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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虐神虐心合辑80片-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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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坤敛了些笑容,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你是以为舍妹配不上你?”

    “慎言兄千万别误会了,小姐是大家闺秀,窈窕淑女,天下男子求之不得。可我只是一介布衣,家无恒产,而且是有罪之身,三代之内不得举仕。又怎能匹配小姐?”

    “嗳!这个我早就知道了。你无财无势都无所谓,如果你有心仕途,我只需向圣上举荐,凭你的才学名望,圣上一定会下旨赦免,高官厚禄自然是不成问题。如果你无心政事,舍妹也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狭隘女子,布衣清茶,也未尝就不是神仙眷侣。”

    他的论调,倒是令连玉一愣。但连玉是何等样人,若论辩才无碍,他也绝非庸手。

    “慎言兄胸襟广阔,实非常人能及。但不知慎言兄可否考虑过过,我与令妹不过是对望了一眼,而与慎言兄之折节下交也并非过往甚密。贵兄妹对我的错爱实在令我受宠若惊,但这婚姻乃是人生大事,慎言兄虽满怀信任,但我却怕有负所托。”

    虽言辞婉转,但拒绝之意,却是人人听得出来了。

    任赵坤涵养如何,这时是笑不下去了。

    “连公子这样推搪,莫非坊间流言并不是空穴来风?”

    “流言?”连玉问道:“不知是哪种说法?”

    “传言说,连公子久任季府千金西席一职,日久之下,难免生情,不知此言是否属实?”

    季非在一旁听见了,大感惊讶,心想自己怎么会不知道这事。

    连玉也有些不快了:“慎言兄乃有识见之士,不会不明白街谈巷议多是生事谣言,岂可轻信?我自然没什么大碍,但季小姐依然待字闺中,是冰清玉洁的大家闺秀,这样污蔑她的名节,岂不枉费了你满腹的圣贤之书?”

    “连无瑕,你好一张利嘴。枉我以为你人品高洁,想托付胞妹终生,甚至不惜自毁颜面,踏进这毁约退婚的季家。”他一眼扫过,季非颇觉脸上无光。“你说我污了季家小姐的名节?哼!年前她悔婚不嫁,这开封城里谁人不知?她这名节早就所剩无几了。我胞妹却是不同,她声名远播,乃是高门淑女。你虽有些才名,但终究是一介布衣,你回绝了这婚事倒没什么,但月华名声有损,你担待得起吗?”

    “赵慎言你如此轻谩诋毁,和村夫愚妇有何区别?先前我多少觉得有愧于你,但听了你这一番话,我就毫不介怀了。所谓血缘相系,有兄如此,令妹品性又温良得到哪里?”连玉抬眉甩袖,向季非一揖:“恭喜老爷,当初小姐退婚,实是明智之举,这种人怎堪与小姐匹配?”

    “连无瑕你不过是罪臣之后,居然敢这样嚣张狂妄!你就不怕我入你的罪吗?”赵坤终于拍案而起。“赵大人,你这是想用官职压我?这朗朗日月青天之下,你不会想要公报私仇吧!”

    “对付你这种下作的人,又何需我费手脚?你在我眼里,不过鼠蚁一样,你如果还是口出恶言,只怕……”他环视一眼,满目不屑。

    “你想怎么样?”忽地,一声冷哼自窗外传来:“说是你赵大人求亲不成,恼羞成怒,把我们这些草民布衣都入了罪去?”

    “何方鼠辈?”这下,赵坤不想勃然大怒也不行了。

    “反正在你赵大人嘴里,我们不过是鼠蚁一样,当然不会是个人了。”那声音由远及近:“不过,赵大人你今天来,不过是想和我们攀亲,那么赵大人您,又算是什么呢?”

