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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指琴魔-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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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竟然十足像一个恶鬼!

        谭月华心中,不由得起了一阵恶心,连忙掉过头去,却和盛灵,打了一个照面。

        只见盛灵面上,也带着这样诡异的笑容!

        谭月华暗自一怔,暗忖他们是准备对自己作些什麽?正在想着,只听得盛灵道:“谭姑娘,我有一事,要与你相商,鬼宫正殿之中,已然摆下筵席,鬼宫高手,尽在席上相待,请谭姑娘赏面!谭月华几乎疑心自己听错,忙道:“你说什麽?”鬼圣盛灵,笑而未答间,鬼宫双使两人,已然抢着道:“鬼宫正殿之上,已然排下筵席,我们特来相请,望谭姑娘赏面!”

        谭月华这才知道自己原来并没有听错,可是她心中的奇怪,也到了极点。

        想了一想,却是想不出鬼圣盛灵,会对自己,如此客气。

        因为,以鬼圣盛灵在武林中的地位,和他本身的武功而论,虽然不是顶天立地,第一人物,可是,他却也实在不必惧怕什麽人。

        因此,他突然之间,对自己这样客气,也一定是另有原因!何不笞应了他,反正自己已然落在他们手中,想要不从,也是不能,当下一便淡然一笑,道:“鬼圣又何必如此客气?”

        鬼圣盛灵,哈哈笑道:“昔年我与令尊,共同在江湖上行走之际,情同手足,後来,因为一个小小的误会,才致各自东西。如今想来,当时因年纪远轻,不免气盛,想想实是十分可笑,想来令尊此际,也一定会有这样的感觉!”

        谭月华本来,已然准备跟也们上去,看也们究竟弄一些什麽玄虚,可是听得盛灵如此一说,不禁心中,大是有气。心想就算是在多年之前,鬼圣盛灵,也下会是什麽好东西,自己的父亲,岂能与地这种人在一起?事关自己父亲的令誉,一切可绝不能由得他来胡言乱语!

        因此面色一沉,道:“鬼圣,家父一生,与世无争,怕不会与尊驾在一起!”

        她这几句话,已然算是讲得极是委婉,鬼圣盛灵,是何等老奸巨猾之人,焉有听不出来的道理?当下“哈哈”一笑,道:“谭姑娘,其时,你们兄妹,尚未出世,我与令尊在一起闯荡江湖,武林中人,合称天地双煞,只怕这点,你不知道的!”

        谭月华听了,心中不禁更是生气,暗忖他倒越说越不像话了,便赌气不再言语。

        鬼圣盛灵却仍是笑嘻嘻地道:“谭姑娘请上!”谭月华叁把两把,扯脱了罩在外面的那一件黑衣,又拉掉了头上的黑布,抖出一头的青丝来,更显得明艳照人,美丽脱俗。

        鬼宫双使,眼睁睁地望着她,谭月华一挺胸,便向上走了上去,片刻之间,便已上了顶层,又通过了那个隧道,由偏门中,走了出来,再经由正门,走了进去,才一进去,便觉得眼前陡地一亮。

        只见正面之中,乃是极大的一个大厅。那个大厅,其实也是一个天然的山洞,因此并无梁柱,更是显得宽阔无比。

        而那山洞的洞壁,也不知道,是什麽石质,不但洁白如玉,而且,还银光闪闪,经数十支巨独一照,更是显得明亮之极。

        此际,大厅之上,席开八桌,约有百馀人物,已然坐着等待,只有正中一桌上,还有四个空位,鬼圣盛灵一到,众人便纷纷起立。

        谭月华放眼望去,只见装束奇特,如传说中阴司中人的,并不太多,只不过叁四十人,其馀的尽是满面邪气的人物,想是黑道中的人物,投到鬼宫中来的。谭月华看了,心中不禁暗暗吃惊,心想鬼宫之中,收容了那麽多黑道中人,绝不会没有理由,说不定鬼圣盛灵,别有所图。

        当下只见盛灵满面春风,道:“各位请便。”指着谭月华,向众人道:“这一位,座中各位之中,只怕有的已然曾与之见过面,常言道:不打不相识,她乃是当年,赫赫有名,火礁岛主,七煞神君……”

        鬼圣盛灵在讲话之际,大厅之中,还有点声响,可是一等他“火礁岛主,七煞神君”八字出口之後,大厅之中,立时鸦雀无声,不少人面上,还露出了骇然惊异的神色来。

        盛灵讲到了此处,也特为顿了一顿,才向下道:“七煞神君的女儿,今日肯降临鬼宫,实是本人之幸!”谭月华见百十对眼睛,完全集中在自己的身上,心中不禁更是奇怪。

        她暗忖,自己硬闯进鬼宫来,已是得罪了鬼圣盛灵,又带着吕麟逃走,更是罪上加罪,难道盛灵对自己这样客气,当真是为了自己父亲与他昔年,交情深厚,份属老友?

