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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娘传-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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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望着孟豫章,道:“豫章,不如我们整顿一下善堂可好?”
孟豫章顿了一下,苦笑道:“我只在此地三年,便是重建一个又如何呢?”
伴着女婴的哭声,林贞叹了口气,忽然觉得三年一调好处虽多,弊端也一样显著啊!以前常在网上调侃投胎是个技术活,如今想来,能生在那个时代,各个都是满级高手!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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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收养
出游头一天就遇着坏事;闹的林贞连想了许久的烧烤都提不起劲头来。庄子上有经验的妇人也多,听闻林贞愿收养女婴;有几个肯上门帮忙的;只是林贞嫌乱,挑了个孔家生育过的仆妇带着。林贞倒不禁那女婴的母亲来照看;可女婴的生母却叫夫家关在家里修养,以期下一胎一举得男。此间疼女儿的心思有限,林贞也就不多事的唤那妇人来瞧了。
林贞一个孕妇想的就比常人多;活儿分配下去后;还叫人抱了女婴来看。只见那女婴瘦弱如小猫一般;恐难养活,想来在娘胎里就过的不好。如今照看女婴的是孔家仆妇衣着十分干净整洁;从这上头看至少是勤快的。她不会说官话;口音倒也不重。林贞磕磕绊绊的用白话与她聊着。
那仆妇见林贞能听懂白话,大大松了口气,只管说好话:“太太真是慈心的菩萨,这么大点的孩子也肯收养,日后必定大富大贵!”
林贞笑道:“朝廷既封了我为孺人,总要操点子心,不值甚么。我瞧你带孩子利落,一事不烦二主,还烦你替我寻个能干的妇人来。死契活契都使得。你也知道,我年轻的很,通不知如何带孩子。既养了她,总也要养的好好的才算十全,也当为我自己积德。”
仆妇满口子答应,她们这样的,不少亲戚都要寻事情做,只管找个能干的,在孺人面前露一回脸,在本家都要体面三分,自不敢慢待。把弃婴养的比亲生的还仔细。
在这个年代,奶粉是指望不上了。牛奶也极为珍贵,林贞并不打算把一个来路并不是很分明的小女孩正经做养女,是以不会用这样的代价去养育。她如今不是光棍一人,又想着能救一个是一个,若头一个就养的太精细,后头的怎么办呢?旁人好心收留的更不好动弹了。不过家里倒是可以养几头羊,不说做善事,日后自家孩子有奶喝也是好的。只一时半会儿弄不来,先用米糊喂着。要能熬过四个月能吃鸡蛋了,就算活了一半。
这一日算过的安稳,孩子不大哭——便是哭也不会让林贞听见。到夜间,夫妻两个心情都好了些,便商议明日架个炉子玩烧烤。哪知次日凌晨,竟又听见婴儿哭!再看看昨日养的小女婴,偏她睡的香甜!四处找了一回,原来是大门口扔了个一岁多的女孩儿!
林贞:……
又过两日,许是孔家庄子上住了个大善人的消息传开了,一大早打开大门,又见一个四岁多的女孩儿。
孟豫章:……
到了腊月二十八,两口子已捡了五个女孩儿,大小不等。再不能这么下去了!林贞当机立断,大张旗鼓的带着人浩浩荡荡的回城!掐着点儿,孟豫章还去了趟知府家挂号——忽剌巴多出这么多良家女婴,他一县令惹上买卖人口的闲话就好笑了!知府倒也不曾说甚,见他愿意养活,直批了几个户籍与他,只待年后重新办。
林贞对着大小不一的五个女孩儿头都大了!最大的四岁,最小的没满月!可怜她还一个孩子没有!乡下不重女孩儿,连名字都没有!林贞只好大姐排到五姐!大姐二姐分别四岁和三岁,余者都是奶娃娃,便是到了生地方害怕,也只会哭。县衙不大,后院更小,闹的林贞年也不得好生过,愁死!
