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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夜话-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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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纸短情长,我不知道还应该告诉你些什么。

别了,爱人,请珍重吧。

再者:这信全是我自己写的,在我的头脑中组织出来,打在纸上。本来我不知道屠教授是否愿意我这样做,但当他看完我的信后,认为写得很好,也应该让你知道,他这项值得骄傲的成就,否则你会终生蒙在鼓里,还以为遇见鬼魅或是狐仙。

屠教授要我转告你,他另有十分隐秘的居留之处,请你的机构不要再花精神去找。∮睦肌?
    辛锐读完信,心情沈重之极。他深深爱上一个女人,原来只是一个幻影。不,如果真是幻影也还罢了,她却又是有实质的,可以捉摸的,具有那么可爱的一个形象。他不禁十分憎恨屠教授,为什么要把一个罕见的美人儿塑造出来,令他倾倒沈迷,现在又无端把她收回,真是残忍之极。他不相信幽兰真已离去,仍抱著万一的希望屠教授与幽兰或许仍在屋内。他大声呼叫著,在屋内乱闯。

客厅的后面,有几个房间,都堆满了杂物,无人居祝走廊尽头,有一道门可通向地窖,平日大概是锁上的,现在应手而开,下面别有天地,就像一个大工场,乱七八糟的弃置了千百样材料和工具,足见屠教授为了制造一个女人,花去多少心思。

工场的一张桌上放置了一封信。上书「辛锐先生收」。辛锐急拆开一看,却是屠教授亲笔书写的:「我知道你一定找到这里来,但我们已乘坐袖珍型飞机M七七号飞离此地。M七七号是鄙人的新发明之一,体积小如一辆甲虫汽车,飞行时是无声的。这东西飞上天空,只是一个小点,没有人会发觉。我们会去得很远很远,请不必费心追寻我们的下落了。后会有期屠进一。」

辛锐手捧著这封信,黯然魂销。

========================================全文完返回目录页读者留言参阅读者留言如有任何意见:四人夜话第一辑之十七4原著:余过日本人说的:丑汉他顿了一顿:「如果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定会不顾一切的追求你,拜倒在你石榴裙下,但可惜我的脸是那样丑陋,在无法可想下,我只能在梦中亲你、爱你,每晚叫你几千几百遍……」

========================================乃美是个人见人爱的女子,她那甜蜜的脸庞,剪裁称身的衣裙,配上她乘坐的一辆簇新的粉红色的小跑车,恰如牡丹绿叶,相得益彰,令人羡慕不置。

她这辆车子是以聪慧和辛劳换来的。她在一家汽车商行工作,由她经手销出的车辆,每月都打破纪录,公司为了奖励她,就把这辆跑车给了她做礼物。

现在,她正驾著这辆新车子,心满意足地驶返她的寓处。

时间是晚上九时多了。她参加过一个商行的宴会,回来得稍晚。

车子停泊在她寓所对面山边的一个转角处,由于没有租到适当的泊车位,只好这么做,那山边是一处僻静的地方,但暂时泊几晚,料想还不致出问题。

她把汽车停好,走下车来,今晚没有月,显得特别黑。不知怎的,又好像特别静。

「沙沙……沙沙……」附近起了一阵奇怪的壁音,好像是树叶在地面刮过又像是人的脚步声。她的心扑朴乱跳,忽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想快点走开,猛地发觉她的手袋仍留在车内。真要命,只好又掏出钥匙打开车门,把那手袋取出来。

