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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夜话-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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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常对镜欣赏自己,每一部分都相当完美,只胸部缺乏天然的丰满。但事实上,他的胸部也是比一般男性稍为柔润和微隆的,这是他的心理倾向和经常刻意按摩的结果。

他这样做,并非有心理变态而喜欢男人。恰恰相反,他讨厌一般粗俗的男子,鄙视男性的爱好,如拳赛、球赛、酗酒等。

他欣赏女性的一切。女性世界的宁静、温柔、花道、家居装饰、服装、闲谈。他能细致地领略女性的心情,她们的快乐和哀愁,对男性和爱情的微妙反应,他知之甚详。女性的轻轻一笑,或是一颗泪珠,常令他激动好半天。

他自觉是天下间最懂得欣赏女人的人。他讨厌那些仅以女性为泄欲对象、对她们粗暴的男子。

他爱女人,尤其是美女,见到一个美丽女人能令他陶醉半天。他恨不得爱尽天下美女,怜尽天下间受人欺侮的女人。

可是这种心情并不为大多数人了解。他的父母以为他是个怪物,十一、二岁他出现这种倾向时就不喜欢他。十八岁,他独立居住,家庭给了他一笔钱,他就用这笔钱开了一间时装店,售卖女性服装和鞋子。

他自己取了一个女性的名字,叫治子。

他的时装店名很新潮,叫「雾之花」,很多女人欣赏这个名字而莅临观赏。

治子本身有审美的眼光,他具有男性的爱好兼女性的监赏力,所售卖的衣裳,都是他经过精心挑选的。摆卖的件数不多,而每一件都是精品。

他自己亲自掌管店务。但与其说他为了店子的生意,倒不如说他藉此机会接触来购物的女人。他对顾客不仅热诚款待,而且常能独具慧眼,指出这位顾客的身材长处在那里,应当穿什么款式的服装才能表现出来。另一种情况是,穿什么服装可以掩饰她的缺点。经他一提点,女顾客常能恍然大悟,以后便成了他的常客。

他的生意不恶,使他能维持悠闲而富裕的生活,他甚至尝试自己设计女性服装。大胆新奇,常令人叹为观止。

他的生活本应很愉快的,但是当他看见一个出色美女时,这就是他烦恼的时候。他恨不得有什么法子能把那美女留住,掏出心肝给她看,和她交个挚友。假如她不顾而去,他就会伤心得要死。

一天,当他照例在店中招呼两三个顾客的时候,一辆鲜黄色小跑车驶到门前,车上一个美女翩然步入店中。

她还未进门,治子已觉眼前一亮,及至抬头一看,更觉如天仙下凡一般,她大约是二十岁刚出头,是女人最可爱的时期,薄施脂粉,眉黛生春。有种天生的教人著迷的眼神。

治子连忙放下眼前二人去招呼她。那女郎向架上的衣饰和鞋子匆匆浏览一眼,指著两双高跟鞋道:「这两双给我试试。」

治子如奉纶音,请她坐下,把两双鞋子取出来,一膝跪在地上,为她取下所穿的一双绿色皮鞋换下自己店中那双嫩黄色和粉红色的,当他捧著她的纤巧小脚时,几乎不忍释手。

那女郎试过两双鞋子后,认为不错,叫都包起来,付了钱便走。

治子急得什么似的,问道:「不买点别的什么吗?」

「不买了。」女郎道。

治子深恐这个美女一去,失之交臂,追到门外道:「我愿意免费送一套衣裳给你,请进来试一试。」

「为什么?」女郎很诧异,一只脚快要踏上她的车子,又停下来。

「我很少看见像你这样美的女士。时装就算再好,也要有人来配合。我有几套精选的服装,只有穿在你的身上,才会显出它的好看。所以我宁愿送给你,也好过让那些俗人穿著。」治子说到后三句时,降低声调,怕被人听见,得罪顾客。

