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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夜话-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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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就想到小珊四肢被他折断的一幕,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现在已无法记清楚了。总之,那种阴森森的气氛,和小珊凄怨的眼色,令他一想起便不寒而栗。

他下意识地把被子一拉,盖过头颅,他的身体在抖颤著。

好几天,杨天等候警察来拉他,控他以谋杀的罪名。但并没有,他觉得奇怪了。

向护士索取近几天的报纸来观看,完全没有小珊遇害的消息。他感到难以置信。莫非还没有人发现?

但无论如何,这令他心理安宁一点。

医生来告诉他,他的精神已完全复原,可以回家了。他向医生和护士道了谢,离开医院。

街上阳光满眼,在他面前是一片宁谧与自由,他本来可以重新开始一段新生活,可是他心头蒙上一层阴影--小珊的死。

他痛恨自己,因感情的冲动,而做出那样疯狂的行为。

这是人之常情,任何人在极度怨愤之后,都会兴出报复和泄恨之念,但事后,便觉得后悔,甚至觉得那是极其幼稚和可笑的,可惜那时已太迟了,法律决不会放过他。

在小酒店住了两天,杨天悄悄打听小珊所住的新地址,有没有听到发生命案的消息,人人都摇头说没有。

杨天总有点不放心,这天下午,他走到小珊所住那一带徘徊。很想走到她的居所前探一探究竟,但实在鼓不起勇气。

他的脚步停在一处广场前,那里有一个卖花的老妇人,这时和一个少女谈话。

少女的身材很苗条,穿一条长裤,由于她弯下腰选花,头上秀发垂下来。杨天觉得这背影有点熟悉。

她陡地站起身子,杨天心里一震,这不是小珊吗?

她买了花后,便向前直走,始终没把脸转过来,杨天无法看到她的正面。

他悄悄跟著她,她所走的路令杨天暗暗吃惊,因为那正是走到小珊的家门的路。

她多走一步,杨天的心跳得越是厉害。最后她停在小珊家的门口,并且忽然把脸转过来。

她真是小珊!不折不扣的小珊!

杨天呆立在那里,只觉头脑轰然一声,虽然没有立即晕倒,但他的神经却完全麻木了。

小珊瞪大了眼睛望著他,口中喃喃地说:「你又来了!」

当她看见杨天的身体靠在路边的墙上,不言不语时,她才吃了一惊,跑过来,摇撼他的身体:「先生,你怎么啦?」她叫著。

有两个过路人经过,也来帮助他。他们拍打杨天的脸,要把他叫醒。杨天的神智渐渐恢复过来,他牙齿打战,吃力地问著小珊:「你……你……没有死?」

「谁说我死了?岂有此理,我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小珊天真地说。

「这人有点神经病!」一个过路人说:「你认识他?」

小珊点点头。

过路人见杨天神色渐恢复正常,便各自走了。

「你刚才为甚么跟踪我,见到我又吓得这样子?」小珊问杨天。

「这真是奇怪……」杨天仍然问非所答。

「你甚么时候得了神经病?」小珊不觉一笑。

见了小珊那天真无邪的笑容,杨天的心稍为安定一点。「你没有死?」他再一次问。

「为甚么一定说我死了?」小珊小嘴一獗,不高兴地说。

「那一天我大概是做梦?」杨天自言自语。

「你梦见甚么?」小珊很感兴趣地问。

「我梦见……在你家里,把你……难道你一点也记不起来?」

「我记得甚么,这几天我从没见过你。」

「那除非是另一个人。」杨天说:「你家里还有甚么人?有没有姐姐妹妹?」

「没有,就只我一个。」

「你能不能带我上楼去看一看?」

「为甚么不能?来吧。」

小珊把杨天引到家里,屋内并无他人。

杨天战战兢兢地在客听东张西望,屋门的陈设和那气氛是那么熟悉,这告诉他,上次并没有走错屋子。

「你在找寻甚么?」小珊问。

「我上次的确来过这里,是你开门让我进来的。」

「不要忘记,你最初来看过我一次,那么在做梦的时候,自然会梦见同样的环境。」小珊微笑说:「谢谢你梦见我的家,这表示你对我的印象还不坏。」

「我要看看你的房间。」

「请吧。」小珊在前面引路,直走进她的睡房。杨天一入房中,不觉冷汗直冒,这里面钢床的位置,梳妆桌的位置,完全与他那天所见的相同。他试著将房门反锁,「嗒」的一声,也与那天并无二致。

