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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夜话-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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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信等依言离开了地下室,可怜曼花被关在铁笼内,忍受著一刻也难挨的痛苦。这可说是她的报应,因为她以前做的坏事太缺德了。

第二天,真正的芬妮把她赢来的支票存进银行中。银行发现三张支票是空头的,他们急打电话给侯信,研究怎样处理。

侯信大怒道:「岂有此理,她本人尚在我们掌握中,怎敢将支票去过户?我要叫她知道一点厉害!」

他气冲冲走入地下室中,黑玫瑰等跟在后面。出乎他们的意料,笼中少女这时却变了一副容貌,她是瘦削而丑陋的曼花。

侯信惊道:「是谁换走了『公主』?」

「没有人换过。」黑玫瑰道:「这里内外有四名守卫,而且我本人一直在上面出口处看守,这铁笼的钥匙也只有我一个人持有的。」

「混账。那么你们是绑错别人了?」

这时候,铃声急响,上面把电话接下来,侯信一听,传来娇滴滴的声音,正是芬妮打来的。

芬妮在电话中道:「侯信先生,今天傍晚之前,如果你们不能拿现金来赎回那些空头支票,恕我不客气,要把这件事向报章公开了。」

侯信气得暴跳如雷,但在电话上却又不能解释什么理由。略一迟疑对方已把电话挂断。

他和秃顶富翁及大胡子商量后,决定一不做下二不休,派人将芬妮杀之灭口,事到紧急,也顾不得怜香惜玉了。

但芬妮方面,昨夜得到仙子指示,一切早有准备。

下午四时左右,两辆黑色轿车载来了八名大汉,这八人也就是昨夜绑架芬妮的八名枪手。他们为了绑架错误,遭到「波士」谴责,十分恼怒。今天把怒气都迁移在芬妮身上,准备一见芬妮的面,就用轻机枪在她身上射十几个窟窿。

他们在酒店门口刚下车,就瞥见芬妮从里面出来,为首的大汉名叫阿虎,见机不可失,向其余同党示意,准备开枪。

但几乎与此同时,一辆汽车驶至门前,车门打开,从里面出来的赫然也是芬妮。八名枪手一时呆住了,他们把头左右摆动,东看看,从酒店出来的是芬妮,西看看,从车上下来的也是芬妮。二人长得一模一样,甚至衣饰也是一样的。

阿虎想起老板吩咐过这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把心一狠,下令道:「开枪,把两个都射死!」

枪手得令,顿时枪声卜卜,震动酒店门前,两个芬妮同时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呻吟挣扎。

阿虎上前检视一下,看那一个死者才是真正的芬妮。但出乎他的意外,两个芬妮这时都改变了面貌,一个是黑玫瑰,一个是萧无影,两人在死前,喃喃地说道:「你们为什么向我开枪?」

阿虎大惊,道:「难道我们都著了魔,刚才明明看见是公主的。」

他的话还未说完,又有一个芬妮从一辆车上走下,匆匆向他们走来。

「这一个才是真的!」阿虎叫道:「快开枪!」

枪声卜卜,又把这个芬妮打倒了。但当他们上前看时,只叫得一声苦,这那里是芬妮,却原来是冷面无常!

黑玫瑰、萧无影和冷面无常三人本是奉命到酒店来观察行刺芬妮的情况,不料先后遭枪弹击毙。这三个坏蛋平日骗人无数,现在又为虎作怅,专干不法勾当,也可说是死有余辜。

此时警车已大量开到,对凶手展开围捕。经过一番激烈枪战后,三个枪手被打死。阿虎和其余四个同伴被捕,警察也死伤多名。

这个案件轰动全市。芬妮致电警方。把经过情形详细述说。警探又将这资料向阿虎等枪手对质。阿虎见警方已知始末,不敢狡赖,把首脑人物侯信、秃顶富翁及胡子等全盘供出。

警方按图索骥,将三个大亨拘捕,又揭发了他们的许多不法事迹。

警察在侯信的地下机关中,救出铁笼中的曼花,还有几个被迫害的女子。曼花奄奄一息,身体几乎不能移动,在医院中住了三个星期才复原。

芬妮在这一案件中成为风头人物,也因此间接认识了检察官的儿子岳平。岳平长得高大英挺,气宇不凡,是个航空工程师,在飞机公司中担任重要的职位。两人一见锺情,很快便堕入爱河。

