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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粉干戈-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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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万贯道:“鄙人多蒙教主看得起,甚感荣幸,但今日的机会,也是不易碰上,这一场打赌,虽然在教主眼中,无足轻重,但在鄙人这好赌成性之人看来,殊为重要。”
  荀伯业一听而知,人家婉拒了入教之事,心想他既不为我所用,我就毁了他。
  此画一旦公开,从此传遍天下,钱、甄二人必难成为眷属,而王元度从今也难当大侠之称。
  还有撕毁此画的许无量,也须受到大大的伤害。
  当下断然道:“好,钱庄主向来一言九鼎,足可信任不疑,岛主请把此画交给钱庄主。”
  钱万贯接过那卷图画,转眼向李虚性道人望去,道:“老真人,请到这边来观看此画。”
  李虚性须发如霜,年逾八旬,在武当派中,比许无量还高一辈,但精神矍烁,眼中神光极足,面色也十分红润。
  一望而知乃是武功精深,内功强绝之人。
  他举步走去,两人走到一旁。
  双方之人,都睁大双眼,瞧看他们的一举一动。
  只有王元度、甄红袖心忧如焚,恨不得拔脚开溜才好。
  钱万贯向李虚性低低道:“李真人前辈定必修习过贵派无上心法三阳功无疑,以晚辈测想,真人的功行已达到了‘火聚天灵’的境界了,不知对也不对?”
  李虚性一拂白髯,道:“钱兄承继大雄长老法乳衣钵,这等眼力,果然至足惊人。不错,贫道已达到这一地步,可惜年事已老,难期再有寸进了。”
  钱万贯松了一口气,道:“老前辈何必太谦,古往今来,实是罕有火候练得如此高深之人了,所幸鄙人未曾走眼,今日之局,全得仰仗真人大力,扭转乾坤,反而大败敌人才行。
  鄙人料定此图必甚猥亵,难以入眼。但以老前辈修养之功,谅可如过眼烟云,丝毫无碍。因是之故,鄙人大胆要借老真人的法眼,毁去此一构陷多人的污秽之物。”
  李虚性大惑不解,问道:“贫道虽愿效力,但却不知有何法子,可以毁去此画?”
  钱万贯道:“晚辈平生有一样过人之处,就是记忆力特强,有过目成诵,终身不忘之能,今日诸般缘法巧合,让晚辈在此时此地遇到了老真人,真是天意。”
  李虚性越听越不明白,但也只好耐着性子,等他解释下去。
  钱万贯果然继续说道:“晚辈还记得多年以前,偶然听先师背诵过一段经文,字数不多,在场之人纵然听了,也将难明奥妙。”
  李虚性道:“这样说来,钱道兄竟是要念一段经文给贫道参详了?”
  钱万贯道:“正是此意,请老真人小心听着。”
  他迅即背诵了一段文字,词句之中,竟有不少龙虎丹砂之类的字眼。
  李虚性听完之后,闭目陷入沉思之中。
  过了一会,他徐徐睁开双眼,方睁之际,竟闪射出强烈的光芒。
  但当他眼睛大睁之时,便又一如平时。
  他拂髯道:“这一段经文,恐怕是赤焰神君的独门心法吧?”
