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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宋的幸福生活-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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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梅大娘的示意下,丝竹之声悄然响起,如行云流水一般悦耳,过了片刻,少女们挥手拂动身躯依次入场,水袖流云,纷然舞动,形成满天云朵,随之缓缓柔动,如同波浪,伴随着音乐,场中少女时而轻跃,时而扭动曼妙香身子,举手投足中充满了美感。

梅大娘见到这个情形,颇为满意的暗暗点头,随之向楚质望去,心中突兀一惊,却见楚质目光微聚,额眉轻皱,不时微微摇头,显然对此并不满意。

“啪、啪、啪”

几声之后,丝竹之声停了下来,少女们愕然止舞,满面的迷惑不解之色。

“大娘,怎么了?”几个领舞少女轻声询问起来。

“你们先行下去吧。”梅大娘柔声说道,虽然心中不解,但是迟疑了下,少女们还是听从吩咐,慢慢的退下。

“好好的,为何要停下来。”刘仁之询问道,显然也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的舞蹈让了深深的陶醉其中,有些忘我了。

“这还须大人解惑。”梅大娘轻声说道:“瞧大人刚才的模样,似乎有些不满意啊,难道她们的舞姿有不足之处?还请大人赐教。”

“不足之处,很多。”楚质轻微皱眉道:“一时之间,却不知从何说起。”

也不怪楚质觉得不满意,在汴梁城的时候,经常欣赏到宫廷舞蹈,就算心里对这个不怎么喜欢,但是耳濡目染之下,眼界自然有所提高,却忘记地方的乐司是没法和京都的乐司相提并论的,要求过高的直接后果就是,少女们刚才的表演,落入楚质眼中,自然是处处充满了破绽。

“还请大人指教。”梅大娘心中不服,但表面上却恭敬说道。

皱眉寻思片刻,楚质缓缓开口道:“我认为最大的问题是……”

杭州城外,官塘河口,波浪微急,然而沈家的大船上却纹丝不动,船舱上层一间装饰清雅的房中,沈瑶凤目微闭,似乎在寻思着什么,身后却是娇俏秀丽的瓶儿,一双纤细的小手执着一柄精密梳子,细心的梳理着沈瑶乌黑柔顺的丝发。

“瓶儿,刚才行船的时候,可曾冲撞了什么舟船?”似乎得出什么结论,沈瑶丰润透亮的嘴唇勾出一道漂亮的弧线,为妩媚的容颜增添一层在艳光。

楚质所在的小舟认出是沈家船只,自然不会叫骂,但是其他小船上的船工未必有这份眼力,被大船急促前行带出来的波浪晃荡得差点翻船,船和人虽然没事,但是气愤不过,怎么也要骂上几声出口气,声音随风,自然飘入沈瑶耳中。

“九哥看过了,只是晃了他们几下,没有撞上。”瓶儿小声说道。

“没事就好,这次确实有些急了,回城的时候,让阿九去向人家赔罪。”沈瑶淡声说道,固然只是一件小事,但绝对不能漠然置之,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沈家的声誉就是点点滴滴积累起来的,也能因些微小事而毁去。

“小婢记下了。”瓶儿乖巧点头,双手也没有耽误,将沈瑶如云般的秀发上轻轻的盘了起来,用几根精美的金步摇固定,再细心理顺些微微翘起的青丝,一个典雅却代表少妇身份的云髻就此完成,小退半步,瓶儿小嘴嘟了起来,微声怨道:“大娘子,好端端的,您干嘛要盘这个发髻啊,一点儿也好看。”

“傻丫头,要你多嘴,你看看客人来了没有。”知道瓶儿的心意,沈瑶含笑斥责了句,眉目之间却隐约闪过一丝哀愁,随之消失得毫无踪影。

第二百五十八章 许汉卿

离杭州还有一段距离的官塘河中,微波起伏,清风徐徐,一条装饰华丽的大船之上,一个年约二十三四岁,俊俏不凡的青年站立在船头,仔细欣赏着附近美好风光,过了片刻,从船舱内走出来一个壮实汉子,却是沈十七。

