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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传说-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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椭鞒秩死瓜吕矗┵┒杆越衲甏蠼钡目捶āN易笥艺磐衲晔瞧呤昙湍睿拐媸蔷扌窃萍郧爸皇翘囊恍┟执由肀叽掖移ㄔ煤芏嘀泄薡Y了很久的莎朗·斯通,还有手臂比我腰粗的阿诺德·施瓦辛格等等。
做为好莱坞最有权利的导演之一,詹姆斯受到了每个人热情而友善的招呼,他带着《泰坦尼克》剧组的成员,带着自信的笑容,吸引了众多媒体记者的关注,顺带着我和张小桐也备受关注。
以前不是没有中国人在好莱坞混过,但混到投资人的也就这么一出,大家都得刮目相看一回。
由于这次获奖在我心里基本上没有什么悬念,我也只能随便看看这位女星的裸背和那位姑娘的低胸打发时间。张小桐看我的眼神直飞,偷偷用手插我:“看什么呢,小色狼!”
我们说的是中文,自然没人听得懂,不过好歹也要照顾一下四处安插的摄影师们,不能在这些人面前露怯。我微笑如常的用很小的声音回答:“正看哪个能比得上我美丽姐姐的万分之一呢……”
张小桐低头一笑,我们看着詹姆斯轻车熟路地对付记者和老朋友的问候,低调的跟在后面,希望别有人打扰我们淘气孩子混迹于大人婚礼一样地气氛。
然而终于还是没有躲开万能的媒体。《泰坦尼克》幕后故事被挖的七七八八,张小桐早就暴露在公众面前,也就是因为国外媒体没法来中国肆无忌惮的采访,只能在美国草草抓了几个代言的猛轰一番了事之后,詹姆斯蜜月就远走中国,一直到现在才回来,这媒体当然兴奋得象流浪猫闻着鱼猩,顺着就爬了上来。
张小桐现在玲珑八面,捏美国腔做中国状都极尽让人满意之态,实在是连挑剔的美国媒体都不能找出什么毛病来。由于之前美国媒体已经对这个去中国搞COL的少女进行了太多的报道,媒体也问不出什么新鲜问题来,主持人随口问了一句关于我的事情,张小桐只是笑着说这是我的表弟,这才有人认出我就是最近频繁出现在中国太阳集团的某个神秘人物。
接下来的事情就有点麻烦了,本来都是娱乐记者,忽然摇身一变成了财经记者,问题的方向也变了,围着我问了很多乱七八糟的问题。我小心翼翼的挑着不伤大雅的问题回答,一直到詹姆斯·卡麦隆过来给我解围才算结束。
我边整衣服边小声跟张小桐说:“妈的,怎么跟吃人一样……下次绝对不来了。”
张小桐嫣然一笑:“因为你看起来很好吃啊。”
我瞄了一眼旁边走过去的厨师,朝小金人巧克力撇撇嘴:“那个才好吃,不过据说大多数人拿回去都收藏了,想想真可怕。”
张小桐笑着跟威尔·史密斯夫妇打了个招呼,低声说:“你来之前喝水了么?”
“暂时还不想模仿阿甘,”我带着可耻的微笑四处看,“最少人家是对着美国总统,对一帮拍电影的就算了。”
“颁奖典礼的时间越来越长。”张小桐低低抱怨了一句之后,我们终于走过无聊而漫长的红地毯,到达罗斯福饭店正厅。在那里,金黄的光线中依然有一条红地毯延展至二楼,即将开始的第七十届奥斯卡颁奖典礼顺着这道楼梯走上去就到了。我向上仰望了一下,本来很柔和的光线刺得我有点受不了,这是一种心态问题。好莱坞的存在使得洛杉矶平均消费水平高于加州其它地方百分之二十,每年政府还要贴上数额巨大的费用。所谓社会差距和阶级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逐渐建立起来的,而在1998年,“关注”这样的字眼儿还没成为好莱坞专有的名词。
为了配合转播,进入会场之后落座也有一番折腾。根据詹姆斯·卡麦隆在好莱坞的地位和《泰坦尼克》被提名的次数,我们坐到了第二排。张小桐低声跟我耳语:“你说这一次能拿多少奖?”