  钱万贯微微一笑,道:“老真人猜得不错,由此可知这套戏法可以变得成了,虽然此举将惹来莫大的麻烦,但一切自有晚辈担当。”
  他回转身,向荀伯业道:“鄙人已准备妥当了,有烦教主赐下该画。”
  荀伯业亲自取了那卷画,送到钱万贯手中,道:“钱庄主务必记住咱们所订之约才好。”
  钱万贯笑一笑,道:“教主放心好了。”
  接过画卷,又走到李虚性真人面前,高声道:“老前辈,此画在别人观阅以前,拜请法眼先行过目,为了免使荀教主他们放心不下,请老前辈反背双手,万勿碰触画卷。”
  李虚性依言而作,但双眼却也反而闭起。
  此时他面向众人,是以所有的人,全部瞧得清清楚楚。
  钱万贯迂缓展开画卷,垂吊在李虚性面前,此时大家只能见到此画的背面。
  静寂中只听他沉声说道:“请老前辈过目。”
  李虚性倏然睁眼,两道目光如闪电一般,在画面上巡逡一匝,随即又闭上双目,微微颔首。
  钱万贯迅即走向许无量真人,那画卷用在他举起的右手上,任何在他前面之人,皆能见到画面。
  一元教方面之人,至此尚未能见到画面,但见对方所有的人,无不讶然睁大双眼,流露出十分惊诧之容。
  甄南哈哈大笑,笑声透露出无限的得意之情。
  甄南笑声未歇,钱万贯突然倒退丈许,到了一元教众人面前,紧接着迅疾族过身子,把画面向着他们。
  此时人人都见到了那画,却是一片空白,哪有人物景致?众人这一惊非同小可,这才明白对方诸人讶疑之故。
  钱万贯把图画的两面都给他们看过,俱是空白,毫无内容。
  待他们看清楚之后,这才转身回去,将画卷交给许真人。
  许无量道人道:“无量寿佛,敢情只是一张白纸,贫道岂有不敢撕毁之理。”
  他双手一分,已把画卷撕成两截,交还给钱万贯。
  王元度和甄红袖内心中的欢欣和轻松,完全不是文字所能形容,早先很不得钻入地底,现在却有如翱翔天空中的飞鸟一般,自由自在,全无滞碍。
  他们也是全然不明白这一幅春宫画,怎会变成一幅白纸?但他们的惊讶,远比不上珍藏此画的不夜岛主甄南。
  甄南厉声喝道:“钱万贯,你用什么诡计,把我的画变成白纸了?”
  钱万贯朗朗一笑,道:“本人的一举一动,全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甄岛主的指责,恐是未经三思。也许有人还要质问岛主何故以一纸白纸,诸多作态呢!”
  甄南被他顶撞得张口结舌,做声不得。
  要知以他们的身份眼力,如若看不透对方如何闹鬼,那也只好哑子吃黄莲,憋在肚中,岂能胡叫乱嚷?
  荀伯业说道:“钱庄主不愧是当世赌王,这一场竟又得手,本任主这就当众下令,依约行事。”
  他果然回头吩咐麾下高手,饬一体凛遵,不得有违。
  此举虽是应为之事,但他当着敌人为之,足见胸中才略,与众不同。
  一波方平,另一波又生。
  但见甄红袖袅袅而出,她已恢复如常,是以流波媚目生艳,烟视媚行,无人能不倾倒。
  她含笑向荀伯业道:“教主虽是当众下了严谕,但贱妾却窃以为将有人胆敢冒犯虎威,违令行事。”
  荀伯业知她来意不善,当下面色一沉,冷冷道:“若有这等情事,本教主自有分教。”
  甄红袖道:“教主此言差矣,假如此事与旁人无干,自然不敢烦渎清听。可是既与别人有关,则等事发之后,教主方始处置,被害之人,也只有徒呼奈何而已,因此之故,贱妾愿效微劳,指出行将违令之人。”
  荀伯业道:“钱夫人如果全无凭据,含血喷人,可别怪荀某人心狠手辣。”
  荀伯业身为一教之主,言不轻发,这足以见出他这几句话实在说得很重,假如甄红袖无法拿出确实证据,荀伯业话又说过,自必全力出手无疑。
  虽然甄红袖方面高手不少,但假如荀伯业含怒施威,定要诛杀甄红袖,却是十拿九稳之事,因此王元度、钱万贯以及武当派诸人,无不闻言色变,大为惊凛,人人都暗自提聚功力,准备随时出手。
  要知这等违令犯规之事,乃是预测之言,焉能拿得出证据来?换言之,这便是说甄红袖的话纵然字字皆真,但在事实尚未形成之前,从何而有证据?
  一元教之人,咸信此是荀伯业借口出手,因此也尽皆暗作攻袭敌人的打算。
  双方顿时呈现出剑拔弩张的紧张形势,看来这一场大战,已是一触即发了。
  甄红袖从容笑道:“荀教主之言,未免有点强人所难。如果换了别人,定然无法提出真凭实据。”
  双方之人,包括荀伯业在内,无不一愣,心想:她这样说法,难道她竟有法子拿出证据来么?
