过去。
而江北,老谋深算的隋朝将领行军总管贺若弼,在没向元帅杨广及元帅长史高颎请示汇报的情况下,借着大雾的掩护,指挥着隋军在广陵悄悄地渡过了长江。
南陈守军还以为隋军依旧是在玩佯动,猝不及防之下,溃败!
同一天里,另一位隋将行军总管韩擒虎,率五百精锐出庐江由横口夜渡长江,袭占采石(今安徽马鞍山西南)庚午(正月初六)贺若弼攻下重镇京口(今江苏镇江)随后,以一部驻扎曲阿(今丹阳)而贺若弼本人则率主力西进,兵锋指向陈都建康(今南京)辛未(初七)韩擒虎攻姑苏(今安徽当涂)半日而克。后沿江东进,直逼建康。
壬午(正月十七)行军总管宇文述率所部三万隋军渡江进占石头(今南京城西清凉山)至此,隋军终于完成了对陈都建康的包围。
半个月多一点儿的时间就被隋朝打到了家门口,不只是因为隋军兵精将勇、作风顽强,也不完全是因为陈军军心涣散战力低下,究其根本,更主要的原因在于陈叔宝这个当皇帝的实在太猪头了!
须知,此时,建康城内尚有十余万带甲之士,可这十万甲士竟然全都躲在建康城内纹丝未动,任由隋军攻城略地。
正月初一,隋军发起进攻,而直到正月初四,神经大条的陈叔宝才相信隋军是来灭陈国了,而不是在逗陈国玩儿!
意识到不妙,陈后主连忙下诏亲帅陈军拒敌,骠骑将军萧摩诃、护军将军樊毅、中领军鲁广达并为都督,实际上,真正领军拒敌的只有陈军一个,而南陈第一勇将萧摩诃,还有樊毅、鲁广达这些都督,只是挂名的,这三位都督的实际任务蹲在建康城保护陈叔宝的安全。
期间,萧摩诃等将领屡次请命,都被陈叔宝拒绝,众将提出的拒敌之策也都未被采纳。
这里面有一个缘故,那就是,陈叔宝意识到隋军打来后,已经吓傻了!就知道日夜哭泣,把朝政都扔给了宠臣施文庆。
而那位宠臣施文庆却趁机进谗言说,诸将功高赏薄时有怨言,不可委以重任!
对于这位很诗人、很文艺的宠臣施文庆,与之臭味相投的陈叔宝那可是相当的信任!
所以,凡是那些武将们赞成的,陈叔宝就统统反对!
直到正月二十,隋军完成包围建康的第四天,陈叔宝也不知道哪根儿筋搭错了,竟忽然来了勇气,大发神经,强令萧摩诃出城迎战。
萧摩诃骁勇异常,是与隋朝的鱼俱罗齐名的绝世猛将,人称“南摩诃,北俱罗”虽然都是骁勇,可这二人还是略有不同的。
萧摩诃之勇重“气”人称“气冠三军”这里的“气”不仅包括内息真气,还有气概、气势。将“气”修至极致的萧摩诃一旦率军发起冲锋,那当真是气势如虹,所向披靡。
而鱼俱罗之勇在力,一身武艺早已达到举轻若重、出神入化之境。据说这鱼俱罗,随便用一根草棍,都能发出万钧之力。力之极致,一举一颦,都有着莫大威力。比如:这鱼俱罗就算以最平常的语气说话,声音都能传出数百步远,他的亲兵好多都被震成了聋子。
书归正传,单说此番萧摩诃率军出城迎战。
正常而言,当此危急存亡之际,以萧摩诃之能,在配合着三军用命的话,即便不能力挽狂澜,也应该能打出点儿威风、打出点儿煞气来,怎么着,也能杀伤几千上万的隋军!
事实上,萧摩诃也确实打出了一点儿军威。
贺若弼虽然也是当世名将,但比起萧摩诃来,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两军对垒之际,萧摩诃率军一个冲锋,便杀得隋军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萧摩诃便四次打破贺若弼的军阵,逼得隋军四度后撤。
所幸贺若弼素来统军有方,此番虽败,却仍能够勉强保持着军队不溃散。
所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这南陈皇帝陈后主陈叔宝,很明显就是个自作孽的主儿。
这厢萧摩诃刚一出城,建康城内,陈叔宝就把萧摩诃的老婆抱上龙床,深入浅出地交流人生哲理去了。
前线,萧摩诃正在战场上杀得兴起,眼看再有一个冲锋就能够彻底击溃隋军了,却蓦地惊闻头顶钢盔变绿,于是一个筋斗栽下马来,彻底的泄了!
