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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夜话-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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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了话不算数,谁是乌龟王八蛋!」老高把手中钞票数了五张,塞在兰儿手上。在这一刹那间,他忽然有点心痛,自己不该一开口就那样豪气,五百元,足够自己往昔一个月的开销,然而转念一想,家中还有用不完的钞票,「万能使者」又答应会源源不绝供给他,他还捏心什么?总之,今晚要大大地花他一笔,要金花在他眼前好看。

兰儿接过五张簇新的钞票,喜极若狂,说道:「这不会是假的吧?」她在鼻子上闻了又闲,在指头上弹了又弹,证明这不是假的,不觉抱著老高狂吻道:「高先生,你真是好人。今晚上,让我陪你消遗吧。我整个人都交给你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其他几个女郎也一拥而上,围拢老高,有的钻进他怀中,有的搂著他的颈项,有的扯他的头发。七嘴八舌道:「高先生,我们也愿意陪你喝酒!」

「好,每人五百元!」老高毫不吝啬地把五张百元一组的钞票,塞进她们那胸前开得低低的晚礼服中。女郎们欢喜若狂。酒吧间的侍者和顾客都看得瞪大眼睛。不觉窃窃私议:「老高是不是开到了油矿?」

一直镇没有过来的金花,再也熬不住了。她扭著那又圆又大的屁股,走近老高身边,甜甜她笑道:「哟,高先生,发了达就不认得老朋友了吗?」

她这时声调之娇媚、态度之风骚,与刚才判若两人。

老高瞪了她一眼,本来想说些嘲讽的话语,让她下不了台。但当他一瞧见金花那白腻而富有弹性的胴体,不觉改变了主意,对她笑说:「我一直想瞧瞧你衣服底下那可爱的胴体,不知你要什么代价?」

「要瞧瞧,那还不容易吗?到房中去,我脱光了给你看。」金花媚笑道。

「我不想一个人看,这里在座的各位老友,个个都想欣赏一下。」

此语一出,立刻博得满堂附和的笑声和掌声。金花知他是故意在寻自己的开心,嘴一撅道:「要我在这么多人面前脱衣,可没那么容易哪!」

「要多少钱?你尽管说好了,我给你。」老高道。

「说,说呀。」旁边的人也在怂恿。

「那……」金花望望老高手上那叠钞票,禁不住有点垂涎,低声道:「除非你给我……五千元。」

她料想这数目老高怎么也不会答应,五千美元可以买多少东西?可以作普通人一年的生活费!那些看热闹的人也在想:「五千元?未免太多一点了吧。」

「没关系,」老高说:「五千元,我付给你,现在就脱!要脱得清清楚楚,一丝不挂!」

众人一阵起哄,金花略一迟疑道:「好,把钱给我。」

老高数了五十张百元钞票给她。旁观的人呼啸、鼓掌、喝采,兴致更高了。连酒吧内的店夥,也放下工作来看热闹,将金花团团围祝金花虽以出寅色相为生,但叫她当著这许多人面前脱得赤条条地,却也有些腼腆。不过一想到那五千元,心里热烘烘地,心想:脱便脱吧,难道还怕这些臭男人!

金花脱去身上一件晚礼服,一双圆润而美妙的乳房,便毫无保留地露在外面。众人大大地喝一声采。接下去,她把高跟鞋也除掉,脱下长丝袜,两条修长的大腿,直裸至两边粉白的臀部,肉光致致,令人目为之眩,这时大家反而忘记喝采了,有人两眼通红,有人伸出舌头不停地舐著下唇。

最后只剩下一条薄薄的短裤,金花望著众人贪婪的目光,胀红了脸,一时没有勇气再脱下去。

「脱,脱呀!」人人高璀喝叫。

老高也在叫:「脱呀!」平日他梦想得到金花的身体,想不到今天能够在众目睽睽的场合,欣赏到她那美妙的线条。

金花在大家催逼之下,一咬牙,把那条薄薄的裤子拉下来,于是她像一尊象牙雕成的美女像一般,任人欣赏,但象牙是死物,那里及得上宜喜宜嗔的她,楚楚动人地站在那里!