    话音刚落,那人也出现了。

    赵坤想反驳的话一时哽在喉中。

    不为其它,只为了那出言讽刺的女子,实在长得太美。

    他一生酷爱花草,尤以芙蓉为最,而此刻眼前这个女子,似极了一株极品的芙蓉。若说清丽,眉宇中灵动慧黠,若说妩媚,一抬首一回眸,无不风韵天成。风姿绰约处,又岂是三言两语所能道尽?

    这世上怎会有这么如芙蓉姝丽的女子!

    他一时竟然看得有些痴了……

    “怎么了,赵大人?不会是言尽词穷了吧?”

    “姑娘又是什么人?为什么说话这么刻薄?”虽震慑于她的美貌,却听到她咄咄逼人,赵坤皱起了眉头。

    “我么?就是刚才赵大人口口声声提到的毫无名节可言的季家恶妇。”想到这个,她就气不打一处来。看他人模人样的,长成一副谦谦君子的嘴脸,偏偏嘴巴这么恶毒,这种人还被称为当世才子?我呸!

    这个美丽的女子,竟是季芙蓉?差一点成为他妻子的季家小姐?

    “芙蓉,你出来做什么?”嫌这里还不够乱是吧!

    “爹爹先别生气,女儿我呀,是专程出来谢谢赵大人的。谢谢赵大人高抬贵手,放了女儿一条生路。若非赵大人宽宏大量,女儿现在不知要怎样地痛不欲生呢!”

    好一个刁蛮的女子!什么美若天仙?正是个表里不一的恶女!

    “这番话,在下愿原封不动地赠还小姐。”幻象破灭,赵坤更觉气愤:“若非小姐悬崖勒马,赵某人定会抱憾终生。”

    季芙蓉柳眉倒竖,气急了他的不知好歹。

    如果不是她抢在某人之前发难,此刻这嘴巴恶毒的赵慎言定会身首异处了,那才叫抱憾终生吧!

    “赵大人作如是想,也不见得人人就这样了。就如同令妹纵使有万般好处,也不见得人人想娶一样。”她移步到连玉身边,作璀然而笑状:“赵大人说令妹花容月貌,我想是不假。但说这开封城中的美貌女子,恐怕不只令妹一人吧!我季芙蓉也称得上姿容过人,单比容貌也应是不输赵小姐的,赵大人你不是一样视我如恶妇?”

    “娶妻首重才德人品,怎可以貌取之?”赵坤嗤之以鼻。

    “赵大人说得对极了!就像我长得不差,但品性不好,赵大人自然是看不上眼,这外貌一条就完全可以略去。但如果说到才德人品,容我放肆,你先前说得半点不差,令妹根本配不上我家先生。”

    “哦?你倒说来听听,月华有哪里配不上这个穷酸?”

    “我与月华小姐素不相识,不知她性格怎样?”

    “我妹妹温良贤淑,是难得一见的好女子。”说到妹妹,他不无自豪。

    “想来如此。”说难听点,就是软趴趴,大众化的那一种“闺秀”啦!问也白问,看她那天的样子就知道了。“我还想问,这琴棋书画,令妹又懂得多少?”

    “我妹妹的女红针线,可比御用绣工。操琴弹曲,也深得宫中乐师赞许。”

    “也就是说,其它三样都不会喽?”绣花?只要有钱,什么好的绣工找不到?傻!

    “女子无才便是德,只要会家事女红就足够了。”就算他心里并不是真这么想的,如今箭在弦上,不这么说也不行了。

    “这只是赵大人的想法,我家先生就曾对我说过,一个女子秉性固然是最重要的,但如果是让他选择终身相伴的对象,除了品德以外,最好是他赋曲时可以操琴相和,更能畅论古今文章大家的人。他要相守的不只是妻,更是一个相惜相重的知己。”

    “知己?”赵坤觉得好笑:“我虽不屑于他,但对于他的文章才气倒是不会否定。当年人称他为天下第一才子,倒也并非浪得虚名。若说他要找一个能让他相惜相重的女子为妻,本身就是个笑话!他的琴棋书画造诣非同一般,当今世上,能在哪里找到一个这样的女子?”