“还有多久才到杭州?”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青年没有回头,直接询问起来。

“快了,过了前方的岔道,转个弯就到官塘河码头了。”沈十七说道,声音恭敬,只不过表情有几分不自然。

“这一路上麻烦沈兄了,进入杭州城时,定然要与沈兄举杯共醉才行。”青年轻微回身,俊逸的脸庞绽放出诚挚的笑容。

“不敢,许公子是沈家的客人,这是在下应该做的。”沈十七拱手说道,对于这个温文尔雅的许公子,他心里确实有几分好感,只是……,想到某件事情,沈十七心中又忍不住恼怒起来。

如果自己不是沈家的客人,恐怕早被扔到河里喂鱼了吧,察觉出沈十七的异样情绪,青年心中轻叹,固然不是自己的错,但是谁叫自己姓许呢,要是易地而处,自己肯定毫不犹豫的这样做。

与沈十七聊了几句杭州的风土人情,似乎想起什么事情来,青年歉意微笑,轻轻向沈十七告了个罪,转身向船舱走去,走了几步,来到一间房屋产,轻轻敲了几下,随之收手退了半步微笑而待,数息之后,房屋里传来一个软绵中带着几分媚惑似的声音:“谁在外面?”

“是我,汉卿。”青年清声说道,语气十分的温和。

话音刚落,房门悄然打开,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容姿艳美的女子,眉似远山含黛,眼如幽潭映日,乌黑亮丽的秀发毫不掩饰轻泻满肩头,奔放又写意,嘴角还微微扬起,成一道好看的弧线,似颦似嗔,似语还休,明艳而动人。

“原来是许公子,却不知道有什么吩咐?”艳美女子吐语如珠,清脆而绵软的声音中似乎有一丝不喜。

自己哪里敢有什么吩咐,青年心中再次悲叹起来,明明不是自己的错,为何罪过总要自己来背,心中感叹万千,表面上笑容越加灿烂,和声说道:“苏姑娘,杭州城就要到了,特来知会您和瑜儿妹妹……”

“有劳许公子,以后这种小事吩咐下人做好了。”冷冷的说了句,房门砰的声合上了,只留下一脸苦笑的青年,无奈似的摇头,心中大叹不是我的错,缓步离去。

房屋之中窗口处,静伏着一个绰约多姿的身影,听闻动静缓缓回身,双眉如画,双眸如秋水般纯净,髻如云雾,松松挽个简单的蝴蝶髻,髻边插着两支玉攥,管住这如云的乌美秀发,上边还镶嵌两粒珍珠,明莹生光,更衬得她肌肤赛雪,不经意中总流露出无尽的淡雅和娴静。

“小姨,汉卿大哥也是好心,你不要总是这样对他。”声音婉转而动听,却是当日楚质寻之不见,回乡探亲的白瑾瑜,只见她一双无比美丽的眼睛,波光流转之间,似有一丝忧郁之意,美人带愁,总是分外忧郁,饶是苏月香终日与白瑾瑜相处,也被她这双忧郁的美眸一望也不由得一阵恍惚,心中暗叹。

幽幽叹了口气,苏月香的心思随之转到许汉卿身上,其实也心中自己清楚,姐夫这个儿子对瑜儿和自己都很不错,可谓是礼遇有加,可是她却有意无意的忽略过去,谁让他是那个女人的儿子。

苏月香心中所想的那个女子是许宣的妻子,汝南郡王赵允让的妹妹,许汉卿的母亲,有着郡主的身份,而许宣身为郡主的丈夫,地位相当于驸马,按照规定只能聚一妻,不允许纳妾,最终导致了白瑾瑜的母亲白素卿郁郁而终,

苏月香也明白,许宣是先娶妻而后遇到白素卿,不管怎么说,白素卿似乎都是理亏的一方,而那位郡主想来也知道白素卿和白瑾瑜的存在,但是多年来却不闻不问,而她的儿子许汉卿又这么礼待她们,也足以说明问题,明白归明白,然而感情上却接受不了,苏月香自然不会给许汉卿什么好脸色。

“瑜儿,杭州西湖的景色可不逊色于汴梁城的金明池,当年姐姐经常乘着画舫在湖中游玩……”说着苏月香语气忽然变轻了:“当年姐姐与姐夫就是在那里相识。”

