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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传说-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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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嘻嘻地答非所问道:“你们玩了最近出的那个《WithYou》了么?”
    三个人都点头:“玩了,还不错。”
    郭振知道真相,笑而不语,杨远哲看郭振的表情有点疑惑:“我说行文,那个……那个电子宠物不会跟你有什么关系吧?”
    我笑着点点头。
    杨葛二人反应倒快,一前一后掐住我的脖子:“你小子藏的倒好,都他妈卖日本去了才告诉我们,弄死你呀!”
    我被这一胖一瘦掐得说不出话,挣扎了半天才缓过神来:“咳,咳……哥哥们别,别介……我,我招还不行吗……我,我这个人……最,最怕严刑逼供了……”
    两人把我掐到半死才松手,郭振三不管地站在一边抱着手看热闹,等我被松绑才递水过来:“说吧,打算给我们找事做?”
    我从随身的书包里掏出几张纸:“说不明白,给你们看这个。”
    三人注意力脸红脖子粗的我转移到那几张纸上,杨远哲带头读了标题:“新航海纪行开发草案?”
    我点头:“你们能明白么?”
    “不明白。”
    “……”
    没办法,从头解释:“这个,实话说吧,电子宠物那个游戏算是我想出来的……你们不用表情这么惊讶吧?这种随身东西用用脑子就能想出来了,你们也行,只是你们没有条件把游戏做出来。现在我有了个新游戏的构想,也有技术团队能实现各种想法,你们有兴趣参与么?”
    郭振没怎么惊讶,杨远哲和葛金秋一人给了我一拳:“他妈的,不早说,这种好事怎么能少了咱们?”
    我捂着胸口做痛不欲生状:“这不是说了么……你们俩练过铁砂掌么?这么狠……”
    “对付抓壮丁的地主老财不能轻易放过,”杨远哲又给我一拳,“说吧,让我们干什么?”
    我说:“我的意思是,做一个能让人无限投入的游戏。游戏的大体框架可以接近大航海时代那种构思,就是现实世界的世界地图,名胜古迹什么的都不能少,时代还是1560年左右,和大航海差不多,有贸易和冒险要素。我希望你们尽量把以前玩过的RPG游戏好的要素提炼出来,加入更多的成长要素。大航海的缺点就是往后打的话没什么奔头,而且资产积累太容易。我希望完善的是道具搜集系统和成长系统,你们能给我一个完整的方案么?”
    杨远哲低头看了半天我写的草案,抬头问我:“这,这个算是抄袭么?”
    “算。”我点头,“不过我们只要做得比他好就行了,我们做RPG+SLG的东西,用你们的话说,这个游戏的所有要素都是世界遗产,凭什么别人用我们就不能用?”
    葛金秋说:“说的好,那就试试吧……”
    杨远哲无所谓地点头:“要多详细?”
    “能多详细就多详细,”我说,“所有的细节,所有的要素设定,所有的数值相关,系统应该增加什么,道具要有什么,需要什么资料支援跟我说,只要不是要英国皇家图书馆里藏着的东西,我都应该能给你们搞到。我要一个详尽、完整、让人着迷的世界。你们觉得可以么?”
    杨远哲看着我,过了半天叹了口气:“操。”
    我挑挑眉毛:“怎么?”
    “没时间玩游戏了!”
    我们都笑了。
    临走前我给杨远哲时间:“春节前要搞定,我让太阳电子按高级策划主管给你们算酬金,月薪8000。”
    留下杨远哲和葛金秋研究切入点,我跟郭振赶场似的跑往鲁薇办公室。
    元旦前太阳电器城开始在周边城市寻觅开设分店的地址了,我曾让鲁薇把这个直接算到地产投资里去。这个千娇百媚的小美女现在忙得也是七荤八素,不过她一般不会对什么人抱怨,属于那种润物细无声的强者。
    电器城现在生意非常好,中国人的电器产品消费意识逐渐增加,有钱的也多了,过年添新电器已经成了风尚。我和郭振又一次体会了人潮人海的威力,狼狈不堪地进了鲁薇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张小桐正在低头看年度财务报表,鲁薇坐在一边陪着她,两人看起来依然宛如姐妹一般,只是张小桐看起来又成熟了一点,鲁薇却还是一点没变。
    “美女们好。”
    看见是我来了,张小桐放下报表,过来跟我拉了拉手表示欢迎:“吃的好?”