        当下不顾一切,坐了下来,席间,鬼宫双使,对谭月华殷勤无比。

        谭月华心想,总不成他们在酒菜之中,下了毒药?只是开怀畅饮,对那些人所讲,在武林之中,作恶多端的事,充耳不闻。

        这一顿酒筵,足足吃了两个时辰,众人才告辞离去,席散之後,鬼宫,又将谭月华引到了另一间石室之中。

        那一间石室,看陈设,像是一间书房,所有的桌椅,皆是石头雕出来的,形式古雅,清幽已极,鬼宫双使也跟在後面。

        谭月华不知也们葫芦中卖什麽药,只得跟了进去,坐定之後,鬼圣盛灵,又是“哈哈”

        一笑,道:“老友之後,如此英雄,实在是叫人高兴!”

        谭月华见也只是一味讲客气话,也只得与之敷衍几句。

        讲了一会闲话,鬼圣盛灵突然语锋一转,道:“谭姑娘,我两个不成材的儿子,若论武功,自然不能与令兄妹相比。但是他们两人,在武林之中,总算也挣下了一些名头,谭姑娘看来,不知他们两人,哪一个更有出息些,直言无妨!”

        鬼圣盛灵,这样一说,盛才和盛否两人,神情突然紧张起来,各自挺胸凸肚,竭力想引起谭月华的注意来。

        谭月华究竟年纪还轻,虽然说,女孩子到了这年龄,也已然是情窦初开,但是,究竟对於男女之间的事,还没有这样的敏感。

        因此,她仍然不知道鬼圣盛灵,这样说法,是什麽意思,只是心中,暗觉好笑,心忖常言所说,“癫痢头的儿子自己好”,当真一点不差,像这样半人不鬼的一双宝贝,盛灵居然还引以为荣。

        当下她竭力忍住了笑,道:“两位公子,自然皆是一样有为。”

        盛灵微笑道:“谭姑娘不必客气,今日,算是与老友之女重逢,一切皆可直言,不知谭姑娘在也们两人之中,究竟欢喜什麽人?”

        鬼圣盛灵的这几句话,可以说已然露骨之极,谭月华再笨,也应该听得明白,当下不禁飞红了脸,心中暗骂混帐,面色也已然十分难看,道:“鬼圣这话是什麽意思,我实是不明自。”

        鬼圣盛灵哈哈一笑,道:“谭姑娘实在不必害羞,以我与令尊的交情而论,想来,我们如果结为亲家的话,令尊也必然同意的。”

        谭月华越听越是气往上仲,真恨不得立时冲上前去,打盛灵两个耳光,可是,她转念一想,心忖自己这次,看来是万万无法带着吕麟离开鬼宫的了,但是,只怕说不定因为这件事情,倒可以令得本来万无成功之望的事,变成有望。

        因此,便竭力将气忍了下来,道:“原来鬼圣是如此之意。”鬼圣盛灵一笑道:“谭姑娘却要明白,我并无相逼之意!”

        谭月华心中,早已然骂了千百声的“混帐王八蛋”,也是一笑,道:“鬼圣虽说并无相逼之一意,但在外人看来,却不免有相逼之嫌。”

        鬼圣盛灵,当然也知道谭月华语中的意思,是在怪他相逼。

        但是,这件事如果成功了,对他的意义之大,实是难以言喻,就算谭月华的父亲,知道了这件事,女儿既已愿意,生米煮成熟饭後,他也变得无法可想了!

        是以他冷笑一声,语意略趋强硬,道:“外人如何说法,倒是不必去管他的,谭姑娘说是不?”

        谭月华因为想到利用鬼宫双使,是以竭力将气忍住,只是一笑,道:“鬼圣当然已有主意了?”盛灵“哈哈”大笑,道:“他们两人,经我一提,俱都不肯相让。谭姑娘,小儿女之间的事,也不能管得太多了,是也不是?”