就在这时候,陡然有一样硬物抵住她的腰间,一个微带沙哑的声音道:「小姐,把险望向那边去,不要望过来。」

乃美全身一震,她的一颗心沈下去了,她所害怕的事情终于降临。

「我手上有枪,你要完全照我的话做。」那声音说道。

乃美无奈,点了点头。

「把你的两手放到腰后来。」那贼道。

乃美照样做了。

那贼用绳子把她两手牢牢缚祝又用一条丝巾缚住她的嘴唇。然后道:「对不起,乃美小姐……」

那贼竟是认识她的。

她想问:「你怎么认得我?」可是她嘴巴让布条封住,说不出来。

那贼道:「我是个十分丑陋的人,所以决不能让你看我一眼。」

乃美心里说:「我知道,我不望你就是。」

那贼又道:「为了保证你不瞧见我,我要用胶布封住你的眼睛。」

原来他说了半天,表示「对不起」是这一件事。

他说完,掏出一卷胶布来,割下两片封在她的眼睛上。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的谈谈了。让我们到山背去。」那贼一手捉著她的左臂,另一手挽住她的右腰,把她推著向前走。乃美不知他把她推去那儿,心里急得要命,可是毫无办法。

他们经过一些树丛,大约五六分钟后,那贼让她去一块草地上坐下,草地并不平坦,有凹凸的石头。

「这地方绝对没有人找来,」那贼说:「就是你叫喊,也不会有人听见。我把你口上的布条解下来,但为小心起见,还是不准你叫喊,你叫一声,我就在你脸上划一刀;叫十声,划十刀,让你的脸和我一样难看。」

乃美打了一个寒颤,口上的布条解开了,可是没有用,她知道她仍然百分百地控制在那恶贼手上。

「在这里谈谈天,没有人打扰。」那贼慢条斯理地说。

乃美不答话,她感到无限的委屈。

「你也许会奇怪,我怎会知道你的名字?」那贼咳嗽了一声,迟疑片刻,才继续往下说:「其实说穿了,一点也不奇。我在一年前已经…暗恋上你,时时跟踪在你的身后,为的是要多看你一眼……别的女郎虽很多,可是只有你,完全符合我梦中情人的影子,不肥不瘦,不高不矮,一切都那么完美。尤其是你的笑容,每当你一笑的时候,真令我如醉如痴,难以自已……」

「如果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定会不顾一切的追求你,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但可惜我的脸是那样丑陋,在战时受了伤,任何人看见我都会大吓一跳,在无法可想下,我只能在梦中亲你、爱你,每晚叫你几干百遍……」

那人说到这里,声音有点硬咽,乃美不禁微微为他所动。

他接下去说:「我不惜千方百计,打听你的名字,在什么地方任职。我知道你父母都在大阪,你只一个人居住在这附近的女子公寓。虽然追求你的人不少,但你还没有太密切的男朋友……我这一切说得对不对?」

乃美点了点头,她惊异于他所获资料的详细,同时在脑海中极力思索,有没有一个脸孔丑陋或面上包著绷带的人,在身边出现过,但想来想去,也没有这种印象。

那贼道:「到了最近,我对你的爱愈发深刻了,我不能一分钟见不到你。为了遏制对你的思念,我用尖刺的锥子在腿上乱刺……你摸摸看,这是我腿上的疤痕……」他把她的腿伸到乃美腰背后被捆缚的双手上,让她的手指触摸他的肌肤,的确,那疤痕好可怕,料想他流了不少的血。

「……我以为可藉痛楚而忘记你,但不能,我愈抑制,对你的爱愈深,我快要发狂了,到了最近几天,我觉得非得到你不可,即使接近你一天半天,就让我死去,也是甘心的。」

「但凭我这丑陋的样子,我怎么有希望接近你?相信只要我招呼一声,你就会远远跑开。唯一的办法就是出此下策……如今我总算和你近在咫尺,你完全是我的了……唉,我渴望这一天不知有多久……」

「你……你要……怎样?」乃美禁不住问。

那人沈吟了片刻道:「我要永远占有你。」

这句话像一个大铁锤,在乃美脑子上重重一击。她全身震撼,「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不许哭!」那人低沈地喝著,忽然把乃美身子拉进他的怀中。