    “还行。”我说,“怎么两位美女元旦还加班啊?”
    鲁薇淡淡一笑:“在家也没什么事,高薪高劳,应该的。”
    鲁薇就是会说话,我转头看看张小桐,真是漂亮啊……
    “帅哥刘和美女蔡今天来电话了么?”
    “来了。”鲁薇打开备忘录找了一下,说,“日本方面坚持希望我们加入他们的PS计划中去,刘明耀希望你帮着拿主意;四川和安徽的学校改建基本完成,春节之后就可以投入使用了。”
    “师资如何?”
    “尽量找了一些不错的退休教师,还有一些新人,蔡青在调整中,从人员上来说倒不成问题。”
    “花了不少钱吧?”
    鲁薇翻开另一个文件夹:“两所学校加起来用了大概2300万,之后的每月开支预计超过80万。”
    我挠头:“就是说如果没有收入的话,我们一年要亏1000万?”
    鲁薇笑着看我:“好像是这样。”
    “那就没问题了。”我说,“一年1000万我们亏得起,最近日元赚的很爽啊,欧洲市场也要开始销售了吧?”
    “刘明耀预计在春节前把第一代电子宠物投放到欧洲市场,三个月后投入《WithYou》。”张小桐在我身边说,“你们真坏,把过时的东西卖给人家。”
    “他们乐意啊。”我瞅着郭振乐,“咱们买洋破烂也有几年了,现在这叫风水轮流转。其实也不只是我们这样,你看看日本人,他们的游戏都要自己本国玩腻了才卖给欧美,欧美每年吃进大量冷饭,不还是屁颠屁颠地追着日本游戏玩么?”
    仔细想想就是这样,只要你的东西好,大家才不管你是哪国什么时候的,对我来说够实用就行。大部分普通百姓的想法就这么简单。
    以前义和团看见谁家用洋火洋蜡就全家杀光,现在时代不同了,用哪国的东西都不犯法,多数时候怨别人把破烂抛给自己之前最好先问问自己的民族产业是不是争气。
    当然,这也是恶性循环,既然别人二流货都比自己的好,自己想通过以战养战的方式培养产业也是痴人说梦,没收入,没人买账,钱从哪来?
    能往国外卖就往国外买吧……我寻思着是不是要再成立一个分公司,打合资旗号往外走,这样可以省下很多环节。
    不过今天带郭振来还有另外一件事,这个想法先搁后:“鲁姐,我带郭子来找你要饭了?”
    鲁薇愕然:“要饭?”
    郭振跟鲁薇也算极为熟悉了,自己开头说道:“鲁姐,我们想要一批轻工品和食品,转手到俄罗斯。”
    鲁薇有点糊涂:“轻工品和食品?”