  方在想时,甄红袖已道:“但事实上确有凭据,并非贱妾造谣挑拨。”
  荀伯业冷冷道:“假如钱夫人拿得出证据,本教主确信不诬的话,当必在你眼前,取了此人性命。”
  一元教之人,没有一个表现出惊慌或紧张的神情,只因这些人之中,纵或真有存心违令之徒,但事情尚未做出,何来证据?所以众人都缄默不语,却盯视着那明艳醉人的甄红袖,看她如何找出凭据来。
  甄红袖向一元教之人逐一望去,那两道秋波所至之处,人人都焚燃起了极猛烈的淫情欲火。
  她媚笑盈盈,目光最后停留在甄南面上,招手道:“甄岛主,请过来助我一臂之力。”
  甄南但觉心旌摇荡甚剧,他本是大行家,猛可惊觉,连忙收摄心神,举步走了过去,说道:“你要我帮你找证据么?”
  心中却暗暗想道:“真厉害,假如是旁人,这刻一定被她妖媚魅力,弄得神魂颠倒了。”
  甄红袖点点头,等他走到切近,发觉他并未被自己的媚功大法所迷,当即使出最后一着,但见衣袖微扬,露出了欺霜赛雪般的玉臂。
  只有在近处的甄南,才能够望入她的衣袖深处。
  这原是人情之常,天下古今男人的眼光,总是不会轻易放弃窥秘的机会。
  她既是露出了手臂,站在近处的甄南,目光便自然而然沿着手臂望人去,在通常的情形之下,总可以窥见她一部分酥胸。
  现在,甄南也见到了上臂尽头处那丰满和特别雪白的肌肉。
  但同时使他觉得惊异的是,在那雪白隆起的肌肉旁边,有一团耀眼的光芒。
  他只瞧了那处一眼,浑身的血液就已完全沸腾,欲火中燃,神智昏乱。
  他的目光移到甄红袖面上,但觉她乃是世上最性感最美丽的女人,为了她的缘故,他甚至有杀死自己的决心。
  全场之人,无不发现这个鼎鼎大名的不夜岛岛主甄南,表情十分特别。
  他眼中以及面部所流露的,尽是狂热贪婪的色欲。
  甄红袖含着媚笑,说道:“甄岛主,你内心中可曾打算过违背诺言么?”
  她突然如此询问,假如甄南神色有异,看来比白痴好不了多少。
  甄南道:“我确实这样想过。”
  没有人不大为震惊的,荀伯业冷冷道:“甄岛主,你大概是糊涂了?”
  甄红袖接口道:“甄南,你可记得这诺言是什么?”
  甄南道:“我记得,是荀教主和钱万贯所订的,不得找画工重描那一幅图画,同时必得将所见据实说出,不许有一句不实。例如我们已见到那幅画只是一张白纸,就得说是一张白纸,这是指许无量胆敢撕毁此画,因而钱万贯获胜而言的。”
  他说得如此有层有次,谁也不能说他精神错乱。但他竟又当众承认他准备毁诺违令,又岂能说他不是精神错乱?
  甄红袖道:“那么你当必也记得违令的话,荀教主将要如何严办之言了?”
  甄南道:“记得,记得,他说违令之人,定要处死。”
  甄红袖紧接着问道:“然则你可是认为他不敢杀死你么?抑是他没有这等能耐取你性命?”
  甄南自负地一笑,道:“他么?他虽有这等能耐,但假如他当真执行命令的话,谁敢说他不会先死在我的手中?”
  一元教之人,无不勃然变色,荀伯业虽然是千年老狐,城府深沉,但这刻也禁不住变了颜色。
  甄红袖又道:“那么假如我要你去暗杀荀教主,你肯不肯干呀?”