    “就算知己难寻,至少要是一个懂得欣赏他的人才行。如果将来我家先生真娶了令妹,他写了一首好诗或作了一副好画,想与令妹分享得意,偏偏令妹一窍不通,想来也没了兴致。虽说我形容得粗俗了一点,但赵大人总听说过‘青菜萝卜,各有所好’这句俚语吧!令妹的温良贤淑,是世上大多男子的想往不错。可时间一长,这温良贤淑,唯唯诺诺的,岂不无趣?话说回来,我性子不好,又不懂女红家事,更是会舞文弄墨,倒尽了大多数男人的胃口。但我敢和你打赌,若将我与和令妹放在先生面前让他选,他选的绝不会是令妹。”

    这季芙蓉真是厉害,不卑不亢,说的也不无道理,居然让他觉得有些理亏词穷,无言相辩。

    “这么说来,小姐是不否认与连无瑕确有私情了?”

    “哪里来的私情?我只是说他不会选令妹,又没讲他选的是我!”季芙蓉狠狠瞪了他一眼?

    这私情哪里能乱讲,他这是想害她死无全尸吗?

    “你虽然说得头头是道,但终究是妇人之见。你们也不用遮遮瞒瞒,当初你季家悔婚的时候,你们两人之间的事已经传得满城风雨。今天又回绝我赵家,费了这么多唇舌,竭力维护对方,无非有了私情。其实我赵某人也不是什么食古不化的人,你们这样费力遮掩,实在令人生厌,莫非你们私下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姓赵的!”季芙蓉大叫一声,吓了赵坤,季非一大跳。“这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祸从口出你懂不懂啊!”

    “赵大人!”同一时间,连玉的声音也透出慌张:“君子应谨言慎行才是!”

    “你们这么慌张,不就是此地无银?”赵坤越发恼怒,冷笑说道。

    “你说,他们两人有什么?”

    “又是什么人鬼鬼祟祟的?”这季府里,爱插嘴的还真是不少!

    “你刚才说,他们两人有什么?”那声音冷冰冰的,刺得人发痛。

    大厅门口,不知何时多了一道白衣人影。

    赵坤又是一惊。

    这季府里,怎么会有这么个非凡的人物?

    令他吃惊的不是这人俊美得不像凡人的容貌,而是这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他二十岁上官拜三品,随侍圣驾,这多年来,什么样的奇人异士,高官显贵没有见过?可这人只是一袭白衣,往眼前一站,居然让他生出了敬畏之心。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啊!

    “他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有说过!”季芙蓉拚命否认,脸色发白。

    “寒华,赵大人只是心里气忿,故而赌气胡说,你不要当真!”连玉上前两步,挡在赵坤面前。

    “真的?”寒华直勾勾地盯着赵坤。

    “当然是喽!”季芙蓉也跑过来,偷偷踹了那罪魁祸首一脚:“口角相争互出恶语,这很正常啊!”

    赵坤吃痛:“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赵某所说皆合情理,不是什么妄言!”

    死了!这回真会被这个家伙害死了!

    季芙蓉面色死白,恨不得立刻昏死过去:“姓赵的,我这是前世和你有什么冤仇?你要这么害我!”“季小姐这种模样,难不成是中了邪?”赵坤吓了一跳,觉得她十分古怪。

    “对,我中邪了!”赵疯子,还真是要多谢你了!“先生,解释啊!”

    “这……”解释?该从何说起啊?

    惨了!

    “怪不得你拼了命也要救她。”寒华看向连玉:“你又说视她就像血亲……到底哪一种是真的?”

    “你这是在生气?”

    季芙蓉大大地一个头晕!先生在这个时候还不辩解澄清,问这种蠢问题干什么?