    我重重点头:“对。”
    “你们打算……”鲁薇有点明白了。
    我笑:“我们要换一些军用品,做做倒爷。”
    郭振也一边笑,他知道,三哥该忙起来了。
正文 第四十三章
    鲁薇用笔记下,大量的衣服、食品和手工品,这些统统准备下来大概需要一个星期左右,然后由三哥带队,分成十几批人分别进入俄罗斯再汇合。我以前认识很多来往俄罗斯边境的人,深知这项工作的危险性。尤其中国人做生意之不老实于全世界都有了名,当年在某岛国有人用当地盛产的红宝石换国产手表,这种相当于玻璃球换黄金的生意居然也有人作假,用大量做工低劣的手表去跟人交换,导致那里的土著后来完全断绝跟中国人的生意。所以说从贸易的态度上来说,中国人的分数完全是不及格。
    俄罗斯方面的生意也是,到后期很多俄罗斯人盛传,中国人的皮鞋拿过来在雪地里走上一公里就会像独联体一样四分五裂。这种笑话的直接结果就是无数中国商人在狂热的倒爷生涯中突然失了踪,傻子也知道这些人为何失踪。以至于很多年后一些人谈起这段时期的贸易就会感慨:中国人做生意啊……啧啧……
    我让三哥去冒这个险是出于多种考虑。
    三哥目前手上能叫得出手的火器有限,这些也大多是经过几手之后转到我们这种小城市的。中国人对外做生意不老实,对内也容易留一手。只要经过一两手之后,不管多好的东西都要打个折扣。
    尽管不希望手上有个军火库,我还是希望三哥装备和实力能精良一些,目前手上库存的尽是些二手的AK47和AK74,量不多质也不怎么样,弹药倒是不少,不过最多成为“流氓团伙私藏枪械”的证据,没有什么实际用处。
    所以最先考虑的是希望三哥先跟老毛子方面搞好关系,之前他有兄弟在两地做生意,渠道和联系人都是现成的,俄罗斯那边的黑帮除了穷点没别的毛病。既然他们穷,我们就带钱和值钱的东西过去,对方如果稍微有点脑子肯定会拼命来巴结,不会做杀鸡取卵的事。
    这个是当务之急,得趁中国人在俄罗斯还没那么臭的时候抓紧进行,三哥就算有本事,在别人家地盘转悠还是小心点好。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希望三哥能在两国私货往来上建立一个标准,通过一些交易让老毛子心里有个概念,中国人来做生意也有厚道的。只要有成功的交易,私下里的风评传得肯定快,这样一来二去,我们独霸渠道的目的就容易达成了。
    这种想法看起来十分狂妄,但我很有信心,据我所知东三省内的大部分所谓“社团”都多多少少跟三哥父亲有密不可分的利益关系,当然,大家都比较穷而已……三哥如果出去倒货,恐怕没人会说什么,说不定老爷子还得派人跟着暗中保护。
    我知道,利用三哥的特殊身份来做这种事有些卑鄙且无耻,但岁月不待人,我们不抓紧时间不行。
    在决定这件事之前我私下里跟三哥谈过,他自己反倒没我看得这么重,相比之下倒是我显得多虑了。
    三哥的原话是:“没事,多少折腾折腾他,下雨天打孩子,他闲着也是闲着。”
    我和郭振听了很高兴,如果三哥能因为这个事跟老爷子恢复一些关系就好了,希望这不是我们的一厢情愿。
    在鲁薇忙着帮三哥准备东西的同时,三哥把手上这些做走私兄弟们的“上层关系”整理了一下,根据职位和爱好做不同程度的打点。说白了就是没赚钱先砸钱。这套我也熟,当年有一个朋友曾经想过在北京做博采生意,为了跑关系一个月下来光吃饭吃掉50多万,所以大家已经算是见怪不怪了。
    这次的事非同小可,鲁薇终于忍不住私下里问我:“从利润上来说,边贸和走私目前的利润都不如我们的实体业,为什么要冒这个险?”
    这个事儿就怕她不问,既然问了,证明她至少现在认为我们是一家人,应该负起让各种决策趋利避害的责任。
    我没解释,用循循善诱的方式问鲁薇:“觉不觉得现在跟有权的人打交道很累?”
    鲁薇点点头:“有点儿。”
    我又问:“希望他们围着我们转还是我们围着他们转?”
    鲁薇想都没想:“都不想。”
    我笑了:“你觉得可能吗?”
    美女姐姐摇头。
    我说:“那么,假如大家暂时因为利益一致而栓上了同一条绳子,是不是暂时就没人会围着你转了?”
