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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宋的幸福生活-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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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催妆诗词,也是为了凑兴图执热闹,但是质量太差的话,人家可是有权力拒不接受的,让迎亲之人继续再作,直到女方满意为止,有时被这催妆诗为难一两个时辰也是常有的事情。

“不仅是诸位,连我也有几分好奇。”曹佾轻笑说道,怎么才进去片刻就出阁了,传扬出去,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曹家娘子急着嫁人呢,听到曹佾此言,厅中宾客十分默契的向传讯的仆役望去。

仆役有些不自然的扭了下身体,得到了曹佾的允许,连忙大声吟诵道:“喜气拥门阑,光动绮罗香陌。行到紫薇花下,悟身非凡客。不须脂粉涴天真,嫌怕太红白。留取黛眉浅处,画章台春色。”

“留取黛眉浅处,画章台春色,意境深远,妙不可言。”沉默了片刻,立即有人大声赞叹起来,这可不是奉承之言,得到大家的一致附和,引起了哄动。

“唉,如果我当年有这样的才情,也不会……”有人说道,声音越小,似乎不堪回首,最后化成一声悲叹。

“以后迎娶新妇之时,就用这首词催妆吧,看谁不动心。”

耳中听着宾客的议论,曹佾暗自点头,有了首妙词,绝对不会有人乱加非议了。

“这首词是高家公子作的吗?”曹偕眉宇间有几分喜色,悄声询问传讯的仆役。

“不是。”迟疑了下,仆役摇了下头,据实回答:“是随高公子前来的傧相司仪所为。”

第一百六十五章 艳福

“哦。”曹偕有几分失望之色,毕竟谁都希望自己的女婿才气过人,得到众人的赞赏,可惜情况却不如自己所想。

“你可知道那个傧相是何许人也?”一旁的曹佾也听到了,有些好奇问道,对于有才华的人,谁都会留意几分。

“是楚公子,两位公子也认识的,好像有几分熟悉。”仆役说道。

“姓楚,莫非是近日来风头颇盛情的楚质?”曹佾喃喃说道,近段时间来,曹评有意无意的在他面前提起楚质,加之时常听到同僚百姓谈论,曹佾对楚质这个名字并不陌生。

“写爱莲说的那个楚景纯?”曹偕一听,也来了几分兴致,回到东京,给他最大的感受就是物是人非,以前的汴梁百姓经常谈论的是吕简夷、范仲淹、欧阳修等人,如今却很少人提起了,取而代之的却是文相、大宋相公、小宋学士等,而这个楚质,也经常听到有人提及,似乎是个年少才高的官宦子弟。

“应该是吧,听评儿说,这人与士林是同窗好友,前来助兴也不奇怪。”曹佾笑道:“士林倒是找了个好傧相啊。”

“就是,当年我们迎亲的时候,哪有这么轻易就过关……”曹偕一脸的嘘唏。

“别感叹了,既然媛儿已经出阁,你也该动身去高府了。”曹佾笑道,古代婚礼发展到宋朝,已经有了拜高堂长辈这礼节,作为女方父亲,曹偕自然少不了跑一躺。

“嗯,大哥要一起去吗?”曹偕点头,随之问道。

“府中宾客云集,我如何能脱得了身。”曹佾微笑摇头说道。

顺利的接到新妇,随从们卖力的抬起花轿,跟随在高士林身后,一路上吹吹打打之声来回重复,在红绸彩带的映照下,高士林俊逸的脸庞似乎也染成了绯色,露出灿烂的笑容,不停朝四方邻里、过路行人拱手示意。

“才卿,如此迅速就抱得美人归,应该如何谢我啊。”楚质戏谑笑道:“待会可不能着急洞房花烛夜,记得要与我对饮几杯才成。”

洞房花烛夜,想到刚才执着美人玉手缓步下阁时,嗅到的那股淡雅清香,高士林怦然心动,抬头看了下天色,却发现午时还未到,似有几分失望,突然察觉楚质唇边那缕笑意,高士林俊脸顿时通红,自己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总是犯些低级错误。

似乎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高士林叫嚷说道:“放心,到时不把你灌酒了,肯定不让你回家。”