    “不,我心里很乱。”寒华举手整理他一丝不乱的鬓发,所有人都看见他的手颤抖得厉害。

    “那,如果我说我爱着芙蓉,你要怎么办呢?”连玉平静地问。

    先生!你可真是好心!

    寒华的手蓦地在鬓边僵直,嘴唇上连一丝血色也没有了。

    连赵坤也开始觉得事情突然峰回路转,蹊跷得不得了。

    这人为什么一副这么痛苦的样子?

    “你会动手杀了芙蓉吗?”连玉又问。

    “先生!”季芙蓉轻声叫着。

    这人和他们什么关系,连玉为什么要问这种不合情理的问题?

    难道……这人是恋慕着季小姐的?赵坤疑惑着,心里冷哼。

    这季芙蓉有什么好的,横竖不就是个虚有其表的泼妇?

    可不大对劲……

    所有的人都看得出这个男人此刻心里的挣扎,他的手又开始发抖。

    “还是,你会杀了我呢?”连玉微笑着再问。

    “够了,先生!你也太残忍了吧!你明知道他……”是多么深爱着你啊!

    “可以回答我吗?寒华。”

    “不,我不会,我或许会杀了她,但绝不会伤了你。”他的语音中有一丝颤抖。

    “可是,如果我爱着她,你杀了她不就是伤了我?”

    “无瑕,如果是真的!我怕,我会先杀了自己。”寒华闭起了眼睛。

    看得出来,他是说真的……

    连玉敛了笑容,怔怔地望着他。

    季芙蓉只觉得胸口一痛,恍似那种煎熬,许久以前,也曾有过。

    这人不像恋着妩媚聪慧的季家小姐,反而跟那文雅谦和的连无瑕之间……

    赵坤看着两人那纠缠的表情,竟也隐约察觉到了这情有多么凌乱纷杂。

    “唉——!”连玉长长叹了口气,打破了满室死一样的沉寂。

    寒华睁开了眼睛,却意外地看见了连玉的笑容。

    连玉在笑,有一丝无奈,又一丝惊慌。

    他笑着说,一字一字地说:“我从来没有对你说过谎话。”

    寒华凝视着他。

    “慎言兄,今天的事请恕我无礼。令妹蕙质兰心,自有良缘相待。我和她此生无缘,还望慎言兄代我向她赔罪。”

    赵坤只得点头答应:“方才赵某多有得罪了!”

    连玉摇了摇头:“只是气话,我不会当真。如果你有心,还是多替芙蓉着想才好。”

    赵坤虽觉得这句讲得奇怪,但依旧点了点头。

    “芙蓉,你也知道自己性子不好,就不要这么孩子气了。有些东西可能是你这一生最为想要得到的,可不要因为赌气而失去了。”

    季芙蓉也点了头。

    他回过头,面向寒华:“我们已经出来得够久,是时候回长白山去了!”

    第八章

    “寒华。”他回过头,不意外地,寒华正含笑注视着他。“你选择长白山是因为你生长在这里吗?”车窗外,长白山已在不远处。

    “是啊!其实以前这里并没有名字,长白山是后来才有人这么称呼的。”

    “望见山头皑皑白雪,于是有了埋葬了青黛的忧虑。”

    “那是什么?”似诗非诗,似词非词。

    “是芙蓉十岁那年所作的生平第一首诗,老爷总是拿来取笑她,你觉得怎么样?”

    “虽然不合格律,倒也别有趣致。”

    “十岁,你能想像十岁的小孩子说出这样的话来吗?听说,她还是对着镜台有的灵感。”十岁的芙蓉对于年华逝去就有了夏虫语冰的忧虑。

    “我从不认为她有任何神仙该有的素质。”

    “也许就是因为她的这份特别,才会有这十世的轮回吧!”