「你要做甚么?」小珊问--连问话的神气也像了。

「你认真想一想,我那天有没有进过你的房间?」

「没有。」

「那天我也是这样,把房门锁上,将你关篆…」

「神经病!」小珊又笑一次。就在这时候,杨天蓦地瞥见床底下有一只手掌伸出来,不觉惊极大叫。

小珊随他视线望去,也是吓了一跳。「那是甚么?」她惊问。

「一只手,一只手!」杨天喃喃地说:「那是你的手!」

「我的手好好在这里,你为甚么乱说?」小珊本能地寻求一个保护,躲到杨天身边来:「你快瞧瞧那是甚么?」

可是杨天没有反应,他两眼直直地望著那只手,不言也不动。反而小珊渐渐镇定下来。「那好像不是人的手!」她说。

她缓缓走上前去,一俯身,在床下把一个残缺的人体拉出来--这人体是个女的,有手有脚,但她不是个活人,却只是个塑胶模型,是服装店摆在橱窗前的那一种。她的手脚都已断折,只有一些钢丝连系著。

「瞧你怕得这样子,」小珊拍手大笑:「这不过是个塑胶模型罢了!」

「一个塑胶模型?」杨天如在梦中醒来,他的眼睛活动了,手足放松了,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你家里怎会有一个塑胶模型?」

这问题把小珊问倒了。「我不知道。真奇怪,谁会把这东西放在我房中?」她想了一想,指著杨天道:「一定是你的恶作剧,故意放在我屋里吓我的!」

「不。」杨天严肃地否认。他俯下身去检验那「人体」,不错,她的肤色是那样「白嫩」,它的手足是一碰便折的。这使他哈哈大笑起来。那天他一定在幻觉中把它当成小珊,以致后来惊慌过度,狼狈不堪。