好容易过完年,头一件是就是收拾善堂!双福跑过去一瞧,比京里的叫花子都过的差一些!好在残疾的没有——有也被弄走去省城乞讨了。多为行动不便的老人,也有几个十来岁的女孩儿,脏的双福连连后退。男孩子倒没有,想来已被无法生育的人家悄悄抱走了吧。
林贞听到有几个十来岁的女孩,心里一动:“可会做活儿?能做活就带回来养家里吧。”
“啊?还养!”
林贞叹气:“有甚法子?十来岁,再长一点儿就该叫私窑子下手了!都不知怎么活过来的。她们知道把自己弄脏,倒是个好法子。”
四喜忙摇头:“那么脏,谁知道有病没病?”
“请太医!”
“奶奶!”
林贞一笑:“罢了,瞧把你们吓的!我问你,今年甚么年份?”
“长康三年。”
“那不就结了?”
“嗯?”
林贞道:“三年选一次宫女,今年已是选过了。这几个丫头好好查一查,若身子骨没有毛病,三年后你们四爷正赶上选宫女。她们几个规矩学好点儿,替她们安顿了户籍,不是正好么?省的到时搅的百姓不安。两厢有益的事儿,岂不更好?横竖她们那么大了,也不敢放肆。”
“宫女那模样能行啊?”双福苦着脸道,“我们且要长的好,主家才有脸面哩。”
“谁家粗使的长的好了?选宫女又不是选妃嫔。真要选秀,那也不是我能去管的了。”
“实在太丑怎么办?”
林贞道:“丑成三多那样的我还好生嫁出去了呢!实在太丑就留善堂照顾孤寡呗,也是一桩好事。”
双福拍着胸道:“还是有族人好,族里都养孤寡。”
林贞嗤笑:“想得美!被叔伯卖到贱籍的孤女少了?被兄弟逼的上吊的寡妇少了?信他们瞎说。族里有钱有势的,才有资格说话,莫不是他还说自家不好不曾?甚家丑不可外扬,多半是欺负孤寡,不许往外说罢了。官面上的人家自是要名声,你说老百姓们,名声可以拿来当饭吃?你们两个且长点心眼子吧。不然世人嫁女,若非高嫁或世交,怎么都挑着人口简单的人家哩?”
“唉?”双福才想起这一茬来,“是呀!当日三多九如,奶奶也是挑这个!”
“嗯!”林贞道,“双福你是不想嫁,我随你。四喜么,回头我找个单个儿在咱家的。你要不想嫁出去,就当妈妈使吧。”
四喜笑道:“那敢情好,杨妈妈可享福了。你都不舍得带她长途跋涉。”
“她多大年纪了?又不是张婶子还年轻。”林贞默默道:杨妈妈当年也是一代倾城,外放全国跑,万一遇上熟人……呃……何况家里还需一个省事的人看着,于二姐的能力实在是……
林贞也算雷厉风行,番禺县的善堂极小,不过三五日就收拾清爽。归根到底就是一件事儿,没钱!林贞无须等到上头批钱财,随便几十两银子就收拾妥当。商户从来闻弦知雅意,先前是没注意到,如今既然林贞牵头,又是为了家乡办事,钱财也少,何不凑个趣儿?也是番禺县比较小,通没几个乞丐孤寡,不然断不至于这样轻松便完。
托四喜的吉言,几个孤女中还真有好几个其丑无比的——好看的估计也有人要了!林贞没招,安顿她们在善堂照看老人,又使人教她们绣花做活儿,算是授人以渔。剩下三个,纯当丫头使了。
孟豫章又上报了一回,知府并不理论,横竖到时候选宫女孟豫章能凑齐人数就行。不料布政使听说了,不动声色的考察了一番,深觉得此事乃扬名的好事!名利名利,甚时分开说过?广东富有,全国十三省里算个角色。而布政使乃正二品!天下做官的,都爱京官,若没有些许政绩,谁调你入京?恰如今又是少年天子,少年人最喜新鲜物事,若把此事办好,岂不是四角俱全?冷艳看着林贞行事,待过了春耕,竟在省城照搬了来!