不知那个恶作剧的小伙子,忽然从地下拾起金花那条裤子便跑,金花急道:「喂,快还给我呀。」

那小子道:「你来追我呀,追到了我给你!」

金花追了两步,却因为赤身露体,不能再追下去,急得跺脚。众人大笑。

老高顺手将她一带,拉入怀中,道:「不要追了,今晚陪我过夜,明天要多少条短裤,我送给你?」

金花正是求之不得,撒娇撒痴,最后是把晚礼服胡乱套在身体上,把老高带到酒吧楼上的酒店去。这晚上,老高得偿所愿,与金花共度春宵。金花也想不到本来要做三十元的生意,结果做到一万多元(加上老高的其他赏赐),她对这位「财神」刻意奉承,乐得老高心花怒放,忘记了自己姓甚名谁。

这天之后,老高便与金花共赋同居,把金花打扮成一个贵妇,她也不再做吧女了。老高有的是用不完的钱,他每天的目的便是寻欢作乐,每天在豪华的赌场出入,俨如大亨一般。

老高用那些花不完的钱,租下一座很大的花园别墅,出入以最豪华的汽车代步。他又妙想天开,登报徵求青春貌美的女郎三十名,作为他家的仆役,周薪高达一千美元。

这一消息一出,许多漂亮少女都来应徵。环肥燕瘦,美不胜收。老高乐得眉花眼笑,结果多选了二十名,总共是五十名。这五十名花朵一般的少女,穿上一色的制服,编上号码。在屋内各司其职,有的担任司机,有的担任烹饪。有的担任洒扫。整个屋子立即便像一座阿拉伯王宫一般。

夜晚,老高会举行盛大的派对,招来一些酒肉朋友,让女郎们全部穿了最性感的服装侍客,喝醉了酒后,胡天胡帝,无所不为。

老高与其他富翁有一点显著的不同,他完全不需要但心自己的财至,要用多少便多少,永远不愁用完。他也不必费脑筋去研究投资和获利的问题,多赚点钱少赚点钱,对他来说,是完全没有意义的。因为「万能使者」答应他,他的钱绝不会用完。所以,其他富翁的烦恼他全没有。

老高要吃什么,一定是最好的。有一次,他听说中国的填鸭很好吃,便派人乘专机到香港去把一个厨师请来,特别做给他吃。为了这一只菜,所花的费用是五万美元。

在银弹面前,几乎没有一个女人不会屈服。他家中的五十个美女一一成了他的姬妾。如果有那一个少女不肯和他亲热,他便把她叫到房中去,打开夹万,拿出一叠又一叠大钞,在她面前数给她。到她认为能答应的数目便点头。通常一个女孩子,在他数到十万、八万美元的时候,已激动得叫他停手了,就是再倔强的一个,名叫慧曼的,也在他数到八十九万的时候,叹了一口气,低头屈服。

由于每件事情都是那样适意,他找不到什么违背他心愿的事。生活竟渐渐变得枯燥起来,他必须做点恶作剧的事,找寻新刺激。

老高开始在想,金钱真是无所不能,能令别人做他不愿意去做的事情,他要考验一下金钱的威力。

一天,他乘车经过市区,见一个衣衫槛缕的汉子,在一家餐馆门前徘徊不去,餐馆的窗橱上挂著几十只烧童子鸡,肥美动人。

老高示意车子停下,问那汉子道:「你很想吃那些童子鸡,是不是?」

「是的。」穷汉很坦率:「不过我连一个面包也买不起,莫说是童子鸡。」

「如果我请你吃。你自信能吃得下几只?」老高想到一个恶作剧的主意。

「总吃得下三四只吧。」穷汉舐舐嘴唇道。「好,我请你吃,但有一个条件,一口气要吃下十只,吃完了,非但由我付账,还另外给你一万元奖金;但若吃不完,我就不管了,要由你自己想法子付账。」