几天来的阴霾一扫而空,他没有杀人!这种感觉令他如释重负,一霎间,他觉得人生再没有比现在更美妙了。他的前途再无任何障碍,他可以自由自在地活著,快乐地享受他的生命。

一时喜极忘形,他把小珊抱起来,在室中团团乱转。

「你疯了吗?刚才像个呆子,一时又那样高兴,真给你气死了!」小珊著急地说。

「你说得对,我太高兴了,我要吻你!」杨天说完,不管小珊同不同意,便把她搂紧,接了一个香香的吻。

这来得太突然了,小珊满面通红,但她的心里却是愉快的。这是她第一次给一个大男人吻著,一种甜丝丝的感觉,说不出受用。

杨天见她不反抗,再深深的吻下去,然后向她低低地说:「我对不起你。」

「为甚么?」小珊张开了眼睛。

「我曾想过要杀你。」

「想一想有甚么关系,又不是真的杀了。」小珊天真的笑说。

「非但想过,而且已经实行了。那一天我到你家里来,将你污辱,后来,幸亏这个塑胶模型,它使我发泄了疯狂的兽性。它救了你,也救了我。」

「你说甚么,我一点也不懂,这模型到底是谁放进来的?我从来没有见过。」

「不要管它,我想这是天意,它不要让你这善良的女孩子丧生在我手里,那一天,你究竟在甚么地方?」

杨天把确实的时间对她说了。小珊想了一想:「哦,那天我和一个女朋友去看电影。」

「可不是吗?那天你根本不在家里,证明这是天意。」

「好,不要再胡说八道了,让我们喝一瓶可口可乐,庆祝你精神复原。」

当小珊到厨房冰箱去取汽水的时候,杨天忽然发现那塑胶模型的一只手压著一点晶莹闪亮的东西。他将那模型的手推开,赫然发现一只钻戒。

「小珊,小珊!」杨天大叫。

小珊匆匆忙忙拿了两瓶汽水跑出来:「甚么事?」

「这钻戒是你的吗?」

「不是,我从来没有这样漂亮的饰物。」小珊艳羡地望著那只戒指。

杨天脸色陡变。「我明白了,」他说:「我一切都明白了。」

「你明白甚么?」小珊问。

「告诉你,这戒指是我结婚那一天送给我的妻子杜丽莎的。」杨天说:「这是她最珍爱的饰物,只在重要的场合才佩戴。唉,想不到她死后还记挂著我。」

「我不懂。」

「杜丽莎知道我的心事,知道我肚里怨气冲天,一定会找你来泄愤。所以趁你不在的时候,她把这塑胶模型安排在你家里,让我以为是你,在发泄完我的怒气后,这塑胶模型也损坏了。但你不致因此受伤,我不致因此坐牢。这正是杜丽莎的好意,也不啻告诉我,冤冤相报,是没有好处的。」

「你怎可以肯定是她干的?」

「倘若不是,这戒指和塑胶模型又是哪里来的呢?」

小珊默然。

杨天于是把过去与鲁亭的恩怨,详细对她说了。小珊也为父亲的行为感到愤慨。

「现在你准备怎么办?」她问。

「我要找一份职业。我会驾车,做个货车司机总是行的。」

「很好,从此你不要做坏事了。」小珊说:「我愿意和你做一个朋友。」

三个月后。杨天为杜丽莎立了一个坟墓,虽然找不到她的尸骨,但是却埋了一束鲜花在土中,以代替她那美丽和纯洁的灵魂。

他和小珊常常在墓前闲谈两人的感情日渐融洽。不久,真正成了夫妇。

========================================全文完返回目录页读者留言参阅新留言册旧有留言册如有任何意见:四人夜话第二辑之38原著:余过英国人说的:妖眼========================================在英国南部,有一个农人何曼。他在六十岁的时候,才生下一个儿子,取名小曼。

老年得子,可以想像他和妻子的高兴,对小曼自然锺爱万分。

但小曼长得和别的孩子略有不同,他的一双眼睛很特别。平时狭小如一条线,虽然张开双目,也好像瞌睡一般,可是他偶然能将眼睛张大,从里面射出一阵迷离的目光,表情十分怪异。

何曼夫妇对这种现象并不放在心上,因为小曼长得十分健康,其他一切举动也正常,令他们感到放心。

小曼四岁便进学校念书,非常聪敏,过目不忘,只是不大说话,同学和他谈话,他最多低头一笑,并不回答,大人和他说话,他也只答一句「是」或「不是」,不愿多说。

一天,有三个东方的僧侣,路过这个小村,其中一个最老的僧侣看见小曼,小曼对他望了一眼,两目忽然大张,露出一阵怪异的光芒。老僧心中一凛,便向村民打听:「谁是这孩子的父母?」

村人把何曼引来见他,老僧对他道:「你的孩子是个非常奇异的孩子,要好好给他教育。如果他将来走上正途,便是个出色的伟人,如果走上邪路,他也可能是一个最大的坏蛋!」

何曼一惊道:「请问这孩子有甚么不对的地方?」

「凭我的眼力也看不出来。记住我的话好了,希望将来还有再见这孩子之日,那时我也许能对他较为了解。」

老僧说完,便告辞而去,后来何曼向人打听一下,这老僧已九十八岁,他还希望再见成年的小曼,表示他有信心活到一百二十岁以上。

何曼不敢忘记老僧的话,回去与妻子商议,日常对小曼的行为十分留意,暇时便讲一些正直待人的故事给他听,希望陶冶他的性情。

但小曼对这些故事只是一笑置之,彷佛他对这种道理早已懂得,不必多说。

小曼一天天长大,他的性格还是没有变。爱静坐而不合群,有时喃喃自语,有时忽然露出惊骇的表情,眼睛彷佛随著甚么移动,但他面前并没有甚么东西,父母问他看见甚么,他死也不肯说。