在他们举行婚礼的前夕,四个仙子来向芬妮告别:「你今后的生活一帆风顺,不再需要我们协助了,记得以后一直要保持仁爱的心,你的幸福便会永远无穷无荆」

仙子辞去后,芬妮的大批随从也在一夜间消失无踪,原来都是一些幻影。芬妮对丈夫解释说,她今后要过恬静的生活,所以把所有随从解散。

========================================全文完返回目录页读者留言参阅读者留言如有任何意见:四人夜话第一辑之八8原著:余过英国人说的:换灵有些巫术可以把已死的人再生,让他们重新还魂复活…… ========================================黄昏,天气有点清冷。

一辆汽车驶进小镇内,车中走出一个女孩……长发。瘦弱,但有一种清秀的气质,她手提一个皮箱,同车中人告别:「爸爸,再见。」

「慕杏,要小心照顾自己呵。」车内的中年男人说:「我已接洽好一切,找黎女士便行了。为了赶时间回去,不能亲自送你到校门,很抱歉。」

「没关系。」慕杏无可奈何地一笑。

她知道,父亲娶了一个善妒的后妻,他不敢多陪这个前妻的女儿一刻。就是因为后妻对慕杏诸多挑剔,他才把她送到五十里外的学校来寄宿。

这个市镇名叫「风庄」。「风庄女校」是具有历史的、以管教严格著称的女校,但不知怎的,近年日渐衰微,学生慢慢减少了。

没有人知道缘故,慕杏和她的父亲自然也不知道。

眼看著父亲的车子开走,慕杏顿然生出凄然和孤单的感觉。她提著皮箱,向一条斜坡路走去。

不久来到「风庄女校」门前,一道大铁门阻挡著。彷佛把里面的一切与外间世界隔绝。

慕杏迟疑了一下,有种可怕的气氛使她不想进去。

但这是她的目的地,不进去又怎办?她连住宿的地方也没有。

于是她鼓足勇气上前,把介绍信取出来,向门内的传达说,要找黎女士。

半晌,门打开了,一个年老的妇人把她引进去,走到校务处。

黎女士原来是教务主任,年约五十余岁,瘦长,严厉,但见到慕杏时,还是露出一丝笑容。

「我已为你预备好房间,是第三0六室,有一个女同学名叫爱媚的和你同房,跟我来。」

她带了慕杏向宿舍走去。

这时夜色已降临,校内静悄悄的,慕杏感到奇怪,何以毫无一点生气?如果不是找到黎女士,她真怀疑走错了地方。

到宿舍去,须经过一座幽静校园。

宿舍前是一面漆黑的大门,推开门,里面也是鸦雀无声。

「为什么这样静?」慕杏问。

「学生一到宿舍内,是不准喧哗的。」黎主任道:「这些规则都详细记在学生手册内,你晚上慢慢看。」

她领慕杏走上三楼。三楼有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两边各有十多个门口。上面编著号码。

走到「三0六」门前,黎主任举手轻敲,一个短头发、圆脸孔的女学生打开门来。脸色带著惊惶。

「呵,是黎主任!」她松了一口气。

「什么事?你好像很害怕?」黎主任道。

「没有什么,只是怕静。」圆脸女孩子答。

「爱媚,我给你介绍,这是新来的同学,名叫慕杏,以后和你同房。」

「真好,欢迎。」圆脸女孩子伸出手来和慕杏相握。

「早点睡吧,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问爱媚。」黎主任交代了一句便走了。

爱媚把门掩上。吐吐舌头道:「真是个女尸,你跟她相熟?」

「不,刚刚才认识她。」

「不认识她就好,这里同学们都怕她。喂,这张床是你的。规定晚上九时一定要睡眠,不过还未到时候,我们可以聊聊天。」

「如果违背规则呢?」慕杏好奇问。

「那就惨了。这里有各种古老的处罚方法,睡钉床,鞭打,关黑房……看你犯的是什么事。最好不要惹上女尸。听说有个女同学被关在黑房之后。出来呓语连篇,说黑房中有鬼,要在医院中住了一个月才复原。复原后仍坚持有鬼的说法。」