可怜萧摩诃一世英明,竟被被一个名叫员明的小小隋将生擒活捉,可悲,可叹!
失了主将的隋军顷刻之间便转胜为败,并且败得一发不可收拾。
就在陈军全线溃败之际,另一厢,韩擒虎率伍百精骑赶至,陈将任忠请降,蔡征惧溃,韩擒虎自朱雀门攻入建康。
正和萧摩诃的老婆深入交流着人生哲理呢,蓦地惊闻隋军入城的消息,极度震精之下,陈叔宝一泄千里、彻底的萎了!
惊惧之下,陈叔宝也顾不得和萧摩诃的老婆交流生人原理了,裤子都没顾得上穿,却居然还记得拉上最宠爱的妃子张丽华,哆哆嗦嗦地躲到景阳殿的一口枯井里面,打算和隋军玩躲猫猫的游戏。
可惜,陈叔宝这躲猫猫的游戏没玩多久,就被隋兵找到。
这几个隋兵也够凶悍,居然不喜欢躲猫猫,而是喜欢玩打田鼠。
几块石头砸进井里,陈叔宝这个陈后主终于不蛋定了,连滚带爬地就从井里爬了出来,光荣地当了一名俘虏。
后人有诗咏其事曰:整整复斜斜,隋旗簇晚沙。
门外韩擒虎,楼头张丽华。
谁怜容足地,却羡井中蛙。(杜牧《台城曲》丙戌(正月二十一)晋王杨广入建康。
至此,隋朝已经基本上完成了南北统一的霸业,还剩下的就是各州郡一些小股顽抗势力,可已经无力改变大局了。
虽然行为很败家,可毕竟帮助隋朝完成统一霸业,从这方面讲,陈后主还算是方面居功至伟的,还谈不上坑爹。
然而,正月二十,也就是建康城破的这天晚上,又发生了一宗相当劲爆的大事,让陈后主终于背上了坑爹的骂名。
事情要从三十多年前说起。
陈朝的开国皇帝陈霸先,也就是陈叔宝他爹的伯父,在谋夺天下之时,曾经设计杀掉了自己的上司,梁太尉王僧辩。
这一年是北齐承圣四年,西元555年。
王僧辩的次子名叫王颁,字景彦。王僧辩死的时候,王颁被留在了荆州,所以没被牵连到,后来辗转跑到了北方。
这个时候北方还是北魏,只不过已经分裂为东西二魏。双方都是两个权臣扶植的一个原北魏皇族所建立的傀儡政权。
王颁当时到的是西魏。
没过两年,西魏的傀儡皇帝被宇文护赶下台。
这宇文护也是个妙人儿,居然没有急吼吼地自己当皇帝,而是把自己的一个堂弟,宇文觉捧上了皇位继续当傀儡,改国号为北周。
北周之时,王颁被征召为左侍上士,之后又任汉中太守、仪同三司等职。
北周持续了二十四年,期间一共换了五个皇帝,最后被大丞相、国丈杨坚给篡夺了。
杨坚篡周后,改国号为隋,杨坚也就是隋文帝。
而王颁也就成了隋朝的臣子,并在文帝期间,曾率军平定蛮族,因功加封开府及蛇丘县公。
及到杨广伐陈,王颁便领了几百亲信小弟自请从军,跟着先头军兵,经历了一番艰苦厮杀后成为了第一批冲进建康的隋军。
是夜,王颁做了一桩极度彪悍的事情,那就是秘密召集父亲的旧部,把陈武帝陈霸先的坟给刨了。
刨了坟还不算,王颁还把陈霸先的尸体给一把火烧成飞灰。
而后又把骨灰撒到井里,然后把井水打上来喝掉!
第二天,杨广入城,王颁连忙把自己捆好,去杨广那里自首请罪。
杨广一看这事情貌似比较大,就写了封奏章给隋文帝杨坚。
杨坚看过后,表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实则内心相当的欢乐!觉得这事儿干得,嗯,那个叫做,吾心甚慰!
欢乐之余,杨坚就说,“王颁所为,亦孝义之道也,朕何忍罪之!”
得,挖人家祖坟还有理了!
更过分的是,不但没罪,还让有司录其战功,貌似,应该可以加柱国了!(貌似,隋朝的柱国比较多,简直就是柱国多如狗!