乃美想到在报上所见的许多不幸少女的遭遇,她们怎样受尽色狼蹂躏?不料同样的故事竟发生在自己身上。想到这里,她连哭声都停止了,全身紧张地等候那最坏的一刻。

但是接著而来的却并没有什么暴风雨的行动。那人只是握著她两手的十只纤纤玉指,不停地抚摸,微微赞叹道:「好细嫩,好滑腻!」

乃美料想这只是他的第一部曲,她两腿乱踢,希望能脱离他的拥抱,可是她每一挣扎,那人就紧紧的按住她,或是用拳头打她。她不动时,那人又恢复抚弄她的手指,彷佛这就是他的最大乐趣。

乃美试著完全不动,瞧他怎样,果然,在以后约半个钟头的时间内,他什么也不做,只是全神贯注地抚捏乃美的手指。

他彷佛陷入梦境之中,喃喃地道:「在很多很多年前,在我年幼的时候,我喜欢捉著妈妈的手指玩弄,每逢睡前,一定要抚摸妈妈的手指一回才睡得著。我也不知这自己为什么有这嗜好,后来妈妈解释了。她说,自婴儿时代起,她怕我吃惊,总是伸出她的手指让我握著。那时我什么都不懂,然而已知道这手指是我的最大保护者,一握住它,我就心神宁静,乖乖的不大做声,一离开它,我就哭了。以后妈妈凡想我不要哭,便把她的手指给我。这样,年纪渐大,我依然脱不了这习惯……」

那人续说道:「年纪大了以后,不能再握著嫣妈的手指了。但有一个时期,邻居有个好女孩名叫秀子,她愿意把她的手指给我握著,我们的感情很有进展……然而,突然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这要命的伤,我整块脸给毁了,我不敢再见秀子,她后来嫁了人,也许她还记挂著我,谁知道呢?但我不愿见她,宁可让她永远思念我,也胜于让她见到最丑陋的脸而嫌弃我……」

那人说到这里,由于心里十分激动,两手用力地捏著乃美的手指,乃美禁不住叫了一声。那人察觉了,又恢复柔和缓慢的动作,不停地抚摸她的十只指尖。

「唉,自秀子之后,再也没有人愿意把她的手指给我抚摸了,多少年来,这是我第一次握著女人的手指,一个我锺爱的美丽女人的手指……」那人的声音又由温和转为兴奋,彷佛正处于极大的幸福中。

乃美的指尖给抚捏得酸酸的,不大好受,可是这总胜于进一步的受到侮辱。她不敢做声,静待事态的发展。

过了好一会,那人似乎已得到充分的满足,他的手停下来,进入瞌睡中。

乃美顿感啼笑皆非,她料不到落人一个陌生男人手中,所得竟是这样一种后果她什么也没有损失,只是手指给人抚弄一下。

然而这样老让他搂抱著,不是一个办法,她挣扎道:「喂,你该让我回家了吧?」

那人如梦初觉,说道:「让你回去?不,你回去后,我就永远见不到你了……我宁可这样抱住你,抱得一天是一天……」

「你疯了吗?这样下去,你总会让别人发现,就算没人发现,你和我也会饿死的,那又有什么好处?」她叫道。

那人道:「这样抱著你,饿死也是幸福的。我不愿失去你。」

乃美真拿他没法。她不得不改换一种态度,温柔地道:「好了,我答应你。以后和你交朋友,你什么时候爱握著我的手,就让你握著。这样你可以让我回家了吧?」

那人一喜道:「真的?」但随即又露出失望的声调:「放了你,你就永远不会再见我!」

「不,我不是那种人。」乃美道:「要怎样你才相信?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大好鸣泽。」