一天,他忽然对妈妈说道:「妈妈,你要生病了。」

何曼太太惊异地问:「我身体好好的,你为甚么这样说。」

小曼不答。这天晚上,何曼太太果然因急性盲肠炎,而匆匆送去邻镇的医院疗治。

经施手术后,情况良好。何曼太太想起小曼的话,觉得事有蹊跷。

当小曼到医院探病的时候,她便追问:「小曼,为甚么你能预先知道我生病?」

起初,小曼不说。后来经母亲逼急了,才道:「我看见两个病魔在你面前嬉戏。凡是将要得病的人,病魔总是会出现在他身边的。」

「病魔?怎么一回事?他的模样像甚么?」

「有的全身红色,有的全身惨绿,有的全身漆黑。如果是黑色的一种,被缠绕的人就会死亡。」

「那天你看见的是甚么颜色?」

「浅红色的,这表示没有太大的危险。」

何曼太太啧啧称奇,事后对何曼说起来,何曼不相信,认为是小孩子吹牛。

又有一天,小曼对妈妈说:「隔邻的丽丝姑娘明天会被水淹死。」

「你怎么知道?」何曼太太问。

「有一个溺死鬼在她门口窥伺了六七天,我不知他在等谁,后来见丽丝姑娘经过,他便尾随著她,手舞足蹈,我知道,他的目标一定是她。」

何曼太太又把这话告诉何曼,何曼仍不相信。但何曼太太忍不住,跑去告诉邻人:「你们家丽丝姑娘,今天最好不要让她出门。」

「为甚么?」邻人问。

「听说那小河会淹死人。」何曼太太吞吞吐吐地说。

邻人失笑道:「你这不是杞人忧天吗?小河虽然会淹死人,但丽丝已经长大。她自己会照顾自己,不会无端掉下去的。」

何曼太太无话可说,告辞而去。

哪知这天下午,真的发生了大祸事,丽丝不知怎的骑一辆脚踏车翻下河中,当时没有人发现,以致无人抢救,香消玉殒。

丽丝的父亲获知消息,恍如晴天霹雳,他马上忆起何曼太太的说话,把这事情告知乡长,请他作主。

乡长也很怀疑,便把何曼太太召去问话。「你怎么会预知丽丝姑娘的意外?她父母亲认为你有谋害他女儿的嫌疑。」

何曼太太力辩无辜,她不得不把小曼的神秘视觉说出来:「他的眼睛能看见鬼魂,起初我不相信,自从我得过一次病,便相信了。」

「世间上哪有这样的事,你把他叫来,让我亲自问他。」乡长说。

何曼太太把小曼找到,乡长对他严厉斥责说:「小孩子,你怎可以乱说谎话?」

「我没有说谎,」小曼道:「现在我也能看见你身边有几个鬼魂在奔来窜去。」

「胡说。」乡长和何曼太太一齐斥责。

「真的,其实这屋子里到处都是,不过你们看不见罢了。那些鬼是没有关系的,他们不会害人,除非你做过坏事,才会有冤鬼跟著你,那些冤鬼也不会即时动手,要等你寿数将尽时才能报复。」小曼平时很少说话,今天忽然说出一番大道理来。

「看见我身边有甚么鬼?」乡长两手一伸,四处转了一转,表示并无异状,引得众人哄笑。

「你身边的鬼可多了,但其他的鬼不太要紧,最可怕的是一个男人,大约四十来岁,脸孔很长,两眼放射著阴光,他一只脚是跛的,时时把两手放在你颈项上,想勒死你,这个鬼你要留意。」

他一面说,乡长一面发抖,彷佛这个冤鬼勾起他甚么记忆。

「他……在哪里?」乡长急问。

「就在你头上。」

乡长面色陡变,一手抚著额角道:「我有点不舒服,我要回家去。」

众人不知道是甚么原因,只有小曼暗暗冷笑。

原来乡长在年轻时与一个女人有私,那女人的丈夫发现他们的秘密,闯进来捉奸。乡长情急之下,把那丈夫打死了,将他埋葬在后园内,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谁知小曼一语道破,那个跟踪他的鬼魂,就是那个丈夫。