女人总是喜欢听恭维话的,听说如此,那女郎又回进店来。

这一次,治子有机会细细侍候她更衣。他外表是女性,所以顾客都不介意在他面前宽衣解带。那女郎的皮肤充满青春光泽,身材玲珑可爱,看得治子如痴如醉,手里拿著要试的新装,却忘了递给她。

女郎道:「怎么啦?」

「对不起,」治子定一定神:「我看你看呆了,像你这种身材,我很少见到过,不论穿什么衣服都是好看的。如果我的皮肤有你一半的柔润就好啦。」

女郎在镜中反望他一眼:「你也很漂亮呀。很少服装店老板像你这么漂亮的。」

「承蒙过奖,你这样说开心死我了。」治子道:「瞧了你的身材,我有一种冲动,想为你设计一套服装,叫『仙女之羽』。」

「哈哈,你是想到我们古代的一个神话:一个仙女下凡来,给凡间一个男子拾得她的外衣。仙女急了,没有那外衣,她就不能飞上天去。那男子偏偏不肯还给她。仙女哀求他,男子说有一个条件,除非她跳一个舞给他看。是不是那个故事?」女郎一面试衣,一面笑著说。

「是的。不瞒你说,你在我眼中就如仙女一般。」治子望著女郎那语笑如痴的姿态,无限欣羡。

在谈话间,治子知道那女郎名叫久美。她接受了治子送给她的一套衣裳,也另外选购了一套。

治子说,他将要为她设计的「仙子之羽」,能令她在数百尺外就引人的注目。那袭新衣也是赠送的。

久美吃吃笑道:「像你这样开时装店,不知多少钱才够赔,逢人赠送衣裳,那还了得。」

治子答道:「我不是对任何人都赠送的,能够获得我赠送的定是一等一的人才。」

两个人约好后会之期。治子喜得心花怒放,因为他不仅获悉她的姓名,还获悉她的电话和地址。一星期后,久美再来试穿那件「仙子之羽」,果然设计得高贵华美。久美穿上后,左顾右盼,飘飘欲仙。不禁对他连声称谢。

从此二人变得非常熟落。一天,治子趁机前往拜访她。

久美的生活很富裕,她住的是一层西式公寓,里面全部铺了地毯。冷气、冰箱等设备一应俱全,只欠了一点,气氛似乎冷清一些。

「先生上班去了?」治子试探地问。

久美耸耸肩道:「不必瞒你,我是人家的外室。他是个银行家,一个星期大概只来三四次。」

治子听了这消息更觉欣喜,这表示让他乘虚而入的机会就更大了。

他对女性心理本来就十分了解,对服装、饮食及一般事物的品评,恰巧都打中久美的心坎。他看准久美寂寞的心怀。这晚约她一同去看电影,久美也答应了。虽然那位银行家醋味很大,但她想治子是个女人,和她来往绝对没有问题。

看完电影后,两人又去吃了一点消夜,喝了两杯酒,更觉难分难舍,久美邀治子回她屋中去睡,这正合治子的心意,欣然应允。

久美一向独居,能有一个友人陪她剪烛夜话,觉得是无限开心的事。

回到家中,她先让治子换过睡衣,然后邀他一同沐裕治子佯称害羞,婉拒了。但表示,他不介意为她擦背按摩。

久美笑道:「看不出你这人,思想那么新潮,在这种事情上偏偏那么保守。」她便先卸下衣裳,跳进浴缸中。

治子见她的躯体仰卧在浴盒内,粉雕玉琢,令人不敢迫视,他赞叹道:「以你这样的人材,为什么会嫁给人作外室?」

「唉,一言难尽,」久美道:「我受他甜言蜜语引诱,在发觉上当时已太迟了。二来因我家境贫寒,能够有今天这样的环境,也就得过且过,不便苛求。」

「你正当盛年,过著这种寂寞的日子,真叫人不值。」

在说话间,久美坐起来,让治子为她擦背。治子替她身上涂了肥皂,全身滑溜溜的,稍为替她抚捏一下,她已是十分舒适,闭上眼睛享受。

一般按摩有两种方式,一种是令人休憩的,在不断的按摩下,能令人悠然入梦;另一种是令人振奋的,用略为不同的方式和手势,效果完全相反。

这时治子对久美的按摩正是令人振奋的一种,几分钟后,久美只觉又舒适又心痒难搔,不知是什么滋味?