「大野先生,你的伤势难道是医不好的吗?」

「不要叫我先生,我爱听你叫我的名字鸣泽。我的伤势是永远没有指望的了,不论怎样补救,始终是好不了的。」

「一个人的脸并不代表一切,只要你心地善良,自然有人和你交朋友,你怕什么?」乃美的胆子渐渐大了,她试图用言语说服他。

「唉,你不懂,普通人和我做朋友有什么用,像你这样的女子,就不会和我交朋友。」

「会的,我向天发誓,好不好?」

「你发誓?」那人忽然激动地道:「好吧,你发一个毒誓。」

乃美想了一想,说道:「如果我以后反悔,不和鸣泽交朋友,就让我给汽车撞死。」

「这不够,」那人这:「被汽车撞死并没有什么大不了。」

「那么该怎样?」

「你说,如果你反悔,你将来的脸会给人斩上一百刀、一千刀,像鸣泽一样难看。」乃美照著他的话说了,说完之后,她自己也感到吃惊,打了一个寒颤。

那人对这誓言似乎感到满意,说道:「以后我要见你,你就一定要来,不得借故拒绝。否则我会……」

「不用说了,让我快点回去吧,如果回去得太晚,公寓的女,主人会怀疑的。」乃美柔声道。

大野鸣泽依依不舍地把她的手指抚摸了几遍,才扶她起来,把她送到原来车子停泊的所在,解开她手上的绳索,说道:「你从一数到十声,才可撕开眼上的胶布,懂吗?」

乃美点点头,照著他的话,从一数到十,才取下眼上胶布重新看见眼前的汽车和附近街道的景色,想起刚才的委屈,哭了出来。

此地不能久留,她匆匆横过街道,回到自己居住的公寓去。那女千公寓一过十二点便锁上大门,过了时便得叫门,要看女主人的脸色。不出所料,乃美叫门时,女主人冷言冷语的嘲讽了几句。

乃美不理她,三脚两步,回到自己房中,倒在床上大哭。半晌,起来在浴室中洗了一个淋浴,这才冷静地考虑该怎么做。

她打了一个电话给在大阪的男友岩志郎。岩志郎是一家广告公司的主任,与乃美是世交,两人从小认识,算是比较密切的男友,但因为乃美在东京任职。应酬又忙,这几年接触转疏。

严志郎在电话上很激动道:「岂有此理,那是个什么人?这样大的胆子,应当立即报警……」

「报警会不会有危险?」乃美担心。

「不用怕,要是害怕的话,先回大阪来住几天。」

「那也是个办法。明天我就向公司请一个星期假……」乃美道。

放下听筒不久。铃声又响起来。

「喂,是乃美小姐吗?」

「那一位?」

「我是鸣泽。」

「……」乃美全身打了个哆嗦。

「是你,」乃美勉强镇定自己道:「……你怎会知道我的电话?」

「我说过,你的一切我已查得十分清楚。何况一个区区的电话号码?」鸣泽道。

「你让我清静一会,好不好?」

「我本来不想打扰你,但怕你忽然改变主意,或听了什么朋友的劝告,打电话去报警,那对你是很不利的,不要忘记你的毒誓埃」

「是的,我记得。」

「好,晚安。」

乃美放下听筒,心中感到无限烦躁。她决定把什么都放下,明天一早就乘飞机赴大阪,然后在大阪那边再用电话向公司请假。

翌晨十时,她已坐在从东京到大阪的飞机上。直到这时,她的心情才舒畅一点,有种恢复自由的感觉。

他开始幻想,那丑汉会丑成什么样子,竟然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虽然她对自己是毫无恶意的,让他捏捏手指也没什么损失,但整天让他缠住,那可真是倒楣透顶。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有个声音在她耳边道:「是乃美小姐吧?」