  甄南迟疑了一下,才道:“这实在是太危险之事,不过我为了得到你,莫说是荀教主,就算是我的亲生父亲,也一样敢干掉他。”
  许多人纷纷厉声叱喝,但甄南双眼始终注定在甄红袖面上,对别人的声音,充耳不闻。
  甄红袖转过眼睛,向荀伯业微微一笑,道:“这就是真凭实据了,这个人已当众承认他将违教主之令,现在可要瞧瞧教主对此人如何处置了?”
  荀伯业已恢复了冷静,徐徐道:“他已被你的媚功所迷惑,心智已失,满口胡言乱语,岂能当真?”
  甄红袖道:“若然荀教主也认为甄南是被我媚功所制,则关于温柔陷阱之事,即可澄清了,这是人人目睹之事,我根本毋须袒裼裸裎,就可以施展此术。”
  王元度心中明知当时她实在曾经裸露过身体,这是因为她柔情蚀骨派的至宝“情镜”尚未到手之故,如若不是毒姝葛翠翠把情镜给了她,则目下对付甄南,绝对无法得手。
  王元度当然不敢出声否认,因为她用尽心思气力,做成这一幕,为的是可以使江湖上没有种种不堪的流言。
  再就是对钱万贯的心理上,也大有帮助,免得钱万贯心中横了一根刺,早晚会发生问题。
  荀伯业尚未开口,甄红袖又道:“荀教主若是认为甄南之言,只是胡言乱语,作不得准,则我有一个方法可以测验出他的真心。”
  她察觉荀伯业眼中闪过不安的神色和杀机,当下立刻又道:“荀教主已明白了就最好不过,因为我也不想让甄南当众与你们拼斗,你爱如何处置他都行,这个人交还给你了。”
  她突然伸手拍在甄南胸口,甄南连退两步,一跤跌倒。当他坐起来时,眼皮连连眨动,满面迷惑之色。
  原来他已经恢复清醒,可是对他刚才的说话,心中仍然记得,因此之故,他正在把那似真似幻的记忆和目前的情景联接起来。
  他终究是一代魔头,凶狡机警之极,霎时间已明白了一切,知道自己已陷入一个杀身圈套中。
  他故意呻吟一声,伸手掩住胸膛,好像已被甄红袖那掌击伤了似的,同时艰困地挣扎起立。
  荀伯业冷峻的目光,罩定了此人,胸中尽是森森杀机,他竟没有立刻发作之故,却是考虑到以甄南这等人物,居然也容易被甄红袖所制,竟至于不惜暗杀自己的地步。这样说甄红袖随时随地皆可施展此术,驱使自己那些心腹手下反叛。
  因此,他最好斩草除根,先杀死了甄红袖,这个任务,大可以利用甄南执行。
  自然那甄南杀死了甄红袖之后,他本身的命运,也可想而知。荀伯业焉有让他活下去之理?
  就在此时,蹒跚着挣扎起身的不夜岛主甄南,突然间以迅速无比的动作,往东南角急窜而去。
  他乃是当代高手,一元教方面,除了荀伯业本人以外,还没有可以与甄南争胜之将。因此这甄南突然逃窜,莫说谁都没有防备,即使晓得他想逃窜,亦无法拦阻。
  但见他的身形如流星划空般掠过草地,一晃眼处,业已隐没在树木阴影之后,一元教之人,无不惊愕顾视。
  荀伯业却神色不动,似乎对甄南的逃走,早在算中。
  钱万贯嘿嘿冷笑数声,高声说道:“荀教主,这甄南极为狡诈多智,武功又强,如若教主不速速了断,只怕将是贵教的心腹大患。”
  荀伯业冷冷一哂,竟不回答。
  许无量和王元度等人商议之下,决定今日之事,到此为止。
  当下由许无量提出,就此与一元教分手。
  荀伯业眼见对方似是不想再使他难堪,所以不再提甄南之事。便摆摆手打断许无量之言,插口道:“诸位请稍候一时,那不夜岛主甄南既已答允加入敝教,虽未举行仪式礼节,但亦须受本人节制,今日当众供出叛逆之言,本人如果不能执法,既不能向诸位交待,亦难以保持威信。因是之故,本人打算很快了断此事。”
  王元度道:“荀教主打算如何个了断法?”