「什么样的鬼?」慕杏问。

「她说是一个女鬼和一个男鬼,但校方不准她对同学提起,所以我们也不知道详情。」

「哪位女同学呢?她在哪里?」慕杏问。

「已转到别的学校去了。她还敢回来吗?」爱媚吐吐舌头,这个小习惯似乎是她的特点。

「也许,黎主任知道其中的秘密。」

「你说得对。这里的神秘事物多得很,譬如说,校园北部有一座建筑物,门窗永远关闭,学生一律不准进入。没有人知道里面藏有什么东西,只有黎主任可以进去,有人笑那是『尸屋』。」

「难道就没有人敢偷进去看看?」慕杏问。

「谁敢?莫说怕有鬼,就是没有鬼,给黎主任逮住,也会给你一顿好受的。」

两人谈谈说说,倒是很相投,忽然外面传来钟声三响。

「这是预备钟,还有十分钟就要关灯睡眠了。一过九时,谁也不许再踏到走廊上去……事实上,也没有人敢出去。」

「为什么?」

「这走廊上常有怪声,晚上有人走来走去。但谁要打开门一看,却是全无人影。这才叫人害怕。」

「你打开门看过?」

「不曾。」

「那又怎么知道?」

「人家都那么说。」

「人家说的话未必可信。」慕杏道。她虽是个羞怯的女孩子,但两片薄薄的嘴唇一合,显出一种坚决的神态,也许是由于很早失去母亲的关系,使她显得远较爱媚早熟和自信。

又是一串频密的钟声。九时正到了。

「睡吧。」爱媚道:「今晚有你作伴真好,平时我每晚都提心吊胆,把被蒙过头睡觉。」

慕杏静静躺下。陌生的环境使到她一时不能成眠。

窗外传来一阵怪声,似鸟叫,又似兽鸣,一次几乎是在窗上响著,但她站起身来,又见不到什么。

慕杏给那些声音弄得有点心烦意乱,望向邻床,爱媚却用被蒙头,睡得正香。

不久,又有一种异声传入慕杏耳朵,似乎是一阵脚步声,但奔跑甚急,好像整队的人跑过走廊,慕杏十分惊讶。她本是一个好奇心甚强的人,真想打开门瞧个究竟,但要她一个人去做,却又不敢。

她走到邻床去,叫醒了爱媚:「嘘,不要声张,听听走廊上的声响。」

爱媚一听,外面的脚步奔跑声甚急。

「你陪著我,我要打开门缝一瞧。」

「不要,千万不要。」爱媚惊道:「这是犯规的。」

「你站在我的后面,伏低身子,如果犯规是我的事,不关你的事,好吧?」

爱媚在她一再坚持下,终于答应她的要求。她披上晨衣,畏怯地站在后面。

慕杏伫立门后,走廊上这时静寂了,没有什么声音。大约三分钟后,又一阵奔跑声在门外响起。

她早已把门钮开了,这时用极慢的力道拉开房门一线,向外望去,只见一串暗红色的光亮在走廊上流过,由西向东流去,无法知道是什么东西。

正看得暗暗咋舌之际,忽然自光线中溅出数点紫色的液汁,直向她射来。慕杏躲避不及,给射在额上,有种轻微刺痛的感觉。

她急把门掩上,用床单遮蔽著窗口,开亮电灯。向镜子一照,几滴鲜艳紫色液体染在脸上、发上,她用毛巾揩抹,但却怎样也抹不掉。她又用水和肥皂冲洗,也没有作用。

爱媚道:「糟糕了,这液汁也许是有毒的。」

「我不信它就能杀了我!」慕杏倔强地说。她索性不理它,倒头就睡。

第二天,在早会上。黎主任铁青著脸走上讲台。

她在台上环顾一眼,用严厉的口吻道:「我已一再警告过你们,在晚上九时过后,便不得打开宿舍的房门,可是这里仍有人不听我的警告。」她顿了一顿道:「凡是违背校规的人,该得到什么处罚,你们是知道的。」