    寒华赞同地点头。

    “你说她和赵坤有着情劫,可任我怎么看,他们更像是宿世的仇敌。”那一天,他们相处得并不是十分愉快。

    寒华这次却摇头:“这样才对,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是像那天一样,文曲踩坏了她的花冠,二人吵得地覆天翻的。”

    “由恨生爱?倒也特别。”连玉欲言又止。

    “你是想问他们今后命运如何?”

    “不,并不是很想,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

    “就算你想问,我也答不出来了。他们的命数自从你代芙蓉一死开始,已跳出了这个轮回可计的范围,成了未知之数。在今后的一定时间之内,连我也无法计算出来。”

    “那不是很好吗?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就可以让他们自己决定了。”

    “那你刚才想问我的是什么?”

    “问你。”连玉微笑着。

    “我?”

    “我是想问,你在这长白山里修行的时候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时间漫漫,你不会觉得寂寞吗?”

    “寂寞?”寒华的目光放到那白雪皑皑的山头上:“那已经是无数年以前的事了!有很多事我已经记不太清,我只记得上古洪荒,盘古化身为河流山川之后,这天地之间就有了异兽。我是这山上的一尾白狐,我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只是突然之间就已经在这世上存在。起初日子过得有些浑噩,直到有一天晚上,天有异象,我亲眼看见了东海中的那条神龙飞升成仙,幻化人形的样子。你不知那一刻我心里的震撼,自那天起,我就下了决心,不能再庸碌渡日了。”

    “飞升成仙?”连玉遥想:“一定是华美宏伟之极的场面。”

    “那是当然,他是这天地间最初的神之一,但盘古舍身创造出来的世界,几乎就被这家伙给毁了。”“海中神龙?难道说……”连玉瞪大了眼睛。

    “的确,我得道后,就一直留在他的身边。直到他败给了祝融,一头撞死在不周山上。”

    “共工,天地万物源头的神?”连玉惊叹着:“那是怎样的人啊!”

    “共工吗?”寒华陷入了回忆:“他是个奇怪的人,光看他的死法就明白了。居然撞倒了顶天的巨柱,让我真不知是该觉得赞赏还是惋惜。”

    “神仙不都是不老不死的吗?为什么又传说他撞死在不周山上?”

    “他是不同的,他和祝融是这世上最初的神。他们的确法力无边,才智高超,可是性格上有着太多的不足。他们的性格执着偏激,也许这是因为他们身上仍旧存有野性吧!共工战败后,真正使他死去的是他的骄傲,他不允许自己再活下去了。事实上,杀死共工的,不是不周山也不是祝融,是他自己。”

    “人之大欲,不过是个‘我’字。没想到他成就前无古人之业,却这么执着于不重要的意气之争。”

    寒华笑着,有些事……毕竟,那样迂回曲折的故事,实在是太难以讲述了!

    “那么你呢?共工死了以后,你又怎么办呢?”

    “共工死后,女娲炼石补天,力竭而亡,我就回了长白山沉眠。又不知过了多少年,她创造的那些凡族在世间兴盛起来,我长眠醒来之时,轩辕氏族正与蚩尤对战。”

    “轩辕黄帝?他胜了蚩尤,不是吗?”

    “那时,我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帮助了轩辕氏一系。最后虽然是胜了,但双方伤亡惨重,连我也受了诛神法术的重创,折了近万年的修行,于是又回了这长白山。”想来,竟已过去了那么久的时间。“那一役,上古众神差不多死伤殆尽,据我所知,剩下的,不过三四人而已。”

    “诛神法术?有那种东西吗?”

    “当然有的,在共工死后,水系神族群龙无首,在和火族的争斗里一直处于劣势。共工第七子名叫太渊,是个才智高绝的人。他将共工死后留下的残躯练成了七件诛神法器,共工虽亡,但他是天地初始时就飞升的神龙,他的身躯就是这世间众神的根本。所以,太渊就用这些法器摆成龙形阵法,以诛灭帮助蚩尤的祝融一族。”

    “那你不是他的同道吗?又怎么会反被他的阵法所伤?”