乃美如梦初觉,抬头一看,是带著笑容的空中小姐,手捧一束玫瑰。

「是的,有什么事吗?」她应道。

那空姐道:「有人安排送这束玫瑰给你,他要求我们一定在飞机起飞后,才送上来,大概是让你惊喜一下。」

乃美接过玫瑰,共十二枝,都是上选的,美丽异常,心里盘算著:「是谁送来的?」花枝上扎著一张小卡片,上面赫然有几个字:「你的崇拜者大野鸣泽。」

「啊呀!」乃美骇得险些把花丢掉。

「小姐,你没有什么事吧?」那空姐问。

「没有什么,是玫瑰枝上的刺。」乃美掩饰道:「那位先生也在机上吗?」

「我不知道,」空姐道:「这花不是他交给我的,我没见到他,是我们公司交下来的。」

「哦……谢谢。」乃美心魂不定。

她四处打量,看有没有一个丑陋的人,但机上乘客大都相貌端正,没有什么特别畸形的人物,这才使她放心一些。

「他怎知道我乘搭这班机?」乃美心想:「这人对我简直一分一秒也不放过,看来我到大阪也徒劳。他一定会跟著来的。」

但随即想到,到了大阪,有男友岩志郎作伴,料想他胆子不会那么大。

不一刻,飞机已到大阪。在机场上,男友岩志郎来接机,乃美见了他的脸,如获救星,像小鸟依人般投入他的怀中。

一来久别重逢,二来因遭遇了最近这件意外,使乃美像一只风雨中摇荡的小舟,急须找寻避风的港口。当岩志郎拥抱她时,她一时冲动地想:「索性嫁给他算了吧,免得再担惊受怕。」

岩志郎也有同样的想法,隔别一个时期的乃美,长得比前漂亮多了,她不再是个黄毛丫头,而是个出色美人。早知这样,为什么放她离开,到东京做事?

他激动地道:「乃美,以后再也不要离开我了。」

「但愿如此,」乃美应道。

两人兴冲冲地走出机场,乘了岩志郎的车子,同回乃美的家中。

乃美的父亲是个工厂会计,环境不算太好,但衣食是不缺的,两老见女儿回来,自有一番高兴。

傍晚,母亲手中拿著一封信,说道:「乃美,有个孩子这封信给你。」

乃美一看那信,两手颤抖不停。

「乃美小姐:自和你结识后,心中甜苦难分。甜的是蒙你亲口许诺交友,令我喜出望外;苦的是对你的思念愈益加深。

我也已到了大阪。居住在离府上不远的一家公寓,今晚八时,在中川女校后山边一见如何?你的仆人泽」

中川女校地点比较偏僻,但离乃美家并不太远,想不到他在短短的时间内,已找到那样「理想」的地点。乃美心里好生为难:她已答应过与他交友,说过「你什么时候想握我的手,便让你握著」的话,现在如反悔,定必惹起他极大的怒火,不知他会做出怎样激烈的事情?如果真的和他见面,乃美却又万分不想,昨夜那可怕的经验,她不想再重复。

岩志郎已回公司办事去了,他说过午后再回来相见,现在他是唯一的救星。

下午五时,岩志郎来了,乃美把那封信给他看。岩志郎看了勃然大怒,道:「岂有此理,这是法治世界,怎容这种歹徒猖狂!」他主张立刻报警,乃美却拿不定主意,怕事机不密,惹来对方的报复。但在岩志郎一再坚持之下,乃美终于依照了他的意见。