慕杏心里吃惊,把头垂下,不敢正面向台上望。

黎主任讲完话后,走下台来,向一排排学生检视,凡是垂下头的,便叫她抬起脸庞。来到了慕杏面前,也是如此。慕杏心头狂跳,但不得不把头抬起来。

「哼,找到了!」黎主任声色俱厉,把慕杏揪了出去。

「不,不是我……」慕杏还想否认。

黎主任把她拉到台上,高声道:「你不必狡辩,头上的紫色斑点就是证据。这种斑点只有我给你药水才能洗掉。」

慕杏默然。黎主任道:「姑念你是新生,只罚你三级刑罚,下次再犯,哼,我就不饶你了。」

她命一个三角眼的老师汉娜把慕杏带走。

汉娜把慕杏带到处罚房中。里面设有十余种刑具,可令慕杏不寒而栗。

「三级刑罚是睡钉床。脱衣吧。」汉娜老师冷冰冰地说。

慕杏身子颤抖,两眼含著泪,把校服脱下来,脱剩内衣和短裤,汉娜才吩咐道:「躺上去!」

慕杏躺到钉床上,两手两脚被扣锁著,由于钉子不大利,起初还不觉十分痛苦。时间一久,便觉得疼痛难当,一排排铁钉深蚀在肌肉内。如果移动身子便更痛。

慕杏呜咽著,想不到离开了晚娘的折磨,又投身到地狱一般的学校中来。

最可恶的是黎主任领了全体学生从处罚房外走过,人人透过玻璃窗望进来,看慕杏受责罚的尴尬状况,令她毕生不能忘怀。

三个钟头后,她才获得释放。全身疼痛难堪。几乎不能行走。扶著墙壁,一步一步挨到宿舍中,伏在床上。忍不住大哭起来。

她是个倔强性子的人。心里嚷道:「我要报复,我一定要报复!」

从这天之后,她虽然在上课,却默默观察著学校的一切,她要窥探这学校的秘密。

她发觉最奇怪的是校园北部那座建筑物,日间全无人进出,大门紧锁。但夜晚偶有灯光,究竟是谁在里面活动?如果说是黎主任,她在里面干什么?

她向六七个同学打听,都不得要领。

每次慕杏在校园活动时,她总是藉故走近观察。有一天,她发现一张纸头,浸透紫红色的液体,就好像她以前脸上所染的那种液浆的颜色。

她立刻注意上了,那纸头上画了一个圆圈,是黑色的,圆圈中心是一个如火柴般的图案,不知代表什么意义。

她暗暗把它拾起来,藏在袋中。

在图书馆内,她翻查一些关于魔鬼和巫术的书籍,看有没有这个记号。但没有。只有一本书,里面缺少了十二页,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这本书叫《世界巫术派系及其异行》。慕杏对此非常感兴趣。虽然她还未获得心目中的答案,却懂得了许多关于巫教的规条和他们行事的怪习惯。

日子一久,慕杏发现这学校中有些同学的行动也是很奇怪的,她们举止迟缓,目光呆滞,做事说话一板一眼,和她们的年纪大不相称。

慕杏向她们提出一些问题,都是一问三不答,彷佛对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

学校的老师大多数是老而丑陋的,对黎主任的话唯命是从,一点也不敢反抗。下课之后便匆匆离去,好像不愿和学生多说一句话。

只有一个教师是例外,她名叫许诺亚,是新来不久的,相貌很漂亮,年轻活泼而富有朝气,听说她是从伦敦来的千金小姐,在小镇承继一个亲人的遗产……一座花园洋房,因此住了下来。她到风庄女校任教,是属于消遣性质,并不是为了那微薄的月薪。

慕杏还听到一个传说,学校方面本来不接受许诺亚的任职。因为她太美艳了,令所有老师都感到妒忌,但许诺亚答应捐一大笔款项给该校作经费,黎主任觉得没有理由再拒绝她的任教。