「这……」那汉子沉吟道:「你真的会给我一万元?」

「不会是假的,」老高随手在袋中取出一叠大钞,数一数,对穷汉引诱道:「吃得下,这就是你的。」

那汉子两眼发亮道:「好,我吃,但要找个证人,我怕你寻我开心。」

「我的司机和餐馆的老板都可以作证人。」

穷汉同意。他们一同走进餐馆把来意说明,餐馆老板乐得有生意可做,自然答应。其他正在进食的饭客听到有这样的事,也围拢来看热闹。

第一只童子鸡端上来,穷汉狼吞虎咽地吃下了,吃得津津有味。接下去是第二只、第三只童子鸡。吃到第四只时,穷汉已有些勉强。他要求用啤酒和送,但也好不了多少。第五只,他简直是硬塞进去,腹部微微隆起。

那穷汉吃到第六只童子鸡时,只吃了一半,便伏在桌上喘气,再也吃不下去了,他向老高求情道:「请……原谅……我实在……无能为力。」

「这是不行的,老高板起脸孔道:「我非但不会给你奖金,还要由你自己去付账单。付不了使得坐牢。」

穷汉露出痛苦的表情,勉强又把一块一块鸡肉塞进嘴里,那模样十分凄惨,旁观者不禁为之动容。他的动作越来越慢,表情也越来越呆滞。当侍者把第七只童子鸡和第八只童子鸡端上来时,穷汉双目露出一阵恐怖的神色,忽然昏倒过去,从座上滚了下来。

「不好了,他吃得过量了。」

「快打电话叫十字车。」

众人七嘴八舌。老高却漠无表情,掏出两张钞票付给餐馆老板,冷笑道:「不中用东西!」掉头便走。

第二天,报上刊登消息说:「失业汉饱食过度,当场噎死。」老高看了耸耸肩,把报纸扔在字纸篓里。

他继续恶作剧如故,过不了两天,他又想到一个新的主意,派人在市上扬言,他将举行一次「英雄比赛」。所谓英雄,不是凭武艺在擂台上打倒别人的英雄,而是要自己伤残自己的身体,而能够忍耐痛楚、毫无苦恼的表情者。谁的表现最好,便可获得十万元奖金。亚军和季军也可分别获得三万元和一万元。有许多穷人闻讯都报名来参加,虽然明知这是一次痛苦的表演,但为了金钱,便都愿意吃一次苦头。

在举行比赛的一晚,老高设下了豪华的宴会,请了许多朋友来欣赏,他自己和其他四人作为评判,美女们如穿花蝴蝶般往来侍候。那些参加比赛的汉子,便一个一个出场表演。

有人用香姻头在自己身上,烧了十几个黑洞;有人用刀子在自己腿上直插进去;又有人把燃烧著的大块火炭,放在自己腿上,烧得吱吱作响;而自己却拚命忍著,哼也不哼一声,泪水从眼眶中像雨点般流下,直到三分钟以后,才昏倒过去。

表演一幕一幕进行下去。为了夺得那巨额奖金,人人都想出了奇奇怪怪的方法来残害自己。

一个肥肥胖胖的中年人站出来,向观众团团一鞠躬道:「各位小姐先生,今天本人要表演的是「吃烤肉」,烤肉,也许各位都吃过了,但这种新鲜的方式,只怕各位还未尝试过。」

他说完,把上衣长裤除去,只穿一条窄窄的三角裤。招手叫人摆了一个通红的火炉,他自己在怀中取出一把锋利的小刀,突然大喝一声,在自己左臀上割下一片约二十长的肉片来。就用刀子刺著,在火上烤了一下,放在口上大嚼起来。

「味道真不错!」他自己欣赏著乾笑一声,又在右臂上切下另一块肉片,在炉上烧焦吃了。

总共吃了五六片,才结束了他的表演。

观看的人们一面感到恐怖和恶心,一面也佩服他的勇气,不由得大声鼓起掌来。

这晚的各种残酷表演,直到深夜才告终。结果夺得冠军的是一个用刀子当众剜下自己一只左眼的人,即席获得奖金十万美元。亚军是那个吃烤肉的人,获得奖金三万元。季军是一个在全身括了十三把小刀,仍能随著乐声跳「恰恰舞」的人。当警方闻讯赶到,要对这次不人道的比赛加以制止时,比赛已经结束。老高上上下下又派了一点钱,所谓「财可通神」,也就不了了之。