布政使夫人因夫得封,亦是二品诰命,四品以上已是可荫子的高官显贵,二品更是封疆大吏,她自有门路上书皇后。布政使代笔,只他夫人抄录了一番,那科举来的文章,恰是花团景簇、感人肺腑!又正挠着皇后的痒处!
你道为何?自来宫内争宠吃醋不比官场上的手段少。皇后接到上书,先想的便是京城。若以皇后的名义养大的宫女,便是别的妃嫔想要撬走不比良家子难?越性说句到家的话,于她掌管后宫大有益处!旁的妃嫔也无资格派人去管孤女,她的嬷嬷们自然是向着她。无须耳提面命,只要不经意的说上几句,谁不知自家因皇后得救?若如此还不忠心,此人也留不得了。凭你哪个妃嫔爱捡就捡去!又有男孩儿,拉到宫里做太监于名声不利——皇家最需装模作样,但拿来去内府跑腿或是做兵士还是使得的,横竖太监都不缺。
皇后心里记了布政使的好,亦写了封笺表承与圣上。
皇后育有嫡长子,素来贤良淑德,圣上十分敬重。且看笺表上所奏曰:古人云:老有所养幼有所依,今妾闻天下有弃婴、溺婴之事,身为惊恐。贫户无力养育,扑杀亲儿,虽人伦法度不容,却亦是无可奈何。又,每选宫女,总致骨肉分离,父母子女哭泣不止,妾不忍闻。不若以孤女充做宫女,既不使民心伤、又授孤女以渔。故妾请奏陛下,减妾之用度、抚天下孤老,方不枉谓之母仪。
圣上读来,忙赞皇后一片慈心。特唤来内府长官,着减皇家用度以养天下失怙幼儿。此言一出,天下莫不赞我主圣明。圣上谦虚了几回,连同皇后几道明诏表扬了广东布政使!明眼人都知道,这位要升官了!一时间,不拘官员富商纷纷往善堂砸银子,以证上行下效之意。
而始作俑者的林贞,除了捡到五个闺女,啥也没捞着!
作者有话要说:林贞你……是古代雷锋,咔咔咔
第99章 生产
林贞还未来得及感叹为人作嫁;已忙乱不堪!五月初五四晚;阵痛来袭;林贞她要生了!
从生理上来讲,林贞是头一回生产;从心里上却是经产妇。前世怀孕全家欢喜,养育书籍不知看了多少;还算冷静。孟豫章已慌的冷汗直冒,又怕惊着林贞;故作正经而已。
张氏夫妇跟着外放,不单是针线上听使;她们也是养育过的,只是赶上年成不好缺医少药;没养活罢了。此番算张婶子最有经验,见林贞稳的住,便放下心来,只在一旁张罗。一时稳婆来到,众人更有了主心骨,一个个从容起来。
生育之事,若按后世的说法,只要不是胎位不正脐带绕颈之类,容易不容易端看肌肉力量。肌肉分为自主肌与非自主肌,而产道肌肉恰是非自主肌。常看电视或书籍,总听稳婆喊:“用力、用力!”实则不然,非自主肌又不是手掌肌肉,你说用力就有用力?肠胃消化不良,你也喊句用力试试?是以,真想“用力”,只好平素里多多锻炼,才能真正控制好这片肌肉。这才是农妇比贵妇好生的科学依据。
到了此时,林贞体现出她穿越的最大优势——保命!为了这一个鬼门关,她想了多少方法来打熬身子骨?便是不能骑马的时节,也没断过射箭的活动。此时便显出好处来,尽管是头胎,也生的极顺利!至清晨,一个女婴呱呱坠地,哭声洪亮。林贞扭头一看,吩咐道:“脐带用烫的,休打结子。”如今没有抗生素,若养到半大得个脐腺炎才吐血。
张婶子早听林贞嘱咐过,与稳婆细细说了一回,又不是甚难事,稳婆还当是京里的做法,乖乖照做。
林贞又叫把孩子抱来,仔细看了看。手指是张开的,先松了口气,生下来头一天就排除脑瘫的隐忧,至少月子里就没了心理压力。
稳婆左右看了看,竟没见乳母!奇道:“太太怎底不请个乳母?”