    鲁薇道:“那会变成我们围着他们转。”
    我说:“如果我们围着他们转的过程被记录下来呢?”
    鲁薇失声道:“你是说……”
    我耸肩:“权宜之计,今后我们的发展方向还是要往海外去,有些体制,有些东西,并不适合发展。我们能够在短时间内崛起只不过是占了市场混乱的便宜,等到一定规模之后,大部分原本占据各种资源优势的强势联合就会针对我们,我们现在还不算官商勾结,可是为求自保,不得不为之啊……”
    鲁薇来公司这么久第一次露出苦笑:“越来越想不明白你的脑袋是怎么长的了……但是我们目前在这方面做的已经不差了,为什么一定要做走私生意?”
    我翻白眼:“正当生意怎么让这些够贪的人上钩?再说……你舍得把目前这些辛辛苦苦建立起来像自己孩子一样的生意分给别人一杯?他们能用来盖学校还是给老人赡养费?”
    鲁薇静静地点头:“这倒是没错,一样的钱,落在不一样人手里有不一样的用处。”
    “其实也差不多,”我说,“你别看我满嘴仁义道德,其实骨子里也坏得要死。谁的钱都不如自己的钱,谁有能力都不如自己有能力。人都自私,大多数人也就是在满足自己的前提下才愿意考虑别人。高尚啊理想啊这一套我相信它肯定存在,不过是在一定条件下才存在。”
    鲁薇秀气的眉微微挑起:“你说得对,所以我佩服你,求实而不好大喜功,现在这样的人已经很少了。”
    我笑道:“姐姐,你可要想清楚,现在我们做的事绝对不是正当生意,黑白混杂,前景一片混沌啊……”
    “是有点怕。”鲁薇说,“不过我更期待你能做出什么事来,你比我所见过的任何人都要务实,真不明白,你脑子里都装的是什么……”
    我做了个鬼脸:“脑子里装的当然是全公司的美女姐姐们……啧啧,姐姐你今天这套衣服真不错。”
    鲁薇脸红了:“少调戏我,公司里美女姐姐多着呢,够你装的。”
    “呃呃……原来女强人鲁小姐也会脸红啊……”
    另一方面,刘明耀最近带了几个千娇百媚的日文女翻译在跟SCE谈筹码。太阳电子加入的条件是要SCE提供一个技术团队作为过渡。这个要求可以说是非常强人所难了,我估计SONY方面根本不会考虑。然而SCE竟然真的在认真考虑这个问题,只是把底限压得很低,只能提供几个人给我们这边的开发团队做短期培训。
    这其实是情报战的前哨。我们想要SCE的技术,SCE想借机摸我们的底,大家各自心怀鬼胎,毫无诚意。
    不过谈判还是得谈,没影的事一旦落实到合约上就是事实了,双方随便谁一个不小心就要落入对方陷阱。刘明耀在电话里对我说:“这真他妈爽啊……跟蹦极似的。”
    我嗤笑:“你个有钱人,中国有几个蹦过极的?少废话,连小日本都对付不了你别栓绳子去蹦极好了……”
    刘明耀被我损的没脾气,继续投入到不平等条约的和谈当中去了,不过这次不平等的对象是日本人而已。
    考试前我拿到了三哥搜集来的资料,其内容之详尽让我有信心组织一个商业诈骗基金会专门去搞商业情报工作了。从两个公司建厂地址到大概的资金分布、生产力分析,人员资料,具体与当地政府达成的协议……我拿着厚厚的重达一公斤的纸制品发呆了半分钟,随后一跃而起给于春荣打电话。
    于春荣傻眼的时间比我长,足有两分钟之久,大致浏览了一下我送来的东西,已经一副不能行的表情:“哪,哪来的……”
    我带着佛祖一般不可参的微笑淡淡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不过我建议你还是多在情报上下下功夫吧,先知先觉总是好的。”
    于春荣一脸喜色:“这个东西太有用了啊!虽说我们现在销售网络铺得差不多了,可我心里总还是觉得没底。”
    我点头:“知己知彼,应该的。年末商战尽量保住现在在商场里的地位,其他一切问题我们来年再说。”
    于春荣道:“那个三资公司怎么办?”