从这种活动上,老高获得一种虐待式的快感。正因为他自己为金钱而出卖了生命,他也乐于看到别人为金钱而伤残自己。

他的宝贵的一年光阴已度过一半了。还有半年光景,便得把寿命献出去。每想到这一点,不觉汗流浃背,饮食无味。他曾经在半夜里,向「万能使者」哀求多给他几年寿命,但「万能使者」是铁石心肠,说什么也不答应。

老高怕时光溜走,以夜作日,每天只睡二三个钟头,其他时间全都放在寻欢作乐上。

老高在生活上继续任性而为。有一晚,在宴会上见到一个少妇,如笼烟芍药,仪态万千。老高惊为天人,打听之下,知道是电子商魏德莱的妻子。

他遗人把魏德莱找来,单刀直入道:「老魏,我想要你的太太。不论是什么条件,你尽管开出来,金钱、女人、地产,你要什么交换,统统可以给你。」

魏德莱冷笑道:「我们夫妻结婚才一年,我视她为至宝,你无论给我什么条件,我也不会放在眼上的。」

老高见无法可想,便暗中进行,派人打听魏德莱的财政情况。获悉他的魏氏电子公司是一家在股票市场上市的公司,虽然规模不大,但财政健全,找不到什么漏洞。

老高在股市上开始收购魏氏公司的股票,获得总数约百分之二十九,这起不了什么作用,他又公开登报声明,以高出市场三倍的价格收购「魏氏」,结果所有小额投资者都把持有的魏氏股票卖出来,他获得股票的总额达百分之四十九。

与此同时,魏德莱也获悉老高的阴谋,他和他的亲属、友人组成一个反收购委员会,手上紧紧控制著百分之五十一的股票不放,令老高毫无办法。

老高第一招不得逞,他又使用第二招,打听与魏氏来往的是什么公司,用利诱的方法,劝它们不要与魏氏交易,凡取销给魏氏订单的公司,可以获得该批订单价目百分之五十的津贴。

这一著果然厉害,金钱谁不要?那些公司纷纷取销了给魏氏的订单。魏德莱虽然责备那些商号不够义气,但在法律上却也无奈他何。

魏氏公司遂积存了大量货品,无法销出,陷入财政困境之中。

在这时候,魏德莱不得不以部分股票去抵押,换取贷款,而这些股票辗转落入老高手内。老高以大股东的身分,宣布接管魏氏公司,魏德莱不忍眼见手创的事业化为乌有,深夜走访老高,问他到底想要怎样。

老高见魏德莱终于屈服在自己的压力下,心里暗暗高兴。说道:「我的要求不大,只要你说一声,把你的漂亮的太太让给我,我立即把魏氏公司的股票全部让给你……而且是免费的,不收一分钱。」

魏德莱咋咋舌道:「你不是开玩笑吧?那是你花了无数金钱和心血在市场上收购来的。」

「绝不是开玩笑,我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太太,难道你还不清楚?」

魏德莱叹一口气:「好吧,算我输了。但我只能作一半的主意,你还得问问我的太太,看她肯不肯嫁给你?」

「你让她明天来见我。」老高胸有成竹道。

第二天,魏德莱的太太来了,她淡扫蛾眉,薄施脂粉,比那天所见更为漂亮,老高一见她,魂为之销,但魏夫人却秀眉一扬,战指向他责备道:「你真卑鄙,想用阴谋拆散我们夫妻,你买得了我的丈夫,买不了我,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嫁给你?」