林贞笑道:“定了一个,还不曾来。”
稳婆道:“谁家斗大的胆子,这会子都不来?”
“我与她说,且待我唤她再说。”林贞道,“家里人多,若我有奶,便使不上她了。”
稳婆笑道:“太太怎底自己奶?好太太,且听老婆子一声劝,奶孩子是个累活计,奶着又怀不上娃儿,不若早早回了奶,好三年抱俩哩!”
原来请乳母是这个缘故!?只是连续生育伤害极大,还不如喂奶呢。林贞笑了笑:“说句实诚话,做乳母的人家都过的平常,哪有我的底子好?上苍造人,叫母亲带了奶,自是有缘故的。还是顺应天时的好。”
稳婆不欲交浅言深,心里到底可惜了,好好一个和气的年轻太太,头胎竟是个女儿!只盼她先开花后结果吧!
孟豫章在外头急的嘴里生燎泡,待林贞生了,隔着窗子听她还在说话,心里难免得意——不愧贞娘,好体格儿。又想,继母旁的事不着调,然择人眼光却是有的!就为此得好好感激感激。心里把往日的隔阂丢了一多半儿,先吩咐人写信报喜,又唤张叔择几样好的礼物一并送进京。
待林贞同稳婆说完话,孟豫章直蹦进了产房。稳婆吓了一跳,忙过来道:“老爷可不能进血房!”
孟豫章下了个套儿,笑问:“为何?”
稳婆脱口而出:“血房不吉,男人家和小孩子家都顶好别沾。”
孟豫章稳当当的说:“子不语怪力乱神,我既是圣人门徒,哪能说这个?今儿多谢你帮手,四喜,给这位婶子裁两块棉布,好生送回家去。路上在剁一刀肉,要肥点儿的。”
四喜应声而去,稳婆整个人都不好了!这这这不是该太太吩咐的嘛!!!!
孟豫章却丢开她不管,直奔林贞床头:“听你的声儿还算好,可也要精心,还有哪里不适么?要不要请大夫?”
林贞看稳婆已走,方才道:“我先告诉你一声儿,如今坐月子的风俗,十条有九条是害人的。我欲按我的法子做,需得你支持才好。丫头们自是我带来的,无须操心,你休听外头的谣言。”
孟豫章一凛:“此话怎讲!”人口乃国力极重要的一点,故程朱理学当道,民间也不曾真禁过寡妇再嫁,虽表彰节妇,也得是付出极大代价的妇女。有识之士的心中,还未必赞同,只不好说罢了。若坐月子的风俗不对,妇女死亡率或不孕率高,于国于家都非幸事!
林贞沉默了一会儿,苦笑:“我不知怎么说。”反常即为妖,她的知识与如今的经验相悖太多。不单生养坐月子,乃至日后带孩子都不大不相同。要怎么与孟豫章分说?或者……把穿越的真相告诉他?夫妻到这会儿,倒不惧孟豫章拿她当妖怪,何况轮回之事也常听说,不说出去便罢,所虑的乃前世有夫有子之事……
孟豫章见林贞地头沉思,先笑了:“这会儿没精神就改日说。”
林贞摇头:“我精神很好。”
“呃?”
“无事,也不是个个产妇都是蔫的。在广宁时,女真有些妇人,才生完便四处奔走哩。”说到女真,忽又想起秀英,叹道,“不知表姐如何了,她成亲数载,也不曾听到生育的消息。”这年头女人不能生,离死也不远了。
孟豫章安慰道:“如今她那头又不消停了,通信不便,她儿女双全了也未可知。”
林贞点点头,闭上眼养神。
一时外头有事,孟豫章只得去前面支应。双福忍不住冲进来问:“怎样?姐夫可还高兴?”
林贞一笑:“你这丫头,一急又管他叫姐夫!”
双福嘟着嘴道:“好没良心的,又逗我。看你这样儿就知道没事了。”
张婶子也笑道:“妇人家要拢的好丈夫,生男生女都一样的,何况是头胎,先开花后结果也常见。我们四爷断不至如此。”
林贞点头:“世人看轻女子,我们便不能自贱,头胎是女儿便是女儿,有甚要紧?休说这个,我一身汗津津的,双福我叫你买了的新水桶可预备好了?”