“就凭你的酒量,只怕很难。”楚质轻笑道:“难道你就不怕自己先醉了,耽误了良辰美景吗。”

“自然不是我。”高士林笑眯眯说道:“景纯,你忘记了,作为傧相,待会客人敬酒之时,你可是要帮忙拦阻的啊。”

“才拿一份彩礼,却要做这么多事情,亏大了。”楚质笑着说道:“文玉,待会记得在领取彩礼时,要拿双份的。”

“如果你让本公子满意,待会给你三份。”高士林一本正经说道,引得楚质在旁笑骂不已,一路上欢声笑语,很快就回到了高府。

花轿稳当的停在高府门前,却没有着急进去,接到通报,赵宗实和高滔滔已经在门前迎接,这时身穿华丽衣裳的媒人出场了,只见她手里拿着白玉做成的碗,碗中满满的尽是如白玉一样光泽透亮的米饭,媒人手执汤匙,勾了半勺米饭,轻轻走到花轿之前,叫道:“小娘子,开口接饭。”

这就是所谓的本宅亲人来接宝,添妆含饭古来留,表示新人入门之初,吃夫家饭,成夫家人,只见轿帘晃动一下,过了片刻,汤匙中的米饭已经被曹媛含在口中。

此时,高府门前的爆竹点燃了,在一片硝烟之中,高滔滔微笑走到花轿前,轻柔掀开轿帘,扶起盛装打扮头盖红绸的曹媛,缓缓向高府走去。

就在这时,手执铃铛的阴阳先生,拿着盛五谷豆钱彩果的花斗,向门首撒去,附近围观的孩子们立即欢呼雀跃起来争着捡拾,其用意是在压青羊、乌鸡、青牛这三煞,撒谷豆,三煞则自避,新人方可进门。

在高滔滔的搀扶下,曹媛缓缓跨过置放在门槛上的马鞍,喻示着进门之后,一生平安,婚礼进行到此时,还不算结束,待新人走到新房之中,还有许多礼节等着她呢,不过楚质却没有机会亲眼目睹了。

“景纯、文玉,快些进来。”高士林已经跟着进门,进行下一步的婚礼,作为男方家的长辈,赵宗实自然担当起招呼来客的责任。

其实高家在汴梁城也有许多亲族,只不过在这些人之中,以赵宗实的地位最高,而且还是高士林的姐夫,由他来担任男方家主持婚礼的长辈,不仅高家上下无话可说,就连曹家也对此表示满意。

“王子,最近身体可安好。”楚质连忙上前行礼。

“这还要谢过景纯,服了你所开的药汤,身子清爽了许多。”赵宗实爽朗笑道,朝楚质深深施礼,吓得楚质连忙让开了。

“王子不必如此,其实并不是我精通岐黄之术,只是偶尔在古书上瞧见有这个方子,只是心存侥幸一试而已,若是服之无用的话,那还要请王子宽恕我冒犯之过。”楚质拱手说道,只要是药品,都有个药效期限,楚质也不清楚银杏叶的作用能维持多久,打提前打个招呼,免得到时出了篓子不好收拾。

如果是没用的话,赵宗实心里可能有些不高兴,但是现在证明有效,自然是一点都不在意,闻言笑道:“不管如何,都应该谢谢景纯,如果不是你,怕是无人知道此方药方居然有如此奇效,连太医们也惊奇不已,从来不知银杏之叶也可入药的。”

“天下万物,能入药的数不胜数,只是没人发现其中药效罢了。”楚质微笑说道:“况且我也不过是拾人牙慧,不敢居功。”

相互客气之时,几人已经走进高府之中,院前院内也是客似云集,热闹非常,见到赵宗实亲切的接着楚质进来,诸人都有几分好奇,纷纷打听起楚质的身份来。

“景纯,来这边坐。”能在大庭广众之下高声呼叫的人不多,而宋祁肯定是其中之一,见到楚质进来之后,根本不顾旁边之人安静详谈,连忙招手叫喊起来。

“王子,失陪了。”楚质歉意笑道,也知道赵宗实要招呼诸多来客,肯定十分繁忙,自己还是要识趣些。

“待会再与景纯畅饮。”赵宗实微笑,也随之招呼厅中来客。

“景纯,你怎么也来了。”招呼楚质坐在自己身旁,宋祁笑着说道,以他的性情,本来不想参加这种喧闹的婚喜宴会的,可是皇帝命令他前来道贺,宋祁也不好推辞,只好带着宫中赐下的各式礼品上门贺喜,坐了片刻,发现没人和自己聊得来,也有些不耐烦,见到楚质之后,自然有些喜悦。