“好啊。”白瑾瑜轻微点头,展颜微笑,清丽雅致小脸上的郁色似乎散去了些,见此情形,苏月香心中略略宽慰,随之与白瑾瑜说起了当年在杭州时发生的事情。

风速下降,大船缓缓前进,站在船头眺望的沈十七眼睛忽然一瞪,轻眨了几下,发现自己没有看错,连忙大声呼叫道:“减速,准备停靠交接。”щхɡ。cc

“彩旗,是大娘子。”听到沈十七的叫声,在甲板的几个船工纷纷凝视,发现前方不远处的一艘大船,船上悬挂着沈家的旗号,仔细打量,立即见到几百彩旗迎风招展,心情激动之下,也忍不住高声呼叫起来。

冷静了下来,沈十七也清楚沈瑶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心情有几分复杂,但还是转而走入船舱,找到了许汉卿,也没有废话,直接恭声说道:“知道许公子要来,大娘子已经在前方等候。”

听到船上传来的呼叫声,许汉卿也猜测出几分,闻言俊逸的脸上立时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带着一丝诚惶诚恐的语气,连声说道:“应该是小弟前去拜访,如何能让嫂子亲迎。”

去他的嫂子,沈十七脸色似乎有些发青,双手握紧拳头,过了片刻,才慢慢松开,随之一语不发转身而去。

“唉,又得罪人了,问题是这又不关我的事,为什么总是给我脸色看,真是冤枉啊。”许汉卿喃喃自语,感叹摇头不已,心中很无奈,父亲的风流韵事,作为儿子的,想躲也躲不开,也只能认了,况且多个清纯可爱的妹妹似乎也不是件坏事,如果那个小姨不要太过厉害,那更加完美了。

“这个小姨也是面冷心热的主,多哄几句也就罢了,却不知那个未过门的嫂子又是什么性情,听说也不太好对付,希望别把怨气撒到我头上。”许汉卿默默向上天祈祷了片刻,才轻步走出船舱。

与此同时,在另一条船上,也有人发现的前方的情况,立即将这个消息通知了在船舱内的沈瑶。

“来了吗。”沈瑶轻声呢喃,慢慢站了起来,柔唇勾出一缕淡然的微笑。

“大娘子。”瓶儿轻声呼唤,漂亮的眼睛掠过些微忧虑,似乎在担心什么事情。

“走吧,去看看这回来的许公子又是什么德性。”沈瑶微笑说道,纤手自然拂了下衣裳,步姿优雅的向外走去。

在船工们熟练的操作下,两船慢慢靠接,船舷上垫着厚厚的麻布,也不至于因碰触而损坏船板,良久,在船工们的忙碌下,用绳索将两只大船固定绑定,中间钉上木板,两船之间就可以自由往来了。

沈瑶亲自前来迎接,许汉卿自然识趣的过去见礼,见到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站在甲板之上,立即意识到这应该是自己要见之人,连忙上前施礼道:“汉卿见过嫂子。”

沈瑶微柔身子还礼,柔声说道:“五弟有礼了。”

许汉卿轻轻抬头,一张绝世的容颜慢慢呈现在眼中,一双点漆般的大眼睛,里边烟波流转,犹如蕴着两汪秋水,碧隐轻柔,两道淡烟般的黛眉,斜飞上弯,淡翰秀目之下,两片红唇丰润亮泽,浑身散发出醉人的成熟韵味。

掠过惊艳之意,微眨了下眼睛,许汉卿定了下神,目光微垂,心中叹息不已,其实这个嫂子的称呼,有些名不副实,沈瑶只是与许汉卿的堂兄订亲而已,并还没有正式过门。

说起这件事情,还真有些复杂,一个是汴梁城的名门大家,一个是地方上的地主豪绅,本来也不会扯上什么关系的,只不过几年前,许宣的某个侄子,也算是继承家业,到杭州去谈生意,偶然之间认识沈瑶的父亲沈扶,两人似乎蛮投缘的,在沈家作客时,遇到了沈瑶,顿时惊为天人,动了娶妻的心思。