    “我和太渊之间……没有太深的交情,他来找我的理由是维护共工一族,而我欠了共工极大的人情,我帮他无非看在共工的颜面上。至于受伤,是我为了引祝融长子炽翼入阵,触动阵法,才受了伤。”大部分确是实情,只是细节稍有出入。“虽然不会致命,但我元气大伤,只得回长白山沉眠自疗。”

    “那你怎会介入芙蓉和赵坤的事情呢?”

    “这要从五千年前说起,我之所以入了天庭,完全是为了私有的目的。我要寻找一些东西,但世间广阔,我一己之力终是有限的,于是就和他们交换了条件。”寒华看着他:“过了这么久,知道这件事的人已经屈指可数。甚至九十九天的诸仙,西方的神佛们也是一样。”

    如果不是刻意去想,连他自己也快遗忘了,他是上古神众中的寒华,而不单单只是天庭中司掌律法的寒华上仙。

    “这么重要的事,你不该告诉我的。”连玉的心起了波动,知道他这么说的原因,却又无法装作漠然。“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这神仙的称谓对于我来说,根本就没有多大的意义。但你不同,你对于我,已经是无可替代的。只要你说一句,我即刻向姬轩辕辞了这身份,长长久久伴在你的身边。”

    “这怎么行?你不是说是有目的的吗?”

    “那又怎么样?从有意识以来,我一直是为别人而活着的,为共工助阵,为太渊操戈。直至现在,还是为自己的誓言束缚着。”寒华的笑容苦涩:“前段时间,我终于静下心来好好回忆从前。居然,我从没有过关于自己的记忆。我所记得的,始终是身边的那些人,他们的爱恨情仇,他们的前尘往事。而我,就像一个完全的旁观者。于是,我就问自己,可有什么真正想要的,有什么值得活着的理由?”

    “不要说了。”心口有些紧绷,是因为同情他的寂寞,又或是……

    寒华住了嘴,眼里的失落却已经无法消退。

    连玉看着他俊美的眉眼,细细地想着……

    “我想不通过你对我的感情是从哪里来的,又怎么会这样的浓烈。我只知道,我绝不会像你爱我一样爱上你,更不会对你有同样深厚的感情。”他抬手阻止想要开口的寒华:“但我只是一个凡人,一个有着七情六欲的凡人,你对我的好我并不是毫不感动。我苦恼了很久,更不知道你我这样纠缠下去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但是,我承认,我无法说服自己用凡人们的教条来拒绝你。所以,寒华,我给你一个许诺,我会尝试,也许要花很久的时间,但我会尝试让自己去喜欢你。”

    寒华的眼眸泛出光亮,这是连玉第一次看见他由衷喜悦的样子。他原本冷峻的五官因这喜悦而化成夺人心魄的温柔笑容。

    纵然是已经看惯他了的容貌,也并不是注重外表的人,连玉的心依旧漏跳了一拍。

    若说是倾国倾城也绝不为过,哪怕他不是女子,也无丝毫柔媚可言,但他实在是太过俊美了。幸好,他不是凡人,否则,这样的外貌足以引起轩然大波了。

    也幸好,他并不习惯常常这样微笑,否则……

    连玉也微笑了起来。

    春去秋来,花落花开。

    一转眼,竟然已经在这长白山上住了三年。

    有三年了吗?为什么只像是弹指一挥的时间?

    是过得不好或是太好,让光阴顿缩成寸?

    这样再过上十年,百年,也许,并不是一个坏主意。

    这一年,连玉二十七岁。

    这一天,是他的生辰。

    寒华不知所踪,想来是一早出去寻找什么奇珍异宝讨他的欢心。

    前年是世传失落已久的琴谱《秋色怨》和焦尾琴,去年是一本天上之人撰写的棋谱。

    今年不知又会是什么?