“今日成亲的新人是我好友,特来助兴。”楚质笑道:“想不到宋学士也来了。”

“官家的吩咐,不好推托啊。”宋祁摇头叹气道:“来了之后才发现这里闹哄哄的,让人有些烦心。”

因为曹高两家都是将门世家,前来贺喜的自然是以武官居多,自然与宋祁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不然以宋祁喜欢热闹的性子,怎么会感到无聊索然呢。

叹了下气,宋祁的精神又振奋起来,暧昧笑道:“景纯,你说与新人是好友,不知是男方新人还是女方新人。”

楚质啼笑皆非,微笑说道:“自然是……,女方男方新人都认识。”

“哦。”听到一个女字,宋祁精神一振,随之又失落起来。

“亲家来了。”

堂中突然一阵喧闹,在赵宗实的陪同下,曹偕领着几个子侄走了进来,厅中来客立即围上前去贺喜,客气寒喧了片刻,在择克官的提醒下,男女双方的证婚人,也就是两家长辈坐在堂上首席,等待新人前来参拜。

“二舅。”在几个婢女的簇拥下,身穿华丽彩盛装的高滔滔走了进来,向曹偕柔身行礼,曹偕只是微微拱手回应,虽说高滔滔是王子妃,但是她与高士林的生母,却是曹偕的妹妹,现在又结为亲家,曹偕自然不用那么多礼。

“滔滔,吉时到了吧,也该让新人出来参拜高堂了。”赵宗实笑问道,接着高滔滔纤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高滔滔微笑点头,在她的示意下,择克官连忙叫喊起来:“吉时到,有请新人。”

伴随着择克官的叫声,厅堂之中吵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众人的注意力都已经集中在厅门那里,过了片刻,喜庆的声乐响起,只见高士林满面春风,手里拿着槐简,身上挂着红绿彩带,绾同心结倒行进堂中,而一身红绸嫁衣的曹媛面向着他,把同心结挂在手上,缓步进来。

到了堂前,两人并立,高士林恭敬向上首的长辈施礼,随后拿起仆役呈上的玉秤,微颤挑开曹媛的红盖头,露出她艳若桃李,泛着霞光的秀美容颜,厅中一阵惊叹之声,宋祁更是小声朝楚质抱怨说道:“可惜这样的美人,却要嫁与他人为妇,那小子好艳福啊。”

第一百六十六章 祝词

“团圆今夕色珍晖,结了同心翠带垂。此后莫交尘点染,他年长照岁寒姿。”随着择克官的吟诵声,高士林与曹媛参拜高堂长辈,同时要给前来道贺的亲戚见礼,一圈下来,参拜之礼算是告一段落,但还没有算完,只见面露微笑,喜不胜羞的曹媛手执同心结,缓步倒行,牵引着高士林慢慢向外走去,那是准备回房行交拜礼了。

在一片哄笑祝福声中,高士林满脸幸福的跟了上去,不要以为就这样进洞房了,一套交拜礼下来,没有几个小时恐怕是完成不了的,规矩讲究之多,礼仪之繁杂可不是现代人所能想像的。

“唉呀,好一个娇艳的美人就这样被人摘去了。”宋祁摇头叹气说道:“心里还真有些不是滋味,景纯,来陪我对饮几杯。”

宋代似乎没有闹洞房的习俗,新人进房行交拜礼时,来客就在主人的陪同下,欣然入席落坐,享用婚宴的美酒佳肴来。

“学士有此雅兴,我自当奉陪。”楚质笑道,与一帮客人,在司仪们的引请下,来到院前坪入席就坐,忽听门廊下霹雳啪啪一片声音,两挂千头百子鞭炮放得惊天动地的响,花灯鼓乐一队队进来,在一片充满喜庆的气氛中,众人开怀畅饮。