她几次要把治子拉入水中,治子都笑著避开了。久美嗔道:「你这人,把人家弄得心猿意马的,又无法收拾。今晚上瞧我不好好整治你。」

久美起来,被上大毛巾出去了,治子才把浴室门关上,自己沐裕当他出来时,见久美斜躺在大床上,春色无边,治子羞她道:「你不害躁吗?」

久美道:「怕什么,又没有外人。」

治子把灯熄了,才躺到床上去,两人窃窃私议,低谈浅笑,其乐融融。

治子讲一些古代妇女受封建制度压迫,却又不甘寂寞,依然暗中偷情的经历,他说得绘影绘声,把久美听得心情动荡,如醉如痴,不时将治子的手拉到她身上。

治子在谈话间,又加上一些做作,眼看久美已完全受他摆弄了,这才突然把她拥抱,露出他的真正身分。久美半惊半喜地接受了他。要责备他已太迟了,只得任他胡作非为。

治子得偿所愿,自然对她小心伺候,把她服侍得无微不至,久美从没有别人对她那样体贴温柔,事情过后,她也不忍责备他了,只问他怎么扮女人扮得那样相像。治子便告诉她,自小便像女性一般长大,并不是存心扮女人来瞒骗她,而是真真正正喜欢女性的生活,所以才如此。

从此二人成为闺中「密友」,常常出双人对,如胶似漆,别人见她们都是女性,也不在意。

如果治子只爱上久美一个女人,他们的秘密也许永不揭穿的。但治子的毛病是,看见每一个漂亮的女人都会心情激动,恨不得能爱尽天下的美人。

在认识久美之前,他也已用同样的方法,结识了六七个女子了。治子有时分别去和她们见面,有时索性把她们一同约到家中聚会。治子把家里布置得很漂亮,像一个小小的王宫,那些女人来到变成他的妃子了。治子对付女人很有一套,令那几个女人彼此都相处很舒服,不致拈酸吃醋。自然,她们本身也不方便发作,因为她们和治子关系也是不光明的。治子善于说一些甜蜜的说话,令她们彼此都很高兴,相处得很好。

意外发生在一个男人身上。

那男人是治子店铺隔邻一家餐厅的老板,名三原,三十余岁,还未娶妻,他什么女人不看上,却偏偏看上了治子,时时过来搭讪,说要娶她,治子不胜其烦,却又不能公开告诉他,他是个男人。

三原见治子对他若即若离,始终无法更进一步。他想,治子是独居的,如果有办法潜进「她」屋中,半夜爬出来向她求爱,她若不拒绝便成功了。

主意打定,一天尾随治子归家,获悉他的居处。然后在第二天,当治子在店中办事时,三原便乘虚而入,撬开了他家的后门,潜进屋内,躲进卧室衣橱中。

事有凑巧,这天晚上,治子约了久美和另外两个情人在家中聚会,一男三女,乐也融融,先是饮酒进食,打情骂俏;继而颠鸾倒凤,春色无边。想不到这情景尽让衣橱内的三原偷看去了。他打开了衣橱的一条缝,发现治子原来是一个男人,初时令他大失所望,后来见和治子寻欢的三个女人,个个千娇百媚,风骚绝顶,不禁令他垂涎欲滴。