「凭我拥有的钻石和珠贺……没有女人不喜欢这些东西。」

「我不稀罕,什么贵重的珠宝我没见过?」魏夫人道。

「你虽然见过,但你没见过这么多!」老高命人把相连的室门打开,立时便见一阵光华夺目,连魏夫人也不禁惊愕得张大了嘴巴。

原来那房中有无数的珠行珍饰,在地上铺成一条道路,一直通向另一个房间。不知那一面还有多少。

「夫人,请从这些珠宝上走过去,每踏一步,那一步之内的珠宝便是你的。」老高露出温柔的笑容说。这时侯他的笑容确实相当动人,不过动人的不是他的表情,主要还是那宝物。

魏夫人像受了催眠似的,一步一步走向那些珠宝。她脱下鞋子,露出美丽的足踝,小心翼翼地踏在那些珠宝上。她怕鞋子会踏坏那些珠宝。

她在珠宝上向前行走,每踏出一步,就不期然地露出一丝笑容,因为脚下的珠宝便是属于她的了。

当走到房间的尽头时,她向外一望,不觉「肮了一声。原来那珠宝铺成的通道曲曲折折,源源不断,不知什么地方才是尽头。

魏夫人呼吸迫促,两腿发软,这景象令她发呆。她从来没有梦想过能见到这许多珠宝。

忽然不知那一个念头触动了她,她像疯狂一般向前跑著,践过一串串的珠宝珍饰,直到她不小心扭伤了一个脚趾,仆倒在珠宝上。

「我的,我的,统统我都要!」她的眼睛射出异样的光芒。

老高走近她身边笑道:「自然都是你的。只要你答应嫁给我!你的丈夫也答应把你让出来了,你还怕什么?」

「好吧,我……答应。」魏夫人软弱无力地说。

老高大喜,当即把她从地上抱起来,在她脸上狂吻。

从此,魏夫人成了他的新宠。其他的美人在她的丽态相映之下,都为之失色。

魏德莱如愿以偿,得回了所有的股票,生意也恢复了。他的财产比以前更多。

老高就是这样不择手段地做著一切他认为适意的事情。

他以为金钱对什么都可以购买,然而有一天,他发现错了。他与魏夫人一同在郊外一条小河畔散步,忽然有一只狼狗冲上来,把魏夫人吓得半死,老高也吃了一惊,幸亏狼狗并无恶意,并没有将他们咬伤,后面有一个小孩紧紧追上来:「阿贝,阿贝,不要胡闹!」那狼狗听到他的话,便站住了。这时老高的两个私人保镳闻声赶到,要开枪将狼狗打死,小孩紧紧将狗儿抱起,用背部遮掩著它:「不……不……你们不要杀它,它是无意的!」老高见状奇道:「你好像宁愿自己被子弹打中,也不愿它受伤。」