心情舒畅,时间特别容易飞逝,太阳渐渐偏向西山,天色随之暗淡了下来,不等主人示意,仆役们立即在高府内外撑起了灯烛,光芒映照在红色的灯罩,与红绸彩带相互衬映,一片灯火通明之中更增添几分喜气。

“转眼之间你们都这么大了,年底时候评儿也该迎娶新妇,明年轮到诱儿。”见证新人交拜礼之后,又在宴席里转了圈敬酒,才回身坐到首席上,小饮了几杯淳酒,曹偕感慨良多,抚着曹越的小脑袋,轻笑说道:“我家越儿也不能落后,过几日也寻思着为他定门亲事才成。”

“只要二舅有这个心思,这事就交给我办好了。”高滔滔抿嘴笑道:“不过二舅似乎忘记了一个人。”

“忘记谁?”曹偕迷惑不解道。

“自然是馨儿妹妹啊。”高滔滔轻笑说道:“馨儿也适时成亲了。”

“表姐胡说的我才不要这么快嫁人呢。”曹雅馨娇羞说道,小脸透出成片的晕红,凭添几分迷人有娇媚风情。

“滔滔言之有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什么好羞的。”曹偕爽朗笑道:“馨儿还没有许人吧,却不知可有中意的?”

曹雅馨螓首轻垂,不肯回答,一双美丽的眸子悄悄在宴席中搜寻起来,粉腻的小脸荡出阵阵绯色。

“各家应该还有不少未曾婚配的子弟,就是不知馨儿是否看得上眼。”高滔滔笑道:“若是放个风声出去,怕明日曹府大门就要被求亲的人挤破了。”

“这事我们兄弟可拿不定主意,还要问下大姐的意思。”曹偕轻笑道:“除了你之外,大姐就最宠馨儿了,若是让她知道我们不经她的同意,就私下决定馨儿的事情,问起罪来,我们兄弟可消受不起。”

“其实在宗室之中,也有不少才貌一流的子弟,也不乏仰慕馨儿的。”赵宗实也在一旁微笑道:“若是皇后拿定主意了,可别忘记知会我一声啊。”

“姑姑最疼我,才不会让我嫁人呢。”曹雅馨娇嗔道,心里却有一丝惶恐。

知道妹妹的心思,曹评在旁解围说道:“才卿怎么还不出来,撒帐礼结束,也该出来向客人们敬酒答谢了。”

“有媛儿姐姐陪着,【文心】怕他是不想出来了吧。”曹诱笑道,【阁】引得众人轻笑起来,而曹偕微笑之时,眼睛里却掠过一抹欣慰,为人父者,都希望自己儿女婚姻幸福,夫妇恩爱。

“高才卿,你终于舍得出温柔乡里出来了,还不快和我们兄弟几人喝上几杯。”厅门之前突然一阵喧嚷,只见几个青年扯着一身红袍的高士林不放,硬是拉着他饮酒。

高士林无奈,只能笑容满面的执杯与之对饮,小酌了几杯,正欲请罪离开,却依然被纠缠着不放,喜庆时候,也不好生气,只能继续应付起来。

“他们是?”曹偕略微皱眉问道。

“似乎是王家、李家的子弟。”高滔滔回答,见几人这么不识趣,心里也有些不悦,就想挥手示意仆役上前解围,却发现楚质已经走到高士林的身旁。

“诸位兄台,难得才卿新婚大喜,我们对饮几杯如何?”楚质微笑说道,举杯示意。

“你是什么……人?”世家子弟,也难免有些良莠不齐,几个明显是纨绔子弟的青年见高士林娶了个美人,心里不是滋味,本想借机为难他一下,看见楚质过来解围,顿时有些不乐意了。

“我是才卿的同窗,也是陪婚的傧相,几位想必也是才卿的好友吧,有缘相识,不如偶遇,我们共谋一醉如何。”楚质笑道,顺势挡在了高士林前面。

“景纯所言甚是,你们先喝着,我就先失陪了。”轻拍了下楚质肩膀以示感激,高士林笑呵呵说道,借机走开了。

高士林走了,几个世家子弟心里自然十分不爽,但在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好硬生拦阻,更加不能朝楚质发火,这种有失身份的事情,若是有谁敢在权贵云集的宴会中做了,保他明日就成为众人的笑柄。