他突然从衣橱内爬出来道:「好啊,原来治子你是男扮女装,诱奸女性,败坏风气,我要告你一状,少说也要判你十年徒刑。」

治子和三个女人见被识破真相,都吃惊起来,一齐围著他求情。

三原道:「要我保密也可以,除非让我参加一份,和你们一同享乐。」治子和三个女人面面相觑。心中想:答应他吧,不答应他,可又不行。只得勉为其难,暂时依允。

三原大喜过望,即时不客气地跳过来,把三个女人左拥右抱。大肆手足之欲,治子口上难言,心里觉得又是羞耻,又是愤慨。那心情就像他的老婆当著他的面偷汉一样。

三原是个粗人,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三个娇娆女郎和他配在一起,的确有点像鲜花插在牛粪上。他又是非常不识趣的人,不懂得凡事退让一步,新来是「客」,应该要多尊重治子一点,恰巧相反,他还要占尽便宜,与三女温存后,还要治子替他按摩。小人得志,无所不至其极。

以后,他晚晚都到治子家享受「齐人之福」,迫治子把他的全部情人都找来,让他一一品评。治子愈来愈难忍受了。

他和久美等商量,这个怪物非摆脱不可,否则永无宁日。

决心已定,一天,几个女人藉故对三原殷勤起来,做了酒菜请他吃,频频劝酒。又故意说些猥亵的笑话,以为助兴。三原在不知不觉中,便喝得酩酊大醉。

治子从另一个房中出来,几人合力把三原勒毙。三原到这里来是秘密的,没有别人知道,倒不怕别人查出来。问题是怎样把尸体运走?

女人毕竟是女人,当初心里憎恨三原破坏他们的好事,人人都说不如把他宰了,等到真的把他杀死后,她们便显得手足无措,有的躲到别的房中去,有的惊得在哭。

治子本身也很胆怯,他本来就是个女性化的男人。在无可奈何下,只好硬著头皮把三原的尸体肢解。想化整为零,分成一袋一袋由各女分别带出去。

屋内弄得阴风阵阵,天愁地惨,治子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呕了出来。

闹了一晚,才算把事情初步解决。谁来把尸体带走,带到哪里去又是问题。有一个女人坚决不肯带,她说拿在手里会使她半路昏倒的。

久美也脸露迟疑之色,他们的爱情过去显得那么纯美无疵,一经血腥沾染后,便不禁感染现实的丑恶,治子再也潇洒不起来,几个美女也都褪了颜色。大家觉得对方丑陋无比。

杀人,原来是这么痛苦的抉择。现在他们才知道,可惜太迟了。

最后,还是由治子、久美和另外一个女人各带一袋出去处置。还留下两袋,明天再作打算。

三人鬼鬼祟祟,各用各的方法,把那袋东西抛掉了。治子回到店铺,疲倦已极。却无法睡眠。想回去家中休息,怎么也不敢。

这天整晚提心吊胆,留意电台新闻,有没有发现那几包东西,侥幸一直到晚上都没有消息。

这晚治子和三个女人约好,回家去再把剩下两袋处理,他自己提心吊。,第一个回去屋中。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只觉屋内一阵腥气,无法辟除。

治子坐在厅中等待众女,不敢入房。可是等了很久,仍未见她们到来。心里暗骂:一个个都是不守信的。

房中好像有什么声响,令他心里发毛。想走开,又牵记著还有两袋物事没有解决。

十时多,久美才来了。治子松一口气,心想:到底还是久美肯和他共患难,本来想埋怨她为什么来得那么迟,也不再作声了。

多一个人作伴,治子胆子大了一些,他走进浴室去看著留下那两袋东西,起初以为自己眼花,把头摔摔,再看仔细一点,一,二,三,的确没有错,是三袋,不是两袋。

「久美,」他叫起来:「快过来看。」

久美迟迟疑疑的走进来。

「昨天我们剩下的是两袋还是三袋?」

「两袋。」久美很肯定地说。再瞧瞧浴室内的情形,不禁张大了两眼望著治子。

「也许她们两人胆子小,其中有人把一袋带回来。」

「问问她们去。」

治子出来拨电话给那两个女人,先责怪她们为什么不来。一个说病了,一个说她的「男人」突然回来住宿,所以走不开。治子问起那两袋东西,都说昨夜已经解决了。

治子心想,她们当不会骗他,如要她们独自一人回到这屋里来,会更觉害怕,打死她们也不肯。

现在唯一解释是昨晚自己心情紧张,把尸体分作六袋,误以为五袋了。

久美热了一壶酒,和治子在厅中喝著壮胆,等待夜深才把那几袋物事带走。两人故意说些轻松的话,也故意做些亲热动作,以打消惧意。

饮了一会酒,索然无味,和平日比较,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只觉心不在焉,坐立不安。