「是的。先生。」

老高奇道:「你爱这只狼狗多于你自己,可是它吓坏了我太太,我一定要杀死它,这样吧,我向你买下这只狼狗,你要多少钱,尽管说。」

「不,」小孩道,「阿贝是我的好朋友,无论多少钱我都不能卖。」

「我不信,我给你一千元,怎样?一千美元可以买很多东西了。」

「不卖。」

「五千元?」

「不卖。」

「一万……二万……十万?」老高一再把数字加大,小孩依然坚决地摇摇头。最后连老高也不相信自己怎会说出来:「一百万元,我出一百万元买你这只狼狗!」

「无论多少钱都不卖!」小孩仍是斩钉截铁。

老高与魏夫人和保镳对望了一眼,大家都觉得惊异万分,魏夫人冷笑一声道:「你以为金钱什么东西都能买到,你错了。」

老高再问小孩:「你家里是不是很有钱?」

「不是,我们是耕田的。」

「我送金钱给你,你要不要?」

「要的。如果没有附带条件的话。」

「很好,我就送你一百万元,你带我去见你爸爸,让我把支票交给他。」

「谢谢。」小孩雀跃道:「阿贝,你也谢谢这位先生,他们不打你了。」狼狗果然向老高点点头、摇摇尾、轻吠雨声,彷佛懂得人意的样子,老高也笑起来。

小孩一转身,一人一狗,跑跑跳跳,向前奔去,带老高去见他的父亲。

老高望著小孩的背影喃喃地道:「不迟……也许还不迟。」

「你说什么?」魏夫人道。

「我要你替我生一个儿子,你办得到吗?」老高顿了一顿又道:「一定要快,我的寿命不会太长了……唉,不行,再快,我也见不到我的孩子。」魏夫人一点也不明白他的意思。

没有人知道老高已把他的生命出卖给魔鬼,他只还有几个月的寿命。所以有一次,一个保险经纪劝他买人寿保险,老高英得几乎把眼泪流了出来,令那经纪莫名其妙。最后。老高虽然没有买寿险,却把那家保险公司整个买了下来。

现在,魏夫人也不明白老高的心事,他为甚么突然想生孩子,又为甚么说他自己没有足够的时间。

「你要生一个孩子还不容易,你的身边少不了女人,金花不是和你同居了很长一个时期了吗?为甚么不叫她去生?」

「不,我真正喜欢的是你。」老高道:「我要和我心爱的人有一个孩子……也许……我是说万一不能亲眼看到孩子生下来,你能答应替我抚养成人,让他取我的姓氏吗?」

这番话倒令魏夫人有点感动,她的睫毛隐约露出一颗泪珠,她默默地点点头,表示答应老高的要求。奇怪,一向做事嚣张的老高,今天为甚么忽然说话竟带著几分伤感?她不明白。

老高见魏夫人肯替他生个孩子,十分兴奋,彷佛解决了心头一件大事,神情顿时变得活泼轻松起来,他把一张一百万元支票亲自交给那小童的父亲……一个年约五十岁的农夫,农夫惊愕得说不出话来,连说那数目太大了,他不能接受。

老高笑道:「金钱算得了甚么?你的儿予让我上了一课,让我知道世上还有金钱买不到的东西,这比甚么都使我开心。」

老农夫千多万谢,收了下来。他道:「你一定是个善长仁翁,故意给我这一笔钱,让我去做些好事。我不会辜负你的心意的。这村子应该开一家医院和一家学校,这里的村民都会领略到你金钱的好处。」

老高听了这一番话,顿然如梦初觉道:「对,为甚么我不能这样做?反正我的钱越用越多,不必吝蔷,何不大量用出去,多做些好事?那么,我卖出自己的生命,换来一些钞票,倒还值得。」

这天之后,老高果然一改往日的作风,将他的钱财大量捐出去做善事,凡是有益的事情,不论大小,他都做。

做好事,渐觉乐趣油然而生。以前心里有种不安的阴影已不复存在了。他不再怕死,对还有一二个月生命泰然处之。因为他自觉做了一些有益的事,这一生已不算白活。

圣诞节来临,他雇用大批的工作人员,运送丰富的礼物到贫民区去派送,他自己也随车同往。除了礼物之外,每户还加赠一千美元。由于他的慷慨,贫民们对他热烈欢迎,把他高高捧起来,老高从来没有感到这样真正的快乐,眼中充满了热泪。

有一个老妇人,本来病得很厉害;但她坚持爬起来,亲自向老高致谢。原来她家中无钱,正担心没有圣诞礼物送给三个女儿,老高一来,解决了她的困难。

老高见她的三个女儿,都长得清秀可爱,最大的才十岁。他认了她们作乾女儿,每人加送半打新衣,喜得她们眉花眼笑。

由于他做人作风的改变,魏夫人对他的态度也不同了。一天,在他们亲热后,魏夫人悄悄对他说,她已经怀了他的孩子,老高喜得跳起来,连连对她鞠躬致谢。

魏夫人羞怯地笑道:「为什么多谢我,我是你的妻子,替你生孩子是本分的。」

老高望著她那美丽的脸庞,呆了一阵:「你说什么?你甘心情愿做我的妻子?」

「自然,」魏夫人道:「除了你,难道我还会是属于别人的么?」

「本以为你心中一直恨我,想不到你对我那样好。」

「恨你?不错,那是以前的事,现在我知道你是一个真正的好人,我已在心中……慢慢爱上了你。」

「你……爱我?呜呜……」老高忽然大哭起来:「……我这一生没有白活了。」

「傻瓜,哭什么!」魏夫人温柔地偎在他的怀里。

老高搂抱住魏夫人,想起自己命不久长,不该再瞒住她。便把他出卖生命给「万能使者」的经过对她说了。魏夫人起初愕然,继而凄然,伏在老高怀中,泪如雨下。「现在我都明白了,你的一副游戏人间的态度是装出来的,其实你心中有说不出的痛苦。」她道。