王颁倒是挺谦虚,知道自己这事儿做的不地道,搞不好还会在历史上留下骂名。于是就谦虚着说,自己刨人家祖坟是为了报私仇,不敢当大官,云云。最后,只领了个代州刺史当。
喝骨灰兑井水的彪悍人物的都当刺史了,自然,其它征陈的各路将领也都按功劳得了或大或小的封赏。
俘虏陈后主的韩擒虎被封为上柱国大将军,赐八千段。只是因为被有司弹劾纵容士卒、淫辱陈宫而没能加爵。
一路苦逼恶战到建康城的贺若弼,则进位上柱国,赐物八千段,加位上柱国,进爵宋国公,真食襄邑三千户,其它各式珍宝若干,又赐陈叔宝妹为妾,拜右领军大将军。
这里面还有一个小插曲,那就是贺若弼与韩擒虎为了争谁立首功的问题,居然在金銮殿内打了起来,还差点儿拔刀相向。
当然了,这功劳待遇问题可不只是韩擒虎、贺若弼二人关心。
比如,此时的南陈方面就还有几个州的刺史,大概是因为待遇问题没谈拢,兀自死撑着不肯投降。
没计奈何之下,隋文帝杨坚只得命那行军总管宇文述再接再励,发扬一不怕苦而不怕死的革命精神,彻底打翻那一小撮别有用心的反动势力。
大概又用了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宇文述终于打败了吴州刺史萧瓛、东扬州刺史萧岩所部的陈军,把这二人活捉送往长安斩首了。
行军总管宇文述以平定三吴之功,拜一子开府,赐物三千段,拜安州(没弄清楚安州在哪儿)总管。(注:此前,在杨坚篡位时,宇文述就已经因平尉迟炯之功拜上柱国,进爵褒国公拜右卫大将军)略过其它将帅的封赏不提,单说这位未来的安州总管宇文述,接到文帝杨坚的旨意去扫平三吴的顽抗分子时已经是二月了。打败陈军余孽用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此外还有平叛的后续事宜要安排。于是,等到诸事已毕、尘埃落定,宇文述返回长安之时,时间已经到了四月将尽。
从开皇八年(588年)出征开始布置伐陈及到凯旋,宇文述已然离家一年有余,此刻还家,宇文述自是欣喜异常。
带着一众亲卫回转褒国公府,一路进了大门,过了中堂,宇文述都没发现有人,不由得心中纳罕,“人呢?难道国公府搬家了?我咋不知道捏?”
狐疑之际,已经来到了内院门外,至此宇文述终于看到了一群正自站在门口做围观状的家丁。
“呔!尔等鬼鬼祟祟,成何体统,都忘了我宇文家的家规不成!”
一声断喝,终于把一群围观的无辜群众惊醒,连忙转身,却发现来者正是自家的大老爷,不由得脸现欢喜之色。
有那机灵的已经疾步赶到宇文述身前,满脸谄媚地连声道,“恭喜老爷!贺喜老爷!”
“嗯哼?”
虽然有些摸不清头脑,多年官场沉浮练就的本能让宇文述自然而然地做一脸淡定状道,“喜从何来?”
“恭喜老爷,夫人要生了!”
“对!对!对!恭喜老爷,贺喜老爷,夫人确是要生了!引婆已经进去快一个时辰了!”
一群下人七嘴八舌地说道。
“老子我离家已经近一年半了,怎么夫人就要生了呢?那孩子是谁的?莫非,老子也已经像萧摩诃那倒霉蛋,头顶变绿了?”
“这也太,坑爹了!
尽管生性谨慎,念及此处,宇文述依旧是义愤填膺,怒火冲天,几乎要把天烧个窟窿。
“呛啷!”
一声,宇文述便已经抽出了腰间的宝剑,怒目圆睁,杀气腾腾地便向国公府内杀去。
第二章成鸡?还是成龙?
“呃,老爷,这是,那个……”
国公府的把门的这些家丁,许多都已经五六十岁、须发半百,脑子也有些不大灵光。平时没事儿的时候都时不时的要哆嗦那么几下,此刻再被宇文述这么一凶,那些家丁更是抖若筛糠,话也说不利索了还好,旁边有个年轻的家丁机灵,心念转动之际就已经明白问题出在哪儿了,于是连忙冲着宇文述的背影大声开口道,“禀老爷,是少夫人要生了!”