过了一会,欠美忽然瞥见一袋东西摆在厅中,不禁皱眉道:「你不该把那些东西拿出厅中来。」

「你说什么?」治子问。他顺著久美所指的方向望过去,也见到那袋东西。

「我没有拿它,是不是你不经意把它拿出来,忘记了?」治子反问。

久美斩钉截铁说没有。

屋中顿时又增加了一重阴森的气氛。治子起来把所有灯光开亮了,好为自己壮壮胆。他走进浴室察看,浴室内尚有两袋物事,没有错。但另一袋怎么会在听中,真教人莫名其妙。

他回到听中坐下,久美倒在他怀中哭泣起来。

「别哭,也许我们心中太紧张。过几天,一切平静之后,就会慢慢淡忘了。」

治子口上这么说,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能否把这事情忘记。

蓦地,他觉得身上痒痒的,彷佛是久美的手指头,在他身上敏感的部位逗他。

他禁不住吃吃笑起来,道:「久美,你真坏!」

「说什么?」久美从他怀中抬起头来。

「我说什么?你自己知道。」治子似笑非笑说。

「我真的不知道。」久美摇头。

治子附在她耳边道:「你的手指头好坏……嘻嘻……又在逗我了……」

久美把两只手举起来:「没有啊,我没有逗你。」

治子望看她两只高举的手,可是依然有一样东西在逗弄他的下身。

「啊哟,莫非是老鼠!」治子伸手到垮下要把那东西抓出来。它是软绵绵的,不像老鼠,倒像是……治子用力把它抓起来一看,竟是一只手掌,一只齐腕而断的手掌。吓得他大叫一声。

他像发狂一般,把那只断掌丢得远远的。久美也看清楚了,她的脸霎时苍白如纸。

两人立刻想到,这只断掌可能是三原的。它怎么会从胶袋中掉下来,又怎么会来到他们身边?更令人不能解释的是,它怎么会动,竟在治子身上逗弄了半天?

「邪,真邪!」治子道:「我们还是早点出去,把那几袋东西丢掉吧。」

「我……我……我怕我在路上会支持不篆…」久美重新抽抽噎噎地哭泣起来。

「振作点。」治子安慰她。「啊哟……怎么你又来了……」他身上又被人逗弄著,忽然想起,这不是久美,而是……他跳起来,伸手进衣裳内一摸,果然是那只断掌,不知什么时候又爬到他身上。这一次,治子想把它抓出来,它却紧紧黏住他的下体,怎么也拉不动。