乡长一听,心情恶劣,急著赶回家去,丽丝的死也就不了了之。

三个月后,乡长忽然因中风而死,小曼告诉母亲,乡长就是被那冤鬼弄死的。

小曼逐渐长大,他两眼能见鬼魂的声名,不胫而走,有许多人来问他吉凶祸福,小曼看得出,有一些人能得到鬼魂的相助,获得事业成功。也有一些女孩子,能得到鬼魂帮忙,捕获如意郎君。换句话说,运气正好的人,连鬼魂也要协助他;但运气坏的人,鬼魂便将他欺负。

有一天,一个三十五岁的寡妇来问小曼,她有甚么方法可以再找到一个丈夫。

小曼对他审视一下说:「有机会的,你向东南方走三十里,在那里住下一星期便有收获。」

妇人恰巧在东南小镇有个亲戚,便照著他的话,搬到那里去住一个星期。

在她去后,有个红发鬼来和小曼见面。

「怎么样?」小曼问:「你说她在东南方有贵人,一定要替我办妥,不要令我丢脸!」

「自然,」红发鬼说:「但你要记住我的烟和酒。」

「没有问题。」小曼走进房中,取出一根雪茄,点燃了,递给红发鬼。红发鬼如获至宝,狠命地吸著。如果不知道的人,看见那雪茄虚悬在半空中,没有人吸它,却自动地明灭,喷著烟圈,一定会吓得半死。

小曼又取了一瓶上好的白兰地,倒进红发鬼的喉咙中,红发鬼咕噜咕噜地喝著,十分满意。旁人如果不知道,见小曼把一滴酒往半空中倒,却点滴都不会倒在地中,真会万分惊异。

红发鬼吸足了烟,喝乾了酒后,揩揩嘴说:「我去了。」

「不要忘记办我的事。」小曼叮嘱他。

这天晚上,红发鬼来到东南三十里的小村,就是那寡妇搬去的地方。

天气很热,寡妇在小河畔散步,她缓缓而行,前面有一间小屋,小屋里面住著一个年约四十岁的王老五,名叫李邦。

李邦生平贪睡,这时在床上睡得正香。忽然有一个红发鬼走进来,在他身上连推了几下。但李邦一转身,又睡著了。

红发鬼想到一条妙计,用一根稻草伸进他鼻孔中一钻,李邦才连打两个喷嚏醒转过来。

他一看,屋内并无别人,翻身又想再睡。红发鬼大急,用稻草在他身上乱搔,李邦以为蚊虫,在头上腿上连拍几下。

天气好热,他终于站起身来,打了几个呵欠,出外乘凉。

寡妇刚好来到小屋前,二人一见面,稍稍有点愕然。就在这时候,红发鬼偷偷将寡妇的双脚一拉,寡妇哎哟一声,跌倒在地上。

李邦赶快过去将她扶起,寡妇的脚扭伤了,李邦把她抱进屋里去,准备替她看看伤势。

隐身的红发鬼趁这机会,在寡妇身上轻薄地摸了一把。寡妇嘤然娇嗔一声:「你这人怎么啦?」

李邦莫名其妙,不知她是甚么意思。但寡妇这一娇嗔却是十分动人的。

红发鬼随即又在李邦腿上乱摸,李邦格格大笑:「你……你怎么啦!」

他以为寡妇在摸他,便也伸手去狞她的腰肢,寡妇娇笑著扑进他的怀中。一场好事便这样促成了。

红发鬼眼看这对孤男寡女成就了好事,掩嘴窃笑,溜出小屋。

一星期后,寡妇果然嫁了给李邦,小曼的预言应验了。

寡妇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送了很多名贵礼物给他,并到处宣传小曼的本领。

寻求小曼帮助的人越来越多,小曼有时给他们想办法,有时坦认无能为力。那些人家必苦苦哀求,如果小曼最后替他们解决了难题,他们便把大量黄金珠宝送上来,小曼顿时成了钜富。