        谭月华向盛才盛否两人,望了一眼,只见两人,俱都一眼也不转地望着自己,谭月华看了他们两人的那种模样,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对着他们,嫣然一笑!那一笑,看在他们两人眼中,更是色授魂与,丑态百出,谭月华一见这等情形,便知道自己的计画可行,缓缓地道:“鬼圣,我与两位公子,初次相见……”请到此处,便红着脸,低下头。

        鬼圣盛灵,在一旁看了这等情形,知道事情不是没有希望,心中高兴之极,忙道:“谭姑娘说得有理,不妨在此多盘桓几日,再作道理,时间不早了,谭姑娘请先休息。”

        盛灵话一讲完,盛才、盛否两人,便一起站了起来,齐声道:“谭姑娘,我陪你去!”

        谭月华实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两位随便哪一位就行了,何必太客气?”盛才盛否两人,恶狠狠地对望着,谁也不肯相让,竟僵了好一会,谭月华看了,心中更是高兴,索性更是做作一番,道:“反正来日方长,就由大公子先送我去吧!”

        盛否一听,立时面现不平之色,但盛才却是得意洋洋。

        鬼圣盛灵在一旁见了这等情形,也不禁暗自大皱眉头,道:“既然谭姑娘说了,你们还争什麽?”盛才早已一步跨出,来到了门口,道:“谭姑娘且随我来!”谭月华来到门口,却又向盛否回眸一笑。

        盛否给她一笑,呆在室中,心内七上八落,只是不知谭月华是什麽意思。

        看官!须知鬼宫双使,盛才盛否两人,本来也是狡猾已极的人,但这时候,谭月华只不过小施手段,已然令得他们,神魂颠倒,却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因为,鬼圣盛灵,在武林中的名头,虽然响亮,而且也可算是邪派中的顶儿尖儿人物。

        但是无论如何,却总是邪派中人。

        一般行径稍为正派些的人物,绝对不会与他们交相往来的。

        当然,也有一些黑道上的荡妇淫娃,巴不得能够成为鬼圣盛灵的媳妇的,但是偏偏他们父子叁人,又自视极高。

        在也们自己的心目之中,并不认为自己是邪派中人,而是认为他们自己的武功,在正邪各派之外,另树一帜,所以两人要娶妻子,实在也有高不成低不就之叹。而谭月华的父亲,昔年在武林之中,确是无人不知的一个大魔头,火礁岛主,七煞神君!而且,还确曾和鬼圣盛灵在一起好几年。

        只不过後来,因为一件事,他才突然弃邪归正,不在武林中露面,近二十年,最近才又在江湖上走动,但是,却完全摒弃当年的名头而不用,以致他的儿女,也不知自己的父亲,乃是昔年武林中的大魔头。

        而七煞神君复出一事,虽然为时不久,可是武林之中,沸沸扬扬,已经传了开来,鬼圣盛灵见到谭月华自己闯进鬼宫来,正好软硬兼施,逼她就范。而鬼宫双使,一见谭月华花容月貌,再知娶之为妻之後,又成为七煞神君之婿。

        试想,若有鬼圣盛灵,和七煞神君两个靠山,就算在武林之中,检行不法,又有谁敢惹自己!因此两人,早已将兄弟之情,置诸脑後。

        当下盛才带着谭月华,一连走了几转,一路上逗谭月华讲话,谭月华只是不睬,不多一会,已然有人,打着灯笼,迎了上来,将谭月华引到了一间布置得极是精致的石室之中。

        盛才站在室中,涎着脸不肯离去,谭月华笑了一笑,道:“大公子,刚才令弟,像是不十分欢喜,不知为何?”

        盛才“哼”地一声,道:“理也则甚!他也不想想自己,是何等样人,敢妄邀谭姑娘的青睐!”

        谭月华心中暗忖,你们两人,当真是大哥莫说二哥!当下叹了口气,坐下来道:“大公子,我有几句心中的话,不知对谁说好?”

        勾魂使盛才一听到这句话,不由得灵魂儿飞上了半天。

        当下,只见他将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竟然兴奋得不知说什麽话才好。

        谭月华心中窃笑,故意低下头去,盛才呆了半晌才道:“谭姑娘,可能先与我说麽?”

        谭月华飘了他一眼,道:“我倒是想和你说,只是不知道你会不会与我,漏出去?”

        盛才忙道:“谭姑娘,这个你尽可以放心!”

        谭月华进逼一步,道:“空口无凭?”

        勾魂使盛才,急得连忙指天罚誓,道:“若是我有半字漏,身中毒药暗器而亡!”