为免打草惊蛇,乃美寸步不出门,只让岩志郎代为报警,把详情对警方述说,还把那封信带给警探研究。

晚上七时左右,警方派了十多名干探,在中川女校附近山边埋伏,他们都穿上普通的便装,扮成各式人等,守住四面八方的途径。料想歹徒除非不来,否则绝难逃出他们的天罗地网。

八时,乃美从自己家中姗姗向中川女校走去。路程不长,约五分钟就到了。

她在女校后面的山边徘徊,前后不见一个人影。

乃美佩服警探布置的周密,他们不知躲在什么地方,连她也不能发觉。

可是从八时零五分,一直等到九时多,大野鸣泽并没有露脸,乃美失望了。

按说他绝不会不来,除非这计有了破绽……她不敢想下去。

九时半,四周冷清清的,更有些凉意,她决定不再等待。举步回家。

警方也收兵了,他们以电话和乃美家人联系,指责岩志郎虚报,令他们浪费了许多人力。岩志郎有苦无路诉,连声道歉。

十一时,岩志郎告辞,离开乃美寓所。十一时半,电话忽然响了,乃美以为是岩志郎,拿起一听,里面传来一声冷笑。乃美的心一沉,她知道是谁。

「你是……」

「我是鸣泽。」

「我在山边等你,为什么你没来?」乃美怯怯地道。

「我不会那么傻,假若我来了,现在早已变成监狱的囚徒了。」

「你……怀疑我?」

「不是怀疑,是事实。你们的安排很好,但百密一疏,不该让岩志郎先生去报警。我早猜想你们有报警的可能性,但一直没有警察上门,而你又不见外出,正奇怪间,见嵌志郎出来,我便跟上了,瞧他有什么花样。他出门后,左转右转,装成去购物,最后还是在警察局前停下来。以后的情况我全部猜得著,所以我根本没有赴约,只站在你家对门,瞧你们做戏……」

「我家对门?」乃美禁不住向窗外望去,淡淡的街灯光下,并没有人影。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温纯的本性使她道歉了:「大野先生……不,鸣泽……请原谅,报警不是我的本意……」

对方没有接口。过了一会,忽然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对方把电话挂上了。

乃美心里忐忑不宁,这晚整晚没得好睡,但她决定不让岩志郎知道,以免把事情弄僵,不可收拾。

第二天,岩志郎多次打电话来,问歹徒有什么动静,乃美只说没有。

下午一时半,乃美不顾岩志郎的劝告,悄悄出去了。她心里知道,只要她肯与鸣泽见面,对方是不会伤害她的。

二时左右,她抵达电影院。京都影画馆是一家三流的影院,位置在楼上,这天上映的是一部成人电影,名「欲火」。

平日乃美对这类电影是绝不会一顾的,今天却无奈要上去购一张票,她感到售票员以好奇的目光打量她,也许以为她是个性饥渴的女性,令她两颊发烧。

幸亏观众并不多,只疏疏落落几个人。

她买票后,在影院门口站了一阵,看有没有一个可能是「鸣泽」的人。五分钟后,有两个人到戏院来购票,但都不像是「他」。

料想他不会在她面前出现,她便乘电梯上二褛影院,入场看戏。

进场不久,电影就开映了。全院漆黑,乃美心中有些害怕。

电影内容是无聊的,说一个乡村少妇,因丈夫遭遇车祸死去,她夜夜闺房寂寞,十分痛苦。影片藉此刻画她渴望色欲的思春情况,乃美看了不久,便觉脸红耳热,恨不得早些离常忽然,肩头上有人一拍,乃美吓了一跳。前后左右座位上本来都没有人,什么时候来了一个人在后面,她全不知道。