治子急了,大叫:「久美,过来帮我!」

久美惊道:「在哪里?」

治子满头是汗,他把自己身上衣裳乱扯乱抓,于是久美也清楚看见那只断掌附在治子身上。它黏附得那么牢,虽然瞧见它,却无法把它拉下来。

「怎么办?怎么办?」治子六神无主。

久美道:「到浴室去,用水冲冲看。」

「不要去浴室,浴室是他的世界。」治子狂叫起来。

久美本来是不大有主意的人,站在那里泪花乱转,不停地顿足。

「给我一把刀。」治子道。

「刀,你要怎样?」

「不要问,快把刀拿来。」

久美只好到厨房中,找到一把尖刀,颤抖著交给治子。治子这时情绪似乎稍为稳定一些,他手握刀子,对准那断掌,叫道:「你不走开,我就刺下去了。」

久美道:「小心,那样会连你自己也刺伤。」

治子脸上露出奇怪和痛苦的表情,原来那断掌的手指一直在收紧,而且向内侵蚀,令他觉得奇痛难当,他必须采取断然的行动。

终于,他咬实牙根,一刀刺在那断掌上。

「啊呀……」他自己狂吼一声,鲜血直喷。

那只断掌虽然刺中了,但是他也刺伤了自己。利刀令那断掌无动分毫,它始终仍在那里。

久美慌乱地把一些药末倒在治子伤口上,暂时把血止住了。问他要不要召医生。治子摇头道:「你疯了吗?我们有那几袋东西,怎能够找医生?」

久美无言。这晚在凄惶的气氛中度过。天明,治子也不能回店铺去料理业务,只能躺在家中养伤。以后几天,久美一有时间便来陪他。那几袋东西总算让她分开三次狼狈地带走了。

那断掌依然向治子身上收缩,当伤势稍愈时,治子对自己身体仔细一看,不禁呆住,那地方几乎已完全平坦,他的男性的特徵消失于无形,那只断掌嵌入他肌肤之内,只能看见几只手指的痕迹,彷佛是皮肤的「花纹」。

「久美……」他狂叫起来。显然地,他虽然得保一命,以往的生活却是一去不复回了。那些旖旎浪漫的日子,只能在他的回忆中出现。他真真正正变成了一个女人。

为了此事,他伏在榻上哭了一个多月,但是,那并不能改变他的命运。

他的情人一个一个离开了。最后,久美也减少了和他的来往。因为他已变成了一个脾气暴躁、极不快乐的一个人。

他忽然变得苍老起来。店务日渐退缩。

人人都知道这「女人」有过一段黄金时期,但没有人知道,他有过那段灿烂的「男性的日子」。

大家只感叹说:「这漂亮的女人竟会选择独身主义,真是一个傻瓜。」

========================================全文完返回目录页读者留言参阅读者留言如有任何意见:四人夜话第一辑之十三5原著:余过英国人说的:消失丁原是个植物学科学家。有一次,他前往非洲拍摄纪录片,却在众目睽睽下消失了;但一年后,他又忽然「回来」了…… ========================================一个活生生的人,忽然无故在人前消失,这种事在美国有过真实的记载。没有人知那原因何在。或许是某种特殊的物理现象,尚未为人类了解,所以难以解答。

至于整艘轮船或整架飞机,开到某一地点后,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的,记载就更多了。这些轮船、飞机,事前并未发出任何求救讯号,即使发生碰撞或意外,也该有些痕迹,但它们完全没有,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在地球上消失,留下千古难解的谜。

以下所说的就是关于一个人无故失踪的可惊的故事。

有一队英国人,在非洲做实验工作,他们研究的是非洲的吃人植物,并拍摄纪录影片。

主持这件事的是科学家丁原。他才三十五岁,正当壮年,在植物学领域内已树立声誉,被称为不可多得的人才。

这次拍摄纪录影片,是由他亲自现身说法,介绍吃人植物的生长情形。

一天,所拍的镜头是丁原从树林中走向停在旷地上的吉普车。那是上午十一时,阳光耀眼,吉普车停在一块大如足球场的旷地上。丁原从这旷地边缘的林子中走出来,慢慢向吉普车走去。

一切准备妥当,丁原也已排演过一次,认为绝无问题了。摄影师正式宣布:「开……拍!」

场上有十六七个人,同时看著这一幕的拍摄。丁原从树林中走出旷地,摄影机追随著他。他走到吉普车旁边,踏上车子。

就在这一瞬间,奇事出现了:丁原忽然不知去向。

当时十六七个人全都以为自己眼睛出了什么毛病,把眼皮揉了一揉,再向吉普车上望夫。情况依然没有改变,车上一个人影也没有。

丁原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下消失无踪。

摄影师阿伦惊异地「咦」了一声,把拍摄工作中断了。

他和两个助手快步跑向吉普车旁,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车上车下,清清楚楚并无一个人影,丁原没有躲起来和他们开玩笑。

吉普车停在宽广的旷地上,既无树木,也无草丛遮蔽视线;地上又无地洞供人藏匿。丁原到底去了哪里?