    “无所谓,先尝试着联系一些东南亚的小公司看看,做做样子。”我说,“外面的渠道找外面的人跑,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大多数人还是愿意把事做好的。”
    茶饮料这个事就这么定下来了,我们且战且退的策略必然能吸引更多人的目光,到那时候国内一些嗅觉灵敏的企业自然会跟进,大混战时代就快来了。
    然后,又该考试了……
正文 第四十四章
    六年级上学期的考试基本上就是个走形式,最多是参考成绩重点培养一下尖子生,再拉一把拖后腿的。我在班上照例是独来独往,老实说让我跟这些孩子们有共同语言难度实在大了点。
    班主任对我放弃实验中学名额还是有点耿耿于怀,没事就找找我的小麻烦,好在学习成绩是一切的时代这都不是什么问题。95年年初的冬天漫长而寒冷,考试结束后我无所事事,让张小桐给我办一个身份证,张小桐略犹豫了一下,去帮办了。
    家里父母炒股赚了不少钱,开始志得意满地考虑换房子的问题了。张小桐在我家被奉若上宾,要不是她时不时指点一下又帮忙托人找关系,父母赚钱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容易。我妈时不时就拿指头点我:“你呀……哪辈子的福气,小桐对你比对自己爸妈都好……”我一到这个时候就傻笑,靠,这苗头连我爸妈都看出来了,也不太妙。
    杨远哲时不时来找我,给我看他们的完成度,顺便要些资料支援。这种工作效率我很满意,我要的就是这种单向工作的疯狂速度,像我所知道的那些网游公司策划部跟程序员打,市场部跟制作团队打,吵来吵去没效率也没意思。目前我希望的就是尽量把想法和细节挤出来,技术团队什么话也别费,去给我实现这些想法。这样比所谓的“磨合”好无数倍。大多数时候,公司内部的民主就是没效率的同义词。
    在我不断给杨远哲他们指点迷津的同时,父母终于决定了换房子,告别我们住了几十年的老房子,全家搬到不远处的一个新建小区里去。可笑的是,父母买的新房子正是太阳家园卖剩下的的楼盘,用广告说就是“剩余少量优质楼盘”,我摸了半天脑袋,这事不太好办啊,赚钱都赚自己爹妈手上来了。
    赶紧联系张小桐,我名义上的表姐实际上的女友适时登门拜访了我家,陪我妈闲聊起房子的事之后表示能拿到太阳家园更便宜的价格。我妈大喜过望至于私下里又点了我一次脑袋:“你看看你小桐姐,对你多好……”我没办法,只能继续苦笑……
    换房子搬家一通折腾之后,也快过年了。我这边简直是拿时间掰开按秒钟算着过日子,父母则悠闲得不得了,每天张罗着收拾房子之类,95年装修之风还不算严重,我暗自庆幸自己不用每天捏着鼻子闻混杂各种毒素的怪味。
    张小桐来我家的次数更频繁了,自从房子问题解决之后父母看她的眼神已经接近看媳妇了……想起来就寒。不过更多时候干脆是我去找她,我们当着别人的面还人模人样的,私下里则亲密得不得了。我之所以怕捅破窗户纸其实也有一份这种顾虑,爱情这个东西,大多数时候像烟花一样,盛开那一瞬间漂亮得不得了,自己觉得哎呀就算死在其中也没什么,等这阵烟花散了,没了,剩下的恐怕只有习惯。
    爱情在结婚之后慢慢转化成亲情的例子看太多了,心里有点怕。