一天,一个长得异常美貌的少女来看小曼。自称名叫白思佳,说她父亲就要破产,求求小曼帮忙。

小曼一见白思佳,便感神魂颠倒。见她双眉频蹙,无限伤心的样子,更动了说不出的爱怜之念。

白思佳身后跟来两个鬼魂,他们对小曼挤眉弄眼,还摇著手,意思是说:「你不要帮助她,她的父亲时运已穷,命该如此,没有法子可挽回。」

小曼只好对白思佳说:「请原谅我,我无能为力。」

白思佳一听这话,立即呜呜哭泣起来,她两肩抽动,如梨花带雨一般。她又说:「小曼先生,我愿意为父亲牺牲一切,请帮助我,甚么我都可以给你。」

白思佳的话不过是情急而说的,但小曼听了却心中一动:「你真的能为父亲牺牲一切?」

「自然是真的。」白思佳把泪眼抬起来。

「那么请等一等,让我看看还有甚么可行的法子。」

小曼走入室内,把他熟悉的红发鬼找来。

「这件事情你不应该参与。」红发鬼说:「倘若你硬要改变白思佳父亲的命运,你会触怒那一帮鬼魂的。」

「嗯,」小曼沉吟道:「你不必替我担心,只告诉我,有没有法子。」

「办法是有的,但那要用不正当的手法。」≮我们备用网址:。。≯

「譬如甚么?」

「迫使银行家借一笔钱给自思佳的父亲,让他渡过难关。」红发鬼道:「我知道你已看上了那漂亮的女孩子,但这样是违反自然的,小心祸事上身。」

「不用怕,」小曼说:「你照我的话去做好了,我请你喝酒,昨天有人刚送我一枝上好的白兰地。」

红发鬼一听说有酒,便馋涎欲滴道:「好吧,你说怎样便怎样。」

小曼又回到客厅中来,对白思佳道:「你父亲叫甚么名字,做甚么生意,详细告诉我。」

白思佳说,父亲叫白宁,是伦敦的证券商人,最近眼光不到,一连做了几宗亏本的生意,欠下银行数十万英镑,非破产不可,她父亲是个爱面子的人,如果迫得他没办法,他会走上自杀之途,所以她非常焦急,从伦敦慕名而来,要小曼帮她。

小曼道:「我现在还不知有没有法子助你父亲,要看看你是不是诚心诚意。今晚八时,你到这里的海滩上,那里有一间十号泳屋,你进去把自己锁牢在里面,不论发生甚么事情,都不要大惊小怪。有人叫你做甚么,你便做甚么,懂得吗?只要你渡过了这一关,其他的事就好办了。」