宇文述有三子,长子宇文化及,次子宇文士及,三子宇文智及。
目前已经成亲的只有长子宇文化及,其它两个刚断奶没多久,还没到青春期呢!
所以,这个所谓的少夫人,自然就是宇文述的长子宇文化及的老婆了!
“少夫人要生了?”
闻听此言,宇文述的脸色立即由暴风雨转为晴空万里,自语了一句,也不理会这几个下人,“呛啷”一声收起宝剑,昂首阔步,旋风一般冲进了内院。
此刻,厢房外,一个约略有十五六岁样貌的华服少年正在檐下不停地来回踱着方步,不时地还抬头向着厢房的方向看上几眼,那情形,就差在额头刻上几个大字,“我很紧张”少年的身后是两个同样衣衫华丽的男童,这俩男童个子高的约有七八岁,另一个略小一些,大概也就是六七岁的模样,都生得粉雕玉琢,甚是可爱。
厢房门口,在几个丫鬟仆妇的陪同下,一位锦衣贵妇也在满眼期盼地不停张望着。
隔着朱红色的门窗,产妇痛苦的呻吟声伴随着稳婆鼓励的低喝声不断传来。
每传出一声,那贵妇的紧缩的眉头就深上那么一分,那少年踱步的速度也快上一分。那些个丫鬟仆妇,虽然不如二人这般焦急,可也大抵满眼的期盼。
唯有那两个小顽童,都周遭的一切都没放在心上,此刻,二人百无聊赖地相互挤着眼睛。
“夫人,情况如何?”
便在此时,一个急促的声音蓦地传来,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道青影已然风一般地卷了进来。
“啊!夫君!”
贵妇闻言连忙转头,旋即凤目圆睁,失声惊呼了出来。
“父亲!”
正自踱着方步的少年一只脚就那么停在半空中,仿佛中了定身咒一般,半晌方才回过神来开口道。
迅速认清眼前的情势,那两个小顽童也连忙停下了小动作,老老实实跟在那少年身后,垂首施礼道,“拜见父亲大人!”
来者非是旁人,正是这国公府的主人,褒国公宇文述。
宇文述却没理会自己的那三个儿子,径直来到了夫人身前,定了定神,沉声开口道,“夫人,听说嫣儿要生了?情况如何?”
但觉一股血腥之气扑面而来,宇文夫人不由的黛眉微皱,胸口一阵翻江倒海般的翻腾,半晌方才终于强忍了下来。
原来,这宇文述刚刚从战场上回转京城,尚未来得及沐浴更衣,盔甲之上的血腥之气尚未散尽,却是差点把宇文夫人给熏得吐出来。
宇文述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情况,连忙后退了几步,待到自家夫人终于缓过神来,方才再次以眼神询问。
“妾身见过夫君!”
轻抚酥胸,宇文夫人终于平复了心虚,连忙对着宇文述盈盈福了一礼道。
不待宇文述开口,宇文夫人继续道,“两个最好的稳婆已经进去一个多时辰了,这会儿,应该,快了吧?”
口中这样说着,可那语气,还有夫人脸上的神色分明无误地向宇文述传达了这样一种感觉,那就是,我很没底气!我也不知道咋样了!
虽然也是心中焦急,可毕竟在官场、战场上浮沉了几十年,宇文述养气的功夫还是相当深厚地,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略一沉吟,宇文述开始琢磨着怎么安慰娇妻。
然则,生孩子这种事情终归是女人家的事儿,宇文述也完全是个外行,犹豫了半晌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犹疑之间,蓦地,一记嘹亮的婴儿啼哭声浩荡而出,春雷一般地响彻整个褒国公府。
“生了!生了!父亲,我当上父亲了!”
一旁的小青年,也就是宇文述的长子,宇文化及,很是语无伦次地嚷嚷道。
口中说着,宇文化及抬腿就要向产房内冲去,却被眼疾手快的宇文述一把揪了回来!
“急什么!等稳婆收拾停当再说!”
不过一刻钟许的功夫,一个约略五六十岁的老妇人半佝偻着身子推门行了出来,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老妇人快步来到宇文述夫妇身前,老脸上的皱纹堆成了一朵菊花般的笑道,“恭喜老爷!恭喜夫人!少夫人生了个公子!是个胖小子,足足足有七斤八两重吶!”