“那个,什么,傧相是吧。”某个世家子弟说道:“喜宴、喜宴,我却忽然有些烦,你说应该怎么办?”语气轻蔑,还带着明显的挑衅,旁边的几人也连连点头,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发飙之意。

“不知兄台为何而烦?”楚质轻笑道,十分清楚这几人在虚张声势而已,再怎么纨绔之人,也不敢随意破坏曹家两家的喜宴气氛。

为何而烦?还真不能明说,那个世家子弟沉吟了下,眼睛溜溜一转,指着一旁的鼓乐说道:“那些唱乐诵词的,来来回回就是那么几首,听得我都没有心思饮酒,你去让他们别在丢人现眼,识趣的滚下去吧。”

手是指着乐队,却面向楚质而言,一语双关,似是指桑骂槐,而且喜宴中的鼓乐,宴会没有结束之前,根本不能停下来,这分明是在为难人,几个世家子弟也清楚这点,笑嘻嘻的看着楚质怎样出丑。

沉默了片刻,楚质微微一笑,轻轻招手,一个在宴会里服侍的仆役立即走了过来:“公子有什么吩咐?”

“帮我取些笔墨纸砚来。”楚质客气说道,仆役微微行礼,随之退了下去,几个世家子弟面面相觑,不明其意。

“景纯,你怎么跑到这了,快些去陪我饮酒。”几个人杵在那不动,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宋祁见状,皱了下眉,吐了口酒气,俊气不减当年的脸上泛起几分红润,起身醉眩眩的走了过去,抚着楚质的肩膀说道,丝毫不理会身旁的几个世家子弟。

宋祁可以不把几人放在眼里,可是他们却不敢失礼,见到宋祁过来,连忙拱手说道:“见过宋学士。”

懒得回应,宋祁用鼻音哼了下,算是回礼,可能是出身贫寒的原因吧,对于这种靠祖辈恩荫,却不思进取的世家子弟,他从来就没有好感。

“学士请稍等片刻。”楚质微笑道。

这时候仆役也已经捧着笔墨纸砚走了上来,还知机的带着一个小书案,不等楚质吩咐,已经把笔墨纸砚安放妥当。

“景纯,你这是要作诗还是填词啊?”宋祁问道,脸上却有一丝兴奋。

“今日才卿大喜,我却两袖清风而来,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只有填首祝词,以表心意了。”楚质笑道,执起已经沾墨的笔,手腕轻微用力,笔走龙蛇,片刻之后,搁下笔,也没有给人观看,直接递与仆役,悄悄说了几句,仆役却感到有些为难,忽然看见首席之中高滔滔颌首示意,也不敢怠慢,连忙捧着楚质递来的祝词走到鼓乐队旁。

有细心的来客忽然注意到,喧闹的鼓乐声突然停了下来,过了片刻,经有心人提醒,宾客们都知道了,不由有些迷惑,正待议论之时,却听叮咚几下,乐声又响了起来,可是旋律却与之前不同。

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少女用悦耳的声音唱道:“紫陌风光好,绣阁绮罗香。相将人月圆夜,早庆虞美人。先自少年心意,为惜殢人娇态,久俟愿成双。此夕于飞乐,共学燕归梁。

索酒子,迎仙客,醉红妆。诉衷情处,些儿好语意难忘。但愿千秋岁里,结取万年欢会,恩爱应天长。行喜长春宅,兰玉满庭芳。”

一曲唱完,余声回荡,宾客们沉默了片刻,立即报以击案叫好之声,权贵子弟,从小就受到良好的教育,自然能分辨出诗词的优劣来,就算真的不懂,也听得出来词中美好的祝福之愿,在这喜庆时刻,当然要随之附和。

“这人是哪家子弟?”听闻这首与众不同的祝词,曹偕心情喜悦,既然有人为自家婚宴增添喜色,自己定然要投桃报李才成。

“这是审官院楚学士家的子侄,新科的进士楚质,楚景纯。”曹雅馨笑盈盈说道,清澈的眼眸掠过一抹青涩情丝,直接把进士前面的未来两字省略。

第一百六十七章 宫禁

“原来是他,没有想到这么年轻啊。”曹偕恍然,仔细打量风度翩翩,俊逸不凡的楚质,欣赏之色越发浓郁起来。

“二叔也知道他楚公子?”曹雅馨笑道。

“那是自然,早在许州之时,已经听闻东京有个才气不凡的少年,所作诗词传诵一时,不少名家大儒都纷纷赞叹不已。”曹偕笑着说道,这话听得曹雅馨眉开眼笑,美目流盼异彩,轻波涟涟。