白思佳对小曼是久慕大名,对他的话哪有不答应之理,连说:「谢谢,我一定会办到的。」

这天晚上,白思佳摸索著走去十号泳屋,天很黑,没有月亮。白思佳本来十分胆小,但想到是为了父亲的安危,便不顾一切,继续向前行去。

终于,她找到十号泳屋的所在,那前门虚掩著。白思佳问:「里面有人吗?」没有声应,她便闪身进去,把门反锁上。

用手电一照,这屋子约有二丈见方,屋内设备很简单,没有甚么家具,却有一张单人床,大概是给人泳罢休息用的。屋内本来有窗,但不知怎地都锁上了,以致屋内更加漆黑。

白思佳索性把手电亮著,在床上坐下来,心里扑扑乱跳,不知会发生甚么事情。

整整一个钟头过去了,四周除了海浪的声音外,全无动静,白思佳感到莫名其妙,她有点疲倦,在床上躺下来。

忽然,她放在床头的一把手电,没有人动它,却自动向上飞起,在半空盘旋,好像舞蹈一样。

白思佳吓得想放声狂叫,但忽然忆起小曼的话,无论看见甚么都不要作声。于是她拚命掩住自己的嘴唇。

过了一会,那手电「拍」的一声掉在地上,玻璃粉碎,连光线也熄灭了。

房内又是一片漆黑,白思佳索索发抖,不知将会发生甚么事情。

地板上传出一阵阵「格格」的开关之声;好像有甚么东西揭开地板,把身体冒上来。

一个幽灵一般的声音说:「我是来协助你的,你要好好听我的话。」

「是……是的。」白思佳的牙齿格格作响。

「现在你听我说,平静地睡去,等候一个美梦到来。」那「幽灵」作出催眠一般的语调。

说也奇怪,白思佳果然受到感应,立时昏昏思睡,对身边的戒惧渐渐松懈。

「这美梦就快开始了,你心爱的郎君快要进来和你幽会,你感到无限的渴望……」

那个「幽灵」继续述说著,白思佳全身松弛,嘴上露出温柔的笑容。

不一会,一个男人的身体摸索到床畔,把白思佳的衣裳解开。白思佳不能反抗,一任他为所欲为。

那男人贪婪地在白思佳身上狂嗅著,亲吻著。白思佳感到似睡非睡,神魂飘荡,最后,那男人的身体爬上来,和她发生了肌肤之亲。白思佳在最后关头本能地发生一点抗拒,但由于四肢无力,也等于白费而已。

那男子在她身上一再需索,直到将近凌晨,才好像得到极大的满足,替白思佳重新穿上衣裳,他又从地洞中悄然离去。他一走开,白思佳便像在梦魇中醒过来一般。

白思佳急忙从床上坐起,想起刚才发生的种种事情,羞不自禁。她不知那和自己亲近了整晚的男人到底是人是鬼,只觉得他的脸冷漠而无情。如果是人,他也许戴了面具;如果是鬼,这代表甚么意义?

外面天色渐明,白思佳整顿衣裳,推门而出。

这天下午,她又见到小曼。小曼说:「你不必告诉我,从你的脸容我已看出,你的事成功有望了,不过你要答应我,在父亲的困难解决之后,你还要到那小屋去一趟。」

白思佳听说父亲的问题可以解决,大喜过望,把昨天晚上的惊恐和烦恼都置诸脑后,连连点头。

「那么,你现在回去伦敦等待好消息吧。」小曼微笑说。

这天晚上,在伦敦又发生了一件事。

银行家兼千万富翁董拔坐在他家中豪华的酒吧内独酌,正在悠然自得之际,忽然桌面上的一根雪茄,无端升起,停在他的对面。打火机也能自动跳起,把那雪茄点燃了,好像有人在吸那支雪茄,一明一灭,但董拔看不见那人。

他吓了一跳,想悄悄站起来溜走,但肩头被人重重按住,有一个声音道:「坐下,我的孙儿!」

「你……你是人是鬼?」董拔满脸惊惶。

「我是你的老祖父,特地来看你的。」那隐形人的声音显得非常苍老。

「……祖父,有甚么事情孙儿能代你办的?」

「先给我倒一杯好酒来,慢慢告诉你。」

董拔双手颤抖著,从酒柜里取出一枝百年陈酒,斟了一大杯放在小几的对面,便见那酒杯平平升起,到了半空,向下倾注,骨碌骨碌,顷刻而荆那声音喝道:「好!」

至此,董拔对那人是鬼魂,并且是自己的祖父,已毫无疑问了。心里的惊慌更甚,不知他老人家有甚么需要。

那鬼魂喝足了酒,吸够了烟之后,才说:「别的倒没有甚么,我年轻时欠过一个人的恩惠,你一定要替我偿还。」

「是的。」董拔毕恭毕敬地答。

「那人已经死了,他也留下一个孙儿名叫白宁,是个伦敦交易所的股东经纪。」

「白宁,我认识。」董拔说:「他欠下我们银行一大笔债。」

「就是为了这一个问题。你要知道,我在生时一直盼望有个机会报答他白家,总是找不到。现在这机会来了,我要你取消他的欠帐,不要白宁对银行还一个仙,懂吗?」

「这……」董拔面有难色:「他欠下的款项相当大。」

「不管,反正这事情你一定要替我办到。」

「孙儿只怕难于作主,这总要得到董事会的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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