        谭月华一笑,道:“大公子何必罚此毒誓?”盛才笑道:“不如此,谭姑娘何以信我?

        谭姑娘要对我说些什麽,尽管明”言。”

        谭月华叹了一口气,道:“那件事,与我性命声誉,都有莫大的关系,只是不知道大公子肯不肯帮忙!”盛才听谭月华有求於己,那乃是大献殷勤的好机会,、心中如何不喜。

        忙道:“谭姑娘但言无妨,赳汤蹈火,在所不辞,绝不会有半句推搪!”

        谭月华道:“大公子,你可知道我此次,冒险闯入鬼宫,所为何来?”

        盛才想了一想,道:“可是为吕麟这小子而来的麽!”

        谭月华点了点头,索性开门见山,道:“我已然答应了人,必须将吕麟,自鬼宫之中,救了出去,不知大公子可肯帮我,成就此事?”

        勾魂使盛才听了,不由得呆了半晌。

        他父亲为什麽要将吕麟劫来鬼宫之中,那事盛才完全知道,乃是因为可以藉此向吕腾空要挟,要吕腾空交出,那武林中盛传异宝之故。

        上次,吕麟已然劫到手中,半途上又被人抢了去,鬼圣盛灵暴怒的情形,勾魂使盛才,自然也未曾忘记,可知在盛灵的心目之中,吕麟实是重要之极,而今,谭月华却偏偏提出了这一个要求。

        盛才心中,不禁大是犹豫,望着谭月华,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谭月华看了这等情形,已然知道他心中为难,便故意冷冷地说道:“大公子若是不肯相帮,也不要紧的,我只好去另求他人了!”

        盛才一听,不由得急道:“你去找谁?”

        谭月华只是笑而答,盛才哼地一声,道:“找老二,他敢?”

        谭月华一笑,道:“大公子,我讲几句话,你切莫生气!”

        盛才瞪眼道:“什麽话?”

        谭月华冷冷地道:“武林中传说,鬼宫双使之中,长者为犬,次者为龙!”

        其实,武林之中,根本没有这样的传说,谭月华不过是信口编出来的而已,盛才一听之下,直跳了起来,嚷道:“岂有此理!不信叫老二来,问问也敢不敢作这件事!”

        勾魂使盛才,正在说话,突然听得“恪”地一声,房门竟然打了开来。

        紧接着,人影一闪,一个人已然进了室中。谭月华和盛才两人,尽皆一呆,定睛看时,进来的不是别人,竟是盛否!

        只见盛否的面上,带着极是诡异的笑容,手中哭丧棒齐胸而执,冷冷地道:“大哥,怎麽知道我不敢帮助谭姑娘?”

        盛才一见盛否赶到,更是怒气冲天,喝道:“你来作甚?”

        盛否冷笑一声,道:“老实告诉你,我早就跟在後面了,谭姑娘有事求你,你却不识抬举,居然拒绝,我看不过眼……”

        盛才一连冷笑几声,道:“你敢,我与爹说去!”盛否冷笑道:“只怕你已不能了!”

        勾魂使盛才,一听这话,心中不由得猛地一惊,抬头看去,只见盛否眼中,杀机毕露,不由得更是大惊,不由自主,後退了一步。

        他们弟兄两人,若论武功,本来,还是盛才,略胜一筹。

        但是,盛才刚才是在饮酒,宴後,又送谭月华来此,他那兵刃,招魂幡却是不在身边。

        而他们两人所使的兵刃,俱是精工打造,蕴有剧毒的,一件兵刃在手,无异是平添一倍以上功力!

        此际,盛才看出弟弟已然对自己,起了杀机,心中那得不惊?

        盛才一向後退出之後,盛否便立即向前,逼进了一步。

        谭月华在一旁,见了这等情形,心中大喜,但是她却假作劝解,忙道:“两位公子,何必因我的事,而起争执?”

        盛否道:“谭姑娘,你别管,他仗着自己是长,处处欺压我,我绝不能放过他!”

        盛才面色大变,厉声道:“你不怕爹赶来?”盛否手臂一挥,手中的哭丧棒,已“呼”

        地一声,挥了出去,但是那一击,却并不是攻向盘才,而是向石门击去,“铮”地一声响,那扇石门,已经关上!

        在鬼宫之中,所有的房间,本来全是一个一个的山洞,那石门虽然是装上去的,但是也大都沉重厚实之极,石门一关,在石室中所发生的事,外面想要知道,实是万难。

        随着石门的一关,盛否一连发出了叁四声,笑道:“事至如今,你还有什麽话说?”