很自然地,慕杏对这个新教师产生好感,因为她性格爽朗,没有其他教师的邪气。

许诺亚和慕杏一样,也注意到校园北部那座荒屋。由于学生们戏称它为「尸屋」,更增加了它的神秘感。

慕杏提到那个紫色标志,以及一些巫术书籍的记载,许诺亚也深感兴趣。

慕杏暗示有意偷进该屋去察看究竟,许诺亚却劝她不可造次。

但是许诺亚托人在伦敦的书店购买了那本关于巫术的书籍,于是她找到了失去的十二页,知道它所述的内容,并转告慕杏。大意是说,有些巫术可以研究再生的方法,可以把已死的人,让他们重新还魂复活。但里面有很多莫名其妙的辞句,普通人看了也不懂。

在其中一页,曾经出现慕杏所见的那个图案……一个圆圈,加上一根火柴形状的标志。

慕杏获悉,十分惊讶,可是也为获得一个答案而增加进一步探索的兴趣。

许诺亚还说,在那数页书上记载著,如果用一种叫蜘蛛草的植物沐浴三十天之后,可以适应那种巫术的生活,不会受到伤害。

慕杏不明白「不会受到伤害」六字怎样解释,但是心中跃跃欲试,想要得到那种蜘蛛草。她把这意思告诉许诺亚。许诺亚起初反对她作任何尝试,但后来经不住她的坚持,她也有点意动。

有一天,许诺亚把一包「蜘蛛草」交给慕杏。

那只是一些非常普通的小草,色泽暗红,如果不是特别指出它的作用,谁也不会对这种植物多看一眼。

慕杏每晚用这种药草泡水沐裕日子一久,她身上开始生出一种淡淡的气味。这种气味是在黎主任和一些老师身上也闻到过的。但由于极之清淡,非用过蜘蛛草的人不容易察觉。

慕杏很是兴奋,彷佛在侦察的路途上已成功了一半。一天,许诺亚又把一串「百合钥匙」交给她。并教她使用的方法。

一个晚上,慕杏在宿舍未关闭大门前,悄悄溜了出来,躲在校园的一个草堆内。

九时过后,校舍的灯都熄了,四周寂静一片,只有无数的虫声。

这样的环境,在平时慕杏会感到害怕的,但今天晚上,由于她抱有一个目的,非常热衷地要找寻那「尸屋」的秘密,所以把一切畏惧都抛在脑后。

她爬近那房舍前静静地等候著,准备在夜深些才采取行动。

十时左右,一个黑影从校务处缓缓走来。慕杏心情紧张,紧紧握著拳头。

那人影来到面前,在黯淡的月色下,她认出是「活尸」黎主任。

黎主任掏出钥匙,开了门锁,走进那房子,然后,良久没有声息。

直等到十一时,再没有别的人走出来,慕杏鼓起勇气。爬行到那校舍门前,用百合匙试著开启门户。十分钟后,她居然成功了。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里面完全没有灯光,慕杏用一枝极小的手电筒察看一切。房子发出腐旧的气味,彷佛很久未有人居留。

入门处是一个大厅,但悄无一人。她穿过大厅,进入一条走廊中,忽听见喃喃的对话声。

「可尼蜜多,可尼蜜多……」发自一个中年女性口中。

另外又有一个女性的声音,跟著说:「可尼蜜多,可尼蜜多……」

声音过后,有一个黑影从一道门后走出来,像幽灵一般,向走廊深处走去。

慕杏悄悄跟踪在后面。那人走入走廊尽头靠右的一个房间中,里面漆黑一片,那人在一处墙壁上一按,地下忽然出现一个大洞,有光线从里面透出来。至此慕杏亦发觉那黑影是她们的老师之一,年约五十岁身材瘦小的庄女士。