那人道:「不要转过头来,我不想你瞧见我。」果然是大野鸣泽。

乃美只好把头固定著向前望。鸣泽道:「对不起,我来迟了。但我必须弄清楚,你有没有再布置一个陷阱。」

乃美低声道:「我不会骗你。」

「很好,把你的右手伸过椅背来,让我握著。」鸣泽说话时,微微喘气,彷佛急欲得到一样渴望已久的东西。

乃美依照他的话,把手伸过去。鸣泽接过,如获至宝。无限珍惜地抚弄著。

银幕上描写那思春寡妇,遭到一个陌生男人的侵袭。她只轻微反抗了一会,便全心全意地接受他。这时正映著她的脸部特写,大口地喘著气。

乃美此时一只手被男人握著,更觉羞得无地自容。她真怕鸣泽会作进一步的要求。但他没有,就像前晚在东京山边一样,他始终以握著她一手而满足。

过了约半小时,鸣泽一拍她的肩头,把她的右手交还给她,说道:「请给我另一只手。」

乃美感到啼笑皆非,自己这两只手彷佛已属于他的,一任他需索。但她仍照著他的话做。

又过了半小时左右,鸣泽道:「这部影片快映完了,休息五分钟,再上映另一部影片,我先避开一会儿,你等我。」

「我……我想回去了。」乃美恳求道。

「回去?」鸣泽显得依依不舍:「好不容易才见到你,又要走了。等下部电影上映半个钟头后,你才走好不好?」

乃美无奈,留下来。

影片「欲火」不久告终,戏院的灯光开亮,乃美下意识地向身后一望,鸣泽已经走开,空无一人。

但她随即发觉,影院内疏疏落落的几十个观众,全部是男性,没有一个女人,他们的视线都集中在乃美身上,大概正把刚才女主角的形象与她联想起来,乃美窘得要命。

这五分钟休息时间,对她来说,简直比一年还长。

有个无赖型的男人,从远处走到她身边坐下,涎著脸问:「小姐,要吃香口糖吗?」

乃美摇摇头,两眼低垂,不敢望他。

那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些挑逗的话,乃美气极了,坐起身来,向右换一个位子。那人毫不客气,跟著也坐过来。

这时,灯光又告熄灭,另一部电影开映了。乃美不知如何是好她盼望鸣泽快点出现。

身旁那男人嘴角带著邪笑,以为机会来了。在电影开映二三分钟后,便把一只手伸过来,搭在乃美的椅背上。

乃美心想,只要他的手一有侵犯她的动作,她立刻起身就走。

但那只手就那么停在那里。那人的身体似曾移动了一下,也发出一些怪声,但那只手始终一动也不动。乃美非常奇怪,却不敢转脸去望他。

过了一会,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道:「快点走开,这人已经死了。」说话的是鸣泽。

「什么?」乃美惊问。

鸣泽道:「我刚才走来,见这人对你无礼,十分恼怒,便在他腰后刺了一针。」

乃美侧著头看那人,头垂下来,显然是真的死了。鸣泽并没有打诳。

「什么针那么厉害,一刺就死了?」乃美低声问。

「是一种毒针,我自己发明的。也是我自卫的武器。」鸣泽道。

乃美打了一个寒颤。她马上感到自己处境的危险和一个死尸坐在一起,她必须快点离开。

「我要走了。」她说。

「我送你到戏院门口。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也不敢留你了记住,还是不要回头望我。」

他和乃美同时站起,乃美在前走著,鸣泽走在后面。走到戏院出口处,他便停步,对乃美道:「你保重,下次再见。」

乃美匆匆乘搭电梯下楼,在街上叫了一辆计程车,驶到一家大百货公司下车。她不敢直驶回家,怕那司机记得她的住处。

在百货公司心神不定地走了几转。才从后门出来,乘搭另一辆计程车回家。

回到家内,心情才稍为舒服一点,但想到刚才那死尸坐在身边的情景,犹有余悸,当在映画馆时,她还能保持相当程度的冷静,现在才感到一阵难以克制的惊慌,她心里发毛,直打哆嗦。

可惜这件事情不能告诉任何人,如果对岩志郎提起,会被他埋怨个够。现在唯有希望那命案不了了之,不要牵涉到她。

晚上,电视台把这宗命案新闻广播了:「男子在映画院内离奇毙命,同座一美貌女郎有极大嫌疑……」

事实上,乃美在电影院的形象太突出,本来就惹人注意,何况在她的座位旁边发现一个死人。除了她干的还有谁?

警方于是根据现场人士的述说,绘画了一个假想人像,通缉那个美貌女郎。电视把那图像映出,倒有三分和乃美相似,其余七分却画错了。尽管这样,乃美还是害怕得要死。

「唉,都是那个鸣泽害苦了我!」她掩脸哭泣。

当乃美想到鸣泽的时候,心头烦得要死。这个人看来还会死缠下去,不知何日才了结?

「快点结婚,也许可断绝他的歪念,如果和岩志郎结了婚,第二天便可到欧洲去度蜜月,玩它二三个月才回来,把这个噩梦忘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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