    爱情开始得太热烈,首场太惨淡的例子也看太多了,心里还是有点怕。
    唉,说起来怪就怪那晚上张小桐太可爱太漂亮了,这夜色果然是一切罪恶的最好借口。
    当然,也不得不说,跟她在一起这么多年,多少次在身边的细节太让我感动了,在我以前的生命历程中,能给我这种关怀的人往往是一闪而过,坚持8年多如一日的,张小桐是头一个。
    我也只能希望自己可以不断给她带来惊喜,让我们的感情在淡化之前变成亲情吧。
    说实话,我对自己并没有什么信心,人生的路太长了,将来前途漫漫,太多诱惑太多变化,都不是可以预计的。
    一切都在改变,能不能自己把握也是很难说的事。
    熬过了酒桌麻将电视瓜子的春节,2月14正好是情人节加元宵节,这次是张小桐主动约我出去,我受宠若惊地答应了。
    元宵节是星期一,但这不妨碍晚上的花灯展和街头人群的热闹。张小桐拉着我的手走到看花灯人群里,各种老式花灯一样一样看过去,让我觉得人生它就只有那么唏嘘了,小时候玩的看的吃的每一样都在记忆里充满了温馨,现在实际看起来却也不过如此。站在人群背后,我抬头看的更多的是张小桐白玉般的脖子,还有一双被冻得发红的小耳朵。
    张小桐虽然已是高中生,还是很喜欢这些东西。时代就在九十年代分化成两个分水岭,很多人依然执着于以前的东西,很多人追求更新更快的流行。慢慢这些分化在今后几年里表现得更明显,成为一种明显的分割线。有的人把这种分离解释成为70年代生和80年代生之间的隔阂。其实哪有那么简单,三年一代人,想把人归类的通常都是蠢才。
    只不过我觉得E时代的那些东西确实没现在纯粹好玩了,估计是因为我也是个传统老旧的人的缘故吧?
    “冷么?”
    我站在嘈杂的人群里问张小桐。
    “有点。”张小桐捂耳朵,“你呢?”
    “不冷。”我说,“我们还要继续看下去吗?”
    “不看了吧。”张小桐低头用她冰凉的小脸贴了一下我,“我们出去走走。”
    挤出人群,我站在路灯下喘气:“计划生育这么年多年,没成效啊……”
    张小桐笑笑,搂住我:“成效也要再过几年看啊,对了,行文,我有事跟你说。”
    我低头在她手上亲了一下,好冰:“什么事?”
    张小桐先左右看看,确认周围没什么人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表面看起来粗糙无比的钱包,我用眼睛一扫已经知道那是Gucci95年的流行款,大概这姑娘和我一样,有钱不知道怎么花,只会买这种大路货。
    “你的身份证,银行卡和密码,都在里边了。”张小桐把钱包递给我,“钱是你努力赚来的,不能总让我一个人霸占着。”
    我愣住了。
    张小桐继续说道:“卡分两张,一张普通储蓄卡,一张金卡。钱是目前我们自己手上可以随时调用资金的75%,也就是差不多7亿美金。”
    我脑袋木了:“我们什么时候有这么多钱来着?”
    张小桐笑嘻嘻地看着我,似乎很欣赏我傻掉的样:“你每天忙着里里外外想办法赚钱,怎么连自己赚了多少钱都不清楚?”
    我摇头,看起来像极了一个傻子:“我大概知道,但是怎么会有这么多……”
    张小桐轻轻拉我坐在她腿上,搂着我说:“你忘了股票和期货吗?”