庄女士踏入那地洞的石阶,拾级而下,慕杏略一犹豫,不敢迟缓,便也跟了过去,随在她身后走下石级。那地洞门转瞬在她身后关上。

地洞下面有走廊四通八达,每隔一段路有灯火照明,俨然另有天地,慕杏不知应往何处去,不过她想,无论庄女士去那里,她也会去那里。

不久,庄女士进入一个房中,慕杏也跟了进去,房中的景像几乎吓了她一大跳,有七八个女人站立在那里,睁大眼睛面对著她。慕杏以为这趟一定给人捉牢,逃不掉了。但后来定神一看,那七八个女人并没有对她采取行动,原来只是僵立在那儿。不知是死人还是蜡像。

慕杏暗叫了一声好险,她找了一个暗处躲避起来,观察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一回事。

庄女士不知去了何处,但转眼间,她从右墙的一扇暗门中走了出来,手持一个瓶子。把瓶中液体向那七八个站立的女人头上倒下去,发出「嗤嗤」之声。有一些紫色的液汁从她们的险上流到身上,然后点点滴滴落在地面,那些女人恍如未觉。

庄女士又在其中一个女人脸上一拍,她的眼珠突然转动起来。慕杏吓了一跳,差点没大叫出声来。

庄女士又在那女人背部某处一按,她的嘴巴的肌肉也抽动著,似乎要说话。

庄女士轻声道:「可尼蜜多!」

那女人也跟著她念道:「可尼蜜多!」

庄女士对每一个僵立的女人都作了同样的试验,然后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很好,你们休息吧。」

她用手指轻轻在那些女人的眼皮上一摸,她们的眼皮便自然阖上。进入静止的状态。

庄女士把瓶子放在一旁,出门而去。慕杏仍然跟在后面,见她转入另一条走廊,这走廊愈行愈深,渐有种寒冷的感觉。

庄女士走到一个黑色的与众不同的门户前,轻敲了一下才进入。慕杏听见她恭敬的声音说:「庄莉请问老祖师安好。」

「嗯,」一个老气横秋的男人声音说:「那些人怎样了?」

「都很听话,大概还要二三天便能走动了。」庄莉答。

「报告祖师,」另一个声音说话,分明是黎主任:「我们学校新来的教师许诺亚,很令人怀疑。这人对我们的活动有危险性。」

「我要见见她,」老祖师道:「找一个机会,用迷药把她迷倒,带来此地。」

「不如换过她的灵魂,把她变成我们的人。」庄莉也建议说。

「是的,」老祖师咳嗽了两声:「我这里有个二百年前的灵魂,她以前也是一个美人,因性情淫荡,给丈夫捉住,缚在炙热的铜柱中活活烫死。如果给她活在许诺亚的身躯中,她一定非常满意。」

「有一个美貌的女人在外面活动,对我们会务的进行也有帮助。」黎主任说。

慕杏在门外偷听,惊得冷汗直流。暗想:「莫非这些人真如书中记载,有移转灵魂,使死人复活的能力?如果是真的,那便是罪大恶极的会社,必须将它揭发。」

老祖师忽又说话道:「庄莉,你不小心了,怎么把奸细带了进来?」

庄莉道:「我没有埃」

「还说没有,那人就站在门外。」老祖师声色俱厉。

慕杏听见他们这么说,大惊失色、本想立即就逃,可是两脚却因惊慌过度,不听使唤,急煞了她。

门一开。黎主任和庄莉已凶神恶煞地站在面前。两人各出一手,把她拉了进去。

慕杏这时看清楚「老祖师」的容貌,是个五十余岁的男人,脸孔瘦削,两眼发出青光,下身坐在一张轮椅上,似乎不良于行。

老祖师用鼻子嗅了一下道:「她身上用蜘蛛草沐浴过,难怪我的守护豹没有在门口咬死她。」

「怪不得她在屋中走来走去,也没有人发觉。」庄莉喃喃道。

「这个小奸细,该怎样处置她?」黎主任请示。

「学校里最重的处罚是什么?」老祖师问。

「关黑房。不过这一次,她已知道我们的秘密,不能让她出去乱说。」

「唔,既然如此,不如把她关起来,换过她的灵魂。」

「不,」慕杏惊道:「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我会紧守秘密,永远不对别人说起的。」