  荀伯业牙缝中迸出冰冷的声音,道:“当然只有处死之一途。”
  他歇了一下,又道:“本人已在他逃路上,部署得有人手,谅可擒下此人。”
  人人都流露出惊疑之色,连一元教之人也莫不如是,一则荀伯业焉能得知,竟在东南方理下伏兵?
  二则以那甄南的身手,谁能轻易擒下?莫非又另有高手?而这高手竟然比甄南还要高明?
  这个闷葫芦当然不容易勘破,但这么一来,王元度等人当然不想走了,都希望瞧瞧伏兵是哪一路的高人?
  过了一盏热茶工夫,东南角上传来步声,一听而知来人数目不少,转眼之间,四名劲装大汉奔入场来。
  钱万贯一眼望去,认得是姜石公训练的三十六铁卫,顿时恍然大悟,向许无量、王元度等人点头示意。
  表示这一批人马,实在有拦阻或擒下甄南的实力。
  但令人不解的是,荀伯业如何能事先在那儿布置人手,甚至连跟着他的甄南也不知道,竟至自投罗网呢?
  那四名铁骑齐齐在十步外就向荀伯业行礼。接着其中之一,大步走近了荀伯业,有所禀报。
  只听那大汉说道:“启禀教主,适才不夜岛主甄南闯入阵内,小人等极力拦阻,激斗多时,但由于属下们心存活擒之心,卒被他突围出阵,往西北方遁走,属下等有亏职守,特来请罪。”
  说罢,惶恐地屈膝待命。
  荀伯业环视在场众人一眼,自己的面上却流露出愤激之色。
  歇了一下,才道:“甄南武功高强,但如何就能突出阵外?”
  那名铁卫说道:“属下等也感到甚是不解,但其中显然有少许蹊跷。属下急于赶来禀告,还未及细查。”
  他只停顿一下,又道:“属下等虽是存下活捉之心,但甄岛主武功过人,因此之故,属下等借阵法之力,伤了他三处。眼见他拼斗之力减弱,谁知阵法反而突生阻滞,露出空隙,致让甄岛主遁走了。”
  荀伯业哦一声,微一思索,道:“这一定是阵外有人出手牵制阵法之故,甄南精通阵法之道,只要外面有人发出一记劈空掌,或是把任何一人绊了一下,阵法即现破绽。”
  他的猜测虽然很有道理,但在场之人,不论敌我双方,心中的闷葫芦更多了。
  这是因为荀伯业在该处布下三十六铁卫,已殊为难以理解,何况忽然又有别人暗中出手,助那甄南逃生,自是更加奇怪!
  众人疑惑的是,这个暗中援救甄南之人是谁?是一元教的对头?既然是一元教的对头,他又何必救助甄南?
  再者就是此人如何会及时到了那一处地方?他知不知道这边发生的种种事情?
  荀伯业高声说道:“这叫做百密一疏,本人既然眼下无法在诸位面前处置甄南以应得之罪,这一宗事情,自是当务之急,定须先行了结,才谈得到其他了。”
  许无量笑一笑,道:“既然如此,贫道等就此告辞。”
  他率了众人,离开了这一块风云险恶之地。往回路上走了一程,大家在一座凉亭内停了下来。
  钱万贯向李虚性老道长道谢过,许无量道:“钱道兄的才智以及胸中之学,万不是常人所及。早先钱道兄找上李师叔帮忙之时,贫道一时测不透其中缘故,心中甚为悬虑。但到李师叔运功之时,贫道得见师叔提聚起三昧真火,方始恍然大悟。”
  王元度道:“在下仍然甚为不解。”
  许无量道:“钱道兄将赤焰神君不传心法,告知敝师叔。敝师叔由于修习三阳功已有相当成就,是以即可利用此一功诀,把本身真火,蕴含于目光之中,使画面归于一片空白,不让……”这位武当派掌教真人,沉吟了一下,才道:“不过此事传出江湖之后,被朱轮殿侍者得闻,顿时晓得是怎么回事,到了那时,只怕不闹些风波呢!”