    我摇头:“没忘。”
    张小桐说:“咖啡豆和胶合板两次之后,他们对你的商业嗅觉极度信任,把当时能找得到的资金都压在你的决策上了。”
    我嘴巴半天合不上:“你们……”
    张小桐在我脸颊上轻轻一亲:“亲爱的,这是我给你准备的情人节礼物呀。”
    我心中一暖,从刚才的巨大震惊中惊醒过来。这就是情人的力量么?张小桐独吞全部资产的可能我不是没想过,不过只是因为自己还有更多本钱能从零开始所以不在乎罢了。但从平时种种生活细节来看,张小桐对我是真好,比我对她好多了。所以钱在她那里我很放心,当时想的不过是如果真有朝一日反目,就当是花几十亿找了一个童年玩伴也好。
    我和张小桐感情能走到情人这一步,是我始料未及的。
    听张小桐说这是给我准备的情人节礼物,我心里明镜似的,这丫头找就把我当最亲的人了,这些期货生意早在夏天就开始在做,现在才拿出来给我一个惊喜。
    看来我让她给我办身份证也是纯属多余了,估计小丫头早就有了打算。
    在这猎猎寒风的夜晚,灯光在张小桐脸上染出一片迷人金黄,我接过钱包,心里只有感动,依稀记得当年我曾对她说过的一句话。
    张小桐如知我心一般,轻轻地对我说:“人,一辈子最重要的是有一个人能懂你。”细声软玉,嫣然一笑。
    街头过往人群也好,缤纷花灯也好,冷冽的空气也好,在我眼中完全黯淡,当中只有一个张小桐,清晰明了,美丽动人。
    张小桐笑着看我:“怎么了?”
    我叹了口气:“唉……”
    “嗯?”微笑依然。
    “傻丫头,”我拉着她的手说,“我的钱不就是你的钱吗?分这么多干什么……”
    张小桐抱着我说:“钱都是我通过几种途径在境外银行存的,储蓄卡才是国内的。我和你一样,不怎么用钱,钱在你手上还能多一些用处,我相信你。”
    我抱抱她:“其实我心里也迷惑,你觉得我们做到现在这个程度,该跟家里人说么?”
    张小桐摇头:“我觉得不应该,像你说的,可以再等两年。”
    我笑了:“你怎么现在说话跟我似的?”
    张小桐敲了我头一下:“我觉得你说得对啊,人有钱了不一定幸福,只有当他们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时候,金钱才能成为他们达成目的的工具,在这之前,还是经过一些折磨好一点。”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我看着远处几个摆地摊的人说,“有钱了也有烦恼,没钱了也有烦恼,只有有目的地生活的人,烦恼最少。”
    张小桐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看什么呢?”
    我看见那几个摆摊的人,心里有几分激动,竟然是他们,竟然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碰到了他们。
    拉着张小桐就往前跑:“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么?”
    在花灯市外围,有几个卖挂坠首饰的,分散着摆开白布铺了一地闪闪发光的小饰物;也有两个卖旧书的,从房中术到厚黑大全一本摞一本高高低堆成一个小书山;还有一个支起天文望远镜收费看月亮的。这些摊子我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早习惯了,我带张小桐停在这些人旁边几个青年人围成的摊子前,他们在地上铺了几张旧报纸,摆了一溜儿的打口磁带,还有少数几张打口CD,其中一个长发的小帅哥正在低头摆弄一把民谣吉他,从外观来看,这把吉他最贵不超过30块钱。
    那个长头发帅哥叫邵科,1999年的冬天我们曾在一起喝酒涮羊肉,后来2000年末他去了北京某跨国教育集团做平面设计,之后做过动画、平媒和自由撰稿人等工作,2002年8月之后我们失去联络。
    旁边一个短头发寸头的方块脸戴宽边眼镜的就是王易,一个外表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差不多10岁的人,98年底他曾经搞过地下乐团,一直搞到99年上半年乐队解散,之后他在2001年进入号称亚洲最大的广告公司做平面设计,三个月后升到设计总监,然后辞职,回家做独立制作人。2002年进入杭州某合资企业做设计主管。
    最外边一个头发蓬乱眼球凸的是高康,公认他们这个圈子里最有才华也最自甘堕落的人,这个人一直到2002年为止还在家里窝着,平时靠给网吧修机器维持生计,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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