我笑笑:“超过10项吧。”
当然,标准答案是11项。
詹姆斯在中国学了几句中国话,听我说起10项居然听懂了,扭头过来问我:“周,你看起来很有信心。”
我淡淡一笑:“任何时候都该有信心,也要有足够的勇气自嘲。”
可惜这句话不应该跟身为美国人的大胡子叔叔说,我觉得这句话更适合跟国内的许多同胞说。大多数的人,不正是缺了自信或者自嘲么?
奥斯卡颁奖典礼正式开始,全场掌声雷动。我低头看自己的手,这么拍一晚上得红成什么样啊?虚拍了几下意思意思就行……
首先是美国电影学院主席鲍伯上台祝辞,这奥斯卡就比学校举行的开学典礼高明不知道哪里去了,祝辞简单有力,鲍伯说了没几句就被如雷掌声赶下台去。接下来是主持人比利登场。说起比利中国人都有点疑惑这到底是谁,但这个人在美国却是大大有名,曾经数次主持奥斯卡颁奖晚会,后来暂离奥斯卡之后还有很多人遗憾过。
比利·克里斯多口才算得上是近10年来奥斯卡主持人最好的了,听他扯淡终于没让我昏昏欲睡。1997…1998年度奥斯卡的颁奖片花依然是他进入各个影片中搞笑,现场都是搞演艺工作的,自然明白气氛地重要性。一阵阵哄笑和掌声配合得恰到好处,让人觉得很似《正大综艺》里导演举牌子让观众做出来的。
我安静地握着张小桐的手,看台上的主持人口若悬河自由发挥,然后是从最佳女配角开始一个接一个地颁奖。
从第二个最佳服装奖开始,《泰坦尼克》的名字不断被高声读起。詹姆斯·卡麦隆极力控制自己脸上的笑容,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笑得太灿烂,只是一个接一个地恭喜着最佳服装、最佳录音、最佳音效剪接、最佳视觉特效、最佳配乐、最佳剪辑、最佳电影歌曲、最佳艺术指导、最佳摄影等奖的朋友。在一部以追悼当年死者为主题的电影得奖的时候不能表露出太多的欣喜和兴奋,从这方面来说詹姆斯·卡麦隆做得非常好,让我十分佩服。
所有领奖的都罗哩罗嗦地拿起一个电话单一样的感谢名单,把从接生保姆开始的身边的人一路感谢到电影学院。我心里说这世界四十多个国家的观众也都是*骨头,非要浪费大把时间金钱来听你们念电话本。然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人在江湖混,总要给大家一个面子。拿了奖不能说自己做得好要说别人比自己更适合这个奖,得奖了要把所有能想到的人都感谢一遍免得得罪人。看来所有名利圈子都一个味儿,想想觉得有点烦。
终于,轮到最佳导演了,基本上从前面的得奖可以看得出来,《泰坦尼克》是一次导演对演员战争的胜利。詹姆斯·卡麦隆再一次证明了电影需要好导演,哪怕没有演技高明的演员,他一样能拍出赚钱又煽情的电影来。
最佳导演的得主喊出来的时候,詹姆斯站起来拥抱了凯特·温斯莱特和自己的妻子。我站起来,轻轻握了詹姆斯的手,朝他点点头,大胡子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步履轻松地跑上台去。
詹姆斯·卡麦隆的得奖感言稍微中听一点:“我在感谢今天没到场的莱昂纳多、感谢凯特·温斯菜特、感谢美国电影学院,谢谢他们发给我这个奖……当然也要感谢我的妻子琳达,谢谢你一直以来的支持,能遇见你真好。”
台下大笑,坐在张小桐身边的琳达稍微表示了一下喜悦和羞涩,被拍了一个特写。
“说实话,我今天一直在恭喜别人,终于有人来恭喜我了。我一直相信,电影是一门严密到每一祯的艺术,我有一个优秀的团队,有一些勤奋合作的伙伴,没有你们,这部电影无法完成。当然我更希望我们今天所有人能为泰坦尼克死去的人们默哀,我把我剩下的发言时间献给他们。在我们胸口的心跳,是我们所拥有的最好资产!”