        勾魂使盛才,又一连向後退了几步,顺手一抄,将一只放置花盘的长几,操在手中。

        那一只长几,也是石制的,本来是一条石钟乳,依原来的形状,雕刻而成,粗可两握,长达四尺,盛才一抄在手中,颠了一颠,觉出也可以暂时当作兵刃使用,但是却无论如何,不及盛否手中的哭丧棒那样灵活称手,兼且蕴有剧毒!

        所以,盛才仍然是不想动手,面色铁青,道:“老二,就算你得偿所愿,我问你,阿爹面前,你如何交代法?”

        盛否哈哈大笑道:“这个何劳你操心,我早已帮你想妥当了!”

        一面说,一面手在怀中一探,取出了黑黝黝,长可叁寸,两头尖,当中大,形如暗器的一件物事来,道:“你认得这是什麽东西?”

        勾魂使盛才一看,便猛地一怔,道:“这……这是泰山黑神君的黑芒梭,你……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想是盛才在一眼之间,便已然认出了那“黑芒梭”的厉害,因此面上神色,青白不定,讲到後来,连声音俱都发颤。

        盛否“嘿嘿”冷笑道:“这你就别管了,待一会儿,你伏鬼宫之外,背上却中着这枚黑芒梭,哈哈,阿爹他会说什麽?”

        勾魂使盛才,自然知道自己的弟弟,心狠手辣,说得出做得到,此际反正难免,何不先下手为强?因此,扬声一笑,道:“好弟弟啊!”

        一个“啊”字甫出口,突然怪声大叫起来,向前猛地一扑,手中那石杵也似的长石几,向盛否劈头劈脑,砸了下来,那一砸,盛才情急拼命,已经全然不讲什麽招数,只是大力压了下来,荡起一股劲风!谭月华见也们两人,动上了手,心中还怕盛否不是乃兄之敌,连忙叫道:“二公子,你可愿帮我的忙麽?”

        盛否身形向後一侧,避开了盛才的一砸,道:“当然,谭姑娘也何妨助我一臂之力!”

        盛才一听得盛否的话,不由得吓得魂飞魄散,颤声叫道:“谭姑娘,我也愿意……”可是他下面“帮你忙了”四字,尚未出口,盛否的哭丧棒已然当胸点到,同时,谭月华也无声无息,快疾无此地,一掌击中了他的背心。

        勾魂使盛才,腹背受敌,背後中了一掌之後,已是眼前金星乱迸,口中发甜,口角迸出了鲜血,再加上盛否的哭丧棒,一点便点中了他胸前的“华盖穴”,双手一松,石几“砰”

        然巨晌,跌在地上,他本身连声都未出,便自倒地死去。

        盛否一见乃兄已死,面上现出了得意之色,顺手将“黑芒梭”,在盛才的背上一插,说道:“谭姑娘,如今只消将他运出鬼宫,便神不知鬼不觉!”

        谭月华妙目流盼,道:“二公子,你难道忘了刚才所答应我的事了麽?”

        盛否忙道:“当然记得的,将吕麟和他,一起带出鬼宫去,我心中已然有了主意。你且在此等一等再说!”一面说,一面便将门打开,向外疾逸而去。

        谭月华此际,心中当真是高兴到了极点,因为盛否这一去,自然是去将吕麟从第十八层地下迷宫中,带了出来,交给自已,带出鬼宫去。

        只要一出了鬼宫,就算有十个盛否,自己也不必怕他,大功告成,自己可以立即启程,到武夷仙人峰,去向那怪人覆命了。

        谭月华兴奋得在室中转来转去,不一会,便听得室外,有脚步声传了过来。

        谭月华心想,那一定是盛否回来了,来到门旁,低声道:“二……”

        她才讲了一个字,从本来是虚掩着的门缝中望出去,只见来人身形,甚是高大,而且向前走来,虽然缓慢,但是却气如吞河,一望而知,是一个第一流的高手,绝非盛否!

        谭月华见机之极,连忙将下面的话,吞了下去,再定睛一看时,不由得大吃一惊,只见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鬼圣盛灵!

        谭月华万万想不到鬼圣盛灵,竟然会在这样的一个骨节眼儿时,来看自己!一时之间,她不禁惊得没有了主意,因为若是给他知道了一切,则自己和吕麟,当然从此再无希望出得鬼宫!