老妇人这厢话音还未落地,那厢,宇文化及已然一个箭步飞奔进了产房。
见此情形,有些不大放心的宇文老夫人也连忙轻移莲步跟了进去。
倒是褒国公宇文述,毕竟是官场老油条了,沉稳的很!
这时,旁边的那些丫鬟仆妇,还有堵在内院门外的那些家丁下人们,也都听清了那稳婆的话,不约而同地开口道;“恭喜老爷!贺喜老爷!”
“我宇文述,有孙子啦!”
虽然一直做蛋定状,可此刻宇文述闻言,也不由得喜上眉梢,激动之下,素来悭吝的宇文述居然破天荒地用力挥了挥手,大声道,“赏!”
家主已经开口了,下面具体的分赏自然有老管家按照国公夫人早先的吩咐具体的去安排落实。
而宇文述则趁着这个机会,摆脱了下人们的道喜纠缠,快步行进了产房。
此刻产房的内间,宇文老妇人正坐在榻前,床榻上的帘栊早已放下,透过纱帐,隐约可见一个约略十四、五岁样貌清丽的少妇正斜倚在榻上,满脸的疲倦,还有喜悦!
产房外间,宇文化及则在几名仆妇的看护指导之下,小心翼翼地托抱着一个婴儿。
“儿子,乖!快叫声爹!”
“叫啊!你倒是叫啊!叫了爹爹我就给你买糖吃!”
“要不,爹爹给你定个媳妇,如何?”
“小子,再不叫爹爹,我可要打你屁股啦!”……
絮絮叨叨了半晌,不论如何威逼利诱,那婴儿却是丝毫不为所动。
便在此时,宇文述也已经推门而入,大声道,“大郎,快给我看看我的孙儿!”
几乎是抢着从长子手中抱过孙子,宇文述的第一个反应却不是看向婴儿的小脸儿,而是伸手解开了被子的一角,直到清晰无误地看到了那婴儿下身确实长着一小根白皙细嫩的小豆芽,方才哈哈大笑了起来,“果然是带把儿的!哇哈哈哈!我宇文述终于有孙子啦!”
便在此时,宇文老夫人也款步从内间行了出来,见此情形不由莞尔。
倒是那宇文化及,见到老父的动作,也连忙凑过脸去,想要观察研究一番。
“大郎,可曾想好我孙儿的名字?”
那厢,宇文老夫人轻声开口道。
闻言,宇文述也将关切的目光投向了宇文化及。
“想好了!取叫承基,如何?”
宇文化及头也不抬地开口道。
“成鸡?呃……这个……”
宇文述夫妇对视了一眼,竟无语,凝噎。
“成鸡?还成鸭呢!这起的,是人名么?还不如狗剩儿好听呢!”
那几名仆妇闻言,也都不由得嘴角直抽抽。
“哇!”
一记嘹亮的婴儿啼哭声浩荡而出,声音之响亮,直震得宇文化及这官二代不由自主地那么以哆嗦。
半晌,回过神来的宇文化及脸上挤出了一丝勉强的笑容道,“看,把我儿子高兴的!可定是觉得我给他起的名字特别的威……”
后面的字还没出口,蓦地一道银光崩现,准确无误地射入了宇文化及的口中,而且是直接射在了喉咙眼儿上。
还没等宇文化及反应过来的,一股暖流已然顺着喉咙落入宇文化及的腹内。
“什么东……”
咂了咂嘴巴,貌似有点儿咸,下意识地宇文化及开口询问着,旋即目光落在了自家儿子身下那颗细嫩的“小豆芽”上,宇文化及发现那“小豆芽”上还缀着一颗亮晶晶的小点儿便立即回过神来。
“小兔崽子!敢往你老子嘴里撒尿!岂有此理!”
一声怒吼,宇文化及抡起巴掌,就要往自家儿子身上扇去。
“嗯哼?小子,敢打我孙子,你想造反不成?”
一声冷哼传来,瞬间便将宇文化及的怒火冻成了冰坨。
便在此时,那厢的宇文老夫人也轻移莲步款款而来,伸手将那婴儿抱在怀中,小心翼翼地轻摇低哄道,“哦哦哦!乖孙儿,咱不哭!奶奶和你爷爷保护你!咱不用怕你爹!”
“哦哦哦!你爹是坏人,咱不理他!”
“嗯,名字不好听是吧?那咱改!我家孙儿,那是龙凤之资,咋能成鸡呢?咱成龙,成龙还不行么!哦哦哦,哦哦哦!”