双福回道:“开水烫过三遍了,五月没太阳,我用炭火烘的干干的摆在那处。”
张婶子忍不住劝道:“奶奶爱洁是好事,可这产后……”
林贞笑笑:“听我的准没错儿。只别着凉,甚都好办。还有一条,我用的帕子和家伙,要用开水烫过、晒干或烘干才好。放置家伙的屋子要干净、通风、干燥。”
张婶子等人先是心里打鼓,见林贞一条一条说的极分明,也渐渐稳住了——如今的民众,对读书人还是打心眼里敬畏的。林贞爱书,众人也只当书上这么写。书上写的,能有错的么?再不济也比你个婆子强!
就这样,林贞舒舒服服的洗了个头发洗了个澡。要不是此时的风俗,她都想把头发剪了。可惜太大逆不道,只好用吸水的棉布来回擦了,再生了炭盆烤干。一番休整动静极大,要不是富贵人家,月子里洗不起澡啊!
洗完澡,倚在榻上,看着丫头们收拾床铺,犹在指挥:“我动用的铺盖三日一换,棉絮七日一晒或一熏。姐儿的衣裳好说,尿布却要开水烫过。是了,茶油可预备好了?”
四喜一一应了,林贞咧嘴一笑,孩子生了,她的御夫之术最终章预备开始了!不把孟豫章打造成二十一世纪新好男人,她就对不起“穿越”两个字!想毕,一看日头,快到中午了,吃了顿营养不错的饭,舒舒服服的在榻上睡着了。
一口气睡了两个时辰,直到晚饭时节,孟豫章回到房中,见铺盖家伙都换过一遍,林贞正从榻上爬起来抱着孩子哺乳,忙问:“又操心琐事,可累不累?”
林贞抬头问:“外头甚事?要不要紧?”
“无事,商户送了粽子来。那家也有几个读书人,我少不得陪他说了几句话。”
“嗯?”
孟豫章一笑:“粽子是粽子,缠粽子的线都是绞的金丝。我叫人拆开尝了尝,味儿不错。你月子里能吃么?”
林贞摇头:“不好克化,一口两口还使得。”
“你素来是让我放心的,”孟豫章问,“你吃过饭了不曾?”
“待我喂了奶,一齐吃。”林贞忽又想起,“是了,咱们定的那家水牛奶呢?可送来了?”感谢物资发达的地区,她能喝上牛奶了,多不容易啊,泪流满面。
双福忙应道:“送来了,奶奶这会儿要喝?”
“搁着,今后我早起晚睡都要喝。”补钙啊补钙!
林贞奶完孩子,四喜她们摆好饭。孟豫章看来看去:“咦?怎么和平日里一样?怎么不炖只鸡?”
林贞指了指瘦肉汤:“这个肉汤好。虚不受补,我如今正虚,不宜大补。荤素均衡即可。”
双福默默道:您一点也看不出虚……
四喜默默道:精神太好了!我也要去练骑马!!!
张婶子已无力了,没有长辈管着,竟越发由着林贞折腾。洗澡还好,吃饭竟也不用母鸡汤!要是亏了身子怎么办哟!好奶奶,老婆子指着你养老哩!!
一顿诡异的饭吃完,歇了一盏茶功夫,林贞她她她居然起身了!!!!还十分淡定的对孟豫章道:“丫头们没力气,你扶着我在屋里走走。”
孟豫章是个没经验的,林贞说甚是甚。张婶子就这么目瞪口呆的看着林贞缓步在屋里整整绕了二十圈!林贞看着刻漏,估摸着走十分钟,正好走到床上,躺平。
众人:……
孟豫章看了一眼床,呆了一下:“床上怎么有个木头簸箕!?还垫了棉絮!?”