“楚质虽然,但是才学却不浅,才成为童子试案首不久,没有经过解试,直接参加了会试,出人意料的得中贡士,想来进士身份指日可待。”高滔滔笑道,有些诧异的望了下曹雅馨,凭着女人特有的直觉,她隐约察觉些异常。

“嗯,是个人才,你们定然要与之交好。”曹偕点头,朝几个子侄说道,曹家之所以能经历数代而长盛不衰,不仅是因为对皇帝忠心耿耿世代为将,当然还有与皇室联姻,势力根深蒂固,平时也十分重视士人。

曹家之人心里非常清楚,皇帝故然倚重曹家,用之为将,镇守四方,却绝对不会允许他们执掌朝廷政事,推行“崇文抑武”国策,其实就是在提防将门势力膨胀,以危害到皇帝的统治地位,能进中枢成为宰执的定然是士人,曹家自然要与之交好,以免领兵打仗时处处受到掣肘。

“二叔放心,景纯为人随和,我们见过几次后,已经相识成友,而且还与才卿是同窗,两人的交情可不浅。”曹评笑道。

“楚公子未扬名之前,才卿就与他相识,后来经常结伴同游,情谊越浓,逐渐成为知心之交。”高滔滔笑道:“楚公子性情和善,热心助人,夫君和我都非常感激他。”

见赵宗实含笑点头,曹偕感到有些惊讶,不明白楚质能帮上赵宗实什么忙,不过也知趣的没有打听,只是轻笑说道:“才卿有这样的良友,也算有几分运气。”

“岳父说的什么运气。”高士林的声音响起来,步伐有些错乱的走了过来,神智故然清楚,英俊的脸庞却已经通红一片,浑身散发出淡淡的酒气,显然是刚刚摆脱众人的敬酒礼。

“说你没醉,也算运气。”曹评笑道。

“这多亏景纯的词,他们都忙着聆听欣赏,我看没人注意,就悄悄回来了。”高士林笑道,有几分得意。

“既然如此,还不快去请楚公子过来道谢。”高滔滔说道,语气之中带着一丝不自觉的训斥,这个已经习惯成自然,难以改变了。

“我这就去。”高士林笑嘻嘻说道,转身向楚质走去,过了片刻两人一道走了过来。

“小子楚质,见过曹都监、王子……”楚质微笑行礼,依次向众人问好,忽然察觉席中有一个少女,不禁抬头微视,却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只见她头上梳着时样的银丝耳髻,露着四鬓,耳边垂挂青宝石坠子,身着一件非常精美的百褶裙,一双美眸清彻透明,似一潭晶莹泉水,晶莹的肌肤光洁胜雪,裁秀黛以画眉,点柔水以朱唇,身子纤细秀美,但胸部却浑圆隆起,撑得月牙白的绸缎小衣高低起伏。

清丽脱俗的美丽少女美目轻波流盼间,似有丝丝缠绵情意,楚质一时之间目光凝滞了下,随之清醒过来,连忙微笑行礼示意,目光微垂,不敢直视。

“景纯,不认识了。”察觉些端倪,高士林悄声笑道:“前些时候还随人家游山玩水,现在就忘记,也不怕人家伤心。”

“是曹……”灵光一闪,楚质惊呼,立即意识到不妥,连忙露出灿烂笑容,拱手朝曹诱说道:“曹兄,几日不见,一切可安好。”

“景纯兄好。”曹诱还礼,却感到有些迷糊,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

见礼之后,楚质坐了下来,隔着曹评、曹诱,鼻子却仿佛嗅到一阵似有若无的淡淡的香草芬芳,仔细分辨香气来源,目标悄悄索定在曹雅馨身上,不禁勾起了已经沉淀于脑海深处的那缕暇思。

“今日陪士林迎亲,真是辛苦楚公子了。”曹偕举杯笑道:“薄酒一杯,聊表寸心,请楚公子共饮。”