    连玉这样淡泊的人,也不由生出了期待之心。

    正午时,有访客。

    “你?”连玉看见那个从绿荫深处走出的女子,心里吃了一惊。

    这位不正是当年来这里找过寒华的那位仙子?

    喔!对了,当年,这位似乎对寒华有情。

    难道说……

    “寒华正巧不在。”他尽量笑着。

    “我知道,我今天是来找你的。”

    “我?不知所为何事?”她清傲美丽的脸庞,不知道为什么,竟有些令他不太舒服。

    那仙子却住了口,上上下下打量着连玉,神色更见严苛。

    “你知道我是谁吗?”

    “如果我没有记错,小姐应该是名叫掌灯。”

    “那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了?”

    “像你这样的人物,一定不会是这污浊尘世里的凡人。”他倒了一杯清茶,递到她的面前。

    “是,我名叫掌灯,正是王母身边的掌灯仙子。”

    看她拒人于千里,连玉也不生气,把手收了回来。

    “那不知仙子找我,是为了什么?”

    “你又知不知道,寒华上仙是九十九天上仙之首,地位何等尊贵,和你完全判若云泥?”

    “仙子这话有些奇怪,佛祖都说众生而平等,又何来尊贵低贱之分?”

    “好个巧舌如簧。”这回,掌灯居然不怒反笑:“难道你当真以为寒华上仙这样高贵的人,就会对你一个凡夫俗子有了情意?”

    “你这是什么意思?”连玉的心一惊,这话分明弦外有音。

    “你可知道寒华上仙为什么司掌天庭律法?”

    连玉的眉皱了起来。

    “那是因为他为人严厉无情,更没有丝毫怜悯之心。”

    “仙子说的话我不是很明白。”

    “你难道从没有觉得奇怪?奇怪这情意突兀而来,毫无原因?还是你以为,以你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凡人,居然能令天上最无情的神仙动了情念?”

    “你想告诉我什么,不妨直说吧!”

    “好,那我就告诉你,寒华上仙对你的情意是虚幻的,是假的。他之所以以为自己爱上了你,不过是因为他服食了一种毒药。”

    “荒唐。”连玉放下杯子,坐到椅子上:“仙子也不是蠢人,怎么会说出这些话来?要说是别人倒也算了,但寒华不但是神仙,而且为人警觉,又怎会中了什么毒药?”

    “你也先别急着否定。确切来讲,那并不是一种毒药,只能说是一株奇异的仙草。那东西名为‘缠情’,原本是长在三生石上的一株小花,由于吸收了那姻缘石上世界众生的情爱执念,变成了这世上最特异的仙草。不论人神仙佛,不管你有多少年的修为,多么地冷血无情,一旦服下刚从石上采摘而下的花朵,就会对第一刻注意到的对象产生浓烈的爱慕之情。”掌灯叹了口气:“只可惜那仙草虽然奇异,却只是有此一说,一是由于那花蕾虽长成了近三千年,但从没有开放过。二来,据说那花朵离开根茎至多一刻,就会化作无形。所以,这东西在天上虽人人知道,却从没有真正见过它的用处。”

    “你是说,寒华正是服了那花?那怎么可能?”

    “应该说,他并不知道自己服了‘缠情’,这也是特性之一。”掌灯第一次看着他笑了:“其实,无辜的是你,但你只是一介凡人,有此奇遇,就当作是命中的劫数好了。”

    “劫数?”连玉有些愕然,他拿起了手边的杯子,却又立刻放了回去,他的手抖着,根本无法握稳。“你信了我吗?”

    “似乎……没有理由不信,仙子尊贵,怎么会诓骗我这凡人?”连玉笑了。

    “你的反应倒是奇怪。”掌灯看他一眼:“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来,就是为了了断这段因缘,你和他人仙殊途,终究是不合适的。”

    “应该是这样。”连玉低下头,看着自己白色儒衫上隐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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