林贞对双福招招手,双福无语凝噎的把孩子放到“簸箕”里。
孟豫章:……
林贞笑道:“此乃床中床1,省的我们谁不小心压着孩子。捂死的可不少。”
孟豫章研究了一回,抚掌大赞:“好!甚好!此亦利民之物,明日叫人画了图,推广开来才好。”说完又夸林贞七窍玲珑心。
林贞顿了半晌,才道:“这不是我想的。”
孟豫章见林贞一脸怅然,不由问:“怎么了?”
林贞看着孟豫章的脸,先耐着性子把丫头们打发走,才一字一句的问:“你可知道甚是前世今生?”
作者有话要说:1壮哉我大淘。宝,大家可以搜索一下,带孩子的神器。当然孩子不建议夹在父母中间睡,比较容易缺氧。但可以在妈妈身边睡,这样既不会缺氧也比较方便哺乳。
第100章 诉说
关于前世是否要告诉人;林贞犹豫了一整日。已过去的事;说也没意思。只是事到临头方想起她的方式与此时不同,甚至说是南辕北辙。倒不是说要个解释;孟豫章还年轻;注定了要外放很多年,婆婆不可能跟着;真跟着他们过活也管不住——林贞在内宅是一家独大;她没有解释的迫切需要。但她也需要支持;太多的事;绕不开孟豫章。问题又绕回来,她怎么用最小的代价说服动孟豫章?孟豫章再年轻;也是不好糊弄的!至少华夏的医书里;真的从不曾记载过有产妇马上可以洗澡这一条!
思来想去;林贞还是准备以诚相待。
孟豫章乍听到“前世今生”四个字,还当林贞又看了甚话本子,犹在调笑:“说来听听。”
林贞瞧他神色便知他没当真,苦笑道:“这事儿是真的。”
“呃?”
林贞忽然全身一软,无力的靠在床头,一脸怀念:“我的前世,比话本里的天宫还好。”
孟豫章想了想便问:“公主?”
林贞扑哧一笑:“比公主还强些,也是独生女儿。那会儿不像现在一样讲究甚传男不传女。虽对女子依旧不公,可女子男子皆一样为官做宰。当时,好几国的首辅都是女子,我们也有过女子入内阁的。”
孟豫章不由问:“西陲女儿国竟是真的?”
林贞摇头笑道:“我那会儿,咱华夏还不算最强的,唔,强国之列吧。比咱们繁华的好几个哩。他们亦是大国,首辅乃民众选举而得,好似宗族公推一般。”
林贞且不敢说皇家的事,孟豫章已是呆了!
林贞又道:“不说这个,我想说的是,那会儿产妇很少死。难产了没事儿,剖开肚子把孩子抱出来,再把肚子缝上,只需一个月就活蹦乱跳了。死在产房里的产妇……”林贞摇头,“在我们看来,是事故,是倒霉极了,还是传说……一般人只在新……呃……邸报宫门抄之类的地方能看到。”
孟豫章凌乱了,但还是抓住重点:“华佗再现?”
“我们管那个叫科技。”林贞眼睛泛酸,“至少我们的国家,已几乎没有饿死。只要不懒、不出天灾*,也没有冻死的。小孩子夭折,多半是意外。也有生病的,但是少。”林贞用手捂着眼睛,想念的心情几欲疯狂。
“还有呢?”
林贞的声音沙哑:“很多很多,你想不到的。带孩子的也不同。书本上做月子的样子,几乎与现在相反。我以前……嗯……上辈子生过。那会儿生完,我和孩子都很健康。”说着,眼泪已忍不住滑下。父母、丈夫、孩子,不管哪一个,都牵动她的心神。可以自我安慰的说至少彼此还活着。可安慰过后的想念却非理智可控。
孟豫章伸手擦干林贞的泪珠:“想孩子了?还有……他?”
林贞没有说话。
孟豫章笑了笑:“想也寻常。日后有精神了,可与我说说。”
林贞猛的一抬头看着对方!
“方才你说女子可入内阁,我便一直在这上头绕。”孟豫章顿了顿,“读书人没几个不知苏东坡的《江城子》,既然都是人,男人怀念,女人自然也会怀念。”
“不生气么?”
“你现在是我的,他生气才对吧?”孟豫章又说,“怪道总觉得你比我懂许多,分明比我小,却事事比我强,连师父都说你把我比下去了。如今倒好,我再不用怄自己了!”