“曹都监客气了,您是长辈,这杯应该是我先饮为敬才是。”楚质笑道,双手微动,杯子已经见空。

曹偕的敬酒才罢,赵宗实又随之举杯示意起来,楚质自然不敢怠慢,又与之对饮,随之就是高士林、曹评、曹诱,一时之间,席上尽是觥筹交错道谢谦让之声,你来我往,气氛顿时融洽之极。

楚质坐下之后,曹雅馨就沉默不语,那双清丽的眼睛经常似有意若无意地瞟向楚质落坐方向,红润略带光泽的诱人嘴唇不时绽放出丝丝笑容。

婚宴应这祥和欢庆的气氛中进行下去,不知不觉,一轮残月浮出在空中,柔和的清辉洒落人间,喜宴也渐渐接近尾声,已经有少数客人选择了先行离去,而宋祁就是其中之一,不仅是因为宴会不合心意,更重要的是他还要进宫向皇帝交差复命。

禁中,皇帝寝宫,建筑豪华贵丽,守卫森严,虽然已算夜深人静之时,但是身为天子的宋仁宗赵祯却没有到后宫搂着三千佳丽就寝休息,依然在御书房中批阅奏折,同样做为君主,他没有秦皇汉武的雄伟霸气,也不像唐宗宋祖一样英明神武,更不是一个奋发有为的英主,甚至在历朝守成之君中也不是声誉卓著的明君,性格也有些忧犹寡断,耳根子特别软,说是贪花好色也不为过。

在位这么久,没有什么丰功伟绩,甚至说正是由于他的软弱,变相成就了西夏李元昊的王朝霸业,尽管有种种外患内政上的问题,但公允的来说,仁宗一朝无论如何还是宋朝的治世,除去军事不说,在政治、经济和文化上都有盛世的气象,特别是世人对于赵祯的评价非常高,在后世流芳的文臣名将,对他更是忠心耿耿,哪怕是被他贬谪的官员大臣,对他依然没有丝毫的怨言。

这并不是宋仁宗有什么人格魅力、帝王之气、虎躯一振、四方臣服,也不是他精通帝王之术,心计手段高深似海,而是与他恭俭仁恕的个人秉性有关,赵祯的缺点不少,但他最大的优点就是宽容仁厚,能容忍各种激烈的批评意见,哪怕是对他私生活妄加非议,听了也从不挟愤报复,在他的治下,不仅台谏官,即便其他官员和士大夫,也都能畅所欲言,享受到前所未有的言论自由。

正是这种仁恕宽容对忠厚之政的风气,对人才的作育培养,起了十分重要的作用,说到仁宗朝里出的人才,在宋朝或者说是在历史上也是首屈一指,可谓名臣辈出,无论是政治、军事、文化、科技领域都有人在历史上留下赫赫声名,正如后来的苏轼所说:“仁宗之世,号为多士,三世子孙,赖以为用。”

赵祯就是这样一个皇帝,或者说就是这样一个普通平凡的皇帝,做其他什么事情或许不能胜任,可是论起当皇帝来,恐怕是历史上最适合做皇帝的皇帝,有一颗宽宏的容忍之心,若是在普通人身上,那不算什么,但是皇帝有这样的品性,那就十分难能可贵了。

此时的御书房中,灯火通明,身穿紫色龙袍的赵祯坐在宽大华丽的龙倚上,手执朱笔在奏折上轻轻勾画着,右侧的书案上还摆放尺来高还未批阅的奏章,一个年轻的内待宦官悄无声息的走入御书房,微微行礼,轻声说道:“陛下,小宋学士求见。”

“宣。”赵祯没有抬头,口中轻轻吐出一个字,借着这时间,又快速在奏折上写下了自己的意见。

“宋祁见过陛下。”轻步走进御书房,宋祁拱手施礼,却没有跪拜参见,在宋朝的时候,除非是拜祭天地祖先这种大事,哪怕是在上朝时候,见到皇帝也可以不跪,拱手施礼就可以了,毕竟在宋初的时候,官员们上朝是可以坐下的。

传说是某个大臣,在某个时候,皇帝来了居然还稳如泰山的坐着纹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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