全场起立,沉默了近一分钟。当所有人坐下之后才有雷鸣般的掌声响起,这足以证明詹姆斯不仅是一个优秀的导演,也是一个控制现场气氛的高手。当詹姆斯·卡麦隆挥舞着小金人下来之后,戏肉到了,已经没有什么遗憾的大胡子也有点紧张地坐直了身子。
我悄悄握了一下张小桐的手:“该你了,美女。”
张小桐扬起下巴,侧过头给了我一个自信的微笑:“我知道。”
台上,肖恩·康纳利已经读出最佳影片的名字了:“《泰坦尼克》!”
我冲她点点头:“亲爱的,我爱你,去吧。”
张小桐笑着站起来,犹如一只蝴蝶,翩然飘到台上,詹姆斯和剧组其他人随后跟上。
接过小金人之后,张小桐很随意地甩了一下头发,对几乎伸到她面前的摄像机笑着说:“既然是最后一个奖项了,乐队可不要太早奏乐。”
一句话把全场都逗笑了。张小桐收回目光,正视台下两三千双眼睛慢慢说道:“谢谢大家,真的非常感谢。传说的没错,这个小金人握起来还真有一点沉。”
全场继续笑。
“今天,拜伟大的电影工业进步所赐,我们能站在这里纪念第七十届奥斯卡。从世界诞生电影到现在,已经渡过了100多年的时间,无论哪个国家的人都在孜孜不倦地追求着光影魔术的极限。到今天,我们终于能重现一些苦难、重现一些幸福、重现一些辛酸、或者重现一些笑容。在电影工业,或者其他的表达方式上,我们慢慢成熟,成熟到可以通过各种手段去打动人,创造感动,引发思考。”
一个19岁的中国女孩站在那里,用漂亮的英语字正腔圆地继续娓娓道来:“我希望感谢很多人,这些人有一些在场,但他们当中地大部分的人都不在场。我们今天之所以能站在这里,不是因为我们有可以无穷挥霍的资金,不是因为我们有超越前人的创意,也不是因为我们有以假乱真的技术。正像詹姆斯·卡麦隆先生说的那样,我们胸口的心跳,是我们最好的资产。我们今天站在这里,更多的是要感谢全世界所有还在为成功努力的人们。他们没有获奖,有的人甚至没有钱拍电影写剧本,但他们都在努力,他们的天分不差,他们的作品也很好,有时候我就很想问,为什么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呢?”