        就在她一呆之际,忽然听尚在得门外的,鬼圣盛灵道:“谭姑娘还未掩门,莫非尚未就寝麽?”

        谭月华心知这时候,万万惊惶不得,忙道:“正是,来的莫非是鬼圣麽?”

        一面说,一面向後退了开去,伸足便踢,将盛才的体,踢到石床的底下。

        鬼圣盛灵道:“谭姑娘若是未睡时,我还有几句话,要与谭姑娘说。”

        谭月华道:“明日不好麽?”

        鬼圣盛灵一笑,道:“我突然想起,如果不问,心中不快。”

        谭月华无可奈何,向石床下面,看了一眼,心想盛才的体,若不留心,也看不出来,问题就是盛灵若是一时叁刻不走,盛否带了吕麟来此时,一切仍然要被戳穿“当下她推搪不得,只得开了门,鬼圣盛灵一步跨了进来,道:“谭姑娘敢是在练功?”

        谭月华只得瞧道:“正是。”

        鬼圣盛灵一笑,向石床走了过去,谭月华的心中,“怦怦”乱跳,故意大声道:“不知鬼圣前来,有何见教?”

        鬼圣盛灵进来之时,并没有将门带上,谭月华提高声音讲话,便是希望盛否尚未到达,便听到自己的声音,可知趋避。

        只听得盛灵道:“谭姑娘,刚才只提起了令尊,但不知令堂近来可好?”

        谭月华心中,不由得猛地一怔,脱口反问道:“我的母”亲?”

        盛灵道:“是啊!令堂昔年,也曾与我见过几面,她独门武功之奇幻,可以称得上“当世无匹”四字!”

        谭月华在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心想你还知道我的母亲是什麽人,但是我自己却毫不知道!

        她又想起,当自己兄妹两人,向父亲问及母亲的时候,父亲总是含糊以应,从来也未曾好好地回答过自己,以致直到如今,自己的生身之母,究竟是什麽人,也不知道。

        可是,谭月华兄妹,背着父亲,暗自商量之际,也料到父亲之所以不说,一定是有苦衷的,因此当他们大了之後,也绝没有再在自己父亲面前,提起过有关母亲的事来。

        自己连自己的生身之母,都不知这一事,讲出来自然不是什麽好事,因此谭月华也不明言,只是含糊以应,道:“她很好。”

        鬼圣盛灵像是无限感叹,道:“想不到如今,你们下一代人,也都已经那麽大了,想起当年的事来,犹如在眼前一样!”

        谭月华见他只是讲些闲话,不肯离去,心中更是焦急无比,一面敷衍,一面向外望去,只见并无人来,鬼圣盛灵只不过坐了小半个时辰,在谭月华看来,竟像是不知过了多久!

        好不容易,盛灵才告辞离去,也才走不一会,盛否便带着吕麟,一起走了进来,吕麟一走进,便来到了谭月华的身边。

        谭月华喜道:“吕兄弟,你不可出声,二公子愿意救我们出去了。”

        吕麟的面色,却显得严肃无比,两眼望定了谭月华,好一会才道:“谭姐姐,我问你一句话。”谭月华讶道:“什麽话啊?”

        吕麟道:“谭姐姐,他与我们,正邪不能并立,凭什麽肯救我们出去?”

        谭月华给吕麟一问,不由得怔住了答不上来,她想不到吕麟的年纪虽轻,但是行事却是一点也不含糊,自己的所为,全然是为了想将他救出,当然是对的,但这样做法,是否正当呢?

        谭月华在刹那之间,想到了这个问题,便感到若是一个名门正派的侠女,遭到了和自己一样的遭遇的话,只怕盛灵一提出这个问题来,便立即严辞拒绝,绝对不肯与他们虚与委蛇的!

        但如果严词拒绝,当然是一事无成,怎及得自己如今所作那样,败中求胜的好?

        谭月华想了一想,心安理得,一笑道:“吕兄弟,等我们出了鬼宫,我再和你说。”

        吕麟便点了点头,不再言语,谭月华问道:“二公子,我们如何出去法?”盛否一笑,从怀中摸出两只黑布袋来,道:“吕朋友需得暂时委屈一下,藏入布袋之中方可出去。”

        吕麟正待不依,谭月华向之连使眼色,吕麟才悻悻然地钻入了布袋之中,盛否将袋口一扎,谭月华又将盛才的体,从石床下拖了出来,也装入了另一只布袋之中,盛否将一个死人,一个活人,一齐挟在胁下,便向外面走去。

        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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