从侧面了解了下许家的背景,沈扶自然应允了,而许宣的那个侄子立即返回京中向家人汇报此事,本来他的父母有些不同意的,觉得以许家的权势,与一个小地方的女子联姻有些掉价,但是白素卿就是杭州人士,出于爱屋及乌的心理,许宣对此事十分的赞成,宗长有令,谁人敢反对,亲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之类的程度都已经完成,就差亲迎了,眼看婚期要到,连迎亲的礼船都已经准备起航扬帆的准备,偏偏在这节骨眼中出了问题,新郎官突然暴病身亡,真是天妨英才啊。

事情真是如此?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事情还是真相大白了,原来新郎官不是病亡,而是逝于风月之事,在起程迎亲前的几天,在秦楼楚馆与几个沦落风尘的女子玩些亲密无间的游戏时,似乎是兴奋过度休克过去,再也没有醒来,消息传到沈家,如同火上浇油,沈家上上下下顿时炸了。

……

不好意思,又只是三千字而已。

第二百五十九章 擦肩而过

面对沈家的责问,许家自然是无言以对,心中咒骂某人的同时,毕竟也清楚是自家理屈词穷,已经做好赔礼退亲的准备,眼看就要沦落成为笑柄之际,事情突然有了转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沈家而来的责问声音突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没有此事似乎的,还派人专门前来悼念,表示哀思。

许家上下固然是莫明其妙,但是又有谁愿意成为笑柄,心中自然有几分感激,待丧事结束之后,过了两三个月,在许宣的示意下,许家某个德高望重的族老,带上厚礼以及解除婚约的契书拜望沈家,其中目的不言而喻,既然沈家如此知情识趣,许家自然要投桃报李,前来表示歉意和感谢,顺手还个人情,免得耽误了人家的闺女。

然而事情有些出乎意料,这个族老在沈家待了两三天就返回许家,之后也没见沈家传出解除婚约的消息,不过从此以后,许沈两家关系似乎更进一步,成为了生意上的盟友,也得益于此,沈家越发兴旺发达起来,短短几年时间便成为杭州城内举足轻重豪绅大户。

就在许汉卿思绪飘飞的时候,沈十七已经上前向沈瑶见礼,情绪有一丝激动,不过当见到她的打扮之后,眼睛闪过几分怨意,目光不满的瞪向许汉卿。

“回来就好,辛苦你们了。”沈瑶微笑说道。

沈十七自然是满面春风,连忙摇头,表示这是自己应该做的,一点也不觉得辛苦,随后带着灿烂的笑容,返回船上指挥航行了。都是沈家的船工,两船固然合并在一起,但是配合得十分的默契,在统一的指挥下,缓缓的朝杭州城内方向水道行去,而许汉卿也在沈瑶的引请下来到一个较大的船舱内坐下。

手里捧着瓶儿奉送上来的茶汤,许汉卿心中暗暗苦笑,都已经几年了,沈家上下似乎还对那事记恨不已,连个捧茶的小娘子知道自己姓许之后,笑脸都不给一个。

“五弟,在江河奔波几日,想必也有些困乏了,到沈家之后,先沐浴休息片刻,晚上再设宴为你接风洗尘。”沈瑶坐姿优雅,轻倚绣座,喜笑盈盈,声音柔美中带着亲和。

“嫂子亲自前来迎接,已经让我心中惶恐不已,岂能再有所打扰,我在城内随意找间客栈落脚即可,不能再烦劳嫂子了。”许汉卿连忙说道。

“这么怎么行,既然是自家人,又怎么能说什么烦劳打扰。”沈瑶说道,艳美容颜似乎泛出一丝不悦之意来。

许汉卿闻言也有几分犹豫,心里感到有些为难,如果是自己独自前来的话,推托下答应下来也没有什么,只是船里还有苏月香及白瑾瑜的存在,也不知她们是否愿意入住沈家,而且考虑到她们身份来历的特殊性,也不好向沈家解释清楚。

似乎觉察到许汉卿的犹豫,淡淡望了他一眼,沈瑶微笑说道:“况且此时的杭州城不比他日,处处人满为患,五弟想找客栈入住,恐怕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也不是沈瑶说谎骗人,事实就是如此,杭州各地干旱情况越发严重,不仅流民聚集城外,有些大户人家也来到城内避难,加之七夕节时西湖盛会将至,前来凑热闹的也不在少数,杭州城的客栈暴满,乐得客栈老板眉开眼笑,嘴巴都合不拢了。