“当偶然我走进欧洲古老城市的图书馆,翻开那些两三百年前作品,写着不为人知的名字,我脑海里就能浮现出他们拼命占用自己的休假时间,在劣质面包和没有卫生保障的饮食条件下,在没有明亮灯光和按摩浴室的家里,用鹅毛笔写下一个一个字,记录下我们今天需要的知识。”
“也许,经过时间的流逝,会证明出有一些记录下来的东西对我们有用,有一些则没有用,但是今天站在这里,我很想感谢一直在做出这一切的人们。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许多这样的人,我不能一个一个去了解他们,我只能尽我的能力去帮助一些这样的人。正如今天我们颁发电影学院的奖也要感谢那些在生活中给我们提供素材的人们,我们的生活是全世界的血肉累积而成,不能抽离一分一毫。”
“在现在世界上的许多国家里,有很多优秀的创作者为明天累积知识和经验,我在这里要感谢他们,也希望更多的人给他们以关注。我觉得奥斯卡上最值得夸奖的奖项就是最佳纪录片,尽管《泰坦尼克》也可以表达一些生存的意义,但我觉得这还不够——我知道,也许我们终生都无法窥见真理的极限,但我们也许就该如此不断尝试,成为传承知识的一部分。正因为我们也是这当中的一部分,我更希望所有人多拿出一些关注,去了解更多。”
“今天,我站在这里,拿走的奖代表了爱情和尊严,高贵和卑*,但我并不是感到很高兴。因为我对这部电影尚有一点失望,詹姆斯先生没能在生存与死亡的表达上更加深入,更加震撼人心。当然我承认,这是为了让更多年轻的孩子也来接受这种关于磨难的经历,我们不得不作出妥协。然而我始终坚信的是,我们的表达,我们所创造出来的文化和感动,并不仅仅在我们已知的范围内存在。我们的目光应该跟我们散播的文化一样宽容而没有界线,广阔而没有禁制。”
“套用一句很老的小说里的台词就是,‘你们来看,这里有很多人。’我觉得这句话真是太好了,如今不就是有很多人在注视着我们吗?那么我们是不是应该用同样的目光去回敬这个世界?我们应该怎样做?我想我没有答案,只能说我们依然在追求答案,或者无限趋近于答案的回答。今天我已经浪费了大家太多时间,再次感谢大家能听我说完这番话。感谢电影学院,感谢全世界所努力传承知识的人们,你们的伟大,超越了人类已知的定义!”
经久不息的掌声在罗斯福饭店里响起。詹姆斯·卡麦隆扭头对我说:“听了她的话,我自己觉得有一点惭愧。”
我笑了笑:“不过是一个发展中国家九流艺术爱好者发的一点牢骚罢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在洛杉矶赶场之后,我和张小桐匆匆赶回国内,詹姆斯夫妇经过慎重考虑,依然跟我们回去了。大胡子叔叔回到国内又一头扎到香港去,继续研究香港电影。国内投资商的挽留到底是没留住他,因为他们就不知道詹姆斯的想法。这个人一直期望能把想象力高明的故事拍成电影,用他自己的精密手法来演绎一些本来只有大概脉络的奇特世界观。估计在九十年代末能理解他的人不多,要等几年之后数码影院在美国流行开来之后才会有人明白这个人的想法。我提前抛出他想要的胡萝卜,还怕这头聪明而富贵的驴不往前走么?
回到国内,张小桐专门用了接近一个星期来应付各种媒体的采访——最好的采访当然留给自己的电视台,其他的都照本宣科用一套话打死。所谓的热点报道就是这么可笑,所有媒体采访的内容基本上都差不多,但大家都希望能挖出点不同。
这样折腾了几天,到了3月底,正好是三株事件彻底爆发的时候。媒体的视线终于转了向,我们才松了一口气。
所谓三株事件就是96年4月口服液喝死人的官司,现在终于有了结果,这件事从1996年开始到现在,三株居然没有进行行之有效的企业危机公关,不得不说这是中国企业和世界最不接轨的地方。三株口服液的销售额从1996年的一个月数亿元跌到一个月不到1000万,也算让我重新见证了一次中国企业如何从云霄跌至低谷的盛况。
此时,周世昌正在国内积极争取让威尔刚滚蛋,三株这次保健品风波正好成了他的东风。药检方面宣布蓝色小药丸的专利在中国无效,立刻所有对这个行业蠢蠢欲动的企业家们如疯狗一样群起而围歼之,我们乐得在旁边看热闹。