仿佛是听懂了宇文老夫人的话,那婴儿嘹亮的哭声竟戛然而止,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直直地盯着宇文老夫人。
很是神奇地,宇文老夫人竟然从孙子的目光中看出了一丝质疑,虽然不知道时不时错觉,可宇文老夫人觉得,自家孙子貌似就是在怀疑自己说话的权威性!
这还了得!宇文老夫人怒了!
昂首挺胸,柳眉倒竖,宇文老夫人信心十足地保证道,“嗯?这还用问,奶奶的话当然算数了!是不是?老爷!
后面一句话却是对宇文述说的,而最后两个字,宇文老夫人咬的很重,隐约之间,宇文述似乎从中感受到了一股杀气。
而宇文老夫人的目光,同样是威胁的意味十足。
做了近二十年的老夫妻,宇文述自然能够清晰无误地读懂自家夫人每一个举止眼神的深刻含义。
此刻,自家夫人就是用眼神表达了这样一层含义:你要是胆敢不同意,哼哼,那就跪搓板去吧!
于是,隋右卫大将军、上柱国,褒国公宇文述,第一时间举手投降。
“大郎,为娘的话,你可有不同意见?”
对于自己的儿子,宇文老夫人的语气可是温柔了许多。
然则,宇文化及分明从老娘的眼神中读到这样一层含义:敢反对的话,就让你爹给你做竹笋炒肉!
在这疑似和平友好的氛围中,这位褒国公长孙的名字,就这样确定了下来,那就是,宇文成龙!
此刻,国公府一家还没有意识到,随着这个婴儿名字的更改,大隋的历史也开始慢慢地拐向了另一条叉路!
第三章天雷、科举和造反
褒国公的长孙是个乖小孩!
至少,国公府的宇文国公和国公夫人是这样认为的!
这孩子,基本上不哭不闹,每天吃饱了就睡,睡醒了接着吃,吃完再睡,睡醒再吃,吃吃睡睡,无穷匮也……
更主要的是,这小孩貌似非常喜欢和爷爷奶奶呆在一起。
与之相反的是,这娃对自己的亲爹亲娘貌似都不怎么感冒。
话又说回来了,虽然已为人父,可实际上这宇文化及至今还没满十六岁,而宇文化及的夫人则比宇文化及还小近两岁,都属于稚气未脱少年男女,怎么看也不像为人父母的样子。
故而宇文老夫人也不放心把自己的孙子交给这两个还是孩子的小夫妻带。
于是,除了奶孩子的时候,即便孩子的亲娘也鲜有机会抱一抱自己的亲儿子。
更兼宇文少夫人尚未发育完全,有点儿贫乳,没计奈何,只得给宇文小小少爷请了个奶妈。
而就在宇文成龙出生后不到半年的时间,宇文少夫人便再次有了身孕,这也让宇文化及小夫妻对自己长子的关注度再次减弱。
而此时的宇文成龙早已饭量大涨。
早在宇文成龙刚出生的时候,宇文老夫人便有雇了一个奶妈,及到宇文成龙长到三个月时,两个奶妈的奶量都已经显得捉襟见肘,待到满周岁时,宇文成龙的专职奶妈数量已然长到了八个。
好在满周岁的小孩已经可以尝试着开始吃些流质辅食,所以宇文府的奶妈数量倒也没有再增长。
这样也让素来悭吝的褒国公宇文述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我的亲孙子诶,你也太能吃了吧!这样吃下去,你爷爷我的那点儿棺材本儿,怕是都要给你吃光了啊!当真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嗯,是吃穷爷爷啊!”
而另有一宗让宇文述比较紧张的事情,那就是,当宇文成龙快到一岁半,已经开始蹒跚学步的时候,宇文述的第二个孙子也终于即将临盆了!
与长子宇文成龙出生时的风平浪静、晴空万里不同,此时虽正直严冬十月,可安州城居然罕见的黑云压成,更有滚滚冬雷轰鸣不绝。
这宇文述的次孙似乎非是常人,降生之际,天雷滚滚,直把那产房的房顶给劈了个大窟窿。
这原本也没什么好愁的,宇文述身为当朝国公,加上平素敛财有道,如今已是家良田万顷,家财数以亿万计,就算把整个刺史府全都烧了重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偏偏当时宇文老夫人正抱着长孙宇文成龙在产房外等候佳音。
于是,这一击天雷殃及鱼池,把宇文老夫人和宇文小少爷劈了个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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