听到沈瑶的解释,许汉卿不免有些愕然,毕竟是一路行来,路途也停留过几次补给食物,干旱灾情他也了解几分,但是那个西湖盛会又是怎么回事,忍不住开口说道:“嫂子,既然旱情如此严重,为何还要举行什么盛会。”

固然是受到许宣的影响,许汉卿缺乏步入仕途之心,但是怎么也是饱学之士,多多少少有些为国为民的书生意气,听闻地方官员在灾情来临之际,不思赈灾救民,反而举办什么盛会,心中难免有些微的气愤。

“杭州太守有令,谁敢不从。”沈瑶笑语盈盈说道,她心里知道怎么回事,却故意不向许汉卿明言,美目之中掠过了一丝黠意。

而许汉卿闻言,也摇头微微叹道:“身为地方守牧,却不思想民间疾苦,反而肆意铺张游戏,如何对得起朝廷,也不怕御史言官弹劾。”

“人家既然能做得出这等事情,自然是不怕的。”沈瑶抿嘴轻笑,眉目弯弯,眼波流转勾人,荡漾出无边的醉人风情。

许汉卿眼睛迷离了下,立即低下头来目不斜视,脑子却似乎没有了往日的机灵,有几分迷糊似的说道:“那是为何?”

“自然是朝中有人。”沈瑶笑道。

提到朝中,许汉卿眼睛一阵清亮,暗暗吐了口气,定了下神,额头微皱起来,沉声说道:“如今朝廷由文相与宋相主持朝政,二位相公清正廉明,岂会坐视不理,况且官家也是英明之君,绝对不会容忍臣下有此等行为。”

“这很难说,自古官官相互,包庇纵容、欺上瞒下、故作不知也是常有的事。”沈瑶说道,纤手轻捋了下青丝秀发,饱满丰润嘴唇隐约泛出阵了笑意。

这时候许汉卿心里感觉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眨了几下眼睛,寻思了片刻,忽然轻笑说道:“嫂子,这事其中是否别有内情,您这是在看我笑话呢。”

“怎么会呢,事实本就是如此。”沈瑶微笑否认,葱白玉指在胸前青丝上卷了几下,悠悠笑道:“至于是否有什么内情,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下江南之前,许汉卿也做了番功课,根据所搜集的情报分析,心中觉得杭州马知州虽然不是什么精明强干之辈,但也不至于在这旱灾来临之际大肆玩乐,而且还不怕弹劾,其中肯定有什么隐情,思索片刻,许汉卿忍不住喃喃自语:“却不知这马知州在玩什么花样?”

“呵呵,五弟这话错了。”沈瑶朱唇轻启,笑意盈盈道:“如今的杭州太守可不姓马,马太守早在不久前调任了。”

“那接任的是谁?”许汉卿迷惑问道,这两个月他都在江南其他地方忙碌,没有多余的时间了解朝廷及地方官场上的事情,自然不清楚杭州官场的最新动态。

沈瑶也没有再继续卖关子,红唇微微勾起了一个明媚的笑容,清声吐字:“范仲淹。”

“范……相公。”许汉卿声音充满了惊讶,语气中还夹杂着一丝喜悦,虽然也是世家大族,与朝廷的达官贵人关系甚好,但是许家却无志于仕途,所以对范仲淹没有那么多的成见,听闻声名赫赫的范仲淹身在杭州,许汉卿心里难免有几分求见之意。

与此同时,许汉卿反应过来,微微苦笑道:“嫂子为何不早说是范公的主意,差点让我误会了。”言下之意非常明白,如果早知道是范仲淹的提议,那其中肯定有隐情,也不会再有刚才的推测。

可见在大多数世人的心中,对于范仲淹的人品道德是非常信服的,无论他作了什么事情,就算还没有理解,但是只会朝好的方面想,谁让人家数十年来终始言行如一的遵守着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原则行事,所以就算是政敌想弹劾,也只会捕风捉影的拿些结党营私之类的话来说事,根本找不出其他切实的把柄。