3月底也是跟索罗斯彻底结算亚洲金融风暴成绩的时候,正好此时韩国第一银行和汉城银行宣布负债被政府接管,政府打算拍卖给外国投资者。索罗斯因为亚洲经济脆弱的关系没敢乱动,却把目标瞄准了互联网。
通电话的时候我跟索罗斯交流了一下相互之间的战果,他到底是没耐得住寂寞,朝香港出手了,为此跌了个大跟头。我在电话里嘿嘿坏笑,香港重振经济的话就有我的份,这不是给我机会赚钱么?他老人家倒是很够朋友了……
泰国金融机构最近倒闭的数量近百,可以说是整个亚洲金融风暴中最惨的国家了。日本倒闭银行三家,破产企业无数,韩国相对损失最轻,因为后来经过差不多快一年的调整,亚洲经济格局已经有了显著变化。当然,就算是这样,一样倒闭了无数企业,一些老牌电子产品厂商也被国外投资人趁机入股。
索罗斯经过香港一役折了不少钱进去,最终换算了一下,我们的收益明显要高于他。600亿比500亿,及时收手和亏损一次,相比之下我们近200亿的收益是索罗斯的三倍多,而且对日元的进一步打击还在继续,这笔账还要继续算下去。
到4月中,韩国政府拍卖第一银行和汉城银行,日元降至最低点,东京外汇市场上日元兑换美元汇率为1美元兑换135。20日元,是1991年至今为止的最低点,受牵连的日本电子行业在媒体上抱怨说“我们的行业都要被外汇拖垮了”。为了配合这种调调,入股Square的太阳电子总裁刘明耀也说:“由于经济的不景气,我们要慎重考虑一些制作上的问题。”
就在此时,Square已经通过了坂口博信关于制作《最终幻想》主题CG电影策划案,这个电影史上最大投资额的CG电影有着最惨痛的失败,它既证明了真人电影继续存在的价值也证明了日本人在每一次迎合欧美口味的时候都无一例外的失败。作为股东之一,刘明耀按照我的意思没有提出什么异议。
S记的野心是无疑的,这家公司现在跟EA签署了亚洲和欧美地区游戏发行的战略合作关系,成立了SquareEA和EASquare两家发行公司,分别对应欧美地区和亚洲地区市场进行发行战略合作。这份协议和当年EA找上太阳电子时的那份几乎一模一样,大家心里都有数,在自己的销售网络和业务稳定之后,这种合作会立即破裂。不过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欧美的体育游戏强者和亚洲的RPG大厂都有着染指世界软件NO。1的野心了,我们乐得在旁边看热闹。
另一方面,任天堂自从在《口袋妖怪》上吃了甜头之后,很有一些希望好马也能吃到回头草的想法,私下里接触了掌机开发团队。然而山内家族在挖角方面从来都本事不济,横井军平态度很强硬,坚决不回去;田*智则表示,现在这种多文化交流的工作环境才是他想要的,回到死板的任天堂或者以前杂志完全不可能,况且更重要的是待遇实在不如现在。
其实,这当中很重要的一个环节是:在中国可以无限的吃炒饭、青椒肉丝和麻婆豆腐这些“中华料理”……
祖国形势一片大好之中,过了愚人节和清明,到四月中了。我想着要进行一件事了。
……
我。
张小桐。
沙发。
以上三件事物按照由上及下的顺序叠在一起,张小桐坐在沙发上,我躺在她腿上。4月份已开始暖起来的阳光透过玻璃懒洋洋照进来,有一点舒服,有一点像九十年代初文艺片里的场景。地板是我最喜欢的那种绒毯铺在上面,方便随时可以在地毯上滚来滚去。犹如某个名人所言,其实人生就是滚来滚去……
张小桐正在玩游戏,我抬起头能看见她一双雪白的藕臂在眼前晃来晃去,赫然明白了那些脑子里幻想着女人的作家们为什么都喜欢把半截手臂或者小腿做了意淫的对象,这种近在咫尺的雪白诱惑确实有着无法言表的吸引力。
张小桐正在玩的不是别的,正是一直风靡Windows操作系统的杀手级游戏“扫雷”,这个游戏从80岁老太太到8岁小弟弟都通杀,有着绝佳的用户群,号称历史上除了俄罗斯方块之外最伟大的游戏。当然,俄罗斯方块的伟大在于它是卖钱的,而扫雷是附送的。
我看着张小桐手腕上下翻飞,那枚戒指她戴着明晃晃地耀眼,心头思绪飞扬。
“姐姐。”
“嗯?”