  钱万贯道:“许真人说得是。”
  他内心中也充满了佩服之情,只因这许无量不独有气魄,有谋略,兼且才智过人,渊知博闻,居然一望之下,就晓得了其中玄奥,甚且也预见了将来的后患。
  他向甄红袖含有深意地望了一眼,又道:“但日后之事,鄙人早有成算了,不劳真人多虑,倒是那荀伯业在暗中埋下伏兵一事,鄙人甚是耿耿于怀。”
  王元度说道:“荀伯业除非有未卜先知之能,否则焉能事先设下伏兵?假如是凑巧的话,当时匆促,事出非常,荀伯业甚至没有机会发出号令。因此那三十六铁卫,焉会出手对付甄南呢?”
  他望了众人一眼,又道:“自然假如是我们这一方之人,闯入他们的阵中,则他们自行作主,才讲得过去。”
  许无量徐徐道:“以王兄这样推测,定然是怀疑那只是一场假戏了,其实甄南早已逃遁了,对也不对?”
  王元度点点头,许无量道:“假戏这一推测,亦殊少有可能,莫说那四人入场报告之时,曾露出舍命拼斗的痕迹,甚至在当时,贫道用尽全力查听之下,果然听出在二十余丈远处,当具有人在动手拼斗。”
  钱万贯接口道:“许真人既擅天视地听之术,这话当可确信无误,鄙人亦察觉那四人都曾大量耗去真力,虽然他们极力掩饰,亦瞒不过行家。”
  他转眼看了众人一遍,才又说道:“鄙人却大胆作一个推测,请大家想想看有没有这等可能,鄙人很怀疑是姜石公就在那一处地方。”
  众人都耸然动容,许无量道:“善哉,钱道兄的神机妙算,实是令人折服。不错,一定是姜石公恰巧就在那儿歇息。而荀伯业事前又曾下令三十六铁卫,严密把守通道,任何人皆不许通过,违者立即全力擒下,甄南其时向那方面遁走,荀伯业心中有数,不但不赫然震怒,反倒暗暗窃喜了。”
  甄红袖忍不住高声道:“对,对,荀伯业为人多疑诡谲,他一定怕姜石公接见任何教中之人,是以下了这道严令。假如姜石公没有改变这一项命令,则甄南必定受阻。但如若姜五公改了命令,荀伯业即可知道姜石公真有反叛之心,才想接见他的心腹死党。”
  她已解释得很明白了,王元度便提出另一疑问,道:“然则是谁暗助甄南的呢?”
  众人全都默然无语,甄红袖微微一笑,道:“这个疑问只怕无人能够回答了,你可是想查个明白么?”
  钱万贯笑道:“何须咱们伤脑筋,一元教之人,现下已倾全力做这件事,咱们大可以坐享其成。”
  许无量看看已没有什么事,当下向王、钱、甄等人再致过谢意,这才告辞道:“贫道返山之后,可当真要闭关一段时期了,待开关之后,当必设法再与诸位一叙,现下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王、钱、甄等人恭送武当派诸人返山,只有吕杰留下,因为他并非上山,而是打算返回襄阳城去。
  王元度向钱万贯等人道:“小弟这就南下,替我义父办一件事,假如这件事没有什么波折,小弟就可望在短期间赶回金陵,举行婚礼。”
  钱万贯早已体会出这个老弟的烦恼。是以颔首道:“这样很好,关于一元教方面,我们尚有点事要做,例如查出业已投入一元教的各大门派之人,甚至刚才是谁救走甄南这件事,也得弄个水落石出。”
  甄红袖不明就里,提出异议,道:“对付一元教之事,没有元度兄参加,如何能行?”
  钱万贯笑道:“有些事情你不明白,我看还是这样分头办事好。”
  甄红袖突然误以为钱万贯不想她跟王元度在一起,便闭口不敢再说。甚至吕杰也生出这个误会,亦不作声。
  钱万贯是什么人物,顿时已发觉甄、吕二人的错误想法。转眼一望,但见王元度皱眉沉思,似是心中有难以解决之事,他并不急于澄清甄、吕二人的误会,问道:“元度兄,你想起了什么心事了?”