「你太好管闲事。现在后悔已经迟了。」庄莉幸灾乐祸道。

她们合力把慕杏拉到隔邻一个房间,将她推倒在一张手术床上,把她捆缚起来。慕杏这时知道反抗亦没有用,放声骂道:「黎主任,你们这样做是丧尽天良的,你知道吗?」

黎主任冷笑道:「你懂得什么,我们要征服全世界,没有人能反抗我们。现在已有一百个人换过了灵魂,他们的生命是属于我们的。将来你也一样,你的灵魂将会消失,而你的躯壳却永远供我们驱策,在它里面将注入另一个灵魂,一个渴欲重生的灵魂,它会乖乖听我们的差遣。」

「它有一天也会背叛你们,任何人都会憎恨你们的所为!」慕杏愤怒地道。

黎主任仰天大笑:「你错了,所有灵魂都经过我们的特别方法锻链,永远不会背叛的。」

慕杏无话可说,只是躺在床上哭泣。

庄莉道:「你知道我们会怎样对付你?先用点燃的药草把你薰晕,然后用咒语把你体内的灵魂驱逐。你会发出痛苦的挣扎,但经过祖师的三四次咒语后,精神会愈来愈疲弱,到时任你再坚强也支持不住了……哈哈……」

「我不要听了,我不要听了!」

慕杏大声叫道。

冷眼旁观的黎主任,这时向庄莉点点头。庄莉自墙壁的架子上。取下一束药草,将它点燃后,发出一缕青烟,把它放在慕杏鼻前摇晃。慕杏的头两边移动,想摆脱那阵烟味,但不能,不一会,已被那药草薰晕。

奇怪的是,她虽然晕却,心里却依然有三分清醒,隐隐觉得庄莉去把祖师请来,祖师在她身旁喃喃念咒,每念一遍,便停下来,从黎主任手中接过一条皮鞭,在慕杏身上狠狠乱抽,口里喝道:「快出去,快出去,否则我打死你!」

慕杏感到非常惊惶和痛苦,那些鞭子不是打在她的皮肤上,而是打在她的内心深处。她想呼喊,但是叫不出来。

体内似有什么东西在来回窜动,像要从她的体内冲出。

祖师每念咒及鞭打一次,这种感觉便愈明显,体内那种真气总想夺腔而出,可是慕杏也知道,要尽力保住这股真气。只要让她逃出,她的生命便结束了。

这情形像是她和祖师在抗争。她在大海茫茫中挣扎,紧紧抓住一条树枝,只要手一松,便会顺流而去。眼看就要抓不到了,幸亏祖师于此时停止了他的咒语,慕杏如释重负,大口喘著气。她的心力已不知消耗了多少。

不久,慕杏悠然醒转,庄莉依然带著邪恶的笑脸站在她身边:「你瞧,你现在脸青唇白,精神已十分疲累,再多念两次咒语,你就完蛋了。」

慕杏心里很难过,她知道庄莉说的是真话,可是她连骂人的气力也没有了。

一天就这样过去,第二天祖师又来照样念咒,用鞭子抽打她,她的精神愈来愈疲怠,恍加在大海中漂流,本来抓紧一树枝,几次脱手,但勉强又再抓祝第三天,当祖师念咒后,慕杏再支持不住了,她的灵魂再抓不到那树枝,飘飘荡荡,脱离了躯壳,在屋中乱闯。

她闯到一个房内,看见许许多多的亡魂,有的披头散发,有的面青唇白,有的狂笑,有的哭泣,他们多数是古代人,一见慕杏来到,便来拉她、扯她,吓得她赶快跑开。

于是她又见到一个房间,有些人体躯壳停放著,黎主任和老祖师正合力把一个灵魂推进那躯壳里去。

原来灵魂是从脐眼里进入那躯壳。因此,在进入之前,它必须化成极幼的线条才能通过。老祖师在协助它,嘴边并一面喃喃念咒,不知是什么作用。

好一会,那灵魂才整个进入躯壳之内。老祖师拍拍双手,舒一口气。黎主任用胶布封住那躯壳的眼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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