“我有事跟您说。”
张小桐悬空的手停下来了,慢慢放下,扶住我的头笑问道:“有什么事?这么正式。”
我坐起来,看着张小桐的眼睛:“我有个决定。”
“什么决定?”
我看着张小桐略有期待的小脸,忍着笑低声说:“我得让三哥找几个人去一趟德国。”
张小桐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啊?去德国?怎么忽然要跟我说这个?”
“我的意思是,”我拍着她的手笑道,“刚才那件事不是我的决定,我的决定是……等我到20岁好不好?”
“啊?”聪明的女孩脸上飞起一朵红云。
我抓起戴着戒指的手:“20岁啊,涉外婚姻的年纪刚好够。您觉得呢?”
张小桐没出声。
我笑了笑,用自言自语的口气说下去:“其实这么多年了,我自己觉得,形式不形式真的是无所谓,你我之间应该不用说这些。不过我一个人的想法对你来说似乎有点不公平,所以,张小桐同学,再过四年,我们结婚好不好?”
张小桐红着小脸推了我一下:“我,我订婚戒指可不是自己买的。”
我嘿嘿一笑:“还有四年哦,很多事不好说呀。”
张小桐正想说什么,电话响了。
我拿起来一看,是我妈的号码。
“领导什么事?”
“行文,最近不怎么忙了吧?”
“还行,怎么?”
“我和你爸想跟你谈点儿事。”
我叹了口气:“你们说话怎么跟我不是你们儿子似的?你们现在要回来么?”
“晚上吧。”我妈说,“我现在和你小姨出去一趟。”
“好。”
挂了电话,我有点尴尬地看着张小桐:“姐姐,好像……好像不是很好的感觉。”
张小桐笑眯眯看着我:“你怕了?”
“不怕。”我昂首挺胸,就是有点中气不足,“小桐树下死,做鬼也风流……”
……
趁晚上我妈回来之前,我出门去找郭振谈了谈关于安排人去德国的问题。三哥人在大庆,家里这边的事大多数都是郭振来帮忙主持了,他也就是偶尔回来,人总在北京或者上海转悠。
郭振回来之后,我们俩去了我们最初相见的地方,这里的房子已经被拆得差不多了,路口的那个水井还在。几年前依然有人把家里的泔水倒在水井口,堆积一堆污物,现在这里已经整洁无比。
人都是喜欢怀旧的,我和郭振站在这里,几乎都能互相感受到对方的那一点失落了——当这个世界改变的时候,我们明明知道一切都在朝着进化的方向走,却依然忍不住去怀念那些脏乱而无序的年代,并不为别的,只因为我们曾经经历过。
在那里站了一会,郭振回头看了我一眼:“以前养狗的日子真不错。”
我无奈一笑:“臭水沟旁边的大排档也不错。”
郭振大笑:“这次还打算请我吃大排档么?”
我笑着拍了拍他肩膀:“没有没有,怎么着也该你请我了。我其实正琢磨着,该不该给你介绍个姑娘。”
郭振一梗脖:“我可是正经人。”
“妈的正经人就不找女朋友?”我搂着郭振肩膀,“凭我们郭大少的英俊潇洒才华横溢,找个姑娘陪着难道不正常么?”
“观念不一样。”郭振目光扫过曾经很熟悉的街区,“在咱们国家,十几岁谈恋爱是早恋,二十出头找女朋友是不务正业,等到年纪够了,妈的,非得火烧火燎似的相亲,到头来还是跟旧社会一样。”
我很少听见郭振骂人,当时就一愣:“哟,哥们,怎么?以前受过伤?”