“五弟何出此言。”沈瑶秀美的睫毛轻轻颤动两下,满面惊讶说道:“刚才我已经明言,这是范太守之令,肯定你没有听清楚。”

不要轻易与女子争论,特别是美丽的女子,连圣人都拿她们没辄,这个道理许汉卿几年前就已经明白了,闻言心中苦笑,表面上却满面歉意的笑容:“失礼,那肯定是我一时恍惚,听差了吧。”

沈瑶微微点头,理所当然似的笑道:“五弟连日来舟车劳顿,想必也有些疲惫不堪,神思恍惚也是必然的,待会到沈家之后休息片刻也就没事了。”

“真的不用嫂子费心,来之前我已经托人在杭州城里盘了个宅子,待会进城直接入住即可。”许汉卿客气说道。

沈瑶清丽如水的眸子闪过一抹异彩,既然是盘下宅院,显然是有长久在杭州住下的打算,那么许汉卿前来的目的就要仔细的思量了,心中思绪万千,但脸上却不露丝毫痕迹,朱唇勾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顺势说道:“既然五弟已有准备,那就算了,不过为你设宴接风洗尘,应该不会再拒绝了吧。”

“却之不恭,自然不敢。”许汉卿含笑应承道。

两人再聊了几句,在俏丽少女瓶儿频频的怒目而视下,许汉卿也非常识趣的告退而去,返回自己的船上,过了片刻,到了杭州城河道口的闸门前,在沈十七的指挥下,两条大船的绳索也随之松开。

见到是沈家的船只,驻守闸门的兵丁收取沈家船工递来的入城费用后,只是随意的检查片刻,就开闸放行,两船也随之一前一后的顺着河道缓缓驶入杭州城,通过窄小的河道,不一会儿就来到相对宽阔的西湖内。

入了西湖,两船微微浮了上来,船工们长年生长于杭州,对于周围湖光山色已经熟悉之极,也没有什么欣赏的心思,眼看就要到家,反而有些归心似箭,仿佛浑身充满力气,摇橹的速度更加快了起来。

不久之后就已经在杭州城内码头靠岸停船,途中时候沈瑶也没有忘记刚才行船过快,差点碰撞湖中小舟的事情,吩咐手下留意,却寻不到人影,也就作罢了,寻思以后再找机会向人赔礼道歉,两船停靠码头,与许汉卿约定宴会时辰之后,沈瑶就坐上轿舆悠悠离去。

从船舱眺望西湖,只见湖面上大小船只密布,诸色画舫云集,远远传来轻盈的乐器声和歌伎的曼妙歌声,岸上人头攒动,有行色匆忙的担夫,有步履悠闲的游客,好一派热闹非凡的景色。

“小姨,可惜刚才船行得太急,不然就可尽情欣赏湖中景色了。”白瑾瑜轻微叹道,美丽的眼波充盈难得的生气。

“不必着急,过两日让汉卿租借只画坊给你,就可以日夜流连于这山水之中了。”苏月香微笑说道,秀眉轻弯,心情喜悦。

说着门外就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以及许汉卿的声音:“苏姑娘,瑜儿妹妹,到地方了,我们下船吧。”

许汉卿并没有撒谎,在杭州城中确实已经盘下住宅,而且还派遣了许家仆役前来打理,这些仆役提前收到消息,也在码头等候多时,几人刚刚下船,自然有仆役提拿行李,还要马车轿舆接送。

不久之后,许汉卿一行就来到一幢宅院前,还未进入其中,便可透过矮墙隐约看见院子里面台榭环绕,雅致异常,院中郁郁葱葱,百花齐放,微微徐徐,在门外的众人仿佛也能嗅到淡淡的清香,听闻主人前来,宅院中门大门,门前两旁已经分列站满仆役,朝着车轿恭敬施礼。

轻轻掀开车帘,也不用仆役搀扶,一袭乳白色长袍的许汉卿轻跳下了马车,环首四望附近清雅的环境,不由微微点头表示满意。

“见过大官人。”在知情人的点醒下,两旁仆役连忙齐声呼道,淡淡的应了声,许汉卿微微挥手,在宅院管家的引请下,轻步跨过台阶,步入宅院内,紧跟着的就是苏月香及白瑾瑜所坐轿子也悠悠入内,过了片刻,一阵爆竹声音响起,红色的纸屑与淡白色的烟雾四溢,为几人入住新居增添几分喜气。