一种神秘的恐惧感骤然在阿伦心中滋长。他和两个助手在吉普车四周巡视,却不敢过分贴近这辆车子。尤其是刚才丁原无故消失时所站的位置。

阿伦试叫喊:「丁原博士,你在哪里?」没有应声。

其他工作人员都拥上来察看。人多气壮,阿伦胆子也大了,他慢慢靠近吉普车身观察,又用脚践踏车旁的草地,都是坚实的泥土,丁原不可能借土遁。

一个更荒唐的设想,是丁原根本没有从树林内出来,刚才大家所见的只是一种幻觉。

于是大家又奔往树林内寻找,高声呼喊丁原,但是找了很大的范围,都不见他的影子。

阿伦问当地土人,此处有无发生过什么邪异的事情,土人说没有。一位巫师自愿替他们作法,用一盆清水查看丁原的下落,但水影清晰,无任何启示。

总之,一切能做的都做了,就是找不到丁原。阿伦等心头的沉重可想而知。

他们把已拍好的影片放映出来观看,清清楚楚见丁原从树林缓步走出,向吉普车走去,走到车旁,举足上车时突然消失。

阿伦把这一段菲林用慢镜头放出,发现在上一格菲林,尚有丁原的存在。下一格菲林他已不见了。

在消失之前,丁原并无任何痛苦或异样的表情,说是受什么不可思议的物体袭击,也难以想像。

就这样,丁原之失踪成了不可解答的谜。

丁原的妻子伊芙闻讯,从伦敦赶到非洲,亲自寻找她的丈夫。她在他失踪的地方呼唤和祈祷,十余天过去了,毫无效果。

这一队在非洲拍摄植物纪录片的队伍。终于决定收拾行装回国。

丁原的事除了断续在人们口头谈起外,渐渐也就不了了之。

丁原有一子一女。起初全家十分悲恸。但日子一久,无论什么创痕也有恢复的时候,孩子们也逐渐把父亲淡忘了。

大约一年后,伊芙认识了一个新的男友罗培博士,准备再婚。罗培也是一个科学家,是研究动物的,他和伊芙的子女很合得来。常常带一些小动物来给他们玩,子女称呼他为罗叔叔。

一天,伊芙自外回家,买了一盒糕饼,准备给孩子们放学后作点心。她一进门,发觉有点不对,这屋子好像有人。

有一种熟悉的气味飘过来,那是久未闻到的烟斗味。丁原一向爱吸烟斗,只有他在家时才会有这种气味。

伊芙一时以为自己堕入梦中。她把头一摔,定一定神,发觉自己并非在做梦,那阵气味的确弥漫在屋中。

她慢慢向客厅走去,试探地问:「有人在家吗?」

没有应声。她再走前几步,见一张高背椅上,赫然有一只手肘露出来,所穿的是丈夫以前惯穿的红色晨褛。

她一颗心扑扑乱跳。

「是谁?」她再问一声。

那人站起身,回过头来。伊芙惊叫一声,一手掩住胸口。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失踪多时的丁原,本来妻子见到丈夫回来,应当高兴才是。但伊芙不知怎的,竟生出一阵惊骇。

丁原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道:「伊芙,是我。你害怕什么?」

「你……你……真的没有死?」伊芙怯儒地问。

「我不是好端端在这里吗?」丁原两手一摊道。

「呵!」伊芙因心情的激荡而掩脸哭泣起来。

「你好像不大喜欢见到我?」丁原问。

「不,你知道那些日子我们寻你寻得多苦,我几乎不想活了。你到底去了哪里?」

「我也不清楚。说起来真奇怪,过去一段时期,我好像完全失去记忆似的。我做了什么事,我去了哪里,自己全不知道。当我恢复知觉时,发现自己在伦敦的闹市中。我袋中居然有一些零钱,于是我便乘街车回来了。」

「你还记得自己的家?」

「以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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