  王元度道:“当初追查一元教之时,颇得天宝大师和桃花派平天虹兄之助,天宝大师已返少林,但平兄的下落却不明。小弟正在想,他会不会被一元教怎样了?”
  甄红袖瞿然道:“平天虹既是一心想找甄南报仇,会不会是他暗中扰乱了三十六铁卫之阵,暗助甄南逃走?”
  吕杰道:“钱夫人这一猜似是有违常理,假如平天虹想杀死甄南,何不假手一元教?他自忖有本事可以杀死甄南么?”
  甄红袖道:“这叫做初生之犊不畏虎,平天虹既非老成持重之人,当时眼见三十六铁卫并无下毒手之心,又不知荀伯业要取甄南性命,因而暗中出手,甚有可能。”
  钱万贯接口道:“除了平天虹之外,我又想出了一些有嫌疑的人物。”
  王、甄、吕三人都惊讶地望着他,钱万贯不慌不忙地道:“那就是各大门派投入一元教中之人,这些人是谁,乃是一大秘密,连红袖昔日身为副教主,对此亦全无所知,可见得这些人一定都是在各门派中,地位极高之士,如若查了出来,武林中一定轰动一时。”
  甄红袖又道:“假如甄南被擒,自然是当着我们面前,取他性命,因此,特别是武当和少林的叛徒,最是担心惊恐,因此甄南临死之前,一定心存毒念,想把我们这几派弄得鸡犬不宁。这时他只要说出这些人的姓名,天下就有一阵好乱的了。”
  王元度微微摇头,吕杰阅历尚浅,竟觉得有道理。甄红袖是唯一可以反驳出口之人,她道:“这理由太牵强了,难道荀伯业竟会让他轻易抖露这等大秘密么?”
  钱万贯道:“假如甄南在以前就曾向这些叛徒加以威胁,要他们在有事之时,务必帮他一下,这些人可就更不敢不设法暗助甄南了。”
  甄红袖听了这个道理,反而露出相信之色,点头道:“这倒是可信之事,想那甄南何等狡诈老练,一旦发现了这些叛徒们的真面目,岂有白白放过这等上佳机会而不加以利用之理?因此,他事先向叛徒们放下一句话,当可相信。”
  钱万贯沉吟道:“咱们目前暂时已有了两个线索,假如是平天虹的话,我敢打赌不出两个时辰之内,一元教就可以拿住他,如若是那些叛徒所为,则荀伯业可能一时之间,想不到这些人头上去,当可无事,但不管事情有如何发展,第二步必是一元教倾全力搜捕甄南,力必在两个月之内,抓到此人,便可以在元度兄举行婚礼之日,权充礼物送去了。”
  甄红袖失色道:“不错,以荀伯业的为人,定会连日把甄南的人头送到金陵,想想看是多么煞风景之事?咱们非得想个法子阻止不可。”
  钱万贯道:“假如荀伯业抓到甄南,把首级送了去,则他本人亦将出现,在天下英雄之前,向元度兄挑战。”
  吕杰惊道:“那更不得了啦,一场喜事,被他七搞八搞下来,那种糟糕法,可想而知了!”
  甄红袖道:“照你这样说来,我们唯有出力帮助甄南,不让荀伯业抓到他,方是上上之计了?对也不对?”
  钱万贯道:“不错,而我们真想一元教抓不到甄南的话,唯一的方法,就是我们早一步把他抓起来,永远不让荀伯业晓得。”
  王元度苦笑一下,道:“钱兄此计虽是最好不过,但甄南是什么人物?我们想找到他已经十分不易,何况还要擒下他?还是另想办法为妙。”
  甄红袖道:“假如真的无计可施,元度兄也只好延缓佳期了。”
  吕杰插口道:“这法子只怕也办不到,因为喜帖已经开始送出,武林中人人皆知王大哥的婚礼,定于两个多月后的八月初一举行,一旦改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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