宅院中央处耸立着一幢二层楼阁,高约七八丈,仰望有通天之感,楼前台榭环绕,辉煌壮观,恍若仙宫,每层楼阁为屋五间,遍体漆墨生辉,柔光蔚然,楼内的陈设古雅奢华,精美绝伦,几个婢女已在楼下恭候,两顶轿子就在楼前草坪处停了下来。

轿帘微微掀起,苏月香及白瑾瑜慢慢走了出来,一个风华绝代,一个清丽脱俗,肌肤晶莹如玉,皓白如雪,相互映衬,让人有眼花缭乱不知看谁的感觉,几个仆役轿夫目不暇接也就罢了,连几个婢女也忍不住有几分迷醉之意。

相处日久,许汉卿也有几分免疫力,见此情形轻轻咳嗽了下,挥退惊醒低头的仆役轿夫,自己也随之告辞退了下去。

“奴婢们已经备好香汤为两位娘子洗尘,请二位移步。”回过神来,几个婢女连忙围了上来说道,在船上诸多不便,苏月香与白瑾瑜固然不是娇生惯养的深闺千金,但是也素爱整洁,闻言哪有推辞之理,点头答应跟随几个婢女来到浴室。

罗衣轻解,芳香凝脂,过了片刻,满面红润,越发显得娇媚多姿的两人轻依坐在阁楼内的房屋中,任由几个婢女为自己梳理发妆,轻声细语的闲聊起来,当然,大多数时候是苏月香在说,而白瑾瑜在回应而已。

见白瑾瑜的兴致不高,苏月香明眸微转,柔唇绽出一缕笑容:“瑜儿,你还记得梅姨吗?”

“梅姨?”白瑾瑜秀眉微蹙,寻思了片刻,轻轻摇头说道:“小姨,你说的是谁啊?”

“你这小妮子真是没有记性,几年前你还缠着人家教你抚琴呢,怎么转眼间就把人家给忘记了,让她知道了,肯定埋怨你这小丫头没有良心。”苏月香笑盈盈道。

“想起来了,小姨说的是梅姨,梅师傅。”娇嫩纤手在秀气的眉间揉了下,白瑾瑜美丽无暇的眼睛闪亮起来。

“嗯,那时你还小,也就八九岁吧,梅姨就走了,六七岁了,也难得你还有印象。”苏月香微笑说道。

“当初如果不是梅师傅细心教导,我今日可能还不会抚琴呢。”白瑾瑜心中绽出一缕怀思,轻叹说道:“后来梅师傅脱籍还乡,也不知她的情况如何了。”

“想知道她现在的状况,你自己去看下不就清楚了。”苏月香笑了起来,语气中似乎有一丝神秘的意味。

“小姨你这话……”话刚说了半截,白瑾瑜反应过来,美目掠过惊喜之意:“小姨,莫非梅师傅在杭州。”

“梅姨曾经说过,她的家乡就是杭州钱塘县,而且前段日子,我也从姐妹那里听闻消息,她回乡之后,似乎没有从良嫁人,而是入了当地的教坊司,听说还当起了管事的来。”苏月香微笑了下,语气也有些不确定道:“只是却不知这消息是否属实。”

“想知道还不简单,去打听下不就清楚了吗。”白瑾瑜说道,小脸泛出甜美的笑容。

听出白瑾瑜话里似乎别有含义,苏月香轻声道:“你的意思是?”

“时辰还早,不如我们去城里的乐司打听下梅师傅的情况吧。”白瑾瑜提议道。

顺着阁楼的窗户向外望去,如今不过未时左右,而且沐浴小憩片刻之后,身子也不再疲惫,精神也有些焕发起来,看见白瑾瑜期待的神情,苏月香认真寻思片刻,玉齿轻咬,立即点头答应,随之立即吩咐婢女请许汉卿前来。

“什么?你们要去乐司寻人,这可不行。”沐浴完毕,小躺在房中休息的许汉卿听闻两人有事相请,立即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听闻白瑾瑜的请求,教访司是什么地方,那种污秽之处自然是去不得,第一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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