林贞一身伤感都叫他弄没了,哭笑不得的道:“如今要我断案也是不成的!”
孟豫章心情极好,他往日吧,总觉得林贞冷不丁的像座山,巍然不动的,致使他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压迫感。甚至有时觉得在妻子面前不似夫主反似孩童。如今这等无力感倒是消了,多活一辈子可不比他强些?比他还不如,真叫年纪活到狗身上了。在见识和夫纲间,孟豫章毫不犹豫的选了见识。孟家被重创,百废待兴,迫切需要的是一个强悍的主母,而非普通女眷。真是天上掉一个馅饼,白砸他手中,如何不乐?心念一转,又对林贞的前世好奇起来,指着放孩子的“床中床”问:“这个也是那边儿的?”
气氛陡然轻松,林贞也笑道:“是,那会儿有个地方叫淘*宝,甚都有买。号称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买不到的。唉,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我还有一事要对你说哩。”
“何事?”
“每日早起和下半晌,你都留一刻钟与我。”
“嗯?”
“我要给孩子按摩,你在一旁奏乐。或是我弹你来弄孩子。”
孟豫章点头:“此乃小事,但有何益?”
“忘了。大致是让孩子安稳点儿的意思。许多孩儿哭,都是不安上头来的。”哦,对!还有缺钙!林贞忧郁了,她上哪去弄鱼肝油!少不得略晒晒了!
孟豫章还记得方才林贞说的话,心里认定若照搬那边的法子便能保住孩子不夭折,那还有甚犹豫?忙点头道:“好,好,明日我回来,你把那些窍门都说说,你说我写。日后好传下去哩!平日里妇道人家说话,你也同她们说道说道,真是行善积德的事。”
“你还真随时不忘利国利民!”
孟豫章腼腆一笑:“我做县令这么久,也不曾做过好事,心里不安。”
林贞道:“有一桩好事让你做哩。”
“嗯?”
“你知道水车么?”
“知道。”
林贞道:“如今的水车都是人力踩的,你想过风力没有?”
“风力?”孟豫章两眼放光,“快说说!”
“我就知道弄个大风车,用手段和水车连起来,便不用人力踩水车了。再细可得你自己去琢磨,或是请幕僚或是问匠人。”
孟豫章一脸失望,不过有个想法,倒是可以去试试。又问林贞:“还有没有别的好法子?”
林贞想了想,摇头道:“我知道许多,只眼下都实现不得。譬如水利,我倒是略知一二,可如今没有修渠沟的家伙。我前世有千里眼顺风耳,人可以上天下海,无所不至。可这是无数先贤用血汗之躯换来的。为此,甚至无数国家都卷入战争,死人无数。我这一世投生在此处,就好比你回到先秦。与我而言,你们都是古人。”
“啊?”
“故,便是有好的,也未必实现。就好比你拿程朱理学去西汉景帝年间,谁搭理你?那会子还黄老当道呢。”
孟豫章想了想便明白了,笑道:“真想去瞧瞧。”
林贞也笑道:“你是看热闹,我才是想疯了。”
“我知道,你那个比喻好。要是到先秦,能穿绸子的人更少,我们只好穿麻布了。那会儿的亩产也更低,更多人挨饿。也没有番薯玉米,更没有后来种种菜蔬。最可恨是没有科举,那多可怕啊!若生来不是贵族,这辈子岂不是甚念想都没了?”
林贞抚掌大笑:“尔深得三味精髓矣!”
孟豫章推了林贞一把:“你又促狭!我说你今早生的孩子,不累么?”
“中午歇了好久哩。”
孟豫章点头:“身子骨好是好事,但天晚了,咱们先歇了吧。”
林贞长叹:“也是,半夜一个时辰就要醒一回,估摸着姐儿就快到点儿了,我喂了奶就先凑活着睡会。”
“辛苦了。”
林贞一笑:“话休说太早,你也一样得醒!”不打算请乳母的目的,这也是一条。孩子成长的过程固然父母都不可缺失,最紧要的却是另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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