老高拍拍她的肩背道:「我生平最大的错事,是拆散你们一双恩爱夫妻,把你硬抢过来。你已明白了真相,如果要回去魏德莱身边,我不会拦阻你,只请你好好抚养腹中的孩子,我于愿已足。」

「不,我不会离开你的,就算你真正被万能使者召去,我也会继续做高太太。」魏夫人抬起泪眼望住他,两人感到一阵心灵暗通的喜悦,紧紧地搂抱著。

大约一个半月后的一个晚上,老高忽然从睡梦中被人召醒:「老高,老高。」

「谁?」

「你不认得我的声音了?」

「万能使者?」老高惊出一身冷汗。在黑暗中他什么也看不见。

「不错,我就是万能使者,这一年的富豪生活,你过得怎么样,还愉快吧?明天期限使到,我要来取你的性命。你还有什么遗言没有?」

「我……没有。只希望你赐福给魏夫人和我的孩子。」

「很好,想不到你这个粗人居然是个多情种子!」万能使者说罢,呵呵大笑而去。

老高心绪不宁再也睡不下去,他把床头电钟一按,将全屋的女人召到大厅中来。老高一一与她们话别,赠给她们一笔巨欺,遣她们离开,临到金花的时候,老高又拍她那又圆又胖的臀部道:「我给你的钱足够你好好过一辈子,不要再重操故业了。」

「我会开一个酒吧,做老板娘。」金花说。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老高苦笑。

老高把所有女人遣散后,屋中只剩下魏夫人和他,二人手握著手,不必再说什么,互相偎依著,坐以待旦。时光这样短促,他们都不想再睡了。

不久,天色渐明。老高道:「反正坐著也是死,躺著也是死,不如起身到别处走走。」

他和魏夫人到花园去散步,只觉花香鸟语,空气清新,到处一片生机。老高叹一口气道:「现在才知道活著的好处,我宁可一个铜板也没有,却能够活个长命百岁。听听这些鸟儿,看看这些花儿,有多快活!」

在花园走了一回他们又回到客厅中,客厅还是一般的华丽,不过没有人影,显得有点冷清了。

突然,哗啦一声,在魏夫人的惊叫中,客厅的大吊灯凌空堕下。由于事先没有一点声息,眼看要打在老高头上,把他当场击毙,可是说也奇怪,老高却移侧一步,俯下身去观看什么,刚好躲过了,他回过头来一看,见地板打了一个大窟窿,到处都是玻璃碎片,这才吃了一惊。

「吓煞我了,」魏夫人说:「我以为它会把你打死。」

「我刚才看见地上有只老鼠,我不明白,老鼠怎会跑到厅内来,所以俯身去看了一下。」

「谢天谢地,总算躲过了。」

「躲什么,反正我也是要死的,要是刚才给打死了,还落得乾净。」

不知是不是想通了,老高的心情反而开朗起来,「走,我们到外面驾车兜风去,如果要死,躲也躲不了,何必在家中来等死哩!」

「你爱什么便做什么吧。」魏夫人温柔地依从著他。

老高驾了他那辆名贵汽车,魏夫人坐在身边,在郊外风驰电掣,顿时生出一种痛快之感。驾驶了大约半个钟头,在一个急转弯处,迎面忽有辆车子驶来,老高急将车子向路旁避去,「砰」然一声巨响,汽车撞在山坡上。

汽车碰撞后,老高昏迷了片刻,但很快便醒转过来,他定睛一看自己的处境。不觉吓出一身冷汗。一块七寸多长的尖锐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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