郭振摇摇头:“没有什么了,都过去了。”
我说不出来什么,拍了拍他:“行,我不多废话了,咱们干点来精神的正经事儿。”
郭振笑了:“什么事?”
“能不能找几个身家透明,没什么可查的人混到德国汉堡大学去?”我拉着郭振从路口往右转进尚未改造的平房区,城市一些古老的风貌还存在于这里,“我总对中东那些人做的事有一点不放心,我们留一点眼线在那边,为求自保。你觉得如何?”
郭振点点头:“这个没问题。”
我看着他:“完全保密,除了当事人和你我之外,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可以么?”
郭振犹豫了一下,非常坚定地点头:“没问题。”
我再次拍了拍他肩膀:“放心,我就是防患于未然,没别的想法。”
郭振咧嘴一笑:“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么?”
我嘿然道:“胡说,我王二从没偷过……”
郭振大笑,拖着我去吃街头三块钱一碗的兰州拉面去了。
……
吃了东西,晚上回来,我进门发现我爸我妈都在,老两口表情很古怪地看着我在门口换鞋。
我被这两人看得心里发毛:“呃,两位领导晚上好……”
我妈看见我这被吓着的样,噗哧一乐:“行了,进屋再说。”
我进到客厅,我妈开口了:“行文,其实我和你爸以前就想跟你说这个事,那次你有事,后来你忙,就算了。”
我想起来了,那还是尚方闹出抄袭事件的时候,那天晚上本来有事打算问我,后来一连串的事一直到现在,我都没给老两口机会。现在应该是要么觉得事态严重,要么觉得终于得出空来了,非要跟我谈谈否则不能放心。我觉得是前者可能性比较大,因为我这个年纪已经开始显露出对女性的危险系数来了。
我在他们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双手平放于膝上,目不斜视,表情端正,态度严肃,一脸社会主义好少年的样:“两位领导说吧,我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虚心接受错误诚恳接受批评……”
“别耍贫嘴。”我爸这个时候做出威风来了,“听你妈说。”
我点点头,不再说话,等着爹娘发招。
“行文,你和你小桐姐……”
我翻了翻眼睛,打断我妈的话:“我和小桐姐怎么了?现在公司上下大小事还不是我们一起忙?”
“你少打岔。”我爸一瞪眼,“让你妈把话说完。”
我做了个哆嗦的表情:“是是是……”
我妈没说我,继续说下去:“你和你小桐姐……你们是怎么打算的?”
我听出意思了,闷声没说话,装傻地看着两位领导:“我们最近赚了一笔大钱,正考虑怎么花。”
“这孩子,又打岔。”我妈说着就笑起来了,“赚了多少钱?跟我们说说?”
我一看就笑,心里最少有了底,腆着脸小声赔笑道:“也,也没多少……您二位先别着急喝水,我,我向你们汇报一下。”
我爸早就被我打击完了,直截了当地问:“能有多少?”
我战战兢兢说:“把,把钱都还了,还有差不多两百多亿……”
我终于又一次用金钱问题成功地转移了父母的注意力,我知道这种事是个人听了都疯……好在之前俺们的成就已经给父母打了相对良好的预防针,终于没酿成两个因为金钱问题而崩溃的突发精神病例。
接下去的两个小时里,我给父母讲起亚洲经济危机,亚洲失业率大增等等事,讲起波澜诡异的金融投机事件(实际上自己什么事都没干……),讲起亚洲几国首脑开峰会时焦头烂额地承认自己的经济体制有问题,讲起我们欲收购韩国第一银行……又一次讲得老两口目瞪口呆。
其实我就是还有一点小孩子做了坏事洋洋得意的心情,这种事不能跟别人说,只好找自己父母来炫耀。张小桐在电视上做讲演那一次全家人都看见了,但我们背地里搞货币投机生意就没几个知道,现在说起来,就把老两口惊得够呛。
说到底,这次危机就这么被我化解过去了,不过我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还是抽时间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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